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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零二章 烟散云消雾再起

    常大人刚一踏出门槛,只见其身后闪过一道寒光,待那寒光落定,便见其身子向前一栽便死到了门口。跟着出去的士兵哪还顾得上他便撒腿就袍。

    只见香妈妈从地上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冲着南宫傲道“王爷好身手,杀人于无形中啊”。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陷害我家王爷?”南宫璞一个箭步抢在了前头,却见香妈妈笑得越发的灿烂了。

    “我与王爷自是同道中人了”香妈妈又是一阵大笑,那笑声竟使得所有人脊背发麻。

    “说,我妹妹她人在哪里?”香妈妈那笑声还没有完全的消散开,却戛然而止,忽见南宫傲的身子那么一闪,便将香妈妈的喉咙掐在了手中。

    香妈妈没有害怕,眼神也没有一丝的闪躲和愤恨,从喉咙中蹦出几个字来“王爷这样掐着我,我还如何说话啊?”

    南宫傲放开了手,戾目就像是一把开刃的刀子一般,刺得香妈妈眼前冒着光彩。顿了许久她才开言道“我也正在找我那沉鱼女儿呢,只是几天前她被一个蓝眼睛的俊朗公子给偷走了。王爷若是找到,不妨告诉我一声,也不枉我们母女一场”。

    南宫傲听了香妈妈的话,脑中瞬间闪过蓝眸的画面,心中道“难道赫颜也来了中原?”。南宫璞看着南宫傲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心也开始不安起来。如果说这香妈妈是个不简单的角色,那么赫颜来秦城可绝非是偶然,想到这连日来发生的事情,便开始害怕起来。这一切就好像是有人布下的一张大网,那个撒网的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王爷一切该从长计议”南宫璞使了个颜色给南宫傲。生怕这脾气上来,直捣赫舍里,挑起两国战端,南宫家可就是千古罪人。自己可是辜负了南宫瑾老王爷的重托了。

    南宫傲看的出南宫璞的顾虑,从打进了这迎香苑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迈进了陷阱,这个挖坑等他跳的人也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女人这么简单,若是不挖出她背后那只黑手,那么他就不是南宫傲。

    香妈妈微侧双眸却被南宫傲眼神中摄出的那凛冽的寒光惊得心中骇然。她卧薪尝胆埋伏在秦城十载,为的是有朝一日南辽王完成一统天下的抱负。可就在南辽入主中原指日可待的此刻,她开始害怕了,一种无边的恐惧开始向着她的身体袭来,她只觉的自己就如一叶孤舟一般驶进了万丈的深渊,前无进路,后无退路,那是一种从高处慢慢的坠落。直到粉身碎骨的一种感觉。她早已经不知道自己用了十年的屈辱去完成那个已是把自己抛在脑后男人的夙愿,还值不值的?当初决绝的从王妃变成了人尽可夫的妓女,这其中自己的心已经开始沉沦了,如果不是呼延爵的突然出现,也许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高贵的身份。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女人,是个想要得到男人庇护和宠爱的女人。她离开了南辽王的那一刻。这一切就已经不再属于她,她纵是得到了更多男人的爱,可那爱不过是风尘中男人的寻欢作乐,她不过是个泄私欲的工具。从一开始她便是工具,她是南辽王为入主中原埋在秦城的一粒棋子,她是男人温柔乡里寻爱泄私情的纵欲玩偶,她何曾高贵过?何曾荣宠过?这一切就似梦似烟一般,在秦城的上空弥漫了十载,也许终于要云消雾散了。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这一生竟是那般的没有价值。自己就如同幻梦一般,一切轻的毫无意义。

    “香妈妈,你该给我个解释”南宫傲突地打乱了她的思绪,使得她那已经飘向了云外的魂魄竟顺着她的声音。再次的附着到了身体之上。许久才听得她又是一阵的放浪形骸的大笑,她的笑就好像是为着自己即将离去的悲鸣,因为她知道自己等着南宫傲便是死棋,南宫傲嫉恶如仇,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来人,将这妖妇给我押走”南宫傲一声令下,随侍左右的侍卫便上前将香妈妈押了起来。

