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三集：祖国和人民
第八十三集：祖国和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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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客堂：张德一家客堂
张德一：“哼哼，该是我张德一走远的时候了，真没想到，三十年河西，四十年河东，我又高人一等，成王中之王了……”他说着，一拳砸在桌面上：“是凡有损于我的，我都要报仇，是凡我失去的东西，我都要把它找回来。”他说着，开始拿起桌上的枪，用手绢揩了揩，然后，往枪里压了五颗子弹，便起身，穿上便服，枪放内衣，锁上门出去了。
2门外：张家门外，天已经暗下来，有的人家已经亮起了灯火，张德一离开自家住宅，走了，这时，门外下着零星小雨，过了一会，徐敏兰夹着衣裳，来到张家住宅区，她瞧着没有灯光的底楼张德一的房间，思想陷入了徘徊之中，流着眼泪，回想起那时怎样骂张德一，又是怎样投入王律师怀抱的情景，悲伤呜咽起来，然后竟然哭出声来，经过了一刻时间后，她揩了揩眼泪，走进住宅的楼梯口去。
3房间：王律师房间，王律师在打开电视看着录象，丰女人正在洗澡间淋浴，王律师正看着男女拥在一起在床上的镜头有劲，忽然听到了门外有敲门声。
王律师：“妈的，她竟然又敢回来……”他自语着，便走到这边来开门：“我这回非揍扁了你不可……”他说着便开了门，这时一支黑黑的枪口，便顶着他的头额，推向他往后退。
张德一：他蒙着面，走进房间，便将门推上，同时，他手上带副白色手套。
王律师：“你，你是谁？要，要干什么？”他慌张着，语无伦次向后退着。
张德一：“我是谁，难道你想不起来吗？要干什么，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王律师：“我不知道……我，我想不起来了……”
张德一：“那好，老子就让你瞧瞧……”他说着，撕下自己的蒙面。
王律师：“你，你是张，张德一……”
张德一：“认识了吗？老子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神经病！”
王律师：“你，你别，别乱来，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的……”他小心翼翼，退到沙发一边。
张德一：“有什么好说？老子是神经病……”
王律师：“不，你不是，你不是，神经病……我是一时糊涂说的……”
丰女人：“字明，给我拿件睡衣好不好？”她在浴间一边揩着身子一边叫道。
王律师：“自，自己拿……”他吓得满头大汗，坐在沙发上。
张德一：“你们的感情好深噢，是不是？是不是？”他心中怒火万丈，向他吼叫。
王律师：“她，她不是你老婆，你老婆我已经还给你了，我已经打发她回，回到你的身边去了……”
张德一：“你，你撒谎！”
王律师：“我，我没撒谎，我真的没撒谎。”
丰女人：“字明……”她裸着身子，跑到房间这边来，见到张德一，便“哇！”的一声叫着，躲进洗澡间。
王律师：他乘势挡开张德一的枪欲跑，刚跑两步，张德一一枪击中了他的腿，他瘫在了地上。然后向前摸着伤口爬两步：“别杀我……”他摇着右手，十分恐慌：“别杀我……”
张德一：他跑过去蹲下身来，咬牙切齿地一把捞住了他的衣襟一拎道：“想跑？往哪里跑？老实告诉你，老子是云南前线立特等功过来的，你跑得掉吗？你！老子今天要亲手杀了你！”
王律师：“别，别杀我，千万别杀我……”他摇摇右手显得欲哭的样子。
张德一：“为什么不杀你？杀你又怎么着？老子是神经病，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呀……”
王律师：“我，我说错了，说错了，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张德一：“饶了你，为什么要绕你？我可当着自己是神经病，而神经病杀人可不犯法，这你比我更通法律，法律是这么说的吗？”
