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二十七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雪来给大妮碗里夹了一筷子葱烧肉，借机瞟了下一上桌就只顾埋头吃饭的霍大郎。
就算他平日就不是个多话的人，今天这样的沉默也显得有些过分了。尤其是跟一回来就绕着她唧唧喳喳说个没玩，争着给她看买回来的小玩意儿，给她讲镇上看到的新鲜事情的孩子们相比，他就表现就更为反常。
他这趟收获不小，一百五十多两银子对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绝对是笔巨款。雪来甚至已经盘算好了，等过了年就赶紧打听打听有没有人准备卖地的，赶在春耕前买上几亩，大郎便不用再往玉山村去帮工，她还可以跟着下下地。
二郎搁下饭碗道：“我吃饱了。”
雪来看看他问：“再添一碗吧，这不是才买回来五十斤白米，今天白米饭管够。”
二郎摇头：“真吃饱了。”
大妮在旁道：“二哥你没胃口？晌午在镇上秦管事请吃饭的时候就没见你动几筷子。”
雪来顿了下，问道：“秦管事请你们吃饭了？”
“是啊是啊，俺还是第一次下馆子吃饭呢！”老根儿兴高采烈嚷嚷道，刚才忙着给嫂子看他买的糖人，还没顾上说这件事。
“你们怎么会遇上他了？”雪来转头对霍大郎道。突然听见这人的名字，她有种不大舒服的直觉。
大郎停下筷子，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才道：“在林记生药门口撞见的，他……”他看了眼雪来，低下头说：“他非得拉着我上他家铺子去坐。”
雪来暗觉不妙，“那鹿茸，你是卖给哪一家的？”
“林家铺子要关张了，秦管事又热络，那时候不好再去寻别家，就……刚才没想起同你说。”
是没想起来告诉她，还是她不问就不打算告诉她？
这里头差别可大了。
雪来看着神情不大自在的男人，自己也忽然没什么胃口了。
他一定听秦良说了些什么，否则也不会表现得这样古怪。
心不在焉地刨着碗里的饭，她一时间意兴阑珊，一点也不想再旁敲侧击套出秦良到底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知道了又怎么样呢？霍大郎回来以后的态度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自己以为总算过去了的过去，在旁人眼里却未必然。这男人夜夜同她水□融，外人三言两语，他就开始质疑她了？
她只觉得从魂魄里透出来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就这样罢，他爱怎么想怎么想。既然他不愿主动告诉她，自己犯不着心急火燎地打听，落在他眼里，怕也只是心虚。
霍大郎见雪来并未纠缠在这个问题上，暗暗松了口气。他一路上都心神不宁，看上去颇为和善的岳夫人，还有酒过三巡秦管事不经意说溜口的话，在在都透露着一个信息——雪来还藏着许多事不曾告诉他，他对自己的枕边人几近一无所知。
秦管事管她叫潘姨娘。自己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以这样的方式从别人嘴里叫出来。
这感觉简直像有人往他喉咙里塞了把沙子。
她的过去，她属于别的男人的过去……
他从前下意识不去深思的，以为已经过去的事情，现在突然被人揭开了一角，不怀好意地对他展露出丑陋的真相。
不，这不是他的雪来。
他的媳妇不是这样的！
他猛地一推碗筷站起来。
“我吃好了。”
霍大郎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只想出去透透气。现在对着她的脸，便无法控制地要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上想。他受不了。
雪来木然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屋里油灯昏暗，雪来只穿着件中衣坐在炕上，慢慢解下盘起来的头发。
霍大郎吃完晚饭就不知去向，她既没心思去问，也不想去等。
好不容易哄得几个敏感的孩子们打消了疑问乖乖上床睡觉，又忙完了该干的活，她便自顾自打了热水洗漱，只想闷头睡上一觉。
以她的经验，遇上再苦再难的事情，通常睡过一觉起来，就没有什么大不了了。
管他叫逃避现实也好，阿Q精神也罢，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总是一个人对抗全世界，她太累了。
她刚开始觉得跟这个男人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就立刻有意外来打破她的幻想。
“就这样罢，能过到哪天算哪天……”她自嘲一笑，低声对着自己的影子道。
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外面冷冽的空气被来人裹挟进来，激得她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霍大郎定定看着她，知道她忍不住拢了拢衣襟，这才想起来转身关门。
“你回来了？锅里还有热水。我先睡了。”
她努力勾起嘴角朝他挤出个笑脸来，便准备钻进被窝里。
“啊……你——”
雪来毫无防备，整个人便被猛地扑上来的霍大郎压倒在了炕上。他浑身上下都裹着一层寒意，连压在她唇上的嘴唇也是冰凉。
