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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后包围网 第六十七回 一桃杀三士

    一个月前,孟昭德在长滨城得知了家康兵败三方原的消息,他察觉到此时的德川家已经岌岌可危,对于家康他心怀不满,但是三河的百姓和小舟的人民无罪,最主要的,前些日子增田长盛和江之岛友成才来信,说迪亚戈的商会在三河,远江还有界港三地已经办得有声有色,自己的军资金正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开始渐渐有了收获,孟昭德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信玄拿下东海道,让阪田屋挤走迪亚戈的商会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脸色略带焦急的惠隐院和半兵卫,孟昭德沉思了片刻,然后就释怀了,笑笑道,“我有主意了,可是还想听听半兵卫你的意见。”竹中重治双手拢在胸前,揣在袖口里,前后摇晃着,哼哼了两声,方才瞪大了眼睛说道,“现在织田和德川都有难,若是要打武田信玄,只能求助上杉谦信了,若是大人出手,正是一石三鸟之计!”

    孟昭德满意的点了点头,此意正和自己不谋而合,他乐呵呵的问道半兵卫,“你说怎么个一石三鸟。”半兵卫忙把手从袖口里抽出来,扳着指头跟孟昭德说道,“第一,可以解织田,德川之围,让两家对大人你感恩戴德,同时给天下人一个大人你不计前嫌,宽厚仁德的感觉,第二,能够北上越后结交一些豪杰勇士,听说天下步兵首推三河,次一位便是越后,咱们这么多年骑兵和火器是不错了,步战还差的很啊,正好去汲取经验,第三,就是最直白的好处了,保护自己的商会,压制了东国的实力。大人,半兵卫说的对不对啊?”孟昭德听罢连说对对对,于是向两位家臣下令道,“半兵卫马上写信,让政虎和政文赶紧去越后,我和惠隐院也马上动身,你写完信后不急着追我,先去给羽柴大人送个信,就说织田家不会有事,此番招待盛情我必报恩,我已经去了越后,一定说动上杉谦信公出兵,打击饭田山围攻岩村城的武田军,不过首先要他帮忙,第一,准备一封信给京奉行,让他放了政虎和政文出关,第二,给我文牒,让我带兵穿过饭田山和长?山的织田关卡时候,能畅通无阻!”

    半兵卫忙跪下说道得令,孟昭德便与惠隐院收拾行装,即日动身北上了。一路穿过近江,美浓,越中,翻越高妻山,抵达了越后,此时的越后因为本愿寺显如的煽动,已经彻底乱套了,上杉谦信为了平叛一向一揆忙的焦头烂额,连续杀了十五个豪族的族长,九名部将级武士,兵卒来回征战,疲惫不堪,孟昭德和惠隐院下山后本来打算到了鲛尾城再休息,可才走到根知城就无法再走了,一向一揆堵住了所有的大小道路,对过路的商贩走卒严加盘查,对于不支持一向宗的百姓欺辱肆虐,不少乱兵竟然冲到村镇的住户里掠夺民财,强爆民女,孟昭德看到此情此景,不免叹口气问道惠隐院,“惠隐院啊,你看看,这就是一向一揆众的所作所为,当初我劝谏信长是不是错了!”惠隐院想了想,双手合十说道,“大人,以往看一向一揆,都是在马上,我们给他们的是快刀长枪,他们给咱们的就只有哀求和逃跑了,现在地位对调,一向一揆面对百姓给的是刀枪,百姓给他们的就只有哀求和逃跑了,我们没有看到全部的一向一揆,直到今日啊!至于大人所问的对错么,不过是世俗的执念而已,暴民该杀,顺民不该杀,信长公杀人和大人劝谏,没有对错,只有度,信长连带顺民也杀了是错,大人全盘否定信长公的决策也是错,都是度的错。”

