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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至高境界

    男女间最快慰的一种享受不是高-潮迭起,而是灵肉合一。

    带着爱意去做的时候,涨潮时加倍欢愉,潮落之后也不会感觉到空虚。

    雪来觉得自己的心被捂得热乎乎的,倒不全是因为此刻某人的脑袋正趴在她胸上拱来拱去,又是动口又是动手的缘故。

    翘尖儿上突然一疼,她轻咝了一声,毫不客气地伸手去揪他的头发。

    “混蛋,你磨牙呢!”

    大郎嘿嘿笑着猛顶一下,满意地听到怀中的女人又吟出能化了人骨头的缠绵颤音。他张开大掌,一边捧着一个,献宝似的托上去非叫雪来看着。

    “我这是疼它,瞧瞧,这宝贝儿多招人疼。”

    说着就伸出粗舌头绕着颗红莓裹了一圈。

    雪来挪不开眼,那儿被他吸得仿佛肿起来,还沾着他的口水,湿哒哒的。她通身都蒸出红霞来,下边儿更是淋漓。

    大郎仿佛浸在温泉水里一样,浑身都是畅快。抱着心尖子上的女人,怎么疼都没个够。正温柔动作的腰背忽然一僵,他拧着眉头呻-吟一声,声音都沙哑了:

    “唔别夹……媳妇儿,你这样我受不住……”

    媳妇两条长腿盘在他腰上,蛇一样扭着。泛着水色的桃花眼飞出慑人魂魄的媚光来,女人娇笑起来,为自己施加在他身上无可置疑的影响力而自得着。

    “得意是不是?”

    大郎往她脖子上咬一口,撑起身跪坐起来。

    “别……”

    感觉到他从体内退出去,雪来不知羞地扭着缠他。

    大郎喘着气笑,抓过她的手让她扶住了那儿,分开她两腿架在胳膊上,毫无滞涩地冲刺了起来。

    ……

    到了最后,雪来连根手指头都抬不动了。两个人浑身是汗地叠在一起,最隐秘的地方还嵌合着。

    明天被褥可又得拆洗了,温存余韵之中,她却突然想起这种扫兴的事来。

    大郎摸着媳妇滑溜溜的身子,伸到两个人之间把软下来的又往里头塞了塞。

    雪来抗议地哼唧一声,他笑着去叼她唇瓣,不害臊地贴着她低声说:“弄了这么多,可别都給流出来了……”

    雪来臊得恨不能咬他一口。自打两人说开以后,这人说话行事就愈发流氓起来。

    莫非这就是男人骨子里的真面目?还是,自己终于把人给带坏了?

    “在想啥?”

    他不高兴她心不在焉,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雪来毫不迟疑地道,“想你。”

    霍大郎怔了一怔,马上嘿嘿嘿笑开了。

    “又想了?总得让我歇两口气再……”

    “去你的,谁说这个了!”

    雪来又拧他,哪里拧得动。

    她现在确定了,这就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坏,蔫坏!

    见她气鼓鼓地不说话,大郎轻轻拿手指捅捅她。

    “媳妇,生气了?”

    “哼。”

    “雪来。”他去掰她的脸,她用力瞪他,偏过头不搭理。

    “真生气啦?我逗你呢。”还不理他。这可坏了,女人怎么哄?

    大郎着急了:“媳妇,是我不好,说话不过脑袋,你,你别气了成不成?”好哇,她还翻个身趴到枕头上去了。

    “俺都认错了,你咋这样?”

    霍大郎老委屈了。又不死心地要把她抱回来,一看,简直气得不行!这女人笑得一抽一抽的。

    “霍大郎,你可真是个傻瓜。”雪来乐坏了,这人委屈的那声儿,听着就那么孩子气。

    “说我傻瓜?!”他一个猛虎下山,把她压在爪下,按住了不让动唤,“让你笑话我……”

    “呀呀痒死了,哈哈…哈…”雪来乱扑腾着,被他挠得眼泪花都憋出来了,赶紧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不傻你可聪明了这世上没有比你更聪明的人了……哎呀你怎么咬人!”

    两个人乐此不疲玩着低龄化的游戏,终于累瘫了相拥在一起。

    “唉,明天不想起了。”他长叹一口气。

    “傻话。”

    可不就是傻了,挠痒痒都能玩半天。雪来也叹气,快乐那么简单,到现在才懂。

    要是能早点遇到他就好了。

    “我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他忽然在旁边开口,“免得你受那么多苦。”

    雪来眼睛一酸,几乎要掉下泪来。这辈子,上辈子,再没有听过比这更动人的表白。

    “不过,早些年我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没有发觉她的异样,又自顾自地说起来。

    雪来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口。

    “媳妇?”他傻笑着,不明所以。

    “霍光宗,霍大郎,我喜欢你。”比我以为的还要喜欢你。

    “我……我也喜欢,喜欢你。”霍大郎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地开了口。她干嘛突然跟他说这种话,还有,她干嘛那样盯着他看?真是要了命了。

    潘雪来满怀柔情地凝视着自己的丈夫。

    现在胸口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就是所谓动心的感觉吗?

    心田里又酸又软,欢喜和忧伤都由不得自己,会被他不经意的一句话所触动,开始觉得自己很重要,觉得生活充满了一切美好的可能。

    哪怕这只是片刻的幻梦,惟愿永醉,不愿清醒。

    我一定要对这个男人好一点,她想。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些事情需要解决。

    “大郎,你在城里到底都听说了些什么?”她问。

    岳夫人看着秦良。

    “他回去了?”

