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集：分别的时刻
第八十集：分别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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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竹地：张家门后面的竹地。
周润洁：她用竹棍挑着没烧完的奋起的衣衫等遗物。
张德亲：“姐姐……”他来到她身后：“这是干什么？小起呢？”
周润洁：“呜……”她更加伤心。
张德亲：“姐姐……姐姐……姐姐……”他叫着，泪水滚落下来：“你这是做什么呀？姐姐……”
周润洁：“呜……”她只顾伤心地哭。
张德亲：“姐姐，你告诉我，是不是小起出事啦？是不是呀？姐姐……”他蹲下身来，抓住她的手臂摇着。
周润洁：“小起……”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嚎啕大哭。
张德亲：“小起……”他哭着，仰望乌黑黑的竹林嚎叫。此时，天上下起了大雨，竹竿在狂风中摇拽……
2客堂：门外下着雨，刮着风，张家客堂，周润洁和张德亲浑身湿淋淋的，悲哀中的周润洁，被怜悯和愤恨中的张德亲扶进客堂来。
张德亲：“姐姐，先到房间换衣服吧。”
周润洁：“让我先静一会吧……”她低泣道，便在靠近桌边的一张长凳上坐下。
张德亲：“小起的死，完全是那个王八蛋所造成的。”
周润洁：“别说，别说了，他毕竟是你哥哥，我骂他，但你不要骂……”
张德亲：“我哥哥……我的哥哥早就死了，我没有那忘恩负义的哥哥，见利忘义，抛妻弃子，纯属畜生不如！我骂他，还要打他呐！”
周润洁：她不说话，只是伤心流泪。
张德亲：“他如果对小起好一点，那臭不要脸的不会对你那般粗鲁，小起他就根本碰不到那倒霉的吉普车，那他是不会死的……”他说着，哭了起来。
3房间：王律师家的房间亮着灯火，王律师赤着上身，穿着短裤，正与穿着内衣的徐敏兰在床上通奸作爱。
徐敏兰：“你如果真心爱我，可怜我，你应该和你妻子离婚，和我结婚。”
王律师：“结婚……”他心中一惊。
徐敏兰：“是啊，结婚，怎么？不愿意吗？”她推了推他的肩头，渴望的目光瞧着他。
王律师：“愿意，可这不等于结婚了吗？”
徐敏兰：“不是，不等于，我要做你的合法妻子。”
王律师：“那你得和他离婚。”
徐敏兰：“这当然，我决定和那狗东西一刀两断，但你必须和你的妻子离婚。”
王律师：“允许我考虑不？”
徐敏兰：“允许，但不得考虑太久。”她说着，门外有敲门声。她心中有点慌，但又很镇定：“恐怕是那狗东西找来了，别理他，打击打击他，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王律师：“这就让他进门瞧瞧，背叛你的人，该是什么下场。”他说着，起床去开门。
张德一：他万般怨怒地立在门口道：“我老婆呐？”
王律师：“你什么时候把你老婆交给我了？”
张德一：“她到你家来了……”
王律师：“不能来？她是来了，来了又怎么样？”
张德一：“怎么样？”他很愤慨，进来房间。
王律师：“看到了吗？她正躺在我的床上。”
张德一：“敏兰。”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你，怎么在这？”他气得发抖：“几天不回去，原来钻到他的床上，你这是不要脸，下贱！”
徐敏兰：“放你的臭屁！”她跳下床来，给他狠狠一巴掌。
张德一：“你……”她捂着自己的嘴巴。
徐敏兰：“你是个神经病，放开我！”她向他凶狠着，脱下自己的手臂。
张德一：“王律师，你，你这是犯法！”他嫉恨地向他吼叫。
