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葬母（上）
眨眼间，叶妈的 “头七 ”过了。但人们对叶妈的葬礼仍在嗟叹不已。
谁也沒见过这样的死相。当张坚、曾平陪着大刚回家时，大刚不顾一切扑在她的身上号啕大哭。僵硬的叶妈竟然溢出了两串泪，挺直的身手竟然变得柔软。大刚轻轻抚着她的嘴角，黑洞洞的嘴巴微微翕动就闭了。可双眼仍在瞪着。大刚又是抚摸又是跪拜磕头，张坚大声说大刚清白平安，还是无济于事。阿珠拉阿玲出，说了句悄悄话。阿玲便抱着家婆的头，附着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叶妈的双眼便神奇地合了，嘴角还咧开了笑纹。众人无不惊异，哭喊声越发震天动地。
人们更加想不到，守灵这晚，叶家成了庙会。大刚和阿玲一人一边抱着死人哭到通宵。叶妈安详得俨然熟睡的婴儿。曾平和张坚在门前一左一右站着，活像两尊门神，平添了几分肃穆。
郝正仁來了，虔诚地烧香，三鞠躬。他什么也沒说，人们读不懂他的心，却真真切切地见他流了两滴泪。
大刚起身，问：“郝书记，赵雅找到了吗？”
老郝摇摇头。
“你们都看见我了？强奸？非礼？”
老郝又摇摇头。
“赵雅喊救命，为什么不救？赵雅跑了，为什么不追？”
张坚劝一声：“大刚，冷静些。”
大刚怒斥道：“我冷静什么？我妈都让我冷静死了还冷静！你们人在不追人走不寻，等着为我送葬吗！走！我不需要你们送！”
张坚见大刚发疯，示意老郝和曾平离开，他也走了。大刚悲愤难禁，倒在地上放声大哭。
大水來了，带了 5万现金给叶妈办丧事。他边烧香叩拜边说，叶妈，你是个好阿妈，值得敬奉。我这钱是干净钱，我敢向你发誓，我人也是干净人！他似乎触到了伤心处，忽然大哭。文强带一包纸钱來了，跪着烧化。区委区府和南湾镇一批干部來了。阿玲的医生护士同事，阿珠的学校老师和股友，大蒜头和各村长和村民來了。哭喊声和烟雾满屋缭绕。
大刚把大蒜头文强大水叫进房间，说：“我妈出殡的事，拜托各位帮忙操持。”
大蒜头问：“什么规格？”
“风光大葬！极尽豪华！”
大水问：“按什么风俗？”
“客家为主，其他哪些可采纳的，你们拿主意。”文强小声问：“声响太大了，怕不怕对你不好？” “我就是要响动大！连埋阿妈都怕响动，我就越加窝囊了！”文强吃了一惊：“刚子你可别想不开，是非自在人心！” “是非已被颠倒了！我越是捂耳朵，越是遭人弹。放心办吧，我不会就这样倒下的！”
三人分工办事。须臾，一群和尚进來，席地而坐，敲木鱼念经超度亡灵----俗称 “打醮 ”。唱经声和哭喊声响彻夜空。人们有來吊唁守灵的，有來看热闹的，挤满了厅堂坐满了房间站满了院子。阿珠和张扬里外张罗应接不暇，來人仍然络绎不绝。
人们更沒见过现代都市中的风光大葬。按照客家风俗，人死后第二天便出殡。大刚阿玲阿珠披麻戴孝。取來山泉水，阿玲为家婆洗脸换衫。仵作把叶妈抬进棺材。儿女们最后看一眼装敛好的母亲。告别了母仪，子女们便轮流举锤钉钉为母亲封棺。这时，阴阳先生捉一只大红公鸡在棺盖上放下，公鸡扑了几下翅膀飞走了。阴阳先生便舞着竹枝，抑扬顿挫地唱道：
