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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 再见,珠江妹

    刘德伦给我说的那些话就像后来夜晚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一样,给了我很多温暖的慰藉。这个冬天真的来临了,整个大街都浸润在一种冰凉的寒霜画面中,还不时夹杂着呼啦啦的风声。

    房屋在风声中坚毅挺拔的情景,每每让我这个时常忙碌到深夜的人感到疲倦之后的丝丝冷静。

    冷静,也正是我所需要的,每当我一次次站在客人面前时,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感觉紧张和不安。这更让我在说话方面很不得意,或许,这跟天赋也有些关系,对于来说,本就不太会说话吧。

    但如果是紧张,那我觉得自己真需要继续保持,至少这还说明自己比较在乎小芹每晚的销售业绩。有时她的这些业绩是我的三四倍,如果说真是天赋缘由的话,那什么样才能算有天赋呢?

    “先生您好……”当我站在厕所里,再一次次地面对镜子中那个虚拟世界中的自己练习推销口才时,我都情不自禁地要为自己的这个“先生”一词害臊,那些要求我喝酒的客人,一点没“先生”的气度,难道我为了销售自己的珠江啤酒提高业绩,还需要让这帮子人穿越到以前称呼为“客官”的年代吗?

    不过想来,或许客官这个称呼也算不错。

    胖女人也不再对我指手画脚了 ,因为我不会在那样老实地呆在树下或她的眼皮子下面,即便是我需要休息,我也会站在那些客人面前,用交谈的方式。即便哑口无言也行。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这里原来有一家“蜀山纪食”的餐馆 ,和隔壁另外一家“烤羊全”的大型烧烤店是并肩挨着的,正是这两家店子的特色小食才将这个冬天这里的大排档生意给搞起来的。

    我真是个开化迟钝的人,直到现在我才看清楚了这些东西。于是,我这才留心起来那些客人们在来到这里时往往不会太关心啤酒的事,冬天的大排档和啤酒本身有些打不上边,当有些客人将我当成服务生询问起这些东西时,为了能讨他们,我只好现在下一番功夫和两边服务生们搞好关系,并将那里的特色小食和各种菜谱的价钱全记在心里,而不是每次全靠客人们看了菜谱上的佳肴之后才说出来。

    这招倒是很奏效。

    果然在一个雨后的深夜,几家老板都准备收摊早点休憩时,那边开来几辆小车,这些车子来到一边的榆树下时戛然而止,下来的人居然就是来大排档里就餐的。我忙上去和这些人招呼了一番,客人们倒是觉得我这服务很到位,加上我娴熟地将各类菜肴的名字和价位以及有何种特色都一一地背诵出来,在他们还是依旧要求看菜谱时有人主动问有无啤酒。

    当服务生们觉得我给他们省了不少事时,我推销啤酒的数量开始往上攀涨。到后来居然也能一天上一百了。

    “你这些天推销得不错!”胖女人开始私下里夸奖我一番,但我还是难忘记小芹现在如日中天,正如刘德伦所说的,大部分客人都是山水啤酒的老客户了,这些消费者们的心理就是不愿意在喝惯一种啤酒之后更换成另外的啤酒,所以即便我这么努力地试图想改变那群老客户们的口味,也是很困难的。

    “不,其实你错了,上次我不是还跟你讲过吗?在面对客人们推销啤酒时,实际上你是在推销自己,这个月快到期了,我已经和那边的南经理说好了,上个月你在蓝石酒吧里的工钱和这个月的会一起到账,到时一分不会少你,只是这个月底淡季,恐怕这工资会少些,加上你的工作业绩,我已经上报到总经理那边去了,提成就看你下个月的了!”我感到一阵震撼,毕竟我也是在不停努力中啊,这些人怎么可以这么做呢?我朝眼前的胖女人瞪眼吹眉地看着。

    “小楠,你还年轻,这还只是第一个月,你看小芹当初来这也是一样,第一个月还没你挣的多,如果你能打开自己的心,将自己彻底暴露出去,客人自然也会多起来的,小芹的穿着你自己多学着点!”

