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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回:秦琼时来运转

    第八十二回:秦琼时来运转

    俗语说得好:运去黄金减价,时来顽铁生光。叔宝在山东也做了些大事,一到潞州,时运不济,吃了许多苦头。到幽州遇到了罗公,怕要平地起春雷,一鸣惊人?叔宝就是未被人识的千里马,沙中的金子、石中的玉,遇到罗艺就是伯乐。

    罗公要提拔叔宝,大操三军。罗公稳坐帐中,十万雄兵,枪林戟海,雄壮威武,阵法兵法画地为式,用兵之法,井井有条。帐前大小官将头目,全装披挂,各持锋利器械,排班左右。

    叔宝在左班中观看,暗暗点头:“我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大,枉在山东自负。你看我这姑爷五旬以外,须发皓然,着一品服,掌生杀之权,一呼百诺,大丈夫定当如此。”

    要知罗公也却不要看操演,只留心叔宝。见秦琼点头有嗟叹之意,将秦琼叫过来道:“秦琼,你且过来。”

    叔宝跪应道:“有。”

    罗公问:“你可会什么武艺?”

    秦琼道:“会用双锏。”

    罗公在昨日帅府家宴已经问过,今日为何又问?因知道他双锏在潞州贮库,不好就取锏与他用。待问过秦琼,罗公就命家将道:“将我的银锏取下去。”

    罗公的两条银锏连镶金靶,共重六十余斤,与叔宝锏长短尺寸也差不多;只是用过重锏的手,用这罗公的轻锏越觉轻松。两个家将银锏捧下来。

    叔宝跪在地下,双手取银锏,然后跳起来。将那两条银锏舞的是风雨不透,就如银龙护体,玉蟒缠身。

    罗公在座上大声喝彩:“舞得好!”难道罗公的标下,就没有舞锏的人,独喝彩秦琼么?罗公却是为了要座前诸将钦服之意。

    诸将却也知道罗艺的意思,两班齐声喝彩道:“好!”

    公子在辕门外,爬在掌家肩背上,见表兄的锏,舞到好处,连身体也看不见,就只是看到一道银光罩住,却不敢高声喝好,心中暗喜道:“果然好。”

    叔宝舞罢锏,将银锏双手捧上。

    罗公又问道:“你还会什么武艺?”

    叔宝道:“枪也晓得些。”

    罗公叫取枪上来。两班官将奉承叔宝,拣绝好的枪,取了上来。枪杆也有一二十斤重,铁条牛筋缠绕,生漆漆过。

    叔宝接在手中,把虎身一挫,右手一迎,牛筋都迸断,一连使折两根枪。

    秦琼跪下道:“小将用的是浑铁枪。”

    罗公点头道:“真乃将门虎子也。”命家将:“枪架上把我的银枪抬下与秦琼舞。”

    两员家将银枪抬下来。重一百二十斤,长一丈八尺。

    秦琼接在手中,一个转身,把枪舞了一回,自己也觉得有些拖带。

    罗公暗暗点头道:“枪法不如。但此子还可教也。”

    罗公为什么说叔宝枪法不如?因为他还没有传授。秦琼在齐州当差时,不过是江湖上的野战之法,却怎么能入罗公的法眼?将就称赞几声。

    下面军官见能舞得这么重的枪也已经吃惊了,看他舞得花团锦簇,也不辨好歹,只是随着罗公喝彩,听着一片喝彩之声,连叔宝心中也暗自道好!

    叔宝舞罢枪。

    罗公即便传令开操。只听得教场中炮声一响。操演开始。

    操事已完,中军官请号令:“诸将三军操毕,禀老爷比试弓矢。”

    罗公问秦琼道:“你可会射箭。”罗公所问,有会射就射;不会射就罢的意思。

    秦琼此时正在得意之时,他平时也练习射箭,只是还不是太好。只以为自己的锏与枪舞得好,便随便回答道:“会射箭。”

    那知道罗公标下上千员官将,只有三百名弓箭手,短中取长,挑选六十员骑射官,都是剑不虚发的,若射金刚腿枪杆,就算不会射的。

    罗公知道秦琼力大,将自己用的一张弓、九枝箭,命手下交与秦琼。

    军政司将秦琼名字续上,上台跪禀道:“老爷,众将射何物?”