王律师：“哈哈哈……”她得意地狂笑起来：“神经病也知道犯法，请问，什么叫犯法？这一概念，你懂不懂？不懂我就教教你。所谓犯法，就是自己所从事的行为，违反了法律规定，所受到法律处罚的行为，请问，我的行为违反了法律规定了吗？”
张德一：“你与我老婆通奸，这就是犯法！”
王律师：“噢，是吗？”他很得意：“你不看看，这是谁的家，是我的家，我可没在你家同你老婆发生性关系，而是在我的家，再说，你老婆是自愿送上门的，我可没有到你门上去抢。我犯什么法？我犯什么法？不是我勾引你老婆，而是你老婆勾引我，你不信？不信你问问你老婆……”
徐敏兰：“这全是真的。”她故意道。
张德一：“你死不要脸！”他向她吼叫着，狠狠抓住了她的手：“走，跟我回去！”
徐敏兰：“我不，不嘛！放开我！放开我！”她挣脱着。
张德一：“跟我回去！回去！”他拼命将她往门口拖。
徐敏兰：“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放开我！”
王律师：“对不起，请你放开她！”他拖住了她的手，拉着他的手。
张德一：“她是我的老婆，不是你老婆！走！”他激愤着继续向门口拖着她的手臂。
徐敏兰：“我要和你离婚……狗东西，放开我！”她坚决着扒他的手。
王律师：“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她要和你离婚，还要和我结婚，请你放开她，放开她！在我家，不许你胡作非为！”
张德一：“敏兰，”他眼眶充盈着泪水，松开了她：“你会……会后悔的！”
徐敏兰：“我不会，永远不会。”
王律师：“听到了吗？你又听到了吗？她不会，永远不会后悔的！”
张德一：“敏兰……”他真想要哭。
王律师：“别叫了，谁叫你背叛她呐？这样一来，你又得损失了，前段失去儿子，现在又失去妻子，你的命该绝，该绝，该绝了。”
张德一：“敏兰……”
王律师：“我警告你，你可以走了，否则我要以私闯民宅罪控告你！”他说着将他往门口推。
张德一：“你……”他往门口退着，心中愤慨然。
王律师：“快走！”他将他推出门外，扑通关上门。
张德一：“敏兰，敏兰……”他敲着门，在门外叫着。
王律师：“哈哈哈，这个无赖……”他拥抱着她：“脸皮太厚了。”
徐敏兰：“神经病……”她故作得意，拥他很紧：“他是自作自受！”
4客堂：张德一悲愤地回到自家客堂，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掰到地板上，然后哭叫。
张德一：“奋起！奋起！我的儿啊！是爸爸害了你，是那个不要脸的骚货害了你，不是我，不是她，你是根本不会死的！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对不起你呀！唉……”他哀叹一声，右拳猛击桌子，鲜血直流：“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杀了那对狗男女，杀了两个害你的人……”他说得咬牙切齿。
5猪场：猪场，张德一喂了几间猪圈的猪，停了下来，屁股坐在猪栏上抽着闷烟，这时，王律师拎着文件包和徐敏兰勾肩搭背地走到他的身后。
王律师：“张老弟。”他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张德一：“你，你们这对狗男女！”他心中一惊，转过脸来道：“来干嘛？”
王律师：“张老弟，请你别骂人好不好？身为军人，应该处处是我们老百姓的表率，你说，是不是呀？”
徐敏兰：“骂我们狗男女，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现在的模样，像个什么东西，简直比猪还要臭！”
张德一：“你……”他挥起手掌，怒气道：“小心我揍你……”
徐敏兰：“你敢！”