    孟昭德听罢不置可否道,“你个和尚,现在说话越来越绕弯了,好吧好吧,昭德承认自己错了,是太冲动了啊,可惜,多年创下的基业都没有了。”惠隐院闻言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一举动吓了昭德一跳,惠隐院见了,忙解释道,“大人你开始在京都闲逛的时候,贫僧真的以为你了无牵挂了,没想到你今日还能说出这种话来,这是好事啊,心有私欲才有野心,野心乃是争雄乱世的根本,大人能说出基业不复存在非常可惜,代表心中还是有争霸天下的念头的,这样惠隐院就放心了。”孟昭德让惠隐院这么一说,倒不好意思了,低声答道,“这个事情也就是关起门来说说,现在昭德这个处境,说这些话,是对咱家不利的,尤其是现在要去求上杉谦信的紧要关头。”惠隐院扑哧一笑道,“是啊,大人是明朝人,没有地方派系,没有深厚的人脉基础,所以只能靠扮猪吃虎来博取天下,这一点多亏大人你从小和德川家康在一起生活,不然只怕练不出今天这个水平来。”孟昭德叹了口气,苦笑一声道,“这我倒是知道,很感谢家康言传身教的本事,你提点的对啊。惠隐院,去见上杉谦信之前,咱们是不是琢磨个法子通过根知城啊,这里一向一揆看来彪悍的很,恐怕是不讲道理的。”

    惠隐院忙苦思良策,可惜他不是半兵卫,心中杀伐气太重,一闪而过的三个念头全是杀人,只好又想了一阵,然后说道,“不如和守城的士卒表明身份,参与镇压一向一揆,若是胜了最好,若是不利的话,守将弃城,咱们也可以跟着溜到春日山城去吧。”孟昭德深以为然,不过他想的比惠隐院还要多一个层次,“对,若是不能帮上杉谦信一个忙,他必然不会见我,而且我显不出统兵的本事,他也不会借兵给我,这一仗要打,还要打赢!”说罢,两个人离开官道,反过身冲着根知城去了。到了城下,两个战战兢兢的士卒用颤抖的双手平举木枪,略带呜咽的喊道,“你...你们...来干什么,大人不是和你们达成协议了么...只要你们不攻城,就任凭你们抢劫城下町!”孟昭德一听可气坏了,怎么还有这么缺德的城主啊,就要开口骂人,身边惠隐院小声问道,“大人,他们怎么会误以为咱们是一向宗呢?”孟昭德噗嗤一乐,指了指惠隐院的大光头道,“你还问我,问你自己么!”惠隐院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忙大声答道,“这位兄弟,贫僧不是一向宗的僧兵,乃是三河过来的使者,想见你们大人,你就说孟昭德孟大人来了。”守城的两个足轻年纪不大,不知道孟昭德是谁,很是迟疑,两人对望了一眼,最后决定还是试着和城主说说看。

    守卒进城后,孟昭德和惠隐院就挑两块大石坐下休息等候,两刻钟过去,一个身材矮小肥胖的武士推开了木城门,探出半个身子,小心的问道,“哪一位是孟昭德孟大人,是三河大老,传说中打败信玄的那个智将孟大人么?”孟昭德和惠隐院听罢对视一笑,明明是各有死伤,罢兵和议,怎么变成打败了信玄呢,孟昭德忙站起身来,一揖到地说道,“在下早不是三河大老了,一介闲人,草民孟昭德参见城主大人。”那个矮胖的武士一听立刻喜出望外,噌的就从门里面窜了出来,吓了孟昭德一跳,心说这个武士怪胖的,动作倒不慢,那武士两三步蹿到孟昭德面前,略带哭腔的喊道,“孟大人啊,孟大人啊,你救救安秀吧,救救安秀吧。”这般举止吓了孟昭德一跳,他赶紧扶住武士,低声说道,“大人有话慢慢讲,孟昭德现在是一介草民,你这样对我,我是要被问罪的。”那武士狠狠的摇了摇头,大声说道,“谁敢问你的罪,孟大人啊,实不相瞒,我的哥哥就是越中守护代椎名康胤,我是他四弟椎名安秀,本来我就说了不当城主,不当城主,可我家大人不听,非要我来根知城当城主,然后就下达了守卫令,要各个城主负责自己城下范围的一向一揆暴动,我哪打过仗啊,一来就摊上这个事情,我哥哥早和我说了,天下打仗厉害的,一个我家大人,一个武田家的信玄公,一个孟大人你啊,现在你来了,不管有啥要事,不管你要去哪,你先帮我,救救我,平了这里的一向一揆好么?”

