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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山雨欲来

    快过年了~沫沫在此跟亲们早道一句新春快乐哈~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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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刻,潇潇在想,如果他不说话,或许,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那么让她生厌,就像现在这样,他凝望着自己的眼神,有几分担心,有几分专注,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你,你手这么拿着疼不疼啊,还不快放下,”潇潇见他一时没甚反应,忙慌慌张张的伸手去接。

    她无意识的这番举动,倒把祁宇凡气乐了。

    潇潇被他拥着带去一边,耳边落下顺势的哐啷声,她脚步不稳,正踩在他一只脚上,潇潇本能的想离他两步,他却实实的握住她双肩,自己也不缩了想是痛了的脚回去。

    这般不吭声的动也不动,潇潇困惑的抬眼,才瞧着他眼中竟生出隐隐的笑意来,像是于她身上捡了多大便宜似的。

    据潇潇日里闲来的观察,他不同人说话时,譬如从静林寺回来的这几日,早起练功若是不巧跟他对上了,她心急火燎的一溜儿小跑了,他也只是冷眼一瞥,依旧走他的。

    夜里都是在她躺的舒舒服服,快要睡着的时候过来,也不跟她斗嘴,远远儿的在屏风后面坐着,静静的翻书,看起来,还是挺板正,挺冷峻严肃的一个人。

    果然,这人,不仅易怒,心思,也挺峰回路转的。

    颊边垂落的几缕发丝被他拢去耳后,冰凉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擦过她耳边,带得一阵痒,房中一时静得出奇。酒香弥漫,连灶间火舌的劈啪声,也变得有些多余。

    潇潇目光滑过他不紧不慢替她理了会儿头发的手,脑子里正端着山雨欲来风满楼,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念头。

    “知道会烫着还凑这么近做什么,这里的下人呢,怎么敢由着你一个人乱来,伤着了怎么办?”

    潇潇小心翼翼的端详他说话间细微的神情举动。照往日他生气的步骤来看,这眉蹙紧些,确是对的,可这分明是责备的话吧,怎么她还听出了点调笑的意味?

    潇潇感觉今天确是个匪夷所思的日子,早起被人咒了句未了心愿云云,这还没睡下呢,让她脑子拐不过弯的事儿又来了。一时有些感叹自己被安排的大致循规蹈矩的人生终于初初有了点无常的成长烦恼。

    有幸怅然之际,极其自然的抬手揉了揉额角。

    “是不是又醉了?”

    祁宇凡缓缓挑起她下巴,一手托着她腰肢搂向怀里,沉了不知几重的墨瞳中映出她眸中晶晶亮亮的,流转波光。

    潇潇作势吸吸鼻子,心里懊恼着这种明摆着该装装样子才不吃亏的时候。自己居然不知道真醉了该是个什么摸样,神思飘荡,对他拿捏着自己下巴,十分有分寸的手,竟一点没在意。

    祁宇凡目光在她透着绯红似桃儿的脸上顿了一会儿,直到凄厉的火舌再次断了那枯寂灰黑的柴头,崩塌响动,瞬间作灰,方才闲散道。“哦。装醉,是要为夫抱你回房不成?”

    潇潇被他一句话噎得半刻没喘,近日热衷于喜怒不形于色的脸突然一红,结巴道。“你,你这么晚不睡觉,又不是厨子,来这里做什么,想是梦怔,走错地方了吧。”

    言罢,毫不客气的打下他不安分已经抚上脸的手,一扭头,三步并作两步,急欲奔回灶台。

    “梁潇潇!”

    这才对嘛,他怎么可能对她不生气,她反反复复在这儿捣鼓的,可是纯纯正正,被他三令五申不得再碰的白酒呢。

    潇潇翩然回首,不觉,嘴角扬起一抹甜甜的笑意,怎么看,果然还是跟他斗嘴,惹他生气的时候,瞧着更顺眼些。

    ***

    落月进门便见潇潇盘腿坐在床上,单手撑着半鼓的腮帮子,垂着脑袋盯着屏风外,被塞的满满的医书架子,像是保持着这般费力的姿势,已有些时辰了。

    “方才我去跟守门的传话,看见王爷已经出去了,听说六公主还没寻回来,小姐你是打算收拾收拾翻墙跟上去,还是在府里翻翻书,一边等白姑娘?”

    潇潇微阖的眼皮动了动,漫不经心道,“我昨夜又是被他抱回来的?”

    落月没动唇舌,从嗓子眼儿嗡出个声儿,潇潇一颗心立马咕咚一下,磕下了无底深渊。

    自个儿,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昨夜小厨房里,她好说歹说,其实多半还是她同他耍横耍的到位,祁宇凡默默的杵在火灶那头,待她完成最后一道把酒煮沸只等凉了盛入酒坛的工序,有暇顾他的时候,白雾氤氲,他的面色已经被染得柔和了许多。

    “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

    这大概要算是潇潇整晚从他嘴里听来,最心平气和的一句。

    这个先字,用的甚好,既觉得时候晚了,就说明他送她回去后就该回自个儿屋子了,今夜不会再赖在她房里挑灯夜读了吧。

    诚然,眼下不过亥时,二更还没到呢,可前几日他神情自若二话不说一副细水长流的自持模样,踩着她入睡的点儿踱进她房里,也不是没有过快三更的时候,怎么现在倒在意起时辰来了?