    我实在无话可说,但转念一想,反正能拿到上个月的钱,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没有和她戗嘴,相反我还表达出来下个月开始一定会重新再来做好销售。

    发完钱我就回家去了,那天我乘上那一辆开往西城区的公交车并怀揣着手中的那零星的钞票时心想着我也要买一件那样的衣服,我并不喜欢这种“啤酒妹”的服装,这就像商标般,将我整个人的情感思维捆绑。

    我忽然回想起来家里那个狐狸精,那个将我老妈从原本温馨幸福的家园里逐鹿出来的小三,她之所以能将我老爸的心思带走,不也正是因为那些吊带裙子和彩格子衬衫吗?

    其实这些我也只是略有所闻,在大都市里土生土长起来的我也听闻过“制服诱惑”的故事,知道一部分大学生们为了给家里减轻点学杂负担,私下里给人当二奶。甚至有些客人们喜欢根据大学生们的不同等级进行划分,什么样的高等学府享受什么样的待遇,如果是不出名的高校,那自然价格也会稍微低些,不过也得看大学生们的年龄和身材,这永远是个不变的商品,就像那些在开发商们眼中永远不会减值的地皮一样。

    这天家里有人,老爸正在和小三在一起缠绵着。他们并不在乎是否有人在场。看到老爸这个样子 我真是想上前去痛打他一顿。这还像一个正常男人干的事吗?他们永无休止地在干着那种事情,这真是个可恨恶心的男人,而他身边那个看上去比我还瘦削的小三,用鬼魅挑剔的眼神朝我嬉笑般地望来,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她确实比我美丽,但它的更多美丽都是从化妆品和吊带裙那里获得的后天装扮,而不是天然的纯美。

    我的出现在他们情绪的兴奋点上自然显得很是扫兴,这是我从那个细蛮腰女子戗红着眼睛朝我看来时在我心内的感受。

    我真希望自己看到的不过是房间内的一副裸体画。因为这卧房内确实是有一张裸体画,又或者这不过是我的幻觉。最好我们之间都是幻觉。

    “你还有脸回来?”完事以后,老爸说道。

    “你什么意思?”我沙哑着声音朝这边看来。

    “什么意思?心知肚明,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还要我说出来吗?”老爸这时将自己孕妇般的大肚子隐藏到被窝里去了,我觉得自己不知廉耻,居然看到这些不干净的身体。

    我低下头转身离开卧室。但那陈美容却像是不让我离开似的,娇羞地哭闹起来。早先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孩子在折腾着要吸奶啥的,张望间才仓惶发现原来是这个骚狐狸在那里疼痛地哭闹着。

    “你别以为我怕你,你能勾引我老爸,我可以勾引你男人!”我往她的方向上靠近了几步用一种更加明澈的语言朝她威胁般地说。

    我觉得自己胜利了,也不管后来这身后传出来多么肮脏的话,我都全当成是无知者在那里放屁。

    老爸早晚会被这个狐狸精折磨得精绝人亡,这样的例子实在是有数不清的多,前车之鉴是血一般的代价。

    “你个昏虫,居然和那个酒吧的男人睡在一起,你要我以后这张老脸往哪里搁?”我什么也不想说,要么是我早就没脸见人了,老爸为这身好色皮囊和我老妈闹到今天这番天各一方的地步,谁还有脸见人呢?

    我并不去搭理老爸对我的问话,只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窗外的寒风开始夹杂着新年即将来临时的热闹景象。我知道这就是我的二十一岁莅临前的征兆。

    今天刚好是圣诞节,对圣诞老人的无限期盼让我很是兴奋,我点上烟,想着自己必须要郑重其事地告诉圣诞老人,我还是个处女。

    现在的情形是老爸又一次地开始捉弄起来陈美容,陈美容则是**地发出嚎啕般的掌声。

    这种声音伴随着从身体内部震慑撩拨人心欲望的原始力量,加上床铺的上下吱吱作响,让我这个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经验的人,第一次产生了对异性的莫名渴望。我……忙将那一刻产生在脑海中的罪恶念头掐住。那个男人可是我老爸,但我居然将自己想象成那个被他睡在床下的女人,这简直是要遭天诛地灭的。我转身拿起一个雪梨就迅捷地从客厅内奔跑出门去了。

