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集：强行逼走
第七十七集：强行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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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公园：张德一划船，徐敏兰抱着奋起的腰，奋起在船边缘玩着水。
徐敏兰：“小起，”她抱住他的腰：“别玩水，当心掉在河里。”
奋起：“不会，”他胸有成竹继续玩水叫道：“爸爸，快划。”
徐敏兰：“爸爸…… 谁是你爸爸？”她凶狠起来，紧张起来：“谁是你爸爸？说，告诉我，谁是你爸爸？”她向他怒吼。
奋起：“……”他望望她。再望望张德一。
徐敏兰：“说不说，你胆敢不说，我把你扔在河里？”她说着，将手抱着他举了起来，奋起吓得哭了起来。
张德一：“敏兰，敏兰，你干什么？干什么啦？”他跑来拉她的手。
徐敏兰：“不要你管，我这是问他，不是问你，你给我死开！”她将手臂一甩，甩开他的手。
张德一：“他还是个孩子嘛……”
徐敏兰：“说，谁是你爸爸？不说，我就将你扔在河中，让鱼把你给吃了。”
奋起：“他是我爸爸……”他哭着说。
张德一：“小狗东西，谁是你爸爸了？”
奋起：“你亲自叫我叫你爸爸的。”他哭着说。
张德一：“啪！”他给他一巴掌：“你这不争气的狗东西！”
徐敏兰：“好啊，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她将奋起放下，抓着他的衣襟道：“你还有什么可说？还有什么可说？还有什么可说？”她怒气冲天。
张德一：“你听我说，听我说……”
徐敏兰：“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瞒着我搞女人，生杂种，你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竟然说他是陈元生的儿子，你的良心坏透了，我瞎了眼嫁给了你这个穷光蛋，乡巴佬，没想到，你这畜生，会背叛我，我饶不了你，饶不了你这个狗东西，划船，快划船！你不把这坏女人交给我，我跟你没完！”她哭着说：“跟你没完……”
张德一：他不说话，将船划到河边去。
徐敏兰：“你这狗东西，你为什么瞒我？”她上岸后，骂着向他跺着脚。然后，离开这里，向南边奔去。
张德一：“敏兰！敏兰！”他向岸冲去，但又冲上船，对正哭着的奋起拳打脚踢怒气道：“你这不争气的东西，谁叫你这么叫我？谁叫你这么叫我的？我跟你说了，叫你不要叫我爸爸，你偏不听，你存心害我是不是！是不是？”
奋起：“妈妈，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他哇哇哭着。
张德一：“不送你回家，把你扔在河中喂鱼！”他向他凶狠道。
奋起：他只顾一个劲地哭。
张德一：“走，跟我走！”他很劲将他的手一搀，跨上岸就走。
2客堂：徐敏兰回到家中客堂，一股劲地坐倒在沙发上哭着。
徐敏兰：“哥哥，哥哥，你要替我做主噢，哥哥……”她哭着。
张德一：徐敏兰正哭着，张德一领着奋起匆匆赶到家中客堂来：“敏兰。”他向她叫道。
徐敏兰：她抬起头，见到奋起，马上直起身，手指着奋起，对张德一凶狠道：“这小杂种，谁叫你把他带到家中来啦？你是跟哪一个臭女人生的？请你马上把他赶出去！把他赶出去！”她冲他这边过来。
张德一：“敏兰，你冷静点，你听我说。”
徐敏兰：“我不要听你说，我不要冷静，你给我把这小杂种赶出去，赶出去，这里不是他的家，这是老娘的家，你知道不知道？出去，小杂种给我出去！”她怒气冲天，逼向奋起，奋起吓着在哭妈妈。
张德一：“敏兰，你听我说，听我说嘛！”
徐敏兰：“我听你说，听你说，你说他是谁？”她掖着他的衣襟：“他是谁？他妈是谁？那不要脸的坏女人是谁？你告诉我，你带我去见她，我看她，我要看她长得什么模样，比我好几倍，骚，她骚得什么程度？”
张德一：“敏兰……”
徐敏兰：“你别叫我，我不要你叫我，她是谁？她是谁？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说，你必须说，不说出来，我就跟你没完，没完！”她向他哭说着：“你说不说？说不说？”
张德一：“奋起，他是我的儿子。”
徐敏兰：“啪！”她给他一巴掌道：“我不信！不信！他不是你儿子，不是你的儿子。”
张德一：“我没骗你，他真是我的儿子。”
徐敏兰：“天啦！天啦……”她捂脸痛哭。
张德一：他在一旁痴呆着，不说话。
徐敏兰：“他既是你儿子，你这狗东西，你这王八蛋，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说是陈元生的儿子？为什么？”她向他吼叫。
张德一：“我是怕你受不了。”
徐敏兰：“放你的臭屁！放你的臭屁！你说，你告诉我，那臭女人是谁？是谁？我要见她，我现在就要见她，我要把这种死不要脸的东西，撕成碎片，走，你带我去，带我去，我现在就要去。”她挽着他的手。
张德一：“敏兰……敏兰……”他扒着她的手拖着。
徐敏兰：“你跟我走嘛！”她将他硬向外拖。
张德一：“现在见不了她。”
徐敏兰：“你在撒谎！撒谎！”
张德一：“信不信由你！”
徐敏兰：“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叫什么名字？”
张德一：“周润洁。”
徐敏兰：“周润洁？”
张德一：“对，是她。”
