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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苦涩爱人

    这几天里滨太后总感觉心神不宁,让彩加去把弟弟滨昌鸿找来,可她又支支吾吾地说樱太医外出采药,这几天都不在太医府内。滨太后听后有些疑惑,想道:这采药有其他御医出去药市上购买便可,怎个还要自己亲自去山上采。

    阴暗冷潮的大牢内,穿着囚衣的滨昌鸿坐在干燥的稻草堆中,双手环抱着双膝,把头埋在膝间。在里面呆了两三天了,仍不见有人来处置自己,而关在女牢一边的欢欢不知道现在怎样了,实在让人感到担忧,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被安太后扇那么一掌,就犹如扇在自己脸上般痛。

    “咣当”

    紧闭的牢门被人打开了,滨昌鸿抬起头,只见两名面无表情的牢卒手拿着绳索,一进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把他直接用力按倒在地上,用绳索绑起来,将他拖了出去。

    “樱。”

    被牢卒摔在地上的滨昌鸿艰难地抬起头,望向欢贵妃,笑着对她说道:“没事,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泪流满面的欢贵妃挪身过去,把他从地上扶起,紧抱着,低声哭泣。

    过了好一会,小德子从铁门外走进来,看了看地上跪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拿起手中的圣旨,边翻开,边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HG嫔妃洗晔欢,在太上皇离宫之后,便不守宫规,与太医府太医樱锦项有染,在太医府内作出不雅之事,遂判洗晔欢毒酒一杯,樱锦项撤去太医一职,逐出皇宫,永不得录用太医府内,钦赐。”念完,小德子收起圣旨,对两人说道:“皇上圣恩,尔等还不快快谢恩。”

    “谢主隆恩!!”

    滨昌鸿与洗晔欢俯首谢道。

    “毒酒呈上。”

    小德子冷冷地向门外一招手,一名捧着毒酒的太监走进来,在两人面前蹲下,将放着毒酒的木盘递到洗晔欢面前,尖声尖气地说道:“贵妃娘娘,请吧。”

    泛着泪光的眼睛,洗晔欢抬起头,望着滨昌鸿轻声说道:“已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亦无所谓,只是不能与你一起,心中感到无比悲伤;若有来世再与君聚。”说罢,将那杯毒酒拿起,一饮而尽。

    “欢欢!!”滨昌鸿痛声喊道。

    只觉得有一股酸苦的味道在嘴中,洗晔欢用手捂住喉咙,疑惑地看向站在眼前的小德子,问道:“钟总管,你到底给我喝的什么东西?”话音才刚落,身体就向前一倾,整个人“啪”的躺倒在了地上。

    这时,小德子又向门外一招手,便见方才拖滨昌鸿进来的两名牢卒走了进来,用一条草席把洗晔欢卷起,把她抬出了小房内。

    。随后滨昌鸿又被两名侍卫架起,将他带出了牢房外,直押到皇宫门外,才将他身上的绳索揭开,然后转身返回宫门内。

    “呯”

    随着沉重的宫门在身后响起,滨昌鸿便撒开腿,脚步不停地往皇宫后山坡跑去。

    “皇上,奴才已按您的吩咐把这两人分别处置了。”

    乾清宫内,返回来的小德子俯首向舒温逹禀报道。

    “好,这样太后她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事情虽然暂时解决了,但滨太后那边还不知道这件事,若是不说,以后她还是会知道的,想着,舒温逹不由地心又一紧。

    “皇上,你还在担忧滨太后那边吧?”

    小德子小声问道说。

    “朕在想如何把这件事告诉她,就怕一时承受不起,令她的身体更加病弱,还有腹中朕的皇子。”

    正说着,御书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两人望向走进来的人,正是滨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女彩加。

    “皇上,太后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彩加走到御书房中间,俯首屈膝向舒温逹行礼道。

    “好,朕这就马上去。”

    匆匆来到滨太后的房间内,舒温逹轻坐在床上,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太后,您的身体感觉好些了没有?”

    “托皇上的福,今日还算好吧。”

    滨太后斜坐在床上,用薄被盖在胸前,淡淡一笑地望着如此关怀她的舒温逹,柔声地问道说:“朝廷那边的政事都忙完了?”

    “嗯,忙完了。”舒温逹点头道。

    “如此,便好。想当年你父皇在位时,每天都要处理众多的奏折,还要和朝臣们商议新制的事情,连自己的身体害病了都强忍着。”滨太后不由地叹声说道。

    “太后对父皇如此之关切,为何他却与幸皇太贵妃一起到东陵隐居,而不让您随着一同前去?”

    “如若同去,你现在也不会见到哀家了。”

    “这倒是,朕还是想和太后您在一起。”

    舒温逹把手轻放在滨太后的腹上,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蠕动。

    “孩子在动。”

    “嗯!!”