    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我还是回到大排档的忙碌黑夜中,迎接那些烟花炮竹里莅临这边烤羊肉和熏兔头现场的客人们。

    已经接近年关,这些天的客流量自然是不会高到哪里去的,只是我还在幻想着能否见到一些老客户,这样可能我这个月还可能拿到奖金。

    当然,我这些都纯属遐想。因为我连提成都很难保证能拿到手,更别谈这种奢侈的事。后来经过我和那刘德伦之间的一番讨论得出来结论,就算我将脱光摆在大街上吸引这些客人们喝我的珠江啤酒,也不可能销售到三千多瓶啤酒,也就是说基本上我们这啤酒妹一行里的提成就是虚设骗人的。那样算下来整个事情就变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不仅我会成为月光族,还会成为受到城市低保困难户政策关照的新对象。

    我的工资底薪就是淡季八百旺季一千二。但你别想旺季。我终于看清了胖女人和那些啤酒公司们的真实面目,在他们那里永远是淡季。那就是开工资开的平淡的季节。

    快过年了,我在大排档里向那些客人们推销啤酒时,都会穿上公司最新配备的新套服,这种工作服上面没有印着“珠江”啤酒几个大字。所以我在推销啤酒时就会将自己的啤酒名字喊出来。这下好了,有人就直接给我取名叫“珠江妹”,还有人则直接叫我“站台妹”。

    我朝这个不断给我取绰号的客人看了眼,发现这是个头发泛黄的小无赖也没如何打理他。但他很快要求我去那边帮忙,后来又说要点珠江啤酒一百瓶,条件是只要我喝一瓶珠江啤酒,并当众喊他老公。

    这真是个过分要求。我满脸尴尬地站在那时,还隐约可见不下五十人的大排档现场,在新年炮竹声声的喜庆时刻,我整个人都像是被浸泡在鱼缸内的金鱼,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完全成了这家伙眼中的金鱼宠物。

    我转身朝包子铺内走去,一些人开始在这个黄头发青年站定的背影里故意吆喝起来。有人开始吹口哨,有人则是朝黄头发青年摇头表示很无奈。这些在关键时候屁用不顶的家伙我烦腻透了,一群无赖,哪里是我的客人。但我还是忍气吞声什么也没说。却听到那边门前的胖女人在朝我喊,“还不快点送啤酒去?”

    这声音将周围的人们那一刻的各种动作表情都给凝滞住了,包括小芹也在静默地关注着我,而我只好顺从地往里屋里走去。我从来没经历过如此多人朝我观望的灰**景。下一步到底怎么做,我心里早先那些叛逆,还稚弱地徘徊在我有些忐忑不安的心跳之间。

    当我和一些服务员一起将那一百瓶啤酒搬到那个黄头发青年面前时,我不得不在周围人的起哄声中,拿起啤酒来往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我觉得唯有这个时候,在我兑现那个混蛋家伙早先发下的誓言时,我才像个真正的女人,因为我实在丢不起这个脸。我其实无须向这群废人们证明什么,除了证明出“啤酒妹”这行职业的尖酸和风险之外。

    我后来听小芹说方才知道就在自己仰头喝酒的时候,那个黄头发的青年用手在我的胸脯上面来回摸着,但我丝毫没发觉到。我不敢相信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个流氓居然敢这么做,但是小芹后来说的一句话倒是让我彻底信服了。

    她说:“这个黄头发的青年以前都是来找她喝啤酒的,每次给他送啤酒去就必须给他倒酒,并被性骚扰。”

    “原来你穿那些衣服是有目的的?!”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地说。

    “你自己不穿?!上次不是都告诉了你,你就是没勇气!”小芹这天破天荒地和我多聊天了会,尽管我今天第一次地比她销售得多。我居然销售下来两百瓶,要知道在这样的清寂之夜,能销售到这个数目已经是挺不错的了。

    我开始总结今天的成功经验,第一,自己敢于豁出去,即便是冒着被那些色男性侵犯的危险;第二,啤酒要敢于喝下去,没有啤酒妹不喝酒的;第三,要善于抓住这些食客们的微妙心理,正如胖女人所说的,这些人并不是想购买你的啤酒,而是希望看到你的身材里那泛黄的皮肤,这才是这些人喝酒之外心里最在乎而嘴里不能说的东西。