王律师：“噢噢噢，都别这样，都别这样……你们今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见面也得珍惜一点，切勿冲动。”他用手拦了拦他们道。
张德一：“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他骂她道。
徐敏兰：“你才不要脸呐，我至少不是神经病。”
王律师：“别说，都别说了。”他按了按手道：“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张老弟，对不对。”
张德一：“我不知道。”
王律师：“张老弟。”
张德一：“不要假仁假义，有话直说！”
王律师：“张老弟，你曾经是名党员，又是名干部，你是个对人宽厚的人，不计较个人得失人，我说得对不对？”他故意奉承道。
张德一：“你有话说，不要以律师的身份给我耍辩。”
王律师：“这就好，这就好，爽快极了，爽快极了，我这人就喜欢像你这样的爽快人……”
张德一：“快说，我还有事。”
王律师：“好，你知道，你老婆她不爱你了，她已经决定了。”
张德一：“你胡说，敏兰，你真的这么草率不爱我了？”他大吃一惊，双手搭着她的肩头。
徐敏兰：“和神经病生活，我感到不安全。”
张德一：“敏兰，你要知道我反证的原因啊……”他泪水盈满眼眶。
徐敏兰：“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要和你离婚，离婚！王律师，给离婚书让他签字！”
王律师：“张老弟，强扭的瓜不甜啦！你就在这上面签个字吧！”他将法律文书和笔递给他，然后用手指着法律文书又道：“在这，就在这签上你的大名……”
张德一：“你这个王八蛋，你这是玷污法律。”他咬牙切齿拎起他的衣襟：“老子不签！不签！”他将他使劲向前一推，向前跨了两步。
徐敏兰：“你给我站住！”她吆喝一声，将他叫住道：“你是个男子汉吗？如果是男子汉，就不要做孬种，强行我爱你，耍无赖要我爱你，你这是多丢人啊你，我看你还是签了吧，你放心，我们的共同财产，我一分不要，签了吧。怕什么？别怕啊！别怕找不到女人，你可以同你的前妻复婚嘛！”
张德一：“我签！老子签！”他夺过王律师手上的法律文书和笔，签了字：“哼！”他抛开法律文书和笔，扬长而去。
王律师：“哈哈哈……”他和徐敏兰大笑起来：“对待精神病人，就这样……”
徐敏兰：“毫不留情，针锋相对。”
6客堂：张德一回到家中客堂，扳起桌上的酒瓶，就猛喝酒。
张德一：“我现在不服，老子现在不服！我一定要恢复我张德一的原来模样！”他吼叫着：“让这贱货瞧瞧！”
7河把头：在河把头上，周润洁在洗着衣服，一会儿，张德亲来到她的身旁，帮她洗衣服。
周润洁：“我来，不要你帮忙。”她一边洗着衣服，一边说。
张德亲：“没事的，姐姐。”
周润洁：“通知来了没有？”
张德亲：“什么通知？”他故意道。
周润洁：“高考录取的通知啊。”
张德亲：“来了。”他很难堪道。
周润洁：“没考上？”
张德亲：“考上了。”他苦着脸道。
周润洁：“考上了应该高兴啦，干嘛愁眉苦脸？”
张德亲：“我也不知道……”他深深看着她，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周润洁：“通知单呢？”
张德亲：“在这。”他手在身上揩了揩，从衣袋里取出通知单道：“喏，姐姐。”
周润洁：“哟，清华！”她将手在衣裳上揩了揩，接过他递来的通知单，一看，惊喜万分：“有几个考上清华的？”
张德亲：“全校就我一个。”
周润洁：“好，好极了，咱们家出人才了，出人才了。”她非常高兴，泪盈眼眶。
张德亲：“都是姐姐的培养，没有姐姐，就没有我的今天。”
周润洁：“二分是，二分是，八分靠你努力，八分靠你努力。”她将通知单递给他：“干嘛不开心呐？告诉姐姐。”
张德亲：“咱家穷，没钱。”他故意道。
