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第3章 心意犹已决（三）
霍楼南前脚刚把霍如歌送回小木屋，后脚便有护法跪在门外求见。
霍楼南拍拍如歌的肩，唇角一勾，勾起一抹浅笑，“等我一下。”
看到如歌笑着点头，他便放心地走了出去，霍楼南带着两位护法走远，三个人说话间，如歌看到两位护法似是在为什么事情起了争执，霍楼南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争的面红耳赤，始终不发一言。
如歌好奇，走到小木屋门前，她把那扇门稍稍虚掩了一下，只露出一对眼睛看向三个人站着的地方。
尽管只是一丝微弱的木门开启的声音，霍楼南还是注意到了，他侧头看向小木屋的方向，对上了霍如歌的眼神，他明显的看到如歌的眼神中多了丝尴尬，就在如歌重新站回到门内，打算将门重新关好的时候，霍楼南轻轻开口：“歌儿，过来。”
霍如歌立马站定也不是，走过去也不是，她心说既然是两位护法求见，那必定是明教中出了什么大事，自己在明教尚未正式册封名分，现在过去算是怎么一回事。
霍如歌在门内犹豫不定，忽而又听的霍楼南的声音传过来。
“歌儿，过来无妨。”
霍楼南的声音中多了些宠溺，与前些日子的客气不同，两兄妹在一起待了足足有三个月之久了，加上血缘的关系，两个人似乎更容易亲近。
霍如歌这才缓缓推开门，走了过去，尽管霍楼南面前的两个人是他的贴身护法，但毕竟如歌对他们充满了陌生感，霍如歌在霍楼南身侧靠后的位置站定，有些拘谨。
霍楼南看她一眼，拉她到自己的面前，他伸手勾着霍如歌的浓密的长发，话却是对两位护法说的，“歌儿内伤尚未痊愈，即便她痊愈了，我也不会送她去那个地方，只要她在我身边，我亲自教导她便是，让那两个老头打消这个念头，如若不然，我定叫他们身首异处。”
两位护法一怔，彼此对望了一眼，然后在霍楼南面前跪下，恭敬地答“是”。
看着他们两人离去，霍如歌这才问出方才心中的疑问，她抬头看着霍楼南，问道：“哥，你们方才说的什么？什么不会让我去那个地方？什么地方？”
霍楼南揉揉她的刘海儿，一笑，“没什么，这事儿你不必放在心上，教中有些人倚老卖老，正巧借着这个机会，我要搓一搓他们的傲气。”
霍如歌想了想，既然他不想说，她便不多问了。
“哥，我有些累了。”霍如歌抬手揉揉眼睛，三天里连夜从驿站赶到昆仑山下，马车颠簸，霍如歌自然是没有休息好，加上她原本尚未康复的内伤，连日的奔波大大地消耗了她的元气。
霍楼南点点头，送她回去，看着她躺下，入睡，入梦的速度像是个孩子，他左右想了想，反正教中无大事，自己便留下来陪她。
霍楼南看着她的睡脸，心中一笑，心道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个孩子竟还能睡得如此安稳。
教中，几位长老私下召集了两护法和五明使商议关于圣女的事情。
三个月前，江湖上传出消息，剑圣驾鹤，将由剑圣的得意弟子风行云夫妇继任新一代剑圣之位，剑圣门广发英雄帖，邀请各大门派共同召开剑圣继任大会。
明教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明教新教主霍楼南当下觉得，这是带回流落在外的圣女的好机会，于是霍楼南便先派出妙风使前往洛阳打探消息，自己则随后就到。
这一去，使得明教中原本地位就岌岌可危的几位长老暗自担心不已，原本自上一任教主霍恩死后，原以为霍楼南年纪尚轻，不决大事，谁知这个当年只有十七岁的少年却独挑大梁，继任教主后连续清理了不为他所用的多位明教长老，将明教的大权收回到自己手中，并且连年从修罗场中培养心腹，七星煞、十二辣手，诸如这些明教中新崛起的势力，全部都效忠于霍楼南的麾下，自修罗场中，唯有霍楼南的圣火令可以调遣他们。
如今，霍楼南已然从剑圣门下带回来霍恩的小女儿，明教的圣女霍如歌，教中长老只恐他们兄妹情深，霍如歌的到来，将成为霍楼南新的左膀右臂，若是如此，只怕他们这些老骨头，便失去了任何可利用的价值，只能任人宰割了。