徐敏兰：“好噢，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原来是一脚登两个船头，一直和她保持往来，我也不活了……”她说着，摊在地上嚎啕拍腿大哭。
3三岔路口：周润洁在三岔路口的树丛下，四处张望，盼望着儿子快快回到自己的身边，一会儿，张德一领着儿子奋起和徐敏兰一道，向三岔路口走过来，徐敏兰一边跑着，一边骂着。
徐敏兰：“你这个狗东西，我真心真意地嫁给你，没想到，你既然欺骗了我这么长时间，欺骗我七年，你妈妈怎么生你的？怎么生你的？生在这世上坑人，害人，你妈妈她同你一样，也是个狗东西。”她哭着骂着。
张德一：“我可关照你别骂人噢。”
徐敏兰：“骂又怎么样？就骂，你妈是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养了个缺德鬼，坏东西！”
张德一：“你！”他举起右手欲打她，但又放下。
徐敏兰：“你打，你打呀！我想你也不敢碰我一根汗毛，要是碰我一根汗毛，我要闹个天翻地覆。”她靠上去，向他挑衅。
张德一：他瞪了他一眼，不说话，只顾向前跑。
徐敏兰：“那婊子呐？那婊子在哪？怎么不出来？她怎么不出来？狗东西，你又是在骗我，是不是？是不是？”
张德一：他不说话，只顾朝前跑。
徐敏兰：“怎么不说话？狗东西，说话呀！要是再骗我没门！我不会轻易饶了你，你记住！记住！”
张德一：“我没骗你！”
徐敏兰：“你这小杂种，说，你那死鬼娘呐？快说！说呀！”她拉掖着他的手臂，将他拉得哭起来。
奋起：“妈妈……妈妈……我要妈妈……”他哭着，揩着眼泪向前走着。
徐敏兰：“你这个小杂种，哭，哭什么？你妈死啦？死啦！是不是？小杂种！”她骂着，将他推跌在地上。
奋起：他哇哇大哭，哭着要妈妈。
张德一：“他是小孩，你也是小孩？”他有点看不下去。
徐敏兰：“你心疼了是不是？是不是？好，你这个狗东西，老娘我今天豁出去了，”她同他挥手打起来：“你和这小东西也来欺负我，我今天就死给你看！死给你看……”她哭说着，瘫坐在地上，从腰中抽出皮带，威吓张德一。
张德一：“敏兰……敏兰……你别这样，别这样”他急忙抱住她。
徐敏兰：“你死开！死开！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她向他叫哭着。
奋起：“妈，妈……”他哭着。
周润洁：“小起！小起！”她听到儿子的哭声，自己突然叫着，奔向儿子这边来，，跑着跌了一跤，她又爬起来跑向他。
奋起：“妈，妈妈哎……”他从地上爬起，奔向自己的母亲。
周润洁：“小起……”她叉开双臂，蹲身抱住儿子。
周润洁：“乖，别哭，别哭……”她刮着他脸上的泪水。
奋起：“妈妈，爸爸打我……阿姨打我……”他又哭着说。
周润洁：“妈妈不是跟你说过，要你别要爸爸，你是没有爸爸的，你知道不？知道不？”她伤心地哭着：“你的爸爸，他死了，死了……”
奋起：“我今后不要爸爸，不要爸爸……我只要妈妈……只要妈妈……”
周润洁：“小起，我的孩子……”她的脸贴在她脸上伤心地哭。
徐敏兰：“婊子，你这个婊子，你终于来了。”她摔开丈夫，从地面直起身，直扑周润洁，一边低声哭着。
周润洁：“我的好孩子，妈妈对不起你，不应该到这地方来……”她抱着儿子哭着。
徐敏兰：“臭婊子，骚货，你给我起来吧！起来！”她像猛兽一样，扑到她的背后，一把拎起她的衣领。
周润洁：“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她松开儿子，被她拎了起来。
徐敏兰：“我要问你，你来这儿干什么？干什么？”她向她吼叫。
周润洁：“我，没有……”她哭着。
徐敏兰：“没有？”她一把狠劲揪住她的头发往后揿：“来这干嘛？干嘛？带着这个野杂种，嘲笑我没儿子，是不是？是不是呀？”
周润洁：“没有，真的没有，大姐，相信我，相信我吧……”她伤心哭着，抓住他揪头发的手。
张德一：“敏兰……敏兰……何必呢？敏兰……”他冲过来拉她。
徐敏兰：“少罗嗦，死开！”她凶狠着将他一手推开。
张德一：“敏兰……”他无可奈何。
奋起：“妈妈，妈妈……”他在一旁哭着，拉着她的衣裳。
徐敏兰：“骚货！死不要脸的东西！”她给他正反两巴掌，打得她嘴角直流血：“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就有多骚，就有多不要脸！”她开始撕拉她的衬衣，她的衣扣被拉掉三粒。
张德一：“敏兰……”他看不下去，将她推开。
周润洁：她呜哭着，捂嘴向北奔去。
张德一：“润洁！”
奋起：“妈妈，妈妈哎……”他也伤心哭着，追赶母亲。
徐敏兰：“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她哭着，撕掖着他的衣裳：“你推我干嘛？推我干嘛？你同她伙起来，要把我气死，把我逼死了，是不是？是不是？你这个狗东西，狗东西！”她像失去理智一样向他吼叫。
张德一：“放开，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他将她推开道：“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你还要剥她的衣裳，亏你还是女人，就不怕难为情？”
徐敏兰：“我怕什么难为情？怕什么难为情，我没有偷偷地跟别人睡觉！狗东西，倒有兴致训起我来了，你撒把尿照照镜子，你是个什么东西，喂猪的东西，猪也不如的东西！”
张德一：“你，你现在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出口就要骂人！”
徐敏兰：“就骂，骂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张德一：“哼，”他向北边跑。
