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不速之客
“今晚的大礼就是出自卢大师之手的这盏御赐纯金牡丹花灯，恭喜今晚的胜者！”
牡丹花又称洛阳花，故四皇子又被称作“牡丹王”。皇上请人打造此牡丹花灯寓意是为四皇子祈福，保佑帝都代代兴盛。
林汐砚想上台，但却被疯狂涌上去的人群挤得天昏地转，一转眼已经看不见王传芳的身影。众人的力量是伟大的，自己不知道在人群中被冲了多远，拥挤中竟然碰到了小妙，连忙问：“有没有看到传芳，我和他走失了。”
小妙也正在发呆，没料到会撞见她，闻言指了指眼前：“应该在那。”
合欢桥上。两个人高挑的身影倒映的湖水中，背景是暖融融的灯火，刺痛了她的眼。
王传芳长发飘逸，脸上的伤痕被火光的映照下几乎看不见，肤若凝脂的脸漂亮得几乎完美，只是神色飘渺。
‘“方才姑娘为何有意让我？”
女子的面纱贴着脸轻轻浮动。“我见公子有佳人相伴，不好扫兴。”
“姑娘只是误会了。”似乎有意隐瞒林汐砚与他的牵连，王传芳礼貌地回笑。
“公子气宇轩昂，恰有紫气东来之势，定不是普通人。”听起来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姑娘抬举了，在下王传芳。还未请教姑娘芳名？”他的回答仿佛都在她意料之中，女子眼如水波，面如桃花：“我叫紫霓。”
王传芳微微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紫霓掩面轻笑，面纱下的面容难掩艳丽：“我将金灯让给了公子，公子打算何以回报？”
王传芳淡笑：“只要姑娘开口，传芳必定尽力而为。”
紫霓勾起嘴角，指向了他手中亲自题了词的花灯：“我要这个。”王传芳闻言一怔，紫霓道：“怎么？换这盏纸灯都不行？”
“当然可以。”王传芳愣了愣释然一笑，伸手将手中的六角宫灯给了她。
“公主，”桥上突然出来两个人，恭敬对女子道。“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女子唇角含笑，接过他手中的花灯，趁机握住了他的手。“都说此灯传情，不知公子打算赠予何人？”王传芳一怔，女子俯身在他耳边，若有若无的笑温婉迷人，轻声道：“此番前来帝都，我只为你。两个月后，我们会再见。”
林溪砚望着合欢桥上，亲眼看着王传芳把那盏六角彩灯递到她手中，突然视线有点模糊。小妙遥遥望着桥上二人幽幽道：“当年皇上就是在宫灯上题词送给皇后来表达爱意的。若是有人这般对我，我死都愿意了。”
桥上只剩下王传芳一个人，小妙方冲着他大声呼喊。待林汐砚反应过来，王传芳已经到了她面前：“汐儿，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声音依旧柔和，却失去了原先的温暖。
林汐砚不说话，王传芳便从身后拿出一盏花灯在她面前晃晃，哄孩子一般，露出可爱的小虎牙：“你看，这是什么。”纯金的牡丹灯光金灿灿的扎眼，小妙撞了撞林汐砚，兴奋道：“看！溪砚小姐，纯金的，纯金的！”
“我不要！”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拿起花灯重重砸在他胸前，转身就跑了。王传芳正欲追，刚迈开一步身体却突然一震，停了下来。
跑到寥无人烟的巷口，林汐砚在角落蹲下来，不知怎么，竟然不争气的哭了。
她知道这世上有些东西她永远都不配拥有，也没有人真正在乎她。她明知道自己对他什么都不是，没有资格对他生气，没有资格质问，甚至没有资格哭。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在得到她的感情之后又将它转身遗弃，犹如一块毫不值钱的破布。
飞得越高摔得越痛，她越当真就越是心痛。只是一面之缘，就能抵得过这些年的日夜相伴，是他让她相信这世间的感情，也是他让他相信这世上的情感如此不堪一击。口口声声说着不要以貌取人，结果人人都在以貌取人；口口声声说着不要攀权富贵，结果人人都在攀权富贵。
此刻林汐砚赤裸的明白，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为她的存在感到过任何价值，而自己原本就是一无所有，甚至连出生多余的。
哭着哭着她大喊出来：“王传芳！你这个大混蛋！”
话音刚落，她突然安静了。一个人站在了她身边。
“姑娘，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她吓得赶紧站起来，险些跌倒，来人伸手扶住她，林汐砚抬头就傻了：长发飘逸，玉面樱唇，柳腰宽肩，身材高挑且标致之极，一双勾魂的双凤眼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他递给她一块丝绢，望望四周：“姑娘，夜已经深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是很安全，不如让我送你回去？”
温柔体贴的富家帅少爷，这样的好事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拒绝，林汐砚却根本没心情，擦擦眼泪拍拍裙摆上的灰：“不必了，我自己回去。”没想到刚走了几步竟然一脚踩到石头身子一歪，男子身形之快一下闪到她身后接住她：“小心。”
被他三番两次救下，林汐砚实在不好意思，轻声道：“多谢公子。”想不到他看起来弱不禁风，竟然还会武功。而且大半夜的还出没在这偏僻之地，绝非善类，但是那张秒杀众生的脸怎么都无法使她联想到杀人狂魔或是采花大盗。
“我看起来很像坏人吗？”
林汐砚心里一咯噔。莫非他还会读心术？
