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葬母（下）
曾平捉人多过捉虱子，但叶大刚绯闻案却让他挠头。他已很人性化了，让叶大刚埋了阿妈再 “协助调查 ”，然而叶大刚正在气头上，病人恶过医生。不但在灵堂上把他撵走了，进鹏安楼后给他的回答是一百个不知道。“受害人 ”不露面，案子就休想定性。曾平眼下对叶大刚审不是放不是，比自己受审还难受。
官油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他把各单位讨论提到新鲜热辣的叶大刚绯闻和大搞封建迷信埋人问題作了专项整理，背着筹备组和工作组直接报给郭一民和市领导，他心里说这是打倒在地再踏一脚。他知道叶大刚 “衰”了，老郝沒有对手，吕部长又是老郝至交，可保万无一失。而赵雅失踪，意味着他的玩女人假招工谁也无可奈何，便把劲头憋足在为自己拉票上。出简报，大小会上发言，搜肠刮肚为两办说好话。两办好不就是我官油好？直属机关代表他以压倒多数的票当选了。他一鼓作气，给常委和各镇委书记请客送礼，直言不讳要当委员进常委，请大家投他神圣一票。众人吃了喝了拿了，哪有当面说不 “神圣”的，便都叫他准备好龙袍。喜得他放个屁也感到是常委屁，不但不同凡响，连味道也高几个档次。他已经考虑印制名片：中共深圳市鹏海区委员会＊常委（市副局级）----这个括号相当重要。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就是老郝。只要老郝 “神圣 ”一句，龙袍加身矣！事到如今，老郝能不 “神圣”吗？敢不 “神圣 ”吗？他于是大大方方來见老郝。原想先说《围魏救赵》保了郝帅，再说《得陇望蜀》弄个常委当当，不料老郝看透了他，像赶苍蝇似的摆摆手：凡是你做的事你个人的愿望要求不要对我说，我一概不听！官油吃了闭门羹，只好找胡丽。胡丽隔两天回话说，老郝发话了，换届选举很难，换完届增补才有把握。官油给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心里骂了九十多句 “操你妈 ”。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把叶大刚扳倒了，把你扶稳了，却來个兔死狗烹！转念一想，他可沒直接叫我干，大可以装傻推得一干二净，老谋深算啊！我他妈打了野猪送阿公，踢爆脚趾破伤风！又上当了。行！你不仁我不义，你敢做初一，就别怪我敢做十五！
大刚的气还未消。曾平对他很温柔，但他深知案子不结，就休想踏出鹏安楼。就算这时候出去，怎么见人？怎么工作？这有口难辩的绯闻，比真凭实据的贪污渎职还可怕！他硬是不明白，从未对小赵存非分之想，还真心实意地呵护她成全她，可她为什么用这样凶险的招数害他？是出自私人冤怨还是受人唆使？目的是什么？他更不明白，区委楼上楼下院内院外那么多人见赵雅呼救逃命，为什么只有人报**案就沒有一个人拦截保护 “受害人”？出事那么久，公安纪委联合办案，怎么就找不到手无寸铁的赵雅？是她预早有备，还是办案无能？为了整我害死我妈，不如直接杀我剁我啊！他于是整天整夜地想母亲。
一种沉重的负罪感压得他喘不过气來。到底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曾平要他说，要他写材料。他照办。可是曾平硬是不让他出去。于是，他跟曾平有了几段有趣的对话：
----曾平：“众目睽睽之下，你对绯闻一事总该有个交代吧？”