徐敏兰：“你上哪？上哪？”她跟随在他身后。
4公路桥：公路一边是山，一边是涨满水的河流，周润洁一边哭着一边向桥那边奔，奋起哭着，在后面追赶着母亲，他们间距十多丈远，一辆吉普车正朝他们迎面的远处向这边急驶过来。
奋起：“妈妈，妈妈哎……”他哭着，哇哇哭着，追着母亲：“等等我，妈妈……”
周润洁：她不顾这一切，拼命向前跑，她跑到桥头，隐入一棵树丛，看着奔腾的河水，呜呜而哭。
5车内：吉普车通过桥头，车内刘营长开着车，宁开阳坐在他的身旁，他们正说着话。
营长：“在什么地方？”
宁开阳：“三岔路口。”
营长：“喏，就在那儿。”
奋起：“妈妈……”他从树丛中突然钻出来，横过马路。
营长：“不好……”他急刹车，车将奋起撞倒，于是，他们急打开车门下车。
6公路：小起满脸血污，躺在公路上不省人事，刘营长和宁开阳急快从车上跑下来，奔向奋起。
周润洁：“小起……”她目睹这凄惨的场景，从桥头奔向儿子。
宁开阳：“小起，小起……”他托抱着他，伤心流泪。
周润洁：“小起，小起……”她跑到了儿子的身边，抹着儿子血淋淋的脸：“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徐敏兰：“这回你们压了人，看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哈哈哈，我要为我哥哥报仇啦！”她幸灾乐祸。
张德一：“小起……”他看到儿子的脸，泪终于流了出来。
营长：“别理他们，三二四二医院。”他说着，同宁开阳一起把奋起弄上吉普车。
周润洁：她哭着，也随着上了吉普车。
张德一：“小起，小起……”良心终于感化他，使他悲痛起来，他对着吉普车的车门，只见周润洁狠劲将门一拉，他忙将脸一让，吉普车迅速开走了，他傻呆呆地呆着，望着远去的吉普车。
徐敏兰：“你呆着干嘛？干嘛呀？”她心情开心地拉着他的手臂。
张德一：“干嘛呀，干嘛呀！”他咬牙切齿：“这下你高兴了，高兴了！我儿子死了，我儿子死了，都是你呀……不然他怎么会死？怎么会死？”他哭了起来，甩掉她抓住他的手臂。
徐敏兰：“这种乡巴佬的儿子，死了活该！死十个也不多！”她来回踱着步道。
张德一：“你……你的心真狠呀，你！”
徐敏兰：“你说话也得动动脑子，不动脑子，像猪一样那可不行。”
张德一：“你……”
徐敏兰：“你不要以为我心狠，我这是为你高兴！”
张德一：“高兴，”他摊着手：“他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啦，我高兴什么？高兴什么？”
徐敏兰：“你呀，真是个蠢猪！脑子一点不转弯，张成义抓了我哥哥，我这回要逼他把我哥哥放出来，刘顺祥撤掉你的连长，开除了你的党籍，宁开阳接替了你的连长职务，我要叫他们去坐牢，被枪毙！”她来回踱步说着，突然激动地抱住了他的双臂：“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德一，我们有救啦，有救啦，我们这回有救啦！你要好好地跟我合作！”
张德一：“合作？”
徐敏兰：“对，合作，去逼张成义放人，逼张成义抓人。”
张德一：“……”
7吉普车内：车在城区的公路上急驶，吉普车内，刘营长开着车，宁开阳托着奋起，放在大腿上，他心情十分的背沉，周润洁低声哭泣，不断揩着自己的眼泪。
8客堂：张家客堂，徐敏兰和张德一伏在桌上对着面喝酒，徐敏兰很开心，而张德一心中却忧沉着。
徐敏兰：“苦沉沉地干嘛？没我这次的角色，这次根本没这一好事收拾他们，那我们何时才能够翻身啊，来来来，喝酒，干！”
张德一：他举起了杯子，同她干杯。
9急救室：急救室，奋起躺在急救床上，盖着白色薄单，几个医生在为他急救，几秒钟以后，他的血压跌到了零，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主任医生沉重地望着奋起，把薄单把他的脸盖上。
10门口：急救室门口，周润洁靠在门边揩着眼泪，宁开阳面对着门急盼，刘营长则抽着香烟，不耐烦，心急似火地踱着步，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主任医生首先走了出来。
宁开阳：“医生，怎么样？”他拉着他的手臂。
周润洁：“我儿子他，他醒了不？”她也拉着他的手臂。
营长：他不说话，心情沉重地等待着不幸。
主任医生：“我们已经尽力了，他脑部流血过多……”他说着，奋起的尸床被两护士推了出来。
周润洁：“小起，小起，”她首先扑向儿子的尸车，掀开盖在儿子脸上的白色薄单：“小起，我的儿啊！”她悲伤痛哭，护士将白色薄单重新盖在他的脸上，将他的尸车推向太平间去，她跟随着，宁开阳悲伤地拉着了她的手臂。
宁开阳：“嫂子！嫂子！”他无可奈何，叫着她，喊着她，紧紧拉着她的一只手臂，泪水直流：“忍着点，你忍着点，唉，我真混！真混！”他猛击自己的头颅：“都是我，都是我啦……！”他哭了起来。
营长：他很愁烦地将手上夹着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尖将它踏死。
徐敏兰：“孩子死啦？”她和张德一从太平间那边走到刘顺祥的面前。
营长：“这不关你的事。”他火气道。
徐敏兰：“这车是你们两个人开的，是不是？”
营长：“这与你无关。”
徐敏兰：“你们抱复徐镇海，报复张德一，竟然也报复到张德一儿子的身上，你们也太无人性了，是不是想斩草除根？”
营长：“你给我滚开！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他将身子转过去。