    孟昭德这才恍然大悟,这个椎名康胤他也知道,是越中有名有势的豪族,一直担任越中守护代的职务,不过不是上杉谦信喜欢他才任命的,而是迫于他家的势力不得不这么做,椎名连年来都不奉诏,只是自己进攻神保家,当初武田信玄西征时候,有传闻说曾写信拉拢此人,可此人并没有同意,估计就是因为这个,上杉谦信才特意恩宠,想笼络人心,不然看眼前这个只会痛哭的胖子,上杉谦信怎会任命他为城主!孟昭德一想,正好自己要打通去往春日山城的道路,现在城主无能,自己可以全权掌握调兵,倒比一个刚愎自用的城主好,于是就答应下来,椎名安秀喜出望外,立刻拉着孟昭德进城,去练兵场阅兵。孟昭德和惠隐院一路走一路询问,这样到了练兵场,又转了一圈,大致就都了解了,原来这里因为靠近户隐山和高妻山,所以一向一揆众多,各地打不赢官兵的流民贼兵都往这里跑,再不行就进山躲藏,围绕着两座山脉的根知城,森城,旭山城,葛山城,野尻城,正好依托成一个半圆,从下往上兜住了两座山脉,所以进山的流民要骚扰这里,出山的首当其冲还是这里。了解了这个情况之后,孟昭德就宽慰椎名安秀道,“如此说来这里的混乱就不是你的责任了,你且放宽心,孟昭德竭尽全力,为你扫平一揆众,这城中有多少兵马和器械能让我使用呢?”椎名安秀现在看孟昭德就好像看天上的仙人一样,自己一家老小十四口的性命都在他手里,忙回答道,“城里一共有五百足轻,不过都是新兵,没打过仗,器械少得可怜,只有长枪,本家最擅长最上等的武器是雉刀,不过没有拨下来。”孟昭德摇摇头道,“若是只有这些,我也无法保证打赢,听刚才那个探马说,城外现在有三拨一揆众,不下三千人,而且别的地方还有陆陆续续往这里来的。”

    椎名安秀一听差点又哭了,懊恼的说道,“是啊,我这个城主真窝囊,城池小,人口少,兵源更少,哥哥说好了的,给我一万贯钱还有一千五百步兵相助,现在好了,钱来了,兵没来,你说说,这个时候要钱有什么用,人都没有了,钱也守不住。我让鬼小岛大人出去打仗,他说没有这个责任,而且我调他,职务不够,他不会去的。”刚说到这里,两人身后的惠隐院突然问道,“你说谁,鬼小岛?是不是鬼小岛弥太郎,他在城里?”椎名安秀忙回答道,“是啊,是他,他带兵本来押运粮草从越中回越后的,结果山中遇到伏击,粮草都丢了,现在带着一千兵士驻扎在城里,但是我指挥不动他,他的一千人也都是本家大人的直属,也不归我调配。”孟昭德听罢忙问此乃何人,惠隐院立刻答道,“鬼小岛弥太郎原名小岛贞兴,少年时候就是上杉谦信身边近臣,深受谦信公喜爱,外号‘鬼小岛’,他善于步战,喜欢用一把五尺长的大太刀,号称越后第一勇士,第一神力,我早就想和他认识一下,比较比较了!”孟昭德一听,喜出望外,立刻说道这就好办了,让椎名安秀带他去见小岛。

    反正现在孟昭德说甚么,椎名安秀就听什么,胖城主马上带着孟昭德和惠隐院去见小岛,一路走去,孟昭德算是服了这个城主了,被本家宠臣欺负的连自己的本丸都让出去了,给鬼小岛弥太郎驻军休息,自己窝在外丸的军营里,如此受气,孟昭德隐约觉得,将来椎名家可能会有想法。椎名安秀通报之后,三人便进了本丸小木宅,只见一位五尺三寸的大汉坐在正厅里面,上下披挂严密,头顶月牙黑铁盔,正在看着军事地图,椎名安秀马上通报姓名,说是孟昭德来了,鬼小岛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不理睬,接着读他的地图,孟昭德倒无所谓,可惠隐院受不了了,将手中的朱枪往前一掷,奔着鬼小岛就去。鬼小岛也是身经百战的武士,耳听风声,立刻抬手去接,没料到惠隐院的朱枪这样沉重,竟然单手没法接住,可此时再抬另一只手就很丢人了,只好咬着牙硬要扣下朱枪,这样勉力而为,噗通一下子,整个人向后栽倒,让朱枪带了一个跟头!

