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二集：王中之王（续集）
12山洞口：团长和其随从人员走出山洞的团指挥所，来到山洞口的团长，他从警卫员手中接过望远镜，向死亡谷方向望去，这时，通讯员跑来报告。
通讯员：“报告，敌人已钻进了死亡谷。”
团长：“嗯。”他应着，继续拥望远镜望着：“怎么还不发信号？”
通讯员：“信号弹……”他在一旁告叫起来。
团长：“通知炮兵部队，向死亡谷炮击！”
女呼号员：“0 1命令，炮兵部队，向死亡谷炮击！向死亡谷炮击！”她的话音刚落，我炮兵部队即刻向死亡谷炮击。
13死亡谷：炮弹在死亡谷遍地开花，集中在死亡谷的敌人，死的死，伤的伤，到处乱窜，敌女军官也被一枚炸弹伤了命，敌师长逃到树荫下，靠近石洞，向石洞钻，没想到洞内群蛇相盘，到处游戏乱蹿，数百只老鼠也在大逃亡。敌师长跌了一跤，吓着从洞内钻出洞外，被炮击的炸弹，炸得血肉横飞，当炮击完后，我主力部队，以排山倒海之势南下，消灭敌军盘踞的各个居点，向越南凉山逼近。
14运河岸：宽阔的运河，片片荷花，像似花的世界。由北向南，南边是密集的树林，越南两女兵背着宁开阳在密集的树林中向南艰难行进。一会儿，她们累得满头大汗，在河沿边歇脚。两女兵一起去河边洗了洗脸和身体，边洗边谈。
女兵1（素花）：“他怎么还不醒？会不会死？”她显得恋烦的样子。
女兵2（碧玉）：“疼上他了？”她妒忌地问道。
女兵1：“我不知道，他会死吗？”她显然有点担心。
女兵2：“我不知道。”她瞟了她一眼道。
女兵1：“来，咱们给他洗洗身子。”她说着，和她把他搭到河边口，让他躺着，帮他脱去衣裳，只剩下内衣，帮他洗着身子。
15山洞：山洞，团指挥所，团长拿着报话筒，其余人员还在忙碌。
团长：“命令部队，打扫战场，即刻做好抢救伤员的工作，寻找失踪同志的遗体，尽快上报牺牲先烈的名单。“他拿着话筒道，这时，童政委警卫连的几位同志及张德一来到这里，政委由张德一扶着，脚步颠簸着。
张德一：“团长！”
团长：“政委……”他异常激动，放下话筒，同他热切握手：“你回来了！”
童政委：“你不是要我不抛弃你吗？”
团长：“对，我是这样对你说过，因为我们是缘分啦。”
童政委：“我们已经是多年的搭档了，是不？”
团长：“这次战役，我们没辜负党和人民，我们胜利了。”他点头道。
童政委：“但是，我们却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三营和后备队，几乎全部阵亡，在这关键时刻，张德一同志却立了头功，若不是他，敌人必然会向原始森林突围，就会影响整个战役的胜利。”
团长：“谢谢你，张德一同志。”他握他的手道：“你为祖国和人民立了大功。”
张德一：“这是我应该做的。”他说着，将嘴抿了抿。
通讯员：“报告！”他来到山洞，行了一个军礼道。
团长：“说吧。”
通讯员：“刘营长壮烈牺牲，教导员宁开阳和救护队长丽云去向不明。”他拿一只黑色的断鞋道：“这是我们在一处坑洼地找到的一只断鞋，这只断鞋可能是教导员的。”
团长：他翻翻鞋，没有说话，心情十分沉重，他望着政委道：“政委，请不要难过，你的女儿，也许还活着。”
童政委：“如果她牺牲了，我感到荣耀、自豪，我没有白养她这么大。为了祖国和人民，她的付出，值得……”他的心情有点沉重。
团长：“政委，你是好样的！”他握着他的手，拍拍他的肩命令道：“继续寻找失踪同志的下落。”
通讯员：“是！”他向团长和政委回了一个军礼道。
16道路：两边是一排柏树的道路，约四丈多宽，我自卫还击的边防军，扛着枪，撤回国内，在道路上行进，道路两边立着的少女，手挥鲜花，向他们欢迎，同他们握手，向他们献上鲜花和花环，同时，两边立着的乡亲，同他们握手，为他们送上一杯杯解口水，他们分别高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向英雄学习，向英雄致敬”的口号。张德一，一个漂亮的姑娘热情向他握手，为他戴上花环，这时，长望和扬芳老师匆匆寻问着队伍中的每个干部战士，他们边跑边叫：“看到宁教导员了吗？他在哪？我的宁伯伯……”
长望：“宁伯伯……宁伯伯……叔叔，看到我伯伯了吗？告诉我啊，叔叔……”他拉着张德一的手拽着。
张德一：“我不知道……”他心中一惊，问心有愧，向前走去。
长望：“伯伯……”他叫着：“伯伯……”他哭了起来。
扬芳：“长望……”她伤心，难过地跟着他跑。
女军医：一批批载着烈士们尸体的担架，由战士们抬着，向前运动。团长，政委他们一一掀开蒙在烈士们面孔上的被单，他们落泪了，两边的少女和乡亲们落泪了，他们一起转喜为悲，一只只花环，一朵朵鲜花，放在烈士们的尸体上，女军医、刘顺祥的妻子则掀着每一个烈士蒙在身体上的被单，寻找丈夫的尸体，当寻到靠第十个担架时，她哭了起来：“顺祥……顺祥，你走的时候……没有跟我招呼……”她哭着，担架停了下来，她便伏在丈夫身上，抹着眼泪哭，这时，团长和政委他们已沉重着心情，泪水满盈地来到她的身后，向刘顺祥默哀。
17陵园：烈火陵园，刘顺祥的妻子、团长、政委以及张德一和其他干部战士纷纷排着长队，哀悼牺牲的烈士，烈士墓前，堆着无数的鲜花和花环，哀乐声随着阵阵清风，悲观壮烈地在烈士陵园的上空回荡，而传遍祖国的山河大地，烈士的墓碑分别刻着刘顺祥烈士，宁开阳烈士等等一系列烈士的姓名。当刘顺祥的妻子，走到自己丈夫的墓碑前，哀乐声显得特别壮烈响亮，好像这种壮烈响亮的声音，开始震撼祖国的山河大地，使祖国的群山肃立，江河挥泪，天地同悲，但刘顺祥的妻子显得特别刚强，她化悲痛为力量，只是流泪，没有哭声，只有激昂，没有不前。
