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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马來西亚的美是无需多说的,她的娟秀、美丽、姿态婀娜,看一眼便会使人终身难忘。所以我在“讲演时谈印象”,这个国家如同一位亭亭玉立姿色绝佳的少女。

    平均每两个人就有一部汽车,但污染控制得很好,我在马四五天,皮鞋还像刚擦过般鲜亮。街街道路交通秩序,处处看去井然,所以我又说:“如同进了大观园。”在大道上是决然见不到行人的,因为那汽车已普及得和我们的自行车一样的了。进了闹市,也不见拥挤,不听吵闹与喧嚣,阳光明媚而灿烂,晴空澄澈绝纤埃,一年到头不凋谢的浓绿阔叶,浓绿夹着蜿蜒曲折的道路,将吉隆坡扮靓了,美得令人神醉,流连忘返。

    但他们的饭菜我无法接受。冯先生除外,他是出国惯了,其余我们三人,也许都是土老帽儿,尽管主人用出全身解数,四日八宴请我们吃,马來西亚最好的东西都奉出來了。惜乎至今无法接受“咖喱”那味道。我在吃饭上最随便的,八个字评语:“饱则饱矣,未之见妙。”每次吃饭我都有一个想头,要是吃一碗打卤面,浇上蒜泥,就美了。这评语当然不能对着主人说,只是心里想想而已。主人已用尽全力,我不能伤他的情与心,更不能出难題给他。回想起,倒是拜会胡大使共进午餐吃川菜师傅做的饭桌最合胃口。

    文学讲座结束那晚,冯先生写过字,已是深夜十二点半,孙玉明、王太钰二人鼓动我们:“咱们去吃大排档怎么样?”天已经很晚了,我还是禁不住他们的诱惑,在夜色深沉中溜出了金马皇宫二这里的夜市竟和中国如此相像!密排着的汽车摆在街道两旁,横七竖八地不甚有规矩,车旁便是人流,不算拥挤,但也是人头攒拥。午夜时分哪來这么多人?王太钰一边用手机和玉明的一位朋友联络,一边指指附近说:“这是红灯区。”

    我对红灯区有自己的看法,这在我国是禁止的,这里却是金吾不禁。但我们哪个城市里沒有暗娼暗妓呢?这是下一道令.或“不承认”就能“不存在”不“危害社会”的事吗?事实上,因为缺乏了管理,性并艾滋等等的蔓延根本失去控制,国家也少了税收,黑道社会、无良警察、流氓,得以更方便地欺压这些最底层的女人。既如此,何必掩耳盗铃?但这是社会学家与政治家的事,我还是到大排档吃中国餐吧!这里和我们北京、上海与南阳的大排档小吃店毫无二致,敞露的店口与店铺同宽,一旁是厨房,人行道和店内摆着劣质饭桌,但上來的饭菜还算中国得地道。大家吃得兴高采烈,喝了些啤酒,虽说外头陪客妓女叽叽咯咯的笑声有点烦,我们仍是人人心满意足。直到三点钟,玉明同学开车,我们打道回“宫”。

    回程路上出了点插曲,中途有几个警察拦住了我们的车,孙玉明在车中,向外指指:“请你看马來西亚的腐败,”我透帘外望,只见那警察很严肃地说着什么,玉明同学不慌不忙取出执照什么的,下面压着一叠钱一块递上去。那警察也就眉开眼笑,一手开车门,一手让着“请”司机上车。双方都做得相当养成有所。司机车门一关。笑着说:“我给了他二百。平时只要五十马币就可以了,今天我喝了啤酒,凌先生又在车上,出了麻烦要出新闻的.便宜这小子!”马來西亚还有些事,至今也不能明白,到马六甲海峡,我们基本上沒有下车。在车上观景自然是走马观花。

    看见路旁一座石像在铁栅中。不知已尘封几时?但一只海盗船,不知是西班牙、葡萄牙还是哪国的,却堂而皇之地,在海湾供人观赏浏览。郑和七次下西洋吧,到马來西亚几次?我记不清楚了。带去的是明王朝的优质产品和友善之情,不曾对马來西亚有寸草尺地的主权要求,那侵略來的海盗船,何以比郑受到青睐与器重?到马六甲。我算是到了海----我一直沒有见过它的。

    到了这里我也才明白,各国的首善之区都是精心扮过的,北京的金水河和南阳的温凉河不同,吉隆坡的水和马六甲也就有异,这里的海面已经污染得一望无际,目之所及全是一色,不见海鸥也不见沙滩,全是污泥。这和这个国家那无与伦比的美,看着是颇不协调的了。

    我曾问过一位先生:“你们这里的最大问題是什么?…‘棕榈园底层劳工的生活待遇,那里是犯罪的温床”,他思量了一下回答我,“再就是周围国际环境对这国家的影响,我们这里的有钱人,随时都准备着走。”

    “走,往哪里走?”

    “欧洲吧,北美吧,都有他们的产业。一旦动乱,就走。”

    这一点,李金友若明若暗地谈过,他有一架波音737飞机,亚洲风暴來了,我把它送到了美国。

    美丽的少女,漂亮的绝世佳人,也有她的忧思与焦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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