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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无心插柳

    这两章关于都墟观的整体布局以及道教相关会介绍一下~~除了给大家一个想象的框架~也是情节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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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极殿是都墟观中规模最大的一座,大殿面宽为七间,进深为四间,屋顶为华美的琉璃屋脊,其上的鸱尾高三尺多,高大雄伟。

    殿顶施以琳琅满目的彩绘图案,更有彩绘和雕塑的结合,极为罕见。

    最令人叹为观止的,还不仅是殿内那高四米多,全长九十五米的四面绝世巨幅壁画,而是其中最为珍贵的一幅,名为《朝元图》。

    这副壁画上共计有身份各异,姿态各异的各类神仙人物将近三百个,如此众多的人物都是按照对称仪仗的形式进行排列,整幅壁画的先导是绘制在南面墙上的青龙,白虎星君,从这里依次展开,分别绘制出玉皇,王母,南极仙翁等八位主神,在这八位主神的周围,簇拥着雷公,电母,二十八星宿以及龙虎蛇猴等众多的神君,除此之外,还有旁边侍奉的众多武将,力士,和金童玉女等。

    整幅壁画中所有人物的方向一致,俨然一道共同朝圣礼拜的洪流,庄重肃穆,神圣静虚。

    姬如初不说话,只微微点了下头。

    玉芽知趣的在嘴里念叨了两遍,才如实道,“记是记住了,可就是不懂。”

    “念松的时候,会感觉到有一股气从会阴直到百会,念静的时候,又从百会到会阴,念通。便从会阴回到百会,最后一声洞时,又从百会到涌泉,如此循环,熟练之后,也可以默念口诀,这样气走体穴,即是疏通了全身经络。”

    玉芽试着在嘴里念了一遍。果然如此。

    姬如初抬手遮住额上落下的几束暖光,又往树根底下挪了挪,“反正现在还有时间,先在这里练着吧。”

    玉芽这一练就练到了两个人都饥肠辘辘,连话都懒得说的时候,某人,就那么大摇大摆的从四殿里直奔他们来了。

    尹观这回半句闲话都没有,一上来就拉过正靠在他旁边。两手压着肚子死撑的玉芽,“跟我走!”

    根本容不得她愿意还是不愿意,等玉芽有工夫回头瞧一眼那影子骤小的树底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路跌跌撞撞的,居然已经被他拖去老远,可姬如初在那睁着眼睛。动也不动,那表情,怎么还像是在对她笑呢?

    莫不是,大师兄想着若是劝她走不成,就叫三师兄来把她丢出去?也是看在她脚伤才好的份上,才会下了山顶,直接从太清殿穿出去?虽然这个走法有点冒险,她记得那几个角门的钥匙,他好像都有的吧。

    算了算了。快到南边的时候就让他松手。她现在只想回她那个没人打扰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的偏僻小院,玉芽只往自己院儿的方向望着,却在老律堂的门口,被他猛拽了进去。

    说起都墟观。常人只道巍峨太清,道法无极,而实际上,都墟观被人称颂传道的,除了历来有德高望重者坐镇的无极,太清,七真,灵官四殿,观中规模考究的,却还有一处,也是很受众人重视,当然,这众人仅指都墟观中的修道之人。

    玉芽离道尚远,连道途的方向都没摸清,忽然就被他扯来了这个地方,直瞅着空荡荡的院子里放着那些受戒律的东西,身上已经开始打起寒颤。

    老律堂,不仅是传授戒律的地方,也是领受戒律惩罚的地方。

    这地方,她不管什么时候打门前过,都不带往里瞟一眼的,这可是那位据说下手最狠待徒弟最严苛的四师叔丘蓬子的地盘,只看那个八师兄段小骨一招一式都毫不留情的,就知道这话所言非虚。

    可他心急火燎的拉着自己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四师叔已经回来了?这是要她先一步过来跟他负荆请罪吗?

    玉芽先是认清了老律堂殿内正中悬挂的那块写着“琅简真庭”四字的金匾,再看看那下面端坐着也不晓得是等了她多久的一些人,其实,眼下这情况跟她刚才所想也没差多少,区别只在,这看热闹的人数多了很多,坐都坐了两排,还不带两旁偏殿上站着歇的,而且,多数,她还都不认识。

    直瞧到居于上位的,是自己的师父,玉芽略放了放心,在他蹙着眉头还没开口的时候,先把尹观轻轻往边上推了推,两手抱了,与师父问了安,又与左边两位,右手边的一位,一看就知是巨重要的三位人物,见了个隆重且慎重的礼。

    那张小脸绷得,还惨白惨白的,只叫在场的窦桑儒觉得费这么大力把她叫来,也并不是一件不讨好的事,起码,光想她这表情,就够他乐好几天了。

    既然这趟浑水她已经踏了进来,就没有临阵脱逃的理由,玉芽虽不敢在这三个兴许把握着自己去留问题的叔伯尊长的脸上,多扫几眼,但左边坐的离她最近的那个,就是孤青观的陆西星,这点,即使早上远远看着的只是一个轮廓,这一眼,也已经足够她记住他的模样。