女军医：“为了祖国，您无私奉献，为了祖国人民的安宁，您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您的牺牲我虽万般悲痛，但我却感到有您这样的好丈夫，特别荣耀和自豪。您没有辜负祖国和人民，我要化悲痛和力量，继承您的遗志，完成我对祖国和人民的奉献……”她哽咽着说着，泪落了下来：“顺祥，你安息吧……”她说着，团长、政委，干部战士，都垂头落下了眼泪，张德一则佯装抹着自己的眼睛，以掩自己的罪恶。
宣传员：“继承烈士的遗志！”他高呼起口号。
大家：“继承烈士的遗志！”
宣传员：“向革命烈士学习！”
大家：“向革命烈士学习！”
宣传员：“向革命烈士的家属学习！”
大家：“向革命烈士的家属学习！”
宣传员：“向革命烈士的家属致敬！”
大家：“向革命烈士的家属致敬！”
长望：“伯伯……”当口号声结束，他伏在宁开阳的墓碑前痛哭：“我要我的伯伯……我要我的宁伯伯……”
杨芳：她在一旁抹着眼泪。
童政委：“小鬼别哭，快起来，”他抹着眼泪，过来拉他：“伯伯牺牲了，我们这儿的人，都是你的亲人，小鬼，起来，起来吧！”
杨芳：“来，长望，起来，听阿姨的话，伯伯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是他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她流着泪，来拉他：“阿姨会帮你生活好，会教育好你，培养好你的……”她将他拉起来。
女军医：“孩子，快起来，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会很好地照顾好，关心好你的……”她含养眼泪，抚摸着他的脸，替他刮掉眼角上的泪水。
长望：“伯伯……我的伯伯……”他悲恸哭个不停：“我要我的宁伯伯……”
张德一：他立在一旁呆站着，回想着向宁开阳开枪时的情景，再瞧着哭啼中的小孩，他的心似乎增加了几分酸楚。
18团部：团部，童政委心情沉重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双手托腮在苦苦沉思着他女儿丽云，在回忆着遍野鲜花怒放的花园。
丽云：“爸爸！”他折着一朵鲜艳的牡丹花，拿着奔到爸爸面前。
童政委：“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丽云：“这是什么花？爸爸！”
童政委：“牡丹花，她美丽、鲜艳、夺目，芬芳人间，美化人间。”
丽云：“送给您，爸爸。”她将手上的牡丹花递给他。
童政委：“爸爸谢谢您。”他接过花：“但愿我的女儿，永远像这牡丹花，美丽、鲜艳、夺目，出类拔萃，芬芳我们伟大的祖国大地，造福我们的人民。”
丽云：“谢谢爸爸……我绝不辜负爸爸对我的殷切希望……”
童政委：他回忆着，拉开办公抽屉，从一本本里，抽出女儿的一幅彩色照片，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炽爱般地瞧着，泪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照片中。
勤务员：“首长。”他端来了早点，放在他的办公台上。
童政委：“嗯。”他心中一惊，抬起头来，当见到勤务兵立在自己身旁，忙放下手上的彩色照片在抽屉里，把抽屉推上，便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勤务员：“这回您该吃了吧，首长……！”
童政委：“嗯。”他点点头，没有行动。
团长：“政委。”他夹着文件，进来团部，来到他的身旁。
童政委：“老张……”
团长：“怎么到现在你还没吃饭。”他有点心疼道。
勤务兵：“这几天来，他就没有好好吃过饭。”
童政委：“小刘……”他示意阻拦。
团长：“是为女儿吧？”
童政委：“不，不是……”他打起精神，摇摇头。
勤务兵：“还不是，您刚刚还瞧着丽云姐姐的照片流眼泪呐？”他苦着脸说。
童政委：“你尽会多嘴。”他显得有种失态道。
团长：“政委，你也不要瞒我，你的心情，我万分理解，失去女儿，总有那般滋味在心头，但你吃饭要吃好，注意休息，身体也十分重要啦！”
童政委：“你别听小刘瞎说，难道我这么脆弱吗？我不会这么脆弱。”
团长：“那你吃饭，吃饭啦！”他指着饭碗，像似在命令他即刻吃起来。
童政委：他没有办法，只好手拿筷子，抓着馒头啃起来。
团长：“孩子丢了，我也很难过，但孩子目前连遗体都没有找着，或许孩子现在负伤在什么地方，或许在负伤中被越军抓走，或许她还活着呢 ？”
童政委：“这种或许。”他摇摇头：“我是不会想了，唉，对了，张德一同志的表彰大会什么时候开？”
团长：“师党委决定明天下午在青叶广场召开。”
童政委：“噢，通知到张德一本人了吗？”
团长：“通知了。”
19石滩：清澈的泉水，汹涌地向南奔流，两边的绿树，杂草密集在河道的两边，鱼儿和一系列水动物，不断戏着水，拉动着树枝和杂草，野动物在两边山上游戈奔跑，鸟儿在歇树飞翔中歌唱。石滩上，丽云在昏迷中，被流淌的泉水冲着。这时，天上下起了雨，一会儿，她苏醒过来，身子动了动，右手摸着自己受伤的左手臂，想爬起，却又昏了过去。
20山洞：山洞内宽敞而大，里面有几只不大的水池，宁开阳昏躺在一只水池旁，两个越南女兵坐在石头上，啃着动物的烤肉，手枪各自插在自己腰间。一会儿，宁开阳说起梦话来。
宁开阳：“一二零阵地，我，我们的……”他眼蒙纱布，说着梦话。
女兵2：“他说什么？”她用越南语问道。
女兵1：“他说一二零阵地，是他们的。”
