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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千里姻缘一线牵?

    好容易从暗探包围圈逃出来,步步再不敢大意,大叹“自以为聪明的人最后总是死得比较快”,以为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措施,结果大意地以真面目赶路,谁知道要不是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今天怕是直接要被人打包送回大尊京了。

    程咬金是什么玩意儿,她不知道,千予更不知道了,反正听姑姑这么说过,姑姑的嘴里吐出的怪话怪词实在多得数不胜数,别人若是听见了必得大惊小怪一番,步步却觉得亲切,而且听了后也能用得很恰当,姑姑,姑姑是她的亲人,是明师,然而,也是最让她为难和伤感的人。

    她的心思姑姑未必不知,但是姑姑却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对她的心思不予置评,只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你选择什么路都随你,只要你最后有足够的勇气去承担后果。”

    姑姑是这么对她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亲手点燃两国战争之火,杀了当年的负心情人,她的心里有多少苦恨没有人知道,反正她做了,后果她也看着了。

    她为步步推开了一扇玄妙的门,让步步亲历了这个世间的女子无缘得见的一个男人的世界,并且,置身其中,是福是祸,她不知道,而步步也不愿去想。

    多亏了那些来历不明的刺客,步步和千予终于出了边界--不,是曾经的边界,如今这里也已经是大尊国的地界了,大齐如今不能叫大齐,在正式的封号封属下来之前,大齐只能叫“齐地”,和大尊一样没有什么不同,总是千里无人烟,鬼哭狐泣处处为是。

    大尊的军队如今已经深入齐地中央,根据她们一路上得到的消息,大尊的军队一路上是势如破竹直插齐地腹部,齐地腹部自古民风强悍,也许是这个原因,风圣城至今尚未能拿下这些硬骨头,由着这些硬骨头们吞噬着大尊国的大量财力人力,对此,步步一直觉得匪夷所思,连齐国京城这样集举国防护之重的重中之重之地都轻易拿下,为什么拿不下齐地的民间反抗队伍?当然,对于反抗的百姓,一般官方说法是“齐地余孽”,但搁步步那里就不觉得是什么“余孽”,你把人家的老巢京城都端了,就不兴人家跳起来跟你嚷两嗓子,踹你两脚,吐你一身口水么?

    话说回来,啥都不干就让人端了老巢的那叫窝囊废,齐国的皇帝是窝囊废,齐国的百姓却不是窝囊废,齐国很多官员也不是窝囊废,最关键的是,龙问天虽死,但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官员和部下个个都是个顶个的忠良之臣,这些忠良之臣在齐京沦陷后很快如水滴一般混入民间,成为了一支强而有力的反抗队伍,一个队伍有了百姓的支持,有了精明的头脑,又有了天然地势为据点,基本就可以算是一支剽悍的正规军了,更何况这些队伍又位于齐地之腹,更是个个强悍,据说连妇孺都能拿起扁担锄头来两下子的。

    当然,这个时候的步步还不太了解,真正对这些反抗部队的了解是在她们遇到了一伙“山贼”以后。

    由于她们不敢再托大扮回女装,以普通齐地汉子的装扮--破皮袄,破皮靴,破皮帽,背上十字形打的包裹背在身上,只要她们不出身说话,谁也看不出这两个赶路的孩子样的少年竟是两个妙龄少女,速度登时提高了许多,很快她们便进入一条名叫虎湾峡的山峡,这一条窄窄的峡湾水宽数十尺,水深不知究竟,但从其墨绿的水色来看,必然不浅。两岸森林幽森茂密,青山连绵起伏,山中暗藏无数洞窟,一眼望去,白日里洞窟如山魅野鬼用一只只幽黑的眼睛瞪视着过往行人,让人心寒体冷,但是想要到达风圣城大军所驻这处, 这虎湾峡是必经之地,想绕路都没法绕,而这虎湾峡想必地下有热源,在其他山脉一片银白苍茫世界时,这里的山依旧茂密得似乎没有四季之分。

    步步皱起眉头,此处过份安静,竟连猿啼也不闻一声,实在安静得有点诡异,千予与她一路同来,看过听过的事件不少,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种情形的不对劲,但是唯今之计就是加速前进,提高警惕,两人于是假装不觉异常,仍旧像寻常行人一样循着算不上路的小路迈步前进,直到头顶传来一声金刀相撞的声音,她们抬起头看时,只见头顶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群手持枪械的齐人,个个虎视眈眈地瞪着她们。

