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恨不相逢未嫁时（2）
“小十五，小十五？”眼眸溜动，睫毛轻颤，欲睁开双眼却直觉脑子疼得慌，只能模模糊糊地听见似有个人在唤着我。
“十五，你可醒了？小十五？”那唤声越发的清晰，让我觉得又不是个梦境。
艰难动了几下唇，终是吐出了几个字：“你，你是谁？”方才像是千斤石头压着的眼皮也缓缓睁开，朦朦胧胧一片，只瞧着了个模糊的身影。
“呀！小十五您可算醒了，吓死我了！”那声音满泛着紧张之感，传进耳中满是熟悉。我努力睁眼想瞧个仔细，那人影也随之清晰。
“泛林？”我有些意外的望着身前的人，细细环顾了下四周，竟是我的闺房，而离床榻不远的藤椅上，大姐正撑头而睡，虽是张睡脸，眉头却仍是紧蹙着。
“莫要扰了她，才肯睡会呢。这几日都是帝舒在这照料着你，整天愁眉苦脸的，都快比得过黄连了。你倒是好，在这床榻上安安稳稳的躺了这么久。”我正欲张口喊她泛林却立马阻拦住了，话语虽是有些好笑，但眉间的那丝担心与舒心仍是瞒不了我一二。
躺了这么久？这又是怎么回事？
许是瞧出了我的疑惑，他接言道：“我们倒都以为你真是一去不复返了呢，十日，竟昏了整整十日。”
十日？竟是如此久？
不待我问出他又道：“这几日你娘亲和二姐来得还算频繁，倒是你那雷打不动的爹竟也跑来瞧了趟。”
我心中一惊，爹居然也来过？不过我心中真在思量的并非这事，而是那将我带回的是谁？真如晕倒前所见那般，是他吗？
“泛林，你可瞧见个白衣公子将我抱回闺中？”我琢磨了半晌终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去。
他愣了愣道：“白衣公子？小十五，你莫不是烧糊涂了？明明是我将你从雨中带走的啊，你非但不感激一番还如此说。”说完不忘调笑一句：“你这一头该不是思春吧？”说着还不待我答话便在我额前弹了个响指。
“疼啊！”我有些迟钝的抚上额头撇嘴道。
“鹂儿，大病初愈怎的也不来通报一声？孤男寡女的，这是作何？”泛林正想取笑我一番时，却有个声音插了进来，令我不禁一抖。
“娘亲？”我浑身一抖，立即低下了头。而一旁的泛林仍是副痞子气。
我也不知他为何如此的嚣张，就凭每次他在我帝府惹了事爹非但不责怪反倒是笑脸相迎，还是他本便是如此的厚脸皮？
“鹂儿何必这样？绿裳，去将大小姐叫醒，我要与鹂儿好好聊聊。”娘亲说完深深的瞧了眼泛林。泛林确实轻松一笑，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吊儿郎当道：“倒真是命苦，照顾了你这么多天，竟说让我走就走，倒真是焖没面子了些。命苦啊~”
说着甩了甩头发慢腾腾的走了出去，嘴里还嘟囔着：“诶~发髻竟乱成这般模样，多年形象毁于一旦了。”
望着娘亲那闷得发青的脸我不禁有些想笑，但还是隐忍着。他便是一如既往，气死人不偿命。
当大姐被绿裳迷糊吵醒时我才细细瞧了眼她，绿裳不该在我身边伺候着吗？怎的又在娘亲身旁？
“鹂儿！鹂儿，你终于醒了？”大姐刚睁开睡意朦胧的眼便朝着我道。
我点了点头，娘亲却是朝绿裳使了个眼色，绿裳便将大姐领了出去。踏出门槛时那回眸一瞟满怀关切与焦急。
门被轻声合上，硕大的闺房中只余下我与娘亲两人，只是静静的站着。她不说话我也不先出声。
半晌，她终是在榻前的椅旁坐下，幽幽开口：“鹂儿，经了一场大雨淋，可是想得明白些？”话说完不给我回答的机会便又接了下去：“先莫要拒绝，听我说完了这番再说说是嫁还是不嫁！”
我有些好奇的点了点头，眸子静如水的视着娘亲，静待她的下文。
姁姁光阴恍若箭，转首时光，染红夕阳射天窗。静寂了无痕，充耳两不闻，身似行云轻似燕，频步弱无声。
“鹂儿，本便该如此。”她端庄一笑，已有些显老态手抚上了我的手背，令我浑身都有些颤栗。
我也不知娘亲是何时走了出去，我只知，她踏出房门时，唇瓣的那抹莞尔刺伤了我的眼，方才她与我所谈的一幕幕似又浮上眼前。
“莫要再拒了，竟然那公公能进得了内院，那便是有了准许的。”
“这圣旨本便是你爹爹向圣上请来的，本只是选了你一人，可谁知圣上将舒儿也许了去。你可知是为何？为的便就是为了互牵互绊，若是你不嫁，这舒儿的地位、情势可想而知。”
这圣旨本便是你爹爹向圣上请来的，本只是选了你一人，可谁知圣上将舒儿也许了去。这圣旨本便是你爹爹向圣上请来的，本只是选了你一人。本只是选了你一人！
我只觉鼻腔有些酸涩，怯怯开口：“为何是我？为何会选我？”
“鹂儿，莫要怪娘亲如此待你，生于帝府就注定了你的这一生不可平凡。”
“你爹他如今已官至丞相，但他的目光又岂会如此短浅？你想想，日后若你爹的夙愿成真，那咱们将是如何让的尊贵？身为帝氏的女儿，在你爹需要时助他一臂，日后的富贵繁荣可想而知。”
“我知你不为这些个钱财所困，那帝府呢？帝府所有人的命呢？你也不为之所动吗？”