徐敏兰：“哈哈，”她冷笑一下，严肃道：“我没资格同你说话？我没资格同你说话？我是孩子的继母，我是孩子的合法代理人，我要告你们去坐牢，等待你们的，将是一粒子弹。”
营长：“……”他仇愤地瞧她一眼。
徐敏兰：“大姐，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啊？”她拉着哭啼中的周润洁的手臂。
周润洁：她甩开她的手，脱开向外奔去。
徐敏兰：“德一，你说是不是？我是奋起的合法代理人。”
张德一：“……”他口中不说话，但他心中自语道：“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们，但我现在不能，就是把告我不能去坐牢了，把你们枪毙了，我能恢复党籍吗？我能复职再任连长吗？不能，我还得喂猪，喂猪，不能得罪你们，我不能得罪你们，我要给你们好印象，让你们信任我，重新地信任我，给我恢复党籍，给我官做，我要报仇，不是现在，而是必要的时候，我要给他们好印象。”
徐敏兰：“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吗？难道你儿子的仇你不想报了？”
张德一：“走吧。”他拉着她走了。
营长：“这女人，同她鬼哥哥没什么两样，也会坑人。”
宁开阳：“营长，你什么都不要管，这事由我引起，由我负责，如果要杀头的话，我去，我没有家庭，什么亲人都没有，我无后顾之忧。”
营长：“不行，不行，孩子是我压的，我应负全部责任。”他说着，走开，但走几步，他又回来道：“周润洁，你要关照好她，不能让她再出事了。”
宁开阳：“你要去哪？投案自首？我去！”
营长：“投案自首，这肯定要去的，不过，我去营里将一些事情整理一下，走起来也方便。”他心情沉重。
宁开阳：“营长……”他很难过。
营长：“去看看她……”他说着，走开了。
10房间：招待所房间内，周润洁伏桌痛哭，伤心不已，她回想起孩子坠入江中的情景，孩子被陈英扶持到富尔山的情景，以及孩子要爸爸，她狠狠打他的情景，还有在三岔路口的交接处，孩子向她哭着被爸爸打，被阿姨打后的情景和自己遭受徐敏兰辱骂殴打的心情，她难抑心中的悲痛。
周润洁：“小起，我的小起……是妈妈害了你，是妈妈害了你啊。”她伤心地哭：“小起……小起……”
服务员：服务员小姐倒了一杯水，端到她面前，用手推推她道：“大姐，想开点吧，喝点水，忍着点，事情已经这样了，这已成为现实，没办法的呀，大姐……”
周润洁：她不说话，只顾一个劲地哭。
服务员：“来，喝点水。”她将水杯放在她面前的台子上。
周润洁：“我不喝，我真的不喝……”她呜咽着。
11团部：团部团长办公室，团长抽着闷烟，心中愁烦而痛，徐敏兰和张德一立在他们办公台前，徐敏兰气汹汹的。
徐敏兰：“刘顺祥和宁开阳开车压了人，理应受到法办，你应该将他们两个人抓起来，送他们坐牢，不，杀人是要偿命的，你应该将他们两个人枪毙！”
团长：“……”他闷着吸烟，没有说话。
徐敏兰：“不过，你如果不惩罚他们也可以，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团长：“什么条件？”
徐敏兰：“把我哥和张秘书放出来，恢复我哥哥、张秘书及张德一的党籍，保证他们原有的职务。”
团长：“就这些吗？”他冷冷道。
徐敏兰：“还有……”
团长：“还有什么？说吧。”
徐敏兰：“还有恢复他们的名誉。”
团长：“还有什么吗？不如一齐说出来。”
徐敏兰：“还有，偿还他们的损失。”
团长：“还有？”
徐敏兰：“还有……没了。”
团长：“乱弹琴！”他台子狠狠一拍，立了起来道：“放出一连串的屁，弄得满屋子都是臭气。”
徐敏兰：“你，我警告你别骂人！”她不甘示弱。
张德一：“敏兰……”他将她抱住。
徐敏兰：“放开！”她挣脱着。
张德一：“这是团部，团部……”
徐敏兰：“我管它什么团部，我不怕，我就怕。”她继续挣脱着。
团长：“你如果再在这捣蛋，我马上派人把你抓起来！”
徐敏兰：她被镇住了。
团长：“好一个娘的，敲竹杠敲到团部来，敲到我张成义头上来了，你好大的胆，你哥哥他们是什么问题？是政治问题，刘营长他们是什么问题，他们是民事问题，政治问题和民事问题，这是两个不同的问题，这两个问题是不能够等同的！我告诉你，政治问题要法办，民事问题也要法办，你若想把刘营长他们所造成的民事问题作为交换你哥哥他所犯的政治问题的条件，你是在做梦。再说孩子死了，孩子的母亲会来说明情况的，就是说了，法律也会按照程序办事，这儿不由你一说。”
徐敏兰：“孩子的父亲也可说明情况。”
团长：“只要在现场，可以说，如果捏造、陷害，罪上加罪，你说呀！”
张德一：他呆望了他一眼，不说话。
徐敏兰：她望望丈夫，故意踩着他的脚尖。
张德一：“我没什么……没什么……”他说着走开了。
徐敏兰：“你如果包庇他们，我是要上告的。”她说着走开了。
团长：“哼，这不由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他说着，心情沉重地点燃一支香烟，来回走动起来。
12大路：团部门前，两名解放军站岗立在门前的两边，徐敏兰和张德一走了出来，张德一拉着她的手。
徐敏兰：“放开我，拉我干嘛？干嘛？”她甩开他的手，赌着气。
张德一：“你跟他们，这不是鸡蛋往石头上碰吗？”
徐敏兰：“碰就碰，我什么都不怕，只有你这个孬种，见到他就像见到爹，什么屁都不敢放！”
张德一：“放又怎么样？不放又怎么样？你同他硬碰，他台子一拍就把你镇住了。”
徐敏兰：“想他敢碰一根汗毛。”
张德一：“你再碰下去，他不把你抓起来才怪呐？”
徐敏兰：“即使他不放我哥哥和张秘书，我也不会让刘顺祥和宁开阳有好日子过，他如果包庇他们，我要告到军一级，告到中央去。”