    “哼,南宫傲你纵有无人能及的武功,却是个头脑简单的大笨蛋”香妈妈仍旧笑的放肆,可那一句话却已经激怒了南宫傲本就骄傲的性子。本来他还想留她一条命,揪出幕后的那只黑手,找到渔殇。可她的嘴太欠,使得他无法容忍下去了。

    只见他忽地抬起了手腕向着她的面门击去,香妈妈只觉的一股极重的灼热向着自己袭来,她闭上双眸脑中竟是一片的嫣红,像是残败下去的一地的红色的花瓣,又似是初升的红日映的万里霞彩,又像是那连绵的火光冲天逐渐的向自己蔓延。只听的她轻吟着似风的声音,那声音中竟是有着一个风儿的名号。就在她被那潋滟的火光吞噬进去后,她已经飘得越来越远,却忽地觉得自己不再动了。

    “王爷……”南宫璞知道那香妈妈已经激怒了南宫傲,就在他出手的瞬间生生的拦下了他的一掌,南宫傲看着南宫璞被自己的力道击退后那一张脸已经是茄子色了,不由的脸上顿怒“南宫璞,你要干什么?”

    “王爷,郡主下落不明,留着她也许还有用……”南宫璞受了内伤,声音已经低的近似于祈求一般,南宫傲才冷下了脸子,转过身去。他明白南宫璞的真实意图,渔殇若是落在赫颜的手中,暂且没有生命危险。可这个老鸨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也许才是自己最应该了解的。

    南宫傲与身前的侍卫出了迎香苑,便命南宫璞一把火烧了迎香苑。迎香苑中的花姐早已经逃之夭夭,这一场熊熊的大火竟燃的秦城火光冲天。秦城最为鼎盛的花楼于十年前兴起,十年后的一日竟然突然的被一场大火烧得干净,没有留下昔日饮酒作乐,调笑声欢、温香窃玉的影子。就在南宫傲一行人出了秦城的时候,一个深院宅子里走出一打扮的清丽的姑娘。那姑娘仰头瞧着火光漫天的迎香苑,眸子里流动了异样的神采。

    “过眼烟云终究是有散的一天,你又何必伤心呢?”白暮然展开海棠扇,站在绿珠的身后,同样放眼在这秦城中最为美丽的一处光景,似是安慰道。

    绿珠紧忙的收了神色,抹了一把尚未干涸的泪痕,才转身道“公子笑话了。虽说那是个魔窟,可也载了绿珠我许多的寂寞与欢乐,如今化了灰烬,心里多少也是不好受的。”

    “你就不想知道是谁烧了那迎香苑?”白暮然望着绿珠那一张姣好的容颜,蹙了眉头,桃花眼泛了一道极为纯美的色彩问道。

    绿珠瞧得出白暮然有些审视的神情,不由的心头也微微的有些难受。他救了自己却又怀疑自己,可他哪里知道自己的身不由己呢?“公子刚刚还劝我不要留恋那过眼的浮云。没了倒好,免得好家的女儿在入那魔窟。是谁干了善事,这与我还何干呢?”

    “呵呵,姑娘所言极是。”白暮然收了神色,转了身子回了那院落。

    北溟的华曦殿上,朱庭熙高坐龙椅。放眼于殿下数十个身着蟒袍,腰束蟒带的文武官员。庄德身披漆金的猩猩红披风,腰间束了莽纹的玉带,足上登了同样滚蟒了的赤色翘尖顶靴子,神情肃然的立于最前端。庄德旁侧站的是一身穿大红的朝服,胸前刺有锦鸡与仙草纹案,头上戴了展角璞头的四十几岁模样的男人。男人姓穆名石崇,生的是一张冬瓜脸,半字眉。倒三角眼。朝天鼻,神情有几分的奸邪,满面似笑似哭的立着。

