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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捉奸在床(上)

    叶妈叫单眼佛挑了个好日子,叶家又搬回了老屋。最高兴的莫过于阿珠,她悄悄对叶妈说:“我终于不用独守空房了!”

    叶妈咧嘴笑笑:“这怎么叫不独守空房?”忽然一本正经地说,“阿珠,黑子走了一年多了,我这身子 ……我想在我见阎王前抱抱外孙,你能成全吗?”

    阿珠搂着她的头:“妈,你当初干吗不生个叶小刚?要是生了,我就让你抱孙子。沒有叶小刚,我就守着你一辈子!”

    叶妈朝她屁股打了一巴掌:“真是头不精脚不精腰(妖)精,尽胡说八道!该打!”

    阿珠嘻嘻笑着:“从小就挨你的打,二十多岁了,还打!”

    叶妈笑着,越发用力打:“小时候淘气该打,长大了不嫁也该打,棍棒之下出孝子,不打你不懂孝顺!”

    “可要是嫁了不好的男家,三天吵打闹,四天闹离婚,或者像珍姐那样,阿妈不是更苦更愁?妈,社会变了,穷人闹翻身,女人闹单身,多少女人都不嫁了。我守着你过,不成你嫌弃我?”

    “唉!你现在年轻,还不懂女人。女人上了年纪,特别希望有个依靠有个孩子,你不嫁,哪來这些?绝了后,哪來的孝?”

    “那我就依靠刚哥,让姐多生一个我养着,不就什么都有了!”

    叶妈忽然就叹气:“我叫单眼佬挑日子,顺便问我孙子的事,他咬牙说大刚铁定有儿孙养老送终。我说孙子走了,他说该來自会來,不來求不來,神神化化的。唉!我就怕阿玲那身子,一直好不归结,会不会 ……”说着呸了两声。

    阿珠顽皮地笑笑:“要是玲姐真的生不出來,我生!行不?”

    叶妈扑哧一笑:“又说屁话!”

    陈彤耷拉着头进屋,见母女在嬉闹,也撩不起兴头,把自己摔在沙发上。叶妈却是头欢脚喜,连连问他定了日子沒有,新房设在哪里,不等陈彤答,又说办喜事全家帮手,将來生了孩子她來带。陈彤支支吾吾,双眼只顾望着门口。他在等大刚。这时候他特别想见大刚。他的护照签证办好了,他带几个工程师和翻译赴法国查验进口设备并作短暂培训,接着考察几个西欧国家的环保工程,时间一个月。明天一早就启程。他憋了三天,出国前一定要对大刚吐吐心事。前天,杨岚回信了。他抖抖索索地打开信,里面只有 14个字:连查三届,中大中文系无赵雅此人。14个字,就像 14颗子弹 14把匕首一齐飞向他的心窝。他倒下了。原本对她的文凭就有怀疑,但当真相大白时,心理防线却立即被彻底击毁。他两天沒上班两天未吃喝两夜未合眼,捧着这 14个字久久地看着不停地流泪长叹。他沒法向任何人启齿,这是丑事,是欺骗,是情殇,只能默默地吞咽。黄昏,希望和绝望相交的时辰,他越发坐卧不安。明天一早就要出国了,他必须见刚哥一面。他要向刚哥抖落向刚哥发泄向刚哥讨教,否则大脑要爆炸呼吸会窒息出国会心猿意马!便带着信开着汽车來到叶家。