于是他们便希望趁此机会，借由明教百年传下的新人必须经历修罗场的历练方才能成为明教中人的规矩，打压霍如歌，而若是霍如歌不能活着走出修罗场，对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左右护法，你们可将这件事说给教主知晓了？”其中一位长老急迫地问道。
左右两位护法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左护法道：“教中是有此规定，但教主一口回绝了这件事，他让我们转告二位，说如果谁在圣女面前提及此事，教主便要谁身首异处。”
此话一出，引来两位长老的嘘声一片，两位长老慌了神，慌道这该如何是好。
而教中的五明使中，虽说缺了辉月使，但妙风使和妙水使乃是霍楼南的心腹，霍恩一死，正巧妙风使和妙水使空缺，霍楼南便从当年自己在修罗场中培养的精英挑了两位顶了上来，这两位不用说，自然是站在霍楼南这一边，他们两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道既然教主如此发话了，他们二人便不参与此事了，以免他日教主迁怒，两人无辜受连累，性命堪忧。
妙风使和妙水使站在一旁，抱着手臂冷眼旁观，但如今的妙火使还是当年霍恩的旧部，他大声嚷嚷起来：“这怎么行，这规矩是明教遵循了几百年的，就连他老子霍恩教主都遵循这条规矩，将楼南少主送进了修罗场，如今的楼南教主也是凭自己本事从修罗场中活下来的，怎么到了圣女这里，他便不同意了，若是教主执意如此，我妙火第一个不答应。”
妙水看他一眼，嗤之以鼻，双眼娇媚地一翻，抛了个白眼给他，心中冷然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教主最恨倚老卖老之人，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葱，竟然敢忤逆教主。”妙水垂下眼睑，伸出玉手半掩着口鼻打了个哈欠，不欲再理会，转头就走，人已远去，声音才至：“属下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妙风在一旁听了，也是心中暗笑妙火是一介蠢材，得罪了楼南教主，哪一天暴尸雪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自顾自走了。
妙火看着这两人彻底无视了自己，老脸一红，他结巴道：“明阳使，你、你怎么说？”
明阳使看也没看他，他转头看着两位长老，规劝却语气极其冷淡：“两位长老，教中大权集中于楼南教主之手已然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我奉劝您二位还是不要自找麻烦惹教主生气，不然吃亏的，可是你们自己。”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越过两位长老，向着大殿后方走去。
两位长老目瞪口呆地看着明阳使离去的方向，两人身后，是妙火怒气冲冲的吼声。
其实谁也不知道，明阳使也是霍楼南亲自培养的杀手，只是不同于妙风与妙水两人，明阳虽以“阳”为封号，但却一直隐藏在暗处，他就像是霍楼南的影子，替霍楼南解决一切不适合摆在台面上解决的事情。
此时，不惊动任何人，明阳使悄然地来到了霍楼南和霍如歌所在的小木屋，他极轻地敲了敲门，小声：“教主，明阳使求见。”
霍楼南此时还在守着霍如歌入睡，听得声音，他起身给霍如歌重新掖了掖被子，然后走了出去，两人站在门外，霍楼南仔细听着明阳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与他汇报了一遍。
霍楼南冷笑，声音凛冽，“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留着他们的命，却总想着给我找些不愉快。”
明阳使恭谨地低着头，询问道：“明日便要在大殿宣布圣女的身份，若长老和妙火竭力以教中规矩要求教主送圣女前往修罗场的话，事情恐怕是不太好办的，属下恐教主也无法保得圣女周全。”
