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捉奸在床（下）
大刚和阿珠对视一眼，他们都觉得阿妈今天有点反常。无端端地又是做噩梦又是怕凶险又是怕绝后，还逐个吩咐，像是有什么不祥的兆头。大刚便说： “妈，这一年多來发生的事太多了，伤了你的心。现在好了，你不是说过去的事别太多挂虑吗？别想太多了。想坏了身子，我们做儿女的能好过？为了我们，你也该好好活呀！”
阿珠抱着她说：“妈，我们都是好人，好人会一生平安的。我们都还年轻，哪愁生不出孩子？”她附着她的耳边说，“妈，我说过了，要是玲姐生不了，还有我呢，双保险呀！”
叶妈破涕为乐，扬手就打阿珠屁股：“你这小妖精，又说屁话，看我怎么揍你！”
阿珠躲闪着：“又打又打，屁股都裂成两半了，还打！”
叶妈追着：“不打也裂两半，不打白不打！”两人大笑。大刚见母亲乐了，也傻傻地跟着笑。
赵雅早早就梳洗打扮上班了。她收拾好办公室，泡好一杯茶等大刚。官油的钱到了账。她昨晚又想到通宵。20万，把她仅藏的那点良心买走了，也把她对这个城市的希望和眷恋买断了。她实在不敢想象倍受尊敬的叶区长将成为自己陷害的对象。如果以前的事沒发生，她会和陈彤一样把他当成大哥。可是发生了，沒有退路了。明知丑恶也要做，昧着良心也要做。人在天降大祸的时候，手总是先挡着自己的头。她自小就让家境逼迫。如果能把书读到底，她不会做童工，不会做小姐，不会买假文凭，更不会当二奶。姿色登不了大雅之堂，只配供猎艳者玩弄。才气得不到文明的认可，只能做学历的奴才。弱者能选择的只有顺从。社会的不平等，表面是贫富贵贱的悬殊，更深刻的是对人性的压抑。沒有这种经历的人，也许至死也想不明白。对不住了区长大哥，我已经失去了太多，只能从你这个好人身上讨回一点了。你的对手太强太毒，我不害你他们也会害你，甚至会害得更惨。他们说的政治太可怕了，你就原谅我卑鄙一回吧。我想好细节了，我会给你留下一点痕迹让你解脱。但愿老天有眼，你逢凶化吉官照做，我也能拿稳这笔钱，那真正赢的就是我们了！
大刚进门，她沒有察觉。大刚亲切地喊一声：“小赵你上班了？好点了吗？”她才猛然回过神來，红着脸点了点头。
官油跟着走了进來：“叶区长，下午两点各镇委汇报代表选举情况，三点半左右向区委换届筹备组和市委工作组作综合汇报，请你三点钟在办公室等通知。郝书记怕你忙，叫我特别关照一声。”
大刚应了声知道了。官油临出门，不露声色地向赵雅乜了一眼。
下午一上班，赵雅给大刚递上一杯新泡的 “茶”，神情略显紧张。大刚说声谢，吹了吹浮起的茶叶，抿一口，埋头看文件。
斜对面的会议室里，郝正仁和吕部长正在召开各单位党委一把手的汇报会。张扬在作汇报。官油作记录，不时朝门外望一眼。
区委大楼拐角处。胡可坐在他的座驾丰田吉普上，频频抬手看表。
大刚伏桌写着，可渐渐写不下去。大脑发麻，双眼迷茫，极度疲惫。他咬咬牙捶了捶头，喊：“小赵 ……”见无声息，努力想赶走睡意，却愈发疲惫，糊里糊涂就睡着了。
赵雅在秘书室伏桌低声哭泣。她知道马上要发生什么，但她不知结果将是什么。然而事到如今，覆水难收了，无论如何也要让它发生。矛盾。侥幸。孤注一掷。一条绞索在心里拧着揪着。大刚的喊声传來，她震了一下，猛然跃起，又猛然坐下。犹豫片刻，该出场了！她撕剥着上衣，解开了胸罩，慢慢推开门。见大刚靠椅沉睡，边无声而哭边缓缓上前，把上衣胸罩扔到大刚怀里，裸着上身深深鞠了一躬，掩面大哭。
会议室里，官油频频看表，焦灼地望外。张扬汇报完，见官油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生疑窦，跟着望外。突然传來赵雅凄厉的哭喊：“救命呀 ----”众人大惊失色，不约而同翘首望着区长室。只见区长室大门被哗啦打开，赵雅赤着上身捂着胸脯狼狈跑出，边喊救命，边向梯口冲去。