他沉重的身子整个覆在她身上，几乎要把她胸腔里的空气都全挤了出来。她的双手被他用一只大手高高桎梏在头顶，裙子和衬裤被另一只手用力扯下。
还干涩着他就硬生生顶了进去，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疼……你出去！”
雪来的眼泪止不住就掉下来。趁着他唇舌离开的片刻猛地挣扎着，用力捶打他。
“……我也疼。”
他却并不肯放过她。
没有润滑的交合对两个人来说不好受。他停在她体内，没有再继续动作，只是微微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脸颊被他的大手捧住了没法转开，雪来不得不对上他的眼睛。
男人的眼眸幽暗如深潭，她读不出他的想法，只看到自己在他眼底的投影。
霍大郎浓黑的眉头紧锁着，似乎拼命克制着什么，下颚绷得死紧。
“他们说，你……你偷人。”
他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这话一说出来，他似乎就放松了不少，只是眼睛还一瞬不瞬地牢牢盯住她，不肯放过她脸上每一丝表情。
雪来先是惊愕，同他对视了好久，忽然就偏过头吃吃笑起来，甚至越来越笑不可仰。
“还笑？有啥好笑的！”
他微恼，急切地想要她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在树林子边上刺骨的寒风里站了大半天，他总算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跟她过下去。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了下去，不及时铲除，便会生根。
他一定得听听她怎么说。
她要说没有，他便信她。
她是自个儿的媳妇啊，难道还比不得那两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外人？
自打跟她成了亲，他就觉得日子越来越有奔头。这么个知冷知热，又能干又温存的人儿，他不愿意疑心她，他更舍不得疑心她。
雪来往他手臂上蹭了蹭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亮晶晶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看他。
“就这个？”
“……你还要有啥？”他生气地看她忽然露出几分娇俏的脸。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呢。”
“为啥不问？”
“问了我说你会信吗？”
“信。你说，我就信。”
这下轮到她沉默了。
良久。她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认真说道：“我没有。”
他的神情刚变得欣喜，她却又接着道：“不过，我倒的确这么想过。”
“你这女人——”
他牙关咬得咯咯响，气恨地瞪着她。啥叫想过？你知道你在说啥不？
“你说你信我，我也不打算瞒着你。”她悠悠看着他，“可是，你真的想听实话吗？真话，可没那么好听。”
他注视她良久，用力点点头。
“你说。”
她于是垂了睫毛，似乎在考虑着从哪里说起。这男人刚刚把自己的心坦荡荡地摆在她面前，这如何能不教她动容？
“我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过得好一点。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害过人，也从来没存过害人的心。只不过，别人如何对我，我便如何待他。那个人……东方显，他是个没有心的人。我常想，他活着，只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当更大的官儿，睡更多的女人。所以我对他，也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
霍大郎默默地听着，揽着她滚了半圈，此刻也没有了那样的心思，只将她的脸贴在自己有力地跳动着的心脏之上。在她故作镇定的声音里，他感觉到了某种让自己不由得生出怜惜的东西。
胸口的肌肤渐渐被某种湿热的东西沾湿了，他伸出粗糙的大手笨拙地擦拭她的脸。
“大郎，我不是个好女人……”她趴在他胸口，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是个好女人。”他摇头，坚定地道。他不蠢，他有心。
“我说真的……我自私自利，又吃不了苦……”她抽噎着，前所未有地软弱起来，“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去当人家的妾。”
“傻子，哪有这样说自己的？”他偏过头亲了亲她的头发，“你对我，对孩子们是啥样，大家都有眼睛看着呢。”
她抽抽鼻子，“那也是你们先对我好。”
“你就非得把自己往坏里说是不是？”他佯怒，低下头咬她的鼻尖。
“哎呀，脏死了。”她又哭又笑地去推他。
“我就是脏，你天天让我洗脚擦牙，吃饭还不许吧唧嘴，烦都烦死了！”他张开胳膊伸伸腿，四仰八叉地躺开。
雪来破涕为笑，忍不住去拧他腰眼上的肉。
“唉哟，你还真下得去手！”大郎按住她的头用力把她往自己怀里揉。
就这样罢，管她好女人坏女人，他只要记得，现在她是他的女人。她说别人怎么待她，她就怎么待别人。
这话真的不能再真了。
他心疼媳妇，媳妇就心疼自己。娘说的以心换心，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他的好日子，才刚开了个头呢。