王律师：“是，是的……”
张德一：“你是怎么跟我老婆说的？说！”他抽他两巴掌，向他叫道。
王律师：“我，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张德一：“你堂堂的大律师也晓得对不起人？我今天要你亲眼瞧瞧，我是怎么蹂躏她，让你也开开眼界……赶快叫你那婊子出来！”
王律师：“阿莉，你出来，快出来呀！”他痛苦叫着。
丰女人：她慢吞吞地走到房间来，这时，她穿着换上的白色睡衣，向张德一满脸堆笑，以柔勾张，便缓缓脱着睡衣。
张德一：他看她一眼，对王律师警告道：“要是爬去开门，我即刻要你的命！”
王律师：“不，不不不，不敢，不敢啦！”他拼命摇着右手，显得哀怜样。
张德一：他像疯狗一样，扑向她，把她压倒在床上，玩了起来。
丰女人：她嗲声嗲气地叫道：“你好谗噢……”
王律师：他则痛苦地摇摇头。
丰女人：“只要你开心，我尽情满足你……”
张德一：“你很像敏兰，你这个贱货，让你永远满足我去吧！”他咬牙切齿，向她下身开枪。
丰女人：“你……”她睁大眼睛死去了。
张德一：他下床来，一把抓住地上爬着，想逃跑的王律师，拎住他的衣襟道：“该轮到你了。”
王律师：“不，不不不……”他拼命摇着右手，哭了起来：“别杀我，不要杀我啊……”
张德一：他咬住牙，瞪大凶狠的眼睛，给他脑袋就是一枪，然后看他死去，将枪口吹了吹道：“再见！”便起身走了。
4夜（海边）：张德一走到海边，望着茫茫人海，吹着海风。海浪一阵紧一阵地汹涌咆哮，他很兴奋地抹了抹自己的头发，舒展了一下四肢。
张德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他说着，停了几分钟，沿海边的路往回走。
5房间：张德一的房间，徐敏兰夹着衣裳，拉亮电灯，将衣服堆在一边，伏桌痛哭，哭着哭着，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6门外：天明了，张德一来到自家门外，熬了一夜，他面孔有点憔悴，感到有些疲劳要入睡。于是，他掏出钥匙来开门。但门被反保着，他难以打开。
张德一：“哎，这倒有点怪了，怎么门像被反保险保住了……”他转来转去推门打不开，于是，便叫了起来：“是谁在屋内，不开门，我冲门啦，快开门！开门！”
7房间：在张德一的房间，听到声音的徐敏兰，便心惊胆怯地直起身来，慢慢地走向门边去，泪水不停地往下滴，是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呐，当初自己何必一意孤行呐？她心中是这样后悔莫及。
张德一：“开门，快开门啊！”他在门外踢着这门，大叫起来。
徐敏兰：“来了……”她声音哽咽着速快打开门。
张德一：“你……”他没有感情：“谁叫你回来的？我叫你回来的吗？”
徐敏兰：“德一……”她跪在他面前，抱住他的双腿哭了起来：“你原谅我吧……原谅我……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不起你……”
张德一：“你给我少来这一套！来我这干嘛？谁叫你进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他甩开她的双手，把她甩在一边道。
徐敏兰：“我，我有钥匙……”
张德一：“你有钥匙，交出来，交出来！”他向她乱吼，伸出手。
徐敏兰：“德一……看在我们几年来夫妻的份上，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张德一：“给你机会？”他一把捞住了她的衣襟道：“我是一个喂猪的，我身上散满了臭气。再说，我还是个神经病，这些不都是你亲口对我说的吗？”他说着向她吼叫：“你不安全……”
徐敏兰：“这是我的错，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德一……”
