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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道长路短

    一封从阴国租界送来的信,让滨太后感到高兴不已,她拿着信看了又看,忽而笑忽而又流泪的,让一旁的彩加看得纳闷和担忧,不知信里说了些什么,让太后如此悲喜交加。

    “太后娘娘,信里到底说了些什么。会让您如此高兴。”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彩加还是开口问了。

    “原来珠奈的同学的父亲是阴国军舰建造厂的负责人,这下建造军舰的事,就好办了。”滨太后笑道说。

    “太后说的是珠奈王妃吧?”对于这个珠奈王妃,因为一直都住在阴国租界里面,几乎都没回来过京城,所以彩加也没什么印象,只是有些记得她和舒亲王以及二王妃来过一次玉寿宫,之后就没再见过人。

    “珠奈在阴国租界都快两年了,学业方面也快完成,哀家想着以后让她再去阴国留学两三年,况且那里还有昶智和伊丽莎,定会帮哀家照顾她的。”滨太后将手中的信折好,放回了信封里面,然后起身让彩加托着自己的手,走向大厅外,抬头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叹道:“今天的天气可真好!”明媚的阳光温柔地洒落下来,像一道金色光圈包围在了她红色的金凤衣上,亦犹如燃烧的金色凤凰般耀眼。

    这次出来就没有坐轿,只与彩加两人一前一后的前行在这红墙碧瓦之间,穿着白色金丝边莲花鞋的脚,踩在青砖石板上,缓慢而轻盈,头上的金步摇随着身体的走动而左右轻轻摇摆;遥望向眼前熟悉的皇宫道路,看似漫长而又短暂,不知不觉间就要走到了路的尽头

    ;停下脚步,回头一望,空无一人;再回过头,顿觉心中无限感伤。

    “太后,你看,是安皇后她们。”彩加向滨太后小声说道。

    只见一顶金黄色的八人凤轿从身后缓缓走来,坐在轿上的安皇后此时也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站在的滨太后两人,她冷哼了一声,露出了怨恨的眼神:这个抢了自己丈夫的女人,居然还有脸面在这皇宫中四处走动。

    待近,轿夫放下轿子,纷纷俯身跪地叩拜,而安皇后也在奶娘的托扶下走下了凤轿,朝滨太后毕恭毕敬的行礼道:“青儿叩见太后娘娘。”

    “免礼吧。”

    滨太后淡淡说道。

    “几日不见,看太后您今日的脸色好了许多,樱太医的药果然不错,只可惜他犯了宫规,被逐出了宫外,永不得返回太医府;恐怕太后娘娘您以后身体再有不适,不知要找哪位御医来看病了。”望着滨太后,安皇后故作担忧的说道。

    “樱太医到底犯了什么宫规,要被逐出宫外??”滨太后闻言,大吃一惊,忙问道。

    “他与太上皇的欢贵妃在自己的药室里面做出了一些不雅之事,有御医看到后来安惠宫禀告给安太后,刚好青儿也在那里,就随去看了。”安皇后说着,瞧了一眼脸色变得苍白的滨太后,心中暗笑:看你还能高兴得出来。

    “彩加,快派人出宫去巡捕厅把格桑叫来。“滨太后心已有些混乱起来,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竟没有一个人告诉自己。

    “太后娘娘,这可是皇上亲自下旨判处,和樱太医有染的欢贵妃被赐了毒酒,成仙而去,难道您一点都不知道吗?青儿想太后娘娘身边的这位侍女彩加应该知道吧。”说着,安皇后望向不知所措的彩加,对滨太后说道。

    “彩加,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滨太后转过身,质问她道。

    “是,太后娘娘,彩加是早就知道,只是担忧娘娘您的身子,所以就没有告诉您了,请娘娘恕罪。”说着,彩加双膝往地上一跪,俯下头,等候滨太后对她发话。

    “像樱太医如此医术高明的御医,在宫中甚是少有,可惜啊。”轻轻叹了口气,安皇后又看了看滨太后苍白的脸色,心中暗笑不止,随即又说道:“本以为他是个堂堂的正人君子,却不料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出来,令宫中的人,还有安太后和青儿都感到非常震惊。青儿还曾听安太后说,樱太医曾是太后娘娘您从小失散之久的弟弟滨昌鸿,不知是否真有此事?”再看滨太后的脸色,已变得铁青,看来是生气了。

    “彩加,我们回去吧。”过了好一会,滨太后忽然脸色又是一变,静静地说道,然后连看也不看安皇后一眼,便带着彩加转身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看着滨太后的背影,安皇后恨得只能捏着手中的手帕,狠狠地说道:“本宫这次没把你气死,也要慢慢把你折磨死,让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也尝试下孤寂难捱的味道。”

    安惠宫内,正座上的安太后一脸生气地看着座前站着的舒温逹,斥责道:“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就应国事为重,为何一连两三天都未曾上朝,而朝臣们呈上来的奏折只堆在桌上,也不批阅?”