雪来给大妮碗里夹了一筷子葱烧肉，借机瞟了下一上桌就只顾埋头吃饭的霍大郎。
就算他平日就不是个多话的人，今天这样的沉默也显得有些过分了。尤其是跟一回来就绕着她唧唧喳喳说个没玩，争着给她看买回来的小玩意儿，给她讲镇上看到的新鲜事情的孩子们相比，他就表现就更为反常。
他这趟收获不小，一百五十多两银子对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绝对是笔巨款。雪来甚至已经盘算好了，等过了年就赶紧打听打听有没有人准备卖地的，赶在春耕前买上几亩，大郎便不用再往玉山村去帮工，她还可以跟着下下地。
二郎搁下饭碗道：“我吃饱了。”
雪来看看他问：“再添一碗吧，这不是才买回来五十斤白米，今天白米饭管够。”
二郎摇头：“真吃饱了。”
大妮在旁道：“二哥你没胃口？晌午在镇上秦管事请吃饭的时候就没见你动几筷子。”
雪来顿了下，问道：“秦管事请你们吃饭了？”
“是啊是啊，俺还是第一次下馆子吃饭呢！”老根儿兴高采烈嚷嚷道，刚才忙着给嫂子看他买的糖人，还没顾上说这件事。
“你们怎么会遇上他了？”雪来转头对霍大郎道。突然听见这人的名字，她有种不大舒服的直觉。
大郎停下筷子，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才道：“在林记生药门口撞见的，他……”他看了眼雪来，低下头说：“他非得拉着我上他家铺子去坐。”
雪来暗觉不妙，“那鹿茸，你是卖给哪一家的？”
“林家铺子要关张了，秦管事又热络，那时候不好再去寻别家，就……刚才没想起同你说。”
是没想起来告诉她，还是她不问就不打算告诉她？
这里头差别可大了。
雪来看着神情不大自在的男人，自己也忽然没什么胃口了。
他一定听秦良说了些什么，否则也不会表现得这样古怪。
心不在焉地刨着碗里的饭，她一时间意兴阑珊，一点也不想再旁敲侧击套出秦良到底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知道了又怎么样呢？霍大郎回来以后的态度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自己以为总算过去了的过去，在旁人眼里却未必然。这男人夜夜同她水□融，外人三言两语，他就开始质疑她了？
她只觉得从魂魄里透出来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就这样罢，他爱怎么想怎么想。既然他不愿主动告诉她，自己犯不着心急火燎地打听，落在他眼里，怕也只是心虚。
霍大郎见雪来并未纠缠在这个问题上，暗暗松了口气。他一路上都心神不宁，看上去颇为和善的岳夫人，还有酒过三巡秦管事不经意说溜口的话，在在都透露着一个信息——雪来还藏着许多事不曾告诉他，他对自己的枕边人几近一无所知。
秦管事管她叫潘姨娘。自己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以这样的方式从别人嘴里叫出来。
这感觉简直像有人往他喉咙里塞了把沙子。
她的过去，她属于别的男人的过去……
他从前下意识不去深思的，以为已经过去的事情，现在突然被人揭开了一角，不怀好意地对他展露出丑陋的真相。
不，这不是他的雪来。
他的媳妇不是这样的！
他猛地一推碗筷站起来。
“我吃好了。”
霍大郎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只想出去透透气。现在对着她的脸，便无法控制地要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上想。他受不了。
雪来木然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屋里油灯昏暗，雪来只穿着件中衣坐在炕上，慢慢解下盘起来的头发。
霍大郎吃完晚饭就不知去向，她既没心思去问，也不想去等。
好不容易哄得几个敏感的孩子们打消了疑问乖乖上床睡觉，又忙完了该干的活，她便自顾自打了热水洗漱，只想闷头睡上一觉。
以她的经验，遇上再苦再难的事情，通常睡过一觉起来，就没有什么大不了了。
管他叫逃避现实也好，阿Q精神也罢，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总是一个人对抗全世界，她太累了。
她刚开始觉得跟这个男人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就立刻有意外来打破她的幻想。
“就这样罢，能过到哪天算哪天……”她自嘲一笑，低声对着自己的影子道。
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外面冷冽的空气被来人裹挟进来，激得她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霍大郎定定看着她，知道她忍不住拢了拢衣襟，这才想起来转身关门。
“你回来了？锅里还有热水。我先睡了。”
她努力勾起嘴角朝他挤出个笑脸来，便准备钻进被窝里。
“啊……你——”
雪来毫无防备，整个人便被猛地扑上来的霍大郎压倒在了炕上。他浑身上下都裹着一层寒意，连压在她唇上的嘴唇也是冰凉。
他沉重的身子整个覆在她身上，几乎要把她胸腔里的空气都全挤了出来。她的双手被他用一只大手高高桎梏在头顶，裙子和衬裤被另一只手用力扯下。
还干涩着他就硬生生顶了进去，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疼……你出去！”