张德一：“我瞧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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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公园：张德一划船，徐敏兰抱着奋起的腰，奋起在船边缘玩着水。
徐敏兰：“小起，”她抱住他的腰：“别玩水，当心掉在河里。”
奋起：“不会，”他胸有成竹继续玩水叫道：“爸爸，快划。”
徐敏兰：“爸爸…… 谁是你爸爸？”她凶狠起来，紧张起来：“谁是你爸爸？说，告诉我，谁是你爸爸？”她向他怒吼。
奋起：“……”他望望她。再望望张德一。
徐敏兰：“说不说，你胆敢不说，我把你扔在河里？”她说着，将手抱着他举了起来，奋起吓得哭了起来。
张德一：“敏兰，敏兰，你干什么？干什么啦？”他跑来拉她的手。
徐敏兰：“不要你管，我这是问他，不是问你，你给我死开！”她将手臂一甩，甩开他的手。
张德一：“他还是个孩子嘛……”
徐敏兰：“说，谁是你爸爸？不说，我就将你扔在河中，让鱼把你给吃了。”
奋起：“他是我爸爸……”他哭着说。
张德一：“小狗东西，谁是你爸爸了？”
奋起：“你亲自叫我叫你爸爸的。”他哭着说。
张德一：“啪！”他给他一巴掌：“你这不争气的狗东西！”
徐敏兰：“好啊，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她将奋起放下，抓着他的衣襟道：“你还有什么可说？还有什么可说？还有什么可说？”她怒气冲天。
张德一：“你听我说，听我说……”
徐敏兰：“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瞒着我搞女人，生杂种，你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竟然说他是陈元生的儿子，你的良心坏透了，我瞎了眼嫁给了你这个穷光蛋，乡巴佬，没想到，你这畜生，会背叛我，我饶不了你，饶不了你这个狗东西，划船，快划船！你不把这坏女人交给我，我跟你没完！”她哭着说：“跟你没完……”
张德一：他不说话，将船划到河边去。
徐敏兰：“你这狗东西，你为什么瞒我？”她上岸后，骂着向他跺着脚。然后，离开这里，向南边奔去。
张德一：“敏兰！敏兰！”他向岸冲去，但又冲上船，对正哭着的奋起拳打脚踢怒气道：“你这不争气的东西，谁叫你这么叫我？谁叫你这么叫我的？我跟你说了，叫你不要叫我爸爸，你偏不听，你存心害我是不是！是不是？”
奋起：“妈妈，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他哇哇哭着。
张德一：“不送你回家，把你扔在河中喂鱼！”他向他凶狠道。
奋起：他只顾一个劲地哭。
张德一：“走，跟我走！”他很劲将他的手一搀，跨上岸就走。
2客堂：徐敏兰回到家中客堂，一股劲地坐倒在沙发上哭着。
徐敏兰：“哥哥，哥哥，你要替我做主噢，哥哥……”她哭着。
张德一：徐敏兰正哭着，张德一领着奋起匆匆赶到家中客堂来：“敏兰。”他向她叫道。
徐敏兰：她抬起头，见到奋起，马上直起身，手指着奋起，对张德一凶狠道：“这小杂种，谁叫你把他带到家中来啦？你是跟哪一个臭女人生的？请你马上把他赶出去！把他赶出去！”她冲他这边过来。
张德一：“敏兰，你冷静点，你听我说。”
徐敏兰：“我不要听你说，我不要冷静，你给我把这小杂种赶出去，赶出去，这里不是他的家，这是老娘的家，你知道不知道？出去，小杂种给我出去！”她怒气冲天，逼向奋起，奋起吓着在哭妈妈。
张德一：“敏兰，你听我说，听我说嘛！”
徐敏兰：“我听你说，听你说，你说他是谁？”她掖着他的衣襟：“他是谁？他妈是谁？那不要脸的坏女人是谁？你告诉我，你带我去见她，我看她，我要看她长得什么模样，比我好几倍，骚，她骚得什么程度？”
张德一：“敏兰……”
徐敏兰：“你别叫我，我不要你叫我，她是谁？她是谁？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说，你必须说，不说出来，我就跟你没完，没完！”她向他哭说着：“你说不说？说不说？”
张德一：“奋起，他是我的儿子。”
徐敏兰：“啪！”她给他一巴掌道：“我不信！不信！他不是你儿子，不是你的儿子。”
张德一：“我没骗你，他真是我的儿子。”
徐敏兰：“天啦！天啦……”她捂脸痛哭。
张德一：他在一旁痴呆着，不说话。
徐敏兰：“他既是你儿子，你这狗东西，你这王八蛋，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说是陈元生的儿子？为什么？”她向他吼叫。
张德一：“我是怕你受不了。”
徐敏兰：“放你的臭屁！放你的臭屁！你说，你告诉我，那臭女人是谁？是谁？我要见她，我现在就要见她，我要把这种死不要脸的东西，撕成碎片，走，你带我去，带我去，我现在就要去。”她挽着他的手。
张德一：“敏兰……敏兰……”他扒着她的手拖着。
徐敏兰：“你跟我走嘛！”她将他硬向外拖。
张德一：“现在见不了她。”
徐敏兰：“你在撒谎！撒谎！”
张德一：“信不信由你！”
徐敏兰：“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叫什么名字？”
张德一：“周润洁。”
徐敏兰：“周润洁？”
张德一：“对，是她。”
徐敏兰：“好噢，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原来是一脚登两个船头，一直和她保持往来，我也不活了……”她说着，摊在地上嚎啕拍腿大哭。