    恐怕都墟观中无论是谁见着他了,就算不想记住他那张脸都难,他跟三师兄,真的是长的太像了。

    玉芽呆站在那里,眼中只有就她行礼时的这么一点时间已经去了师父那里的尹观,明显还沉浸在不可思议的偶发事件中,无人去拔她,玉芽便这么直愣愣的站着。

    “不知这位小姑娘是?”问话的是白鹤观的伯阳真人,玉芽后来只记得有个连眉毛都白了的老道长替她说过几句话,至于他的身份,也是之后才听大师兄讲的。

    此时的玉芽,对他,倒还没那么亲切,只因为那个好好的一声姑娘面前,怎么又加了个小字,归于她在青龙寨被骗的团团转的时候,那个季獠就总是小娘子小娘子的叫她,时隔不久,再听这个字,总能勾起她一些悲愤的伤怀。

    着他一问,玉衡子起身,眉色拧的深重,缓缓静气道,“她是贫道近来新收的一名弟子,名叫玉芽,此番莽撞,实乃本门与贫道教导无方,还望诸位师兄师弟看在贫道的薄面上,恕她——”

    “师父!”玉衡子难得的几句郑重介绍还没说完,就被玉芽跪地的扑通一声给打断。

    “师父,那九丹液仙经残损的半本虽然是在弟子手上找到的,可弟子之前并不曾经听过这本书,若真是弟子所为,又怎么会在偷书之后,还这么堂而皇之的拿着自己的罪证去无极殿呢,难道弟子不知道大师兄每天晚上都要——”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那残损的半本到底是何书?”

    除了正与地面连连摇头,看起来很是无力无奈也很无语的玉衡子,再有窦桑儒在那里掩嘴偷笑,尹观撒开两指根本没捂上眼睛,剩下的,都齐刷刷的用同一种表情将她瞪着。

    玉芽哑住了,把已经溜到嘴边的“都要巡视四殿,免生隐患”的辩尾半句咽了下去。

    大师兄那时还在山下替她抓银妆没回来,刚才那句还真不能说,否则他们要偏说大师兄也难辞其咎怎么办。玉芽闲搭搭的在脑子里全面的回顾了一下今早从翻窗户开始,遇到的这一系列丛生的变故,待能明白过来她自进了这老律堂,就是步步错,句句错的时候,真心觉得这短短而黯然误错的一切只能用一句话来解释,她又被人给坑了。

    至于坑她的是谁,玉芽有限的注意力着实没办法从还舍去看她而开始面面相觑的三拨道士的脸上移开,这个问题还是等她再清醒些的时候,再细辨吧。

    右边立在他身后,背负双剑的灰袍道士突然怒气冲冲的叫了她一声臭丫头,再要说什么就被貌似是他师父,就算不是师父,想来也是他观中地位卓然的领袖人物,一句话就给打的闭上了那张臭嘴。

    “仇庸!现在毕竟是在别人的地方,切勿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丢了我们孤青观的脸面。”

    师父不说话,玉芽只猜他是一时尴尬,不好回答,毕竟,这事儿是她自己捅出来的。

    那个陆西星也默在那里,同他一排坐着的,最先问过她身份的那个白眉爷爷虽然僵着,却总看着她,倒不是给她下脸子,那种诡异飘忽的眼神,更像是她身上有什么东西被他发现了一样,玉芽有一种内心被窥视的不舒服的感觉。

    “华盖真人这话是在说我师兄有意对自己的弟子徇私偏袒,丢了我都墟观的脸面吗?”

    身后骤然响起陌生的嗓音,在他后面,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向负责教习道法课业的二师叔广成子。

    原本玉芽还不确定这位意气风发的自家人是三师叔还是四师叔,但看尹观望着他的神情,依旧平静如常,就能百分百断定眼前这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的,便是她素闻风声不见真人的四师叔,丘蓬子了。

    那华盖真人一袭玄色祥云的滚金袍,比跟着他的那个仇庸也好不了多少的不可一世的表情,也是颇有看点,只是玉芽瞧着那上面的纹云图样,配上这黑里微赤的颜色,一点不觉得祥,反觉得是乌云滚滚,夹着惊闪的闷雷而来。

    两人在玉衡子左右各下一处的地方落座后,广成子先是夹着复杂的情绪瞧了玉芽一眼,又朝恭候在旁的窦桑儒招了招手,玉芽才明白,他这趟是来找他那个最受宠的小弟子的,而不是担心她跟师父会在这里被三观群起而攻之,被各种猜疑狂轰乱炸后还极有可能丢掉他们北一观一代代努力至今的崇高地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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