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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第二章(修)

    骤闻法则的存在,谢安雅不经意间想起上古神话和仙侠小说中那些腾云驾雾翻山蹈海的大能们,那种翻云覆雨的力量实在让人着迷,便拿去问灵仙。灵仙肯定了那些超自然能力的存在,她本身就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但当谢安雅问及她是否能够修炼的时候,灵仙很可惜地告诉她,这个小千世界的法则不允许修炼成仙的存在,这里的法则有另一种划分的系统。谢安雅继续在心里默默地诅咒地府无数遍。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灵仙既已认她为主,那么在她魂飞魄散前她们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谢安雅如若转世,灵仙必定跟随,这让谢安雅心里好过许多,这辈子不能修炼,下辈子回了大千世界,总能修炼吧!

    地府为谢安雅准备了一份修炼到先天的功法,虽然地府空间被灵仙吞噬了,但里面的东西没有消失,全挪移到灵仙的百花仙境中去了。灵仙收藏的各种功法太过高端,谢安雅只能眼馋不能实际行动,还好地府这次贴心地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还附赠了她生前收集的所有藏书,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得来的,总不能是烧来的吧?因为她很肯定她的丈夫和孩子们会把她的宝贝藏书保护得好好的!

    从灵仙处得知,百花仙境是一个独立的芥子空间,它拥有自己的法则以维持空间的运转,灵仙便是此空间的操作中枢。而作为这么一个逆天空间类似神明的存在,灵仙的限制便在于她必须认主才能控制空间,主人的能力决定她能控制的区域大小,主人死亡她只能陷入沉睡,以待下一任新主,而且她只能存在于此空间内,不能进入外空间。

    灵仙说这个空间的初始是一个上古仙宗,后来发生剧变,此仙宗连同方圆之地都变成了后世修士口中的秘境,一个远古大能将这片区域炼成了一个独立小世界,叫须弥洞天,灵仙便是因小世界法则自然演变而生出灵智。后来仙界神界动荡,随着主人的变换,须弥洞天的名字也随着更替,在百花仙子陨落后,她便不知怎的流落到人间界来。

    谢安雅此时所处的庭院,则是百花仙子搭建的一个偏院,也是其最初进入空间之地,所以虽然随着功力的上涨,后来她搬到了灵气更为充足的地方去了,这个庭院还是保持得很好,书房、丹房、修炼室甚至闺房都应有尽有,不过谢安雅暂时只能在庭院内活动。

    “对了,我记得在葡萄架下有口灵水井,那里的水能洗经伐髓?”

    了解了大概情况,被这一天的大起大落闹得身心俱疲的谢安雅正准备出去休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虽然灵仙说了在这个红楼小千世界无法修真成仙,但修炼到先天也是能接受的,总比入宝山而空手归好!对于谢安雅来说,所谓力量,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安心。

    “直接服用便能洗经伐髓的说法,那是凡人以讹传讹的啦,主人!”灵仙约莫是太久没说话,很乐意为谢安雅答疑解惑,“直接服用,莫说凡人的身躯承受不住水中蕴含的灵力,便是洗经伐髓过程的痛楚就熬不过去!连修士都需要整个练气期来排除身体的杂质,才能成功筑基,何况没有修炼的凡人呢?”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真得到了答案,谢安雅还是觉得心有不甘。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失落,灵仙忙飞过来安慰她:“不过主人不要担心,灵仙可以种植蕴含少许灵气的灵果,经常吃灵果虽然要用的时间久了些,但也能达到洗经伐髓的效果啊,而且还不用那么痛!”

    谢安雅惊奇地说:“你还能控制灵果内含的灵气多少?”

    灵仙得意一笑,在空中划了个舞步。

    “那你能控制时间的流速吗?”

    “当然能!”灵仙转了个圈,“不过,主人你实力太低了,所以现在里外空间的时间是一致的!”

    “……”

    谢安雅突然想到红楼中可是有个太虚幻境,还有对在人间行走的和尚道士,面对灵仙这等宝物,便是上古仙神也控制不住贪念,何况这些还未真正升仙成佛的修行人士。谢安雅只觉心被高高地提了起来悬在半空,头上悬了把随时能掉下来割断她脖子的利剑,她再三在心中告诫自己决不让第二人知道须弥洞天的存在,更是对灵仙谆谆教诲,决不能大意地暴露行迹!

    在得知只要她不同意,便不会有人发现她体内的须弥洞天后,谢安雅才松了口气,心念一动,眼前一黑,身体被柔软的被褥包裹住,她已经躺在了绣床上。窗外院子里依稀仍有些人声,不过谢安雅住的西厢房与灵堂所在的堂屋有些个距离,听不大真切。

    一夜好眠,谢安雅刚起身,外间听见响声的周妈妈就走了进来,她侧头听见院子里熟悉的女声,问道:

    “母亲这是和谁置气呢?”

    周妈妈一面儿给她穿衣,一面儿回道:

    “还能是谁,还不是老爷那面的几个亲戚!”