宁开阳：“为了祖国和人民，冲……”
女兵2：“他又在说什么？”
女兵1：“他说为了祖国人民，冲……”
女兵2：“我杀了你……“她一把狠狠拎着他的衣襟，拿着枪，对着他的额头。
女兵1：“莉，莉姐，不，不要杀他……”她抓住她端枪的手：“不要杀他……”
女兵2：“你别管，让我杀了他！”她挣扎着，凶狠万般。
女兵1：“莉，莉姐……”她死死抓住她拿枪的手。
女兵2：“为什么不要我杀他？中国人太可恶了，你知道不知道？不是他们，我们会呆在这个山洞吗？放手，让我杀了他……”他还执意着，挥动着她拿枪的手。
女兵1：“莉姐……”她紧紧抓住她的手，跪在她面前：“你要杀，就杀我吧……”她说着，淌着眼泪。
女兵2：“你是个叛徒，我杀了你……”她举枪的手突然对准她，她将双眼闭上，她赌气向山洞连开两枪，松开了他的衣襟：“唉……”她哀叹一声便跑到山洞外去。
宁开阳：他不再说梦话。
女兵1：“醒醒，你醒醒……”她用手推推他。
宁开阳：他面色憔悴，还在昏迷中。
女兵1：“醒醒，你醒醒……”她继续摇着。
宁开阳：“我……”他身子动了动，开始拉自己蒙在眼睛上的纱布。
女兵1：“不动，不能动……”她抓住了他的手：“你的眼睛伤了。”
宁开阳：“你的话，我听不懂。”他声音低微，有气无力。
女兵1：她不出声。
宁开阳：“你是丽云吗？我们胜利了吗？我们打到越南了吗？”
女兵1：“……”他既恨又恼，双眼瞧着他不语。
宁开阳：“说话呀，丽云，怎么不说话了？你告诉我啊！”
女兵1：“我，我是越南女兵……”中国语。
宁开阳：“越，越南女兵……”他心中惊栗了一下。
女兵1：“对……”中国语。
宁开阳：“不，你不是的……”他拉开了他扎在眼上的纱布：“我怎么看，看不见你？我的眼睛……”他痛苦地抹着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啦？我的眼睛……”
女兵2：“你的眼睛瞎啦！“她从洞外气呼呼地冲进来道。（越南语）
宁开阳：“你，你是谁？丽云，我的眼睛是真的瞎了吗？”
女兵1：“我不叫丽云，我们都是越南女兵，你的眼睛真的瞎了。”
宁开阳：“你，你不是丽云？你们都是越南女兵？你让我摸摸你的脸。”他痛苦地说着，来伸手摸女兵1的脸：“我的眼睛没有瞎，没有瞎……”
女兵2：“啪！”她挥手打开他的手，用越南语道：“想吃豆腐，你是个俘虏，你知道不知道？”
宁开阳：“原来，原来，原来你们真是越南女兵……”他这回才真正痛苦意识到：“你们杀了我，杀了我吧！”
女兵2：“不，你想死，我们不让你死，我们，我们要把你，交给我们河内政府去！”她好像听懂了他的话，用中国语。
宁开阳：“我，我不是俘虏，我死在这里，也不做俘虏……”他很痛苦。
21青叶广场：青叶广场，宽阔而广，其周围是片片绿荫，广大干部战士正盘坐在草坪上，目光炯炯朝着会台，会台上方悬挂着一条红色布拉成的横幅，横幅上写着，特级战斗英雄张德一同志表彰大会。横幅下，团长、童政委及师首长等一些的干部，已在台上就坐，这时，会台上锣鼓震天，广播喇叭放着《十五的月亮》歌曲，一会儿，当歌声快要结束，张德一很得意地从会台的东角，走向会台，会台的首长们及其相关人士纷纷拍手向他欢迎握手。
师长：“张德一同志，咱们的英雄，谢谢您。”他同他热切握手。
张德一：“谢谢师长。”他同他握手，便在童政委身旁就坐。
徐敏兰：这时，徐敏兰躺着自行车，也来到广场的东侧停了下来。
童政委：此时，他向敲打锣鼓的人们挥了挥手，锣鼓声便停了下来。同时，歌声也停止了，他拿了拿面前的话筒道：“师首长和广大的对越自卫还击战的指战员同志们，特级战斗英雄张德一同志的表彰大会现在开始，全体起立。唱《歌唱祖国》五星红旗……”他说着起了一个头，全场响起了嘹亮的歌声。当歌声结束，他便道：“大家坐下。”于是，大家坐了下来，他又道：“下面请特级战斗英雄张德一同志为我们作事迹报告，大家欢迎。”他说着，全场响起热掌声。
张德一：他直起身来拿起了话筒，掏出了发言稿读了起来：“亲爱的首长及同志们，您们好，今天的表彰大会，我很高兴，很激动，谢谢首长和大家给我这一荣誉。所谓我是特级战斗英雄，其实我并不是英雄，我们的营长、教导员，救护队长及牺牲了的干部战士们才是真正的英雄……”他读着，显得十分难过：“说我是英雄，我只不过当时在敌强我弱的关键时刻，继续了营长和教导员的遗志，代替了他们的职务，率领我残余部队，击垮了敌人的冲锋，守住了一二0阵地的东侧，赢得了整个战役的辉煌胜利……”
宣传员：“向特级战斗英雄张德一同志学习！”他高呼起口号。
大家：“向特级战斗英雄张德一同志学习！”
宣传员：“向特级战斗英雄张德一同志致敬！”
大家：“向特级战斗英雄张德一同志致敬！”
22石滩：雨已经停了，丽云继续躺在石滩上，她从昏迷中醒来，艰难地将身子动了动，挣扎着爬起来，但又趴下，左手臂感到十分疼痛，这时，两个越南女兵，端着手枪，追杀着一只野兔，从林中钻到这边来，只听“砰”的一枪，女兵2一枪击中野兔，于是，她便奔到这边来取，女兵1跟在其后跑着。一会儿，女兵2奔到野兔旁，捡起了野兔，当她抬起头来望去，看到躺在石滩上的丽云，于是便走过去，来到她身旁，用脚踢了踢她。
女兵1：“中国军人。”
女兵2：她将兔子交给了女兵1，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用枪顶住了她的头额，凶狠道：“你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在这儿？”
丽云：“我……”她有气无力。
女兵2：“我……我杀了你！”
女兵1：“不，不要杀她，让她给我们做饭。”她拦了拦她。
