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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赵家血灾

    少辉一家团圆,住在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幽静地方,两位美夫人与他夜夜消魂,自然是心满意足,早把黄花镇那一摊烂事忘在了脑后。

    东屋何爷爷的病看上去一天不如一天。少辉每天早晨把鸭群赶到江边,回来侍侯侍侯何爷爷,傍晚再把鸭子赶回来,也算不上什么大活儿。鸭蛋每天有村里人来收走,一手钱一手货,也不费事。需要一提的是这鸭绿江怎么能大冬天放鸭子。东北的大江大河到十二月都封冻了,唯有这鸭绿江水冬暖夏凉,不封冻,也是世上一道奇观。

    转眼到了十二月,飞飞扬扬下起了入冬的第一场雪,少辉忽然想起了父母和红霞。特别是赵长青的那句话:你要是跑了,我要你爹妈的命!他越想心里越急,坐立不安,竟急得上了火。

    美华和芳丽看他心里有事,问他还不说。他是不愿让两个妻子有烦恼。

    一天吃晚饭的时候,芳丽激了少辉一句:“你这些天是怎么了?是不是烦我们俩?”

    少辉看看芳丽,又看看美华,见两人都停下筷子等他说话,嘴一咧,皮笑肉不笑地说:“嘿嘿!我有这么两个仙女一般的好媳妇,哪有什么烦的?”

    “那你是怎么啦?俺俩天天给你放火,你的火还这么大,嘴都起泡了!”美华紧追了一句。

    “我不敢说。”他象犯了错似的低声说。

    “你说!你说!不说俺俩现在就收拾你。快说!”美华揪住了他的耳朵。

    少辉故意清清嗓子,又看看她俩。

    “本来我答应你们在这过一辈子,哪儿也不去了。但最近心里总发慌,好象会出什么事,特别是我父母和你哥,,,,,,。”

    没等他说完,芳丽接上了茬儿:“还有个吴红霞!”

    “是,毕竟也曾经,,,,,,有那么一段。所以我想,,,,,,。”

    “想回黄花镇!”美华接了下句。

    “这不是怕你们生气,不答应么。”

    “哎呀!就这么个事上大火啊?给你三天假,顺便看看我妈。”

    芳丽先准了假,美华却不说话。

    “那我现在就走,明天或许就回来了,最晚后天回来。你俩和孩子我也真不放心哪!”

    “那怎么行?太急了,一点准备都没有。”美华皱了下眉头。

    “这么远一点儿,用不着准备。”他仍坚持马上走。

    “这么晚了,爬山越岭的,怎么走?那片坟地你不害怕啊?再说,到了黄花镇半夜三更的,你住哪儿?”美华的眼圈有点红。

    “姐!没事的。他可灵了!上次和我哥打仗,和电影里演的一样,看热闹的都鼓掌叫好呢!”芳丽没有美华想那么多。

    少辉下了地,整理衣服鞋子。

    美华不吱声,看看他那身洗的发白的黄军装和已经起了毛边儿的解放鞋,心中突现一种不祥的感觉,一扭头,掉下泪来。

    少辉拉起美华,用手擦去她的泪,柔声说:“别担心!上学的时候,这条路你也晚上走过,你忘了?”

    “你硬要走,我也拦不住你。我知道你和芳丽都惦着父母,路上多小心,快去快回啊!”

    “是!我的老婆。”他亲了美华一口,又亲了亲女儿。

    “小老婆,你还有什么吩咐?”

    “一时也想不起来了。你去看我妈,躲着点我哥。别告诉他们我在哪,偷着告诉我妈行。”

    “那,我走了。”少辉出了家门。

    美华比芳丽大两岁,想事多一些,她一直把丈夫送到大门外。天很冷,刮着呼呼的北风。少辉见美华凄凄的样子,双手捧起她的脸又亲一回。

    “要是看见红霞,领她来住几天。”

    各位看客,就上面这一句最简单普通的话,世界上能说得出来的女人本作者未曾见到一个!这样的女人,大爱无疆,谁能忘怀?

    美华目送少辉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他被风吹起的衣服和裤脚显得那么单薄,她的心在颤抖。这个影像定格在她的记忆里,直到永远。

    晚十点多,少辉到了黄花镇。

    他先去红霞家,见大门从里面上了锁,灯也熄了。他在大门外转了很久,心里很矛盾,最后还是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他来到丈母娘家,见大门半开着,院子里的雪也没打扫,觉得奇怪。他轻手轻脚进了院子,靠近房根,身体紧贴着墙,侧身从窗户向丈母娘的房间望去。

    借着雪光的映照,他发现炕上没人。正纳闷,只听‘哐啷’一声,把他吓一跳。循声看去,是风吹开了门撞在墙上。他顿时感觉这院子里十分可怕,毛骨悚然,这儿可能是个空宅!

    他从窗台拿起一个洗衣服用的棒槌,给自己壮胆,十分小心地挪到东屋的窗前,往里望了一阵,确认也没有人。他没敢贸然进屋,感觉这院子里和屋子里到处潜伏着血盆大口的怪兽,随时可能窜出来把自己置于死地!

