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节 逃不掉的责任
周二，又到了训练的日子。安切洛蒂在下午安排了一场11对11的60分钟全场比赛。通常这种比赛都是主力阵容对替补阵容，替补队的球员在训练服外面加穿一件黄色训练背心，我就是黄背心队中的一员。然而这次我没有穿，我被安帅放进主力一方，与舍甫琴科搭档锋线，因扎吉则穿起了黄背心。我根本不敢去正视他，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比赛开始，塔索蒂担任裁判，安切洛蒂捧着本文件夹在场边观察。皮尔洛对我很支持，多次给我传球，而我一拿球就去找舍瓦或者卡卡，尽快把球传出去。我心里很清楚，此时的表现对首发位置至关重要，但想到对面的“方块A”和身边的“黑桃A”，我这颗“红心”就砰砰乱跳，我没有办法静下心来用自己的方式处理一次进攻。
整场比赛，我只有一脚射门，其他都是传球。最终主力队3－1获胜，舍甫琴科进2球，卡卡进1球，我为舍瓦贡献了1次助攻，对方里瓦尔多进1球。赛后皮波心情如何，我不得而知。
第二天，主力阵容稍有调整，我仍在其中，搭档换成了因扎吉，舍甫琴科加入黄背心队。这回我更是打定主意给皮波做绿叶了，一脚脚传球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发生，就像皮波条件反射似的射门。我期待着因扎吉接到我的传球，身体像扭起的皮筋突然释放开那样把球抽进球门。可有些传球似乎多余，甚至有一次，皮波接我的传球打了飞机后走过来对我说：“这球你可以自己射的。”
这天比赛结果是4－2，因扎吉上演帽子戏法，卡卡1球，对方舍甫琴科和劳尔森各进1球。因扎吉的3球全都来自我的助攻，而我的射门次数为0。
训练结束，大家纷纷去更衣室。我正打算和皮尔洛、费奥里去加练任意球，安切洛蒂叫住我：“小保罗，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时间到了下午五点，主教练的办公室很昏暗，只有夕阳厚重的光从窗外照进来，透过光线可以看到空气里密集的灰尘，照在老旧的办公桌上反射起的一片白亮格外显眼。
安切洛蒂进来后并没有开灯，径直走到桌前潦草地把桌上的物件东摆西放。“小保罗，哦不，我该称呼你为助攻王亚特兰蒂尼吧？”他仍在收拾着东西，背对我说。我知道，这次训话的主题是针对我训练赛中过多的传球。“我……看皮波的位置更好……”“这就是你的判断吗？”安帅打断我的话，回过头瞪着我，这应该是自我入队以来他对我最严厉的表情。“来看看你这两天做了些什么吧。”他拿起办公桌上一本文件夹说，“我记下了你今天所有的妙传，本来昨天你和舍瓦搭档时就有不少可以记的，但我当时还没想到多得能搞出个专辑，可惜了。就看看今天这场吧。”他走到印有球场平面图，专门用来比划战术的书写板前，打开文件夹一边说一边用笔迅速地在版上画出几个圈和几个箭头。
“第3分钟，亚特兰蒂尼禁区前沿晃过劳尔森后，直接面对门将的情况下把球传给被科斯塔库塔贴身盯防的因扎吉，被对方断球；第6分钟，皮尔洛给亚特兰蒂尼送出长传，后者在即将形成单刀的情况下停都不停就传给处在越位位置上的因扎吉，被裁判吹越位；第11分钟，亚特兰蒂尼禁区中路横传左侧的因扎吉，使射门距离增加3米，角度减小20度；第14分钟，亚特兰蒂尼在禁区内球门正面挑传远点插上的因扎吉，使射门距离增加3米，角度减小30度；各位观众，最精彩的是第20分钟，亚特兰蒂尼突入小禁区，在轻轻一碰就可以破门的情况下用脚后跟回敲身后的因扎吉，使射门距离增加10米，角度减小60度；还有第22分钟……”安帅用解说员的语气一条条罗列着我失败的传球，手上一会儿拿笔写，一会儿拿板擦擦，动作的速度和力度明白地透露着他的不满。
十几条罪行边说边画地演示完了，安帅把文件夹啪地一合，摇着笔说：“此外，皮波进的三球全都来自你的助攻，但在我看来，那三次助攻如果换成你直接射门，至少有两次可以更简单地得分。”他说完看着我，等我的回应，我拉着嘴角点点头。他叹了口气，把文件夹扔在桌上，倚着桌边说：“现在媒体啊，球迷啊都想看到你首发出场，贝卢斯科尼也给我打电话，你倒一点都不着急嘛。”
“教练，我该首发吗？”我问。
