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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新人旧人

    朝堂上,舒温逹不住地打着哈欠,用手撑着额头打起了瞌睡来,在下面看着的朝臣面面相窥,就没再有人走出来说话了。在身后坐着的安太后见皇帝这幅摸样,甚是来气,她起身走出垂帘外面,对还是瞌睡中的舒温逹又是一巴掌打下去,把他打醒了过来。

    “昨晚上皇上没有休息好吗?朝堂上大臣们还等着商议政事。”

    “母后,是不是退朝了,那儿臣就先回去了。”舒温逹张开眼睛,抬起头,左右看了看,就起身朝一脸怒容的安太后行礼,带着小德子走下金玉台阶,也不管下面站着的那帮朝臣们,便这样离去了。

    “太后,皇上总是这样的话,臣等如何再将国事谈论?实在是叫人无奈啊!”有大臣摇头叹声道。

    “自皇上登基以来,甚少过问政事,平时臣有事来宫内面圣,在御书房又见不到皇上他人,所呈的奏折只好放在桌面上,但皇上有没有看,臣心里甚感郁闷不已。”亦有大臣苦诉道。

    “国家之兴也在于皇上的勤政。”

    “太后还是去东菱把太上皇请回来吧。”

    “如此下去,臣等也无话可说了,请太后请太上皇回宫再持政务。”

    说着,众臣齐齐跪下来,向安太后叩首说道。

    “众位卿家,皇上只是晚上看奏折太晚睡,所以今日朝堂之上精神不佳,请众位不要胡乱猜疑。至于政事,皇上这边就暂时不要去打扰他,有事需上奏就前去安惠宫。”安太后坐在龙座上,一脸威严地看着下面的众人,正色的说道。

    “太后娘娘,臣感到有些奇怪,为何这么久都未见滨太后与您一起上朝垂帘听政。”站了许久的李文官突然走出来,俯首向安太后问道。

    闻言,安太后甚是不悦,便言声厉道说:“滨太后身体不适,以后垂帘听政之事就交与哀家来,你等以后勿再提起她来。”

    不知安太后为何如此生气,众臣们听闻也只得沉默起来,没人再问滨太后的事情。

    退朝,返回安惠宫才坐下来,冷如冰霜的安太后,对站在身边的一名宫人问道:“滨太后那边有什么动静?”

    “启禀太后娘娘,滨太后还是一直呆在屋内,偶尔到书房看下书,那个格桑大人和李国仁也分别来过一两次,方才皇上从朝堂出来,又去了玉寿宫那里。”

    听到宫人说了这些,安太后心中暗付道:别看滨玉萍一副病猫的样子,其实还是只深藏不露的吃人老虎,自己倒要防范着点,特别是在普広寺的事情,居然被他们知道,实在是太大意了。

    玉寿宫这边,滨太后才刚刚起身,舒温逹就来到了房间内,让小德子呈上御膳房做好的早膳,然后扶着她下床,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给她梳理长长的黑发。

    “皇上今日怎么这么快就下了早朝?”

    “朝上无事,朕便退朝来看望太后您了。”

    “是吗?可别又是偷懒了,否则你母后她又会怪责于哀家身上。”

    “朕,实在是无心再上朝。”

    梳洗完毕,再扶着滨太后坐在桌前,把装早膳的盒子打开,将放在里面还热乎乎的膳食放在了她的面前,说道:“这是朕亲自叫御膳房做好的莲子羹,是太后您最喜欢吃的。”

    “皇上有心了。”

    滨太后轻声笑道说。

    随后她拿起汤匙舀了一小匙,放入嘴内轻轻吃了起来,一连吃了几口,她才放下汤匙,叹了口气说道:“吃着这莲子羹,让哀家又想起了去世的博尔玛,她做的莲子羹的味道,再没有人能做得出来了。”说着,心中顿感哀伤之情。

    “不要难过,有朕在你身边。”舒温逹把手放在滨太后的肩膀上,轻声安慰道。

    “哀家想去趟普広寺拜下神佛,以求保佑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出生,健康的长大成人。”拿起桌面上的佛珠,滨太后双手合十的说道。

    “那朕陪你一起去吧。”

    “嗯!!”