周润洁：“姐姐讨饭也要让你念完大学。”
张德亲：“姐姐……”他很激动，既有感激之情，又有念情，泪水将他眼眶充湿。
周润洁：“姐姐今天为你庆祝。”她高兴地继续洗衣裳。
张德亲：“姐姐，这是学校发给我的奖学金。”他说着从口袋中掏出钱，递给姐姐。
周润洁：“留给你用，姐姐不要。”
张德亲：“姐姐……”
周润洁：“去学校要好多的钱，你留着。”
张德亲：“姐姐，你虽不是我的亲姐姐，但你胜似亲姐姐，你虽不姓张，但你一直想到为张家好，姐姐，您是世界上最美，最纯洁，最高尚的人，我这辈子都会记住姐姐您，您的大恩大德我要报答您。”他说着，泪水流了出来。
周润洁：“俺要报答个啥，都是一家人，别想那么复杂。”她拍拍他的肩头：“姐姐只想您早日成才，为咱国家做点事，为咱家争点光，姐姐也就心满意足了。”
张德亲：“嗯。”他点点头。
8鱼摊前：鱼摊前，周润洁领着梁树，拎着篮子在鱼摊前停下，她蹲着身子去摸盆中的鲤鱼，摸了四条去称，摊主称好鱼，放入她的篮中，然后又忙替其他人去称。
周润洁：“请问多少钱？”
摊主：“您就给两块钱吧。”
周润洁：她递给他两块钱，拎着篮子和梁树走了起来说：“德亲考上清华，阿姨也希望你后年也有这个运气，这样也好对得住你的爸爸、妈妈，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安然为你祝福。”
梁树：他只顾往前走，不说话，表情带着忧愁和愤恨。
周润洁：她望望他，又去买其它菜去。
9厨房：在张家厨房，周润洁把饭菜烧得喷喷香，张德亲和梁树纷纷将炒熟的菜往桌上端，周润洁则灶前灶后忙碌，一会，张德亲和梁树分别立在灶台边。
周润洁：“你们不要看我，先去吃吧。”
张德亲：“等你一道吧，姐姐。”
周润洁：“我马上就好了，就来。”她说着，忙于向灶膛内加柴火。
10客堂：客堂中的桌子上，饭菜已经放开，梁树愁眉不展地坐到了桌边的凳子上，手拿筷子，向门外的天空望去，一会儿，周润洁和张德亲端着汤碗来到客堂。
周润洁：“梁树，吃饭吧，等我们干嘛？自己先吃好了。”她边跑边说，便将汤碗放到桌子上：“来来，吃吧，今天是德亲高兴的日子。”她说着，抽了抽长凳坐下，稳了稳饭碗，操起桌边的筷子，分别将张德亲和梁树的饭碗上夹了一块肉：“来，吃，好久你们没碰到肉了。”她说着，梁树先吃了起来。
张德亲：他则夹了一块肉，放到姐姐的碗边上：“姐姐，你吃吧，你是我们当中生活最苦的一个。”
周润洁：“在生活上大家都苦，都没有好东西下肚，所以，要吃大家一道吃，来，吃，吃。”她说着，大家吃了起来，她又说：“今后德亲到了清华，要多给梁树搞点资料来，希望把梁树也培养出来，也考上清华来。”
张德亲：“这我知道，知道。”
周润洁：“梁树你自己也要加倍努力，‘合抱之木，生于丝毫’，知识都是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的，还有两年时间，这可是关键性的两年噢，要拼搏，你明白阿姨的话吗？”
梁树：“知道。”他说着，埋头吃饭。
周润洁：“还有三天时间，你也差不多要报到了，也得为你准备准备。”她边吃边道。
张德亲：“……”他只顾吃饭，不说话，他在舍不得姐姐。
11门口：门口菜地，周润洁拎着篮子，摘着地面上长着的茄子，梁树拎着鱼篓，拿着鱼竿跑过来，走到周润洁身旁继续走。
周润洁：“梁树。”她放下手上的活。
梁树：“……”他立住脚。
周润洁：“梁树，看你这两天闷闷沉沉的，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有什么心思？告诉阿姨好不好？”
梁树：“……”
周润洁：“阿姨不是外人，说给阿姨听听啦。”
梁树：“没什么……”他眼睛眨了眨道。
周润洁：“马上要开学了，暑假作业做好了吗？”
梁树：“做，做好了。”
周润洁：“早点回来，啊！”
梁树：“……”他不出声走了。
