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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一十二章 重重险阻终于回府

    在夜色笼罩下的红拂河似是蒙上了一层温吞的暮霭,不见白日潋滟的光彩,静谧的似是停止了它流淌的动作。小船前行一处,便在那河面上划过一线,这一线远远的望去竟似是与那浩瀚的星河中划过的流星一般,慢慢的消失不见。渔殇独自站在船头看着那秦城在自己的视线中渐行渐远,心也随着船尾的渐渐消失的波澜一点点的跟着模糊了。

    呼延凌风看着渔殇怅然所失的神情,心底里生发出一丝的爱怜,尽管这一切与他都没有太大的干系,可他还是被她的眼神触动了。渔殇似是感知到身后有一双眼神正在凝视着自己,不由的收了思绪,回转身却瞧得幕帘后的呼延凌风双臂环在胸前,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若是没有我的帮助恐怕你是回不了家的,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恩人”呼延凌风从渔殇的眼神中读到的是一丝的不友好。尽管自己时常是一副顽劣的浪荡模样,偶尔会有些小坏,可自己还够不上坏人两个字。就算是曾经自己重金买了她的初夜,那也说明不了自己就是凳徒浪子。她这样的眼神分明是亵渎自己,甚至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

    “恩人?你与他是一伙的”渔殇抿着嘴唇,脸上却现出鄙夷的神情,他会那么好心?

    “没错,我与他是一伙的。可这也并不能说明我是坏人呢?”呼延凌风顿觉这个女人有些好笑,都已经上了自己的船,还在与自己讨论好人坏人,这女人天真的太过愚蠢。都说南宫傲的妹妹冰雪聪明,蕙质兰心。这样看来江湖的传言多半是虚的。

    “哼,到了南宫府我哥哥是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的”渔殇瞧的呼延凌风那一张稚气未脱的面孔,分明就是没长大的孩子,就算是想要耍什么阴谋诡计,怕是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我们?请你别把我和他混为一谈好不好。我是我,他是他”呼延凌风很是不屑的甩了一个不悦的表情,撩开幔帐从船舱中走了出来。

    料峭的寂夜中,微风浮动他的面颊。一副时而凝重时而调皮的表情,使得渔殇有那么瞬间觉得也许他真的和那个人不一样。可她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怀疑他的理由,他是南辽人没错,就连他的身份也许都是个贵族,不然他的身边怎么会有婢女还有仆人?

    “我的名字是呼延凌风”呼延凌风忽地转过头去,恰巧碰到渔殇惊诧的神色,还说他们不是一伙的,他们竟是亲兄弟。

    “你是南辽王的儿子?”渔殇一张清冷的小脸在夜风中泛着微凉。眼神却在他承认了自己身份的刹那凝固了。

    呼延凌风本是安和的一张面容就在听到南辽王的刹那,微微的动了一下。一双澄明的眸子也随着脸上的纠错生出了许多渔殇不能理解的东西,就似那暗暗的河面一般,幽深且见不到流动的异彩。

    “你害怕了?”他突地又从嘴角勾了一抹调皮的玩笑,他终究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也许那瞬加的复杂情愫不过是每个人偶尔都会有的烦恼。

    渔殇并没有答话。只是摇了摇头。她早就该猜到他们是亲兄弟的,因为他们的面部轮廓是那么的相似,在自己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熟悉,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眼神,一个是晦涩难懂的而令一个是澄明通透的。也许这一切都是表象,可真正的事实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是父王的长子,也就是南辽的储君。将来的新辽王”呼延凌风自顾的说着。他没有管渔殇是否想要了解关于他的一切,可他却继续着自己的演讲。“很久以前的南辽是个很安和的部落,那里有辽阔的草原,碧蓝的天空。还有成群的牛羊。我们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会说话开始便会骑射。我们驰骋在无边的草原,狩猎的时候有骏马的驰骋,有蓝天白云和苍鹰的陪伴。我们享受着上苍给予的一切,喝着马奶酒,唱着我们自己的歌谣,那个时候很幸福的……”

    说到这里,他的面上忽地掠过一丝的无奈,那是一种丢失了永远也找不回来的记忆,那种幸福却是随着岁月的变更渐渐的寻不回来的残破。渔殇忽地为了他那一抹失落,有了几分的怜悯,相对于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也许他比自己幸福吧!

    “直到有一天,父王说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英勇的部落,只有我们才配拥有天下,拥有全天下最辽阔的土地,拥有最至高无上的权利。于是就在那一夜,父王与族里的其他叔伯突然的消失不见了。直到几年后父王才带着金银珠宝还有受了伤的将士回朝了。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听哥哥们讲给我听,他们时常的炫耀父王是如何的勇猛,是怎样生擒了北溟的圣上。他们说中原人都是懦夫,中原人胆小如鼠……”

    “我时常的坐在父王的腿上,听他给我描述中原的一切。我知道中原住的都是亭台楼榭,穿的都是绫罗绸缎,戴的都是金银珠宝,他们说中原的圣主有上千个妃子,中原的京城繁花似锦。这里的一切我常常的在梦中见过,那个时候哥哥便立志长大了一定进军中原,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