    谢安雅想起昨日刚醒时看到的那几张嘴脸,心里腻歪:

    “昨儿他们不是回了么?”

    “是回了!”周妈妈给她穿上孝衣,又系上麻绳,“今个早上天还没亮就到了,说是老爷家没个嗣子,本来宗族里想让太太过继一个,但太太前儿一口回绝了,便为这事儿,太太生了好大一场气!昨儿族里又遣人来说想买下姑娘家的良田做族里的祭田,说是买,不过遮个羞,其实就是想让太太将田地白送给他们,听说那几个族老差点为争这几块地打破头!”

    周妈妈脱下她的睡鞋,拿了双很粗糙的草鞋给她穿上,继续说道:

    “昨儿什么情形,姑娘你也看到了,也不知道哪几个小人在族里把太太狠狠地告了一状。方才姑娘大伯娘对着太太说的那起子话,真真是猪油蒙了心,痰迷了窍才说得出来!今儿又想让二房家的启二爷充当咱们家的孝子,这都是作的什么孽哦!”

    “母亲怎么说?”

    “有什么好说的?”周妈妈叹了口气,“自然是狠骂了回去,如今外头正闹着呢!”

    自从得知自己的身份后,谢安雅一直在琢磨,按说尤家虽然小门子小户,但也不会落魄到要靠自家好好的女儿去和姐夫侄子通(……)奸乱伦来维持生计的地步吧?而且书中说到尤老娘见尤二姐和贾琏成亲,不过穿了身新衣就觉得很满意,也太过不可思议了些。尤老娘的继女尤氏能嫁进宁国府,虽然是个填房的身份,荣宁二府也不比从前,但好歹贾家也算是“四大家族”之首,背后更有“四王八公”势力网,贾珍哪怕再不争气再纨绔,他毕竟还是贾家的族长,断没有取个平民女子的道理。

    这个时代讲究“高门嫁女,低门娶妇”,虽然尤老爷只是个六品典仪,但他是宁安王的王府属官,宁安王一贯是个富贵闲王,但架不住人家是当今圣上的同母弟,如此贾家求娶尤氏也说得通了。不过,手中拥有这么个势力网,尤老娘还把自己和两个女儿弄到那么凄惨的境地,也算是一大奇人!

    尤二姐的生父身份无从得知,但从她小时候能和皇粮庄头家的公子指腹为婚,便可知家中至少薄有资产的,那么丈夫死后尤老娘有能守寡的条件却选择了改嫁,不是先夫家族容不下,便是她自己奔着更有权势的丈夫去的!根据谢安雅昨日至今的观察,尤老娘处理不好家族的矛盾,对官宦间的往来也很生疏,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带着先夫的资产和两个女儿改嫁,即使没有为尤老爷生下能够继承香火的子嗣,家里却没闹出小妾庶子的烂帐,这在一个官宦家庭极为难得,可见尤老娘在对男子和后院之事上很有一手。在尤老爷死后,不过几年就把家财散尽,还寄人篱下,固然有没了俸禄、她喜好奢侈、大手大脚阔绰惯了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怕是在于尤老娘不善于理财,才导致长期入不敷出。当然,尤家对这孤儿寡母的落井下石肯定不会少,虽然他们都是平头百姓,但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对于他们一大家子来说,欺负欺负人家娘三儿,在人家背后用些小手段使使坏,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儿,人家衙门也管不着!

    总而言之,此时的尤老娘只是一个目光短浅、贪图富贵、斤斤计较、一朝从平民百姓鱼跃为官太太而有些暴发户心态的普通封建家族后院女子,对于她的两个女儿颇为照顾,至于有没有其他的陋习,还有待时间考证,书中所写的那种丧尽天伦的行为现今还未有兆头。

    谢安雅觉得她可以暂时歇口气,先配合着将尤老爷的后事妥善办完才正当,然后再慢慢规划以后的生活。对于贾琏,别说给他当外室,就是给她王熙凤的位置八抬大轿求她去她也不会去!与其高攀这等长就一双势利眼却外强中干的勋贵家族,她宁愿相信自己的眼光,挑个合眼的寒士,两人一起奋斗上去。她从来都不会高估自己的能力,她可不认为她能救贾府于倾塌之时。再说了,就是她有能力,她也不愿意浪费在贾府上!对于这个在书中是她死亡之地的贾府,谢安雅真是连想一想都觉得嫌弃!

    尤老娘毕竟是朝廷明文册封的六品安人,虽然这个诰命是靠着尤老爷才得来的,尤家能压制她的只有被朝廷追封的尤老爷的爹妈,既然是追封,那这俩人都是早就过世了的!尤家宗族里的族老虽然一直倚老卖老,用辈分来压人,但也不敢真和她闹上衙门,于是双方再次僵持住了!

    谢安雅问了问周妈妈,得知还有几个尤老爷生前的好友在场,皱眉想了想,便叫周妈妈去打个圆场,顺便悄悄地将尤老娘喊进屋来。

    谢安雅见尤老娘犹自一脸愤愤,便先去捧了杯茶给她。尤老娘一口饮尽,用手帕抹了抹嘴角,转头看她:

    “二姐,喊妈来什么事?”