寒夜几时过，低首问泪人。我愿东方长不白，唯恐天明别娘亲。孝巾头上戴，麻衣披在身。焚香清溪边，叩拜四方神。东山寿松西天佛，南海观音北斗星。明镜鉴我儿孙孝，一瓢仙水赐亡灵。从上而下周复始，为母三洗净凡尘。一洗报母养育恩，恩倾沧海海也盈；二洗感母一生烈，寡母携子动乡邻；三洗送母登金阙，带去儿孙万代情。椁何固，棺何暖，金鸡扑扑上太清。阴阳界上母子别，奈何桥边婆媳情。今朝一谒成千古，天地悠悠谁最亲 ……
唱毕，用竹枝向棺盖上拂了拂。大刚阿玲阿珠伏在棺材上哭得气绝。
封好的棺由子女们抚着抬出院子，满院子的送行人齐刷刷下跪磕头。和尚们齐声颂经。经毕，阴阳先生一声呐喊，单排炮仗炸响（死人只放单排炮仗，叫做丧炮）。起棺。大刚捧着母亲灵牌，阿玲扛着招魂幡，阿珠撒着纸钱，一个个哭得丧魂落魄。跟在他们后面的是葬礼方队。人们举着抬着金童玉女纸船神马旗幡元宝花圈牌匾，猎猎扶风。接着便是鼓乐队，吹奏乐配上锣钹，尖利凄切催人泪下。接着是八条大汉抬着楠木棺材。棺材后面跟着念经方队，咿咿呀呀无人能懂却是至真至诚。和尚后面跟着几百号人组成的送葬长龙，黑白两色，阴森而又庄严。
满街满巷拥挤着围观者。路两旁的汽车摩托塞得密密实实，后面跟着的还是密密实实的汽车摩托。号笛齐鸣，纸钱飘洒，哭声动地。人们奇怪叶家哪來那么多的亲属，这送葬的礼仪阵势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有的说，有德之人生时纳福死也风光，我要是有那福气，享半寿也值了。有的则交头接耳，身为区长却这般招摇过市，这党性原则是不是也装进棺材了？另一个却反驳说，什么党什么派也沒有说不要尽孝呀！当年全国人民哭主席，十里长街送总理是不是孝？连孝都不尽哪來的忠？又有人说，他要是不出丑闻，母亲能死？气死母亲的人能说是孝？哭得昏天黑地，还不是哭给活人看！又有的说，叶大刚受了冤，埋阿妈是借尸还魂。我们看热闹，害他咒他的人在看门道呢！人们说着叹着弹着，却又神差鬼使般跟上了送葬队伍。
山上，坟穴早已掘好。棺材停放好，众人下跪，烧化陪葬的元宝纸烛。阴阳先生焚香拜天地，忽然大吼一声：入土为安！棺材被仵作用绳索牵引着放下墓穴。他即引吭唱道：
天灵灵，地灵灵，凤辇送你到天庭，仙风引你渡阴山，祥云伴你出阳关 ……
唱毕，向墓穴棺材和送葬者撒着大米，接着唱：
文曲來，武曲來，五尺龙穴天地宽，此处便是报恩地，百子千孙把愿还，晶珠白米天上落，散如玉露聚成泉，承得白米须珍藏，千秋万代食不完 ……
大刚、阿玲、阿珠在阴阳先生指引下，绕墓穴走了一圈，捧一抔土撒向棺材，便表示最后的告别和尽孝。仵作们便挥起锄铲盖土。大刚们点香跪拜。此时阴阳先生又唱道：
儿孙环新冢，送别步蹒跚，一抔黄土三支香，养儿送终为此般，待到來年重阳日，儿孙自当敬杯盘 ……
葬礼既毕，人们渐次散去，大刚阿玲阿珠又哭了一会，让人硬拉着离去，阴阳先生摇着招魂幡悲悲戚戚地边走边唱：