女兵2：“做饭？”
女兵1：“对，让她给我们做饭。”
女兵2：“她做饭，那男的陪我们……”她兴慰一笑。
女兵1：“嗯。”她点点头。
女兵2：“背，背她回去。”她说着，于是把她背回山洞去。
23青叶广场：青叶广场，张德一表彰大会还在进行，徐敏兰手扶自行车听着。
童政委：“现在我宣布师党委的四项决定。第一，给张德一同志记特等工一次，并授予他特级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第二，允许恢复张德一同志的党籍；第三，任命张德一同志为我团三营营长，兼政治教导员，并送军校学习半年；第四，号召全师干部战士学习张德一同志的英雄事迹，并允许张德一同志回家休假一个月，下面，有师长授予张德一同志特级英雄勋章一枚。”他说着，师长开始为张德一佩戴勋章，并同张德一热情握手，接着他又道：“向英雄鼓掌致意。”
大家：他们热烈鼓掌，接着是少女们为张德一献花环和鲜花，并将他团团围住了，军记者为他拍照留影。
徐敏兰：她后悔地骑自行车走了。
演说员：“特级英雄张德一，关键时刻有一绝；不当士兵当营长，以少胜多作英杰；冲锋陷阵敢流血，打得敌人往后退；后退敌人来不及，倒在阵地作草席；一二0前得胜利，自卫还击才大捷；特级英雄张德一，全体官兵要学习……”他说起快板书。
24房间：房间内，王律师正在床上和一女人接吻，鬼混，这时，徐敏兰呆呆地门一推，大吃一惊，叫了起来。
徐敏兰：“你们干嘛？干嘛？”她大叫着，床上的一对男女大吃一惊。
王律师：“是你？”他依然伏在对方身上。
徐敏兰：“你干嘛？干嘛？干嘛瞒着我干这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在我家中……”她想哭，但抑制住了，她用一系列的杂物向他们掷去：“你滚开噢你，骚货！”徐敏兰骂着，但是，对方依然不动。
王律师：“你干嘛？”他从床上穿着短裤下来，来到她的面前凶狠道：“你掷什么你？骂她骚货，你当初不也是同她一样陪我上床的吗？你同样也骚！”
丰女人：“就是嘛，你也是个骚货……还说我呢？真不要脸！不要脸！”她不甘示弱道。
徐敏兰：“你这臭女人，这是在我家中，在我家中，你才是名副其实的不要脸！不要脸！”她向她吼叫：“你给我滚起来，滚起来吧，不要脸！”她向她吼叫着，用东西掷着她，并同她扭打起来，大约两三分钟，王律师冲上前去，把徐敏兰推开，向她吼叫。
王律师：“好了！不识抬举的女人，小心我揍你！”徐敏兰被推倒了一边，差点跌倒。
丰女人：她穿着内衣下了床，拉住王律师的手道：“字明，你不是说，你要同她离婚同我结婚的吗？现在谁是这儿的主人？谁是这儿的主人啊？你说，你说呀！”她嗲声嗲气，装出有点可怜。
王律师：“你是这儿的主人。”他干脆道。
徐敏兰：“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不要脸的流氓。”她咬牙切齿道：“你当初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啦？”她淌起眼泪说着，要同他扭打。
王律师：“我是占有你！”他推倒徐敏兰吼道。
徐敏兰：“流氓，不要脸……不要脸……流氓！”她哭了下来，他爬起来，把柜子上的一些杂务杂六的东西乱砸乱摔。
丰女人：“字明，把她赶出去！把这疯女人给我赶出去！”她摇着他的手臂吼叫。
徐敏兰：她将梳妆台上的一块玻璃砸碎。
王律师：“你这臭婊子，我让你砸……让你砸……”他上前扳住她一只手臂，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还砸不砸？砸不砸？”
徐敏兰：“砸，就砸！”她哭着说。
王律师：他恨恨抽打了她的两个嘴巴道：“这是谁的家？是老子的家，老子在自己家中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不着，管不着的！识相的话，你给我立即收拾一下你的东西，给我滚得远远的，快去！快滚！”他将她推了一跤。
徐敏兰：她畏缩着，慢慢收拾衣服去。
丰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快滚！“她在一旁兴风作浪道。
徐敏兰：她流着泪涕，收拾着几件衣服，跑向门外。
丰女人：“哈哈哈，臭不要脸的，竟然跑到咱家来，真是个娼妇！“
王律师：他狠狠将门关上，向她张开双手。
丰女人：她冲到他怀里，抱住他，亲热地吻着他：“将来会抛弃我吗？”
王律师：“调皮鬼，”他刮了她一下鼻子，吻了她一下道：“我舍得吗？”
丰女人：“这可说不准……”
王律师：“海枯石烂，也不变心。”
丰女人：“当真？”
王律师：“不相信，就别爱我。”
丰女人：“我相信，相信……”她头掖紧他的胸前。
25门外：王律师家的门外，徐敏兰夹着衣裳，依墙悲伤痛哭。
王律师：“怎么还不滚？快滚，滚啦！”他打开了门，凶狠向她吼道。
丰女人：“你这个不值钱的东西，哭什么？死爹还是死娘了？赖在这儿，真是不要脸，你给我快滚啦！”他骂着吼着，向她挥着手。
徐敏兰：她悲伤哭着，冲下楼去，于是，王律师家中的门，被扑通关上了。
26客堂：张家客堂，桌子上酒菜狼藉，散满一桌，张德一正喝着酒，一支四五式手枪，用手绢包着枪柄放置桌角，五颗子弹放在桌边，只见张德一兴兴喝了最后一口酒，将酒杯狠劲拙在桌上。