    “我们只是经过,请各位大哥行个方便!要钱要东西好说,只要别伤了和气!”步步学着在路上学来的绿林好汗之间的能行礼仪,两手为揖向上一举,高声道。

    打架不是办法,你再能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一千古古训还是要遵守的,万一惹怒了人家,他们随手给你几个机关让你玩玩新鲜,再高的武功都用不上。

    “要你的钱干什么?我们只要搜身,没有可疑之处就让你们过去!”有个声音道。

    咦,这倒是新鲜,一路上遇上强盗土匪,无不是说要钱,要物,第一次听说,但是步步和千予马上就明白她们遇上的是什么人了。

    这可是让齐地的百姓深为推崇并且依赖的齐地“余孽”--齐地的反抗兵啊!

    要是一般百姓听了一定得庆幸自己遇到好人,步步早听说过,这些齐地军队对齐地自己的百姓是爱护有加,绝不扰民,这些人就是龙展之亲王手下的骨干将领所统领的残兵,有智有谋,自然不会做出兔子啃食窝边草的举动,相反还要体现爱民爱国的精神,但是现在步步只觉得有点头大,搜身啊!

    有没有搞错?

    “直接摆明我们的身份吧?”千予悄声问道。

    步步点点头,好像只有这一条路可行。

    守身如玉算个屁,关键是最近瘦得太厉害,胸部都瘦没了,搜身起来硌到人家的手怎么办,看看自己一马平川的关键部位,嗯嗯嗯,点头点头,同时喊道:“我们是男扮女装!”

    声震林野啊,“女的?”“女的?”“在哪在哪?”一时间上面的士兵纷纷探出头来看下面两个小少年,这地方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实在少,就算有也是大妈级的煮饭妈妈,乍听说是两个女的,上面炸开了锅,纷纷往下伸头,问题是他们怎么也看不出下面的两个人有女人样,就是两个刚脱了小孩乳臭样的小少年罢了,面黄肌瘦,倒是两双眼睛黑得让人心动,透着股机灵劲,不过为防万一,弓箭手依旧不放松,叫道:“不许动!”

    然而不多时一个老妈妈在几名小兵的簇拥下像土地神一般从山壁上出现,步步这才发现看起来无路可走的石壁上竟然暗藏着一条可容一人过去的小路,她心里不由得一动,若是齐地的余兵都隐藏在这样的山中,风圣城至今无法完全将他们剿灭也是正常的了,但是以风圣城的能耐,在齐昌城时那青芝山的地形与这虎湾峡未必相差许多,风圣城真的拿这些齐地余兵无计可施么,还是有其他的算计在其中?

    不及多想,那名老妈妈已经把她们带到一个小山洞里验明了正身,向上吼了一嗓子:“真是两个小姑娘!”

    “带上来!”

    声音明朗爽快,带着一种领兵率队培养出来的威严,想来对两个少女独身行走有些顾虑,步步也想见识一下齐兵的军队,于是便与千予两人握了握手,二人已经有了默契,那就是装有有武功,但是武功不高的样子,因为两个女子单身在路上走,说你没武功,蒙谁呢?

    “姑娘别怕,一定是我们何将军看你们两个小姑娘单独行走不放心,要你们上去问问话呢,走吧。”大妈腰圆膀壮,笑容可掬,一手一个把步步和千予叉进上石壁间的小路。

    一出入石壁,步步才发现,这石壁内居然大有乾坤,石壁边有一个可容一人容身的石室,上面安着一个拉手,一根柔韧的绳子从这石室直通到上前面的石室,每隔百步就有一个石室,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铃铛,步步猜想,遇到紧急事件又不得发出声音时,传达消息就是靠这些小铃铛来输送命令了,这在熠泽的亲兵队寝室内也有类似的装置,聪明如风圣城,他当然也有这样的机关暗藏在军队中,从前只听说齐地的残兵勇猛,真走进他们中间,步步发现,这些齐兵只怕比她想像的远要聪明坚毅许多。