霍楼南眼中隐约显现出盛气凌人的怒气，他的瞳孔中的墨绿色逐渐加深，他眯起双眼，两片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他没有说话，似是也没有想到什么可行的主意。
他如此沉默着，明阳使自是也不说话的。
两个人缄默着，忽然听得门内传出一声还未脱稚气的声音，两人听得霍如歌在小木屋内说：“若是如此，我便去那修罗场，只要不教哥哥为难。”
房内，霍如歌不知何时已起了身，霍楼南眉头一皱，她起身的声音自己竟是没有察觉到。
霍楼南打开门，走了进去，看着霍如歌站在窗前，脸上写满了坚定。
他走过去，拉她坐在自己身侧，脸上的怒容已然全消，他道：“歌儿，今儿不是刚带你看过修罗场，那里是暗无天日浴血厮杀之地，四处充满了血腥和危机，我怎舍得送你进去。”
霍如歌微微一笑，靠在他的肩膀上，“哥哥能从里面活着走出来，我为何不能？”
霍楼南推开她，看着她的脸，严肃道：“歌儿，哥哥不是再跟你开玩笑，修罗场里，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丧命。”
霍如歌也收起了笑容，她望着他的脸，话说的很慢却沉稳：“哥，我也不是开玩笑，我已是背弃了原先的道路，明教和你就是我的未来，我还什么都不懂，但我不想一辈子都不懂，你不可能一辈子保护我，我始终要站出来为你分担些什么，我不想做你的累赘，如果可能，我要做你的利剑！”
霍楼南蹙眉，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走出去，“这件事容我再思量，你先休息，入夜之后我派人送雪莲给你。”
霍如歌跟着站来身来，她冲他的背影大喊：“哥，我从今以后不再叫霍如歌，我叫霍剑歌，我的风月剑，不是一个摆设，我会像我娘一样，拔剑只为至亲之人，决不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
霍楼南挥了挥手，明阳使在门外拦住了如歌，“看好她，不容她出一丝意外。”
明阳使领命，随即对着霍如歌做了个“请回”的姿势。
“哥！”霍如歌冲着他离开的背影喊道。
霍楼南没有理会，转眼便消失在霍如歌的眼前。
霍楼南拍拍如歌的肩，唇角一勾，勾起一抹浅笑，“等我一下。”
看到如歌笑着点头，他便放心地走了出去，霍楼南带着两位护法走远，三个人说话间，如歌看到两位护法似是在为什么事情起了争执，霍楼南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争的面红耳赤，始终不发一言。
如歌好奇，走到小木屋门前，她把那扇门稍稍虚掩了一下，只露出一对眼睛看向三个人站着的地方。
尽管只是一丝微弱的木门开启的声音，霍楼南还是注意到了，他侧头看向小木屋的方向，对上了霍如歌的眼神，他明显的看到如歌的眼神中多了丝尴尬，就在如歌重新站回到门内，打算将门重新关好的时候，霍楼南轻轻开口：“歌儿，过来。”
霍如歌立马站定也不是，走过去也不是，她心说既然是两位护法求见，那必定是明教中出了什么大事，自己在明教尚未正式册封名分，现在过去算是怎么一回事。
霍如歌在门内犹豫不定，忽而又听的霍楼南的声音传过来。
“歌儿，过来无妨。”
霍楼南的声音中多了些宠溺，与前些日子的客气不同，两兄妹在一起待了足足有三个月之久了，加上血缘的关系，两个人似乎更容易亲近。
霍如歌这才缓缓推开门，走了过去，尽管霍楼南面前的两个人是他的贴身护法，但毕竟如歌对他们充满了陌生感，霍如歌在霍楼南身侧靠后的位置站定，有些拘谨。
霍楼南看她一眼，拉她到自己的面前，他伸手勾着霍如歌的浓密的长发，话却是对两位护法说的，“歌儿内伤尚未痊愈，即便她痊愈了，我也不会送她去那个地方，只要她在我身边，我亲自教导她便是，让那两个老头打消这个念头，如若不然，我定叫他们身首异处。”
两位护法一怔，彼此对望了一眼，然后在霍楼南面前跪下，恭敬地答“是”。
看着他们两人离去，霍如歌这才问出方才心中的疑问，她抬头看着霍楼南，问道：“哥，你们方才说的什么？什么不会让我去那个地方？什么地方？”
霍楼南揉揉她的刘海儿，一笑，“没什么，这事儿你不必放在心上，教中有些人倚老卖老，正巧借着这个机会，我要搓一搓他们的傲气。”