张德一：“哼哼，该是我张德一走运的时候了，真没想到，三十年河西，四十年河东，我又高人一等，成了王中之王了……”他说着，一拳砸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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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员：“信号弹……”他在一旁告叫起来。
团长：“通知炮兵部队，向死亡谷炮击！”
女呼号员：“0 1命令，炮兵部队，向死亡谷炮击！向死亡谷炮击！”她的话音刚落，我炮兵部队即刻向死亡谷炮击。
13死亡谷：炮弹在死亡谷遍地开花，集中在死亡谷的敌人，死的死，伤的伤，到处乱窜，敌女军官也被一枚炸弹伤了命，敌师长逃到树荫下，靠近石洞，向石洞钻，没想到洞内群蛇相盘，到处游戏乱蹿，数百只老鼠也在大逃亡。敌师长跌了一跤，吓着从洞内钻出洞外，被炮击的炸弹，炸得血肉横飞，当炮击完后，我主力部队，以排山倒海之势南下，消灭敌军盘踞的各个居点，向越南凉山逼近。
14运河岸：宽阔的运河，片片荷花，像似花的世界。由北向南，南边是密集的树林，越南两女兵背着宁开阳在密集的树林中向南艰难行进。一会儿，她们累得满头大汗，在河沿边歇脚。两女兵一起去河边洗了洗脸和身体，边洗边谈。
女兵1（素花）：“他怎么还不醒？会不会死？”她显得恋烦的样子。
女兵2（碧玉）：“疼上他了？”她妒忌地问道。
女兵1：“我不知道，他会死吗？”她显然有点担心。
女兵2：“我不知道。”她瞟了她一眼道。
女兵1：“来，咱们给他洗洗身子。”她说着，和她把他搭到河边口，让他躺着，帮他脱去衣裳，只剩下内衣，帮他洗着身子。
15山洞：山洞，团指挥所，团长拿着报话筒，其余人员还在忙碌。
团长：“命令部队，打扫战场，即刻做好抢救伤员的工作，寻找失踪同志的遗体，尽快上报牺牲先烈的名单。“他拿着话筒道，这时，童政委警卫连的几位同志及张德一来到这里，政委由张德一扶着，脚步颠簸着。
张德一：“团长！”
团长：“政委……”他异常激动，放下话筒，同他热切握手：“你回来了！”
童政委：“你不是要我不抛弃你吗？”
团长：“对，我是这样对你说过，因为我们是缘分啦。”
童政委：“我们已经是多年的搭档了，是不？”
团长：“这次战役，我们没辜负党和人民，我们胜利了。”他点头道。
童政委：“但是，我们却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三营和后备队，几乎全部阵亡，在这关键时刻，张德一同志却立了头功，若不是他，敌人必然会向原始森林突围，就会影响整个战役的胜利。”
团长：“谢谢你，张德一同志。”他握他的手道：“你为祖国和人民立了大功。”
张德一：“这是我应该做的。”他说着，将嘴抿了抿。
通讯员：“报告！”他来到山洞，行了一个军礼道。
团长：“说吧。”
通讯员：“刘营长壮烈牺牲，教导员宁开阳和救护队长丽云去向不明。”他拿一只黑色的断鞋道：“这是我们在一处坑洼地找到的一只断鞋，这只断鞋可能是教导员的。”
团长：他翻翻鞋，没有说话，心情十分沉重，他望着政委道：“政委，请不要难过，你的女儿，也许还活着。”
童政委：“如果她牺牲了，我感到荣耀、自豪，我没有白养她这么大。为了祖国和人民，她的付出，值得……”他的心情有点沉重。
团长：“政委，你是好样的！”他握着他的手，拍拍他的肩命令道：“继续寻找失踪同志的下落。”
通讯员：“是！”他向团长和政委回了一个军礼道。
16道路：两边是一排柏树的道路，约四丈多宽，我自卫还击的边防军，扛着枪，撤回国内，在道路上行进，道路两边立着的少女，手挥鲜花，向他们欢迎，同他们握手，向他们献上鲜花和花环，同时，两边立着的乡亲，同他们握手，为他们送上一杯杯解口水，他们分别高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向英雄学习，向英雄致敬”的口号。张德一，一个漂亮的姑娘热情向他握手，为他戴上花环，这时，长望和扬芳老师匆匆寻问着队伍中的每个干部战士，他们边跑边叫：“看到宁教导员了吗？他在哪？我的宁伯伯……”
长望：“宁伯伯……宁伯伯……叔叔，看到我伯伯了吗？告诉我啊，叔叔……”他拉着张德一的手拽着。
张德一：“我不知道……”他心中一惊，问心有愧，向前走去。
长望：“伯伯……”他叫着：“伯伯……”他哭了起来。
扬芳：“长望……”她伤心，难过地跟着他跑。
女军医：一批批载着烈士们尸体的担架，由战士们抬着，向前运动。团长，政委他们一一掀开蒙在烈士们面孔上的被单，他们落泪了，两边的少女和乡亲们落泪了，他们一起转喜为悲，一只只花环，一朵朵鲜花，放在烈士们的尸体上，女军医、刘顺祥的妻子则掀着每一个烈士蒙在身体上的被单，寻找丈夫的尸体，当寻到靠第十个担架时，她哭了起来：“顺祥……顺祥，你走的时候……没有跟我招呼……”她哭着，担架停了下来，她便伏在丈夫身上，抹着眼泪哭，这时，团长和政委他们已沉重着心情，泪水满盈地来到她的身后，向刘顺祥默哀。
17陵园：烈火陵园，刘顺祥的妻子、团长、政委以及张德一和其他干部战士纷纷排着长队，哀悼牺牲的烈士，烈士墓前，堆着无数的鲜花和花环，哀乐声随着阵阵清风，悲观壮烈地在烈士陵园的上空回荡，而传遍祖国的山河大地，烈士的墓碑分别刻着刘顺祥烈士，宁开阳烈士等等一系列烈士的姓名。当刘顺祥的妻子，走到自己丈夫的墓碑前，哀乐声显得特别壮烈响亮，好像这种壮烈响亮的声音，开始震撼祖国的山河大地，使祖国的群山肃立，江河挥泪，天地同悲，但刘顺祥的妻子显得特别刚强，她化悲痛为力量，只是流泪，没有哭声，只有激昂，没有不前。
