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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恩怨

    杜镇东好容易说完,早就泪流满面。此时的他,伤痛欲绝,更是如同虚脱了一般,半响不语,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戚冲听他说到这里,心中隐隐感觉到整件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时之间,却没想到哪里不对。

    果然,过了一阵,杜镇东问道:“兄弟,你听我讲了这事,发现了什么问题没有?”声音微弱,显得底气不足。不知道是刚才诉说时,耗尽了心力,还是别的原因。

    戚冲愣了一下,突然一拍脑门,说道:“黑旗军去刺杀袁世凯,应该是计划周详、行动慎密,怎么会上了圈套,被袁世凯伏击呢?”

    杜镇东一拍大腿,说道:“对!我果然没看错你,问题就出在这里!”话音未落,喉头腥甜,又一股鲜血喷了出去,差点溅在戚冲的衣服上面。

    这时,戚冲才发现,今天杜师傅的举止有异,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他也不会在大半夜的,将我叫醒,说这些故事。而且,刚才接连吐了两口血,状况非常糟糕,一种不祥之感,袭上戚冲的心头。

    戚冲伸出衣袖,将杜镇东嘴角的血迹拭去,柔声道:“杜师傅,你先休息一会,这些事儿,等空闲了,慢慢再说不迟。”

    杜镇东轻轻摇了摇头,闭目不语,又过好一阵子,才睁开眼来,看着戚冲说道:“你别打岔,听我说,我怕来不及了。”眼神里没什么光彩,与往日里目光炯炯的样子大不相同。

    戚冲点点头,不敢说话,仔细聆听杜镇东的话语。

    杜镇东继续道:“王五被俘后,英勇不屈,被敌人残忍杀害,头颅悬挂在城门上示众,使得举国上下,无不痛哭流涕、悲愤万分。却说那杀出重围的四个人,郝旗的父亲郝正,还有就是我的师傅——石阜,正是其中的二人。与另外俩人一样,他们都各自隐姓埋名,再也没回到黑旗军了。”

    戚冲问道:“他们损失的不过是一小队人马,黑旗军大队还在,怎么不回去呢?难道不想重整旗鼓,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吗?”

    杜镇东嘉许地看了戚冲一眼,说道:“这一点,郝旗对我说过,据他的猜测是,大家都知道队伍里出了奸细,害怕被再次出卖。郝旗的父亲郝正,更是坚信队伍里出了叛徒,等养好了伤,就孤身涉险,夜闯袁世凯的大营,打探情况。”

    杜镇东顿了一下,说道:“也许是那些死去的勇士们的英灵保佑,居然让郝正探听到了。那个叛。。。徒,竟然就是我最敬爱的师傅。

    戚冲早就猜到,叛徒是谁,此时听杜镇东亲口说了出来,还是震撼不已,不由得叹气道:“杜师傅,事已至此,你也不用过于自责,更何况此事与你全无相干,如果为此而心伤,气坏了身体,却是大可不必,没人会怪罪于你的。”他见杜师傅身体状态极差,怕他心里的负担过重,连忙为其开脱。

    杜镇东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没人会将石阜的罪名,安放在我的头上,我可以完全不必理会,过我的逍遥日子。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师傅,对我不仅有授业之恩,更有养育之德,于我有再造之恩,让我如何轻松得起来。”

    杜镇东喘息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这些都是我碰上了郝旗兄弟后,才知道的,当时如同一记重拳,砸在胸口,顿时全身酸软、手脚无力,差点就瘫倒在地。后来郝旗告诉我,他父亲郝正,夜闯袁营,探听到了这个秘密后,随即被敌人发现,尽管最终逃了出来,却是身中数枪,受伤极重。当他把探听到的事情,告诉了郝旗后,没过多久,随即含恨而终!临终之际,一直紧紧抓着郝旗的手,一定要他报仇雪恨,别让他死不瞑目。他的手指甲深深地陷进郝旗的肉里,将郝旗的手臂掐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郝旗却没感到一丝疼痛。”

    戚冲暗自想道:这条命债,应该算在那个石阜身上,这岂不是让杜师傅的压力,又加重了几分。

    杜镇东接着说道:“郝旗安葬了他的父亲之后,便四处寻找我师傅的踪迹,以便报仇雪恨。但他父亲没给他留下关于石阜的任何线索,只能四处乱走乱撞,这样过了一年多,从东向西,自北到南,却是一无所获,后来在梁河附近,却与我相遇。世间的很多事情,不知道只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有它的定数。如果我与他不是凑巧相遇,怎能得知一桩血海深仇,竟然与我戚戚相关!”

    戚冲道:“是,我一直都相信冥冥之中,都是注定了的。”

    杜镇东说道:“郝旗知道了我是石阜的徒弟之后,热血上涌,牙齿咬得嘎嘎直响,准备杀我报仇。但是,没多会儿,他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了,因为我毕竟是他的救命恶恩人,他如何下得了手?面对当时的情境,如果他真的要动手杀我,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还手!哎!”

    戚冲道:“怎么不该还手,不仅要还手,更应该重重将其打到在地。因为整件事都与你无关,而且你还救过他的性命,如不然,他早就弃尸荒野了,还说什么报仇!”

    杜镇东摇头苦笑道:“后来,他告诉我,冤有头债有主,他只是想对石阜一人动手,而与家人亲属无关,不想伤及无辜。我当时赞叹道:‘你真是条恩怨分明的好汉子,只是可惜啊,这仇是报不了啦!’他当即大怒,瞪眼逼视我道:‘为什么?’我说石阜早在几年前便已去世,坟头上的草都枯荣了几次了,这个仇怎么报呢?郝旗听了之后,大叫一声,翻身到地,晕了过去。”

    戚冲大惊:“你师傅也去世了?”

    杜镇东道:“对,他的身体很健壮,又有武功在身,怎么会突然去世呢?后来我认识了郝旗之后,才想到,也许是他对当年做的事,一直悔恨不已,导致郁郁而亡。”

    戚冲道:“也许吧,不过。。。”

    杜镇东打断他的话,或是不想在他师傅的问题,多着评论。说道:“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郝旗才悠悠醒来,好几天都不言不语,饭也吃得很少,这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可是后来,我们畅谈了几天之后,大家都想通了——当世事之人都已不在人世间了,上代的恩怨、仇恨、嫌歇都也不复存在了,如果继续在心里缠绕不去,只不过徒增烦恼,没有任何实际意思了。”

    戚冲鼓掌赞叹道:“果然都是磊落光明的汉子,拿得起放得下,佩服!”

    杜镇东哈哈一笑,引起了一阵咳嗽,过会才说道:“对,我与郝旗结成了生死之交,抛开过去的恩恩怨怨,准备干一翻大事业。”

    戚冲问道:“干什么大事?”

    杜镇东道:“眼见当下鬼子杀我同胞、占我河山,须当抛去个人恩怨,团结一致,保境安民、驱逐倭贼。郝旗与我心意相通,惺惺相惜,便和我一道,解散了马帮,成立了红枪会,专干杀鬼子汉奸的勾当。为了掩人耳目,我们伪装成马帮被劫,受损极为严重,不得已将马帮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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