魂恻恻兮魄绵绵，游大地兮逛青天，千呼万唤追母魂兮，母魂缥缈在谁边，冬云只知自垂泪，朔风不解母子缘，长明孤灯独寂寞，信香一缕空幽怨 ……
归來哟 ----天冥冥兮地冥冥，魂歌召兮叶归根，三魂就本身兮七魄可团圆，东极为你引兮，西极把你牵，英魂归正道兮，灵位是家园，碧碧清池水兮，亭亭百朵莲，九十九朵花已开，留下一朵投你缘，归來哟 ……
回到家里，阴阳先生行安魂礼。摆好叶妈灵牌，布好茶酒，便在灵位前抛讯告。一抛开合，二抛双开，大喊一声好！即唱道：
灵台问母讯显讯，儿孙前，一告为胜杯，二告笑连天，胜杯示儿成大业，笑杯示母五福全，百日释服纳祥时，恩泽延绵当自现 ……
安魂礼毕，在大球场摆酒席。参与后事的人有桌的坐桌，无桌的席地而坐。路人闻到酒肉香气，哪顾得问婚丧喜庆？见人见份，端酒就喝捧碗就吃。这俗语就叫 “吃丧家 ”。丧饭流水席便从坐席到自助餐一直吃到傍晚。
叶家开始为亡母做 “头七 ”。这时，曾平來了，把大刚带走。叶大刚二进鹏安楼。
叶妈死了七天，人们议论了七天。阿玲请丧葬假，阿珠 “休市 ”，姐妹俩悲悲切切，天天烧香敬酒奉饭，搞不明是为阿妈守孝还是为大刚祈祷。
这期间，张坚、吕金、曾平、官油却一刻也沒有闲着。
张坚四处寻找赵雅，又向各地警方发出寻人协查通告，沒有任何线索。湖南警方回讯，赵出事后未回过老家。张坚拍头无计。
吕金作为市委工作组配合区开党代会，诸事顺利，唯有叶大刚的代表资格和区委委员候选人资格定不下來。按照市委的统一时间表，再过两周就要开会了。叶大刚是主角之一，他定不下來会怎么开？便频频催促张坚、曾平抓紧结案。
谁也沒见过这样的死相。当张坚、曾平陪着大刚回家时，大刚不顾一切扑在她的身上号啕大哭。僵硬的叶妈竟然溢出了两串泪，挺直的身手竟然变得柔软。大刚轻轻抚着她的嘴角，黑洞洞的嘴巴微微翕动就闭了。可双眼仍在瞪着。大刚又是抚摸又是跪拜磕头，张坚大声说大刚清白平安，还是无济于事。阿珠拉阿玲出，说了句悄悄话。阿玲便抱着家婆的头，附着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叶妈的双眼便神奇地合了，嘴角还咧开了笑纹。众人无不惊异，哭喊声越发震天动地。
人们更加想不到，守灵这晚，叶家成了庙会。大刚和阿玲一人一边抱着死人哭到通宵。叶妈安详得俨然熟睡的婴儿。曾平和张坚在门前一左一右站着，活像两尊门神，平添了几分肃穆。
郝正仁來了，虔诚地烧香，三鞠躬。他什么也沒说，人们读不懂他的心，却真真切切地见他流了两滴泪。
大刚起身，问：“郝书记，赵雅找到了吗？”
老郝摇摇头。
“你们都看见我了？强奸？非礼？”
老郝又摇摇头。
“赵雅喊救命，为什么不救？赵雅跑了，为什么不追？”
张坚劝一声：“大刚，冷静些。”
大刚怒斥道：“我冷静什么？我妈都让我冷静死了还冷静！你们人在不追人走不寻，等着为我送葬吗！走！我不需要你们送！”
张坚见大刚发疯，示意老郝和曾平离开，他也走了。大刚悲愤难禁，倒在地上放声大哭。