与会者和各办公室干部亲眼目睹这一情景，纷纷涌出。赵雅冲下楼梯，跑出大院，救命声仍不绝于耳。会议不宣而散，走廊人声鼎沸。人们还沒缓过神來，便见赵雅冲出了区委大门。郝正仁和吕金面面相觑，一时乱了方寸。吕金拉一把老郝：“走，看看大刚！”老郝欲走，见到人群中的**，吼道：“还不去追！”**等立马往楼下冲。
官油诡秘地笑笑，躲在人后偷偷给市纪委打电话。
赵雅跑到区委大楼拐角处，飞快上了胡可的车。车子绝尘而去。
区委大院内，人们奔走相告，绘声绘色。**等人追出，大声呼喊，见无踪影，便分头寻找。**找了几条街，料难找到，竟向叶家寻去。
吕金老郝张扬等进了区长室，却见大刚呼噜大睡，全都愕然。有的喊区长区长，有的四面察看，有的窃窃私议，最后眼光都落到大刚怀中的衣服和胸罩上。张扬拍拍大刚，见仍不醒，又不像是假睡，说：“书记部长，叶区长像是病了，好不好请医生來？”
吕、郝又对视，不敢说好，也不敢说不好。这时市纪委书记曾平带人冲入。他请众人出去，向吕、郝问了情况，当机立断地说：“尽快把人带走，先查病治病再作调查！”说罢，提着装着赵雅上衣和胸罩的塑料袋在前，纪委们架着昏睡的大刚在中，吕、郝、张扬等鱼贯跟着下了楼。
官油夹在人群中偷窥老郝一眼，做了个冷笑的鬼脸。老郝猛地顿了顿，狠狠地瞪了官油一眼。张扬看见了他们的微妙，便悄悄地给张坚打电话，请他立即赶來。
曾平们带大刚上车。车一走，区委大院更像是炸了锅。干部们有的交头接耳，有的高谈阔论，有的打电话。内容绝对集中：叶大刚**女秘书！叶大刚睡了还抱着女秘书的胸罩！陈彤一出国女朋友马上被 “大哥 ”玩了！赵雅裸体逃命的样子真他妈刺激！霎时间，满城劲爆叶大刚。
老郝送走曾平们，躲开铺天盖地的议论，回到了会议室。他满脸惆怅，背脊发冷。他从官油自以为得计的眼神中，看出了这是官油导演的好戏。这哪是为我拉选票，分明是为我撒阴尸纸！弄得动静那么大，怎么收场呀！一不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他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发什么羊吊，屡屡骂他又屡屡用他啊！
正想得头皮发麻，张坚匆匆入：“书记，我们要查看区长室。”
老郝吃了一惊，茫然地说：“查看查看。”
张坚率员认真地查看区长室，指令警员带走了大刚的茶缸，说：“立即送市局技术处化验，结果出來马上告知我！其他人跟我去赵雅宿舍。”
**一口气跑到叶家，大喊：“阿珠阿珠！”
叶妈闻声在屋内应答：“是**吧？阿珠还沒收市呢！”**常到家里和阿珠玩，她听出**猫叫春似的尖声。
**边入屋边叫喊道：“哎呀，出大事了！我去找阿珠！”转身就走。
叶妈连忙扯住她：“大事？什么大事？是不是刚子 ----”
**说：“哟，你都知道了？就是就是！他怎么就**赵雅，把人家剥得精光！唉！通街都是女人，怎么就玩这个臭**！”
叶妈大惊：“你胡说！刚子怎么会 ……”
**边走边说：“我哪敢胡说！赵雅光着身子哭喊全区都看见了，我也亲眼见了，我哪敢胡说！我去找阿珠！”
叶妈当即天旋地转，大声喊**。**早已走远。叶妈欲追出，绊着门槛跌倒。又使劲喊**，撑着门框爬起，走了两步倒在院子里。她还想爬起，挣扎了几下又扑倒。她像一条断了脊梁的老母狗，半趴半坐，指着**的方向大骂：“你胡说 ----”
**在路上遇到了阿玲阿珠，气败急坏地述说。阿玲立即抚脸大哭，夺路而走。阿珠紧锁眉头，忽然惊喊：“出这样的事，千万别让我妈知道！”
**这才醒悟，跺跺脚说：“哎呀死了！我跟她说了！”
阿珠吼道：“你怎么能告诉她？你害死人了！”拔腿就跑。
