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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后包围网 第六十八回 景虎与显景

    大军抵达春日山城之后,孟昭德和惠隐院被安排在本军所属的排营休息,鬼小岛弥次郎和小岛元宗进城交差,上杉谦信此时刚从越后平叛回来,打下了北条城,上条城,直峰城,疲劳不堪,正在为领内城主多不堪大用而苦恼,突然听说鬼小岛把孟昭德带来了,喜出望外,这位战国第一忠义的大名早就想报答当年孟昭德揭露武田阴谋,救大军于危难的恩德,可是苦于没有机会,自听说孟昭德被织田信长责骂,德川家康贬斥之后,就一直打算接近,可连续派出了几波家臣团,都因为一向宗的阻挠不能出境,没想到现在他自己来了,而且还顺道帮自己解决了近在眼前的一股一向宗一揆众,谦信很是欣慰,传令所有家臣列席,招待孟昭德,自己则赶紧脱下战甲,换上和服,在本丸等候孟昭德。

    孟昭德和惠隐院接到指示后,不敢怠慢,换上正式的和服,两人一前一后随前来传召的直江景纲入城,一进本丸天守,只见正堂之内左右两厢笔直跪坐着三十名武士,孟昭德细细观瞧,都是上杉家老资格的将领还有谋士,这一下就看出了上杉谦信对自己的重视,孟昭德感激之余,和惠隐院在正堂门口赶紧跪下,两手搭在膝盖上,高声说道,“草民孟昭德,拜见关东管领上杉谦信公,祝上杉家兴旺团结,公之身体春秋鼎盛!”上杉谦信远远的坐在最里面的席塌上哈哈大笑,说声不要客气,就招手让孟昭德和惠隐院近前来。孟昭德和惠隐院这才施了一礼,慢慢起身,小步往前走,走到离谦信还有十步的位置便不再动了,复又跪坐下来。谦信对孟昭德的守礼很是满意,开口说道,“孟大人,多年未见了,你可越发英武挺拔了!”孟昭德这才敢细瞧谦信,只见谦信此时已经比十年前苍老了许多,本来连鬓的络腮胡子现在也掺杂了些许花白,不过他眉如连山,眼似朗星,虽然说话温和无比,可鹰鼻虎口,不怒自威,孟昭德甚是佩服,忙朗声道,“谦信公也不减当年,越发豪迈了,孔子曰四十而不惑,果真如此,谦信公眼中清澈坚定,似是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了!”

    上杉谦信听罢哈哈大笑,说道,“今天我听说你要来,特意把本家所有直臣都叫来了,你们认识认识,孟昭德大人也是年轻俊杰,酒量非凡,他们啊,都吹捧谦信,说我是什么酒豪,我看是他们不敢和我斗酒,今天和我孟大人比拼一下,非要看看谦信的酒量如何!”孟昭德听罢也笑了笑,赶紧转过头和左右的武士行礼,上杉谦信一一介绍,依次是四大家老柿崎景家,直江景纲,宇佐美定满,甘糟景持,二十员部将,长尾景秋,新津义门胜资,金津义旧,北条景广长国,色部长实长真,本庄庆秀实乃,本庄繁长,杉原亲宪,鬼小岛弥太郎,安田能元顺易,高梨赖政,千阪清风景亲,竹股庆纲朝纲,岩井经骏信能,中条藤资,山本寺定长,吉江定仲,志田义秀义分,大国赖久,加地春纲,另外谦信的铁杆拥趸,豪族族长五名,岛津忠直,安田长秀,大熊朝秀,村上义清,新发田长敦,可为人才济济,让孟昭德目不暇接。