张德一：“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的事情多着呢！”他向她吼叫着说：“因为你，我抛弃了我那个温柔、贤惠、美丽的妻子；因为你，我儿子他死于非命，而你这个贱货，在这节骨眼上，你却同那个伪君子王律师鬼混，把我给抛弃掉，现在你给我马上滚出去！滚出去！”他向她吼叫着，松开了她：“快滚！”
徐敏兰：“德一，你这样待我，我不怪你……”她抱着他的一条小腿哭着说：“因为我的错，错得让你这么恨我，可你现在是个有身份、有地位、恢复了党籍和晋升了官职的人了，你就宽宏大量点，收留我吧……收留我，今后作牛作马，我都愿意，只要能收容我，我会伺候你一辈子的……”
张德一：“哈哈哈……”他大笑起来道：“一个喂猪的，一个浑身臭醺醺的人，也有这个福分？啊！”他说着向她瞪着眼。
徐敏兰：“有，你有，以前我的错，千万望你原谅我……我改过去，改过去，我痛改前非，只要你能收留我……”她哭着说：“德一，好吗？收留我……”
张德一：“收留你，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你给我马上滚出去！”他向她吼叫：“快滚！”
徐敏兰：“德一，现在王律师他不要我了，我求求你，收下我吧，收下我……德一……”她悲伤痛哭。
张德一：“现在求我收下你？你是萝卜青菜吗？是吗？快滚！滚得远远的！滚得远远的！”
徐敏兰：“德一……”她还是抱着他的腿，哭着。
张德一：“滚不滚？”他用枪对着她的太阳穴凶狠道：“不滚我就杀了你……”
徐敏兰：“你不要，不要……”她吓得浑身是汗，松开了他的腿，畏惧着爬起来。
张德一：“滚，快滚啦！”他向她大叫一声，枪指着她。
徐敏兰：“呜……”她捂着自己的嘴，跑到门外去。
张德一：“他妈的，把老子当成收破烂的了，不值钱的东西。”他说着骂道，枪柄在台子上一拙：“都往我张德一这儿塞了……”
8马路：马路上的车子川流不息，人行道上的人们熙熙攘攘在行走。徐敏兰捂着嘴哭着，跑到马路这边来，一会儿，她横穿马路，正好一辆卡车开过来，开到她跟前，卡车司机来了一个急刹车，她向后一缩，瘫在地上。
司机：“你早死啊，眼睛瞎啦！”
徐敏兰：她望望他，淌着眼泪，这时，行人拥到这边来看。
司机：“还不快走啊？”
徐敏兰：她被行拉起来，哭着走了。
司机：“整天脑子想些什么……”他说着，开卡车走了。
9布告栏：布告栏上，贴着通告，通告上印有徐镇海，张秘书等死刑犯的照片，有好多人围着通告看，这时徐敏兰向这边走过来，天上下起了零星的小雨，当徐敏兰来到通告栏前，有一个年轻人，看着布告读着。
青年人：“徐镇海，在文革中搞诬陷迫害，无辜杀害沈林峰、王云飞等人，于今日十时，在荒原执行枪决……”
徐敏兰：她听到这青年人的话，她掰开人群，钻到布告栏前，发现了印有徐镇海相片的通告：“哥哥，哥哥……”她摸着他的像痛哭，这时天上的雨，哗哗下了起来，人们也纷纷散去了，她突然向北奔去……
10荒原：荒原，一片绿茵茵的草地，其东端是平川，西端是茫茫的湖，北端是高高的山崖，低端是奔腾的泉水，雨还在下着，十多个士兵，一起端枪，向死刑犯射击，当死刑犯倒下，这十多个士兵，随车而去，这些死刑犯的家属，都纷纷跑上来，将自己家人的尸体抬走。所以，在这刑场上，也只有徐镇海的尸体，躺在草地上被雨淋着，过了一会，徐敏兰哭着，在荒原中狂奔，她奔向哥哥的尸体，当到达哥哥的尸体时，她不幸摔了一跤。
徐敏兰：“哥哥，”她望着哥哥的尸体爬向他，终于拉着了哥哥的囚衣，于是，她用力拉过去，伏在哥哥的尸体上痛哭：“哥哥，哥哥哎……”她哭得死去活来，双手不断拽拉着他的尸体：“你睁眼看看我吧，哥哥，你就丢下我不管啦，哥哥……”她悲伤哭着，阵风鼓动着她的衣裳，雨水在她头上，脸颊上横扫着往下淌，往下流……
11山区公路：吉普车在公路上奔驰着，后面一辆卡车紧随吉普车十多米，徐敏兰突然从树丛中窜出，向吉普车撞上来，没想到吉普车一让，后面的卡车正好撞上徐敏兰，徐敏兰被撞到山脚下，鲜血直流。这时，卡车急刹车停下了，吉普车开了不多远，也停下了，卡车司机下了车，走向徐敏兰的尸体，张德一胸戴勋章和司机也下了车，也走向徐敏兰的尸体，这时，卡车司机看着死去的徐敏兰发呆，张德一和司机来到了她的身旁。
