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恨不相逢未嫁时（1）
“小姐，小姐。该醒了。”睡梦中只觉双肩被人摇着晃得慌，模糊举手，揉了揉双眼。双眸一睁，满眼皆是朦胧。
晃晃地坐起身，望着桌前完好的嫦娥宫灯才想起，昨夜因修宫灯，子时已过才睡了去。举手一望，裳未解，髻未卸，斜靠在木桌上。
“什么时辰？”我轻抬手撇开盖在身上的狐裘，立正起身。
绿裳走至身旁，扶着我走向妆台：“小姐，现在已是寅时过半，卯时将至。梳洗过后，正好赶上请安。”
我点头应允，端坐于妆台前边的藤椅上，任她的巧手将我的三千青丝绾成一灵巧髻。
梳洗毕，便由绿裳伴着我前往娘亲苑前。
她站立一旁，我莲步轻迈。
“鹂儿为娘亲请安，娘亲请喝茶。”我进至屋内，拿过一旁丫婢递过的茶，重复着说了万千遍的话。
娘亲只是淡瞥了眼，将茶接好放至一旁，并未呡尝。
“鹂儿昨晚到哪去了？”威严的话脱口而出，令我不禁有些意外。
“昨儿去购缎子时，许是风大，身子有些抱恙···”
“够了！”娘亲怒气四射，扬手一拍，木桌发出了沉闷响音。
我缩了缩身子，望着靠得最近的大姐。她也正望着我，满目的焦急。
“你可知昨天是什么日子？”娘亲仍是一脸的怒气。
“鹂儿，不知。请娘亲指明。”我低头道。
“昨夜你爹难得回来一趟，本想着一家团聚吃顿晚膳，可你倒是好。”娘亲的怒气仍是未减。
“未能与，爹一同用膳鹂儿知错。”我僵硬的将‘爹’这字给念了出来。
爹爹对于我而言，实在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我虽也是他的嫡女，但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何来的父女之情。我也不知怎的，总觉得爹瞧着我的眼神每次都似乎在隐忍，隐忍着一股怒气。于是乎，那道亲情更是飘渺。
“若你真是身子抱恙也就算了，你可知昨夜巡视的侍卫今早和我说了些什么？”娘亲依旧紧问，越说调子越大声。
“鹂儿不知···”我有些惊恐地抬起头。
“好个不知，你可知姑娘家的清誉有多重要？你倒是好！”娘亲越说心中火气越大，原本渐熄的怒意又全部燃起。
我一肚子的不解。即便是和泛林会面，娘亲亦知我们是好友。本便是好友会面，何来清誉之说？
还有昨夜我也曾细细瞧过四周，一直不曾有人出现过，哪会有什么侍卫向娘亲禀告之说？
随是心里这样想着，但面上仍是副受惊的模样。
“帝夫人哪来如此大火气？大清早的，如此动怒可是不好啊。”娘亲正欲开口，却是硬生生地给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给拦了去。
我顺音望去，只见个手捏兰花指的领头人物正带着些奴才婢子浩荡进入，衣着皆是华贵。
“你是何人？胆敢随便乱闯帝府！”娘亲出口询问。
“诶呀~帝夫人莫要气恼，要说闯您便是借咱家十个脑袋咱家也不敢闯这帝府啊。只是圣命在身啊。”他一脸笑意道：“咱家是皇上的近身公公，夫人叫奴才徐寿便是了。”
我有些震惊亦有些不解。皇宫中的人物来我们帝府做什么？
虽说妇孺不能过问那些朝廷之事，但仍是清楚这帝家与皇族的关系。犹如水火之势，互利互补。这是连平民百姓皆知道的事。原本私下从不来往的两家，如今这皇族却找上门来是为何？
想来又有些惊叹爹的实力，权倾朝野，连皇室中人都惧让三分，倒真是稀奇。帝，多么猖狂的姓氏，却是能在天子眼下纵横朝野。
“原是徐寿公公。不知来这帝府，所为何事？”娘亲这字里行间虽是谦卑，但语气却不见丝毫温处。
那公公到底是深宫中的人物，不怒反倒笑得更甜：“帝夫人，方才咱家便说过了，咱家是受圣命在身。”
话罢，他身后的一个太监模样男子递过一卷金黄龙纹轴。反手接住，两面一张，朗声道：“圣旨到！。”
我不禁奇怪，这下旨也当是给爹的啊，怎么到这深院来了？能安然无恙走至这，那定是得了爹的准许。到底是何事令爹知情了也不愿来接旨？
但还是连忙起了身，跪地齐呼：“臣妇（臣女）领旨。”
虽说是权倾朝野，但场面还是要做的。
“嗯。”那徐寿公公点了点头，顿了顿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素闻帝氏长女帝舒，幺女帝鹂有柔明之姿，懿淑之德，敬慎持躬，树芳名于广远。人品贵重，性资敏慧，训彰礼则，幽闲表质。深得朕心，念朕之嫡子至今无正位，故册封帝氏幺女帝鹂为太子正妃，帝氏长女帝舒为太子侧妃，以辅朕之后嗣。
钦此。”
我大脑不由一轰，一片刷白。
“徐公公，这鹂儿还未及笄，如何能嫁？更何况日后她两姊妹共侍一夫，这···”娘亲有些着急的开了口。
“这夫人不用担心，皇上在奴才来时便吩咐，这婚期是定在立夏。那时，帝三小姐也该及笄了。”徐寿公公笑答：“太子妃，太子侧妃，还不快快领旨，谢主隆恩？”
我朝着大姐望了一眼，发现她也正望着我。那原先莞尔带笑的眸子已不在明亮，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恐惧，瞧着瞧着眼前竟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转眸视向娘亲，她却是一转方才的怒气含笑对我点头，示意我快接了那圣旨。