大水來了，带了 5万现金给叶妈办丧事。他边烧香叩拜边说，叶妈，你是个好阿妈，值得敬奉。我这钱是干净钱，我敢向你发誓，我人也是干净人！他似乎触到了伤心处，忽然大哭。文强带一包纸钱來了，跪着烧化。区委区府和南湾镇一批干部來了。阿玲的医生护士同事，阿珠的学校老师和股友，大蒜头和各村长和村民來了。哭喊声和烟雾满屋缭绕。
大刚把大蒜头文强大水叫进房间，说：“我妈出殡的事，拜托各位帮忙操持。”
大蒜头问：“什么规格？”
“风光大葬！极尽豪华！”
大水问：“按什么风俗？”
“客家为主，其他哪些可采纳的，你们拿主意。”文强小声问：“声响太大了，怕不怕对你不好？” “我就是要响动大！连埋阿妈都怕响动，我就越加窝囊了！”文强吃了一惊：“刚子你可别想不开，是非自在人心！” “是非已被颠倒了！我越是捂耳朵，越是遭人弹。放心办吧，我不会就这样倒下的！”
三人分工办事。须臾，一群和尚进來，席地而坐，敲木鱼念经超度亡灵----俗称 “打醮 ”。唱经声和哭喊声响彻夜空。人们有來吊唁守灵的，有來看热闹的，挤满了厅堂坐满了房间站满了院子。阿珠和张扬里外张罗应接不暇，來人仍然络绎不绝。
人们更沒见过现代都市中的风光大葬。按照客家风俗，人死后第二天便出殡。大刚阿玲阿珠披麻戴孝。取來山泉水，阿玲为家婆洗脸换衫。仵作把叶妈抬进棺材。儿女们最后看一眼装敛好的母亲。告别了母仪，子女们便轮流举锤钉钉为母亲封棺。这时，阴阳先生捉一只大红公鸡在棺盖上放下，公鸡扑了几下翅膀飞走了。阴阳先生便舞着竹枝，抑扬顿挫地唱道：
寒夜几时过，低首问泪人。我愿东方长不白，唯恐天明别娘亲。孝巾头上戴，麻衣披在身。焚香清溪边，叩拜四方神。东山寿松西天佛，南海观音北斗星。明镜鉴我儿孙孝，一瓢仙水赐亡灵。从上而下周复始，为母三洗净凡尘。一洗报母养育恩，恩倾沧海海也盈；二洗感母一生烈，寡母携子动乡邻；三洗送母登金阙，带去儿孙万代情。椁何固，棺何暖，金鸡扑扑上太清。阴阳界上母子别，奈何桥边婆媳情。今朝一谒成千古，天地悠悠谁最亲 ……
唱毕，用竹枝向棺盖上拂了拂。大刚阿玲阿珠伏在棺材上哭得气绝。
封好的棺由子女们抚着抬出院子，满院子的送行人齐刷刷下跪磕头。和尚们齐声颂经。经毕，阴阳先生一声呐喊，单排炮仗炸响（死人只放单排炮仗，叫做丧炮）。起棺。大刚捧着母亲灵牌，阿玲扛着招魂幡，阿珠撒着纸钱，一个个哭得丧魂落魄。跟在他们后面的是葬礼方队。人们举着抬着金童玉女纸船神马旗幡元宝花圈牌匾，猎猎扶风。接着便是鼓乐队，吹奏乐配上锣钹，尖利凄切催人泪下。接着是八条大汉抬着楠木棺材。棺材后面跟着念经方队，咿咿呀呀无人能懂却是至真至诚。和尚后面跟着几百号人组成的送葬长龙，黑白两色，阴森而又庄严。
满街满巷拥挤着围观者。路两旁的汽车摩托塞得密密实实，后面跟着的还是密密实实的汽车摩托。号笛齐鸣，纸钱飘洒，哭声动地。人们奇怪叶家哪來那么多的亲属，这送葬的礼仪阵势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有的说，有德之人生时纳福死也风光，我要是有那福气，享半寿也值了。有的则交头接耳，身为区长却这般招摇过市，这党性原则是不是也装进棺材了？另一个却反驳说，什么党什么派也沒有说不要尽孝呀！当年全国人民哭主席，十里长街送总理是不是孝？连孝都不尽哪來的忠？又有人说，他要是不出丑闻，母亲能死？气死母亲的人能说是孝？哭得昏天黑地，还不是哭给活人看！又有的说，叶大刚受了冤，埋阿妈是借尸还魂。我们看热闹，害他咒他的人在看门道呢！人们说着叹着弹着，却又神差鬼使般跟上了送葬队伍。