    见了他狼狈的样子,椎名安秀哈哈大笑起来,鬼小岛弥太郎气的火冒三丈,一股脑坐起了身,一指孟昭德和惠隐院说道,“哪一个用枪丢我,”惠隐院立刻双手合十答道,“久闻大人你双臂如有千斤之力,怎么这样不济,正是贫僧丢的你。”鬼小岛弥太郎噌的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好啊好啊,那我就和你大战三百回合,让你看看我是不是有千斤之力!”说罢就要拔刀来砍惠隐院,正此时,一个铁甲小将从旁边窜了出来,指着鬼小岛弥太郎喊道,“小乌丸,你放肆,堂堂本家的武士,见到了孟昭德大人为何如此狂悖,人家单手用枪扔你,你也是单手,接不住就是输了,怎么还好无赖!”那小将看着明明比弥太郎小上二十多岁,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可如此训斥弥太郎,弥太郎非但不恼,好像还很怕的样子,竟然立刻低头停步,不敢说话了,孟昭德甚是惊奇,忙问身边的椎名安秀,安秀悄悄答道,“弥太郎的年龄大,可是他家辈分小,孟大人,这个小将别看只是他的副将,但辈分比他大一倍,他平日不当着外人的面都要叫他一声小叔叔的。”

    孟昭德这才明白,忙向小将行了个礼,那小将见了,赶紧还礼说道,“在下上杉家侍大将小岛元宗,参见孟大人。”孟昭德赶紧摆手道万万不能,小岛元宗也不在意,只是接着说道,“请原谅我的侄子,他也是因为丢了军粮在这里赌气,平日里他还是懂礼数的,请孟大人不要因为这个看轻了我们小岛家。”孟昭德忙说不会不会,接着道,“孟昭德唐突来访,所为就是一件事,打退一向一揆,不知两位大人能否相助?”小岛元宗稍作考虑之后答道,“对不起,孟大人,我们此番丢失粮草,已经是不赦之罪,如果没有军令,擅自帮助别的城主退敌,那么损兵折将就更是大罪了,所以元宗无法做主。”孟昭德听罢也明白他的难处,转念一想,又说道,“是这样,两位大人丢了粮草,驻足不前,孟昭德斗胆揣测,应该是为了把粮草想法子取回来,那么我们可以假设,抢夺粮草的山匪现在就混在城下的这些贼兵里,大人如果出兵剿匪,等于就是变相再和抢粮的山匪战斗,应该不妨碍主上军令,另外椎名大人说了,他城里有一万贯钱,如果山匪剿清之后,还寻不回粮草,就用这些钱购置军粮,补齐数目,为两位大人交差。”椎名安秀毕竟出身越中豪族,对钱花的好像流水一样,根本不在乎,愁得是没有兵剿匪而已,听孟昭德这么说,让小岛出兵自己出钱,当然乐意,赶紧答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出钱,我出钱买粮食。”