卡车司机：“解放军同志……这，这我不是故意的！”他有点发慌。
张德一：“哈哈哈，”他冷笑一下道：“她撞我不成，没想到撞到你的车上，这恐怕是天意，天意啦！哈哈哈，哈哈哈……”
卡车司机：“解放军同志，别笑了，相帮一下，救救她吧。”
张德一：“救她，救她干嘛？她死也活该！我们走。”他无所谓地同司机走向吉普车。
卡车司机：“这，这是解放军吗？”他疑问着，去俯身用手托起徐敏兰：“同志，同志……”
徐敏兰：“跟，跟你，无，无关……”她断断续续地吃力说着咽了气。
卡车司机：“同志……”他托着她哭叫道：“你干嘛要撞车呐？而且是撞的我的车……这，这这这，这咋办啦……”他处在无可奈何之中。
张德一：他的吉普车，在公路上狂奔……
12山洞：山洞内，宁开阳衣衫褴褛地躺在地上，丽云躺在地上清醒过来，她感到手臂的伤口十分痛楚，两个越南女兵正坐在石块上啃着鱼肉。
丽云：“我，我要喝水，水……”她有气无力地呼唤着，声音很低。
女兵（1）：“莉姐。”她吃着鱼肉叫了起来。
女兵（2）：“干嘛？”她停止了吃鱼肉道。
女兵（1）：“她，她醒了。”
丽云：“水，我要喝水……”
女兵（2）：“你，你说什么？”她走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凶狠道。
丽云：“水……水……”她低声迫不及待。
女兵（2）：“当了俘虏，也想喝水，有这等好事吗？”
女兵（1）：“莉姐，没水喝，她会死去的。”
丽云：她像似晕了过去，再也没说话。
女兵（2）：“快去，弄点水来。”她忙托起她的头颈。
女兵（1）：她端来了水，向她灌。
丽云：她张口直喝，便渐渐复苏过来。
女兵（2）：她将她放下。
宁开阳：他动弹着身子。
女兵（1）：她跑过去，托起他的头颈，将鱼塞到他的嘴边：“吃，快吃一点。”
宁开阳：他张开嘴，慢吞吞地吃起来。
女兵（2）：“吃，多吃一点，好为我们服务……”她走过来，轻轻地敲打着他的嘴巴道。
宁开阳：他只顾慢吞吞地吃，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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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一：“哼哼，该是我张德一走远的时候了，真没想到，三十年河西，四十年河东，我又高人一等，成王中之王了……”他说着，一拳砸在桌面上：“是凡有损于我的，我都要报仇，是凡我失去的东西，我都要把它找回来。”他说着，开始拿起桌上的枪，用手绢揩了揩，然后，往枪里压了五颗子弹，便起身，穿上便服，枪放内衣，锁上门出去了。
2门外：张家门外，天已经暗下来，有的人家已经亮起了灯火，张德一离开自家住宅，走了，这时，门外下着零星小雨，过了一会，徐敏兰夹着衣裳，来到张家住宅区，她瞧着没有灯光的底楼张德一的房间，思想陷入了徘徊之中，流着眼泪，回想起那时怎样骂张德一，又是怎样投入王律师怀抱的情景，悲伤呜咽起来，然后竟然哭出声来，经过了一刻时间后，她揩了揩眼泪，走进住宅的楼梯口去。
3房间：王律师房间，王律师在打开电视看着录象，丰女人正在洗澡间淋浴，王律师正看着男女拥在一起在床上的镜头有劲，忽然听到了门外有敲门声。
王律师：“妈的，她竟然又敢回来……”他自语着，便走到这边来开门：“我这回非揍扁了你不可……”他说着便开了门，这时一支黑黑的枪口，便顶着他的头额，推向他往后退。
张德一：他蒙着面，走进房间，便将门推上，同时，他手上带副白色手套。
王律师：“你，你是谁？要，要干什么？”他慌张着，语无伦次向后退着。
张德一：“我是谁，难道你想不起来吗？要干什么，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王律师：“我不知道……我，我想不起来了……”
张德一：“那好，老子就让你瞧瞧……”他说着，撕下自己的蒙面。
王律师：“你，你是张，张德一……”