    孟昭德一一拜过之后,上杉谦信才接着说道,“今天我让他们都来,一是好好陪孟大人喝一盏,另外也是让他们见识见识,独立杀败武田信玄的英雄是何等样貌!”孟昭德一听,得了,武田信玄是和自己终生为敌了,现在怎么辩解世人都不相信当初只是打个平手了,于是说道,“多谢谦信公谬赞,孟昭德何德何能,一介草民能当得起如此重视,谦信公,孟昭德并非不识好歹之辈,可是此时确有万分紧急的军情,特地厚着脸皮来求您的,还请您赐宴之前听小的一言,若是谦信公有难处,无法帮忙,小的还要另寻他法。”上杉谦信一直拖着不问孟昭德你来干啥,孟昭德有点着急了,毕竟军情急似火,一刻耽误不得,可是这样一说,就好像冷落了上杉谦信的恩赐,很多脾气暴躁的家臣就坐不住了,山本寺定长第一个跳了出来,他仗着自己是不动山城城主,又是谦信义子(上杉谦信一辈子没孩子,不亲近女人)景虎的监护人,立刻拔刀在手,大声训斥道,“孟大人不是很有礼数的么,怎么实际这样唐突,我看你是冒充的,不然怎么如此不识抬举,让我定寺杀了你这个不懂好赖的贱民,省的你侮了大人的耳朵!”

    惠隐院闻言,手腕一抖,朱枪呼的一翻,咚的一声,枪柄重重的杵在地上,离得近一点的武将皆感到地板一震,都心中骇然,这是多重的一杆枪啊,什么样的神力才能舞动这样的朱枪。两下气氛紧张之际,上杉谦信突然噌的站起身来,唰的抽出佩刀,对天一指,大声喊道,“谦信愧对祖上,竟然教出这样没有涵养的家臣,敢在主上面前拔刀,谦信无能,羞愧难当,自刎以谢先祖!”说罢将刀子横在脖颈处,山本寺定长见了,吓得大汗淋漓,啪啦就把刀扔到地上,跪倒在地咣咣磕头道,“主公万万不可啊,定长知道错了,定长不敢了!”上杉谦信听罢冷笑一声,将佩刀放下收入鞘中,呵斥道,“你当然不敢,你以为谦信为了你的无礼要自己自刎么,让你切腹还差不多!外人面前,你让谦信好丢人啊!滚下去,今晚上的宴席,没有你的碗筷!”山本寺定长闻言,只好施了一礼,将佩刀悄悄拾起,灰溜溜的退下去了。惠隐院见状,方才将立起的朱枪复又放下,横在自己身侧,护卫孟昭德,上杉谦信和一众家臣将之都看在眼里,谦信不由赞叹道,“数十位武士面前,孟大人的护卫还能如此镇定,且忠肝义胆,谦信自问身边没有这样的英雄啊!”

    一句话说的,所有家臣都灰头土脸,各个羞愧难当,上杉谦信好像也察觉到自己失言了,不该打击属下志气,忙岔开话题道,“孟大人千里迢迢到了我越后来,必然是有大事的,众人不许阻拦,让孟大人说完,所谓军情急似火,若是大事没有安定,谁也无法安心吃酒的!”孟昭德听罢忙拜倒答道,“孟昭德此来,是求助谦信公的,请你秉持天下公义,让那个背信弃义的武田信玄受到惩罚,他和昭德前些年签订了停战条约,可是从来都不遵守,每当三河空虚之际,他就兴兵讨伐,若是两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也就罢了,可是他呢,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屡屡攻伐我远江之地,天可怜见,他所打的可是同盟十余年的今川家领土啊,义元可是他的兄弟啊,结果他兄弟一死,他就占领了骏府城,这...这可是他侄子的居城啊!若是他公平的打,昭德本来也无话说,可是他为了防备谦信公您乘虚打他的信浓,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给保持和平的您带来战火,让本愿寺显如煽动您国境内的一揆众作乱,这不是妄动刀兵么!这不是破坏川中岛的和议么!让越后百姓陷入水生火热之中的信玄,您难道不惩罚他么!”

    最后这几句话说的上杉谦信心动了,席间家臣也义愤填膺,他们早对这次暴动的始作俑者本愿寺显如和武田信玄不满,不过上杉谦信没提出要打,他们也不好说话,现在孟昭德说了,一帮人都想打了。上杉谦信冷静的观察了一圈自己的直臣后,略一思索,稍带迟疑的说道,“孟大人所言极是,我也猜到了几分孟大人此来的目地,其实谦信也有私心啊,我上来就说喝酒,不提你来作甚,就是怕若你说了我不好拒绝,又无法答应啊,孟大人你也看到了,现在越中,越后全部陷入暴动,我一个月间已经打了七仗,士卒死伤达三千多人,武田信玄正是怕我偷袭他后方,才故意煽动我境内流民造反,我现在镇压都疲于奔命,哪有余力去打信浓呢。”孟昭德也明白上杉谦信的难处,他叹了口气,稍作思考之后突然大声说道,“若是管领大人没有兵马可以借给我支援远江,那我不要了,我要上杉家的旌旗和五百副战甲,五百柄雉刀即可!兵源我在管领大人的势力之外去招募,能招到多少就是多少,然后奔赴前线,支援德川家!”