    谢安雅给她续了杯茶,在她下首坐下,说道:

    “我方才听周妈妈说,现在还有几位父亲生前的至交在咱们家,想着妈和父亲那边的人在他们眼前闹开不好看,就让周妈妈把妈请来,咱们母女合计合计。虽然我年纪尚小,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但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总能让妈想周全些!”

    尤老娘惊讶地看了下她,说道:

    “素日里你一向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妈向来喜欢三姐嘴甜,倒是直到今儿才知道我的二姐也是个能言善辩的!”

    谢安雅心中一突,怕是自己变得太突然让她生疑了,面上却不露分毫,微微一笑,说道:

    “如今父亲不在了,妈年岁渐长,三姐还小,我既然身为长姐,自然该长大些为妈分忧了!”

    没等尤老娘感慨几句,谢安雅话锋一转,将这个敏感的话题岔了开去。

    “要我说,既然他们与我们争着‘摔盆儿’,咱们倒不如顺了他们的意……”

    “放屁!”谢安雅话音刚落,尤老娘就横眉竖眼,破口大骂,“老娘还没死呢!想当老爷的孝子,等老娘死了再说!……”

    “妈!你听我说完!”谢安雅微微提高声音,将尤老娘安抚下来,“妈,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和咱们争这个‘摔盆儿’?”

    “自然是想要过继到咱们家!然后……”

    “好了好了!”谢安雅忙打断她,“那么,妈会让族里过继嗣子给父亲吗?”

    “不可能!”

    “那不就结了!”谢安雅看着她有些茫然的眼神,叹了口气,解释道,“既然妈不会同意,那还要担心其他作甚呢?族里总不能越过妈直接指给咱们家一个嗣子吧?”

    见尤老娘有些明白的神色,谢安雅接着说道:

    “更何况妈如今是什么身份?您可是朝廷册封的六品安人,这可是名正言顺地官太太!跟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争吵,他们自然是不怕出丑的,可妈不觉得掉价儿么?妈是要和官太太互通来往的,何必和这些白眼狼犯口舌呢?妈你想想,咱们以前住村里时,进城看到县太爷上街,那是什么感觉?”

    “威风!”尤老娘脱口而出。

    “对,就是威风!”谢安雅暗自笑了笑,说道,“人家县太爷的品级比您还低一级呢,您想想如今跟他们争执不休,是不是很灭自己威风?”

    尤老娘不由自主地坐直身体,点点头。

    “人家当官的呢,最爱面子!您想想,要是您被扫了面子,他们的太太们还会愿意和您来往么?所以呢,咱们和族里的矛盾可以放在私下里解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在父亲的朋友前面丢脸,您说是不是?”

    尤老娘面露恍然:

    “我说呢,原来这些白眼儿狼都是这些龌龊心思!不行,我可不能让他们得逞!”

    谢安雅在心里抹了把汗,算了,就让她这么想吧!

    “我知道妈是疼我,所以才想让我去‘摔盆儿’,可我一介女儿身怎么去当孝子呢?您想啊,有哪户官家的女儿光天化日之下抛头露面的?”

    这下,尤老娘傻眼了,觉得抹不开脸:

    “可刚才我都一口回绝他们了,现在反悔,多没面子啊!”

    谢安雅无奈地叹气,你说你其他什么都没学会,就迅速学会了个爱面子,什么人啊这是!

    “这不是正好表现出您大人有大量吗?”

    尤老娘听了,站起身风风火火地就想往外走,谢安雅忙一把拉住她:

    “妈,您慢慢走,现在是他们有求于咱们,不是咱们上赶着求他们!您稍微端些架子出来!周妈妈,去将杏儿和钱嬷嬷喊过来!”

    目送尤老娘带着丫鬟婆子,威风凛凛地走出门去,谢安雅松了口气,斜靠在暖榻上,抿了口茶水。

    周妈妈站在一边欣慰道:

    “姑娘懂事了,也开始有主意了,这样以后嫁人才不会被婆家欺负,太太和我都能放心些。若是一直像原先那般,指不定人家欺负了姑娘,姑娘都当成是好意,便是知道也只会自己忍着!”

    “噗……咳咳咳!”

    谢安雅听到这话,直接被茶呛到了。周妈妈忙过来给她抚背,一边唠叨:

    “刚说姑娘长大了呢,结果还是跟小孩子一样!喝茶慢些,呛到自己多难受!现在好些了吗?”

    谢安雅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了,暗自在心中咆哮。她突然想到,尤二姐可是和皇粮庄头的张家公子指腹为婚的!现在她成了二姐,这婚约自然是落到了她身上。可她记得那个张华是个市井泼皮无赖!

    谢安雅扯出手帕盖住脸,闷闷地说道:

    “嫁人有什么好?我不嫁,一辈子陪着妈和周妈妈!”

    周妈妈呵呵笑着抚了抚谢安雅的头:

    “果然是小孩子,又说淘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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