女军医：“为了祖国，您无私奉献，为了祖国人民的安宁，您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您的牺牲我虽万般悲痛，但我却感到有您这样的好丈夫，特别荣耀和自豪。您没有辜负祖国和人民，我要化悲痛和力量，继承您的遗志，完成我对祖国和人民的奉献……”她哽咽着说着，泪落了下来：“顺祥，你安息吧……”她说着，团长、政委，干部战士，都垂头落下了眼泪，张德一则佯装抹着自己的眼睛，以掩自己的罪恶。
宣传员：“继承烈士的遗志！”他高呼起口号。
大家：“继承烈士的遗志！”
宣传员：“向革命烈士学习！”
大家：“向革命烈士学习！”
宣传员：“向革命烈士的家属学习！”
大家：“向革命烈士的家属学习！”
宣传员：“向革命烈士的家属致敬！”
大家：“向革命烈士的家属致敬！”
长望：“伯伯……”当口号声结束，他伏在宁开阳的墓碑前痛哭：“我要我的伯伯……我要我的宁伯伯……”
杨芳：她在一旁抹着眼泪。
童政委：“小鬼别哭，快起来，”他抹着眼泪，过来拉他：“伯伯牺牲了，我们这儿的人，都是你的亲人，小鬼，起来，起来吧！”
杨芳：“来，长望，起来，听阿姨的话，伯伯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是他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她流着泪，来拉他：“阿姨会帮你生活好，会教育好你，培养好你的……”她将他拉起来。
女军医：“孩子，快起来，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会很好地照顾好，关心好你的……”她含养眼泪，抚摸着他的脸，替他刮掉眼角上的泪水。
长望：“伯伯……我的伯伯……”他悲恸哭个不停：“我要我的宁伯伯……”
张德一：他立在一旁呆站着，回想着向宁开阳开枪时的情景，再瞧着哭啼中的小孩，他的心似乎增加了几分酸楚。
18团部：团部，童政委心情沉重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双手托腮在苦苦沉思着他女儿丽云，在回忆着遍野鲜花怒放的花园。
丽云：“爸爸！”他折着一朵鲜艳的牡丹花，拿着奔到爸爸面前。
童政委：“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丽云：“这是什么花？爸爸！”
童政委：“牡丹花，她美丽、鲜艳、夺目，芬芳人间，美化人间。”
丽云：“送给您，爸爸。”她将手上的牡丹花递给他。
童政委：“爸爸谢谢您。”他接过花：“但愿我的女儿，永远像这牡丹花，美丽、鲜艳、夺目，出类拔萃，芬芳我们伟大的祖国大地，造福我们的人民。”
丽云：“谢谢爸爸……我绝不辜负爸爸对我的殷切希望……”
童政委：他回忆着，拉开办公抽屉，从一本本里，抽出女儿的一幅彩色照片，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炽爱般地瞧着，泪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照片中。
勤务员：“首长。”他端来了早点，放在他的办公台上。
童政委：“嗯。”他心中一惊，抬起头来，当见到勤务兵立在自己身旁，忙放下手上的彩色照片在抽屉里，把抽屉推上，便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勤务员：“这回您该吃了吧，首长……！”
童政委：“嗯。”他点点头，没有行动。
团长：“政委。”他夹着文件，进来团部，来到他的身旁。
童政委：“老张……”
团长：“怎么到现在你还没吃饭。”他有点心疼道。
勤务兵：“这几天来，他就没有好好吃过饭。”
童政委：“小刘……”他示意阻拦。
团长：“是为女儿吧？”
童政委：“不，不是……”他打起精神，摇摇头。
勤务兵：“还不是，您刚刚还瞧着丽云姐姐的照片流眼泪呐？”他苦着脸说。
童政委：“你尽会多嘴。”他显得有种失态道。
团长：“政委，你也不要瞒我，你的心情，我万分理解，失去女儿，总有那般滋味在心头，但你吃饭要吃好，注意休息，身体也十分重要啦！”
童政委：“你别听小刘瞎说，难道我这么脆弱吗？我不会这么脆弱。”
团长：“那你吃饭，吃饭啦！”他指着饭碗，像似在命令他即刻吃起来。
童政委：他没有办法，只好手拿筷子，抓着馒头啃起来。
团长：“孩子丢了，我也很难过，但孩子目前连遗体都没有找着，或许孩子现在负伤在什么地方，或许在负伤中被越军抓走，或许她还活着呢 ？”
童政委：“这种或许。”他摇摇头：“我是不会想了，唉，对了，张德一同志的表彰大会什么时候开？”
团长：“师党委决定明天下午在青叶广场召开。”
童政委：“噢，通知到张德一本人了吗？”
团长：“通知了。”
19石滩：清澈的泉水，汹涌地向南奔流，两边的绿树，杂草密集在河道的两边，鱼儿和一系列水动物，不断戏着水，拉动着树枝和杂草，野动物在两边山上游戈奔跑，鸟儿在歇树飞翔中歌唱。石滩上，丽云在昏迷中，被流淌的泉水冲着。这时，天上下起了雨，一会儿，她苏醒过来，身子动了动，右手摸着自己受伤的左手臂，想爬起，却又昏了过去。
20山洞：山洞内宽敞而大，里面有几只不大的水池，宁开阳昏躺在一只水池旁，两个越南女兵坐在石头上，啃着动物的烤肉，手枪各自插在自己腰间。一会儿，宁开阳说起梦话来。
宁开阳：“一二零阵地，我，我们的……”他眼蒙纱布，说着梦话。
女兵2：“他说什么？”她用越南语问道。
女兵1：“他说一二零阵地，是他们的。”
宁开阳：“为了祖国和人民，冲……”
女兵2：“他又在说什么？”
女兵1：“他说为了祖国人民，冲……”