    在圣诞节后的翌日我回到家里去,准备在床头将圣诞老人可能送来的圣诞礼物重新接纳一遍。

    真苦逼,当老人还在为整座城市里的孩子们,挨家挨户地送来圣诞礼物时,我却还在夜市上忙碌着,好在今天老爸和那个陈美容都出门去了,我能好好地睡上一觉。

    不过,一时产生的好奇冲动,却让我朝那边客厅对面的卧房内走去,在那张一米五六宽的床铺上,我眼前的空气完全被记忆中老爸的强悍身体和女人的娇小蛮腰所充斥着,这让储藏在我脑海内,前些天沙发上臆想到的那些画面瞬间蜂拥而出。

    “你真是个骚货!”我故意调侃自己地说了下。

    我翻身从自己这些臆想出的性世界中逃出来,准备朝前面那个大橱柜门前走去,早先曾打开橱柜,发现过的小三那些性感衣服,现在一霎地映入眼帘。

    原来这里还真是藏匿着各种针对男人的必杀武器,不同颜色不同款型的肚兜和胸罩已及底裤和各种华丽外套。从这些装备里可隐约看出来,这些服装的主人根本不像是在超市做导购员的,反而更像是做小姐的。

    想到这,我回忆起陈美容曾经还向我老爸申请外快,给她心肝宝贝买钢琴的事,要是这个狐狸精真的疼爱孩子,何必还要给自己买这么多的名牌服饰呢,只需要节约一点点,就能给她喜欢弹琴的宝贝儿子买上一台三角式钢琴了,一定是个骗局。

    “一个傻子爱上一个骗子!”我痴痴地朝这边橱柜的门看着,顺便也从里面拿出来一件穿戴在身上,尤其是那红肚兜,那还真不是一般女人就能穿戴得出去的。至少我还没这个勇气的,即便是在最心爱的人面前也很难穿戴得出去。

    我现在穿戴着它们在房间里第一次面对自己,但我还是不敢面对卧室外白花花的世界。我真是害怕那个暴露的自己。

    当我偷偷地将陈美容的一些肚兜和三点透明装,用黑口袋装好带到大排档那边去时,我整个人的心情着实是忐忑不安的。

    不过,我所做这些是和刘德伦有个约定。刘德伦也是希望我能多赚点钱,说一个月下来三千瓶啤酒在这个春季是很难办到的,因为这座城市怪就怪在每逢春节会有大批的外来人员返乡,流动人口很大,真正这本地的人实际上不多。这正是每逢春节大排挡上反而生意行情不佳的主要原因。

    就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大排档夜市上,我在刘德伦的怂恿下,第一次将那件三点透明装给穿戴在里面了,外面套上的工作服却故意不将三点透视装给遮蔽住。

    我发现首先对我看得兴致勃勃的人就是刘德伦。

    “我从来没穿过这些,我真不敢走出这扇门!”当我看到刘德伦目不转睛地朝我凝视着,

    “你小子是不是在占我便宜!?”刘便忙吞吞吐吐地给我安慰起来:“你真的比小芹貌美多了,你有男朋友吗?”

    我朝他白一眼就出门去了。

    “嘘……”刚一出门,我立刻成为了那些客人们视线的焦点,轻薄的口哨声此起彼伏。

    “妹妹,今晚跟哥几个走吧!包你满意!”一群染着黄毛的小混混叫嚣着。

    “小姐,来我们这喝几杯,顺便再给我们添些酒!”另一桌的客人叫着。

    三五成群的客人们火烧般撩拨眼神毫不避讳的投射到我身上,灼烧着我裸露的皮肤,我一桌桌的陪着笑脸,穿梭在他们中间记录着他们所要的瓶数。

    我感到自己正像是个逃难的女人,因为火灾烧光了身上的衣服才导致我现在这种穿着。

    “小姐,你们这有啥服务?”当我听到像风声般的悦耳声音从遥远天际边传来时。整个人倒是显得走起来轻松多了。难道这真是衣服穿得少的好处?!

    “喔,我们有火锅,烧烤等小吃,先生你需要吃点什么呢?还有我们这有新出的珠江啤酒,甘甜爽口。”我激动的说着。

    那人随便点了些吃的,抬头看了看我,“珠江啤酒?怎么没听说过?”

