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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9 伤势触目惊心,医术显露锋芒

    紫阳道人略显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大的少年,心道:“这孩子小小年纪,竟然对我这样的陌生人也如此关心,有次品质实属不易啊。”

    他没料想到,一个小娃娃会一直关注自己,从这少年的话语中,他听出了一份真诚。如此对待他这样的陌生人,此刻自然生出些许感动。

    他缓缓坐直身子,道:“这秋雨甚寒,我只是略感不适,并无大碍,谢谢小兄弟关心了。”

    秦安尘看这老者面容和蔼,谨慎之心全无,听他并不让自己帮忙,着急道:“老先生,您分明有伤在身,这雨天会让您伤势加重的。”

    “哦?你是如何看出老夫有伤在身?”紫阳道人不禁好奇道。

    他没想到这孩子竟能看出自己身上伤势加重,心中道:“虽然我伤势甚重,但依仗先天之境的修为,就连这帮大人们都能瞒过,却瞒不过这个孩子的眼睛,待我探他一番。”他这样想着,不禁有意询问下去。

    秦安尘一时心慌,以为自己触了这老者的眉头,却见老者依旧和颜悦色,心情顿定,道:“我只是略懂医术,看出您有伤在身。不知能否让我看看您伤势如何?”

    紫阳道人轻轻惊叹一声,随即点点头,亮出包裹在衣服内的伤口。他很清楚,以自己一身修为,身上之伤势,非那些寻常庸医一眼便能看出,看来眼前这少年医术甚高,并非像他所言略懂医术。

    “看这少年也不过十一二岁,竟有如此高的眼力,定是聪慧过人。”紫阳道人修道百年,自然明了医道之艰难,而这尘世之中,医病救人之术乃医道一小分支,虽不及大道,能大成者也甚属不易。

    想到此,紫阳道人不禁多看了秦安尘两眼。

    秦安尘此刻正瞪大眼睛,惊讶地望着紫阳道人身上的伤势,观之触目惊心。只是胸前就有十余道剑伤,伤口颇深,背后之伤更甚。

    他心中惊讶道:“这老者如此重的伤势,看上去却只像受了轻伤,一定是这几日来人们常说的修道之人吧。”

    秦安尘虽然猜到眼前老人并非泛泛之辈,但如此重的伤势,自己竟无法察觉,以为只是小伤。若是这些伤口中随意几道出现在刀疤李身上,恐怕早已朝不保夕,更何况眼前这人还是一位暮年老者。

    秦安尘的心中,此时早已只剩下强烈的震撼。紫阳道人看着眼前小子瞠目结舌的模样,观之却没有害怕之色,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赞赏。

    他随手穿上衣服,笑道:“小兄弟,老夫身上这伤势,还望你能替我保密,莫与旁人道。这伤势你定无能为力,不过放心吧,这等伤势还不足以让老夫命丧于此。”

    秦安尘仿佛没有听到紫阳道人所言,整个人竟有些痴了,而他眼中却没有丝毫惧意。

    紫阳道人并不在意,没有打搅发呆中的少年,毕竟这个孩子对自己并无恶意,还要为自己治伤,不过,自己身上之伤,绝非此子可医。

    若自己有命到达北安城,以定北侯楚敖之势力,身上之伤定无大碍,但愿自己可以熬过这一劫难。他舒展开身子,靠在墙角草垛上,这样可减少一些疼痛。

    秦安尘依旧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此刻,他脑中只想着老者之伤势,思索治疗之法:“老者身上之伤皆为剑伤,剑伤之特点,伤口细而长,且较深,很难愈合,受伤之人需静养。然而这老者却一路颠簸,虽看似无碍,但伤势却在恶化之中,加之这场秋雨,定如焦油遇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想到早些年曾听父亲说起过,若以针线缝合之法,用百露清洗伤口,四野常见的皓白草内服外敷,不足十日,伤口便可愈合。

    想着这些,秦安尘眼珠轻转,心中道:“这种治伤之法乃父亲独创,这些年也常以此法救人于危命。自己耳濡目染,也学去七八。若是用此法帮这老者疗伤,也许比寻常办法要好一些。”

    他赶忙起身,从包袱中翻找针线之物,心中只想着紫阳道人之伤势,希望能尽薄力。

    紫阳道人见秦安尘低头在包袱中翻着什么东西,好奇道:“小兄弟,你急急忙忙的在找何物?”

    秦安尘此刻已经找到那盒银针丝线,高兴地抬头对紫阳道人说道:“老前辈,我要找的就是这个。”他说着将针线递给老者,接着道:“这东西治疗您的剑伤最好不过了。”

    “哦?”紫阳道人仔细看着手中的银针和蚕丝细线,好奇道:“这东西不过是缝衣用的针线,怎么能疗伤呢?”

    秦安尘见紫阳道人不解,忙解释道:“此疗伤之法乃家父所创,专治利器所致的伤口。老前辈尽管放心便是,我这就出去采些草药回来为您疗伤。”

    紫阳道人见秦安尘说话间就要出去,赶忙阻拦道:“小兄弟,莫忙,莫忙。现在天色已晚,待到明早再去采药,岂不更好?”