    龙展之的部下啊,龙展之能在流亡十年后重返齐国,一手建立起一个新国家,他的手下又跟随他那么久,在龙展之死后继续龙展之未竟的遗愿简直是理所当然,龙展之那样的人若不是死在自己皇帝的手中,今天的局面恐怕还要换一种,龙展之是一个绝对的人才,唯一的错,就是错在他负了姑姑,以至有今日国破人亡的事发生,想到姑姑听闻到龙展之的死讯时,平静得宛如一潭死水的面容,谁能说她真的得到了报复的快感?带着这样的遗憾,步步见到了这些齐兵口中的何将军,他如声音所示,是一个明朗爽快的三十左右的男子,看她们的目光审视但亲切,这步步不由得很有好感。

    “你们两个女子只身上路,不怕有危险?”

    “所以才化装成男子啊。”步步避重就轻地回答。

    “看来你们的武功不错。”何将军没有被步步的话题所引导,又笑问了一次:“为什么两个女子只身上路?”

    要是回答不好,搞不好会被当成大尊国的奸细,虽然她们就是大尊国人,步步不觉得自己能瞒得过眼前这个极有观察力的男人,正想着怎么回答,千予已经回答道:“逃婚!啊!”

    千予一脸惊恐地捂上嘴巴,一副说错话的样子。

    逃婚?

    眼见这位何将军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步步顺水推舟地“怒视”千予一眼,怪她不该说出实话,然后装出一副沉痛又刻意隐瞒的样子,不甘不愿地回答道:“家道中落,我们去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这招真好使,不用多问,何将军已经“心里有数”,这两个女扮男装的少女看来颇有性格,看来应该是逃婚了。

    何将军又问了一些她们的详细情况,步步与千予“后悔方才失言”,这回怎么问也不作声了,何将军笑笑道:“不管什么原因,我们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两个女孩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走,前面再过去就是敌军的一个营地,每个经过的人他们都会仔细盘察,你们到时可没有那么幸运躲得过搜身了!除非你们恢复女儿身,但是一旦恢复女儿身,只怕连会更麻烦吧?”

    前面就有风圣城的部队?

    步步好奇地问道:“就是那个疯子-不,风圣城的部队吗?”

    何将军哈哈笑了起来,把对她们的怀疑又去除了几分:“就是那个疯子的部队!那家伙把我们视为眼中钉,时不时就要来骚扰一下,不过他就算不来骚扰我们,我们也是要去找他的!行了,这种战争的事说了你们也不知道,还是先去洗漱一下,这里条件艰苦,不过吃还是能让你吃得饱的。”

    何将军不让她们离开,原因之一就是虽然这两个少女来历不明,但是以他多年的识人经验,这两个女孩身上并没有带着敌军的气息,二来毕竟两个女孩儿,势单力薄,在这战乱的世道里横冲直撞死得会很快,三来么--

    漂亮女孩,谁都想多看两眼是不是?

    洗去了一身脏尘的两个少女,出奇的可爱漂亮,清灵灵的双目嵌在两弯月亮眉下,如天山的雪般纯洁美好,何将军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心跳快了两息,全体齐军都多看了无数眼,夜里集体失眠,她们宛如一阵迟到的春风,给沉闷的山间生活带来新绿色的气息,所到之处若花开蝶舞,让虎湾峡的士兵都失了神,丢了魂。

    步步化名叫无痕,千予化名叫无非,自然没有人怀疑。

    齐军待她们很好,尽量给她们提供方便,她们住的地言背风又向阳,是何将军带人亲自给她们搭的木屋,其他人住的则是山洞,吃的方便,她们和何将军吃的一样,由于是在山间,每天少不了的就是肉,甚至有时连蛇肉都有,似乎想把她们在路上耗掉的肉补回来一般,每个人都铆足了劲劝她们多吃一些,再多吃一些,吃得好,睡得香,用不着看众生挨饿的惨况,精神为之一松,于是不过几天功夫,两人脸上明显得红润起来,桃面柳腰,走到哪儿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千予晚上叫嚣着要收伏几个男人,也难怪她这么“雄心壮志”,她本来就比步步大,步步虽然艳美,却仍旧显出了几分稚嫩,教人不忍心将她采撷,而千予则自自然然地展现出了少女的美丽之处,引得不少男子为之倾倒。