张坚等來到赵雅宿舍查看。室内紊乱，一看就知主人预谋逃逸。他安排随员留守，交代细细侦查，指派其余警员分赴海关机场追寻，通知各派出所寻找 “受害人 ”。手机响。张坚接听，大惊：“什么？死了？叶妈死了！”
叶妈死了。阿珠阿玲跑回家，一眼看见叶妈倒坐在院子里，口张着，眼睁着，手指着，面目狰狞。姐妹俩大喊阿妈阿妈，欲搀扶，叶妈却已僵硬。姐妹俩吓得呼天抢地大哭，边哭边为她抹眼合嘴揉手。但无论如何，叶妈形神依旧，姐妹俩悲痛恐惧交加。边哭喊边抬叶妈入屋，再次为她揉合，叶妈神情不为所变。阿玲给张扬打电话，哭了半天才说出状况请他过來。
张坚和张扬赶到叶家。张坚亲自动手为叶妈搓揉闭合（他搞刑侦，对整活人和死人都有经验）。无奈叶妈毫不领情，揉摸了半个时辰依然如故。他摇摇头：“怪了，我怀疑她的心还活着！”
阿珠忽然说：“她一定是想见刚哥！她今天还说过的！她说我们不平安她死了也不闭眼！”
张扬击掌：“一定是一定是！”
张坚点点头：“你们准备一下灵堂之类的事吧，我去找纪委要大刚回來。”
大刚仍在病房里吊针睡着。医生向曾平报告大刚血液化验结果：服用了过量镇静剂，造成深度抑制，但无生命危险。曾平一脸茫然，只好静等着大刚醒來。
张坚的车子向医院急驰。手机响。技术处报告检验结果。张坚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镇静剂？他服镇静剂？”
大刚渐渐清醒。他一眼见到曾平，惊异：“我怎么在这里？曾书记你怎么也在这里？”曾平苦笑。大刚又问：“几点了？我三点半还有个会呢！”
张坚走了进來。他看一眼大刚，拍拍曾平。两人到了隔壁，简要交流了情况。张坚说：“公安局技术处对大刚茶缸残留物的化验结果和医院查验结果一致。叶大刚沒有服药动机。赵雅宿舍和办公室的所有值钱东西都拿走。作为受害人却预早准备逃匿，说明这是一个蓄意陷害而又手法笨拙的案子。”
曾平说：“但结果影响极坏，受害人藏匿了，一时难于结案。怎么办？”
张坚叹口气：“叶妈死了！死不闭眼！”
曾平惊讶不已：“死了？”想了想，果断地挥挥手，“让他回去！天大的事也等埋了人再说！”两人回到了病房。张坚异常严肃地说：“大刚，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必须先向曾书记和我发誓，你一定要坚强，天塌了都要咬牙顶住！”大刚脸色 “刷”地变了：“好，我听你们的，你说。” “你的秘书赵雅赤身裸体哭喊着从你办公室跑出，惊动了整个区委大院。而你就在办公室。你对这个事有什么说法？”大刚皱皱眉头：“小赵？赤身裸体？我在？什么时候？我发誓，我不知道！”
“你发誓不知道，也就是沒有做。那你回去和你妈说！”
大刚想了想：“哦！你们守着我就为这个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呀！和我妈说？为什么要和我妈说？”张坚叹了一口气：“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对你妈说假话，你妈也不允许你说假话，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你真正的清白！”大刚猛然站起，趔趄了一下：“她？现在？我妈她怎么了？” “你答应过我们要坚强的，为了接受组织的审查你也应当坚强！我再告诉你一个噩耗，你妈听说你出事，走了！”大刚仍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焦急万分地问：“什么？你说什么？我妈她，走了？”张坚沉重地点点头，曾平也垂下了头。大刚呆立片刻，忽然双拳捶胸，两眼一翻，重重地仰面倒下。