    秦安尘有些忧虑地看着紫阳道人,犹豫道:“可是,您的伤口。”

    紫阳道人挥手笑道:“小兄弟莫要担心,这点伤势坚持一夜并无大碍。”

    此时,破庙之外雨声渐息,风声渐平,天亮之前便会云开雾散。雨后清晨之露水,实乃良品,取之容易,倒也方便。那皓白草也是寻常药草,四野之中极易寻见,一切都不必费尽心思而得之。

    秦安尘望向破庙外,自顾自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治伤之法已有,他也不再担心紫阳道人的伤势,思之:“以那老者之实力,今夜定无大碍,明日一早,便将那皓白草与百露取之,用针线缝合之法为他治伤。”

    秦安尘靠在刀疤李身旁,想着想着竟熟睡。

    苍穹之上,乌云渐散,一轮弯月呼之欲出,满天星辰闪烁。大地之上,草木皆新,叶间残雨缓落,草丛之中不时传来几声虫鸣,尽显惬意。

    清晨,秦安尘打着哈欠立于庙门之侧,腰系一个小布囊,手中提着个拳头大小的葫芦。天地间雾气朦胧,曦光渐现。

    破庙之中,众人梦中未醒,不时传来均匀呼吸之声。他看了一眼靠在墙角的紫阳道人,转身向田野走去。

    紫阳道人闻脚步声而醒,抬眼只见秦安尘转而消失的背影。他坐起身子,身上伤口传来阵阵疼痛之感,不禁轻叹。

    一旁的楚云瑶翻了个身依旧熟睡,看来这些日子累得不轻。这段日子,他们一路逃亡,自小到大,小丫头哪里经历过这些。

    秦安尘回来的时候已过半个时辰,破庙中人也都早已醒来,忙忙碌碌,架锅煮饭,又将那批货物一一搬上马车,准备稍作休整便再次赶路。

    刀疤李见他回来,关切道:“安尘小兄弟,这么大早出去,干了些什么呀?”

    秦安尘拍了拍腰间布囊,笑道:“清晨空气好,我出去转转。这荒野之中药草甚多,我就顺手采了些常备之药草,也就耽搁了些时间。”

    “原来是这样,真是辛苦你了。幸亏有你,我们这群人有个头疼脑热也不用干瞪眼了。”刀疤李笑呵呵道。

    这个小子还真让他刮目相看,前几日队伍中有人不知何故高烧不退,就连商队中的郎中也毫无办法,不敢妄断病症。而这小子片刻功夫便定诊开方,熬药给那位弟兄服下,隔日便好转。

    小神医的名头也是这时被传之,众人也喜欢这个医术高明,为人谦逊的少年。

    “李大叔,我们这是要立刻走吗?”

    秦安尘看着众人忙碌地收拾着东西,转首询问刀疤李。若是立刻就走,那位老者的伤肯定没有时间医治,不如求刀疤李多留一晌,待自己将老者的伤口缝合之后再继续赶路。

    刀疤李闻声道:“是啊,看这天色并不晴朗,估计还会有雨,我们得快些赶到数十里外的镇子去,以免又在途中遇雨。”

    “李大叔,能否晚两个时辰再走?我得为那老者治伤。”

    刀疤李看着秦安尘一脸着急的神情,又听到他说要为老者治伤,一时有些不解。他看那老者并无受伤之相,身体健朗,而秦安尘如此说,必定不假,一时心中敬意更胜。

    秦安尘能这样说,一定得到那老者的许可,那老者并非寻常之人,能让秦安尘如此着急马上治伤,定然伤势不轻,如今又欠了这个孩子如此大的人情,今后定待此子不薄。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此处再休息几个时辰,赶在天黑之前赶到前方的镇子就行。”

    听到刀疤李答应下来,秦安尘忙笑着感激道:“谢谢李大叔,相信那老者也会感谢您的。”

    此时,旭日东升,众人吃过饭聚在庙外空地上,有人清点货物,有人检查着车辆,也有人聚在一起闲聊。

    破庙内,只剩下了秦安尘和紫阳道人,就连楚云瑶都被刀疤李叫了出去。

    紫阳道人看着一旁忙碌的秦安尘,只见小子手拿针线,身旁放着装着露水的葫芦,小半碗碾碎的药草,还有一盏燃着的油灯。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治伤会用针线,一时间好奇心大起。

    “小兄弟,为何你治伤会用到针线?实在闻所未闻。”

    秦安尘听到老者询问自己,烤着针尖的动作未停,笑道:“老先生不知此法也属正常,此法乃是家父独创,外人自然不知。不过请您放心,此法治疗剑伤乃绝佳,您的伤势不足十日便无大碍。”

    “哦?”紫阳道人闻言不禁睁大了眼睛,却不再继续询问,以免乱了秦安尘的精神,只是注视着他手上的动作。

    “还请老先生脱去身上衣物,我这就为您缝合伤口。”

    说话间,秦安尘将烧得滚烫的银针远离灯火,又用葫芦中的露水清洗银针和紫阳道人身上的伤口。只见他眉头紧皱,显然是清洗伤口带来的疼痛。

    待秦安尘清洗完毕,紫阳道人就看着他用手中的针线缝合着自己的伤口,表情认真,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伤口上。看到此,他一动不动,生怕影响到眼前少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刀疤李看着紧闭的庙门,算算时间,猜测秦安尘和那位老者也快出来了。他很庆幸自己能够结识秦安尘,想他小小年纪便如此不凡,以后定非池中之物。

    刀疤李所想不错,现在他种此良因,日后定广结善果,此乃天意。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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