    他确不是梦怔,而是着了风魔吧。

    潇潇心里兜了些难得自在的欢喜,面上没显出什么,本打算幽幽然应下,哪知祁宇凡面色深沉的看了她眼,又道。

    “这酒,姓孟的自会来取,他是个中好手,你也不必担心他会傻到酒未凉便存进坛里,又费你连日来的一番心意。”

    潇潇万没想到,他这一先之后,是存了这么一点点善解人意的心思,只是,听他口气。似乎不太高兴,且,他竟还知道这酒,她筹谋了几日。

    潇潇思忖着定是月影与他报知的,自她那日当着落月的面拐弯抹角的骂过他几句,之后便早出晚归的去默居跟孟叔练镖,一直也没碰着祁宇凡得空来捣乱,便没把他这暗哨总跟在身后当回事儿。

    忆及自己昨日在人家门口热脸贴了冷屁股一事。潇潇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道,“这坛酒我想亲自送去,孟府的路我很熟悉,不劳你。”

    祁宇凡破二荒的又没说话,潇潇自顾自的忙活了大半个时辰。

    许是在里面呆的久了,适应了热腾腾的酒气,跨出门槛时。被急瑟的夜风一吹,浑身打了个不小的冷颤,潇潇定定神,怀里稳了稳冷冰冰的三斤小坛子。

    潇潇在前,他随后,前者步履匆匆。后者步步稳妥,奈何步伐如此的不一致,两人之间,总保持着他一勾手就能将她拉住的距离。

    偏他什么都不做,就在这杀人放火天的月黑风高夜同她很是光明的顺路走了一遭。

    潇潇心里,莫名其妙的,窝了点火气。

    漆色的夜空漫漫的飘了些细雨,一点一滴,斜打在面上。亦是冷冰冰的。

    转过这片游廊。便是孟家的主宅院落了。

    “看来你常去找他,夜里竟也一步都没迈错,从前在王府,我倒没看出你有同人串门子的喜好。”

    潇潇脚步顿了顿。脸色,冷了冷。

    “你想留在这里?”

    稀疏的雨势顷刻间便酿成了泼墨的气势,塘里模糊能辨的芙蓉倩影,渐渐的,没入水中。

    左手托着坛子太久,有些僵了,潇潇懒得答他,拿尚有直觉的右手将坛子环的紧了,又恐动作太大抱的不稳当,一时只能小幅度的松摆松摆手筋。

    原本凛冽的阵阵寒风于身前,猛然,消失了。

    游廊上的灯火被扑的忽明忽灭,耳边雨声响的凄厉,潇潇瑟瑟的缩着,委实没心情同他计较,偏他拦在身前,挡住她去路。

    许是耳边风刮的大了,他的嗓音听来哑了些,“我来。”

    潇潇硬着手不松,强撑着背靠在廊柱上,一手环上坛缘,恶狠狠的瞪着他。

    “我的东西,你不准碰。”

    “若是拉你避雨,我也碰不得?”祁宇凡定定的望着她,手却没动,嘴角似含了笑,侧身替她挡了些檐下飞散的雨滴。

    “你总是很能惹麻烦。”

    潇潇愣了愣,一时没懂他这无头无尾,很是怅然的一句是个什么意思,浅浅思量一番,大概是嫌她出门爱管闲事吧。

    他说的,也是事实。

    “你放心,出了孟府,我梁潇潇,同你,同你们祁家,还有孟家,都会划清界限,京城,定是不会再回的。至于你母妃的遗愿,你也算完成了,所幸,你母妃只是要你娶我,不过是个形式,并未要你同我白头到老,你只当从未见过我,或者,我早死了吧。如此,你我都可过得舒坦,也不必绑着这无谓的名头,给彼此招来这许多麻烦。”

    潇潇觉得自己这番话着实讲的十分通情达理,思想工作做的也是十分细致周到,当然,接下来,她也确实是想这么干的。

    祁宇凡半晌没反应,潇潇垂眼瞟了坛子半刻,有些不舍道,“狐狸爷爷那里,日后若有什么,我不在,他也不会算在你头上。这壶酒,算是我临走对他的一点心意。”

    苍茫的雨幕,铺彻的,层层叠叠的水花四溅。

    幽幽凉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以为这酒先前被夜迟拦下,是因为你要送的人,是他。”

    他?哪个他?

    周身的凉意一阵阵袭来,似要裹了五脏六腑,一齐沁入骨髓,潇潇不觉浑身无力,困觉得紧。这种身处冰天雪地还昏了头的感觉,仿佛在梦里经历过许多次。

    是了,玉笔山庄。

    祁宇凡伸手扶住她堪堪就要往前倒的身子,一手去解胸前的披风。

    潇潇不知道雨声这样大,她说的话,他能不能每一句都听得清,可她实在没力气同他再叙一遍,现下她的脑子不甚清明,指尖凉的发抖,这样的冷,究竟她,是不是还在白眉山呢。

    累的闭上眼睛的时候,恍惚自己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干爽气息,靠在她耳边浅浅低语。

    “纵使麻烦了些,不能整日陪着你,你或许,可以少生我的气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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