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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捉奸在床(中)

    明白我意思吗?”胡可点点头,便约官油到贵宾楼。

    官油鬼鬼祟祟进來了,望外,关门,四处瞟了瞟才坐下:“就你一个?”胡可点点头:“姐夫叫我问你,你那副区长还想不想做了?”官油打了个冷战,以为胡可骂他和赵雅的事,张大的口久久合不上。胡可哪里知道官油心里有鬼?便说:“怎么,不想做?不想做就免谈了。”起身欲走。官油这才如梦初醒,拉住胡可:“想!想!姐夫,不,郝书记怎么说?” “还用得着姐夫说?姐夫早就想提你了,叶大刚拦着,还说你买官,你说姐夫敢提吗?现在机会來了,只要换届时姐夫坐得稳,他包你能提!这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找你來,就是商量为姐夫拉票,也是为你自己拉票。”

    “拉票?行!换届要写讲稿出简报,我们可以大力宣扬郝书记。声势造足了,拉选票就顺理成章。能说服的说服,该花钱的花钱!” “你这是秀才造反妇人之仁!你宣扬姐夫,别人就不宣扬叶大刚?你为姐夫拉选票,别人就不会为叶大刚拉选票?” “那你说怎么办?” “咱來个围魏救赵!” “怎么围怎么救?” “找他痛处,一刀致命。他臭了,选票还用拉吗?” “好计!只是他刚出鹏安楼,纪委都查不出毛病,我们往哪找他痛处?” “纪委讲事实讲政策,我们想个既查不清又抹不平的罪过,不求处分只求把他冷藏便大功告成了。比如,他和他的寡妇小姨,好得路人皆知,能不能弄点动静出來?” “怕难。他们住一个屋子,就算夜夜抱着睡,搞出了人命你也奈何不了。” “那,女秘书呢?这篇文章好做呀!”

    官油神经质地跳起來。胡可有意还是无意搬石头砸我痛脚?见胡可科学家似的眼神,才悟出是虚惊一场。

    他徐徐坐下,身体的虚脱使他冒出满天金星,金星似乎闪出了无数念头:赵雅恨我!陈彤宰我!叶赵清白!瞎话难编!金星一逝,念头便变得沉实:叶大刚一升官,我永无机会。陈彤一发难,我和赵雅无一幸免。与其做砧板上的鲜肉,不如做返生的咸鱼。赵雅和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也要垂死挣扎。把小叶干倒了,陈彤就是小泥鳅翻不起大浪,即使翻起浪,我死也能找个垫背的。你不提我?你把我的钱交纪委?你是清官廉官?死去吧!让你知道清廉也要付出代价!

    官油想通了,对三少点点头:“我试试看!”

    §§第三十八章 围魏救赵

    官油决定不病了,第二天便打醒精神上了班。他竖起全身毛孔吸纳信息,旁敲侧击刺探风声。区委成立了党代会筹备组,老郝是组长,他是办公室主任;陈彤出国了,时间一个月;赵雅仍在 “病”;叶大刚对他一如既往,还煞有介事地询问病情。种种迹象表明,陈彤还來不及复仇。一个月,千金难买的机会,“不迟也不早,时间刚刚好(香港某名牌手表广告词)”。他处理完手头的事,便关门想着 “围魏救赵 ”的细节。

    赵雅夜夜睡不着,抱着陈彤的像哭。哭累了,白天却糊里糊涂地睡。蒙眬中总是看见陈彤。陈彤在哭,陈彤在怒视,陈彤举起了拳头。她总是跪着哭着,她不敢正视他。她心甘情愿接受他的恨,接受他的打骂和抛弃。她知道,他的心碎了,死了。她的爱让她亲手毁了。每次昏睡,总是给自己的哭喊声吵醒,枕巾总是能拧出水來。她接着睡。她希望不再醒來,他就永远不离不弃。哪怕对着他无完无了地哭,无完无了地忏悔!脚步声。他真的又來了。沒有眼泪,沒有怒目,也沒有拳头。她忽然觉得天亮了,雨后的艳阳让人心花怒放。她飞扑到他的身上。什么都别说,真爱无言,宽恕无怨!她拼命地抱,尽情地吻,歇斯底里地咬。我要撕了你嚼了你吞了你,让你融化在我的血肉里,看你还敢逃出我的心!敲门声。她愣了一下,怕他又跑,便翻过身把他死死地压着。又一阵敲门声。她惊醒了,这才晓得是白日做梦。也许是他?是他!一定是他!她跃身而起,顾不得抹泪整妆,哗啦一声开了门,刚想扑上,却见是官油。这浑蛋!这老色鬼!怎么会是他?立即变脸,推门上闩。

    官油却笑眯眯地闪了进來:“恨我吧?水覆难收了,还是面对现实吧!”

    赵雅背向着他一言不发。

    “要么你骂我吧,打我吧,骂完打完心里就好受些了。”官油拿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抽打。

    赵雅缩回手,厌恶地说:“这时候你还來,到底想干什么!”

    官油坐下,点烟,开始慢条斯理地背诵他早已想好的台词:“我们俩都完了。我呢,乱搞男女关系,假招工,可能要撤职,但饭碗还是保得住的。你就不同了,爱情、工作、面子,什么都保不住。唉!想到这个结果,真是心疼极了!”