安帅严肃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笑容，说：“本来我也觉得是时候了，只要在训练中磨合一下，现在看来问题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你说呢？”
我低着头想了想，说：“越是大牌的球星，对球的引力就越大。”
“万有引力？哈哈，有意思。”他笑了起来，“我看过一些关于中国的书，好像在中国人的传统思想中，礼让一直比竞争高尚。你在中国那么久，这是不是对你影响很大？”
“那你看过《杜拉拉升职记》吗？”我问他。
“没有。”他说，“怎么？体现竞争意识的？”
“不知道，好像是吧，我也没看过。”我说。
“那就别打岔！”安帅似乎预感到话题即将变得无厘头，连忙拉回正题，“竞争是球队进步的动力，像你这样肯定不行，最后会被淘汰的。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是主教练，所以我会有办法救你。你做好准备，明天看我是怎么安排的，这次你再也逃不掉了，去吧。”
“那我……走了？”我不太肯定是不是可以开溜。
他挥挥手说：“嗯，去吧，你不是还要和安德里亚练电梯球吗？”
当我出门的时候，屋里的安切洛蒂又喊了一句：“做好准备！”
周四下午，我看到了主教练的安排，一个让我“再也逃不掉”的安排。依然是11对11的训练赛，黄背心队的阵容是：费奥里/潘卡罗、西米奇、劳尔森、卡拉泽/西多夫、塞尔吉尼奥/卡卡/舍甫琴科、因扎吉、里瓦尔多――4－2－1－3！替补是萨尔蒂和博列洛。米兰除我之外的所有进攻型球员几乎都在这个阵容中了。另一方是：迪达/卡福、内斯塔、马尔蒂尼、科科/加图索、皮尔洛、安布罗西尼、布罗基/鲁伊科斯塔/亚特兰蒂尼――4－4－1－1，替补是科斯塔库塔和巴班吉达。从人员分配来看，这更像是一场攻防赛，我们这一方的策略只能是防守，然后伺机通过皮尔洛和鲁伊科斯塔的传球打反击。
“这不是攻防赛！”安切洛蒂喊道，“我要你们用对等的心态来较量。”
按照阵型站好位置，我的对面，舍甫琴科、因扎吉、里瓦尔多、卡卡、西多夫、塞尔吉尼奥，米兰的六大攻击手傲然伫立。后面的科科笑着对马尔蒂尼说：“保罗，这怎么踢？一个拽一个都不够啊。”内斯塔也叉着腰在笑，不过看上去还很满意。马尔蒂尼没说什么闲话，有条有理地布置起区域防守。
听队长开完后防会议，加图索走过来问我：“你怕了吗？”
“是蛮恐怖的。”我说。
“别怕！告诉你，他们更怕我。”他拍拍胸脯，说完就大摇大摆地回自己位置上去了。
“小保罗，待会儿你要靠左一点。”说话的是皮尔洛，他和我讨论起战术。以我们的分析，对方的左路，里瓦尔多和塞尔吉尼奥轮番插上，后面的卡拉泽就会安心拖后，从这一边很难找到后防的空隙；而他们的右路，舍甫琴科和西多夫都不习惯拉得太靠边，所以右路的助攻就要由右后卫潘卡罗来完成，这样当潘卡罗插上时，身后就有机可乘了。比赛中，我将往靠左的位置接应皮尔洛的传球。
裁判塔索蒂进场了，他走到我面前说：“卡尔洛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怎么说的？哦，对了。”他模仿起安切洛蒂的语气，“作为射手，进球是你的职责，逃不掉的。”场边的安帅正抱着双手看着我。“OK，教练。”我说。
黄背心队先开球，几次倒脚后西多夫和卡卡轮流拿球向前推进。球到卡卡脚下，他提起速度，几个干净利落的动作片刻间突破了加图索和安布罗西尼。到了禁区前沿，内斯塔上前封堵，卡卡摆开右腿射门，脚尖落下的一刹那突然变为向左扣球，假动作！没想到内斯塔反应更快，已经往卡卡的起脚点滑铲的他左手撑地，移动重心，伸开右腿硬是把卡卡扣偏的球捅了出去。但这漂亮的抢断还不足以解围，禁区内黄背心的身影无处不在。一阵黑风似的，西多夫窜过来截球横向带到右路，避开科科向门前送出一记高球，因扎吉迎球跃起甩头攻门，太正了，迪达双手稳稳地接住。
“快攻！”马尔蒂尼大喝一声。趁对方进攻梯队全部压在我们禁区里，迪达迅速把球抛给皮尔洛，我按计划向对方左侧腹地飞奔。接近禁区线时，皮球正好落到我的身前，这是皮尔洛精准的长传。我一个人拿球陷入对方禁区，西米奇和劳尔森包夹上来。
“小保罗，你逃不掉的！”西米奇喊道。