女兵2：“我杀了你……“她一把狠狠拎着他的衣襟，拿着枪，对着他的额头。
女兵1：“莉，莉姐，不，不要杀他……”她抓住她端枪的手：“不要杀他……”
女兵2：“你别管，让我杀了他！”她挣扎着，凶狠万般。
女兵1：“莉，莉姐……”她死死抓住她拿枪的手。
女兵2：“为什么不要我杀他？中国人太可恶了，你知道不知道？不是他们，我们会呆在这个山洞吗？放手，让我杀了他……”他还执意着，挥动着她拿枪的手。
女兵1：“莉姐……”她紧紧抓住她的手，跪在她面前：“你要杀，就杀我吧……”她说着，淌着眼泪。
女兵2：“你是个叛徒，我杀了你……”她举枪的手突然对准她，她将双眼闭上，她赌气向山洞连开两枪，松开了他的衣襟：“唉……”她哀叹一声便跑到山洞外去。
宁开阳：他不再说梦话。
女兵1：“醒醒，你醒醒……”她用手推推他。
宁开阳：他面色憔悴，还在昏迷中。
女兵1：“醒醒，你醒醒……”她继续摇着。
宁开阳：“我……”他身子动了动，开始拉自己蒙在眼睛上的纱布。
女兵1：“不动，不能动……”她抓住了他的手：“你的眼睛伤了。”
宁开阳：“你的话，我听不懂。”他声音低微，有气无力。
女兵1：她不出声。
宁开阳：“你是丽云吗？我们胜利了吗？我们打到越南了吗？”
女兵1：“……”他既恨又恼，双眼瞧着他不语。
宁开阳：“说话呀，丽云，怎么不说话了？你告诉我啊！”
女兵1：“我，我是越南女兵……”中国语。
宁开阳：“越，越南女兵……”他心中惊栗了一下。
女兵1：“对……”中国语。
宁开阳：“不，你不是的……”他拉开了他扎在眼上的纱布：“我怎么看，看不见你？我的眼睛……”他痛苦地抹着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啦？我的眼睛……”
女兵2：“你的眼睛瞎啦！“她从洞外气呼呼地冲进来道。（越南语）
宁开阳：“你，你是谁？丽云，我的眼睛是真的瞎了吗？”
女兵1：“我不叫丽云，我们都是越南女兵，你的眼睛真的瞎了。”
宁开阳：“你，你不是丽云？你们都是越南女兵？你让我摸摸你的脸。”他痛苦地说着，来伸手摸女兵1的脸：“我的眼睛没有瞎，没有瞎……”
女兵2：“啪！”她挥手打开他的手，用越南语道：“想吃豆腐，你是个俘虏，你知道不知道？”
宁开阳：“原来，原来，原来你们真是越南女兵……”他这回才真正痛苦意识到：“你们杀了我，杀了我吧！”
女兵2：“不，你想死，我们不让你死，我们，我们要把你，交给我们河内政府去！”她好像听懂了他的话，用中国语。
宁开阳：“我，我不是俘虏，我死在这里，也不做俘虏……”他很痛苦。
21青叶广场：青叶广场，宽阔而广，其周围是片片绿荫，广大干部战士正盘坐在草坪上，目光炯炯朝着会台，会台上方悬挂着一条红色布拉成的横幅，横幅上写着，特级战斗英雄张德一同志表彰大会。横幅下，团长、童政委及师首长等一些的干部，已在台上就坐，这时，会台上锣鼓震天，广播喇叭放着《十五的月亮》歌曲，一会儿，当歌声快要结束，张德一很得意地从会台的东角，走向会台，会台的首长们及其相关人士纷纷拍手向他欢迎握手。
师长：“张德一同志，咱们的英雄，谢谢您。”他同他热切握手。
张德一：“谢谢师长。”他同他握手，便在童政委身旁就坐。
徐敏兰：这时，徐敏兰躺着自行车，也来到广场的东侧停了下来。
童政委：此时，他向敲打锣鼓的人们挥了挥手，锣鼓声便停了下来。同时，歌声也停止了，他拿了拿面前的话筒道：“师首长和广大的对越自卫还击战的指战员同志们，特级战斗英雄张德一同志的表彰大会现在开始，全体起立。唱《歌唱祖国》五星红旗……”他说着起了一个头，全场响起了嘹亮的歌声。当歌声结束，他便道：“大家坐下。”于是，大家坐了下来，他又道：“下面请特级战斗英雄张德一同志为我们作事迹报告，大家欢迎。”他说着，全场响起热掌声。
张德一：他直起身来拿起了话筒，掏出了发言稿读了起来：“亲爱的首长及同志们，您们好，今天的表彰大会，我很高兴，很激动，谢谢首长和大家给我这一荣誉。所谓我是特级战斗英雄，其实我并不是英雄，我们的营长、教导员，救护队长及牺牲了的干部战士们才是真正的英雄……”他读着，显得十分难过：“说我是英雄，我只不过当时在敌强我弱的关键时刻，继续了营长和教导员的遗志，代替了他们的职务，率领我残余部队，击垮了敌人的冲锋，守住了一二0阵地的东侧，赢得了整个战役的辉煌胜利……”
宣传员：“向特级战斗英雄张德一同志学习！”他高呼起口号。
大家：“向特级战斗英雄张德一同志学习！”
宣传员：“向特级战斗英雄张德一同志致敬！”
大家：“向特级战斗英雄张德一同志致敬！”
22石滩：雨已经停了，丽云继续躺在石滩上，她从昏迷中醒来，艰难地将身子动了动，挣扎着爬起来，但又趴下，左手臂感到十分疼痛，这时，两个越南女兵，端着手枪，追杀着一只野兔，从林中钻到这边来，只听“砰”的一枪，女兵2一枪击中野兔，于是，她便奔到这边来取，女兵1跟在其后跑着。一会儿，女兵2奔到野兔旁，捡起了野兔，当她抬起头来望去，看到躺在石滩上的丽云，于是便走过去，来到她身旁，用脚踢了踢她。
女兵1：“中国军人。”
女兵2：她将兔子交给了女兵1，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用枪顶住了她的头额，凶狠道：“你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在这儿？”
丽云：“我……”她有气无力。
女兵2：“我……我杀了你！”
女兵1：“不，不要杀她，让她给我们做饭。”她拦了拦她。
女兵2：“做饭？”
女兵1：“对，让她给我们做饭。”
女兵2：“她做饭，那男的陪我们……”她兴慰一笑。
女兵1：“嗯。”她点点头。