    舒温逹低着头,也不发话,只是不住地抬起手捂嘴打着哈欠,偶尔吸下鼻子,脸上满是疲倦的样子。见此,安太后一时火从心生,从座位上站起,起身走到他前,抬起手“啪啪”的左右开弓,想把这个半睡半醒的儿子打醒过来。

    “你是不是又吸食那种东西了?”

    “儿臣并无。”

    舒温逹惊呆地说道。

    “如不是吸食那种东西,为何会如此犯困?叫你远离九亲王这个人,你就是不听哀家的话。”

    捂住被打得通红的脸庞,舒温逹也气道说:“朝堂上,处理政事的是儿臣,而不是垂帘听政的太后您,您心里可是清楚;要是如此,以后儿臣怎再与朝臣们谈什么政事,不如太后您来亲政便好了,这样儿臣便可以到玉寿宫陪着滨太后。”

    “啪”

    闻言,安太后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怒声说道:“不许你再提那个贱人,若不是太上皇贪恋她的美色和懂得外交朝政之事,她今天也当不上这个太后,也就不会把哀家唯一的儿子抢走;还有皇后,她可是你的正妻,现今怀了身孕,你还让她一个人独守惠宁宫,而跑到玉寿宫和那个贱人在一起,你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青儿怀孕了?不可能,儿臣许久未曾与她在一起过,怎么会有身孕?”舒温逹一时怔住了,他摇了摇头,疑惑地看着母后。

    “这可是青儿亲口对哀家说,能会有假?现已有三个月之久,难道皇上你一点都不知道吗?”安太后又问道。

    “儿臣确实不知,若是真的,儿臣等会就去惠宁宫看下她。”舒温逹咧着嘴,捂住被打得红肿的右脸,吸了口冷气。

    看着舒温逹如此疼痛的样子,安太后也有些后悔方才太重手打他了,于是对哆哆嗦嗦站在一旁的小德子说道:“等会你叫太医府的御医过来给皇上擦点药。”

    “是,太后娘娘。”

    “逹儿,方才母后重手了些,你也别怪母后。”

    “从小到大都被母后责打习惯了,儿臣还有什么可说的。”

    闻言,安太后又瞪了舒温逹一眼,害得他赶紧低下头来,不敢看着一脸怒容的母后。

    返回乾清宫内,捂住疼痛不止的脸庞,一屁股坐在龙座上,舒温逹看着桌面上满满一堆的奏折,想起方才在安惠宫被母后责骂,刮掌的事,气不打出一处,便用手将这些令人心烦的东西全部“哗啦”的推倒在了地上,然后整个人往后一躺,把脚摆放在桌面上,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中,隐约觉得有人在擦拭着自己的脸庞,便睁开了眼睛一看,眼前站着的正是滨天后,只见她拿着药膏,用手帕沾了些,温柔地给自己擦着疼痛处。而桌前,小德子和彩加各站一边,弯腰捡拾散落一地的奏折,一一把它们整齐的摆放在桌案上。

    “听大臣们说,皇上有几天没上朝了。”

    轻擦着药膏,滨太后柔声地说道。

    “嗯。”

    舒温逹羞红着脸,点头说道。

    “明天哀家会陪着皇上一起去上朝,免得那些大臣们又到安太后那里告状;看你的脸都肿了,擦了药后,就别用手摸,记住了。”滨太后移开舒温逹抬起的手,轻声地说道。

    “明日那么早就要上早朝,只怕太后的身体承受不住,况且这肚子被那些个朝臣们看到,亦会闲言碎语起来。”舒温逹轻轻抚摸着滨太后隆起的腹部,担忧地说道。

    “既然不想让哀家陪上朝的话,皇上可否答应明天一定要按时去上早朝?”滨太后放下了手中的药膏,如水般轻柔的双眸凝望着他,问说道。

    “朕答应你。”

    舒温逹应声说道。

    “还有这些奏折,如一个人批阅不过来,哀家亦会在这里陪着皇上,直到把这些奏折批阅完为止。”滨太后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翻看了下里面的内容,对舒温逹说道。

    “阿玉!!”舒温逹突然改口叫出了滨太后的小名来,他紧握着她的手,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心中深爱的女子,亦是比母亲般温柔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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