听了这话，我冷冷地微笑着说：“是啊，逃不掉的。”
我倾下身体，将球右拨，两人原本无懈可击的防守破绽立现，我随即转身向后一拉，从他俩中间穿了过去，再转身，面对费奥里，左脚停球，右脚劲射。
球进了，从远端上方的死角射进球门。\');
比赛开始，塔索蒂担任裁判，安切洛蒂捧着本文件夹在场边观察。皮尔洛对我很支持，多次给我传球，而我一拿球就去找舍瓦或者卡卡，尽快把球传出去。我心里很清楚，此时的表现对首发位置至关重要，但想到对面的“方块A”和身边的“黑桃A”，我这颗“红心”就砰砰乱跳，我没有办法静下心来用自己的方式处理一次进攻。
整场比赛，我只有一脚射门，其他都是传球。最终主力队3－1获胜，舍甫琴科进2球，卡卡进1球，我为舍瓦贡献了1次助攻，对方里瓦尔多进1球。赛后皮波心情如何，我不得而知。
第二天，主力阵容稍有调整，我仍在其中，搭档换成了因扎吉，舍甫琴科加入黄背心队。这回我更是打定主意给皮波做绿叶了，一脚脚传球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发生，就像皮波条件反射似的射门。我期待着因扎吉接到我的传球，身体像扭起的皮筋突然释放开那样把球抽进球门。可有些传球似乎多余，甚至有一次，皮波接我的传球打了飞机后走过来对我说：“这球你可以自己射的。”
这天比赛结果是4－2，因扎吉上演帽子戏法，卡卡1球，对方舍甫琴科和劳尔森各进1球。因扎吉的3球全都来自我的助攻，而我的射门次数为0。
训练结束，大家纷纷去更衣室。我正打算和皮尔洛、费奥里去加练任意球，安切洛蒂叫住我：“小保罗，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时间到了下午五点，主教练的办公室很昏暗，只有夕阳厚重的光从窗外照进来，透过光线可以看到空气里密集的灰尘，照在老旧的办公桌上反射起的一片白亮格外显眼。
安切洛蒂进来后并没有开灯，径直走到桌前潦草地把桌上的物件东摆西放。“小保罗，哦不，我该称呼你为助攻王亚特兰蒂尼吧？”他仍在收拾着东西，背对我说。我知道，这次训话的主题是针对我训练赛中过多的传球。“我……看皮波的位置更好……”“这就是你的判断吗？”安帅打断我的话，回过头瞪着我，这应该是自我入队以来他对我最严厉的表情。“来看看你这两天做了些什么吧。”他拿起办公桌上一本文件夹说，“我记下了你今天所有的妙传，本来昨天你和舍瓦搭档时就有不少可以记的，但我当时还没想到多得能搞出个专辑，可惜了。就看看今天这场吧。”他走到印有球场平面图，专门用来比划战术的书写板前，打开文件夹一边说一边用笔迅速地在版上画出几个圈和几个箭头。
“第3分钟，亚特兰蒂尼禁区前沿晃过劳尔森后，直接面对门将的情况下把球传给被科斯塔库塔贴身盯防的因扎吉，被对方断球；第6分钟，皮尔洛给亚特兰蒂尼送出长传，后者在即将形成单刀的情况下停都不停就传给处在越位位置上的因扎吉，被裁判吹越位；第11分钟，亚特兰蒂尼禁区中路横传左侧的因扎吉，使射门距离增加3米，角度减小20度；第14分钟，亚特兰蒂尼在禁区内球门正面挑传远点插上的因扎吉，使射门距离增加3米，角度减小30度；各位观众，最精彩的是第20分钟，亚特兰蒂尼突入小禁区，在轻轻一碰就可以破门的情况下用脚后跟回敲身后的因扎吉，使射门距离增加10米，角度减小60度；还有第22分钟……”安帅用解说员的语气一条条罗列着我失败的传球，手上一会儿拿笔写，一会儿拿板擦擦，动作的速度和力度明白地透露着他的不满。
十几条罪行边说边画地演示完了，安帅把文件夹啪地一合，摇着笔说：“此外，皮波进的三球全都来自你的助攻，但在我看来，那三次助攻如果换成你直接射门，至少有两次可以更简单地得分。”他说完看着我，等我的回应，我拉着嘴角点点头。他叹了口气，把文件夹扔在桌上，倚着桌边说：“现在媒体啊，球迷啊都想看到你首发出场，贝卢斯科尼也给我打电话，你倒一点都不着急嘛。”
“教练，我该首发吗？”我问。
安帅严肃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笑容，说：“本来我也觉得是时候了，只要在训练中磨合一下，现在看来问题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你说呢？”
