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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无风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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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潇一路上心中已经做了如此打算,见他的第一句必是承蒙爷关照,后会应无期。

    前提是,他不会像上次一样她刚露个面,就叫人把她轰出来。

    略曲折的庭院小道潇潇也走的飞快,秋晨初蒙,目光所及不过能模糊认个方向,回过神来,已经站在颇有些剖白意义的某道游廊上了。

    一直跟在后头不做声的落月,却不见了。

    潇潇来来回回的检视了两番,别说酒坛子,丁点儿酒气都闻不见。

    那时她睡着了,虽然就自己不知不觉已经练成深沉睡功这点,潇潇觉得有些蹊跷,但那种情况下自然顾不上怀里那只小坛子,祁宇凡也不会那么好心,顺手抱她的时候还捎带上一只坛子,且还是只他不太喜欢的装了酒的坛子。

    不过,潇潇如今细想想,成亲那夜,他先前是自斟自饮来着,还在人前装了醉才一个人进的房,酒量,怎么想,都该是不差的吧,又怎会讨厌她弄酒。

    因从碧痕那里接到小桃的消息,一切既已准备妥当,她这两天什么正事都没干,渐渐发呆呆上瘾了,脑子里偶尔会转转跟他之间的吵吵闹闹,愤慨的时间长了,倒是真没想起来这送了两回都没送出去,反毁在自己手里的回礼。

    兴许被路过的哪个人拿去喝了吧,潇潇起身拍了拍手上抚过廊柱的细灰,孟府的下人忒懒了,在这儿站了这么久,竟连一个来打扫的没有!

    潇潇进了梨棠院。才觉今儿府里这气氛,有些不对。

    莫说上次害她摔碎了坛子的地方,就说这一早就该打理的庭院里,空寂寂的,一个人都没有,潇潇试探着叫了一声狐狸爷爷,满院子的高墙下,幽幽的似响了遍……爷爷的回音。

    潇潇手指不觉抠进手心。在瞧着凄凄凉凉的花圃旁,僵了一刻钟。

    前半刻,她任性的想,或许,她还在做梦吧。

    后半刻,她披风上的绒帽已顶不住将脑门吹的越来越凉的寒风,决定小小的牺牲一下,手头摸到个被衣料裹了的柔软地方。略用力,果然没有预料中的痛楚。

    她刚掐的是哪来着,微微感到手感,好像不一般,反正也不疼,闲闲想着。潇潇指间再一用力。

    凉风掠过头顶,幽幽飘来一句适时的问候,“我这胳膊,安王妃掐的还顺手么?”

    潇潇眼风往后一瞥,果然是无论何时见了她都很分尊卑的夜迟。

    自己的右手正绕过自己的左臂,刚好搭在他像是为了同她打个招呼而伸过来的左胳膊上,蜷成只标准的钩子状。

    他这姿势,是准备来抓她的?

    潇潇一个激灵,一阵清醒。

    “呃……很是顺手。没瞧出来。长的还挺好的。”

    潇潇有模有样的又在夜迟胳膊上拍了两下,离他几步,很是自然的将手收去背后,抓紧时间摩拳擦掌。对上他略表敬意的一颔首,干干的笑了笑。

    夜迟嘴角似浮出一抹笑,眨眼便没了。

    嘴上既没说什么,潇潇只当他无意计较,难得遇他不挑刺一回,便开口正经问了,“今儿这院儿是怎么了,门前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安静得很。”

    夜迟移开与她对视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微讶,“府里出了事,安王妃不知道吗?”

    潇潇垂手往背后死命掐了自己一道,一时把头摇得似拨浪鼓,恳切又好奇道,“我这几日发懒没出过门,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一直在你房里伺候的那几个,都还好着?你早上见过她们吗?”

    哦,还好,不是祁游乐私奔那事儿。

    潇潇缓了缓手脚,慢悠悠道,“落月随我一起过来的,可能是晨雾太大,半路走丢了,碧痕跟浅浅么,昨夜一直陪着我,只是今早还没到过我房里。怎么,是不是她们在府上闯了祸,给你们添麻烦了?”

    若真是,潇潇心里感到些许久未有的欣慰。

    大胆寻思着,她还没出手,她房里的几个已经闹出了和府上下都惊动的事了,自己这边,趁乱更易成事吧。

    夜迟像是不大相信她的话,深沉的想了会,喃喃着,“不可能啊,她怎么看起来还挺精神的?”

    潇潇竖起耳朵估摸着,他口中的那个看起来挺精神的她,十有九就是此时唯一一个站在他面前,不缺胳膊不断腿儿有问有答的自个儿。

    夜迟继续犹疑的瞧着她,潇潇短暂的被人这么打量打量,本不打紧,自家爹娘常年被她诓惯了,委实让潇潇练出个心平气和宠辱不惊的厚颜本事,可两人面对面站的时间长了,潇潇就不自在了,头一回领略到真正让人误会一回,心里是怎么个别扭滋味。

    小脑袋往下一垂,某人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夜迟愧叫夜迟,说时迟拦时倒还挺快的,潇潇瞪他,很受委屈的拿俩水盈盈的大眼珠子瞪他,瞪的夜迟心里不怎么情愿面上装着挺轻松的让了步。

    潇潇于他不多时已经换了几副嘴脸的表情中悟到一二,顿时飙高的气焰降下去一半,哀哀道,“狐狸爷爷还是不愿意见我?”

