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第3章 心意犹已决（二）
马车停在一面陡峭的悬崖峭壁之下，寒风凛冽，刮的马车都吱吱作响。
霍楼南伸手拉起马车的帘子，侧身出去，他转身向上看了看山峰的顶部，然后回转过身，从妙风那里接过一件轻裘搭在手上，他伸手进马车，声音没有温度，“披上它，这里冷。”
如歌把轻裘披在肩上，吸了吸鼻子，扶着霍楼南的手走下了马车，她四处望了望，周围的景色尽收眼底，她唇齿微张，有些惊叹。
谁又能想到，这无尽的秀丽风光之上，却是令整个江湖都要忌讳三分的明教总坛呢。
霍如歌看向峭壁的对面，有烟火袅袅地冒着，往前走一些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
“这里……有人烟？”霍如歌眼神没有离开那个村子，头却稍稍侧过面向霍楼南。
霍楼南轻笑，望着她，“不然呢？荒无人烟才是？”他抬手敲了敲霍如歌的额头，说，“你当真是明教的传闻听的太多了。”
霍楼南陪着她站了一会儿，四处走走，然后问道：“看够了么，看够了我们就上去了。”
霍如歌收回神思。
上去？上哪儿去？
霍如歌转身，抬头，望向眼前矗立的昆仑山，她咽了咽口水，结巴道：“怎么、怎么上去？”
霍楼南笑笑，走到她身边搂住她，“抱紧我，”看着霍如歌不解却顺从地搂紧他之后，霍楼南施展出轻功眨眼间已然离地几丈了，“若是有胆量，就睁开眼向下看看。”
霍如歌也没想很多，她顶着风睁开双眼，垂目看下去，方才还看的仔细的村子现下却只是几个黑点了，他抱着她穿梭在云雾里，只是一会儿地功夫便到达了峰顶。
她的心中叹为观止，心道难怪明教中人各个都是顶尖的高手，只是上个总坛就要如此腾云驾雾的，轻功如此了得，难怪江湖上对明教又畏惧却又称奇。
她站在悬崖边向下望了望，除了一片朦胧的云雾外再看不清其他，一阵冷风吹过来，霍如歌打了个冷颤，随后将肩上的轻裘重新裹好。
“往后就要你自己上来了，”她听见身后的霍楼南如是说，“走吧，我先带你逛一圈光明顶。”
霍如歌就这么被霍楼南牵着，一路走下来，两个人先是经过了光明顶的大殿，其次绕过了厢房，厢房仿佛是模仿着中原房屋的建筑风格，与富丽堂皇的大殿不同，厢房的感觉没有那么压抑和宏伟，仿佛是中原普通人家的住处，霍楼南带着她走到一间清幽的独立木屋前，他指着紧闭的大门，笑着对霍如歌说，“青姨嫁来明教之后，便是住在这里，爹怕青姨住不惯，特意吩咐修筑的，”他看看身旁的如歌，“这里也是你的出生之地，我还记得你出生那会儿，正是初春，虽然昆仑山的雪常年不化，但初春时还算温暖。”
霍楼南走上前，推开门，这个屋子似是一直有人打扫，丝毫不见灰尘，霍楼南朝着如歌招招手，道：“进来看看。”
霍如歌先是把这个木屋看了个遍，然后慢慢地走进去，她看的仔细，仿佛还能感受到娘亲的气息，一张小床前搁置着一只火盆，取暖用的，霍如歌走过去，伸手来回抚摸着，她的眼前仿佛看见了当年娘亲哄着自己的景象。
霍如歌不自觉笑起来，这个笑容中丝毫没有掺杂任何的杂质，霍楼南看着她笑，一时间竟是被这个温暖又明媚的笑容晃了神，他有多久没有再真心地笑过了，也许自小就没有过，从他出生开始，他的世界里仿佛只有杀戮和阴谋，他自小看惯了斗争和残忍，这些冷漠的东西才是他人生的重要构成，也许有过那么一段时间，自己被某个人无条件地关心过，照顾过，那个人喜欢笑，不管面对的是谁，他记得那个人都能很大方地不吝啬笑容，在明教这个充满了血腥的地狱里，那个人曾经是一道透射的光。
“你笑起来就像青姨，你们很像。”霍楼南兀自地说。
“嗯？”如歌看着他，没有听清楚。
霍楼南方觉得自己失了神，他轻咳了一声，恢复了往常一样的面无表情，转过身走出去，“没什么，”他想了想，然后补充道，“你喜欢这里的话，往后你就在这里住着吧，晚会儿我派人来这里打扫一下。”
他说完就走了，如歌再次环顾了一下小木屋，快步跟着走了出去。
霍楼南带着如歌绕到了大殿的最右端，还没有靠近，如歌便感觉到了一阵阴森之气，这里的气氛明显与其他地方不同，她快步跟在霍楼南的身后，伸出手指扯住了霍楼南的一片袖角，霍楼南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浮上一抹难以猜测地笑意，他伸手揽过霍如歌，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带着她走近，两个人停在大门前。
“这里是雪狱，”霍楼南言语轻轻，“这里关押着明教的敌人，或是构成威胁之人，或是叛徒。”霍楼南说的很是轻松。