    “珠江啤酒是新出的啤酒,现在正在做市场,不过真的很好喝的。”我忙给他解释道。

    “喔?你喝过么?”那人眸光深处隐藏着一股想把我看穿的欲望。

    “当然喝过,不然我怎么敢给先生您推销呢。”我有些天真的顺着他的问话答了下去。

    “喔,那给我来三瓶,一会你陪我喝几杯。”此时,那人的嘴角洋溢出奸计得逞的微笑。

    我这才知道我上当了,不过又有了三瓶啤酒的销量不是么?我连应道,“好嘞,一会就来。”

    “美女,来这边,我们需要啤酒!”一桌离我较远的客人高呼着。

    “请您稍等,我现在过去。”我连应了一声,我只知道那边有人叫唤,我得去确认是哪一桌,以及瓶数。

    “小姐,给我们再来十瓶!”在我身边的一桌客人伸手向我的屁股拍来,但被我让开了。

    “好的,马上来。”我迅速的记录下桌号和瓶数向远处跑去。

    “妹妹来我们这边,我们这也再要几瓶珠江!”另一边的一桌客人向我招手道。

    “请您稍等,我一会就来。”我必须先把之前的那桌给确定下来,让客人等久了,客人很可能会改变主意。

    而我在桌子之间穿梭的时候,身边的客人没有停止过向我伸手,想在我身上揩点油,但我一直小心的躲避着客人们伸来的手,一边给他们陪着笑脸,一边迅速的记录着他们所要的瓶数。

    终于我将所有的桌号和瓶数都记了下来,在客人们的调戏声与千手阵中穿梭了出来,走向啤酒仓库。

    小芹站在很远的地方,朝我望着,面带微笑,这时的她看上去并不像第一个月那样凶神恶煞了。

    她的转变在我看来并不兀然,因为来一个地方久了,自然会和这里的人打成一片的。

    我怀揣着今夜可能会销售出一百瓶啤酒的心愿,往那边啤酒仓库里走去,却意外地发现没剩几瓶啤酒了。

    “老板,啤酒没了!”我无奈地朝胖女人说了句,这样下来,小芹只好替我解难地搬运山水往那边的客人们走去。

    那夜,我做梦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看来我算不如小芹算,人算不如天算。

    春节前夜,全部员工大休假,我也光荣地被放假带薪回了老家。不过我所指的老家并不是城里的这个家,而是乡下我外婆家里去。我不可能和这城里小三和老爸一起过,那样我一定会被虐死。

    我准备还是先在外婆家消遣一段时间。看下那些沿途生长在乡间土壤上的清新风光,这些风光。会在这个春节来临的季节里伴随着乡下人的鞭炮鸣响。带给我回到过去的礼物,我分明感到儿时的自己正在朝我的体内跑来,然后我会朝这些稚嫩的童音回想。

    这个时候外婆都会地逗弄着那群听话的动物,还有那只善解人意的家犬,也会在这个时候摇尾乞怜般地用舌头舔舐着我的脚背,我很想念它们。

    当新年的钟声伴随着电视机内的春节联合晚会敲响时,我的心也很快飞到了对未来的展望之中。我很快想到了不能再做“啤酒妹”的事,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份不保险的职业,我说的这种不保险主要包含着两个方面,一个是身体上的不保险,总有人会图谋不轨;二是经济上的不保险,根本很难拿到提成。

    “小楠,你在外婆那边吗?”电话那头传出老妈焦急的声音。

    这真是个奇迹,我险些忘掉了自己还是个有妈的孩子,早些日子在我离开她的三个月里,我经常会给她打电话,但是从未接通过,后来次数多了,竟然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这种提示音。之后,我便再没有打过,或许是我打扰到她了吧!

    可是现在,没想到在这个特殊时刻还能听到老妈声音,今天可是全家人团圆的日子,她怎会想到我,不是应该和她的‘家人’一起幸福地过节吗?

    我心内不禁升起一丝苦笑与自嘲。我何德何能可以再得到老妈和老爸的关怀。现在我只当自己是从石头缝里出来的而已。

    电话那头听我并没有说话,继续说道:“小楠,你到外婆那里去是对的,记得一定不要跟那个坏女人呆一起,他们一定会使狠虐待你!”