    此语一出,众人皆大吃一惊,就连上杉谦信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立刻问道,“孟大人,这可不是儿戏,我五次出兵川中岛,所费兵马统共也有十多万了,都难以和武田信玄分出高下,你只要五百把刀和五百副甲就敢去,孟大人啊,不是谦信小瞧你,只是武田信玄确实厉害啊,你可轻视不得!”孟昭德坚定的点点头道,“若说五百人战胜武田信玄,孟昭德是万万做不到的,可是谦信公是天下唯一一个能和武田信玄较量高下的英雄,昭德只能求您了,您都没法子,昭德就彻底绝望了,现在您抽不出兵源借我,那我只能要军械了,不过平叛所耗甚巨,我也不敢多要,我就只能在您承受的起的范围内要一些,至于能不能打胜,昭德只求无愧于心,剩下的就看天意了!”上杉谦信听罢,深受感动,高呼道,“孟大人这样忠义,真是德川之福啊!孟大人,你和德川家康恩断义绝,他在信长面前连保护你为你说情的勇气都没有(家康未来在信长面前连保护自己儿子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孟昭德区区家臣了),你为何还要为了他白白送掉性命!不如...”孟昭德知道上杉谦信是劝他别去,留在这里,他立刻打断谦信,答道,“管领大人差矣,孟昭德和家康恩断义绝,乃是主仆之义,可是昭德从德川自立开始就待在冈崎,这么多年了,都是三河的人民辛勤劳作,是他们养活了昭德,昭德此去不为德川家康,实在是为了三河和远江的百姓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们陷于战火之中,昭德不能不和他们共同生死!请大人成全!”说罢,孟昭德匍匐向前,整个人俯倒,头磕到地上,竟然是中国的三拜九叩大礼。

    孟昭德此举深深感动了上杉谦信,他抚掌赞扬道,“好啊,原来孟大人竟然有如此义气,谦信真是服气你了,我立刻让景纲拨给你五百副甲,五百柄雉刀,还有我上杉谦信的旌旗二十面,你就以我上杉家的名义,支援德川家康去吧!”孟昭德听罢甚是感激,忙连呼多谢,如此谢过之后,孟昭德方抬起头来,坐直了身子,上杉谦信看着这位盖世豪杰,深有惺惺相惜之意,转念一想,突然开口说道,“孟大人啊,谦信此番助你,是看在你义薄云天的份上,但是也要有所回报的。”孟昭德听罢一笑道,“正是,请大人示下,孟昭德无权无势,可还有些力气,若是能为大人效力的,不敢不从。”上杉谦信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笑道,“你能做到的,去啊,把两位公子叫来。”话音落,小姓就起身离开正堂。孟昭德一愣,两位公子,上杉谦信这是何意?

    不一会,小姓领着两位少年急匆匆的走进正堂,两位少年一左一右坐在了谦信的下垂手,谦信看了看两人,方对孟昭德说道,“这是我两个养子,”一指年岁大的说道,“他是三郎,北条纲成过继给谦信的(另一说是北条氏康的第七子),今年十五了,我给他起名景虎,”上杉景虎忙跪倒施礼孟昭德,孟昭德还了一礼,上杉谦信又一指年纪小的说道,“他是卯松,我堂兄政景过继给谦信的,已经十四了,我给他起名显景,”上杉显景忙跪下施礼,孟昭德赶紧也还了一礼,上杉谦信继续说道,“他俩都是该上战场的年纪了,谦信四十了,打算让他俩历练个五年左右,就逐步把军权交给他们,然后选一个做上杉的家督,孟大人,我听说你是明朝人。”孟昭德赶紧拜倒道正是,上杉谦信笑笑道,“那就好了,你又是老禅师的义子兼高徒,一定深得他的真传,我想要你定居到春日山来,做我的宾客,我要你在我两个养子之中选一个收做徒弟,把你的兵法传给他,你愿意么?”孟昭德听罢一愣,转念一想,所谓幕宾不过是须弥之词,难道上杉家有难的时候,自己就不上战场了么,还是一样要上的,上杉谦信这是变着法想收自己为臣,可怕自己拒绝,所以委婉的侧击,不过对自己也有好处,越中越后近两百万石的领土,若是将来的家督是自己的弟子,必然有利,可收谁呢,一时间孟昭德也无从判断,只好先应付道,“昭德所学,都是义父他老人家摘选的中国古书,若是要教兵法,昭德勉为其难,尽力而为,有孙子兵法和武穆行军书阵能教,不知管领大人意下如何。”谦信听罢大喜,立刻说道,“好啊,甚好,就请孟大人择一子,我让小子赶紧拜师学艺!”