雪来的眼泪止不住就掉下来。趁着他唇舌离开的片刻猛地挣扎着，用力捶打他。
“……我也疼。”
他却并不肯放过她。
没有润滑的交合对两个人来说不好受。他停在她体内，没有再继续动作，只是微微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脸颊被他的大手捧住了没法转开，雪来不得不对上他的眼睛。
男人的眼眸幽暗如深潭，她读不出他的想法，只看到自己在他眼底的投影。
霍大郎浓黑的眉头紧锁着，似乎拼命克制着什么，下颚绷得死紧。
“他们说，你……你偷人。”
他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这话一说出来，他似乎就放松了不少，只是眼睛还一瞬不瞬地牢牢盯住她，不肯放过她脸上每一丝表情。
雪来先是惊愕，同他对视了好久，忽然就偏过头吃吃笑起来，甚至越来越笑不可仰。
“还笑？有啥好笑的！”
他微恼，急切地想要她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在树林子边上刺骨的寒风里站了大半天，他总算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跟她过下去。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了下去，不及时铲除，便会生根。
他一定得听听她怎么说。
她要说没有，他便信她。
她是自个儿的媳妇啊，难道还比不得那两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外人？
自打跟她成了亲，他就觉得日子越来越有奔头。这么个知冷知热，又能干又温存的人儿，他不愿意疑心她，他更舍不得疑心她。
雪来往他手臂上蹭了蹭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亮晶晶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看他。
“就这个？”
“……你还要有啥？”他生气地看她忽然露出几分娇俏的脸。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呢。”
“为啥不问？”
“问了我说你会信吗？”
“信。你说，我就信。”
这下轮到她沉默了。
良久。她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认真说道：“我没有。”
他的神情刚变得欣喜，她却又接着道：“不过，我倒的确这么想过。”
“你这女人——”
他牙关咬得咯咯响，气恨地瞪着她。啥叫想过？你知道你在说啥不？
“你说你信我，我也不打算瞒着你。”她悠悠看着他，“可是，你真的想听实话吗？真话，可没那么好听。”
他注视她良久，用力点点头。
“你说。”
她于是垂了睫毛，似乎在考虑着从哪里说起。这男人刚刚把自己的心坦荡荡地摆在她面前，这如何能不教她动容？
“我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过得好一点。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害过人，也从来没存过害人的心。只不过，别人如何对我，我便如何待他。那个人……东方显，他是个没有心的人。我常想，他活着，只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当更大的官儿，睡更多的女人。所以我对他，也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
霍大郎默默地听着，揽着她滚了半圈，此刻也没有了那样的心思，只将她的脸贴在自己有力地跳动着的心脏之上。在她故作镇定的声音里，他感觉到了某种让自己不由得生出怜惜的东西。
胸口的肌肤渐渐被某种湿热的东西沾湿了，他伸出粗糙的大手笨拙地擦拭她的脸。
“大郎，我不是个好女人……”她趴在他胸口，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是个好女人。”他摇头，坚定地道。他不蠢，他有心。
“我说真的……我自私自利，又吃不了苦……”她抽噎着，前所未有地软弱起来，“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去当人家的妾。”
“傻子，哪有这样说自己的？”他偏过头亲了亲她的头发，“你对我，对孩子们是啥样，大家都有眼睛看着呢。”
她抽抽鼻子，“那也是你们先对我好。”
“你就非得把自己往坏里说是不是？”他佯怒，低下头咬她的鼻尖。
“哎呀，脏死了。”她又哭又笑地去推他。
“我就是脏，你天天让我洗脚擦牙，吃饭还不许吧唧嘴，烦都烦死了！”他张开胳膊伸伸腿，四仰八叉地躺开。
雪来破涕为笑，忍不住去拧他腰眼上的肉。
“唉哟，你还真下得去手！”大郎按住她的头用力把她往自己怀里揉。
就这样罢，管她好女人坏女人，他只要记得，现在她是他的女人。她说别人怎么待她，她就怎么待别人。
这话真的不能再真了。
他心疼媳妇，媳妇就心疼自己。娘说的以心换心，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他的好日子，才刚开了个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