霍如歌想了想，既然他不想说，她便不多问了。
“哥，我有些累了。”霍如歌抬手揉揉眼睛，三天里连夜从驿站赶到昆仑山下，马车颠簸，霍如歌自然是没有休息好，加上她原本尚未康复的内伤，连日的奔波大大地消耗了她的元气。
霍楼南点点头，送她回去，看着她躺下，入睡，入梦的速度像是个孩子，他左右想了想，反正教中无大事，自己便留下来陪她。
霍楼南看着她的睡脸，心中一笑，心道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个孩子竟还能睡得如此安稳。
教中，几位长老私下召集了两护法和五明使商议关于圣女的事情。
三个月前，江湖上传出消息，剑圣驾鹤，将由剑圣的得意弟子风行云夫妇继任新一代剑圣之位，剑圣门广发英雄帖，邀请各大门派共同召开剑圣继任大会。
明教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明教新教主霍楼南当下觉得，这是带回流落在外的圣女的好机会，于是霍楼南便先派出妙风使前往洛阳打探消息，自己则随后就到。
这一去，使得明教中原本地位就岌岌可危的几位长老暗自担心不已，原本自上一任教主霍恩死后，原以为霍楼南年纪尚轻，不决大事，谁知这个当年只有十七岁的少年却独挑大梁，继任教主后连续清理了不为他所用的多位明教长老，将明教的大权收回到自己手中，并且连年从修罗场中培养心腹，七星煞、十二辣手，诸如这些明教中新崛起的势力，全部都效忠于霍楼南的麾下，自修罗场中，唯有霍楼南的圣火令可以调遣他们。
如今，霍楼南已然从剑圣门下带回来霍恩的小女儿，明教的圣女霍如歌，教中长老只恐他们兄妹情深，霍如歌的到来，将成为霍楼南新的左膀右臂，若是如此，只怕他们这些老骨头，便失去了任何可利用的价值，只能任人宰割了。
于是他们便希望趁此机会，借由明教百年传下的新人必须经历修罗场的历练方才能成为明教中人的规矩，打压霍如歌，而若是霍如歌不能活着走出修罗场，对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左右护法，你们可将这件事说给教主知晓了？”其中一位长老急迫地问道。
左右两位护法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左护法道：“教中是有此规定，但教主一口回绝了这件事，他让我们转告二位，说如果谁在圣女面前提及此事，教主便要谁身首异处。”
此话一出，引来两位长老的嘘声一片，两位长老慌了神，慌道这该如何是好。
而教中的五明使中，虽说缺了辉月使，但妙风使和妙水使乃是霍楼南的心腹，霍恩一死，正巧妙风使和妙水使空缺，霍楼南便从当年自己在修罗场中培养的精英挑了两位顶了上来，这两位不用说，自然是站在霍楼南这一边，他们两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道既然教主如此发话了，他们二人便不参与此事了，以免他日教主迁怒，两人无辜受连累，性命堪忧。
妙风使和妙水使站在一旁，抱着手臂冷眼旁观，但如今的妙火使还是当年霍恩的旧部，他大声嚷嚷起来：“这怎么行，这规矩是明教遵循了几百年的，就连他老子霍恩教主都遵循这条规矩，将楼南少主送进了修罗场，如今的楼南教主也是凭自己本事从修罗场中活下来的，怎么到了圣女这里，他便不同意了，若是教主执意如此，我妙火第一个不答应。”
妙水看他一眼，嗤之以鼻，双眼娇媚地一翻，抛了个白眼给他，心中冷然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教主最恨倚老卖老之人，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葱，竟然敢忤逆教主。”妙水垂下眼睑，伸出玉手半掩着口鼻打了个哈欠，不欲再理会，转头就走，人已远去，声音才至：“属下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妙风在一旁听了，也是心中暗笑妙火是一介蠢材，得罪了楼南教主，哪一天暴尸雪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自顾自走了。
