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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回(1)燕子归来

    第十一回:故园清风冷 ;只影虎山行

    ······(1)燕子归来

    天交二更,金风潜入田宅。这里一景一物以往是那样熟悉,然而此刻物是人非,早已换了主人。他睹物伤情,心中滴泪,不愿多看,直入后院。

    后花园中,一个身材丰满、满面红光的锦衣老者正在挥汗舞刀。刀为兵器之首,老者浸淫刀术有年,一招一式耍得有板有眼。只是近年来安富尊荣、养尊处优,身体发福,腿脚也不大灵便了。

    他一趟刀耍过,“并步抱刀”收势停住。仆人忙接刀递上汗巾,他接过汗巾擦了擦汗,忽听阴暗处一个声音道:“好,好一趟六和刀!”

    老者略带喘息地叹道:“老了,老了,髀肉复生,腿脚越来越不听使唤啦。”他忽觉声音耳生,惊疑地问:“是谁?”

    金风现身走出,一拱手道:“田老伯别来无恙。”

    那富翁正是田千顷,月光、灯光交相辉映下,他依稀认出了金风,惊疑地道:“你······你是金风?”

    金风道:“久违了。”

    田千顷有些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说道:“贤侄,这里如今已是田府了。听说你为你岳父复仇,被那恶僧掳走了,而今还能生还,真是幸事。你岳父的仇报了吗?”

    金风道:“那恶僧已经死了,不过岳父的仇人不止他一个。”

    田千顷向身边仆人使个眼色,吩咐道:“还不去给金公子倒茶?”那仆人会意而去。田千顷道:“金贤侄,我知道你是个青年才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白家已经不复存在了,你不如为我做事吧,一样可以过充裕体面的生活。”

    金风道:“有句古话说:狗不嫌家贫。白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师生之情。伤害过他和他家人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田千顷色厉内荏地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金风道:“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趁人之危,鸠占鹊巢,逼走白师妹,害得她无家可归,遭强盗掳掠。这一切都是一个长者的君子所为吗?”

    田千顷道:“你这么说我有什么凭据?不要刚刚回来,就听信小人挑拨,无的放矢,血口喷人!”

    金风道:“我倒想听听你怎样剖白,如何成了这宅子的主人?又是如何全盘接手的白家在营口的产业?”

    这时院中一阵骚乱,那仆人引一群精壮汉子明火执仗赶到。田千顷胆气顿壮,傲慢地道:“白家破落了,变卖了家业。我有钱买下来,就这么简单。你还想知道什么?这里现在是田宅,不欢迎你,识趣的赶快离开,不然我会叫人像轰狗一样把你赶出去!”

    金风冷笑一声,忽然一晃身到了田千顷身前,田千顷一惊,挥刀劈去,金风探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拧,将刀夺过,架在他的项上,喝道:“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自寻死路,即便积攒下一座金山也没命消受!”

    田千顷吓得面如土色,慌忙道:“金贤侄,有话好说,你不要冲动!”

    金风道:“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吩咐你这些党羽不要跟来,不然我现在就宰了你!”

    一个衣着光鲜的青年喝道:“臭小子,你不要胡来,你想把我爹挟持到哪里去?”

    金风冷笑道:“ 好,有儿子送终了,你是不是想让你儿子跟你陪葬?”

    田千顷慌忙道:“大家不要乱来,金贤侄,什么事都好商量。”

    金风冷冷地道:“没的商量,照我说的做,不然一刀宰了你!”架着他纵身跃上院墙,向院中众人道:“你们若跟上来,就等着为他收尸吧!”跃身出了宅院,挟持田千顷消失在夜幕之中。

    田千顷被金风挟持,同坐一匹马上,只觉耳畔生风,身子如腾云驾雾一般,回想自己糊里糊涂为金风擒住,暗自惊骇金风短短几年不见,武功竟会如此惊世骇俗!