而那徐寿公公一直含笑催促着：“太子妃，太子侧妃，快快领旨啊。”
我与大姐相望一眼，语调轻颤道：“臣女不愿领旨！”
“臣女领旨。”
大姐的回答令我一惊，转眸视着她，那仍是现着端庄笑意的脸似有似无的泛着股无奈。这还是那个曾与我彻夜畅谈日后定不会与她人共侍一夫的大姐吗？
领旨？她可知领旨为何意？领了这道约束她终生的圣旨后，她便再也不能去寻她那祈盼的良人了。定不会与她人共侍一夫？领了这张锦帛后她便是连个正妻都不是，而那与她共侍一夫的人还是她唯一信任的我。这让我与她情何以堪啊？
“啊？帝三小姐可莫要开这些玩笑啊。”徐寿公公敛去了那原先笑容，换上的是满脸的认真与些许微怒。
“鹂儿莫要胡闹。”娘亲虽仍是一脸笑意，但我瞧得出，她已有些怒气。
大姐则是一脸的意外。
拒婚，拒皇室的婚。这想必是他们从未想过的回答。
“娘亲，鹂儿不敢胡闹。这莫大的荣幸，鹂儿不敢接。”我将头压得低低的，语气有些哭调。
大姐焦急的目光与娘亲灼人的目光射在我的身上，越发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
“帝夫人，这是···”徐寿公公语气尖锐地朝着娘亲问道。
娘亲似乎也是有些不知所措，面带微笑道：“公公，这鹂儿不懂事不知理罢了。这旨我便代她接下了，还望公公回去复命时好好说说啊。”
说完娘亲朝着身旁一丫鬓使了个眼色，那丫鬓连忙取出一袋碎银子交给了徐寿公公。我抬眸瞧了瞧，那丫鬓正是敏珠。
娘亲这是在下逐客令！
那公公冷哼了一声，将那碎银子收下后便把手中那金龙纹轴子给了娘亲，嘴中还低声念叨着：“这丫头好生不懂事。”
那公公命身后那些个宫女太监们将手中推盘放下后，便急急走了，想必是急着跟皇上复命。待他走后我悄悄朝着那瞥了眼，尽是些金银财宝，玛瑙珍珠。不过是随便下些礼都是这般奢侈，我实在不敢想象下聘时是什么模样。
“鹂儿，你方才倒是压了那皇室的面子，但是做戏不必做这么真。”娘亲又坐回了主母之位上，满眸欣赏的视着我。
我猛地一抬头，娘亲，她居然将我方才的行为视为了做戏？而那目的竟还是压皇室的威风？
见我不答话，她又道：“鹂儿，伤了皇室的威风倒是功德一件，快快起来吧。”
她说了这话我才发现自己仍是跪在地上，而大姐也还跪在一旁。
“娘亲，鹂儿不是做戏。鹂儿，当真不嫁。”我抬头直视着她道。
大姐在一旁低唤了我一声，我没有转头答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不敢去瞧她那满是哀愁与不忍的空眸。
“嗯~？”娘亲蹙着眉紧盯着我闷哼了声：“人都已经走了，鹂儿还要继续演吗？”
“鹂儿是真不愿嫁！”我的调子亦逐渐加大了些。
却不料娘亲突然站起身来，手猛地在桌上一拍：“这皇室许的婚可是你要拒就拒的？你如今还在挑剔些什么，你大姐才华横溢也不过为他人妾，你这正妻还要挑剔些什么？如今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娘亲的话刺痛了我的耳，她对皇室是那样的怨恨，可为什么还要将我与大姐嫁进去？她难道不知皇室是蹚浑水，一触则亡吗？我与大姐皆是她的子嗣，她唯一的子嗣，她如何忍心？
何况大姐为妾更是与我共侍一夫也并非我所想，并非我所愿啊！她如此说又让我以何颜面面对大姐？
“娘亲！鹂儿若是决不嫁呢？”我的声音不卑不吭，不弱不小，恰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娘亲似有疑惑的望着我，沉眸盯了半晌：“不嫁也得嫁！”
“若是娘亲非要逼鹂儿，那鹂儿便是跪在这不起了！”
我本以为一向待我甚好的娘亲会为之所动，却不料她后边的话令我听了心中更是一疼。
“这倔强模样倒真是像，想以此威胁？若你要跪便跪着！”娘亲厉声说着，手随即一指院外，宽大的袖口挥出的风刻在脸上是硬生生得疼：“怎的有你这般的姑娘，出去！跪在外边去！”
我不知她说我像谁，父亲吗？那未见几面便要将我嫁出的父亲？
大姐在身旁幽幽叹道：“鹂儿，你这又是何苦？”
你这又是何苦？说这话的人当真是我的大姐吗？怎的我听不出丝毫往日的感觉？
“大姐，你我如何能去？你忘了当初你我夜谈的话了吗？你都忘了吗？你是那般坚定的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白···”
我的话还未说完便是感觉脸颊一热，那的火辣辣疼。我还未从那清脆的巴掌声中醒来便又有个怒气的声音大吼：“你给我滚出去！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我满脑子全是意外，嗡嗡声一片。我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院门又是如何跪在那凉入骨髓的地面上的，我只知我的面在流泪，心亦在滴血。