    “你來就是要说这些?我知道了,你走吧!” “我是來救你的!你想想,除了我,谁能救你?谁愿救你?”他顿了顿又说, “你知道陈彤干什么去了?出国了!他出国一回來,我们不等着束手就擒!”她叹口气,转头望着桌上陈彤的像。

    “你还指望陈彤能原谅你吗?你太天真了,你不懂男人。男人抛头颅洒热血可以在所不辞,锄强扶弱可以义无反顾,但绝不可以容忍欺骗,更吞不下亲眼看见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上床!你一再欺骗了他,又让他捉奸在床,他不复仇还是男人吗!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啊!他那晚从这里出去,把车开到沟里了。你想象得到他是怎样的愤怒,翻了车,又是怎样的火上浇油!”

    她哭了。他拍拍她的背:“别哭了,眼泪救不了自己,忏悔侥幸只能等死。

    现在有一个三全之计,只要你点头,那就柳暗花明了!”

    “我?”

    “你!”他为她抹抹泪,有条不紊地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不!这不是害了叶区长?”

    “你错了。你做完了一走,从此蒸发,他们拿不到人证,民不告官不究,叶大刚哪來的罪?你走了,陈彤也沒有了我的证据,哪能奈何我们?” “那我现在走不就一了百了了,干吗要害叶区长?” “咱明人不说暗话。他想乘换届争郝书记的位子坐,给他制造点不明不白,那是为了保郝书记能连任。老郝赢了,会罩着我,我保住了,肯定会对你好,这是不是三全之计?” “你们真卑鄙!” “是卑鄙。政治其实就是卑鄙地玩阴谋。可我们不玩别人玩,别人玩赢了,我们只能给一锅煮了!”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我不懂政治,要玩你们玩,我凭什么陪你们玩?” “钱!你可以蔑视政治,但不要蔑视钱。我给你 10万,足够你十年的生活费了。政治就是钱,钱就是幸福!玩不玩?” “不玩!我的爱情我的名声我的良心我的青春我的归宿就值 10万?” “那你要多少?” “多少都不干!你们找别人干去!” “别人要是能干,这钱还让你來赚?事到如今,别再说什么狗屁贞节良心了!骗得了别人还骗得了我?这里边的得失利弊你还不明白?说实话,干不干?” “不干!” “加 2万!” “不干!” “15万!” “20万!”官油吓得跳了起來:“你,20万?抢呀?你比我们还卑鄙!”赵雅冷冷地说:“是你们逼我卑鄙!不想卑鄙就走吧!”说完开门叫他走。

    官油想了想,把门坚决地合上:“好吧,成交,预付一半完事交清。”

    “不!一次性打入我的存折,少一分钱也不做!”

    官油又愣了一下,心里骂道,真他妈横!嫖妓还能系好裤带才付钱,她却咬定先钱后货,天下第一鸡(妓)啊!可是势在必行,舍她其谁?只好咽下一口气,咬牙说:“行,一言为定!”

    跟往常一样,大刚天亮就起了床,先在院子里松松筋骨做几十个俯卧撑,让身上出点微汗,然后浇花。边浇花边想想当天的工作。再接着就是漱洗吃早饭准备上班。这时阿玲上了班,阿珠嬉笑着出房,拿一本存折让大刚看。大刚吃了一惊:“80万?炒几个月就赚那么多?”

    阿珠吻了一口存折,说:“再过两三个月,保证能再翻一倍!” “一倍?那么有信心?” “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你知道吗,我委托朋友在香港炒孖展,一元可当几元炒,能不大赚么?” “我可是听说炒孖展风险很大的,好多人血本无归都是因为炒孖展。” “更多人赚得盆满钵满呀!我们托一家专业机构炒,他们才不会亏呢!我的股友从几十万一下子变成几百万了。”叶妈端早餐出:“阿珠,你可要听你刚哥的话,都说赚了暴利,那赚的是谁的钱?现在全家的老本都在你手上了,可别让全家喝西北风哟!”

    “妈你别听刚哥的,他只懂做官。什么安定和谐呀,公平买卖呀,规避风险呀,哪里懂得股票?只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哪里知道千万富翁亿万富翁是怎样炼成的!”

    叶妈不想陪他们谈股票,对大刚说:“刚子,有句话不知你爱不爱听。昨晚我又梦见了蛇。上次梦见,你出了事。这次梦见 ……” “妈,那是梦!人家解梦的说,梦是反的。你儿子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可能是预兆阿珠发财我升官阿玲当妈你抱孙子还不定呢!”

    “我就知道你不信的,让风吹走就是了。只是你刚才说的升官发财抱孙子,前边两样都是过眼云烟身外之物,我不在乎。我们耕田出身什么苦沒吃过?几场风波下來,我是看透了,这官不是老实人做的。我们只要平平安安粗茶淡饭就知足了。但儿子一定要生。单眼佬说你铁定有后,不知你们怎么到现在还放不出个辣屁?阿玲要是有病,就赶紧医。阿珠也该找个好人家嫁了。有句老话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过去的事别太多挂虑了,生人还是要好好活,还是要嫁人生孩子过日子。刚子你是她哥,你也得帮她拿个主意。不管你们谁生了,都是我的亲孙子,我会加倍地疼惜。不知怎么了,这几天我尽想这些事。我怕我死了也看不见我的孙子,又怕你们像黑子阿珍那样有什么闪失。唉!要再有什么风波,我真的闭不上眼了!”她说着,竟然滚下两滴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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