3三岔路口：周润洁在三岔路口的树丛下，四处张望，盼望着儿子快快回到自己的身边，一会儿，张德一领着儿子奋起和徐敏兰一道，向三岔路口走过来，徐敏兰一边跑着，一边骂着。
徐敏兰：“你这个狗东西，我真心真意地嫁给你，没想到，你既然欺骗了我这么长时间，欺骗我七年，你妈妈怎么生你的？怎么生你的？生在这世上坑人，害人，你妈妈她同你一样，也是个狗东西。”她哭着骂着。
张德一：“我可关照你别骂人噢。”
徐敏兰：“骂又怎么样？就骂，你妈是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养了个缺德鬼，坏东西！”
张德一：“你！”他举起右手欲打她，但又放下。
徐敏兰：“你打，你打呀！我想你也不敢碰我一根汗毛，要是碰我一根汗毛，我要闹个天翻地覆。”她靠上去，向他挑衅。
张德一：他瞪了他一眼，不说话，只顾向前跑。
徐敏兰：“那婊子呐？那婊子在哪？怎么不出来？她怎么不出来？狗东西，你又是在骗我，是不是？是不是？”
张德一：他不说话，只顾朝前跑。
徐敏兰：“怎么不说话？狗东西，说话呀！要是再骗我没门！我不会轻易饶了你，你记住！记住！”
张德一：“我没骗你！”
徐敏兰：“你这小杂种，说，你那死鬼娘呐？快说！说呀！”她拉掖着他的手臂，将他拉得哭起来。
奋起：“妈妈……妈妈……我要妈妈……”他哭着，揩着眼泪向前走着。
徐敏兰：“你这个小杂种，哭，哭什么？你妈死啦？死啦！是不是？小杂种！”她骂着，将他推跌在地上。
奋起：他哇哇大哭，哭着要妈妈。
张德一：“他是小孩，你也是小孩？”他有点看不下去。
徐敏兰：“你心疼了是不是？是不是？好，你这个狗东西，老娘我今天豁出去了，”她同他挥手打起来：“你和这小东西也来欺负我，我今天就死给你看！死给你看……”她哭说着，瘫坐在地上，从腰中抽出皮带，威吓张德一。
张德一：“敏兰……敏兰……你别这样，别这样”他急忙抱住她。
徐敏兰：“你死开！死开！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她向他叫哭着。
奋起：“妈，妈……”他哭着。
周润洁：“小起！小起！”她听到儿子的哭声，自己突然叫着，奔向儿子这边来，，跑着跌了一跤，她又爬起来跑向他。
奋起：“妈，妈妈哎……”他从地上爬起，奔向自己的母亲。
周润洁：“小起……”她叉开双臂，蹲身抱住儿子。
周润洁：“乖，别哭，别哭……”她刮着他脸上的泪水。
奋起：“妈妈，爸爸打我……阿姨打我……”他又哭着说。
周润洁：“妈妈不是跟你说过，要你别要爸爸，你是没有爸爸的，你知道不？知道不？”她伤心地哭着：“你的爸爸，他死了，死了……”
奋起：“我今后不要爸爸，不要爸爸……我只要妈妈……只要妈妈……”
周润洁：“小起，我的孩子……”她的脸贴在她脸上伤心地哭。
徐敏兰：“婊子，你这个婊子，你终于来了。”她摔开丈夫，从地面直起身，直扑周润洁，一边低声哭着。
周润洁：“我的好孩子，妈妈对不起你，不应该到这地方来……”她抱着儿子哭着。
徐敏兰：“臭婊子，骚货，你给我起来吧！起来！”她像猛兽一样，扑到她的背后，一把拎起她的衣领。
周润洁：“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她松开儿子，被她拎了起来。
徐敏兰：“我要问你，你来这儿干什么？干什么？”她向她吼叫。
周润洁：“我，没有……”她哭着。
徐敏兰：“没有？”她一把狠劲揪住她的头发往后揿：“来这干嘛？干嘛？带着这个野杂种，嘲笑我没儿子，是不是？是不是呀？”
周润洁：“没有，真的没有，大姐，相信我，相信我吧……”她伤心哭着，抓住他揪头发的手。
张德一：“敏兰……敏兰……何必呢？敏兰……”他冲过来拉她。
徐敏兰：“少罗嗦，死开！”她凶狠着将他一手推开。
张德一：“敏兰……”他无可奈何。
奋起：“妈妈，妈妈……”他在一旁哭着，拉着她的衣裳。
徐敏兰：“骚货！死不要脸的东西！”她给他正反两巴掌，打得她嘴角直流血：“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就有多骚，就有多不要脸！”她开始撕拉她的衬衣，她的衣扣被拉掉三粒。
张德一：“敏兰……”他看不下去，将她推开。
周润洁：她呜哭着，捂嘴向北奔去。
张德一：“润洁！”
奋起：“妈妈，妈妈哎……”他也伤心哭着，追赶母亲。
徐敏兰：“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她哭着，撕掖着他的衣裳：“你推我干嘛？推我干嘛？你同她伙起来，要把我气死，把我逼死了，是不是？是不是？你这个狗东西，狗东西！”她像失去理智一样向他吼叫。
张德一：“放开，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他将她推开道：“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你还要剥她的衣裳，亏你还是女人，就不怕难为情？”
徐敏兰：“我怕什么难为情？怕什么难为情，我没有偷偷地跟别人睡觉！狗东西，倒有兴致训起我来了，你撒把尿照照镜子，你是个什么东西，喂猪的东西，猪也不如的东西！”
张德一：“你，你现在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出口就要骂人！”
徐敏兰：“就骂，骂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张德一：“哼，”他向北边跑。
徐敏兰：“你上哪？上哪？”她跟随在他身后。
4公路桥：公路一边是山，一边是涨满水的河流，周润洁一边哭着一边向桥那边奔，奋起哭着，在后面追赶着母亲，他们间距十多丈远，一辆吉普车正朝他们迎面的远处向这边急驶过来。
