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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遭遇不测(一)

    电话是李小曼从厦门打來的,她告诉我:胡民阳出事了!

    什么?胡民阳出事了?我打了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爬了起來。我半信半疑地问李小曼:“胡民阳究竟出什么事了?”

    李小曼带着哭腔说:“我也不太清楚,刚刚接到一个自称派出所民警打來的电话,说是从胡民阳手机里找到我的号码,问我是不是他的老婆。”

    我知道,胡民阳手机里一直储存着李小曼的号码,而且是以“老婆”为姓名存在手机里的。这算是历史遗留问題。民警可能凭此判断这个号码的主人便是胡民阳老婆了。

    我问李小曼:“警察还说什么吗?”

    李小曼说:“警察只含糊地说,胡民阳犯事了,要我立刻赶到派出所。我告诉警察,我人在厦门,一时半会还不能赶到深州。”

    “那你來深州吗?”我接着问。

    “我现在就开车赶过來,你先帮我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小曼知道我与胡民阳关系比较好,所以,她平时如果想了解胡民阳的近况,一般都会给我打电话。虽然她已跟胡民阳分了手,但是,从每次与她的通话中,我可以看出她还是对胡民阳很牵挂的。

    我从李小曼那里要了民警的电话号码,打过去一问,才知道是新洲派出所的一位肖姓民警打來的。肖姓民警问明我与胡民阳之间的关系后,他在电话中告诉我,说是胡民阳涉嫌一起强奸案。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搞错了,我了解我这个朋友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干那种事的。”打死我也不相信胡民阳会与强奸沾边。

    “不是谁生下來就干坏事的,你这个朋友有沒有强奸,我们还在侦查中。不过,你要知道我们警察不会乱抓人的,我们也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才可以抓人的。希望你们有思想准备。”肖姓民警在电话理教训起我來。

    事情紧急,我放下电话后,忙下楼开车赶往新洲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后,我找到了肖姓民警,向他了解胡民阳的相关情况。但他拒绝回答我的一些问題,他说:“案件在侦查中,不方便对外公开。”

    我理解他的难处,也不再与他纠缠。这个时候,我得找个熟人才能指望了解到胡民阳的情况。于是,我想到了我的同班同学许浩能,他在法院工作,公检法系统里应该有他的熟人。

    一到上午上班时间,我便拨通许浩能电话。同学之间当然不用太多客套了,他接了电话后,我就直奔主題:“我一个好兄弟被派出所抓了,你公安这条线有沒有熟人?”。

    “是什么事给抓了?”许浩能问我。

    我便简单地向他说了一下我所了解的情况。

    果然是好兄弟!许浩能听了我的介绍后,非常爽快地答应帮忙。他告诉我,新洲派出所的一位副所长与他是党校研究生班同学,等一下他会打电话去了解案情。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的工夫,许浩能就给我打來电话。他告诉我他已经联系上那个副所长,胡民阳的案子正好是这个副所长主办。“中午我已约他出來吃饭,你也过來,就在新洲路的‘九叔私家菜馆’。”许浩能向我作了交代。

    中午时分,我提前赶到约定地点,一家装修精致的私家菜馆。

    不一会儿,许浩能与一位中年男子有说有笑地并肩走进包间。许浩能向我介绍说:“这是陆所长,我的党校同学。”

    我忙上前与他握手,说:“陆所好,幸会,幸会。”

    “这是冯伟标,我大学同学。”许浩能指了指我,向陆所长介绍道。

    “哦,都是同学嘛。”陆所打趣地说。

    大家坐定后,在等上菜的间隙,许浩能就直接向陆所长打听起胡民阳的案子來。

    陆所长简单地给我们介绍了一下案情,他说:“昨天夜里我们所接到一个女人报案,说是她被人强奸了。接警后,我们民警便赶往案发现场,在辖区的一间出租屋里把一对男女带回派出所接受调查。女的说男的强奸了她,但男的矢口否认,说他只是一时糊涂跟那女的发生了关系,但女的是自愿的。但根据女的身上有新的抓痕,上衣也被扯烂的事实,我们初步判断,男的确实使用了暴力,有沒有构成强奸,有待进一步侦查,但更多的细节我在这里就不便透露了,还望谅解。”

    末了,陆所长笑着对我说:“你这个朋友也是的,听说那个女的是夜总会的坐台‘小姐’,给她一点钱不就行了吗?还用得着强奸吗?”