大刚：“我都说过了，还要什么交代？如果我说的写的你们不信，可以问天。听说基督徒相互做生意时，很多不签合同。别人不理解，他们就解释说：上帝在看着。我不是基督徒，但我信奉这句话：抬头三尺有神灵！”
----曾平：“你给母亲送葬，动静有点大，反映到市委了，对你不利呀！你怎么看？”
大刚：“党纪有沒有规定送葬只能怎么样不能怎么样？如果有错，我愿受处罚。不瞒你说，我还真希望为这件事受点责罚，这样也许能还我妈一点情。我欠她太多了！”
----曾平：“你目前还不是双规，我却把你留在鹏安楼，你不会想不开吧？”
大刚：“说白了，你们是在保护我。怕我受不了母亲气死的刺激，怕我经不住老婆的嗟怨，怕我熬不过世人的羞辱，为此做出不理智的选择。其实你们错了。如果我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我倒可能会一头撞死！我偏不死，死了就永世洗不清！我诚心诚意请求组织处分我。强奸，送葬搞迷信。我受处分了，所有人都满意了，我也解脱了。如果再拖，你们可别怪我不配合！”
曾平苦笑。
人死后七天，照风俗要请近亲好友们吃顿饭，名曰 “做七 ”。但阿玲无法随这个俗。大刚回不來，他犯的过错比死了人还震动，什么脸面请人？其次是阿玲病了。她一直睡不着觉。白天昏昏沉沉，夜里心惊胆战。家婆的死相，始终像幽灵般在飘，让她毛骨悚然却挥之不弃。血淋淋的儿子不知怎么就飘到了眼前，一团死肉，闪烁着蓝光。小嘴忽然张开，似乎向她索命。阿珍一步步走來，通体**，却是疯狂地笑着。身后站着的竟然是黑子和阿华。鬼！她学医，从來不信神鬼。可她分明见到了鬼，满屋的鬼，身前身后全是鬼！她怕。
睡不着，更吃不下，勉强咽下却哇哇大呕。呕完了躺下，眼前又是满天神佛。阿珠见她日渐委靡，便好言抚慰，陪她睡觉。可她日不言夜不寐。阿珠又陪她坐到院子里看景致。冬夜，寒冷而漫长。姐妹俩穿着厚衣搂着棉被默默地坐守待旦。阿珠受不了，靠着姐睡了。她也窘。可一闭眼就吓醒了。家婆就是死在这里的。那黑黑的树影形状恰恰就是家婆死时的模样，让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她只好摇醒阿珠，回房相拥而睡。
她不敢关灯，她害怕黑暗。阿珠沾床就睡了，睡相十分甜美。老妹真美。女人美，不但男人爱看，女人也爱看，做姐妹的甚至眼热。她忽然想起了大刚看阿珠时的眼神。那是男人的眼神。叠在一起的三只手。大刚和阿珠相抱，抱得血肉相融，激动得全身颤动。她忽然发现大刚抱着的不是阿珠而是赵雅。赵雅在挣扎在哀求。大刚却在死死地抱着。赵雅大喊救命，**裸地向她扑來。她吓出了一头汗，聚神细看，怀里的阿珠在甜睡，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她确实热了，是抱的急的，或者说是妒火烧的。怎么底下又湿了？下腹隐隐胀痛。已经好了一段了，不是來潮的日子，怎么会痛会湿？乱了，刚刚顺了些又乱了。不是乱，根本就不是來潮。她熟练地侧身拉开床头柜，把一包纸巾塞了进去。她不看。她知道是那种肮脏的黑红而不是透亮的鲜红。
夜很静。她听一个死而复生的病人说过，他去过阴关了，很静很静，静得叫人害怕。他害怕这种死寂就跑回來了。是啊，静其实很可怕。她相信静是死亡的象征。丈夫在自己难产时不在身边，丢了小的捡回大的，落下了病根，她从未怨过。发现丈夫对老妹百般的好，她把那只醋坛埋在心里。丈夫出了绯闻，惊天动地，她不信但不敢不信，却只字不问。家婆死不闭眼，阿珠对她说，阿妈生前说过，见不了孙子死也不闭眼。你告诉她你有了，让阿妈了了心愿。她说，阿妈天天都问我呢，知道我病沒好沒怀上，再说，咱骗谁也不能骗死人呀！阿珠说，那你就告诉阿妈，我们姐妹双保险，一定让叶家香火不断。她吃了一惊，老妹你这是人话吗？可她还是附着家婆的耳边说了，死人居然就瞑目了！老妹呀，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啊？