奋起：“妈妈，妈妈哎……”他哭着，哇哇哭着，追着母亲：“等等我，妈妈……”
周润洁：她不顾这一切，拼命向前跑，她跑到桥头，隐入一棵树丛，看着奔腾的河水，呜呜而哭。
5车内：吉普车通过桥头，车内刘营长开着车，宁开阳坐在他的身旁，他们正说着话。
营长：“在什么地方？”
宁开阳：“三岔路口。”
营长：“喏，就在那儿。”
奋起：“妈妈……”他从树丛中突然钻出来，横过马路。
营长：“不好……”他急刹车，车将奋起撞倒，于是，他们急打开车门下车。
6公路：小起满脸血污，躺在公路上不省人事，刘营长和宁开阳急快从车上跑下来，奔向奋起。
周润洁：“小起……”她目睹这凄惨的场景，从桥头奔向儿子。
宁开阳：“小起，小起……”他托抱着他，伤心流泪。
周润洁：“小起，小起……”她跑到了儿子的身边，抹着儿子血淋淋的脸：“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徐敏兰：“这回你们压了人，看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哈哈哈，我要为我哥哥报仇啦！”她幸灾乐祸。
张德一：“小起……”他看到儿子的脸，泪终于流了出来。
营长：“别理他们，三二四二医院。”他说着，同宁开阳一起把奋起弄上吉普车。
周润洁：她哭着，也随着上了吉普车。
张德一：“小起，小起……”良心终于感化他，使他悲痛起来，他对着吉普车的车门，只见周润洁狠劲将门一拉，他忙将脸一让，吉普车迅速开走了，他傻呆呆地呆着，望着远去的吉普车。
徐敏兰：“你呆着干嘛？干嘛呀？”她心情开心地拉着他的手臂。
张德一：“干嘛呀，干嘛呀！”他咬牙切齿：“这下你高兴了，高兴了！我儿子死了，我儿子死了，都是你呀……不然他怎么会死？怎么会死？”他哭了起来，甩掉她抓住他的手臂。
徐敏兰：“这种乡巴佬的儿子，死了活该！死十个也不多！”她来回踱着步道。
张德一：“你……你的心真狠呀，你！”
徐敏兰：“你说话也得动动脑子，不动脑子，像猪一样那可不行。”
张德一：“你……”
徐敏兰：“你不要以为我心狠，我这是为你高兴！”
张德一：“高兴，”他摊着手：“他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啦，我高兴什么？高兴什么？”
徐敏兰：“你呀，真是个蠢猪！脑子一点不转弯，张成义抓了我哥哥，我这回要逼他把我哥哥放出来，刘顺祥撤掉你的连长，开除了你的党籍，宁开阳接替了你的连长职务，我要叫他们去坐牢，被枪毙！”她来回踱步说着，突然激动地抱住了他的双臂：“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德一，我们有救啦，有救啦，我们这回有救啦！你要好好地跟我合作！”
张德一：“合作？”
徐敏兰：“对，合作，去逼张成义放人，逼张成义抓人。”
张德一：“……”
7吉普车内：车在城区的公路上急驶，吉普车内，刘营长开着车，宁开阳托着奋起，放在大腿上，他心情十分的背沉，周润洁低声哭泣，不断揩着自己的眼泪。
8客堂：张家客堂，徐敏兰和张德一伏在桌上对着面喝酒，徐敏兰很开心，而张德一心中却忧沉着。
徐敏兰：“苦沉沉地干嘛？没我这次的角色，这次根本没这一好事收拾他们，那我们何时才能够翻身啊，来来来，喝酒，干！”
张德一：他举起了杯子，同她干杯。
9急救室：急救室，奋起躺在急救床上，盖着白色薄单，几个医生在为他急救，几秒钟以后，他的血压跌到了零，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主任医生沉重地望着奋起，把薄单把他的脸盖上。
10门口：急救室门口，周润洁靠在门边揩着眼泪，宁开阳面对着门急盼，刘营长则抽着香烟，不耐烦，心急似火地踱着步，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主任医生首先走了出来。
宁开阳：“医生，怎么样？”他拉着他的手臂。
周润洁：“我儿子他，他醒了不？”她也拉着他的手臂。
营长：他不说话，心情沉重地等待着不幸。
主任医生：“我们已经尽力了，他脑部流血过多……”他说着，奋起的尸床被两护士推了出来。
周润洁：“小起，小起，”她首先扑向儿子的尸车，掀开盖在儿子脸上的白色薄单：“小起，我的儿啊！”她悲伤痛哭，护士将白色薄单重新盖在他的脸上，将他的尸车推向太平间去，她跟随着，宁开阳悲伤地拉着了她的手臂。
宁开阳：“嫂子！嫂子！”他无可奈何，叫着她，喊着她，紧紧拉着她的一只手臂，泪水直流：“忍着点，你忍着点，唉，我真混！真混！”他猛击自己的头颅：“都是我，都是我啦……！”他哭了起来。
营长：他很愁烦地将手上夹着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尖将它踏死。
徐敏兰：“孩子死啦？”她和张德一从太平间那边走到刘顺祥的面前。
营长：“这不关你的事。”他火气道。
徐敏兰：“这车是你们两个人开的，是不是？”
营长：“这与你无关。”
徐敏兰：“你们抱复徐镇海，报复张德一，竟然也报复到张德一儿子的身上，你们也太无人性了，是不是想斩草除根？”
营长：“你给我滚开！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他将身子转过去。
徐敏兰：“哈哈，”她冷笑一下，严肃道：“我没资格同你说话？我没资格同你说话？我是孩子的继母，我是孩子的合法代理人，我要告你们去坐牢，等待你们的，将是一粒子弹。”
营长：“……”他仇愤地瞧她一眼。