他指了指被大雪重压的铁门，拉着如歌向前走了几步，霍如歌定睛一看，铁门早已锈迹斑斑，大片的红色已然浸透在铁门里，白皑皑的雪光反衬下，这面铁门显得格外地狰狞。
霍如歌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这里。她想尽快离开这里，如果可以，她也再不想接近了。
霍楼南也不让她多待，他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去了另一个地方，从雪狱沿路一直向下走，大片的雪地，他们的脚印一深一浅地踏在雪地上，留了一路的印记。霍如歌回头看看，光明顶的大殿已经离他们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了，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带着她在一座围城前停了下来。
墙壁的外皮已经脱落的不成样子了，看上去残败不堪，因为广阔的雪地的缘故，这里出奇的安静，霍如歌沿着墙壁走着，这围墙竟是一眼望不到头，她顺着自己走过的路走回来，霍楼南还在原地站定等着。
霍如歌好奇地望了望残垣断壁，问道：“这是哪儿？”
霍楼南不答，只是抬手指了指围城大门的城楼上的一块牌子，牌子上赫然用朱红书写了三个大字——“修罗场”。
霍如歌瞬间一滞，呼吸有些艰难，这里竟然就是明教的修罗场，江湖上传言的明教培养杀手的“畜生界”？
传闻真正能成为明教中人之前，必然要先进入修罗场，与一道儿在此的人进行血的厮杀，为期一年，一年后，谁能在修罗场中存活下来，谁才能成为真正的明教中人，而那些学艺不精，亦或是稍有不慎的，便都成了他人的手下亡魂。
相比雪狱，修罗场才是血腥与冷酷的存在。
霍如歌呆滞的看着城楼上的三个大字，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她忽然才注意到自己的渺小，她这才察觉，她已然背离了自小所被灌输的“正道”。
也许日后的自己，也会成为双手沾满血腥的杀神，奉行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生存准则，也许会被江湖正道之人所不齿，如今，她在“修罗场”三个大字下，方才认清一个事实：她彻底叛离了剑圣门。
霍楼南在一旁看着她的反应，哪怕只是她的一个眼神，他都没有放过，他将她的不安尽收眼底，他只是要让她明白，她是明教中人，往后与中原剑圣一派再无瓜葛，而他也要无声地告诉她，明教究竟是怎样一个门派，他要让她看清楚江湖的传言与真正的明教到底有何差别。
“害怕么？看到明教真正的样子。”霍楼南走到她的身后，淡淡的问道。
“……自是有一番差别的。”霍如歌的语气有些僵滞，“这里很安静，但里面有人，是么？”霍如歌回头看他，伸手一指围城内，“这里面。”
霍楼南沉默地看着她，缓缓点点头。
“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如歌的眼神稍稍有些空洞，她的声音极轻，仿佛抓不住的雾气。
霍楼南搂着她，眼神沉重，“不知道，亦有可能，全部成为亡灵。”
霍如歌深吸一口气，再问：“今年，这里面有多少人？”
“一百二十六人。”霍楼南轻轻吐出这样一个数字。
空气中满载着静谧。
两个人无言。
“哥，我不想呆在这儿。”霍如歌紧紧地抓着霍楼南的衣襟。
霍楼南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的更紧，最后把她打横儿地抱在怀里，向着大殿的方向走回去。
霍楼南踏在积雪中的步子咯吱咯吱地响，漫天雪地里，只有这样一种声音。
脚步声仿佛烙在霍如歌的心上，提醒着她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人生路上越走越远。
她在霍楼南的怀里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仿佛被露珠打湿一般，湿润的玲珑剔透，她的头埋在霍楼南的胸膛里，她的声音瓮声瓮气，“哥。”她轻轻叫了一声。
“嗯？”霍楼南还是抱着她向前走，脚步没有停。
“有一天，我也会进入修罗场么？我也要尽全力拼死活下来，然后成为这明教的一员么？”
她感觉到霍楼南的脚步顿了一顿，听见霍楼南轻笑起来，她听见他说，“自你出生，你就是我明教的圣女，你注定早已是我明教的人，你不必进去，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这是霍如歌第一次听见霍楼南笑。
后来，霍如歌渐渐发现，霍楼南的笑容，只对两个人才不会吝啬，一个是自己，另一个，却是在如歌心中烙下深深烙痕的人。