    这样的少女带来的本该是福音,但她们上山后不到半个月,战争便随之而来,只是当时没有人想到这一场战与这两个美丽的少女有什么关联,也猜不透这两个少女参与的战争,究竟预示着福抑或是祸。

    这天山上正在训练将士,环境不同,训练的方法自然也不一样,与沙场驰骋的豪迈不同 ,这里的将士多善于扑爬滚打等近身格斗术,徒手格斗及短兵相接等战术一招招使开来,看得步步和千予热血沸腾,几乎克制不住想上前找人斗上两手,但是她们虽然这么想,却没有人肯与她们过招,谁都不信这两个漂亮少女身怀绝技,唯恐弄伤了她们。

    “来吧,我来陪你们过过招。”也许是看出了步步和千予的不满,何将军主动提出,并站到场地中央,这样一来其他士兵都停了下来围拢过来看热闹,有人叫道:“输了就以相许吧!”

    这回气氛一下子像炸了锅的油沸腾起来,一个个后悔万分,直叫道:“我也来要比试!”

    “你瘦得猴子一样的,怎么配得上人家?”有人笑道。

    “难道你有机会?黑得钻进洞就分不清哪个是挖地鼠哪个是你!”另一个反唇相讥。

    “男人黑不黑的算些什么,要看打点时谁杀的大尊兵最多!下回来比比人头?”

    “比就比,谁怕谁,你要是输了,见到两个小美人就给我绕道走!”

    “我绕道走干什么,只怕你到时抬不起头,连绕道走都不用了!”

    说得急了,这些士兵尽显兵勇本色,混战起来,笑声与打斗声混成一片,显然人人都把这种善意的打斗当成训练的好机会,步步见识过风圣城军队的向心力,知道这阵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在军队中是多么难得的情谊,一个好的将军不但地善于打战,更要善于处理好内部纷争,否则外祸未到,内乱先起,战火从内部出现是一个将领最大的失败。

    步步和千予一边笑道,一边互望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忧虑。

    他们对步步和千予的不设防和爱护让她们感动,长久相处下去,到了有一天身份揭露时,会不会又有一番让人难堪的痛苦?

    长剑在手,她让它开出冰光闪闪的花来,遮住自己惘然的双眸,冰光中她直取他的要害,逼得他一再倒退,突然醒悟过来,便又从一再进逼的角色换成逞蛮夫之勇的角色,成功掩护了自己刚才的分心,虽然最后是输了,但是如她所料的,何将军一只手已经把她揽在怀里困住了她的招式,另一只手单手夺过她的长剑,只是这么轻轻身体一碰触便即刻松开她,目光有已经很有几分佩服,道:“我们大齐习武的女子不是没有,但是能练得像你这么认真的却是不多。”

    聪明人的话总是点到即止,这句话已经足够了。

    步步只知道他叫何将军,可是他到底叫什么却不知道,什么来历也不知道,这里的士兵个个都有一番伤心的往事,对大尊的仇恨如烈火烹油,发誓要取大尊兵的头颅当酒杯,饮他们的血,咬他们的肉!

    但只要不是面对大尊兵,他们对待自己本国的人却都充满热爱,他们很喜欢步步和千予,这两个少女的到来为他们除了“肃杀”以外的心还充满了柔情,并不单纯是为美色,而是这两个少女让他们想起来过去生活的种种美好,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姐妹,与此对应的,便是燃起了对大尊国的更加切齿的仇痛。

    比武结束后,何将军淡淡的一声:“走吧,我带你们去看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小山洞,竖着一面青石碑,是何将军用刀斧斫出来字迹,看得出字迹极是有力苍劲,加之刀斫斧劈的效果,“大齐之墓”四字透着一种死而不屈的苍凉精神,洞外无半株杂草,早已经被踩出一片光滑的平地,因为是每个士兵和将领都常来的地方,他们把这里当成了自己亲人的墓,或是自己心爱人的墓,每个人的悼念都能这里抒发,凝望着大齐之墓,步步为之动容。

    “我爹六十多岁了还披挂上阵,最后与风圣城的一个手下恶战一天一夜,力尽而亡,我的叔叔在那一战中同时战亡,死得英勇!我们大齐的将士都是勇猛的好男儿,我们不是为了那个狗皇帝而战,我们是为了龙亲王而战,为了我们大齐而战,我们要杀到大齐最后一个男丁倒下!”他猛然一回头,盯着步步道:“你,明白么!”