    庄德的左翼处乃是身穿大红官府,头顶展角璞头。胸前刺有仙鹤衔草流云图案的内阁学士商慵。商慵移了半寸步子跪于殿堂前声音极度恳求道“我主圣命,先帝在世之时,我北溟与南宫家相安无事,又将我朝公主嫁与南宫王爷已修秦晋之好。南宫小王爷年少气盛又爱结交天下的有识之士,难免的会桀骜不驯,可有南宫家守我半壁江山,抵御外族入侵。些许年来为我朝与外族的外交之上做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南宫家在,与我朝与南辽、汨罗、赤秅都是大有异处,反则南辽家若是不再,难免天下动荡,各国纷纷群起,到时候我朝难免也会卷入这天下的战火之中。”

    “商大人此言诧异,南宫家若不是借助圣主的隆恩,他岂会有今天这等壮大的气势。如今他羽翼丰满,又居于我北溟的最南端,天下之事风云诡异,变幻莫测,若是他有了私心,圣上岂不是养虎为患?”说此话的乃是武清侯张政。

    “武清侯所言极是,南宫傲喜交天下有识之士,些许年来定是网罗了不少的有为之士。天下太平,他却据揽群雄。如今又与南辽国的亲王呼延爵暗中勾连,商大人还敢说他没有异心吗?”庄德说罢,双眉勾了两个大大的问号,一撩蟒袍便跪在地上。

    “请圣上为微臣做主,还我小儿的公道”。众人忽听得朝堂之上响起了这莫名其妙的哭丧声音,抬头望去却见得兵部尚书穆石崇跪在地上老泪纵横了,哭的那是一个肝肠寸断。

    朱庭熙俯视殿下,见穆石崇哭的伤心,嘴角勾起了一道弧度,面上却现出诧异的神情,锁了眉头声音却温和道“穆大人你唱的哪一出啊?”

    穆石崇一听圣上问道,便更放肆的哭道“他南宫傲不把圣上您放在眼里,欲进秦城作乱,不想吾儿守城不放,他便杀了吾儿又杀伤驻守秦城的官兵数千有余。”

    商慵听了他的话,不由的心下一惊,穆石崇的干儿子乃是驻守秦城的常安。常安三年前率兵去驻守秦城,自古秦城乃是外族入侵中原的封烟要道,为了防止守城的将领与外族暗中勾结,朝廷每三年便会指派一名大将军前往要塞驻守城池。这常安虽然未经战事,却因为是穆石崇的义子,便被指派到了秦城。秦城秀丽如画,常年四季如春,依山傍水乃是多少朝中要员想要安身度日的世外桃源。这秦城之好完全是因着天下太平,可若是外族有异动,那么守城的将领便是第一个死在敌人刀下的鬼魂。在这个关头,南宫傲杀了守城的大将,若说他没有异心,就连自己都不能相信。可北溟若是出名平了南宫府,那么南辽趁乱之际打入中原,那么当年先帝被俘的悲剧便会重演。

    “圣上,南宫傲作乱之心早已有之。如今他杀我守城大将便是向我北溟宣战,如果圣上再不出兵抵御,他南宫傲不日便会率兵攻入京师。奴才叩请您发兵前去阻止南宫傲进一步直抵我朝的狼子野心”。

    “圣上,此等狂徒不治我朝难安宁啊”

    “臣叩请圣上出兵,以保我北溟江山的安稳……”

    霎时间满朝文武已有二十几人跪在地上,出兵的呼声已是震耳欲聋。朱庭熙看着那地上此起彼伏相继叩拜的大臣,心中竟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要说南宫家于北溟的厉害,他比谁都清楚,一旦出兵天下必会大乱,那么他的江山也必会摇摇欲坠。可不出兵,南宫傲也未必不会反,想当年南宫瑾就以此来要挟蕙英帝,希望可以自立为王与北溟圣主平起平坐。既然有那么多人希望自己出兵,那么何不顺应民意呢?想到此,朱庭熙的面色一凛,神情竟多了往日不曾有的魄力。冲着众朝臣道“爱卿们的心思,朕明白。如今南宫家已不是昔日与我北溟修好的南宫一族了。如今他竟敢在我边境地方作乱杀我守城大将,又伤我守城的官兵,如若放肆下去,那么朕的江山怕是都要拱手让人了。既然众爱卿想要以武力镇压,那么就请你们推举出能够带兵出征的大将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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