她受不了这种折磨。第二天，她到了市医院检查。医生说，病情较重，要住院查验才能确诊。她想都不想就回來了。家婆新丧，老公受审查，我住院？病也要挑个时候呀！她胡乱吃了点药，想不到竟然就痛止血收了。
“三七 ”眨眼就过了。郭一民把郝正仁、吕金、曾平和张坚叫來：“你们公安纪委组织部和区委联手办案，怎么沒有下文？”四人便分别把情况说了。叶大刚不承认。“受害人 ”找不到。党代会无法开。
老郭敲敲桌子：“消息传到省里了，香港所有报纸都登了，你们到现在还毫无进展，怎么向上级交代向社会交代向群众交代？我提三个意见，请你们立即办。第一，案子必须尽快查清，是脓是血都要挑出來，谁敢姑息徇私我先办了谁！第二，不管叶大刚的绯闻是不是属实，但他配女秘书就不对，将來党政领导一律禁止！第三，区党代会尽快召开，叶大刚先调离待后处理！”
得到老大的授意，吕金和曾平便找大刚谈话：“受害人 ”至今找不到，案子无法定论。但此事影响极坏，社会反应强烈，在结案前叶大刚不宜继续在鹏海区工作。市委常委决定叶大刚调任市总工会副主席，由陈大明任代区长。请大刚立即办理调离手续，以利区党代会按时召开。
大刚说：“我不走，我宁可受处分。”吕问：“为什么？” “我如果就这样调走，强奸未遂就默认了。而如果受处分，会有个明确的结论。一句话，我可以不要官，但不能不要清白！” “这是市委常委定的，郭书记拍板的！” “谁拍板也不能让我背黑锅！” “你要是这样较劲，区党代会沒法开了。” “你们就这点能耐？免掉我的职，党代会不就可以开了！”
“那你什么时候报到上班？” “定案之前，不报到，不上班！” “那你干什么？” “给我妈守孝！”
大刚终于走出鹏安楼。
官油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他把各单位讨论提到新鲜热辣的叶大刚绯闻和大搞封建迷信埋人问題作了专项整理，背着筹备组和工作组直接报给郭一民和市领导，他心里说这是打倒在地再踏一脚。他知道叶大刚 “衰”了，老郝沒有对手，吕部长又是老郝至交，可保万无一失。而赵雅失踪，意味着他的玩女人假招工谁也无可奈何，便把劲头憋足在为自己拉票上。出简报，大小会上发言，搜肠刮肚为两办说好话。两办好不就是我官油好？直属机关代表他以压倒多数的票当选了。他一鼓作气，给常委和各镇委书记请客送礼，直言不讳要当委员进常委，请大家投他神圣一票。众人吃了喝了拿了，哪有当面说不 “神圣”的，便都叫他准备好龙袍。喜得他放个屁也感到是常委屁，不但不同凡响，连味道也高几个档次。他已经考虑印制名片：中共深圳市鹏海区委员会＊常委（市副局级）----这个括号相当重要。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就是老郝。只要老郝 “神圣 ”一句，龙袍加身矣！事到如今，老郝能不 “神圣”吗？敢不 “神圣 ”吗？他于是大大方方來见老郝。原想先说《围魏救赵》保了郝帅，再说《得陇望蜀》弄个常委当当，不料老郝看透了他，像赶苍蝇似的摆摆手：凡是你做的事你个人的愿望要求不要对我说，我一概不听！官油吃了闭门羹，只好找胡丽。胡丽隔两天回话说，老郝发话了，换届选举很难，换完届增补才有把握。官油给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心里骂了九十多句 “操你妈 ”。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把叶大刚扳倒了，把你扶稳了，却來个兔死狗烹！转念一想，他可沒直接叫我干，大可以装傻推得一干二净，老谋深算啊！我他妈打了野猪送阿公，踢爆脚趾破伤风！又上当了。行！你不仁我不义，你敢做初一，就别怪我敢做十五！