    “朕好想快点看到他出世的样子。”

    “快了,再等等吧。”

    说话间,腹中的胎儿又动了下,滨太后笑着用手轻轻地抚摸,说道:“看,连孩子都急着要出来见他的父皇了。”

    “他以后也会像朕一样吧。”

    “才不会像皇上那样。”

    “这倒也是,哈哈哈。”

    舒温逹若有所悟地笑了起来。

    安惠宫内,皇后安惠青用手帕擦着眼泪,不住地向安太后哭诉道:“皇上每天还是去玉寿宫那里与滨太后在一起,连青儿这边的惠宁宫都不来一下,即使青儿怀有了身孕。”

    “滨玉萍,你这个贱人。”儿子的心已彻底被滨太后掳去,面对安皇后对她的哭诉,安太后心中恼怒不已。

    看来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安太后从桌面上放着的盒子里面,取出了一小包东西,看着它冷笑起来。

    “母后,这是什么?”

    看着安太后手中拿着的小包东西,安惠青惊讶地问道。

    “只要吃下这个堕胎药,她肚子里面的孽种就会永远消失掉。”安太后举起药包,目露毒辣的眼神,狠狠说道。

    “这可好。”

    安惠青紧抓着手中的手帕,点头说道。

    玉寿宫中,滨太后还不知道安太后即将对她腹中的孩子下毒手,仍沉浸在与舒温逹的孽爱之中。

    “朕想今晚留在玉寿宫这里,陪着太后您。”

    “皇上就不怕有人把这事告诉太上皇吗?”

    “都与太后您在一起这么久了,就算太上皇知道,亦不会降罪在你身上,毕竟他与幸皇太贵妃已隐居,远离皇宫,把这世间所有烦恼之事都遗忘。”

    “你觉得他会把这些遗忘掉吗?可哀家看未必,太上皇虽在东陵,但在皇宫内的一些事情他还是了如指掌,皇上只是不知道而已,所以以后行事之时还需要注意。”滨太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朕现在都做了皇上,为何还要如此小心?

    “做了一国之君,本当以江山社稷,万民为重,而言行方面更是要注重。皇上你觉得自己自登基以来,对错的事有过多少,可都曾反思过呢?”

    “未有反思过。”

    舒温逹惭愧地说道。

    “若未曾反思,怎知自己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又怎能将错的改正过,以免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出来。”

    “太后说的是,朕记住了。”

    “光记住还不行,皇上自己连想都不想,也不加以用心思考事情的问题,哀家即使说多少也是无用。”

    舒温逹低着头,轻握住滨太后的手,也没有回她的话,见此,滨太后没再开口对他说什么,只闭上了眼睛,随后两人静静地坐了许久。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彩加端着用木盘托着的汤煲和匙碗走进来,对两人说道:“这是皇上特地叫御膳房做的滋补药汤,现已做好,请太后娘娘起身慢享。”

    “彩加,你先把药汤放在桌子上,待朕亲自喂太后吃食。”

    “是,皇上。”

    说着,彩加放下木盘,行礼退了出去。

    门外,小德子还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而另外两名随同的太监也远远站着,看着这三人,彩加嘴边一笑,转身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玩弄起手中的手帕,不予理睬他们。

    “彩加姐,为何我们老像仇人一样针对着对方呢?”小德子讨好的上前对彩加说道。

    “要不想这样的话,最好给姐姐我离远一点,免得看到就心烦。”彩加瞪了一眼小德子,不悦地说道。

    “好好,那我就离远点。”小德子无奈地退后数步,侧身站着,抬头看着天,喃喃说道:“老天爷今天怎么这么阴沉?”

    正说着,玉寿宫门外突然跑进来了一名宫人,在小德子耳边细语了几句,然后转身又急匆匆地走出了宫门外。

    听到宫人的话,小德子暗暗吃了一惊,忙走到彩加面前,对她说道:“彩加姐,你方才端进去的药汤,千万不要让太后喝下,有人在里面下了药。”

    “下药?”

    彩加闻言大惊失色,连忙起身朝屋内走去。

    待走到屋内,只见舒温逹正把汤匙里面的药汤给滨太后喂下,彩加连忙上前说道:“太后,这汤不能喝。”

    “为何不能喝?”

    “有人在这汤里面下了药。”

    “谁会如此大胆在汤里下药?”

    滨太后不解地问道,又看了下舒温逹,只见他把汤匙放回碗里,愤声说道:“一定是母后让人下的药,她不想让这腹中的孩子出世。”

    没想到,美惠对自己的怨恨竟如此之深。皇上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而自己与皇上的孽情,想必她早已知道,只是从未当面质问过。

    想着,胸口又是一阵的难受,她用手捂住慢慢躺下,把眼睛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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