“没事，姑娘都会这么认为，我也习惯了。”言毕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林汐砚吓得后退一步。谁知他竟将匕首递给她：“这几日洛河不怎么安全，这个你留着傍身。”
林汐砚半信半疑的接过匕首，没想到连陌生人都能将自己的傍身之物赠予自己，而王传芳竟把自己心爱之物送给了别人，心里忍不住又酸了一下。
林汐砚谢过男子正欲离开，男子拿出腰间的折扇摇了摇，问道：“请否问姑娘一件事，姑娘知不知道闻香书院怎么走？”林汐砚转身：“你要去闻香书院？做什么？”
“找人。”“找谁？”林汐砚看他不像洛河人，也许是来求学的。
“问对人了，看来姑娘知道。”“还很熟悉，可惜这么晚了你去也没有用。”言毕把街道和路口都告诉了他：“明日一早你再来吧。”
林汐砚回去时已经很晚，半夜突然有人敲门。
“谁？”“汐儿，是我。”
其实不用问也可以知道。林汐砚开门只见王传芳站在门口，一身长袍雪白束腰，高挑的身材在她面前反而显得有些不自在，长长的刘海下挡住了伤痕，只露出挺秀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唇。
“王公子，这么晚了有事吗？”王传芳听到林汐砚这么叫自己变得更加不自在，眼神略有闪烁：“这把剑，你收下。”
他手中拿的就是他平日里练的那把剑，只是换上了鲜红的剑穗。剑鞘上镀着金灿灿的黄金祥云以及看不懂的图腾，用林汐砚的话来说，非常值钱。
“不必了，之前有人送了我一把匕首，我很喜欢。”林汐砚说这句话时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只是她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王传芳顿了顿道：“你留着，或许以后用的上。”
“拿来杀情敌吗？”林汐砚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如此做是想为今晚发生的事情弥补吗？实在是多此一举。“……只是我怕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王传芳突然意识到她指的是什么，有些惊讶：“汐儿，你听我……”
“你不比跟我解释，你不喜欢我我早知道。”王传芳闻言停在空中的手在颤抖，下唇都快咬出血来。“况且公子出身高贵，汐砚也高攀不起。”
若是讨厌一个人便会开始与他划清界限，林汐砚只想将自己心中所有的痛苦全部转移到他身上。王传芳此刻他望着她的眼神支离破碎，声音微微颤抖：“其实在你心中，我就是你看不起的最下贱的那类人，是么……”说着说着他突然自嘲的笑了，但感觉却像要哭出来，让人看得难受。
林汐砚进房转身一把关了房门，不知道王传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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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花又称洛阳花，故四皇子又被称作“牡丹王”。皇上请人打造此牡丹花灯寓意是为四皇子祈福，保佑帝都代代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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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传芳长发飘逸，脸上的伤痕被火光的映照下几乎看不见，肤若凝脂的脸漂亮得几乎完美，只是神色飘渺。
‘“方才姑娘为何有意让我？”
女子的面纱贴着脸轻轻浮动。“我见公子有佳人相伴，不好扫兴。”
“姑娘只是误会了。”似乎有意隐瞒林汐砚与他的牵连，王传芳礼貌地回笑。
“公子气宇轩昂，恰有紫气东来之势，定不是普通人。”听起来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姑娘抬举了，在下王传芳。还未请教姑娘芳名？”他的回答仿佛都在她意料之中，女子眼如水波，面如桃花：“我叫紫霓。”
王传芳微微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紫霓掩面轻笑，面纱下的面容难掩艳丽：“我将金灯让给了公子，公子打算何以回报？”
王传芳淡笑：“只要姑娘开口，传芳必定尽力而为。”
紫霓勾起嘴角，指向了他手中亲自题了词的花灯：“我要这个。”王传芳闻言一怔，紫霓道：“怎么？换这盏纸灯都不行？”
“当然可以。”王传芳愣了愣释然一笑，伸手将手中的六角宫灯给了她。
“公主，”桥上突然出来两个人，恭敬对女子道。“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女子唇角含笑，接过他手中的花灯，趁机握住了他的手。“都说此灯传情，不知公子打算赠予何人？”王传芳一怔，女子俯身在他耳边，若有若无的笑温婉迷人，轻声道：“此番前来帝都，我只为你。两个月后，我们会再见。”
林溪砚望着合欢桥上，亲眼看着王传芳把那盏六角彩灯递到她手中，突然视线有点模糊。小妙遥遥望着桥上二人幽幽道：“当年皇上就是在宫灯上题词送给皇后来表达爱意的。若是有人这般对我，我死都愿意了。”
桥上只剩下王传芳一个人，小妙方冲着他大声呼喊。待林汐砚反应过来，王传芳已经到了她面前：“汐儿，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声音依旧柔和，却失去了原先的温暖。
林汐砚不说话，王传芳便从身后拿出一盏花灯在她面前晃晃，哄孩子一般，露出可爱的小虎牙：“你看，这是什么。”纯金的牡丹灯光金灿灿的扎眼，小妙撞了撞林汐砚，兴奋道：“看！溪砚小姐，纯金的，纯金的！”