我低着头想了想，说：“越是大牌的球星，对球的引力就越大。”
“万有引力？哈哈，有意思。”他笑了起来，“我看过一些关于中国的书，好像在中国人的传统思想中，礼让一直比竞争高尚。你在中国那么久，这是不是对你影响很大？”
“那你看过《杜拉拉升职记》吗？”我问他。
“没有。”他说，“怎么？体现竞争意识的？”
“不知道，好像是吧，我也没看过。”我说。
“那就别打岔！”安帅似乎预感到话题即将变得无厘头，连忙拉回正题，“竞争是球队进步的动力，像你这样肯定不行，最后会被淘汰的。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是主教练，所以我会有办法救你。你做好准备，明天看我是怎么安排的，这次你再也逃不掉了，去吧。”
“那我……走了？”我不太肯定是不是可以开溜。
他挥挥手说：“嗯，去吧，你不是还要和安德里亚练电梯球吗？”
当我出门的时候，屋里的安切洛蒂又喊了一句：“做好准备！”
周四下午，我看到了主教练的安排，一个让我“再也逃不掉”的安排。依然是11对11的训练赛，黄背心队的阵容是：费奥里/潘卡罗、西米奇、劳尔森、卡拉泽/西多夫、塞尔吉尼奥/卡卡/舍甫琴科、因扎吉、里瓦尔多――4－2－1－3！替补是萨尔蒂和博列洛。米兰除我之外的所有进攻型球员几乎都在这个阵容中了。另一方是：迪达/卡福、内斯塔、马尔蒂尼、科科/加图索、皮尔洛、安布罗西尼、布罗基/鲁伊科斯塔/亚特兰蒂尼――4－4－1－1，替补是科斯塔库塔和巴班吉达。从人员分配来看，这更像是一场攻防赛，我们这一方的策略只能是防守，然后伺机通过皮尔洛和鲁伊科斯塔的传球打反击。
“这不是攻防赛！”安切洛蒂喊道，“我要你们用对等的心态来较量。”
按照阵型站好位置，我的对面，舍甫琴科、因扎吉、里瓦尔多、卡卡、西多夫、塞尔吉尼奥，米兰的六大攻击手傲然伫立。后面的科科笑着对马尔蒂尼说：“保罗，这怎么踢？一个拽一个都不够啊。”内斯塔也叉着腰在笑，不过看上去还很满意。马尔蒂尼没说什么闲话，有条有理地布置起区域防守。
听队长开完后防会议，加图索走过来问我：“你怕了吗？”
“是蛮恐怖的。”我说。
“别怕！告诉你，他们更怕我。”他拍拍胸脯，说完就大摇大摆地回自己位置上去了。
“小保罗，待会儿你要靠左一点。”说话的是皮尔洛，他和我讨论起战术。以我们的分析，对方的左路，里瓦尔多和塞尔吉尼奥轮番插上，后面的卡拉泽就会安心拖后，从这一边很难找到后防的空隙；而他们的右路，舍甫琴科和西多夫都不习惯拉得太靠边，所以右路的助攻就要由右后卫潘卡罗来完成，这样当潘卡罗插上时，身后就有机可乘了。比赛中，我将往靠左的位置接应皮尔洛的传球。
裁判塔索蒂进场了，他走到我面前说：“卡尔洛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怎么说的？哦，对了。”他模仿起安切洛蒂的语气，“作为射手，进球是你的职责，逃不掉的。”场边的安帅正抱着双手看着我。“OK，教练。”我说。
黄背心队先开球，几次倒脚后西多夫和卡卡轮流拿球向前推进。球到卡卡脚下，他提起速度，几个干净利落的动作片刻间突破了加图索和安布罗西尼。到了禁区前沿，内斯塔上前封堵，卡卡摆开右腿射门，脚尖落下的一刹那突然变为向左扣球，假动作！没想到内斯塔反应更快，已经往卡卡的起脚点滑铲的他左手撑地，移动重心，伸开右腿硬是把卡卡扣偏的球捅了出去。但这漂亮的抢断还不足以解围，禁区内黄背心的身影无处不在。一阵黑风似的，西多夫窜过来截球横向带到右路，避开科科向门前送出一记高球，因扎吉迎球跃起甩头攻门，太正了，迪达双手稳稳地接住。
“快攻！”马尔蒂尼大喝一声。趁对方进攻梯队全部压在我们禁区里，迪达迅速把球抛给皮尔洛，我按计划向对方左侧腹地飞奔。接近禁区线时，皮球正好落到我的身前，这是皮尔洛精准的长传。我一个人拿球陷入对方禁区，西米奇和劳尔森包夹上来。
“小保罗，你逃不掉的！”西米奇喊道。
听了这话，我冷冷地微笑着说：“是啊，逃不掉的。”
我倾下身体，将球右拨，两人原本无懈可击的防守破绽立现，我随即转身向后一拉，从他俩中间穿了过去，再转身，面对费奥里，左脚停球，右脚劲射。
球进了，从远端上方的死角射进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