周润洁：她低头继续摘着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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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润洁：“呜……”她更加伤心。
张德亲：“姐姐……姐姐……姐姐……”他叫着，泪水滚落下来：“你这是做什么呀？姐姐……”
周润洁：“呜……”她只顾伤心地哭。
张德亲：“姐姐，你告诉我，是不是小起出事啦？是不是呀？姐姐……”他蹲下身来，抓住她的手臂摇着。
周润洁：“小起……”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嚎啕大哭。
张德亲：“小起……”他哭着，仰望乌黑黑的竹林嚎叫。此时，天上下起了大雨，竹竿在狂风中摇拽……
2客堂：门外下着雨，刮着风，张家客堂，周润洁和张德亲浑身湿淋淋的，悲哀中的周润洁，被怜悯和愤恨中的张德亲扶进客堂来。
张德亲：“姐姐，先到房间换衣服吧。”
周润洁：“让我先静一会吧……”她低泣道，便在靠近桌边的一张长凳上坐下。
张德亲：“小起的死，完全是那个王八蛋所造成的。”
周润洁：“别说，别说了，他毕竟是你哥哥，我骂他，但你不要骂……”
张德亲：“我哥哥……我的哥哥早就死了，我没有那忘恩负义的哥哥，见利忘义，抛妻弃子，纯属畜生不如！我骂他，还要打他呐！”
周润洁：她不说话，只是伤心流泪。
张德亲：“他如果对小起好一点，那臭不要脸的不会对你那般粗鲁，小起他就根本碰不到那倒霉的吉普车，那他是不会死的……”他说着，哭了起来。
3房间：王律师家的房间亮着灯火，王律师赤着上身，穿着短裤，正与穿着内衣的徐敏兰在床上通奸作爱。
徐敏兰：“你如果真心爱我，可怜我，你应该和你妻子离婚，和我结婚。”
王律师：“结婚……”他心中一惊。
徐敏兰：“是啊，结婚，怎么？不愿意吗？”她推了推他的肩头，渴望的目光瞧着他。
王律师：“愿意，可这不等于结婚了吗？”
徐敏兰：“不是，不等于，我要做你的合法妻子。”
王律师：“那你得和他离婚。”
徐敏兰：“这当然，我决定和那狗东西一刀两断，但你必须和你的妻子离婚。”
王律师：“允许我考虑不？”
徐敏兰：“允许，但不得考虑太久。”她说着，门外有敲门声。她心中有点慌，但又很镇定：“恐怕是那狗东西找来了，别理他，打击打击他，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王律师：“这就让他进门瞧瞧，背叛你的人，该是什么下场。”他说着，起床去开门。
张德一：他万般怨怒地立在门口道：“我老婆呐？”
王律师：“你什么时候把你老婆交给我了？”
张德一：“她到你家来了……”
王律师：“不能来？她是来了，来了又怎么样？”
张德一：“怎么样？”他很愤慨，进来房间。
王律师：“看到了吗？她正躺在我的床上。”
张德一：“敏兰。”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你，怎么在这？”他气得发抖：“几天不回去，原来钻到他的床上，你这是不要脸，下贱！”
徐敏兰：“放你的臭屁！”她跳下床来，给他狠狠一巴掌。
张德一：“你……”她捂着自己的嘴巴。
徐敏兰：“你是个神经病，放开我！”她向他凶狠着，脱下自己的手臂。
张德一：“王律师，你，你这是犯法！”他嫉恨地向他吼叫。
王律师：“哈哈哈……”她得意地狂笑起来：“神经病也知道犯法，请问，什么叫犯法？这一概念，你懂不懂？不懂我就教教你。所谓犯法，就是自己所从事的行为，违反了法律规定，所受到法律处罚的行为，请问，我的行为违反了法律规定了吗？”
张德一：“你与我老婆通奸，这就是犯法！”