霍楼南伸手拉起马车的帘子，侧身出去，他转身向上看了看山峰的顶部，然后回转过身，从妙风那里接过一件轻裘搭在手上，他伸手进马车，声音没有温度，“披上它，这里冷。”
如歌把轻裘披在肩上，吸了吸鼻子，扶着霍楼南的手走下了马车，她四处望了望，周围的景色尽收眼底，她唇齿微张，有些惊叹。
谁又能想到，这无尽的秀丽风光之上，却是令整个江湖都要忌讳三分的明教总坛呢。
霍如歌看向峭壁的对面，有烟火袅袅地冒着，往前走一些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
“这里……有人烟？”霍如歌眼神没有离开那个村子，头却稍稍侧过面向霍楼南。
霍楼南轻笑，望着她，“不然呢？荒无人烟才是？”他抬手敲了敲霍如歌的额头，说，“你当真是明教的传闻听的太多了。”
霍楼南陪着她站了一会儿，四处走走，然后问道：“看够了么，看够了我们就上去了。”
霍如歌收回神思。
上去？上哪儿去？
霍如歌转身，抬头，望向眼前矗立的昆仑山，她咽了咽口水，结巴道：“怎么、怎么上去？”
霍楼南笑笑，走到她身边搂住她，“抱紧我，”看着霍如歌不解却顺从地搂紧他之后，霍楼南施展出轻功眨眼间已然离地几丈了，“若是有胆量，就睁开眼向下看看。”
霍如歌也没想很多，她顶着风睁开双眼，垂目看下去，方才还看的仔细的村子现下却只是几个黑点了，他抱着她穿梭在云雾里，只是一会儿地功夫便到达了峰顶。
她的心中叹为观止，心道难怪明教中人各个都是顶尖的高手，只是上个总坛就要如此腾云驾雾的，轻功如此了得，难怪江湖上对明教又畏惧却又称奇。
她站在悬崖边向下望了望，除了一片朦胧的云雾外再看不清其他，一阵冷风吹过来，霍如歌打了个冷颤，随后将肩上的轻裘重新裹好。
“往后就要你自己上来了，”她听见身后的霍楼南如是说，“走吧，我先带你逛一圈光明顶。”
霍如歌就这么被霍楼南牵着，一路走下来，两个人先是经过了光明顶的大殿，其次绕过了厢房，厢房仿佛是模仿着中原房屋的建筑风格，与富丽堂皇的大殿不同，厢房的感觉没有那么压抑和宏伟，仿佛是中原普通人家的住处，霍楼南带着她走到一间清幽的独立木屋前，他指着紧闭的大门，笑着对霍如歌说，“青姨嫁来明教之后，便是住在这里，爹怕青姨住不惯，特意吩咐修筑的，”他看看身旁的如歌，“这里也是你的出生之地，我还记得你出生那会儿，正是初春，虽然昆仑山的雪常年不化，但初春时还算温暖。”
霍楼南走上前，推开门，这个屋子似是一直有人打扫，丝毫不见灰尘，霍楼南朝着如歌招招手，道：“进来看看。”
霍如歌先是把这个木屋看了个遍，然后慢慢地走进去，她看的仔细，仿佛还能感受到娘亲的气息，一张小床前搁置着一只火盆，取暖用的，霍如歌走过去，伸手来回抚摸着，她的眼前仿佛看见了当年娘亲哄着自己的景象。
霍如歌不自觉笑起来，这个笑容中丝毫没有掺杂任何的杂质，霍楼南看着她笑，一时间竟是被这个温暖又明媚的笑容晃了神，他有多久没有再真心地笑过了，也许自小就没有过，从他出生开始，他的世界里仿佛只有杀戮和阴谋，他自小看惯了斗争和残忍，这些冷漠的东西才是他人生的重要构成，也许有过那么一段时间，自己被某个人无条件地关心过，照顾过，那个人喜欢笑，不管面对的是谁，他记得那个人都能很大方地不吝啬笑容，在明教这个充满了血腥的地狱里，那个人曾经是一道透射的光。
“你笑起来就像青姨，你们很像。”霍楼南兀自地说。
“嗯？”如歌看着他，没有听清楚。
霍楼南方觉得自己失了神，他轻咳了一声，恢复了往常一样的面无表情，转过身走出去，“没什么，”他想了想，然后补充道，“你喜欢这里的话，往后你就在这里住着吧，晚会儿我派人来这里打扫一下。”
他说完就走了，如歌再次环顾了一下小木屋，快步跟着走了出去。
霍楼南带着如歌绕到了大殿的最右端，还没有靠近，如歌便感觉到了一阵阴森之气，这里的气氛明显与其他地方不同，她快步跟在霍楼南的身后，伸出手指扯住了霍楼南的一片袖角，霍楼南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浮上一抹难以猜测地笑意，他伸手揽过霍如歌，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带着她走近，两个人停在大门前。
“这里是雪狱，”霍楼南言语轻轻，“这里关押着明教的敌人，或是构成威胁之人，或是叛徒。”霍楼南说的很是轻松。
他指了指被大雪重压的铁门，拉着如歌向前走了几步，霍如歌定睛一看，铁门早已锈迹斑斑，大片的红色已然浸透在铁门里，白皑皑的雪光反衬下，这面铁门显得格外地狰狞。