妙火看着这两人彻底无视了自己，老脸一红，他结巴道：“明阳使，你、你怎么说？”
明阳使看也没看他，他转头看着两位长老，规劝却语气极其冷淡：“两位长老，教中大权集中于楼南教主之手已然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我奉劝您二位还是不要自找麻烦惹教主生气，不然吃亏的，可是你们自己。”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越过两位长老，向着大殿后方走去。
两位长老目瞪口呆地看着明阳使离去的方向，两人身后，是妙火怒气冲冲的吼声。
其实谁也不知道，明阳使也是霍楼南亲自培养的杀手，只是不同于妙风与妙水两人，明阳虽以“阳”为封号，但却一直隐藏在暗处，他就像是霍楼南的影子，替霍楼南解决一切不适合摆在台面上解决的事情。
此时，不惊动任何人，明阳使悄然地来到了霍楼南和霍如歌所在的小木屋，他极轻地敲了敲门，小声：“教主，明阳使求见。”
霍楼南此时还在守着霍如歌入睡，听得声音，他起身给霍如歌重新掖了掖被子，然后走了出去，两人站在门外，霍楼南仔细听着明阳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与他汇报了一遍。
霍楼南冷笑，声音凛冽，“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留着他们的命，却总想着给我找些不愉快。”
明阳使恭谨地低着头，询问道：“明日便要在大殿宣布圣女的身份，若长老和妙火竭力以教中规矩要求教主送圣女前往修罗场的话，事情恐怕是不太好办的，属下恐教主也无法保得圣女周全。”
霍楼南眼中隐约显现出盛气凌人的怒气，他的瞳孔中的墨绿色逐渐加深，他眯起双眼，两片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他没有说话，似是也没有想到什么可行的主意。
他如此沉默着，明阳使自是也不说话的。
两个人缄默着，忽然听得门内传出一声还未脱稚气的声音，两人听得霍如歌在小木屋内说：“若是如此，我便去那修罗场，只要不教哥哥为难。”
房内，霍如歌不知何时已起了身，霍楼南眉头一皱，她起身的声音自己竟是没有察觉到。
霍楼南打开门，走了进去，看着霍如歌站在窗前，脸上写满了坚定。
他走过去，拉她坐在自己身侧，脸上的怒容已然全消，他道：“歌儿，今儿不是刚带你看过修罗场，那里是暗无天日浴血厮杀之地，四处充满了血腥和危机，我怎舍得送你进去。”
霍如歌微微一笑，靠在他的肩膀上，“哥哥能从里面活着走出来，我为何不能？”
霍楼南推开她，看着她的脸，严肃道：“歌儿，哥哥不是再跟你开玩笑，修罗场里，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丧命。”
霍如歌也收起了笑容，她望着他的脸，话说的很慢却沉稳：“哥，我也不是开玩笑，我已是背弃了原先的道路，明教和你就是我的未来，我还什么都不懂，但我不想一辈子都不懂，你不可能一辈子保护我，我始终要站出来为你分担些什么，我不想做你的累赘，如果可能，我要做你的利剑！”
霍楼南蹙眉，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走出去，“这件事容我再思量，你先休息，入夜之后我派人送雪莲给你。”
霍如歌跟着站来身来，她冲他的背影大喊：“哥，我从今以后不再叫霍如歌，我叫霍剑歌，我的风月剑，不是一个摆设，我会像我娘一样，拔剑只为至亲之人，决不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
霍楼南挥了挥手，明阳使在门外拦住了如歌，“看好她，不容她出一丝意外。”
明阳使领命，随即对着霍如歌做了个“请回”的姿势。
“哥！”霍如歌冲着他离开的背影喊道。
霍楼南没有理会，转眼便消失在霍如歌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