王律师：“噢，是吗？”他很得意：“你不看看，这是谁的家，是我的家，我可没在你家同你老婆发生性关系，而是在我的家，再说，你老婆是自愿送上门的，我可没有到你门上去抢。我犯什么法？我犯什么法？不是我勾引你老婆，而是你老婆勾引我，你不信？不信你问问你老婆……”
徐敏兰：“这全是真的。”她故意道。
张德一：“你死不要脸！”他向她吼叫着，狠狠抓住了她的手：“走，跟我回去！”
徐敏兰：“我不，不嘛！放开我！放开我！”她挣脱着。
张德一：“跟我回去！回去！”他拼命将她往门口拖。
徐敏兰：“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放开我！”
王律师：“对不起，请你放开她！”他拖住了她的手，拉着他的手。
张德一：“她是我的老婆，不是你老婆！走！”他激愤着继续向门口拖着她的手臂。
徐敏兰：“我要和你离婚……狗东西，放开我！”她坚决着扒他的手。
王律师：“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她要和你离婚，还要和我结婚，请你放开她，放开她！在我家，不许你胡作非为！”
张德一：“敏兰，”他眼眶充盈着泪水，松开了她：“你会……会后悔的！”
徐敏兰：“我不会，永远不会。”
王律师：“听到了吗？你又听到了吗？她不会，永远不会后悔的！”
张德一：“敏兰……”他真想要哭。
王律师：“别叫了，谁叫你背叛她呐？这样一来，你又得损失了，前段失去儿子，现在又失去妻子，你的命该绝，该绝，该绝了。”
张德一：“敏兰……”
王律师：“我警告你，你可以走了，否则我要以私闯民宅罪控告你！”他说着将他往门口推。
张德一：“你……”他往门口退着，心中愤慨然。
王律师：“快走！”他将他推出门外，扑通关上门。
张德一：“敏兰，敏兰……”他敲着门，在门外叫着。
王律师：“哈哈哈，这个无赖……”他拥抱着她：“脸皮太厚了。”
徐敏兰：“神经病……”她故作得意，拥他很紧：“他是自作自受！”
4客堂：张德一悲愤地回到自家客堂，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掰到地板上，然后哭叫。
张德一：“奋起！奋起！我的儿啊！是爸爸害了你，是那个不要脸的骚货害了你，不是我，不是她，你是根本不会死的！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对不起你呀！唉……”他哀叹一声，右拳猛击桌子，鲜血直流：“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杀了那对狗男女，杀了两个害你的人……”他说得咬牙切齿。
5猪场：猪场，张德一喂了几间猪圈的猪，停了下来，屁股坐在猪栏上抽着闷烟，这时，王律师拎着文件包和徐敏兰勾肩搭背地走到他的身后。
王律师：“张老弟。”他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张德一：“你，你们这对狗男女！”他心中一惊，转过脸来道：“来干嘛？”
王律师：“张老弟，请你别骂人好不好？身为军人，应该处处是我们老百姓的表率，你说，是不是呀？”
徐敏兰：“骂我们狗男女，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现在的模样，像个什么东西，简直比猪还要臭！”
张德一：“你……”他挥起手掌，怒气道：“小心我揍你……”
徐敏兰：“你敢！”
王律师：“噢噢噢，都别这样，都别这样……你们今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见面也得珍惜一点，切勿冲动。”他用手拦了拦他们道。
张德一：“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他骂她道。
