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十三
“你好好在家，我这次要走远一点，最少五天，最多十天就回。”
夜阑人静，昏黄的油灯灯光之下，霍大郎早早上了炕，搂了媳妇在怀里，嘴巴贴着她的额头，絮絮交代道。
雪来趴在他宽厚结实的胸膛上，劳累了一天，周身被包裹得暖烘烘的，强撑着昏昏欲睡的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头。
“我不在，你们千万要守好门户，别让老根儿他们乱跑，晚上记得早点闩上院子门……二郎还在跟我赌气呢，你也别管他，他气不了多久的。家里就他还能顶点事儿，万一有个啥你也只管让他上前去，你顾好那几个小的要紧……”
他低沉而轻柔的语调仿佛催眠曲，雪来听着听着就迷糊过去了。
霍大郎兀自唠叨了半晌，发现媳妇好一阵儿没动静。低头一看，她卷翘的睫毛随着平缓的呼吸蝶翅般轻颤着，竟然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柔软的额发散落在白皙光洁的额头上，从秀挺的鼻梁看下去，微张的檀口恰贴在他心口的位置，朝他□的肌肤上呼出湿热的气息。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在灯下这样打量她。洞房那夜一对红烛烧到天亮，他却只记得白的和红的，身体是烫的，怀里是软的。后来夜里再抱她，也都是在吹了灯以后了。
他再过两天就要进山去，现在心里装了好些事，想要再多跟她说说话，很有些不甘心让她这样就睡过去了。可见着她这般乖巧无辜的睡相，又实在狠不下心把她吵起来。
他无奈地轻叹，百无聊赖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抚上她饱满的双唇。她嫌弃似的动了动，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霍大郎嘿嘿笑起来，忽然玩心大起，伸了一根指头喂到她微微张开的小嘴里。她果然皱着眉头含住了，滑润的舌尖还在上面舔了舔。
这幼兽般的举动让男人血脉贲张，令人骨栗的酥麻感从指腹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搂着她的胳膊紧了又紧，浑身的热血拼命朝着一处奔涌。
霍大郎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那要紧处，雪来却无意识地追逐着温暖的源头贴过来。他身体绷得像条上紧了的弓弦，很快便做出了一个并不那么艰难的决定。
雪来觉得喘不上来气，胸口跟压着座大山似的。刚张开嘴想喊，一条滑溜溜的东西趁势钻了进来，勾着她的舌头不让她叫唤。
她呜呜了两声，两腿被一条结实的大腿顶开，罩着她乳的大手伸到下面，借着些微湿润就蛮横地朝里头去，搅得她一个哆嗦。
他放开了她的嘴又去咬她的脖子，起劲地吮着她颈项间的嫩肉。
雪来掐着他两边胳膊上硬得像铁块一样的肌肉，像条离了水的鱼一样在他手上扭起来。
“媳妇儿。”他咬着她耳朵沙哑着嗓子叫她，抽出手把她两条长腿缠到腰上，对准了地方就恶狠狠地一下子顶进去。
她啊地一声喊出来，他低下头堵住她的声音，一下一下用着狠劲。
做得都不知东南西北了，她伸出胳膊往后抵着墙，免得脑袋又撞上去。他还没个够似的，架了她的腿在肩上，两只手铁钳一样，箍得她的腰都要断了。
“好人，饶了我呀。”褥子上弄湿了好几滩，她勾着他脖子软绵绵的哀求。这男人今晚真是要了命了。
霍大郎听她声音都带着哭腔了，灯影里白花花的一对儿宝贝跟着他的动作一下下颠着，终于腰眼一麻，呼哧牛喘着最后一次泄在她里面。
过后两个人汗涔涔地交叠在一起，霍大郎缓过劲来抱着媳妇翻了个滚，按住了不许她从自己身上下来。
雪来头埋在他肩窝里，十分怀疑自己明天还能不能下地。分明他才是下苦力的那个人，为什么每次累瘫了的却是自己？
霍大郎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她汗湿的雪背，满心满眼都是餍足。
“媳妇啊。”
“干啥？”
“嘿嘿，不干啥，就叫叫你。”
“……”
“雪来……媳妇儿？”
“……你到底要干啥？”
“我…就想喊你一声。”
她已经没力气跟他计较了，干脆闭上了眼睛说：“赶紧睡吧，别折腾了，明天要是起不来我可跟你没玩……”
“嗯。”他答应得好好的。过了没一会儿，却又说：“媳妇，咱俩说说话吧。”
他这是怎么了？雪来有些奇怪。转念一想，他很快就要为了这个家辛苦打拼去了，为什么不由着他高兴呢？这么想着，她只好道：“那好吧，你要说啥？”
他却停了好一会儿没吭声，等到雪来抬起头去确认他是不是睡着了，才说：“你上回不是问我背上那些疤怎么来的吗？”
她凝望着他，有些惊讶他怎么会忽然提到这件事。那还是有一回夜里她无意间摸到了他背后有几道凹凸不平的疤痕，随口问他是怎么弄的，他却避而不答。她好奇心也没那么重，既然他不愿提，她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差不多正好三年前的事情了。”他有些困难地断断续续说着，“那年咱家的日子特别艰难……我爹过世前后陆续把地都买光了，我给村里老刘家租了几亩地来种，年景算好的时候，还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后来……二郎就不肯去学里读书了，说要回来帮我种地。我气得狠狠揍了他一顿，他还死犟着……”