    这话一说出口,就是老大不高兴的鬼小岛弥太郎都兴奋了,小岛元宗更是嚷道,“太好了,我俩顶着死罪这几日正发愁呢,实不相瞒,我们一直商量能不能请椎名大人借我们些钱补齐军粮,可不知如何开口,现在好了,如果城主大人愿意为我们凑粮食,我们就打一向宗,都可以交差,也算救了我俩的性命了!”孟昭德总算说动二人出兵,也很高兴,忙拱拱手道,“如此甚好,孟昭德和座下禅僧惠隐院也愿意听从两位大人调配,冲锋陷阵,助你们杀敌!”鬼小岛弥太郎一听,立刻扯着嗓子嚷嚷道,“好好好,传令兵,传令兵,马上集结队伍,随我杀出城去!”说罢,转身将地上的朱枪抬了起来,恭恭敬敬的交到惠隐院手上,一边称赞道,“使用朱枪的都是公认的枪法好手,惠隐院大师,你的厉害弥太郎领教了,我自愧不如啊,今日能和天下枪手一同作战,是弥太郎的荣幸!”惠隐院也很高兴,微微一笑,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小岛元宗接着又向孟昭德请教了一下用兵之法,孟昭德考虑,此地乃是山脉外的第一屏障,地处要冲,往西狭窄难行,往东则靠近春日山城,是平坦的官道,如果各个击破,恐怕他们最后还是要逃到山里去,自己一走,他们还会回来,这样好像虎头蛇尾,有点对不起椎名城主,可是若集中大军在东面攻打,这一千多人可是才被洗劫了粮草的败兵,他们战斗力如何孟昭德心中一直打鼓,别到时候临阵崩溃,就悔之晚矣了。思来想去之后,孟昭德大胆的提议,不如利用一揆众贪婪的本性,将城中的所有车辆分成三拨,一拨装粮食,两外两拨装满石块和瓦砾,然后伪装成运粮队出城,要大张旗鼓的各走一个方向,往三拨一揆众的阵地各送一批,一遇抵抗立刻逃跑,两拨装石头的务必磊的高高的,一拨装粮食的,每?只装一半,这样抢到粮食的那一拨,一定觉得自己吃亏了,会去别的家看看收获,抢到石头的一定会去找抢到粮食的要求分赃,这样一边看到只有一半的粮车,会认为另一方藏起了一半不愿意拿出来,而另一边看到都是石块的粮车,会以为对方偷天换日,想要独吞,这样让他们在城下火拼之后,方才出兵,可以一击取胜!

    三位大将听罢,都觉得此计甚妙,可行,称赞孟昭德高明,孟昭德摆摆手道,“其实一揆众贪婪成性,这是破他们最好的法子,当年我率兵平定一揆众,用的就是让他们相互猜疑,内耗火并之计,不过这并非我所创,乃是东周乱世齐国国相晏婴想出的二桃杀三士,当年唐朝中期明皇李隆基治下,安禄山史思明作乱,大将军郭子仪将这个法子用在了军事上,他截获了安庆禄拨给史思明的粮草,然后换成石块送到史军的军营,安庆禄说粮草被劫,史思明就以为是安庆禄故意借打劫来拖延自己的军粮,后来粮车完好的送到了,又一看车里面都是石头,史思明就更信这一切都是安庆禄干的,故意发给他石头,安庆禄说他诬陷,自己明明发的粮食,史思明是独吞了,还想多要一批,如此一点点的挑拨两军关系,最后唐军从中渔利,我觉得甚好,只是从汾阳王身上借鉴而已!”

    众人听罢,皆叹服郭子仪的谋略,于是分头行事,各自引兵去布局。一揆众的战斗力粗野,可脑子确实不好使,兼之没有统一的指挥,都像坐大称雄,所以把粮草看得比性命都重,毕竟乱世之下,谁有一口吃的,谁就能拉来源源不断的兵卒。这样三家各抢了一批粮食,欢天喜地的回去,果然如孟昭德所料,打开粮车一看后,都以为自己吃亏了,怀疑对方藏着私心,三家齐聚城下,口角之后就是动刀动枪,最终发展成了一片混战,三军都要干掉对方,抢对方的军营兵粮,连续大战了一天一夜,城上的孟昭德等人看到城下已经都筋疲力倦,于是开城出兵杀敌,一千五百上杉军全数杀出,以逸待劳,从北往南赶,三拨一揆众这时候再想和解,合力抗敌是已经来不及了,被四下杀散,死伤无数,只有一小部分逃亡了其他四城的防区,无一人有机会逃往西面的群山。大获全胜之后,椎名安秀倒是很讲信义的,他慷慨的把哥哥支援的一万贯钱全部拿了出来,因为这里刚刚经历劫掠,米价高的惊人,总共只买了三千石米交给小岛军,另外在缴获的一揆众军中又搜刮了一阵,凑了凑,勉强终于够了五千之数,两位小岛这才感恩戴德,高高兴兴的拜别椎名安秀,邀请孟昭德和惠隐院同行,开赴春日山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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