徐敏兰：“你才不要脸呐，我至少不是神经病。”
王律师：“别说，都别说了。”他按了按手道：“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张老弟，对不对。”
张德一：“我不知道。”
王律师：“张老弟。”
张德一：“不要假仁假义，有话直说！”
王律师：“张老弟，你曾经是名党员，又是名干部，你是个对人宽厚的人，不计较个人得失人，我说得对不对？”他故意奉承道。
张德一：“你有话说，不要以律师的身份给我耍辩。”
王律师：“这就好，这就好，爽快极了，爽快极了，我这人就喜欢像你这样的爽快人……”
张德一：“快说，我还有事。”
王律师：“好，你知道，你老婆她不爱你了，她已经决定了。”
张德一：“你胡说，敏兰，你真的这么草率不爱我了？”他大吃一惊，双手搭着她的肩头。
徐敏兰：“和神经病生活，我感到不安全。”
张德一：“敏兰，你要知道我反证的原因啊……”他泪水盈满眼眶。
徐敏兰：“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要和你离婚，离婚！王律师，给离婚书让他签字！”
王律师：“张老弟，强扭的瓜不甜啦！你就在这上面签个字吧！”他将法律文书和笔递给他，然后用手指着法律文书又道：“在这，就在这签上你的大名……”
张德一：“你这个王八蛋，你这是玷污法律。”他咬牙切齿拎起他的衣襟：“老子不签！不签！”他将他使劲向前一推，向前跨了两步。
徐敏兰：“你给我站住！”她吆喝一声，将他叫住道：“你是个男子汉吗？如果是男子汉，就不要做孬种，强行我爱你，耍无赖要我爱你，你这是多丢人啊你，我看你还是签了吧，你放心，我们的共同财产，我一分不要，签了吧。怕什么？别怕啊！别怕找不到女人，你可以同你的前妻复婚嘛！”
张德一：“我签！老子签！”他夺过王律师手上的法律文书和笔，签了字：“哼！”他抛开法律文书和笔，扬长而去。
王律师：“哈哈哈……”他和徐敏兰大笑起来：“对待精神病人，就这样……”
徐敏兰：“毫不留情，针锋相对。”
6客堂：张德一回到家中客堂，扳起桌上的酒瓶，就猛喝酒。
张德一：“我现在不服，老子现在不服！我一定要恢复我张德一的原来模样！”他吼叫着：“让这贱货瞧瞧！”
7河把头：在河把头上，周润洁在洗着衣服，一会儿，张德亲来到她的身旁，帮她洗衣服。
周润洁：“我来，不要你帮忙。”她一边洗着衣服，一边说。
张德亲：“没事的，姐姐。”
周润洁：“通知来了没有？”
张德亲：“什么通知？”他故意道。
周润洁：“高考录取的通知啊。”
张德亲：“来了。”他很难堪道。
周润洁：“没考上？”
张德亲：“考上了。”他苦着脸道。
周润洁：“考上了应该高兴啦，干嘛愁眉苦脸？”
张德亲：“我也不知道……”他深深看着她，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周润洁：“通知单呢？”
张德亲：“在这。”他手在身上揩了揩，从衣袋里取出通知单道：“喏，姐姐。”
周润洁：“哟，清华！”她将手在衣裳上揩了揩，接过他递来的通知单，一看，惊喜万分：“有几个考上清华的？”
张德亲：“全校就我一个。”
周润洁：“好，好极了，咱们家出人才了，出人才了。”她非常高兴，泪盈眼眶。
张德亲：“都是姐姐的培养，没有姐姐，就没有我的今天。”
周润洁：“二分是，二分是，八分靠你努力，八分靠你努力。”她将通知单递给他：“干嘛不开心呐？告诉姐姐。”
张德亲：“咱家穷，没钱。”他故意道。
周润洁：“姐姐讨饭也要让你念完大学。”
张德亲：“姐姐……”他很激动，既有感激之情，又有念情，泪水将他眼眶充湿。
周润洁：“姐姐今天为你庆祝。”她高兴地继续洗衣裳。
张德亲：“姐姐，这是学校发给我的奖学金。”他说着从口袋中掏出钱，递给姐姐。