“那可不是跟你一个脾气？”她说。
“呵呵。”他笑，“二郎打小就聪明，又肯用功，连学里的先生都专程找了人来问，说他不接着去实在可惜了。”
“后来呢？”
“后来我就下了决心进山，去打几张好皮子来多卖点钱。从前我也跟我爹去过几趟，只是都没有那一次走得远。”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接着道，“其实，是我不小心走迷了路，结果才给转到山坳子里去了。”
她没有插话，只是下意识地搂了搂他。
“我身边还带着条狗，叫黑子。那时是我贪心，一起进山那几个说眼看着要下雪得赶紧回去。我只想着再往里走走看，也许能打着大家伙，就没跟着他们一道回。结果那次雪下得特别厚，连黑子也找不着回去的路了。一直走到深山里，果真遇到了大家伙……”
她有些明白了，这应该就是他提到过的被老虎咬死的那条狗。
“这伤就是那时候……”她问。
“嗯。那是头母老虎，护着一窝还没断奶的虎崽儿呢。没想到射了它三箭还没死透，等我一走到跟前，就跳起来……我那时候吓傻了，转过身就跑，背上还是被挠了一爪。还是黑子冲上去拼了命地跟它咬，那狗哪里咬得过痛得发狂的老虎……”他说不下去了。
雪来感觉到他肌肉的僵硬，听出他声音里深藏许久，渐渐无法再压抑的痛苦，一颗心也忽然变得柔软起来，只想要拥住他，安慰他。不知是处于母性的本能，或者，是其他什么。
她吻了吻他的下巴，又凑上去吻了下他的唇角，柔声道：“都过去了，以后……”
以后还有我。
她很想这么说。
霍大郎头一次把这段经历原原本本告诉另外一个人，终于说出来以后，就觉得其实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堪回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要把这一切都说给怀里的女人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
然而她轻柔的吻却实实在在抚慰了他，好像在说他从此以后可以不必再独自承受这一切，从现在起，会有一个人一直陪在他身边，与他休戚与共，福祸相随——那个人，是他的女人，他的妻。
他紧紧将她抱住，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什么话也不必多说。
潘雪来默默地承受着他拥抱的力度，哪怕肋骨被挤得生疼也没有让他放开。
他朝她打开了自己的壳，而她的呢？
夜阑人静，昏黄的油灯灯光之下，霍大郎早早上了炕，搂了媳妇在怀里，嘴巴贴着她的额头，絮絮交代道。
雪来趴在他宽厚结实的胸膛上，劳累了一天，周身被包裹得暖烘烘的，强撑着昏昏欲睡的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头。
“我不在，你们千万要守好门户，别让老根儿他们乱跑，晚上记得早点闩上院子门……二郎还在跟我赌气呢，你也别管他，他气不了多久的。家里就他还能顶点事儿，万一有个啥你也只管让他上前去，你顾好那几个小的要紧……”
他低沉而轻柔的语调仿佛催眠曲，雪来听着听着就迷糊过去了。
霍大郎兀自唠叨了半晌，发现媳妇好一阵儿没动静。低头一看，她卷翘的睫毛随着平缓的呼吸蝶翅般轻颤着，竟然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柔软的额发散落在白皙光洁的额头上，从秀挺的鼻梁看下去，微张的檀口恰贴在他心口的位置，朝他□的肌肤上呼出湿热的气息。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在灯下这样打量她。洞房那夜一对红烛烧到天亮，他却只记得白的和红的，身体是烫的，怀里是软的。后来夜里再抱她，也都是在吹了灯以后了。
他再过两天就要进山去，现在心里装了好些事，想要再多跟她说说话，很有些不甘心让她这样就睡过去了。可见着她这般乖巧无辜的睡相，又实在狠不下心把她吵起来。
他无奈地轻叹，百无聊赖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抚上她饱满的双唇。她嫌弃似的动了动，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霍大郎嘿嘿笑起来，忽然玩心大起，伸了一根指头喂到她微微张开的小嘴里。她果然皱着眉头含住了，滑润的舌尖还在上面舔了舔。
这幼兽般的举动让男人血脉贲张，令人骨栗的酥麻感从指腹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搂着她的胳膊紧了又紧，浑身的热血拼命朝着一处奔涌。
霍大郎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那要紧处，雪来却无意识地追逐着温暖的源头贴过来。他身体绷得像条上紧了的弓弦，很快便做出了一个并不那么艰难的决定。
雪来觉得喘不上来气，胸口跟压着座大山似的。刚张开嘴想喊，一条滑溜溜的东西趁势钻了进来，勾着她的舌头不让她叫唤。