    终于,金风勒马停住,将他扔在地上。他已然手脚发麻,借着熹微的月光扫视周围环境,发现已置身郊外一处墓地,荒草萋萋,十分僻静。向荒冢前矗立的墓碑细辨,看清是白云飘的坟墓,不禁心惊胆战,斛觫而抖。

    金风下马,由背后取下个包裹展开,里面都是香火供品。金风燃香插在白云飘坟头,摆上供品,拜告道:“白先生,害死你的恶头陀已被我除掉了,我已查出主使他向您寻仇的正是那个杨启龙。总有一天,我会提他的头来祭您!徒儿不孝,没能保护好如雪师妹,致使她遭奸人所害,下落不明。今天我带来了罪魁祸首田老贼,先给您一个交代。”

    转身对瘫软在地的田千顷道:“而今在白先生坟前,我不想听你狡辩,你只老老实实跟我说,你怎样谋夺了白家的产业,逼得如雪师妹远走他乡?”

    田千顷惶恐地跪伏在地,说道:“都是曹荣的暗地挑唆,他三番五次上门利诱······”

    金风道:“他为什么卖主求荣?我走后,白家上下数他最有才干,不愁没有施展的机会,投靠你又能多得些什么?”

    田千顷道:“本来我也不大信任他,他抱怨说自你走后,白家内外大小事务白小姐都交由老管家白雄裁夺。白雄一向看不起曹荣的为人,不予重用。曹荣暗生怨恨,鼓动我谋夺白家在营口庞大的生意。”

    金风道:“内外勾结,祸起萧墙。你说,你们是怎样短短几年就侵吞了白家那么多产业?”

    田千顷道:“都是曹荣暗中谋划,先买通营口官场头面人物暗中包庇,继而派我的一帮人到营口码头上去做工,制造矛盾,打架闹事,搅得船行不能正常装卸货物。船行失信于客户,失掉信用、丢了面子,还要赔偿损失。这是曹荣所说的第一步棋;白雄为应对码头的乱局,亲自到码头上坐镇。顾此失彼,曹荣暗中让心腹在白家盐滩投毒······”

    金风惊道:“你们连这样丧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田千顷忙道:“都是曹荣出的主意,他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既然出手触动白家,此事早晚会暴露。不彻底斗跨白家,白家养有一班忠心的江湖兄弟,知道有人背后搞鬼,一定会报复我们。我被他推上风口浪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后来发生了毒盐案,死了好多人。白家彻底垮了,白雄因为是白家主事之人,锒铛入狱。当时白家遭万人唾骂,又赔出多年积攒的积蓄,陷入债务危机。白小姐采纳曹荣建议,向我求援。我于是廉价收购了白家在营口的全部产业,出面调停,平息了这场风波。曹荣鼓动我迫使白小姐离开营口,说白家人留在这里,早晚会查出真相。

    ······白小姐原本甘愿过清贫的生活,也要留在营口等你回来。但为了救出还困陷狱中的老仆白雄,她答应离开营口,不再回来。我出面保释了白雄,他们一干死党护拥白小姐离开营口,去锦州投亲了,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金风怒道:“你会不知道?是不是你暗中派人假冒马匪截杀白师妹一行,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田千顷忙道:“绝无此事,确实是大虎山恶虎寨的人做的案!”

    金凤追问道:“你怎敢肯定是大虎山恶虎寨的人做的?是你暗中串通黑山马匪劫掠白师妹一行,是不是?”

    田千顷道:“不不,此事真的与我无关,我向天发誓!”

    金风道:“你的誓言跟放屁一样,臭不可闻。当年白先生在日,跟黑山马贼井水不犯河水。对这些绿林草莽之流敬而远之。大虎山恶虎寨的马贼也从不到营口地界作案。逢年过节互有礼物馈赠。我不信这些草莽英雄会落井下石,劫掠白先生家人。”

    田千顷道:“这件事我真的没参与,但我想在辽东道上,除了黑山孟家的人,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劫掳贾侠白云飘的遗孤。”

    金风沉吟道:“以往白先生遇有礼下于人的事,总是交由曹荣去办。说这是什么人办什么事,扬长避短、用人之道。曹荣因而与黑山素有联络,莫非是他?”

    田千顷接口道:“一定是他暗中给大虎山恶虎寨通风送信,白雄他们才会中伏遇难!”

    金风问道:“曹荣现在在哪?”