    “是。”

    打醉仙楼里出来,秦良就直奔了铺子上。果然,夫人还在药铺里间等着他的回覆。

    “我假装喝多了管不住嘴,按夫人您的吩咐把潘姨娘那些事都捡着跟那姓霍的说了。瞧着他脸色很是不好,菜也没吃几口就急匆匆要走。他家那二兄弟好像也听进去些……嘿嘿,等他们回去,那贱人必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岳夫人淡淡一笑,“有劳你了。”挥挥手,玉荷便知机递过去一个荷包。

    秦良连连推却:“为夫人效力是小人的福分,怎么敢讨赏。”

    “拿着吧。”

    “这——谢夫人。”秦良接过荷包,过手便知道至少也有五两。他倒不是冲着这点赏钱来的,不过夫人这手面也实在是大方。

    “那家你也要找人给我盯紧了,不能让姓潘的贱人再出现在我面前。想想法子,可别让她的日子过得太顺了。”岳夫人冷冷道。

    秦良忙道:“夫人只管放心,在那穷乡僻壤里顶着日晒风吹熬上几天,就是个天仙也得磋磨得早早就面黄色衰了。若是再因了她的缘故让一家人没得吃没得穿,再是好脾气的男人也不会不怨恨。”

    “嗯,这事,切不可让老爷知道了烦心。”

    “小人明白。”

    岳夫人这才点了点头,又对秦良道:“过了年,你的好事也近了吧?”

    “难为夫人还记着这点小事。”秦良一脸受宠若惊道:“上回夫人赏的添妆,我那岳家上下千恩万谢的,直说等过了门定要亲自来拜谢夫人。”

    “拜谢就不必了,让你的媳妇来见见我就是。”

    “自然要让她来给夫人磕头的,就怕她年轻鄙陋上不得台面,惹得夫人厌弃。”

    岳夫人看着他微微笑道:“好了,你当我不知道,那姑娘若是个庸脂俗粉你又怎会瞧得上眼?”

    见秦良又要谦虚,她抬手止住他道:“只是,你若是真心疼这媳妇,往后还是少让她往府里头去的好。”

    秦良脸色一变,“夫人……”

    岳夫人冷哼一声:“看你也是个明白人,我也费不上跟你兜圈子。咱家老爷是个什么人不需要我提醒你。家里的娇花看久了,来一朵还入得眼的野花,他必是要想方设法弄到手里的。”

    她看看秦良冷汗直冒的样子,又撇了撇嘴道:“又或者,你也想照着韩通的样子学?”

    秦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忙道:“夫人怎地如此看轻了小人?我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韩通那等没廉耻没骨头的,又怎么会跟他去学……”

    “何必如此。”岳夫人这才面露微笑,“快起来吧。我知道你跟韩通不是一路人。”

    秦良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余悸未消地躬着身子道:“夫人且放心,我必定约束好内人。不会叫她碍了老爷的眼。”

    “我那‘奸夫’还未曾捉到啊……”

    雪来听完若有所思。

    大郎板着脸轻轻扯了扯她的头发,不高兴地说:“什么奸夫,正经说话。”

    秦良说,潘姨娘之所以被会被撵出去,是因为她勾上了一个同东方老爷生意上有往来的江南布商。

    此人姓贺,年中贩了一批丝绸北上发卖,走水路过琴台镇时,特地来拜会东方老爷,想是有什么所求。后来又因为贪恋脂粉乡误了时候,永渠上了冻不能行船,只能留在镇上等到开春再回乡。

    这姓贺的也是个出手阔绰的,常被老爷请到府上饮宴,不料一来二去便跟潘姨娘搭上了。潘姨娘便时常借着进香拜佛的机会到镇外紫云庵与他偷会。后来被人撞破,禀告了岳夫人,岳夫人这才带了人去把他们堵在庵堂里。

    偏那布商手脚利索,爬墙逃了,追的人只看着个影儿。后来更连夜卷了包袱走人,老爷又碍着家丑不好大张旗鼓地派人去寻,便只好发落了潘姨娘一个。

    秦良又说,若不是夫人在旁拦着,潘姨娘怕是要被老爷当场打死。

    ……

    雪来斜了眼看看大郎,“他这么说你就信了?”

    大郎忙道:“我没信他的,这不是回来就问你了么。”

    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听了怎么能不在意?

    雪来也暗自称幸,这件事里九分真一分假,若是换个人,她也辩无可辩。那时候她太急着想要逃出去,下决定做判断未免过于仓促,等到她终于发现这一切都是个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面对着这个坦坦荡荡的男人,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对他倾诉。过去是一件沉重的事情,而真实往往丑陋,她曾经多疑而顽固的心防,在他决然的信任面前已经轰然溃败。

    可是,他一旦了解了真实的自己以后还会保持相同的心境吗?

    隐瞒细枝末节,甚至适当地欺骗,似乎一直都是人际关系的润滑剂,在亲密-爱人之间尤为如此。如果对方知道了会受伤害,那又为什么要坦白?

    诚实是一种美好的品质,人们却也发明出“善意的谎言”作为拒绝诚实的借口。

    每个“有过去”的女人都可能会面临这样一种两难的境地:是对自己的过去加以修饰,然后对谎言终身保修?还是让不那么可爱的过往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要么死,要么生,全凭对方的接受程度?

    假如换了其他任何一个男人,雪来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而大郎,他坚毅、纯粹,顶天立地。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

    何其幸运。

    尽管忐忑得几乎颤抖,她生平第一次想要对人毫无保留。

    宽容是他的礼物,那么便让坦诚作为她的回报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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