她呜呜了两声，两腿被一条结实的大腿顶开，罩着她乳的大手伸到下面，借着些微湿润就蛮横地朝里头去，搅得她一个哆嗦。
他放开了她的嘴又去咬她的脖子，起劲地吮着她颈项间的嫩肉。
雪来掐着他两边胳膊上硬得像铁块一样的肌肉，像条离了水的鱼一样在他手上扭起来。
“媳妇儿。”他咬着她耳朵沙哑着嗓子叫她，抽出手把她两条长腿缠到腰上，对准了地方就恶狠狠地一下子顶进去。
她啊地一声喊出来，他低下头堵住她的声音，一下一下用着狠劲。
做得都不知东南西北了，她伸出胳膊往后抵着墙，免得脑袋又撞上去。他还没个够似的，架了她的腿在肩上，两只手铁钳一样，箍得她的腰都要断了。
“好人，饶了我呀。”褥子上弄湿了好几滩，她勾着他脖子软绵绵的哀求。这男人今晚真是要了命了。
霍大郎听她声音都带着哭腔了，灯影里白花花的一对儿宝贝跟着他的动作一下下颠着，终于腰眼一麻，呼哧牛喘着最后一次泄在她里面。
过后两个人汗涔涔地交叠在一起，霍大郎缓过劲来抱着媳妇翻了个滚，按住了不许她从自己身上下来。
雪来头埋在他肩窝里，十分怀疑自己明天还能不能下地。分明他才是下苦力的那个人，为什么每次累瘫了的却是自己？
霍大郎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她汗湿的雪背，满心满眼都是餍足。
“媳妇啊。”
“干啥？”
“嘿嘿，不干啥，就叫叫你。”
“……”
“雪来……媳妇儿？”
“……你到底要干啥？”
“我…就想喊你一声。”
她已经没力气跟他计较了，干脆闭上了眼睛说：“赶紧睡吧，别折腾了，明天要是起不来我可跟你没玩……”
“嗯。”他答应得好好的。过了没一会儿，却又说：“媳妇，咱俩说说话吧。”
他这是怎么了？雪来有些奇怪。转念一想，他很快就要为了这个家辛苦打拼去了，为什么不由着他高兴呢？这么想着，她只好道：“那好吧，你要说啥？”
他却停了好一会儿没吭声，等到雪来抬起头去确认他是不是睡着了，才说：“你上回不是问我背上那些疤怎么来的吗？”
她凝望着他，有些惊讶他怎么会忽然提到这件事。那还是有一回夜里她无意间摸到了他背后有几道凹凸不平的疤痕，随口问他是怎么弄的，他却避而不答。她好奇心也没那么重，既然他不愿提，她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差不多正好三年前的事情了。”他有些困难地断断续续说着，“那年咱家的日子特别艰难……我爹过世前后陆续把地都买光了，我给村里老刘家租了几亩地来种，年景算好的时候，还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后来……二郎就不肯去学里读书了，说要回来帮我种地。我气得狠狠揍了他一顿，他还死犟着……”
“那可不是跟你一个脾气？”她说。
“呵呵。”他笑，“二郎打小就聪明，又肯用功，连学里的先生都专程找了人来问，说他不接着去实在可惜了。”
“后来呢？”
“后来我就下了决心进山，去打几张好皮子来多卖点钱。从前我也跟我爹去过几趟，只是都没有那一次走得远。”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接着道，“其实，是我不小心走迷了路，结果才给转到山坳子里去了。”
她没有插话，只是下意识地搂了搂他。
“我身边还带着条狗，叫黑子。那时是我贪心，一起进山那几个说眼看着要下雪得赶紧回去。我只想着再往里走走看，也许能打着大家伙，就没跟着他们一道回。结果那次雪下得特别厚，连黑子也找不着回去的路了。一直走到深山里，果真遇到了大家伙……”
她有些明白了，这应该就是他提到过的被老虎咬死的那条狗。
“这伤就是那时候……”她问。
“嗯。那是头母老虎，护着一窝还没断奶的虎崽儿呢。没想到射了它三箭还没死透，等我一走到跟前，就跳起来……我那时候吓傻了，转过身就跑，背上还是被挠了一爪。还是黑子冲上去拼了命地跟它咬，那狗哪里咬得过痛得发狂的老虎……”他说不下去了。
雪来感觉到他肌肉的僵硬，听出他声音里深藏许久，渐渐无法再压抑的痛苦，一颗心也忽然变得柔软起来，只想要拥住他，安慰他。不知是处于母性的本能，或者，是其他什么。
她吻了吻他的下巴，又凑上去吻了下他的唇角，柔声道：“都过去了，以后……”
以后还有我。
她很想这么说。
霍大郎头一次把这段经历原原本本告诉另外一个人，终于说出来以后，就觉得其实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堪回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要把这一切都说给怀里的女人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
然而她轻柔的吻却实实在在抚慰了他，好像在说他从此以后可以不必再独自承受这一切，从现在起，会有一个人一直陪在他身边，与他休戚与共，福祸相随——那个人，是他的女人，他的妻。
他紧紧将她抱住，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什么话也不必多说。
潘雪来默默地承受着他拥抱的力度，哪怕肋骨被挤得生疼也没有让他放开。
他朝她打开了自己的壳，而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