大刚的气还未消。曾平对他很温柔，但他深知案子不结，就休想踏出鹏安楼。就算这时候出去，怎么见人？怎么工作？这有口难辩的绯闻，比真凭实据的贪污渎职还可怕！他硬是不明白，从未对小赵存非分之想，还真心实意地呵护她成全她，可她为什么用这样凶险的招数害他？是出自私人冤怨还是受人唆使？目的是什么？他更不明白，区委楼上楼下院内院外那么多人见赵雅呼救逃命，为什么只有人报**案就沒有一个人拦截保护 “受害人”？出事那么久，公安纪委联合办案，怎么就找不到手无寸铁的赵雅？是她预早有备，还是办案无能？为了整我害死我妈，不如直接杀我剁我啊！他于是整天整夜地想母亲。
一种沉重的负罪感压得他喘不过气來。到底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曾平要他说，要他写材料。他照办。可是曾平硬是不让他出去。于是，他跟曾平有了几段有趣的对话：
----曾平：“众目睽睽之下，你对绯闻一事总该有个交代吧？”
大刚：“我都说过了，还要什么交代？如果我说的写的你们不信，可以问天。听说基督徒相互做生意时，很多不签合同。别人不理解，他们就解释说：上帝在看着。我不是基督徒，但我信奉这句话：抬头三尺有神灵！”
----曾平：“你给母亲送葬，动静有点大，反映到市委了，对你不利呀！你怎么看？”
大刚：“党纪有沒有规定送葬只能怎么样不能怎么样？如果有错，我愿受处罚。不瞒你说，我还真希望为这件事受点责罚，这样也许能还我妈一点情。我欠她太多了！”
----曾平：“你目前还不是双规，我却把你留在鹏安楼，你不会想不开吧？”
大刚：“说白了，你们是在保护我。怕我受不了母亲气死的刺激，怕我经不住老婆的嗟怨，怕我熬不过世人的羞辱，为此做出不理智的选择。其实你们错了。如果我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我倒可能会一头撞死！我偏不死，死了就永世洗不清！我诚心诚意请求组织处分我。强奸，送葬搞迷信。我受处分了，所有人都满意了，我也解脱了。如果再拖，你们可别怪我不配合！”
曾平苦笑。
人死后七天，照风俗要请近亲好友们吃顿饭，名曰 “做七 ”。但阿玲无法随这个俗。大刚回不來，他犯的过错比死了人还震动，什么脸面请人？其次是阿玲病了。她一直睡不着觉。白天昏昏沉沉，夜里心惊胆战。家婆的死相，始终像幽灵般在飘，让她毛骨悚然却挥之不弃。血淋淋的儿子不知怎么就飘到了眼前，一团死肉，闪烁着蓝光。小嘴忽然张开，似乎向她索命。阿珍一步步走來，通体**，却是疯狂地笑着。身后站着的竟然是黑子和阿华。鬼！她学医，从來不信神鬼。可她分明见到了鬼，满屋的鬼，身前身后全是鬼！她怕。
睡不着，更吃不下，勉强咽下却哇哇大呕。呕完了躺下，眼前又是满天神佛。阿珠见她日渐委靡，便好言抚慰，陪她睡觉。可她日不言夜不寐。阿珠又陪她坐到院子里看景致。冬夜，寒冷而漫长。姐妹俩穿着厚衣搂着棉被默默地坐守待旦。阿珠受不了，靠着姐睡了。她也窘。可一闭眼就吓醒了。家婆就是死在这里的。那黑黑的树影形状恰恰就是家婆死时的模样，让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她只好摇醒阿珠，回房相拥而睡。