    步步被他灼灼的目光烧痛得后退一步,那股无可宣泄的痛苦之情再度燃起,这一切惨况发生的始作俑者都是与她亲密之极的人,她呐呐道:“明白。不过我们只是……”

    何将军浮起一丝笑意:“只是大尊国一个任性妄为的跷家小姑娘,只是一个为了姐妹之情,明知不可为却还硬着头皮陪她逃家的姐姐。”

    这人识人真精明!

    他的目光深深望向千予,步步旁观者清,她的心突然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暗暗跺脚,这该死的预感,每次都好的不灵坏的灵。

    千予索性承认了:“不错!你知道了我们的底细了,你想怎么样?反正我们不是奸细。”

    “我们曾发誓,杀尽第一个踏入大齐土地的大尊人--”

    千予警惕地向后一步,怒目相视:“你敢?”

    何将军看着她面带笑意:“不想死,就当大齐人,你们的武功很高,但是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他看似无意地四下一瞄,四下里青山连绵,暗藏机关无数。

    “好,那我们就当大齐人。”千予改嘴改得飞快,节气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你们说了不算。”何将军双手抱胸,明摆着开始要收拾她们,快快乐乐地把她们一点点地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她们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当然是何将军,眼下已经成为了千予的未婚夫,再不久步步叫得叫姐夫了。

    虎湾峡营里一片喜气洋洋,步步也一脸喜气得恭贺道道:“不错啊千予,那天还叫着要收伏几个男人,没想到最大的头就让你给收伏了,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啊,教妹妹两招?”

    千予瞥了她一眼道:“你到门口大叫一声‘我要嫁人!’,包你如愿。少废话,快到门口看看有没有人盯着,咱姐儿俩今晚再不撤就真得在这里开枝散叶了,搞不好到时还要结儿女亲家。”

    玩笑归玩笑,正事耽误不得,步步走到门外闭目仔细聆听,不曾听到有埋伏的细微呼吸声,回来对千予点点头,两人里面已经收拾妥当,这时一齐把外衣一脱,露出里面的紧身黑衣,化作两道黑影混入黑暗中。

    一片黑暗的林野中,她们极力运起目力依照白天看好的路线一路疾行,从大尊一路辛苦而来的好处此时显露了出来,面对目前的困境她们已经能泰然处之,并且每每能在快要触发机关时凭直觉敏锐地避开。

    充满歉意地点晕一路上哨兵的睡穴,快要天亮时,她们已经到达了山下,接下来就快多了,她们加速前进,务求在天亮前冲出峡关,否则极易又被抓回山上,这回抓回山上等待她们的不是牢狱就是婚礼,哪个都不是她们要的。

    “等等!”步步突然用力抓住千予的手臂把她拉回密丛中,压伏了身体。

    初时不见异状,但是不一会儿便传来极细微的脚步声,黑暗中,一队身穿大尊军服制的队伍映入眼帘,奇怪的是他们的手上都持着铁斧铁钎之物,无声无息地潜入峡湾中。

    这是干什么?

    那个领头的军官好眼熟,步步闪了几个眼皮终于想起来了,这人不就是风圣城的手下,在齐昌城时曾经被自己支使得苦眉愁脸的一个军佐吗,看来战争让他升得很快,现在已经是队长了,名叫……名叫苏达来着。

    居然在这里遇上故人,步步忍不住有种亲切感,于是步步和千予尾随他们而去,只见他们到了一处山脉处,拿出一张图纸确定了方位后,开始撬凿什么,难道是宝藏?

    步步与千予爬在树上看他们无声撬了一阵,这里的山石坚硬,难为他们怎么做到的,居然能不声不响地将山石撬开。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步步秀眉紧皱,悄然来到拿着图纸的军官头上往下看,在低微的气死风灯下,图纸上画的图虽不清晰但仍旧可以看个明白,那是青峡湾水脉图!

    他们要挖断水脉,阻止水流流向山上!

    这一招好毒,人可以七天不吃,却不能三天无水,一旦断了水源,纵然有储备粮,山上的齐兵也必然支撑不到一个月。

    一边是自己大尊国的士兵,还是自己的曾经的熟人,一边是对她们友好热情的爱国齐兵,帮,还是不帮?

    帮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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