周润洁：“留给你用，姐姐不要。”
张德亲：“姐姐……”
周润洁：“去学校要好多的钱，你留着。”
张德亲：“姐姐，你虽不是我的亲姐姐，但你胜似亲姐姐，你虽不姓张，但你一直想到为张家好，姐姐，您是世界上最美，最纯洁，最高尚的人，我这辈子都会记住姐姐您，您的大恩大德我要报答您。”他说着，泪水流了出来。
周润洁：“俺要报答个啥，都是一家人，别想那么复杂。”她拍拍他的肩头：“姐姐只想您早日成才，为咱国家做点事，为咱家争点光，姐姐也就心满意足了。”
张德亲：“嗯。”他点点头。
8鱼摊前：鱼摊前，周润洁领着梁树，拎着篮子在鱼摊前停下，她蹲着身子去摸盆中的鲤鱼，摸了四条去称，摊主称好鱼，放入她的篮中，然后又忙替其他人去称。
周润洁：“请问多少钱？”
摊主：“您就给两块钱吧。”
周润洁：她递给他两块钱，拎着篮子和梁树走了起来说：“德亲考上清华，阿姨也希望你后年也有这个运气，这样也好对得住你的爸爸、妈妈，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安然为你祝福。”
梁树：他只顾往前走，不说话，表情带着忧愁和愤恨。
周润洁：她望望他，又去买其它菜去。
9厨房：在张家厨房，周润洁把饭菜烧得喷喷香，张德亲和梁树纷纷将炒熟的菜往桌上端，周润洁则灶前灶后忙碌，一会，张德亲和梁树分别立在灶台边。
周润洁：“你们不要看我，先去吃吧。”
张德亲：“等你一道吧，姐姐。”
周润洁：“我马上就好了，就来。”她说着，忙于向灶膛内加柴火。
10客堂：客堂中的桌子上，饭菜已经放开，梁树愁眉不展地坐到了桌边的凳子上，手拿筷子，向门外的天空望去，一会儿，周润洁和张德亲端着汤碗来到客堂。
周润洁：“梁树，吃饭吧，等我们干嘛？自己先吃好了。”她边跑边说，便将汤碗放到桌子上：“来来，吃吧，今天是德亲高兴的日子。”她说着，抽了抽长凳坐下，稳了稳饭碗，操起桌边的筷子，分别将张德亲和梁树的饭碗上夹了一块肉：“来，吃，好久你们没碰到肉了。”她说着，梁树先吃了起来。
张德亲：他则夹了一块肉，放到姐姐的碗边上：“姐姐，你吃吧，你是我们当中生活最苦的一个。”
周润洁：“在生活上大家都苦，都没有好东西下肚，所以，要吃大家一道吃，来，吃，吃。”她说着，大家吃了起来，她又说：“今后德亲到了清华，要多给梁树搞点资料来，希望把梁树也培养出来，也考上清华来。”
张德亲：“这我知道，知道。”
周润洁：“梁树你自己也要加倍努力，‘合抱之木，生于丝毫’，知识都是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的，还有两年时间，这可是关键性的两年噢，要拼搏，你明白阿姨的话吗？”
梁树：“知道。”他说着，埋头吃饭。
周润洁：“还有三天时间，你也差不多要报到了，也得为你准备准备。”她边吃边道。
张德亲：“……”他只顾吃饭，不说话，他在舍不得姐姐。
11门口：门口菜地，周润洁拎着篮子，摘着地面上长着的茄子，梁树拎着鱼篓，拿着鱼竿跑过来，走到周润洁身旁继续走。
周润洁：“梁树。”她放下手上的活。
梁树：“……”他立住脚。
周润洁：“梁树，看你这两天闷闷沉沉的，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有什么心思？告诉阿姨好不好？”
梁树：“……”
周润洁：“阿姨不是外人，说给阿姨听听啦。”
梁树：“没什么……”他眼睛眨了眨道。
周润洁：“马上要开学了，暑假作业做好了吗？”
梁树：“做，做好了。”
周润洁：“早点回来，啊！”
梁树：“……”他不出声走了。
周润洁：她低头继续摘着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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