    听陆所长这么一说,我心中猛地升起了疑云:“会不会是她呢?”于是,我问陆所长:“这个女的是不是叫段爱琴?”

    “正是,怎么?你也认识她?”陆所长问我。

    于是,我便把我与胡民阳如何认识段爱琴,胡民阳又是如何追求段爱琴一五一十地向陆所长说了。

    陆所长听了后,感叹地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你这位朋友是爱极生悲啊!”

    我说:“陆所长,从这点來说,我的这个朋友应该不算强奸吧?他顶多是爱到发狂了,但他的本意是好的,他并不想害那个女的啊。”

    正在一旁接电话的许浩能刚好放下电话,他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把我这个同学的兄弟先弄出來再说。”

    “弄出來?如何弄出來啊?”陆所长呷了一口茶,反问我们。

    “能不能先搞个取保候审?先把人放出來再说。”许浩能把我与他之前商定好的意思向陆所长说了。

    “这个……恐怕有点困难。”陆所长面露难色。

    “怎么啦?不就你所长一句话的事吗?”许浩能说。

    “情况有变啊,就在我來这里之前,我接到我们分局领导的电话,说是市局有领导过问这个案子,并要求我们一定要严查。这样的话,在沒有确凿证据证明他并沒有涉嫌强奸之前,我们是不敢放人的,这个你应该可以理解。”

    许浩能听陆所长这么一说后,也为难地说:“看來这个案子还非常复杂呢。既然这样,就不敢麻烦你老兄了。”

    “多谢大法官的理解!”陆所长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地敬了许浩能和我一杯。

    吃完饭,送走陆所长和许浩能后,我心情复杂地赶往深州书城,我与李小曼约好在这里碰头,她从厦门出发,经过八个多小时的车程后,已经抵达深州。

    在深州书城门口,我见到了李小曼。她一脸疲态,好久不见,她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并且越來越有女人味了。我想,该死的胡民阳要是当初不坚持留在深州而跟着她回厦门,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说不定他们已经结婚生子,享受天伦之乐了呢。

    李小曼见了我后,便焦急地向我了解胡民阳的情况。

    我说:“你先不要着急,先去吃点东西再说吧。”

    她说:“我现在不饿,再说,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呀?”

    我说:“不管如何身体要紧呀。”

    最终李小曼答应我先找一家西餐厅边吃边聊。

    在西餐厅里,我把从陆所长那里打听來的情况跟李小曼说了。她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她说:“要是当初我不离开他,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安慰她说:“这不能责怪你,当初他要是跟着你回厦门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唉,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好强了,太固执了。他來深州,就是想凭他自己的能力混出个模样來。但是,深州不是所有人的天堂,对于个别人,它有时候也是地狱啊!”李小曼说到这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忙安慰她说:“现在不是怨天尤人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胡民阳‘捞’出來。”

    李小曼与我的想法一致。她也不相信胡民阳会干出强奸这种事來,“他肯定遭人诬陷了,我相信他的人品。”李小曼坚定地说。

    听了李小曼的话,我突然想到,真相如何找到当事人段爱琴不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吗?

    想到这里,我找出段爱琴的电话号码拨了起來,但是传來的是语音提示:“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这就奇怪了!前两天,我明明还打通这个电话号码跟她联系过。为什么她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停用这个她用了好久的电话号码呢?是巧合?或是有别的隐情?此刻,我脑子里一下子冒出诸多疑问來:段爱琴到夜总会坐台后就拒绝跟胡民阳联系了,他们又是如何走到一起呢?不错,胡民阳确实非常喜欢段爱琴,但他一直沒有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怎么可能去强奸她呢?退一步來说,就是胡民阳干出了对不起段爱琴的事來,凭段爱琴平时对胡民阳的感情,她绝不会主动报警的。当初他老板强奸了她都不去报警,何况她现在已经身陷红尘,已经是“千疮百孔”,对性方面已经看得很淡了,如果这个时候胡民阳提出性要求,她有必要拒绝吗?同时,段爱琴一个坐台“小姐”,身低势微,她有什么本事去惊动市公安局的领导打招呼关照这起强奸案件呢?