山上，坟穴早已掘好。棺材停放好，众人下跪，烧化陪葬的元宝纸烛。阴阳先生焚香拜天地，忽然大吼一声：入土为安！棺材被仵作用绳索牵引着放下墓穴。他即引吭唱道：
天灵灵，地灵灵，凤辇送你到天庭，仙风引你渡阴山，祥云伴你出阳关 ……
唱毕，向墓穴棺材和送葬者撒着大米，接着唱：
文曲來，武曲來，五尺龙穴天地宽，此处便是报恩地，百子千孙把愿还，晶珠白米天上落，散如玉露聚成泉，承得白米须珍藏，千秋万代食不完 ……
大刚、阿玲、阿珠在阴阳先生指引下，绕墓穴走了一圈，捧一抔土撒向棺材，便表示最后的告别和尽孝。仵作们便挥起锄铲盖土。大刚们点香跪拜。此时阴阳先生又唱道：
儿孙环新冢，送别步蹒跚，一抔黄土三支香，养儿送终为此般，待到來年重阳日，儿孙自当敬杯盘 ……
葬礼既毕，人们渐次散去，大刚阿玲阿珠又哭了一会，让人硬拉着离去，阴阳先生摇着招魂幡悲悲戚戚地边走边唱：
魂恻恻兮魄绵绵，游大地兮逛青天，千呼万唤追母魂兮，母魂缥缈在谁边，冬云只知自垂泪，朔风不解母子缘，长明孤灯独寂寞，信香一缕空幽怨 ……
归來哟 ----天冥冥兮地冥冥，魂歌召兮叶归根，三魂就本身兮七魄可团圆，东极为你引兮，西极把你牵，英魂归正道兮，灵位是家园，碧碧清池水兮，亭亭百朵莲，九十九朵花已开，留下一朵投你缘，归來哟 ……
回到家里，阴阳先生行安魂礼。摆好叶妈灵牌，布好茶酒，便在灵位前抛讯告。一抛开合，二抛双开，大喊一声好！即唱道：
灵台问母讯显讯，儿孙前，一告为胜杯，二告笑连天，胜杯示儿成大业，笑杯示母五福全，百日释服纳祥时，恩泽延绵当自现 ……
安魂礼毕，在大球场摆酒席。参与后事的人有桌的坐桌，无桌的席地而坐。路人闻到酒肉香气，哪顾得问婚丧喜庆？见人见份，端酒就喝捧碗就吃。这俗语就叫 “吃丧家 ”。丧饭流水席便从坐席到自助餐一直吃到傍晚。
叶家开始为亡母做 “头七 ”。这时，曾平來了，把大刚带走。叶大刚二进鹏安楼。
叶妈死了七天，人们议论了七天。阿玲请丧葬假，阿珠 “休市 ”，姐妹俩悲悲切切，天天烧香敬酒奉饭，搞不明是为阿妈守孝还是为大刚祈祷。
这期间，张坚、吕金、曾平、官油却一刻也沒有闲着。
张坚四处寻找赵雅，又向各地警方发出寻人协查通告，沒有任何线索。湖南警方回讯，赵出事后未回过老家。张坚拍头无计。
吕金作为市委工作组配合区开党代会，诸事顺利，唯有叶大刚的代表资格和区委委员候选人资格定不下來。按照市委的统一时间表，再过两周就要开会了。叶大刚是主角之一，他定不下來会怎么开？便频频催促张坚、曾平抓紧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