    孟昭德很是为难,正要思索一番之际,上杉显景突然哦了一声,跪倒在地木讷的说道,“谨遵父亲大人之命,显景参拜师父在上。”满堂见了,皆哈哈大笑起来,上杉谦信也略带苦笑的微斥道,“卯松,我还没说让你拜呢,孟大人不一定选你啊!”上杉显景一听,赶紧立起身来,挠了挠头道,“哦,卯松一时走神了,父上说拜师,我以为说我呢,就拜了......”此话一出,满堂武士更是捧腹大笑,都笑话这个小子怎么这么傻啊,可只有孟昭德一下子醒悟了,正所谓旁观者清,他立刻对上杉谦信说道,“管领大人,孟昭德不才,愿意教授显景大人兵法。”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愣住了,都纳闷孟昭德是不是不打算好好干啊,谁都知道上杉景虎是北条纲成的儿子,他背后牵扯着北条家呢,且此子深得其父的遗传,骁勇无比,刀法纯熟,孟昭德不挑这个有希望的小子教,偏去找那个笨小子,所有人都以为孟昭德犯糊涂了,不过也都知道,孟昭德第一次见两个孩子,不明白两个孩子平日里的所为,都为孟昭德选错了人感到可惜。

    对于孟昭德的选择,上杉谦信也有点意外,其实他很想上杉景虎继承家督,此番就是要给未来世子选拔师父的,可是孟昭德偏偏选了显景,这让他很失望,要是景虎能够担任家督,那么说不定能联络北条纲成的势力造反,并吞北条国土,可显景只是自己堂兄的儿子,继位了也没啥多余的好处,上杉谦信于是问道孟昭德,“我这两个儿子,大儿子聪明些,骁勇的很,像我(上杉谦信给大公子起的景虎这个名字是自己的幼名,是为了将来把“关东管领”传给他,由此可见谦信有多喜欢他),小儿子儒雅些,平日不太爱动,很文静,倒像直江景纲多些,我本来打算要景纲传他一些政务之术的,昭德啊,你肯定么,要教我小儿子?”言下之意,自己喜欢大儿子,小儿子将来他打算用作辅弼之臣,辅佐大儿子的,话点的这么透,可是孟昭德还是坚持己见,笑笑道,“不论是听错了也好,还是什么也好,小公子既然已经拜师了,我就要接着,管领大人,您不觉得这就是天意么?”上杉谦信听罢便不好再劝了,笑了笑,让小儿子拜师,然后宣布大儿子上杉景虎即日移居鲛尾城,担任城主掌管军队,参赞军机,小儿子移居御馆,也担任城主,参赞军机,可是这两相比较之下却大有不同,鲛尾城在春日山城正南,乃妻女山等群山和川中岛等地往春日山城的必经之路,是上杉家历来拱卫居城的第一屏障,这里连年驻扎重兵,且都骁勇善战,让景虎担任城主,等于让他如虎添翼,可御馆呢,乃是上杉谦信养父上杉宪政养老的地方,在谦信的居城东北方,离居城五里,离海也是五里,建立陆军用不上,春日山城可以半天就驰援这里,建立海军用不上,离着大海还有五里呢,所以只有五百老弱驻守,把显景扔到这里,亲疏立判!