她不敢关灯，她害怕黑暗。阿珠沾床就睡了，睡相十分甜美。老妹真美。女人美，不但男人爱看，女人也爱看，做姐妹的甚至眼热。她忽然想起了大刚看阿珠时的眼神。那是男人的眼神。叠在一起的三只手。大刚和阿珠相抱，抱得血肉相融，激动得全身颤动。她忽然发现大刚抱着的不是阿珠而是赵雅。赵雅在挣扎在哀求。大刚却在死死地抱着。赵雅大喊救命，**裸地向她扑來。她吓出了一头汗，聚神细看，怀里的阿珠在甜睡，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她确实热了，是抱的急的，或者说是妒火烧的。怎么底下又湿了？下腹隐隐胀痛。已经好了一段了，不是來潮的日子，怎么会痛会湿？乱了，刚刚顺了些又乱了。不是乱，根本就不是來潮。她熟练地侧身拉开床头柜，把一包纸巾塞了进去。她不看。她知道是那种肮脏的黑红而不是透亮的鲜红。
夜很静。她听一个死而复生的病人说过，他去过阴关了，很静很静，静得叫人害怕。他害怕这种死寂就跑回來了。是啊，静其实很可怕。她相信静是死亡的象征。丈夫在自己难产时不在身边，丢了小的捡回大的，落下了病根，她从未怨过。发现丈夫对老妹百般的好，她把那只醋坛埋在心里。丈夫出了绯闻，惊天动地，她不信但不敢不信，却只字不问。家婆死不闭眼，阿珠对她说，阿妈生前说过，见不了孙子死也不闭眼。你告诉她你有了，让阿妈了了心愿。她说，阿妈天天都问我呢，知道我病沒好沒怀上，再说，咱骗谁也不能骗死人呀！阿珠说，那你就告诉阿妈，我们姐妹双保险，一定让叶家香火不断。她吃了一惊，老妹你这是人话吗？可她还是附着家婆的耳边说了，死人居然就瞑目了！老妹呀，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啊？
她受不了这种折磨。第二天，她到了市医院检查。医生说，病情较重，要住院查验才能确诊。她想都不想就回來了。家婆新丧，老公受审查，我住院？病也要挑个时候呀！她胡乱吃了点药，想不到竟然就痛止血收了。
“三七 ”眨眼就过了。郭一民把郝正仁、吕金、曾平和张坚叫來：“你们公安纪委组织部和区委联手办案，怎么沒有下文？”四人便分别把情况说了。叶大刚不承认。“受害人 ”找不到。党代会无法开。
老郭敲敲桌子：“消息传到省里了，香港所有报纸都登了，你们到现在还毫无进展，怎么向上级交代向社会交代向群众交代？我提三个意见，请你们立即办。第一，案子必须尽快查清，是脓是血都要挑出來，谁敢姑息徇私我先办了谁！第二，不管叶大刚的绯闻是不是属实，但他配女秘书就不对，将來党政领导一律禁止！第三，区党代会尽快召开，叶大刚先调离待后处理！”
得到老大的授意，吕金和曾平便找大刚谈话：“受害人 ”至今找不到，案子无法定论。但此事影响极坏，社会反应强烈，在结案前叶大刚不宜继续在鹏海区工作。市委常委决定叶大刚调任市总工会副主席，由陈大明任代区长。请大刚立即办理调离手续，以利区党代会按时召开。
大刚说：“我不走，我宁可受处分。”吕问：“为什么？” “我如果就这样调走，强奸未遂就默认了。而如果受处分，会有个明确的结论。一句话，我可以不要官，但不能不要清白！” “这是市委常委定的，郭书记拍板的！” “谁拍板也不能让我背黑锅！” “你要是这样较劲，区党代会沒法开了。” “你们就这点能耐？免掉我的职，党代会不就可以开了！”
“那你什么时候报到上班？” “定案之前，不报到，不上班！” “那你干什么？” “给我妈守孝！”
大刚终于走出鹏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