张德一：“认识了吗？老子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神经病！”
王律师：“你，你别，别乱来，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的……”他小心翼翼，退到沙发一边。
张德一：“有什么好说？老子是神经病……”
王律师：“不，你不是，你不是，神经病……我是一时糊涂说的……”
丰女人：“字明，给我拿件睡衣好不好？”她在浴间一边揩着身子一边叫道。
王律师：“自，自己拿……”他吓得满头大汗，坐在沙发上。
张德一：“你们的感情好深噢，是不是？是不是？”他心中怒火万丈，向他吼叫。
王律师：“她，她不是你老婆，你老婆我已经还给你了，我已经打发她回，回到你的身边去了……”
张德一：“你，你撒谎！”
王律师：“我，我没撒谎，我真的没撒谎。”
丰女人：“字明……”她裸着身子，跑到房间这边来，见到张德一，便“哇！”的一声叫着，躲进洗澡间。
王律师：他乘势挡开张德一的枪欲跑，刚跑两步，张德一一枪击中了他的腿，他瘫在了地上。然后向前摸着伤口爬两步：“别杀我……”他摇着右手，十分恐慌：“别杀我……”
张德一：他跑过去蹲下身来，咬牙切齿地一把捞住了他的衣襟一拎道：“想跑？往哪里跑？老实告诉你，老子是云南前线立特等功过来的，你跑得掉吗？你！老子今天要亲手杀了你！”
王律师：“别，别杀我，千万别杀我……”他摇摇右手显得欲哭的样子。
张德一：“为什么不杀你？杀你又怎么着？老子是神经病，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呀……”
王律师：“我，我说错了，说错了，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张德一：“饶了你，为什么要绕你？我可当着自己是神经病，而神经病杀人可不犯法，这你比我更通法律，法律是这么说的吗？”
王律师：“是，是的……”
张德一：“你是怎么跟我老婆说的？说！”他抽他两巴掌，向他叫道。
王律师：“我，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张德一：“你堂堂的大律师也晓得对不起人？我今天要你亲眼瞧瞧，我是怎么蹂躏她，让你也开开眼界……赶快叫你那婊子出来！”
王律师：“阿莉，你出来，快出来呀！”他痛苦叫着。
丰女人：她慢吞吞地走到房间来，这时，她穿着换上的白色睡衣，向张德一满脸堆笑，以柔勾张，便缓缓脱着睡衣。
张德一：他看她一眼，对王律师警告道：“要是爬去开门，我即刻要你的命！”
王律师：“不，不不不，不敢，不敢啦！”他拼命摇着右手，显得哀怜样。
张德一：他像疯狗一样，扑向她，把她压倒在床上，玩了起来。
丰女人：她嗲声嗲气地叫道：“你好谗噢……”
王律师：他则痛苦地摇摇头。
丰女人：“只要你开心，我尽情满足你……”
张德一：“你很像敏兰，你这个贱货，让你永远满足我去吧！”他咬牙切齿，向她下身开枪。
丰女人：“你……”她睁大眼睛死去了。
张德一：他下床来，一把抓住地上爬着，想逃跑的王律师，拎住他的衣襟道：“该轮到你了。”
王律师：“不，不不不……”他拼命摇着右手，哭了起来：“别杀我，不要杀我啊……”
张德一：他咬住牙，瞪大凶狠的眼睛，给他脑袋就是一枪，然后看他死去，将枪口吹了吹道：“再见！”便起身走了。
4夜（海边）：张德一走到海边，望着茫茫人海，吹着海风。海浪一阵紧一阵地汹涌咆哮，他很兴奋地抹了抹自己的头发，舒展了一下四肢。
张德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他说着，停了几分钟，沿海边的路往回走。
5房间：张德一的房间，徐敏兰夹着衣裳，拉亮电灯，将衣服堆在一边，伏桌痛哭，哭着哭着，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6门外：天明了，张德一来到自家门外，熬了一夜，他面孔有点憔悴，感到有些疲劳要入睡。于是，他掏出钥匙来开门。但门被反保着，他难以打开。