    田千顷道:“按照约定,我接手了白家宅第和盐场。把船行和码头划给了他。他应该在码头那边吧。金贤侄,实情我都跟你说了,你看我已是风烛残年,你就网开一面,放我回去吧,大不了我把侵吞白家的产业归还于你!”

    金风眼望由田千顷手中夺过的那把刀的刀锋,淡淡地道:“我也不想要你还什么产业,只想让你做一件事。”

    田千顷喜道:“什么事,你只管说!”

    金风道:“还我师妹命来!”一刀挥去,血溅五步,田千顷人头落地,尸身栽倒。昏黑的墓地里只剩下金风一人······

    这一夜,营口城内鸡鸣狗叫,数股官军满城搜查劫持大富豪田千顷的疑犯金风。一夜无果。

    次日凌晨,田家门丁刚开启大门,就发现了吊挂在大门门楣上的田老爷的无头尸身,绳子挂在两掖下,头颅不知所终。

    消息传开,满城风雨,曹荣立刻得知此事。他坐卧不安,异常焦虑。思前想后,走为上策。收拾了一个包裹,并不知会妻妾,一个人悄悄打马出城。

    离开营口很远,回头不见有人跟踪,长舒了一口气。暗道:“老子先离开一段时候,权当是出游消遣。过些时日风平浪静,我再回来。若这边形势不妙,老子就一去不返了。有背后包裹中这件价值连城的宝贝,走到哪里都可坐享荣华富贵!”

    正得意间,耳畔一阵微风刮过,一人在耳边说道:“曹兄,到哪里去?”曹荣一怔,转脸去瞧,哪里有人影?他暗自骂道:“他妈的,曹荣你这胆小鬼,被金风吓破胆了,草木皆兵,自己吓唬自己!”一抬头,却见前面一匹小白马转过马头,马上一个白衣青年正望着自己拦住去路。曹荣一眼认出正是金风,不禁慌道:“你,你是人是鬼?”

    其实金风一直在暗中跟踪曹荣,此刻现身,已动了杀机。他冷冷地道:“你不需要狡辩,我现在只问你一件事,如雪师妹现在在哪?”

    曹荣由于紧张,张口结舌,含糊地道:“她······她被黑山马匪掳了去······”

    金风恨得咬牙切齿,催马向前一冲,探手向他劈胸抓去。曹荣一俯身,打马闪避。金风一抓落空,正捞到他背后背负的包裹,一把扯了下来。解开一看,正是那尊“金镶玉金鼎托玉塔”。曹荣不敢回头,打马加鞭仓皇疾奔。

    金风目眦欲裂,一拍小白马,那马如箭离弦,转眼赶上了曹荣的坐骑。金风兜转马头拦住曹荣,喝道:“白先生待你不薄,你竟掘墓盗宝,今日我若放过你,白先生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我!”从腰间扯出“灵蛇剑”,冷冷地道:“卧虎金刀也在你的身上吧?生死关头,用一用也好!”

    曹荣冷汗淋漓,牙齿打颤,说道:“那口刀是白家传家之宝,被小姐和白雄他们带走了,这尊玉塔,小姐恨它连累害死了白先生,所以并不挂心······”

    金风道:“时至今日,我才明白,金银珠宝、富贵荣华都是过眼烟云。什么金刀、玉塔,华而不实。世间唯有亲情萦绕心底,挥之不去。如果你不是害得如雪师妹远走他乡、失身马匪之手,我也不会非杀你而后快!”从马背上跃起,飞身扑向曹荣,灵蛇剑一片寒光夺人心魄。

    曹荣哪里招架得住,惨叫声中,金风脚尖在曹荣坐骑背上轻轻一点,身子已越回白马背上,小白马载着他一溜烟远去。曹荣坐骑上只剩下了一副没头的尸骸。

    白云飘坟前祭台上又多了一颗头颅,金风拜祭过恩师,心中思忖:素闻“黑山下山虎”孟中天和九顶铁刹山的“铁胆雷公”鲍撼天并称关东绿林“黑白两重天”,人们一提到这两个人,谈虎色变,不寒而栗。我不信真有这么霸道,他大虎山恶虎寨的马匪掳走了如雪师妹,即便大虎山恶虎寨真是龙潭虎穴,我金风也要去闯他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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