阿珠抱着她说：“妈，我们都是好人，好人会一生平安的。我们都还年轻，哪愁生不出孩子？”她附着她的耳边说，“妈，我说过了，要是玲姐生不了，还有我呢，双保险呀！”
叶妈破涕为乐，扬手就打阿珠屁股：“你这小妖精，又说屁话，看我怎么揍你！”
阿珠躲闪着：“又打又打，屁股都裂成两半了，还打！”
叶妈追着：“不打也裂两半，不打白不打！”两人大笑。大刚见母亲乐了，也傻傻地跟着笑。
赵雅早早就梳洗打扮上班了。她收拾好办公室，泡好一杯茶等大刚。官油的钱到了账。她昨晚又想到通宵。20万，把她仅藏的那点良心买走了，也把她对这个城市的希望和眷恋买断了。她实在不敢想象倍受尊敬的叶区长将成为自己陷害的对象。如果以前的事沒发生，她会和陈彤一样把他当成大哥。可是发生了，沒有退路了。明知丑恶也要做，昧着良心也要做。人在天降大祸的时候，手总是先挡着自己的头。她自小就让家境逼迫。如果能把书读到底，她不会做童工，不会做小姐，不会买假文凭，更不会当二奶。姿色登不了大雅之堂，只配供猎艳者玩弄。才气得不到文明的认可，只能做学历的奴才。弱者能选择的只有顺从。社会的不平等，表面是贫富贵贱的悬殊，更深刻的是对人性的压抑。沒有这种经历的人，也许至死也想不明白。对不住了区长大哥，我已经失去了太多，只能从你这个好人身上讨回一点了。你的对手太强太毒，我不害你他们也会害你，甚至会害得更惨。他们说的政治太可怕了，你就原谅我卑鄙一回吧。我想好细节了，我会给你留下一点痕迹让你解脱。但愿老天有眼，你逢凶化吉官照做，我也能拿稳这笔钱，那真正赢的就是我们了！
大刚进门，她沒有察觉。大刚亲切地喊一声：“小赵你上班了？好点了吗？”她才猛然回过神來，红着脸点了点头。
官油跟着走了进來：“叶区长，下午两点各镇委汇报代表选举情况，三点半左右向区委换届筹备组和市委工作组作综合汇报，请你三点钟在办公室等通知。郝书记怕你忙，叫我特别关照一声。”
大刚应了声知道了。官油临出门，不露声色地向赵雅乜了一眼。
下午一上班，赵雅给大刚递上一杯新泡的 “茶”，神情略显紧张。大刚说声谢，吹了吹浮起的茶叶，抿一口，埋头看文件。
斜对面的会议室里，郝正仁和吕部长正在召开各单位党委一把手的汇报会。张扬在作汇报。官油作记录，不时朝门外望一眼。
区委大楼拐角处。胡可坐在他的座驾丰田吉普上，频频抬手看表。
大刚伏桌写着，可渐渐写不下去。大脑发麻，双眼迷茫，极度疲惫。他咬咬牙捶了捶头，喊：“小赵 ……”见无声息，努力想赶走睡意，却愈发疲惫，糊里糊涂就睡着了。
赵雅在秘书室伏桌低声哭泣。她知道马上要发生什么，但她不知结果将是什么。然而事到如今，覆水难收了，无论如何也要让它发生。矛盾。侥幸。孤注一掷。一条绞索在心里拧着揪着。大刚的喊声传來，她震了一下，猛然跃起，又猛然坐下。犹豫片刻，该出场了！她撕剥着上衣，解开了胸罩，慢慢推开门。见大刚靠椅沉睡，边无声而哭边缓缓上前，把上衣胸罩扔到大刚怀里，裸着上身深深鞠了一躬，掩面大哭。
会议室里，官油频频看表，焦灼地望外。张扬汇报完，见官油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生疑窦，跟着望外。突然传來赵雅凄厉的哭喊：“救命呀 ----”众人大惊失色，不约而同翘首望着区长室。只见区长室大门被哗啦打开，赵雅赤着上身捂着胸脯狼狈跑出，边喊救命，边向梯口冲去。