    罗公知道有秦琼在内,就只让射一个简单的,便道:“射枪杆罢。”

    这枪杆是奇射中最易的,不是阵上的枪杆,是后帐一根木头枪杆,九尺长,放到一百八十步外。

    那知这些骑射官,都是平时练就,连新牌官史大奈,所有人射去,没有一个箭矢落地。

    叔宝因是续上的排在后面,看见这些官将射中枪杆,心中慌了,心想:“我也不该说过头话,刚才我姑爷问我:“会射箭么?”我就该答应说:“不会”也罢了,他也不会怪我。却怎么答应会射?心上自悔。

    罗公是有心人,并不要看众将射箭,单为叔宝。见秦琼精神恍惚,就想道他可能弓矢不济,就令他过来。

    叔宝跪下。

    罗公道:“你见我标下这些将官,都是奇射。”罗公是个有意思的人,只要秦琼谦让,罗公就好免他射箭。

    岂知叔宝不解其意,少年人出言不逊道:“诸将射枪杆是死物,不足为奇。”

    罗公道:“你还有什么奇射?”

    叔宝道:“小侄会射天边不停翅的飞鸟。”

    罗公也是年高任性,晓他射不得枪杆,定要他射个飞鸟看看,吩咐中军官诸将暂停弓矢,让秦琼射空中飞鸟。

    众将官都停住了弓矢。

    秦琼张弓搭箭,立于月台,候天边飞鸟。青天白日望得眼酸,并无鸟飞。此时十万雄兵,摇旗擂鼓的演操,那有飞禽下来?

    罗公便道:“叫供给官取生牛肉二方,挂在大旗杆上。”只见血淋淋的牛肉挂在虚空里,把叼鸡的饿鹰,引下来几个,都去抢叼那牛肉。

    可怜叔宝见许多鹰下来叼肉,刚要扯弓,那鹰又飞开去了。众人又催逼,那些鹰在空中争抢牛肉,越飞越高。叔宝没奈何,只好扯满弓弦,瞄准一箭射去。

    弓弦响动,只见一只鹰翩翩跹跹,带着叔宝那一枝箭,落在地上。五营士兵,大小官将头目等等,一齐喝喊,彩声雷动。旁观赞叹一齐起,当局精神百倍增。连叔宝也不知这个鹰怎么射下来的?

    中军官取鹰来献到罗公面前。

    罗公也是连声道:“好!好!好!”自以为有为叔宝的私情,亲自步下大帐,替叔宝簪花挂红。命鼓乐齐鸣迎回帅府。吩咐其余诸将,不必射箭,一概有赏,赏劳三军。罗公也自回府。

    罗公回到府中家宴上,对夫人道:“令侄双锏绝伦,弓矢尤妙,只是枪法欠了传授。”对秦琼道:“府中有个射圃,贤侄可与汝表弟二人互相学习,汝表弟可以教你习学枪法。”

    秦琼道:“极感姑父成就之恩。”

    自此表兄弟二人,整日在射圃中走马使枪。罗公有暇也自来指拨教导,教他使罗家独门枪。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很快半载有余。

    秦琼是个孝子,当初奉差至潞州,只以为月余便可回家,没想到千种状态万种变化,生出许多事来。至今已年半有余,老母还在山东,自己却不能回家侍养。难道在帅府就乐而忘返,把老母就置之度外?可怜他思母之心,无时不在。只因知道一分道理,想道:“我如果是到幽州来探亲,住的日久,说家母年迈,就好告辞。可我却是被问罪来到幽州之人,幸亏遇到姑爷在此为官,才得以提拔。如果说要告辞,我又知道姑爷老人家任性,如肯放我去,得他满心愿意便好。他如果说:‘今日老夫在此为官,你说回去便回去了,若不是老夫为官,你也回去得么?’那时归又归不成,又惹了他老人家。秦琼想要回山东这个话,在心头已非一日,自到幽州就思想到今;他与表弟相厚,就央求公子对姑母说,希望姑母能在姑爷面前求个方便。