霍如歌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这里。她想尽快离开这里，如果可以，她也再不想接近了。
霍楼南也不让她多待，他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去了另一个地方，从雪狱沿路一直向下走，大片的雪地，他们的脚印一深一浅地踏在雪地上，留了一路的印记。霍如歌回头看看，光明顶的大殿已经离他们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了，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带着她在一座围城前停了下来。
墙壁的外皮已经脱落的不成样子了，看上去残败不堪，因为广阔的雪地的缘故，这里出奇的安静，霍如歌沿着墙壁走着，这围墙竟是一眼望不到头，她顺着自己走过的路走回来，霍楼南还在原地站定等着。
霍如歌好奇地望了望残垣断壁，问道：“这是哪儿？”
霍楼南不答，只是抬手指了指围城大门的城楼上的一块牌子，牌子上赫然用朱红书写了三个大字——“修罗场”。
霍如歌瞬间一滞，呼吸有些艰难，这里竟然就是明教的修罗场，江湖上传言的明教培养杀手的“畜生界”？
传闻真正能成为明教中人之前，必然要先进入修罗场，与一道儿在此的人进行血的厮杀，为期一年，一年后，谁能在修罗场中存活下来，谁才能成为真正的明教中人，而那些学艺不精，亦或是稍有不慎的，便都成了他人的手下亡魂。
相比雪狱，修罗场才是血腥与冷酷的存在。
霍如歌呆滞的看着城楼上的三个大字，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她忽然才注意到自己的渺小，她这才察觉，她已然背离了自小所被灌输的“正道”。
也许日后的自己，也会成为双手沾满血腥的杀神，奉行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生存准则，也许会被江湖正道之人所不齿，如今，她在“修罗场”三个大字下，方才认清一个事实：她彻底叛离了剑圣门。
霍楼南在一旁看着她的反应，哪怕只是她的一个眼神，他都没有放过，他将她的不安尽收眼底，他只是要让她明白，她是明教中人，往后与中原剑圣一派再无瓜葛，而他也要无声地告诉她，明教究竟是怎样一个门派，他要让她看清楚江湖的传言与真正的明教到底有何差别。
“害怕么？看到明教真正的样子。”霍楼南走到她的身后，淡淡的问道。
“……自是有一番差别的。”霍如歌的语气有些僵滞，“这里很安静，但里面有人，是么？”霍如歌回头看他，伸手一指围城内，“这里面。”
霍楼南沉默地看着她，缓缓点点头。
“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如歌的眼神稍稍有些空洞，她的声音极轻，仿佛抓不住的雾气。
霍楼南搂着她，眼神沉重，“不知道，亦有可能，全部成为亡灵。”
霍如歌深吸一口气，再问：“今年，这里面有多少人？”
“一百二十六人。”霍楼南轻轻吐出这样一个数字。
空气中满载着静谧。
两个人无言。
“哥，我不想呆在这儿。”霍如歌紧紧地抓着霍楼南的衣襟。
霍楼南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的更紧，最后把她打横儿地抱在怀里，向着大殿的方向走回去。
霍楼南踏在积雪中的步子咯吱咯吱地响，漫天雪地里，只有这样一种声音。
脚步声仿佛烙在霍如歌的心上，提醒着她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人生路上越走越远。
她在霍楼南的怀里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仿佛被露珠打湿一般，湿润的玲珑剔透，她的头埋在霍楼南的胸膛里，她的声音瓮声瓮气，“哥。”她轻轻叫了一声。
“嗯？”霍楼南还是抱着她向前走，脚步没有停。
“有一天，我也会进入修罗场么？我也要尽全力拼死活下来，然后成为这明教的一员么？”
她感觉到霍楼南的脚步顿了一顿，听见霍楼南轻笑起来，她听见他说，“自你出生，你就是我明教的圣女，你注定早已是我明教的人，你不必进去，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这是霍如歌第一次听见霍楼南笑。
后来，霍如歌渐渐发现，霍楼南的笑容，只对两个人才不会吝啬，一个是自己，另一个，却是在如歌心中烙下深深烙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