与会者和各办公室干部亲眼目睹这一情景，纷纷涌出。赵雅冲下楼梯，跑出大院，救命声仍不绝于耳。会议不宣而散，走廊人声鼎沸。人们还沒缓过神來，便见赵雅冲出了区委大门。郝正仁和吕金面面相觑，一时乱了方寸。吕金拉一把老郝：“走，看看大刚！”老郝欲走，见到人群中的**，吼道：“还不去追！”**等立马往楼下冲。
官油诡秘地笑笑，躲在人后偷偷给市纪委打电话。
赵雅跑到区委大楼拐角处，飞快上了胡可的车。车子绝尘而去。
区委大院内，人们奔走相告，绘声绘色。**等人追出，大声呼喊，见无踪影，便分头寻找。**找了几条街，料难找到，竟向叶家寻去。
吕金老郝张扬等进了区长室，却见大刚呼噜大睡，全都愕然。有的喊区长区长，有的四面察看，有的窃窃私议，最后眼光都落到大刚怀中的衣服和胸罩上。张扬拍拍大刚，见仍不醒，又不像是假睡，说：“书记部长，叶区长像是病了，好不好请医生來？”
吕、郝又对视，不敢说好，也不敢说不好。这时市纪委书记曾平带人冲入。他请众人出去，向吕、郝问了情况，当机立断地说：“尽快把人带走，先查病治病再作调查！”说罢，提着装着赵雅上衣和胸罩的塑料袋在前，纪委们架着昏睡的大刚在中，吕、郝、张扬等鱼贯跟着下了楼。
官油夹在人群中偷窥老郝一眼，做了个冷笑的鬼脸。老郝猛地顿了顿，狠狠地瞪了官油一眼。张扬看见了他们的微妙，便悄悄地给张坚打电话，请他立即赶來。
曾平们带大刚上车。车一走，区委大院更像是炸了锅。干部们有的交头接耳，有的高谈阔论，有的打电话。内容绝对集中：叶大刚**女秘书！叶大刚睡了还抱着女秘书的胸罩！陈彤一出国女朋友马上被 “大哥 ”玩了！赵雅裸体逃命的样子真他妈刺激！霎时间，满城劲爆叶大刚。
老郝送走曾平们，躲开铺天盖地的议论，回到了会议室。他满脸惆怅，背脊发冷。他从官油自以为得计的眼神中，看出了这是官油导演的好戏。这哪是为我拉选票，分明是为我撒阴尸纸！弄得动静那么大，怎么收场呀！一不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他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发什么羊吊，屡屡骂他又屡屡用他啊！
正想得头皮发麻，张坚匆匆入：“书记，我们要查看区长室。”
老郝吃了一惊，茫然地说：“查看查看。”
张坚率员认真地查看区长室，指令警员带走了大刚的茶缸，说：“立即送市局技术处化验，结果出來马上告知我！其他人跟我去赵雅宿舍。”
**一口气跑到叶家，大喊：“阿珠阿珠！”
叶妈闻声在屋内应答：“是**吧？阿珠还沒收市呢！”**常到家里和阿珠玩，她听出**猫叫春似的尖声。
**边入屋边叫喊道：“哎呀，出大事了！我去找阿珠！”转身就走。
叶妈连忙扯住她：“大事？什么大事？是不是刚子 ----”
**说：“哟，你都知道了？就是就是！他怎么就**赵雅，把人家剥得精光！唉！通街都是女人，怎么就玩这个臭**！”
叶妈大惊：“你胡说！刚子怎么会 ……”
**边走边说：“我哪敢胡说！赵雅光着身子哭喊全区都看见了，我也亲眼见了，我哪敢胡说！我去找阿珠！”
叶妈当即天旋地转，大声喊**。**早已走远。叶妈欲追出，绊着门槛跌倒。又使劲喊**，撑着门框爬起，走了两步倒在院子里。她还想爬起，挣扎了几下又扑倒。她像一条断了脊梁的老母狗，半趴半坐，指着**的方向大骂：“你胡说 ----”
**在路上遇到了阿玲阿珠，气败急坏地述说。阿玲立即抚脸大哭，夺路而走。阿珠紧锁眉头，忽然惊喊：“出这样的事，千万别让我妈知道！”
**这才醒悟，跺跺脚说：“哎呀死了！我跟她说了！”
阿珠吼道：“你怎么能告诉她？你害死人了！”拔腿就跑。
张坚等來到赵雅宿舍查看。室内紊乱，一看就知主人预谋逃逸。他安排随员留守，交代细细侦查，指派其余警员分赴海关机场追寻，通知各派出所寻找 “受害人 ”。手机响。张坚接听，大惊：“什么？死了？叶妈死了！”