张德一：“哎，这倒有点怪了，怎么门像被反保险保住了……”他转来转去推门打不开，于是，便叫了起来：“是谁在屋内，不开门，我冲门啦，快开门！开门！”
7房间：在张德一的房间，听到声音的徐敏兰，便心惊胆怯地直起身来，慢慢地走向门边去，泪水不停地往下滴，是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呐，当初自己何必一意孤行呐？她心中是这样后悔莫及。
张德一：“开门，快开门啊！”他在门外踢着这门，大叫起来。
徐敏兰：“来了……”她声音哽咽着速快打开门。
张德一：“你……”他没有感情：“谁叫你回来的？我叫你回来的吗？”
徐敏兰：“德一……”她跪在他面前，抱住他的双腿哭了起来：“你原谅我吧……原谅我……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不起你……”
张德一：“你给我少来这一套！来我这干嘛？谁叫你进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他甩开她的双手，把她甩在一边道。
徐敏兰：“我，我有钥匙……”
张德一：“你有钥匙，交出来，交出来！”他向她乱吼，伸出手。
徐敏兰：“德一……看在我们几年来夫妻的份上，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张德一：“给你机会？”他一把捞住了她的衣襟道：“我是一个喂猪的，我身上散满了臭气。再说，我还是个神经病，这些不都是你亲口对我说的吗？”他说着向她吼叫：“你不安全……”
徐敏兰：“这是我的错，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德一……”
张德一：“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的事情多着呢！”他向她吼叫着说：“因为你，我抛弃了我那个温柔、贤惠、美丽的妻子；因为你，我儿子他死于非命，而你这个贱货，在这节骨眼上，你却同那个伪君子王律师鬼混，把我给抛弃掉，现在你给我马上滚出去！滚出去！”他向她吼叫着，松开了她：“快滚！”
徐敏兰：“德一，你这样待我，我不怪你……”她抱着他的一条小腿哭着说：“因为我的错，错得让你这么恨我，可你现在是个有身份、有地位、恢复了党籍和晋升了官职的人了，你就宽宏大量点，收留我吧……收留我，今后作牛作马，我都愿意，只要能收容我，我会伺候你一辈子的……”
张德一：“哈哈哈……”他大笑起来道：“一个喂猪的，一个浑身臭醺醺的人，也有这个福分？啊！”他说着向她瞪着眼。
徐敏兰：“有，你有，以前我的错，千万望你原谅我……我改过去，改过去，我痛改前非，只要你能收留我……”她哭着说：“德一，好吗？收留我……”
张德一：“收留你，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你给我马上滚出去！”他向她吼叫：“快滚！”
徐敏兰：“德一，现在王律师他不要我了，我求求你，收下我吧，收下我……德一……”她悲伤痛哭。
张德一：“现在求我收下你？你是萝卜青菜吗？是吗？快滚！滚得远远的！滚得远远的！”
徐敏兰：“德一……”她还是抱着他的腿，哭着。
张德一：“滚不滚？”他用枪对着她的太阳穴凶狠道：“不滚我就杀了你……”
徐敏兰：“你不要，不要……”她吓得浑身是汗，松开了他的腿，畏惧着爬起来。
张德一：“滚，快滚啦！”他向她大叫一声，枪指着她。
徐敏兰：“呜……”她捂着自己的嘴，跑到门外去。
张德一：“他妈的，把老子当成收破烂的了，不值钱的东西。”他说着骂道，枪柄在台子上一拙：“都往我张德一这儿塞了……”
8马路：马路上的车子川流不息，人行道上的人们熙熙攘攘在行走。徐敏兰捂着嘴哭着，跑到马路这边来，一会儿，她横穿马路，正好一辆卡车开过来，开到她跟前，卡车司机来了一个急刹车，她向后一缩，瘫在地上。
司机：“你早死啊，眼睛瞎啦！”
徐敏兰：她望望他，淌着眼泪，这时，行人拥到这边来看。
司机：“还不快走啊？”
徐敏兰：她被行拉起来，哭着走了。