这本是晴空万里的天似与我作对般，忽转阴云万里，风卷残云闪电破空，雷声震耳惊得落花一片红。雨丝淅淅沥沥的落在身上，本便才过立春，那雨点落在身上如寒气入骨，弄得我浑身不禁哆嗦一番。
“小姐，低头认个错便好了，何必如此折腾自己？”绿裳不知何时撑伞立在我的身旁，略带哭调的声音传入耳里，我的心不由一疼。如今可怜我的便只剩她一人了吗？
我没有回话，将在一旁撑伞的她一把推了开去。
若是可怜的话，我不需，更不要！
雨滴渐似倾盆，淋在身上我不禁浑身抖了番。丝丝毫毛时大时小，滴落地面发出阵阵‘滴答’之声。
我也不知道就这样跪了多久，只觉得双膝一片的麻痛，眼前渐渐朦胧，似又有一白衣男子笑颜对我：“那便以身相许！”
我泪流满面，公子啊公子，你可是来救我逃离这荒唐的事中。
我低语喃喃了声：“你可算来了。”
话方毕，便眼前一黑，没了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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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鹂儿，不知。请娘亲指明。”我低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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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与，爹一同用膳鹂儿知错。”我僵硬的将‘爹’这字给念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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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又有些惊叹爹的实力，权倾朝野，连皇室中人都惧让三分，倒真是稀奇。帝，多么猖狂的姓氏，却是能在天子眼下纵横朝野。
“原是徐寿公公。不知来这帝府，所为何事？”娘亲这字里行间虽是谦卑，但语气却不见丝毫温处。
那公公到底是深宫中的人物，不怒反倒笑得更甜：“帝夫人，方才咱家便说过了，咱家是受圣命在身。”
话罢，他身后的一个太监模样男子递过一卷金黄龙纹轴。反手接住，两面一张，朗声道：“圣旨到！。”
我不禁奇怪，这下旨也当是给爹的啊，怎么到这深院来了？能安然无恙走至这，那定是得了爹的准许。到底是何事令爹知情了也不愿来接旨？
但还是连忙起了身，跪地齐呼：“臣妇（臣女）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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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此。”
我大脑不由一轰，一片刷白。
“徐公公，这鹂儿还未及笄，如何能嫁？更何况日后她两姊妹共侍一夫，这···”娘亲有些着急的开了口。
“这夫人不用担心，皇上在奴才来时便吩咐，这婚期是定在立夏。那时，帝三小姐也该及笄了。”徐寿公公笑答：“太子妃，太子侧妃，还不快快领旨，谢主隆恩？”
我朝着大姐望了一眼，发现她也正望着我。那原先莞尔带笑的眸子已不在明亮，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恐惧，瞧着瞧着眼前竟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转眸视向娘亲，她却是一转方才的怒气含笑对我点头，示意我快接了那圣旨。
而那徐寿公公一直含笑催促着：“太子妃，太子侧妃，快快领旨啊。”
我与大姐相望一眼，语调轻颤道：“臣女不愿领旨！”
“臣女领旨。”
大姐的回答令我一惊，转眸视着她，那仍是现着端庄笑意的脸似有似无的泛着股无奈。这还是那个曾与我彻夜畅谈日后定不会与她人共侍一夫的大姐吗？
领旨？她可知领旨为何意？领了这道约束她终生的圣旨后，她便再也不能去寻她那祈盼的良人了。定不会与她人共侍一夫？领了这张锦帛后她便是连个正妻都不是，而那与她共侍一夫的人还是她唯一信任的我。这让我与她情何以堪啊？
“啊？帝三小姐可莫要开这些玩笑啊。”徐寿公公敛去了那原先笑容，换上的是满脸的认真与些许微怒。
“鹂儿莫要胡闹。”娘亲虽仍是一脸笑意，但我瞧得出，她已有些怒气。
大姐则是一脸的意外。
拒婚，拒皇室的婚。这想必是他们从未想过的回答。
“娘亲，鹂儿不敢胡闹。这莫大的荣幸，鹂儿不敢接。”我将头压得低低的，语气有些哭调。
大姐焦急的目光与娘亲灼人的目光射在我的身上，越发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