“你此番的任务很简单，只是······”
“鹂儿，在想什么呢？”也不知就这样沉思了多久，便给那唤声拉醒了回来。
我定了定眸，盯着眼前的人：“大姐？你怎的还不回房歇息啊？”
她忙舒了口气，抚了抚额道：“我倒还以为是怎的了，好好歇着吧。”
瞧着她那吐气抚额的动作倒真是熟悉，我脑中忽腾出个人影子，两眼一怔。大姐莫不是和那小痞子有何吧？
但又立即摇头挥去了这可能，大姐怎会心系在泛林那痞子身上。
见我不回话她又楸了我两眼，随后撇嘴离开：“我看着是有些问题了，痴痴呆呆的。”
瞧着这走出的背影，我不禁一叹，倒真是一模一样。只是大姐她进来怎不问我方才娘亲和我聊了些什么？难不成她早就知道？但我现在真正想查清的并非这档闲事，而是绿裳为何会在娘亲身边。
躺在榻上也不知等了多久，也还不见绿裳归来，睡意反倒是先袭上脑海，想克制亦克制不住。睡一会，就睡一会。我暗自对自己说着，眼前朦胧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知醒来时又是被人给晃醒的。
天色昏暗小灯挂，四周烛光亮堂堂。记得方才入睡时也才是黄昏，不曾想醒来就是这么晚了。
“小姐，您醒了？可是要用膳？”绿裳从屋外提着盏油灯进入，放置在我床头的柜前柔声问道。
我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只觉得浑身一阵麻痛。不过昏睡了几日，这身子竟也显老态了。
我直直的盯着那油灯，她，这会才回来的？
见我不回话她似知晓我疑惑似的，柔柔开口道：“小姐，方才夫人的一婢子来问小姐可是要去用膳，奴婢是去回了夫人的邀请。”
“哦？”我疑惑一问。只是去回绝吗？
“小姐，奴婢确实是去回绝，还请小姐相信奴婢。”她顿了顿嗓子又道：“小姐，您可还记得两年前那次山匪相挟时？若是小姐还记得，那还请小姐信了奴婢一心只为小姐，绝无二意。”
两年前那次山匪相挟？她为了令我相信竟将此事都给说了出来。
“对不起，绿裳。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我眼眸顿时湿润，一把搂住了绿裳：“我真是一时糊涂了，竟去怀疑你。绿裳。”
几滴泪划过脖颈，凉飕飕的。她不说话，只是低声任泪滴流淌着，浑身也在轻微的颤抖着。
瞧着她这般模样我顿时心如刀割。绿裳啊绿裳，我倒是希望你能抱着我大哭大号一场，你可知你这般更是令我心疼？
泪花弥漫处，两年前的一幕幕再次浮上眼前。一会是那亮堂堂的刀光一会又是那些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和那零乱的衣裳碎屑与满地的鲜血。
那很疼吧，很疼很疼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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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这么久？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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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竟是如此久？
不待我问出他又道：“这几日你娘亲和二姐来得还算频繁，倒是你那雷打不动的爹竟也跑来瞧了趟。”
我心中一惊，爹居然也来过？不过我心中真在思量的并非这事，而是那将我带回的是谁？真如晕倒前所见那般，是他吗？
“泛林，你可瞧见个白衣公子将我抱回闺中？”我琢磨了半晌终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去。
他愣了愣道：“白衣公子？小十五，你莫不是烧糊涂了？明明是我将你从雨中带走的啊，你非但不感激一番还如此说。”说完不忘调笑一句：“你这一头该不是思春吧？”说着还不待我答话便在我额前弹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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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鹂儿，大病初愈怎的也不来通报一声？孤男寡女的，这是作何？”泛林正想取笑我一番时，却有个声音插了进来，令我不禁一抖。
“娘亲？”我浑身一抖，立即低下了头。而一旁的泛林仍是副痞子气。