“我不要！”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拿起花灯重重砸在他胸前，转身就跑了。王传芳正欲追，刚迈开一步身体却突然一震，停了下来。
跑到寥无人烟的巷口，林汐砚在角落蹲下来，不知怎么，竟然不争气的哭了。
她知道这世上有些东西她永远都不配拥有，也没有人真正在乎她。她明知道自己对他什么都不是，没有资格对他生气，没有资格质问，甚至没有资格哭。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在得到她的感情之后又将它转身遗弃，犹如一块毫不值钱的破布。
飞得越高摔得越痛，她越当真就越是心痛。只是一面之缘，就能抵得过这些年的日夜相伴，是他让她相信这世间的感情，也是他让他相信这世上的情感如此不堪一击。口口声声说着不要以貌取人，结果人人都在以貌取人；口口声声说着不要攀权富贵，结果人人都在攀权富贵。
此刻林汐砚赤裸的明白，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为她的存在感到过任何价值，而自己原本就是一无所有，甚至连出生多余的。
哭着哭着她大喊出来：“王传芳！你这个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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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她吓得赶紧站起来，险些跌倒，来人伸手扶住她，林汐砚抬头就傻了：长发飘逸，玉面樱唇，柳腰宽肩，身材高挑且标致之极，一双勾魂的双凤眼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他递给她一块丝绢，望望四周：“姑娘，夜已经深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是很安全，不如让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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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姑娘都会这么认为，我也习惯了。”言毕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林汐砚吓得后退一步。谁知他竟将匕首递给她：“这几日洛河不怎么安全，这个你留着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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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汐砚谢过男子正欲离开，男子拿出腰间的折扇摇了摇，问道：“请否问姑娘一件事，姑娘知不知道闻香书院怎么走？”林汐砚转身：“你要去闻香书院？做什么？”
“找人。”“找谁？”林汐砚看他不像洛河人，也许是来求学的。
“问对人了，看来姑娘知道。”“还很熟悉，可惜这么晚了你去也没有用。”言毕把街道和路口都告诉了他：“明日一早你再来吧。”
林汐砚回去时已经很晚，半夜突然有人敲门。
“谁？”“汐儿，是我。”
其实不用问也可以知道。林汐砚开门只见王传芳站在门口，一身长袍雪白束腰，高挑的身材在她面前反而显得有些不自在，长长的刘海下挡住了伤痕，只露出挺秀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唇。
“王公子，这么晚了有事吗？”王传芳听到林汐砚这么叫自己变得更加不自在，眼神略有闪烁：“这把剑，你收下。”
他手中拿的就是他平日里练的那把剑，只是换上了鲜红的剑穗。剑鞘上镀着金灿灿的黄金祥云以及看不懂的图腾，用林汐砚的话来说，非常值钱。
“不必了，之前有人送了我一把匕首，我很喜欢。”林汐砚说这句话时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只是她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王传芳顿了顿道：“你留着，或许以后用的上。”
“拿来杀情敌吗？”林汐砚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如此做是想为今晚发生的事情弥补吗？实在是多此一举。“……只是我怕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王传芳突然意识到她指的是什么，有些惊讶：“汐儿，你听我……”
“你不比跟我解释，你不喜欢我我早知道。”王传芳闻言停在空中的手在颤抖，下唇都快咬出血来。“况且公子出身高贵，汐砚也高攀不起。”
若是讨厌一个人便会开始与他划清界限，林汐砚只想将自己心中所有的痛苦全部转移到他身上。王传芳此刻他望着她的眼神支离破碎，声音微微颤抖：“其实在你心中，我就是你看不起的最下贱的那类人，是么……”说着说着他突然自嘲的笑了，但感觉却像要哭出来，让人看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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