司机：“整天脑子想些什么……”他说着，开卡车走了。
9布告栏：布告栏上，贴着通告，通告上印有徐镇海，张秘书等死刑犯的照片，有好多人围着通告看，这时徐敏兰向这边走过来，天上下起了零星的小雨，当徐敏兰来到通告栏前，有一个年轻人，看着布告读着。
青年人：“徐镇海，在文革中搞诬陷迫害，无辜杀害沈林峰、王云飞等人，于今日十时，在荒原执行枪决……”
徐敏兰：她听到这青年人的话，她掰开人群，钻到布告栏前，发现了印有徐镇海相片的通告：“哥哥，哥哥……”她摸着他的像痛哭，这时天上的雨，哗哗下了起来，人们也纷纷散去了，她突然向北奔去……
10荒原：荒原，一片绿茵茵的草地，其东端是平川，西端是茫茫的湖，北端是高高的山崖，低端是奔腾的泉水，雨还在下着，十多个士兵，一起端枪，向死刑犯射击，当死刑犯倒下，这十多个士兵，随车而去，这些死刑犯的家属，都纷纷跑上来，将自己家人的尸体抬走。所以，在这刑场上，也只有徐镇海的尸体，躺在草地上被雨淋着，过了一会，徐敏兰哭着，在荒原中狂奔，她奔向哥哥的尸体，当到达哥哥的尸体时，她不幸摔了一跤。
徐敏兰：“哥哥，”她望着哥哥的尸体爬向他，终于拉着了哥哥的囚衣，于是，她用力拉过去，伏在哥哥的尸体上痛哭：“哥哥，哥哥哎……”她哭得死去活来，双手不断拽拉着他的尸体：“你睁眼看看我吧，哥哥，你就丢下我不管啦，哥哥……”她悲伤哭着，阵风鼓动着她的衣裳，雨水在她头上，脸颊上横扫着往下淌，往下流……
11山区公路：吉普车在公路上奔驰着，后面一辆卡车紧随吉普车十多米，徐敏兰突然从树丛中窜出，向吉普车撞上来，没想到吉普车一让，后面的卡车正好撞上徐敏兰，徐敏兰被撞到山脚下，鲜血直流。这时，卡车急刹车停下了，吉普车开了不多远，也停下了，卡车司机下了车，走向徐敏兰的尸体，张德一胸戴勋章和司机也下了车，也走向徐敏兰的尸体，这时，卡车司机看着死去的徐敏兰发呆，张德一和司机来到了她的身旁。
卡车司机：“解放军同志……这，这我不是故意的！”他有点发慌。
张德一：“哈哈哈，”他冷笑一下道：“她撞我不成，没想到撞到你的车上，这恐怕是天意，天意啦！哈哈哈，哈哈哈……”
卡车司机：“解放军同志，别笑了，相帮一下，救救她吧。”
张德一：“救她，救她干嘛？她死也活该！我们走。”他无所谓地同司机走向吉普车。
卡车司机：“这，这是解放军吗？”他疑问着，去俯身用手托起徐敏兰：“同志，同志……”
徐敏兰：“跟，跟你，无，无关……”她断断续续地吃力说着咽了气。
卡车司机：“同志……”他托着她哭叫道：“你干嘛要撞车呐？而且是撞的我的车……这，这这这，这咋办啦……”他处在无可奈何之中。
张德一：他的吉普车，在公路上狂奔……
12山洞：山洞内，宁开阳衣衫褴褛地躺在地上，丽云躺在地上清醒过来，她感到手臂的伤口十分痛楚，两个越南女兵正坐在石块上啃着鱼肉。
丽云：“我，我要喝水，水……”她有气无力地呼唤着，声音很低。
女兵（1）：“莉姐。”她吃着鱼肉叫了起来。
女兵（2）：“干嘛？”她停止了吃鱼肉道。
女兵（1）：“她，她醒了。”
丽云：“水，我要喝水……”
女兵（2）：“你，你说什么？”她走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凶狠道。
丽云：“水……水……”她低声迫不及待。
女兵（2）：“当了俘虏，也想喝水，有这等好事吗？”
女兵（1）：“莉姐，没水喝，她会死去的。”
丽云：她像似晕了过去，再也没说话。
女兵（2）：“快去，弄点水来。”她忙托起她的头颈。
女兵（1）：她端来了水，向她灌。
丽云：她张口直喝，便渐渐复苏过来。
女兵（2）：她将她放下。
宁开阳：他动弹着身子。
女兵（1）：她跑过去，托起他的头颈，将鱼塞到他的嘴边：“吃，快吃一点。”
宁开阳：他张开嘴，慢吞吞地吃起来。
女兵（2）：“吃，多吃一点，好为我们服务……”她走过来，轻轻地敲打着他的嘴巴道。
宁开阳：他只顾慢吞吞地吃，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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