    夜迟嗯了一声。

    就像贪玩的小孩子捡到几只漂亮的羽毛兴高采烈去跟伙伴炫耀时,那人却说,我不稀罕,隔天小孩子小心翼翼再捧只漂亮的雀儿递上去,只想同他玩一玩,那人却又说,你怎么那么烦。

    潇潇心头,微微,有点凉。

    “那我隔得远远的,瞧一瞧老城主就出来,成吗?”

    恐怕不管自己喊得多大声,狐狸爷爷。都不会应了吧,自己到底是何时惹恼了他,潇潇很用心的去想,一口气憋的,五脏六腑都痛。

    潇潇跟着夜迟,不长的一段石阶,走的异常缓慢,临到半敞的卧房门口。潇潇本以为夜迟该先进去屏退下左右,替她空个间的,他倒连这个人情都不愿给,懒得只用手挥挥,潇潇也省的缩手缩脚,大大方方的进去了。

    房中顶大的一扇六折屏风,难得的双面九鱼图,裸色的白纱面儿透着。远远瞧过去,似一塘游鱼凭空戏水,颇有趣味。

    狐狸爷爷,像是还睡着,陈列着不少古董宝贝的一室,潇潇只听得到自己不太淡定的脚步声。这个时辰,还是吃过东西再躺下好些吧。

    “看够了吗?”

    潇潇大气不出一声的好不容易挪过去,岂料夜迟倚在门框上朗朗开口,床上那双微眯的眼睑,不动声色的,滚了滚。

    潇潇一头撞上梨花木的桁脚上,扯着孟逍脱下的外衣,晕头转向的没敢再生出什么动静,夜迟抵着前额大步流星的跨进来。神伤的瞅瞅床上的。又瞅瞅苦着张小脸遗憾之情倍增的某人不耐烦道。

    “还没瞧出来?老爷他不是睡着了,而是中了毒,已有两日。不止是老爷,我们孟府上下从昨夜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无缘无故倒下,不是中毒是什么,你难道没发现你这一路过来,一个人都没遇着吗?

    你说这里安静,今儿安静的岂止梨棠院,你屋里的那几个怕是也中了毒了。据昨夜诊治的大夫讲,此种毒不是一日一夕便能致人昏厥晕睡,更危险的还在后头,想来这东西积蓄在体内没有个三五日是不可能放倒一府人的。”

    夜迟一鼓作气讲的一席话,某人听得云里雾里,幸好此刻脑子虽被惊的不太灵光,记性倒是不错,将他的话反复在心里斟酌几遍,潇潇方觉出自己近日没来由的嗜睡,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依照慢性中毒的原理来看,动作幅度越大,微量的毒素随血液运至全身的速度越快,直接导致,不久后毒发。

    且,武功越高,经脉越是畅通,从中毒到毒发的时间越短。

    这可以解释为什么狐狸爷爷看起来是最先中招的。

    那么,算起来刚好抢在这危险期前出走的祁游乐的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不过,姑且不论是什么人下的毒,为什么要下毒,潇潇还有点疑惑,连带着看着某人的眼里也显出点疑惑,夜迟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一手抚着胸口,往孟逍床前跄了几步。

    潇潇定定道,“你这样子怎么跟没事儿似的,你没中毒吗?”

    “回王妃,这几日天气转凉,老爷说山上会冷,派我去了趟静林寺给少爷送些厚实的衣物,昨日才回,府中的茶水饮的少,或许,还不至毒发。”

    夜迟说着往门口一挥手,端着药碗的小僮将东西搁下,恭恭敬敬的告了声师傅嘱咐两刻后还需再服一剂,未进内室便退了出去。

    茶水?是了,散入府内各处井中,便无一人能幸免。

    夜迟转过屏风接了药碗与她递来,淡淡道,“安王妃不是也好好的站在这吗,这倒有些奇怪,安王妃方才还说这几日没出过门,我记得日前在府门各处还经常能瞧见王妃身影。”

    什么意思?他这是嫌她也该闭了嘴回房去睡上一睡,还是觉得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还需这般随口编个瞎话?

    “哦,我前几日不慎着了风寒,吃过几副药,或许那药里与这毒有几味相克,正好化了些毒性,”潇潇不服输的睨他一眼,和缓道,“况且,府上出了这样的事,多一个略懂些药理的人来照顾不好吗?”

    夜迟赔笑道了句是,垂手端然立在一边。

    潇潇熟练的搅起汤药,手上摸着温的差不多了,匀出一勺,便是要他先把孟逍从床上扶起来。

    这样近的瞧着,狐狸爷爷神色安详,倒像真睡着了一般,连吸气呼气都挺有韵律。

    潇潇抬起的手顿了顿,方才,那眼睫毛是不是还眨了?

    “安王妃,这药快凉了。”夜迟陪她坐在床沿,凉凉道。

    潇潇不得已只得转回注意力,一心扑在药碗上,很容易便喂孟逍喝下。

    怪的是,汤药涓滴不剩,潇潇勺子都收回来了,孟逍嘴巴微张,像是还等着再来一勺,被夜迟顺手一抬,这才抿上。

    潇潇悟到已经昏睡的人或许不该有这么善解人意的反应,遂随着夜迟将他放下,她也随着多看了两眼。

    “看王妃如此细心照顾的手法,想来安王爷日前所中的箭伤已然好的差不多了吧。”

    一片静默中,潇潇由衷的感到往日清明的脑子,这两日,有点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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