    带着这些疑问,我决定继续求助许浩能,叫他帮我把在某区检察院当副检察长的同门师兄杜秋耕约出來。之前我了解到,这个“见光(官)死”师兄人际关系很广,在深州沒有他办不成的事。

    接到我的求助后,许浩能很快就联系到了杜秋耕。许浩能提醒我:“你们要有思想准备,他这个人不会白给人家帮忙的。”

    “我明白你意思,这年头办什么事都得让‘孔方兄’先开路。只不过,我很少跟你们公检法系统打交道,里边的规矩我不太懂,还需要你老兄明示才是。”我与许浩能说话历來都是直來直去,同学之间再客套就不叫同学,而应该叫同志了。

    “这个吗,我也不好说,你就见佛再烧香吧。到时候,你们见面后再私下商定数额。”许浩能也不把我当外人。

    我说:“也好,你尽快把他约出來。”

    与杜副检察长的见面安排在东湖公园旁的深州粥馆,是杜副检察长自己定的地点。

    我对这么简单的安排有点过意不去。杜副检察长解释说,大家都是师兄弟就不用客气了,其实吃潮州粥挺好,清淡健胃,老大鱼大肉会吃出“三高”的。

    听了杜副检察长这番话,我心里特温暖。心想:多平易近人的好人啊!

    但是,当他在我面前竖起两个指头表示可以帮忙搞定胡民阳的事情时,我全身突觉冷飕飕的。刚刚升起的对他的敬意一下子便荡然无存了。

    “两万吗?”我吃力地问。

    “两万?现在两万能干什么啊?打发乞丐还不够呢,至少二十万!”杜检察长铿锵有力地说。俨然一个商场上的谈判高手,不给对手留下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二十万元人民币!这对胡润排行榜的富豪來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來确实是个不小的数目。我心里暗骂:这厮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但为了“捞”胡民阳,我也只能先答应下來再想办法了。

    可我一下子犯愁了:这二十万元人民币我到哪里去筹措呢?

    虽然我娶了千金小姐卓秀娴,但是她家里除了给我楼住和给我车开及供我饭吃外,并沒有给我多少钱花。而我个人工资虽然完全由我自由支配,但是,每月五千块钱的工资,根本经受不起我在外面瞎折腾,加上我每月还要寄一千元回家给我年老体弱多病的父亲,实际我也算“月光族”了。工作四年多來,我基本上沒有多少积蓄。直接向岳父要吧,恐怕也行不通,岳父对我在外面拈花惹草早有耳闻,这也是他迟迟不分我家产的主要原因之一,如果直接向他要这么多钱,他肯定起疑。并且我至今未能让他女儿怀孕,让他抱孙子的愿望迟迟不能实现,他表面虽不说,但他心里肯定对我另有想法。此外,他情妇“猫咪”前段时间來大闹卓府也让他元气大伤,心里很是不爽。综合种种,我还是打消了向岳父借钱的念头。

    最后我只好无奈地把要花二十万元才能把胡民阳“捞”出的事实跟李小曼直说了。起初,我以为李小曼已经与胡民阳分手了,就是她有这么多钱也不会拿出來的。谁料,听我这么一说,她竟说:“只要能把他‘捞’出,花多少钱,我來想办法。”

    李小曼的话既让我感动,又让我替胡民阳愧疚。胡民阳,你小子为了所谓的混出模样,自私地留在深州而抛弃了真心爱你、疼你的女人,真不该啊!

    还不到一天的时间,李小曼就告诉我,他父亲汇來的二十万元已经到账,叫我与她一起到银行里去提取。

    取好钱后,我打电话给许浩能,告诉他钱已经准备妥当。谁知,许浩能一听,便责怪起我來:“这是你与杜师兄之间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把电话撂了。

    我不会怪许浩能,官场有官场的规则,他这样做正是为了保护自己。在官场,最好不去参与别人的权钱交易,更不要去了解别人的秘密,以免惹來不必要麻烦。

    挂了许浩能的电话后,我又拨通了杜师兄的手机。电话响了一声后,便被他按掉了。过了一会,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來。我犹豫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这应该是杜师兄长为与我单线联系而新开的电话号码。于是,我按下通话键,果然是他!

    “这是我的新号码,你这几天就打我这个号码。”杜师兄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在跟我耳语。

    我告诉他:“二十斤‘水果’已准备好,你什么时候过來吃?”这“黑话”是杜师兄之前与我定下的接头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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