“帝夫人，这是···”徐寿公公语气尖锐地朝着娘亲问道。
娘亲似乎也是有些不知所措，面带微笑道：“公公，这鹂儿不懂事不知理罢了。这旨我便代她接下了，还望公公回去复命时好好说说啊。”
说完娘亲朝着身旁一丫鬓使了个眼色，那丫鬓连忙取出一袋碎银子交给了徐寿公公。我抬眸瞧了瞧，那丫鬓正是敏珠。
娘亲这是在下逐客令！
那公公冷哼了一声，将那碎银子收下后便把手中那金龙纹轴子给了娘亲，嘴中还低声念叨着：“这丫头好生不懂事。”
那公公命身后那些个宫女太监们将手中推盘放下后，便急急走了，想必是急着跟皇上复命。待他走后我悄悄朝着那瞥了眼，尽是些金银财宝，玛瑙珍珠。不过是随便下些礼都是这般奢侈，我实在不敢想象下聘时是什么模样。
“鹂儿，你方才倒是压了那皇室的面子，但是做戏不必做这么真。”娘亲又坐回了主母之位上，满眸欣赏的视着我。
我猛地一抬头，娘亲，她居然将我方才的行为视为了做戏？而那目的竟还是压皇室的威风？
见我不答话，她又道：“鹂儿，伤了皇室的威风倒是功德一件，快快起来吧。”
她说了这话我才发现自己仍是跪在地上，而大姐也还跪在一旁。
“娘亲，鹂儿不是做戏。鹂儿，当真不嫁。”我抬头直视着她道。
大姐在一旁低唤了我一声，我没有转头答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不敢去瞧她那满是哀愁与不忍的空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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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鹂儿是真不愿嫁！”我的调子亦逐渐加大了些。
却不料娘亲突然站起身来，手猛地在桌上一拍：“这皇室许的婚可是你要拒就拒的？你如今还在挑剔些什么，你大姐才华横溢也不过为他人妾，你这正妻还要挑剔些什么？如今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娘亲的话刺痛了我的耳，她对皇室是那样的怨恨，可为什么还要将我与大姐嫁进去？她难道不知皇室是蹚浑水，一触则亡吗？我与大姐皆是她的子嗣，她唯一的子嗣，她如何忍心？
何况大姐为妾更是与我共侍一夫也并非我所想，并非我所愿啊！她如此说又让我以何颜面面对大姐？
“娘亲！鹂儿若是决不嫁呢？”我的声音不卑不吭，不弱不小，恰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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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她说我像谁，父亲吗？那未见几面便要将我嫁出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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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我如何能去？你忘了当初你我夜谈的话了吗？你都忘了吗？你是那般坚定的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白···”
我的话还未说完便是感觉脸颊一热，那的火辣辣疼。我还未从那清脆的巴掌声中醒来便又有个怒气的声音大吼：“你给我滚出去！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我满脑子全是意外，嗡嗡声一片。我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院门又是如何跪在那凉入骨髓的地面上的，我只知我的面在流泪，心亦在滴血。
这本是晴空万里的天似与我作对般，忽转阴云万里，风卷残云闪电破空，雷声震耳惊得落花一片红。雨丝淅淅沥沥的落在身上，本便才过立春，那雨点落在身上如寒气入骨，弄得我浑身不禁哆嗦一番。
“小姐，低头认个错便好了，何必如此折腾自己？”绿裳不知何时撑伞立在我的身旁，略带哭调的声音传入耳里，我的心不由一疼。如今可怜我的便只剩她一人了吗？
我没有回话，将在一旁撑伞的她一把推了开去。
若是可怜的话，我不需，更不要！
雨滴渐似倾盆，淋在身上我不禁浑身抖了番。丝丝毫毛时大时小，滴落地面发出阵阵‘滴答’之声。
我也不知道就这样跪了多久，只觉得双膝一片的麻痛，眼前渐渐朦胧，似又有一白衣男子笑颜对我：“那便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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