    “一场战争便是一场生灵涂炭,你们是在用万千的生命完成你们所谓的使命。当年南辽王攻进北溟城池烧杀掠夺,使得多少人流离失所,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你父王掳走了北溟圣主,欲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没能得逞,才不得已抢夺了财务逃回南辽。一统天下有什么好?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我们各自的生活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难道不好吗?”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是你我谁也阻止不了的。就算我们不犯他北溟,北溟迟早也会消灭南辽的。这是一场上苍注定了的战争。这是天意,谁也违逆不了的”呼延凌风威凛的神情早已经退去了他那个年纪本不该有的城府,看来野心可以瞬间的使人膨胀,也可以瞬间的催人成熟。他本该是那个驰骋草原的少年猎手,是那个笑傲苍穹的苍山下的雄鹰,不是满身杀戮,满身野心的屠戮中原的屠夫。

    “那你知道你们一旦战败是什么后果吗?”渔殇知道自己的话就如那飘落在河面上一枚衰叶,对于他们的雄心壮志来说轻的就似鸿毛一般。

    “成王败寇。适者生存,天下拼的就是你死我活”

    “我不相信你就甘心接受自己的命运,若是这样的话,你就不会给我讲昔日你们驰骋在草原是多么的幸福”渔殇忽地从他的表情上搜索到一丝讯息,那是一种令她欣慰的,且是可以读到他内心深处的东西,也许是可以拯救他迷失心灵的良药。

    呼延凌风在渔殇发问的瞬间,神情忽地一凛。转而又是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中。纵使他不想,可他也不能,他是南辽王的王子,他没有权利说不,继承先辈的遗志是他的责任。

    船在夜色与雾霭中渐渐的前行,直到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抹霞彩。依稀的可闻雄鸡唱响天籁的催天明的声音。只见前方隐约可见一处府邸,那府邸乃是青砖青瓦,青石的高门上是龙腾凤舞,门上书了几个大字‘南宫府’。

    待船一点点的靠近那石门前,渔殇不禁的双眸中泛起了泪花,就是这样一栋大门隔绝了自己的世界,南宫府三个大字此时对她来说是多么的亲切,只有挨近它的刹那,自己才真正的意识到这就是家。

    守门的仆役远远就望见一船向这边驶来。飞快的进府报告给了南宫璞。为了防止北溟军队趁府中不备。从水路进攻,南宫璞早就做了准备。待探到河面上只就一只船,方才放心,不是北溟的人马。

    渔殇站在船头拼命的向着城门上的仆役挥手示意。待小船使劲了月洞门前,那仆役才看清来人乃是一男一女。男人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生的很是清秀。女子长得更是惊为天人,待那人高声喝道“来人何许人也,赶快报上名来”。

    “蠢货,还不快开城门,难道瞎了你的狗眼,郡主再此,你都不认得了吗?”呼延凌风早已经不耐烦,冲着城门上的那守门的小厮吆喝道。

    “郡主?”那小厮紧忙低头向那船上打量,郡主出府已经有个把月了,这突然的回来不会是有诈吧?想到此,那小厮再次的喝道“说是郡主,有何凭证?”

    “呵呵,有点意思。你瞧,他们不打算让你进家门了”呼延凌风瞧得渔殇一脸焦急的模样,便生了几分坏笑,打趣道。

    “你去叫璞哥哥,璞哥哥认得我”渔殇在这府中很少见外人,就连家中的家丁都识不全。别说这些守门的仆人了,于是想到南宫璞,只要南宫璞出来,自己的身份就可以得以确认了。

    那小厮听到渔殇叫南宫璞大爷为璞哥哥,也不敢怠慢,便差人进府去禀告,就说门外有一女子自称是郡主,说是要见南宫璞。南宫璞突然听到郡主回府,不由的多了一份警惕,想到没准是北溟使得诡计欲要以郡主的身份偷进府门,来个里应外合,于是没有直接通知南宫傲,而是独自去侧门观望。

    渔殇见南宫璞下了来,紧忙挥手“璞哥哥,我是渔殇”。南宫璞仔细打量,果然是郡主,便吩咐了人打开城门,小船便驶进了府内。

    待小船靠岸,渔殇与呼延凌风还有他的铜眼巨人一同上了来。南宫璞瞧着渔殇身边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少年公子,便开口问道“郡主,这位公子……?”

    渔殇怕是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随便的应付过去。南宫傲听说郡主回来了,没来得及换衣服便从内堂跑了出来。“哥哥……”南宫傲身上穿了暗赫色的长褂,外头罩了一件银灰色的披风,青丝披散在肩,因着脚步生风,那头发与披风便被风浮起。本就俊朗的面容,却因着近日发生的事情,清瘦了许多,一双深邃的眸子更加的凌厉了。

    “妹妹……”南宫傲一把将渔殇揽进怀,已经顾不得院中站着的一干外人,紧紧的拥着,只见那清冷的面上划过两道泪痕。

    许久南宫璞才意识到有外人在,便吩咐管家赶紧的招待客人,渔殇紧忙的从哥哥的怀里挣脱出来,小脸涨得微红,却见在南宫璞身边站着的珍珠已经哭的成了泪人,呜咽的喊着‘郡主’

    “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渔殇破涕为笑,珍珠紧忙上前拉着郡主的手不肯放开。

    “来人,将郡主带回去,从此一刻也不可以迈出后院半步”渔殇还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忽地听到南宫傲冷冷的声音,不由的浑身一冷,看来自己是把他气坏了。

    “是”南宫璞知道这一次渔殇彻底的激怒了南宫傲,他是最了解他脾气的人,于是紧着冲着珍珠使了眼色,珍珠便拉着渔殇向着后院走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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