徐敏兰：“大姐，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啊？”她拉着哭啼中的周润洁的手臂。
周润洁：她甩开她的手，脱开向外奔去。
徐敏兰：“德一，你说是不是？我是奋起的合法代理人。”
张德一：“……”他口中不说话，但他心中自语道：“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们，但我现在不能，就是把告我不能去坐牢了，把你们枪毙了，我能恢复党籍吗？我能复职再任连长吗？不能，我还得喂猪，喂猪，不能得罪你们，我不能得罪你们，我要给你们好印象，让你们信任我，重新地信任我，给我恢复党籍，给我官做，我要报仇，不是现在，而是必要的时候，我要给他们好印象。”
徐敏兰：“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吗？难道你儿子的仇你不想报了？”
张德一：“走吧。”他拉着她走了。
营长：“这女人，同她鬼哥哥没什么两样，也会坑人。”
宁开阳：“营长，你什么都不要管，这事由我引起，由我负责，如果要杀头的话，我去，我没有家庭，什么亲人都没有，我无后顾之忧。”
营长：“不行，不行，孩子是我压的，我应负全部责任。”他说着，走开，但走几步，他又回来道：“周润洁，你要关照好她，不能让她再出事了。”
宁开阳：“你要去哪？投案自首？我去！”
营长：“投案自首，这肯定要去的，不过，我去营里将一些事情整理一下，走起来也方便。”他心情沉重。
宁开阳：“营长……”他很难过。
营长：“去看看她……”他说着，走开了。
10房间：招待所房间内，周润洁伏桌痛哭，伤心不已，她回想起孩子坠入江中的情景，孩子被陈英扶持到富尔山的情景，以及孩子要爸爸，她狠狠打他的情景，还有在三岔路口的交接处，孩子向她哭着被爸爸打，被阿姨打后的情景和自己遭受徐敏兰辱骂殴打的心情，她难抑心中的悲痛。
周润洁：“小起，我的小起……是妈妈害了你，是妈妈害了你啊。”她伤心地哭：“小起……小起……”
服务员：服务员小姐倒了一杯水，端到她面前，用手推推她道：“大姐，想开点吧，喝点水，忍着点，事情已经这样了，这已成为现实，没办法的呀，大姐……”
周润洁：她不说话，只顾一个劲地哭。
服务员：“来，喝点水。”她将水杯放在她面前的台子上。
周润洁：“我不喝，我真的不喝……”她呜咽着。
11团部：团部团长办公室，团长抽着闷烟，心中愁烦而痛，徐敏兰和张德一立在他们办公台前，徐敏兰气汹汹的。
徐敏兰：“刘顺祥和宁开阳开车压了人，理应受到法办，你应该将他们两个人抓起来，送他们坐牢，不，杀人是要偿命的，你应该将他们两个人枪毙！”
团长：“……”他闷着吸烟，没有说话。
徐敏兰：“不过，你如果不惩罚他们也可以，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团长：“什么条件？”
徐敏兰：“把我哥和张秘书放出来，恢复我哥哥、张秘书及张德一的党籍，保证他们原有的职务。”
团长：“就这些吗？”他冷冷道。
徐敏兰：“还有……”
团长：“还有什么？说吧。”
徐敏兰：“还有恢复他们的名誉。”
团长：“还有什么吗？不如一齐说出来。”
徐敏兰：“还有，偿还他们的损失。”
团长：“还有？”
徐敏兰：“还有……没了。”
团长：“乱弹琴！”他台子狠狠一拍，立了起来道：“放出一连串的屁，弄得满屋子都是臭气。”
徐敏兰：“你，我警告你别骂人！”她不甘示弱。
张德一：“敏兰……”他将她抱住。
徐敏兰：“放开！”她挣脱着。
张德一：“这是团部，团部……”
徐敏兰：“我管它什么团部，我不怕，我就怕。”她继续挣脱着。
团长：“你如果再在这捣蛋，我马上派人把你抓起来！”
徐敏兰：她被镇住了。
团长：“好一个娘的，敲竹杠敲到团部来，敲到我张成义头上来了，你好大的胆，你哥哥他们是什么问题？是政治问题，刘营长他们是什么问题，他们是民事问题，政治问题和民事问题，这是两个不同的问题，这两个问题是不能够等同的！我告诉你，政治问题要法办，民事问题也要法办，你若想把刘营长他们所造成的民事问题作为交换你哥哥他所犯的政治问题的条件，你是在做梦。再说孩子死了，孩子的母亲会来说明情况的，就是说了，法律也会按照程序办事，这儿不由你一说。”
徐敏兰：“孩子的父亲也可说明情况。”
团长：“只要在现场，可以说，如果捏造、陷害，罪上加罪，你说呀！”
张德一：他呆望了他一眼，不说话。
徐敏兰：她望望丈夫，故意踩着他的脚尖。
张德一：“我没什么……没什么……”他说着走开了。
徐敏兰：“你如果包庇他们，我是要上告的。”她说着走开了。
团长：“哼，这不由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他说着，心情沉重地点燃一支香烟，来回走动起来。
12大路：团部门前，两名解放军站岗立在门前的两边，徐敏兰和张德一走了出来，张德一拉着她的手。
徐敏兰：“放开我，拉我干嘛？干嘛？”她甩开他的手，赌着气。
张德一：“你跟他们，这不是鸡蛋往石头上碰吗？”
徐敏兰：“碰就碰，我什么都不怕，只有你这个孬种，见到他就像见到爹，什么屁都不敢放！”
张德一：“放又怎么样？不放又怎么样？你同他硬碰，他台子一拍就把你镇住了。”
徐敏兰：“想他敢碰一根汗毛。”
张德一：“你再碰下去，他不把你抓起来才怪呐？”
徐敏兰：“即使他不放我哥哥和张秘书，我也不会让刘顺祥和宁开阳有好日子过，他如果包庇他们，我要告到军一级，告到中央去。”
张德一：“我瞧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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