    他极其缓慢地挪到门边,往厅里和厨房张望了一会儿,又蹲在地上仔细查看门口的地面,一个脚印也没有!赵家一定是发生了非常的变故!但是,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呢?

    他站在墙根,一动不动地考虑着各种可能,决定进去看看。

    他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准备应付万一。他一闪身进了门,迅速,敏捷,动作干净利落。摸索着按了下自己新房的开关,灯亮了。

    屋子里一切都和他们离开时一样,床上的被褥依然整洁,芳丽的绣花儿拖鞋还原样放在床边,似乎还带有它主人的温馨。少辉高度紧张的神经放松了许多,到西屋开了灯,屋里也没什么变化。他四处搜寻,想找到一点能表明情况的线索。突然,他的目光在雪白的墙上接触到一种非常可怖的东西:血迹!炕上也有!那是干成鳞片状的黑紫色的东西,是许多天前喷上去的血!

    他脑袋嗡地一声,两耳失去听力,全身僵硬,想叫想喊却不能出声。他象看见了死神,蠕动着退到门口,连滚带爬从房子里窜出来,没命地跑出这个院子,一直跑到镇中心的十字路口。他大口地喘着,心跳得要从嘴里蹦出来。

    镇里一个行人也没有,家家都进入梦乡,只有遍地白雪和昏黄的路灯。他背靠一根电线秆子,觉得特别冷,冷到了骨头。

    他远远望见了火车站候车室那几盏常年不熄的灯。

    在候车室的长椅上卷缩了一晚,他后悔没听美华的话。

    捱到天亮,街上开始有人走动了,他又向丈母娘家走去。

    他敲开了邻居家的门,得知丈母娘和老丈人已经不在人世,赵长青畏罪潜逃,不知去向。

    原来,少辉和芳丽逃离赵家之后不久,赵长青就醒了,拿了把菜刀到处找他俩,谁也不敢拦。

    晚七点左右,赵长青回了家。赵部长坐西屋炕沿正生气,见儿子手握菜刀凶嗤嗤进了屋,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开始这赵长青不吱声,只听牙齿咬的咯咯响,斜眼瞅着他爹。见父亲骂不绝口,他一时野性大发,拿菜刀指着他爹对骂起来。赵母在炕上跪着求儿子放下菜刀,他象没听见似的。赵部长气得直翻白眼,手哆嗦着转身摘炕头墙上挂的手枪,嘴里嚷着要毙了这个王八蛋。

    那时武装人员的枪支弹药都由个人保管,随身佩带。赵部长的手枪平时总挂在那里,皮套上有五发铮亮的子弹。他说要毙了儿子,也只是吓唬吓唬,平时枪里是不装子弹的。

    然而,这时的赵长青象疯了一般。看他爹要摘枪,红了眼,扑上去就是一菜刀。赵母眼看那菜刀劈下来,生死不顾地冲上去夺刀,可怜她一个柔弱女人怎能架得住儿子那一身的力气,一刀下来,砍在她左肩。她一声惨叫,一头栽到地上。赵部长一手按在炕上,一手刚摸到枪还没往下摘,听到老伴儿惨叫一回头,赵长青一顿乱刀砍下去,也不知道砍在什么地方,只见赵部长的血象打开水龙头似的喷出来,倒在炕上挣扎几下就不动了。

    赵长青害怕了,楞楞地看了一会儿,撇了菜刀就跑。

    赵母被齐肩一刀砍透了一半,血流如注,在地上挣扎了半天,爬起来一看丈夫已经断气了,脑袋被砍得血葫芦一般。她一手端着断臂,坐在丈夫的血泊里痛哭了一回,自己一头撞死在墙上。

    镇革委会发送了赵部长夫妇,追认为烈士,而赵长青被认定为“现行反革命杀人犯”,布告通缉。

    少辉父母的反革命罪原本是赵长青领头认定的。他成了反革命,镇革委会宣布少辉父母无罪释放,恢复工作。他们没打听到少辉下落,房子也没了,就搬到县城去了。

    少辉请邻居们陪他再进赵家,擦洗了丈人和丈母娘的血迹,把门窗锁好,又找到他们的坟墓,磕了头,算是尽了女婿的孝道。

    他坐上火车,到县城找自己的父母。

    小县城不大,一打听就找到了父母。父亲当了中学的教导主任,母亲还当教师,在火车站附近租个小房暂住。

    一家三口久别重逢,悲喜交集。少辉绝口不提自己和红霞、芳丽之事,怕给父母添麻烦。和美华的事,父母以前就知道,不能不提,但隐瞒了生了孩子。

    假如少辉不隐瞒这些事,他的父母一定能够妥善安排,使他老老实实做个负责的丈夫和父亲,以后的许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但是,这毕竟是假如,他对父母善意的欺骗,却铸成了他一生坎坷的命运。

    桃花村他回不去了,只能偷着给美华和芳丽写信,告诉他们自己的情况,等找机会再回去。至于芳丽家的变故,只字不提,只说父母都挺好,而赵长青仍不善罢甘休,要求芳丽无论如何不能自己回去。

    我准备挨你的鸡蛋,,,,,,请挑皮薄的狂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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