我也不知他为何如此的嚣张，就凭每次他在我帝府惹了事爹非但不责怪反倒是笑脸相迎，还是他本便是如此的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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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娘亲那闷得发青的脸我不禁有些想笑，但还是隐忍着。他便是一如既往，气死人不偿命。
当大姐被绿裳迷糊吵醒时我才细细瞧了眼她，绿裳不该在我身边伺候着吗？怎的又在娘亲身旁？
“鹂儿！鹂儿，你终于醒了？”大姐刚睁开睡意朦胧的眼便朝着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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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娘亲是何时走了出去，我只知，她踏出房门时，唇瓣的那抹莞尔刺伤了我的眼，方才她与我所谈的一幕幕似又浮上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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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鹂儿，在想什么呢？”也不知就这样沉思了多久，便给那唤声拉醒了回来。
我定了定眸，盯着眼前的人：“大姐？你怎的还不回房歇息啊？”
她忙舒了口气，抚了抚额道：“我倒还以为是怎的了，好好歇着吧。”
瞧着她那吐气抚额的动作倒真是熟悉，我脑中忽腾出个人影子，两眼一怔。大姐莫不是和那小痞子有何吧？
但又立即摇头挥去了这可能，大姐怎会心系在泛林那痞子身上。
见我不回话她又楸了我两眼，随后撇嘴离开：“我看着是有些问题了，痴痴呆呆的。”
瞧着这走出的背影，我不禁一叹，倒真是一模一样。只是大姐她进来怎不问我方才娘亲和我聊了些什么？难不成她早就知道？但我现在真正想查清的并非这档闲事，而是绿裳为何会在娘亲身边。
躺在榻上也不知等了多久，也还不见绿裳归来，睡意反倒是先袭上脑海，想克制亦克制不住。睡一会，就睡一会。我暗自对自己说着，眼前朦胧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知醒来时又是被人给晃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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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醒了？可是要用膳？”绿裳从屋外提着盏油灯进入，放置在我床头的柜前柔声问道。
我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只觉得浑身一阵麻痛。不过昏睡了几日，这身子竟也显老态了。
我直直的盯着那油灯，她，这会才回来的？
见我不回话她似知晓我疑惑似的，柔柔开口道：“小姐，方才夫人的一婢子来问小姐可是要去用膳，奴婢是去回了夫人的邀请。”
“哦？”我疑惑一问。只是去回绝吗？
“小姐，奴婢确实是去回绝，还请小姐相信奴婢。”她顿了顿嗓子又道：“小姐，您可还记得两年前那次山匪相挟时？若是小姐还记得，那还请小姐信了奴婢一心只为小姐，绝无二意。”
两年前那次山匪相挟？她为了令我相信竟将此事都给说了出来。
“对不起，绿裳。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我眼眸顿时湿润，一把搂住了绿裳：“我真是一时糊涂了，竟去怀疑你。绿裳。”
几滴泪划过脖颈，凉飕飕的。她不说话，只是低声任泪滴流淌着，浑身也在轻微的颤抖着。
瞧着她这般模样我顿时心如刀割。绿裳啊绿裳，我倒是希望你能抱着我大哭大号一场，你可知你这般更是令我心疼？
泪花弥漫处，两年前的一幕幕再次浮上眼前。一会是那亮堂堂的刀光一会又是那些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和那零乱的衣裳碎屑与满地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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