    我只是凝噎着心头的忧伤却不说一句话,本来也想要询问下老妈现在的情况,但是却因为阴差阳错的时间仓促,被老妈那边传来的一阵嘈杂的声响所中断了,后来我继续给老妈回拨过去却发现对方关机了。

    我怨了,有些怨了。可是不知道,到底在怨谁。

    直到年关过后,我回到大排档的工作岗位上来时,我没再跟老妈通上一次话,虽然我还是渴望着她的电话。

    好吧,最后我想通了,只希望她能快快乐乐地找到以后的新生活。

    春节我只有十天的休假时间,现在我已经又开始上夜班来了,但是此刻新年过后的胖女人告诉我说:“你是不是决定不用改行了?”

    面对她的疑问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惊愕。

    “是这样的,公司针对你这目前的工作情况和各方面表现,决定将你提拔到酒吧内推销啤酒!”

    我对“酒吧”这两个字还有些过敏,缘于早先我在蓝石酒吧里和南鑫之间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但我猜想胖女人一定不知道我早先曾在酒吧里上过班的事情,正准备解释下,却听见她说:,“我知道你早先在酒吧里做过,也算有经验。而且这也是公司的意见,更是安月楠经理的意思!”

    “你是说安月楠经理已经决定好了的吗?”我感到很不满意。

    “小楠,听我说,其实这种机会是千载难逢的,想想看,在酒吧内上班那自然和这里环境就不一样,会轻松很多。你以前也在酒吧上过班啊,你应该了解啊!这也是安月楠经理看得起你才调拨你上去!”

    我根本不想听这个胖女人说话,不管我再怎么说,她只会向着安月楠那边而已。

    “行了,我去!”我很想将后面那句自己酝酿了很久的话说出来,但我还是忍住了。

    “小楠记得有时间来这边玩,大排档里,还有这么多曾经和你一起共事过的人!”我装出来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然后终于解脱般地上了那边的一辆小巴士。

    那是胖女人所说的公司派过来接人的车子。

    师傅告诉我中午会在大酒店里的聚餐,我心想着这会不会又像早先安月楠女士请我吃饭时那样,说些什么她侄女还很想去大排档上班啥的,最后像是便宜了我似的将这个职位让给了我,我什么也不想再说。

    在酒宴上,当我看到几个大腹便便的人站起身来和安月楠女士友好地握手,表示接纳我去他们的“黄巢酒吧”里上班。我只感觉自己好像商品一样,被转来转去,好像全由不得我自己。可是凭什么,我可以为我自己作主。

    “安经理,我想,你是不是在安排我的时候,要问过我的意见呢?”现在我和安月楠在卫生间里,我语气超显不悦。一想到要去那几个人开的酒吧上班,我便有些担心。

    安月楠注视着我,说:“小楠,如果这样的话,你上个月的工资,也会汤掉。”

    我很不喜欢听到这种话。我也注视着她:“你是吃定我了么?”

    安月楠不怒反笑,说道:“小楠,大家出来都只为挣钱,没有谁吃定了谁。”

    现在我多想冲上去,给她一巴掌。但是,她说得对,谁让我现在穷得养不起自己呢。

    我很不乐意和这样的人在那种环境里喝酒,但是现在情况身不由己。

    “小楠,我在酒桌上一直在给你说好话,这个酒吧是外商投资的,我相信你在那里一定会有更大空间的发展,明白吗?毕竟你没有大学毕业,但是你还是个很出色的女孩,我不希望你就这么浪费掉自身的优势!”说到这里,安月楠还伸手来替我将衣领往外翻了下,好像之前我对她说的一切都未发生一般。

    “好好干,公司现在将你作为今年的重点人才进行培养,总共只有一个名额的女生能去外资酒吧上班,原本是预备再招两个女服务生的。酒吧老总一听我介绍你,当即表示暂时就用你一人,可以看出对方看重了你,下午你就和车子一起去吧!”

    现在,我没有什么好说,更不想去说。我还有什么权利说吗?只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还有就是,到那个酒吧以后,可以平安无事,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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