    却不知公子的性情,公子若不喜欢这个人,他在府中时刻难容;他与表兄英雄相聚,意气相投,舍不得表兄走,就算是父母要打发他走,还要从中作梗,在中间百般阻挠,怎么肯替他说话?不过随口说谎道:“前日晚间已对家母说了,父亲说只在几日打发兄长回去。”又没有处对证,不觉又耽搁了几个月。

    一日罗公到书房中考较二人学问。罗公忽然抬头,见粉墙上题四句诗,罗公认得是秦琼的笔迹。

    原来叔宝因思家心切,一日酒后,偶然写了几句于壁上。罗公知道了秦琼心中所想,见了诗怫然不快。这几句诗是怎么说道?

    一日离家一日深,独如孤鸟宿寒林。

    纵然此地风光好,还有思乡一片心。

    罗公不等二人相见,转身进了后堂。

    老夫人迎着道:“老爷书房考较孩儿学问,怎么匆匆进来?”

    罗公叹道:“他儿不自养,养煞是他儿。”

    夫人道:“老爷何发此言?”

    罗公道:“夫人,自从令侄到幽州,老夫看待他,与吾儿一般,并无亲疏。我意思等待边廷有事,让他出马立功,表奏朝廷,封他一官半职,也可衣锦还乡。不想令侄却不以老夫为恩,反以为怨。适才到书房中去,见壁上写着四句诗,意思总是思乡,这样反是老夫稽留他在此的不是了。”

    夫人闻言,眼中落泪道:“先兄弃世太早,家嫂寡居异乡,止有此子,出外多年,举目无亲。老爷如今扶持提拔就是能一品服还乡,也不如叫他归家看母。”

    罗公道:“夫人意思,也要令侄回去?”

    老夫人道:“老身怀此念久矣,不敢多言。”

    罗公道:“不要伤感,今日就打发令侄回去。”叫备饯行酒,传令出去。营中要一匹好马,帅府公用。罗公到自己书房,叫童儿前边书房里,与秦大叔讲:“叫秦大叔把上年潞州贮库物件,开个细帐来,我好修书。”那时蔡建德还任在潞州,正好让秦琼到彼处自去取还。

    童儿到书房中道:“秦大叔,老爷的意思,要打发秦大叔回山东。教把潞州贮库物件,开一细帐,老爷好修书。”

    公子也进里边对叔宝说了,叔宝欢喜无限。

    公子道:“快把潞州贮库的东西开了细帐,叫兄长自己去取。”

    叔宝忙取笺简,细开明白。童儿取回。罗公写两封书:一封是至潞州蔡刺史处取行李,一封是举荐山东道行台来总管衙门的推荐书。

    酒席完备,叫童儿:“请大叔,陪秦大叔出来饮酒。”

    老夫人指着酒席道:“这是你姑爷替你饯行的酒。”

    叔宝哭拜于地。

    罗公用手相挽道:“不是老夫屈留你在此,我欲待你边廷立功,得一官半职回乡,以继你先人之后。不想边廷宁息,不得如我之意。令姑母说:‘令堂年高,望你回山东侍养。’我如今打发你回去。这有两封书:一封书到潞州蔡建德处取鞍马行李;一封书你到山东投与山东大行台兼青州总管,姓来名乎儿。我是他父辈。如今分符各镇一方,举荐你到他标下,去做个旗牌官。日后有功,也还图个进步。”

    叔宝叩射,拜罢姑母,与表弟罗成对拜四拜。入席饮酒数巡,告辞起程。此时鞍马行囊,已捎搭停当。

    出了帅府,尉迟昆玉知道了,俱备酒留饮。

    叔宝略领其情,连夜赶到涿州辞别。

    张公谨要留叔宝在家几日,因叔宝欲急归,不得十分相留。张公谨写书附复单雄信,相送分手。

    叔宝归心如箭,马不停蹄,两三日,竟到河东潞州,入城到府前饭店。

    王小二先看见了,住家飞跑,叫道:“婆娘不好了。”

    柳氏道:“为什么?”