叶妈死了。阿珠阿玲跑回家，一眼看见叶妈倒坐在院子里，口张着，眼睁着，手指着，面目狰狞。姐妹俩大喊阿妈阿妈，欲搀扶，叶妈却已僵硬。姐妹俩吓得呼天抢地大哭，边哭边为她抹眼合嘴揉手。但无论如何，叶妈形神依旧，姐妹俩悲痛恐惧交加。边哭喊边抬叶妈入屋，再次为她揉合，叶妈神情不为所变。阿玲给张扬打电话，哭了半天才说出状况请他过來。
张坚和张扬赶到叶家。张坚亲自动手为叶妈搓揉闭合（他搞刑侦，对整活人和死人都有经验）。无奈叶妈毫不领情，揉摸了半个时辰依然如故。他摇摇头：“怪了，我怀疑她的心还活着！”
阿珠忽然说：“她一定是想见刚哥！她今天还说过的！她说我们不平安她死了也不闭眼！”
张扬击掌：“一定是一定是！”
张坚点点头：“你们准备一下灵堂之类的事吧，我去找纪委要大刚回來。”
大刚仍在病房里吊针睡着。医生向曾平报告大刚血液化验结果：服用了过量镇静剂，造成深度抑制，但无生命危险。曾平一脸茫然，只好静等着大刚醒來。
张坚的车子向医院急驰。手机响。技术处报告检验结果。张坚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镇静剂？他服镇静剂？”
大刚渐渐清醒。他一眼见到曾平，惊异：“我怎么在这里？曾书记你怎么也在这里？”曾平苦笑。大刚又问：“几点了？我三点半还有个会呢！”
张坚走了进來。他看一眼大刚，拍拍曾平。两人到了隔壁，简要交流了情况。张坚说：“公安局技术处对大刚茶缸残留物的化验结果和医院查验结果一致。叶大刚沒有服药动机。赵雅宿舍和办公室的所有值钱东西都拿走。作为受害人却预早准备逃匿，说明这是一个蓄意陷害而又手法笨拙的案子。”
曾平说：“但结果影响极坏，受害人藏匿了，一时难于结案。怎么办？”
张坚叹口气：“叶妈死了！死不闭眼！”
曾平惊讶不已：“死了？”想了想，果断地挥挥手，“让他回去！天大的事也等埋了人再说！”两人回到了病房。张坚异常严肃地说：“大刚，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必须先向曾书记和我发誓，你一定要坚强，天塌了都要咬牙顶住！”大刚脸色 “刷”地变了：“好，我听你们的，你说。” “你的秘书赵雅赤身裸体哭喊着从你办公室跑出，惊动了整个区委大院。而你就在办公室。你对这个事有什么说法？”大刚皱皱眉头：“小赵？赤身裸体？我在？什么时候？我发誓，我不知道！”
“你发誓不知道，也就是沒有做。那你回去和你妈说！”
大刚想了想：“哦！你们守着我就为这个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呀！和我妈说？为什么要和我妈说？”张坚叹了一口气：“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对你妈说假话，你妈也不允许你说假话，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你真正的清白！”大刚猛然站起，趔趄了一下：“她？现在？我妈她怎么了？” “你答应过我们要坚强的，为了接受组织的审查你也应当坚强！我再告诉你一个噩耗，你妈听说你出事，走了！”大刚仍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焦急万分地问：“什么？你说什么？我妈她，走了？”张坚沉重地点点头，曾平也垂下了头。大刚呆立片刻，忽然双拳捶胸，两眼一翻，重重地仰面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