女兵2：“背，背她回去。”她说着，于是把她背回山洞去。
23青叶广场：青叶广场，张德一表彰大会还在进行，徐敏兰手扶自行车听着。
童政委：“现在我宣布师党委的四项决定。第一，给张德一同志记特等工一次，并授予他特级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第二，允许恢复张德一同志的党籍；第三，任命张德一同志为我团三营营长，兼政治教导员，并送军校学习半年；第四，号召全师干部战士学习张德一同志的英雄事迹，并允许张德一同志回家休假一个月，下面，有师长授予张德一同志特级英雄勋章一枚。”他说着，师长开始为张德一佩戴勋章，并同张德一热情握手，接着他又道：“向英雄鼓掌致意。”
大家：他们热烈鼓掌，接着是少女们为张德一献花环和鲜花，并将他团团围住了，军记者为他拍照留影。
徐敏兰：她后悔地骑自行车走了。
演说员：“特级英雄张德一，关键时刻有一绝；不当士兵当营长，以少胜多作英杰；冲锋陷阵敢流血，打得敌人往后退；后退敌人来不及，倒在阵地作草席；一二0前得胜利，自卫还击才大捷；特级英雄张德一，全体官兵要学习……”他说起快板书。
24房间：房间内，王律师正在床上和一女人接吻，鬼混，这时，徐敏兰呆呆地门一推，大吃一惊，叫了起来。
徐敏兰：“你们干嘛？干嘛？”她大叫着，床上的一对男女大吃一惊。
王律师：“是你？”他依然伏在对方身上。
徐敏兰：“你干嘛？干嘛？干嘛瞒着我干这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在我家中……”她想哭，但抑制住了，她用一系列的杂物向他们掷去：“你滚开噢你，骚货！”徐敏兰骂着，但是，对方依然不动。
王律师：“你干嘛？”他从床上穿着短裤下来，来到她的面前凶狠道：“你掷什么你？骂她骚货，你当初不也是同她一样陪我上床的吗？你同样也骚！”
丰女人：“就是嘛，你也是个骚货……还说我呢？真不要脸！不要脸！”她不甘示弱道。
徐敏兰：“你这臭女人，这是在我家中，在我家中，你才是名副其实的不要脸！不要脸！”她向她吼叫：“你给我滚起来，滚起来吧，不要脸！”她向她吼叫着，用东西掷着她，并同她扭打起来，大约两三分钟，王律师冲上前去，把徐敏兰推开，向她吼叫。
王律师：“好了！不识抬举的女人，小心我揍你！”徐敏兰被推倒了一边，差点跌倒。
丰女人：她穿着内衣下了床，拉住王律师的手道：“字明，你不是说，你要同她离婚同我结婚的吗？现在谁是这儿的主人？谁是这儿的主人啊？你说，你说呀！”她嗲声嗲气，装出有点可怜。
王律师：“你是这儿的主人。”他干脆道。
徐敏兰：“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不要脸的流氓。”她咬牙切齿道：“你当初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啦？”她淌起眼泪说着，要同他扭打。
王律师：“我是占有你！”他推倒徐敏兰吼道。
徐敏兰：“流氓，不要脸……不要脸……流氓！”她哭了下来，他爬起来，把柜子上的一些杂务杂六的东西乱砸乱摔。
丰女人：“字明，把她赶出去！把这疯女人给我赶出去！”她摇着他的手臂吼叫。
徐敏兰：她将梳妆台上的一块玻璃砸碎。
王律师：“你这臭婊子，我让你砸……让你砸……”他上前扳住她一只手臂，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还砸不砸？砸不砸？”
徐敏兰：“砸，就砸！”她哭着说。
王律师：他恨恨抽打了她的两个嘴巴道：“这是谁的家？是老子的家，老子在自己家中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不着，管不着的！识相的话，你给我立即收拾一下你的东西，给我滚得远远的，快去！快滚！”他将她推了一跤。
徐敏兰：她畏缩着，慢慢收拾衣服去。
丰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快滚！“她在一旁兴风作浪道。
徐敏兰：她流着泪涕，收拾着几件衣服，跑向门外。
丰女人：“哈哈哈，臭不要脸的，竟然跑到咱家来，真是个娼妇！“
王律师：他狠狠将门关上，向她张开双手。
丰女人：她冲到他怀里，抱住他，亲热地吻着他：“将来会抛弃我吗？”
王律师：“调皮鬼，”他刮了她一下鼻子，吻了她一下道：“我舍得吗？”
丰女人：“这可说不准……”
王律师：“海枯石烂，也不变心。”
丰女人：“当真？”
王律师：“不相信，就别爱我。”
丰女人：“我相信，相信……”她头掖紧他的胸前。
25门外：王律师家的门外，徐敏兰夹着衣裳，依墙悲伤痛哭。
王律师：“怎么还不滚？快滚，滚啦！”他打开了门，凶狠向她吼道。
丰女人：“你这个不值钱的东西，哭什么？死爹还是死娘了？赖在这儿，真是不要脸，你给我快滚啦！”他骂着吼着，向她挥着手。
徐敏兰：她悲伤哭着，冲下楼去，于是，王律师家中的门，被扑通关上了。
26客堂：张家客堂，桌子上酒菜狼藉，散满一桌，张德一正喝着酒，一支四五式手枪，用手绢包着枪柄放置桌角，五颗子弹放在桌边，只见张德一兴兴喝了最后一口酒，将酒杯狠劲拙在桌上。
张德一：“哼哼，该是我张德一走运的时候了，真没想到，三十年河西，四十年河东，我又高人一等，成了王中之王了……”他说着，一拳砸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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