    不过昭德并不在乎,他在逆境中已经生存惯了,只要有一口气在,他就相信总有机会,上杉谦信对于他执着的要教小儿子读书,只是感到有点遗憾,晚上的酒宴非常热闹,不快早就抛诸脑后去了,毕竟这是一位奇才啊,能把自己的小儿子教的像模像样的,那自己就有两个英武的儿子了,总是有收获的。上杉谦信这么想,越想越高兴,第二日一大早就送孟昭德出门,去抗击武田,别看刚刚行了拜师礼,这个小家伙还真的有情有义,众位家臣都不送了,他还紧紧的跟在孟昭德身后,直到信浓边境,孟昭德看着他,扑哧一笑,说道,“少主啊,赶紧回去吧,主上既然宣布你是城主了,你就不能怠慢了,先回城去熟悉政务吧,人口钱粮和兵源,你要一一记在心里。”上杉显景听罢忙一揖到地,高声答道,“师父慢行,徒儿回去了,请师父一路小心,徒儿还等着师父回来,好伺候师父左右,不敢怠慢。”孟昭德听罢,眼眶竟然有点湿润了,连说了几句回去吧,方才转身上路,和惠隐院押着三十车军械,走入茫茫的深山之中。

    一路上惠隐院甚是不解,最后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孟昭德,“大人,你说好好的机会,连我都听出来了,上杉谦信很喜欢景虎,你为什么偏偏挑显景来教啊?这要是将来两个兄弟不和,不是会牵连咱们么?”孟昭德笑笑道,“惠隐院啊,孟昭德和你所见就不同,我看到的是上杉景虎得意洋洋,往那里一坐等着我选,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显景呢,他抢着拜师,并不是听错了,而是有意为之,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会争取,他懂得一切都要靠自己,这样的性格差别,在未来的日子里会更加明显,理所当然者贪慕享乐,奋发争取者则积极向上,若是有一天两人面临争斗,我相信,只有敢于争取的那个人才能有所成就啊!”惠隐院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显景的一个主动拜师让孟昭德想到了自己,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当年自己主动拜师太原雪斋不就是因为知道一切要靠自己么,所以孟昭德以为,上杉显景日后必成大器,那个景虎若有一天没了上杉谦信的帮助,必败无疑!孟昭德见惠隐院明白了,又小声对他说道,“而且最关键的,上杉景虎现在是众星捧月,我帮他有什么好处,不过是一个宾客而已,上杉显景门前的灶冷,咱们的一把火他会感激一辈子的!”惠隐院这才哦了一声,深刻的点了点头,自己琢磨了一阵后,他又问道孟昭德,“大人,现在你都是上杉谦信的座上客,少主的老师了,为什么不乘机要些兵马呢,只把这些战甲带到前线,有什么用呢?”孟昭德笑笑道,“咱们一路向南,要经过姬小路家,武田家,织田家的领地才能抵达三河,若是开一支兵马过去,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可三十车货物就不一样了,咱们装成商贩,姬小路如果见到,亮出货物来,他一定不敢招惹上杉,织田家则欢迎,武田家么,咱们就说是偷偷私贩的好了,当然,最好还是别碰上,等到了远江再武装起来,不就活脱脱一支兵马了!”惠隐院又问道,“那哪里去找五百人呢?”孟昭德一指他道,“还不是要靠你给我变出来,你忘了,北宁镇的山民们!”

    惠隐院一听,登时全明白了,原来孟昭德早就想好了啊,忙说道,“好好好,惠隐院请命,先去饭田山,将愿意出山的山民组织起来,拉到山道等候大人!”孟昭德立刻同意了,惠隐院便先行告辞,单人离去。如此,孟昭德方才组织了一支五百人的假上杉军,偷袭东美浓山道等驻地,羽柴秀吉接到半兵卫的报信后,知会了岩村城的守将,命令他们里应外合,杀败了秋山信友,孟昭德再挥师南下,长?山等地的守军哪料到上杉军会突然出现,且领头大将还是名震天下的孟昭德和赶来会合的山下政虎。甲信一带的豪族,山村对于统兵在此多年的孟昭德敬如天神一般,不亚于当年的太原雪斋禅师,于是纷纷投降,抛弃了武田军,所以孟昭德能一路南下,解了岩村城之围后又在冈崎城外博野砦吓退了武田信玄,武田信玄回军途中暴病身亡,孟昭德辞别故土,北上返回上杉家,从此开始了他辅佐少主争夺家督的艰难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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