    小二道:“当初在我家少饭钱的秦客人,为人命官司,问罪往幽州去了。一二年倒挣了一个官来,骑着马往府前来。我想他恼恨我,我可怎么办?”

    柳氏道:“古人说:‘去时留人情,转来好相见。’当初我叫你不要这等炎凉,你不肯听。如今没有脸见他。你躲了罢。”

    小二道:“我躲不得。”

    柳氏道:“你怎么躲不得?”

    小二道:“我是开饭店,如果他说住在这儿等我相见,我怎么躲得那些时?”

    柳氏道:“那又如何?”

    小二道:“你只说我死了也就罢了。人死不记冤,打发他去了,我才好出来。”王小二着了急,出了这一个难题给妻子,自己走开了。

    柳氏是个贤妻,只得依了丈夫,在家假做哭哭啼啼。

    叔宝到店门外下马。

    柳氏迎道:“秦爷来了。”

    叔宝道:“贤人,我还不曾进来拜谢你。”叫手下看了马上行李,待我到府中投文书来。取罗公书竟往府中去。

    此时蔡公正在坐堂,守门人报幽州罗老爷差官下书。蔡公吩咐让他进来。

    叔宝是个谨慎的人,到得意之时,也不张扬,进东角门捧着书走上来。

    蔡刺史在公座上,认得是秦琼,走下滴水檐来,优待以礼。

    叔宝上月台参拜。蔡公先问罗公安好,然后说到就是仁寿二年皂角林那件事,我也是从宽发落。

    叔宝道:“蒙老大人提拔,秦琼感恩不浅。”

    蔡公道:“那童环、金甲从幽州回来,道及罗老将军是令亲,我十分欢喜。”

    叔宝道:“家姑夫罗公有书在此。”

    蔡公接上来。蔡公见书封上,是罗公亲笔,不回公座开缄,就站立着开看毕道:“秦壮士,罗老将军这封书,没有别说,只是取昔年在我潞州的物件。”

    叔宝道:“是。”

    蔡刺史叫库吏取仁寿二年寄库赃罚簿。

    库吏将银两,熔金马鞍辔一副,金装锏二根等等一一点过,交给秦琼。只是黄骠马已经官卖了。

    叔宝一个人也拿不动这许多东西。

    解他的那童环、金甲见了,却帮他拿这些东西。

    蔡刺史又吩咐库吏:“用本府项下公费银一百两包封,送罗老将军令亲秦壮士为路费。”这是:

    时来易觅金千两,运去难赊酒一壶。

    叔宝拜谢蔡公,拿着这一百两银子。

    佩之、国俊替他搬了许多行李,竟往王小二店中。

    叔宝正与佩之、国俊见礼叙话。

    只见柳氏哭拜于地道:“上年拙夫不是,得罪秦爷。原来是作死。自秦爷出事,参军厅拘拿窝家,用了几两银子,心中不快,得病就亡故了。”

    叔宝道:“昔年也不干你丈夫事。我囊橐空虚,使你丈夫下眼相看,世态炎凉,古今如此。只是你那一针一线之恩,至今铭刻于心。今日即是你丈夫亡故,你也是寡妇孤儿了。我曾有言,你的恩我必报,今以百金送你。”

    柳氏拜谢。叔宝暂留佩之、国俊在店少待,却往南门外去探望高开道的母亲,不想高母半年前已迁往别处去了。

    正是: 富来报德易,困日施恩难。所以韩王孙,千金酬一餐。

    叔宝回到王小二店中,把领出来的那些东西,捎在马鞍鞒旁,马就压挫了,难驼这些重物。

    佩之道:“小弟二人且牵了马,陪兄到二贤庄单二哥处,重借马匹回乡。”辞别柳氏,三人出西门往二贤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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