    即日,两人换上了百姓平常所穿的衣裳,然后给滨太后披上黑色的披风,带上头套遮盖住了上半边脸,然后带着彩加、小德子一起,四人一同出了皇宫,这消息也很快由皇宫的守卫禀报给了安太后,太后大怒,也指使了一名宫人出宫尾随而去。

    行走至普広寺外,滨太后停下脚步,抬头仰望这黄墙红瓦的寺院,和红漆大门口上方匾牌上由先皇建武帝所书写的金字“普広寺”。门口外的信男信女络绎不绝,偶尔有女子扭过头望向站在滨太后身边的舒温逹,羞涩一笑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但舒温逹对此于事无睹,看也没看她们一眼,此刻的心里只有滨玉萍,滨太后一个人。

    舒温逹轻托着滨太后的手,与她一同走进了寺内,来到膜拜神佛的大堂内,在交付了香火钱后,四人各拿着手中的香火,点燃,然后向高高在上的金色神佛膜拜起来。把手中的香火放在

    香鼎中,滨太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口中念念道:“滨玉萍请求至高无上的神佛,保佑这腹中的孩子能平安出生!!”

    “请神佛保佑。”一旁的舒温逹也学着滨太后的样子,双手合十地对眼前的神佛说道。

    “哎,彩加姐,你向神佛祈求什么?”小德子用胳膊碰了下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彩加,小声地问道,却被她瞪了一眼,没理睬他。尴尬下,小德子面向神佛,双手合十的说道:“只希望神佛保佑干爹身体依旧安康,没病没灾。小德子就算折寿也愿意。”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孝顺的,彩加暗想道。

    “温逹,我们出去走走吧。”把手放下,滨太后轻轻地对舒温逹说道。

    “你想去哪里?”

    “哀家想到京城里走走,看下百姓的生活,顺便到我从小常去的何家小店,品尝下那里的莲子糕。”滨太后微笑着道。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说着,舒温逹扶着滨太后转身往大堂外走去。

    刚到门口,外面又迎面进来了两个人,只见双方见到对方,都愣了下,然后相互喊起了对面的名字来。

    “阿玉!!”

    “舒雅,幸儿,这么巧,你们一起来这里拜神佛吧?”

    滨玉萍惊喜地看着眼前的舒雅和幸婡霺。特别是幸婡霺,此时的她已与在宫时的人完全是两个样,没有了那时嚣张跋扈的气势,只有一脸的平静,眼中透出爱与幸福的小女人。

    “嗯,幸儿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和她到这里拜下神佛,祈求早日康复。”说着,舒雅拉着幸婡霺的手,与她相视而笑,然后又望向扶着滨玉萍的舒温逹,诧异地问道:“为何逹儿也会在此?”

    “孩儿只是陪二嫂嫂出来拜下神佛,祈求保佑,等会我们便要回去了。”舒温逹恭敬地向父亲鞠躬行礼道。

    “阿玉,你的肚子!!”幸婡霺看着滨玉萍稍微有些隆起来的肚子,惊讶地一问,又看了看舒温逹扶在她腰间的手,忽然有些明白了些什么。于是,她走到滨玉萍面前,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究竟有多少男子爱恋上了如此一个的你,又有多少女子为此怨恨嫉妒和羡慕这样的一个你?”

    面对幸婡霺对她说的话,滨玉萍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有什么不自然的神色,只是异常镇静地说道:“这或许就是我的命运吧!”然后她又笑了笑,对幸儿说道:“但是我觉得很幸福,因为有如此痴情的男子爱恋着自己。”

    “你觉得这样好吗?”

    滨玉萍明白幸婡霺指的是安太后,但是一切事情都发生,大家都回不了头,以后会变得怎样,亦没人知道。

    “我不会后悔的。”

    “那舒雅呢?你可曾想过他?”

    “他也是我爱过的一个男人,但有你在他身边,我亦不用再想什么了。”

    “你打算把这孩子生下来。”

    “是的。”

    幸婡霺看着滨玉萍,片刻才开口说道:“既然你这样想的话,那我和舒雅祝福你们两人。”说毕,又看了一眼舒温逹,然后拉着舒雅的手,对他说道:“舒雅,我们走吧。”

    舒雅向幸婡霺点了下头,随即又望向滨玉萍,轻声对她说道:“你多保重!!”

    “谢谢!!”

    说完,四人便动身走向各自要去的方向,渐渐间越离越远,直至看不到了一方。

    “没想到会在寺里遇到父皇和幸皇太贵妃他们。”舒温逹放下方才紧张担忧的心,轻扶着滨玉萍慢慢走在京城繁华喧闹的街道上,松了口气地对她说道。

    “看到幸儿的伤势回复了如此好,我心里也感到为她高兴,虽然以前在宫中被她陷害,关入狱鞭打受伤过,但她的心并没有那么狠毒。”滨玉萍脸上露出淡淡的一笑,把手放在腹部上,对舒温逹说道:“孩子又在肚子里面动了,似乎很高兴地样子。”

    “是吗?”舒温逹停下脚步,俯下身把耳朵贴在了滨玉萍的肚子上,听了会,笑道说:“果然,这小家伙还真是不乖啊!!”

    面对对自己如此温柔关切的舒温逹,滨玉萍心中忧喜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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