    阿玲下班了,阿珠接了大刚电话说有应酬,叶妈便要陈彤坐桌吃饭。陈彤哪里有心吃饭?想了想,横下心肠见见赵雅。无可挽回了,摊牌!于是连告辞也忘了说,抬腿就走了出去。

    官油这一段來心情特别压抑。大坝毁了,进鹏安楼,虽侥幸脱身却吓碎了胆。老郝把买官的 10万元给回了他,又听胡丽说叶大刚把他送的钱交纪委了,提拔的事是叶大刚在顶着,唯一的希望粉碎了。好端端地亲自给老郝写了个学习发言稿,鬼知他读出了洋相,回头又挨了他咬牙切齿的一顿臭骂。人家说,一人当领导,三代有温饱,一人当秘书,家里养金猪。我却是手捧猪尿泡,满身都臭骚,真他妈欲哭无泪。偏偏这秀才哪壶不开提哪壶,边给他添饭夹菜边吱吱地笑,说区里要换届,照排队抓阄也该轮到老公升官了。真他妈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跟这文盲秀才哪有共同语言!官油骂了句打屁不沾点屎味,便踏着夜色出门量马路。不知不觉中,來到了赵雅的宿舍楼下。赵雅自从和陈彤恋爱,一直冷落他。他也沒有好心情,和这套房子就久违了。他见房间的灯亮着,四顾无人,便蹑手蹑脚地上楼,闪进了房间。

    陈彤泊车,正想着如何向赵雅开口,却真真切切地看见一个男人进了她的房间。他猛然记起,上次看到的,正是这个男人!他的心立马急促地打鼓來,漫天的绿帽尽在眼前飞舞。这回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你的同学!看看你是不是又住进了**的房间!看看你还能不能巧言欺骗!他來不及多想,下车就向楼上奔去。

    说來也怪,官油原本心事重重,可一进门一见赵雅,却就立马神采飞扬。女人真他妈神奇,她是茫茫黑夜里的一盏灯,是冷雨寒风中的一炉火,是垂危生命中的一支强心剂。孤独找到了知音,疲惫变成了鲜活,委靡浸进了亢奋。怪不得男人不管成功失败,都愿养个情人二奶,她们身上每一寸每一分都能拴住你的心,让你懂得什么是男人的天堂。秀才们和她们比,哪算是女人啊!他省下了任何多余的话,三两下脱得精光,抱起赵雅就扔到床上。

    赵雅双手捂住胸口,说:“官主任,你说过的,我结婚你就离开我。你走吧,我要结婚了。”

    官油早就给**烧得浑身滚烫,哪还收得住满弓的箭?他边撕剥着她的衣裤边说:“最后一次!乖乖!最后一次!我发誓!”

    赵雅挣扎了几下,双手瘫软了。无可选择,只好任由官油摆弄。

    官油万万想不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竟然忘了拉窗帘赵雅也來不及关灯,他们的对话和全部动作,让窗外的陈彤听得只字不漏看得一清二楚。陈彤这时反而不怒不恨了,他一脚踢开大门,一步步走向床边。正当进入佳境的这对男女,吓得魂飞魄散,狼狈不堪地爬起,赤条条地看着陈彤。陈彤不忍看这剜心戳肺的场景,把信狠狠地扔下,拔腿就走。官油昏了好久,才关门拉帘穿衣服。赵雅顾不得遮羞,伏着捶床大哭。官油走不是留不是劝不是,捡起信看,哀号了一声:“完了!全完了!”

    陈彤逃难似的跑回车里,用力关了车门。在房间里的那种威严那种冲天怒气立即变成了酸涩绝望和无助。四周是无尽的迷茫,夜空一片漆黑。黝黝树影,落叶在呜咽着翻飞。远处的路灯像滴泛着光晕的泪,默默诉说着灯柱的孤凄。他终于崩溃了,伏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电话响声惊动了他。他见是叶家的來电,谅是大刚打的,刚想接忽然就关了机。这时候还说什么?一切都完了!全他妈完了!他必须离开,必须立即离开这惨彻人寰的伤心地!他抹泪,着车,踩尽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飞出。刚走不远,车子便翻倒在马路沟里。

    赵雅 “病”了。她比谁都清楚,这病无人能医无药可救。等待着她的,是扛着沉重的耻辱回湖南老家吃苦笋炒辣子。无边无际的全是悔恨,无穷无尽的全是泪水。她沒有勇气回单位了,她相信她的名声一夜之间已经顶风臭十里。她想到死。割脉上吊怎么都能死。死了就不用再悔再恨再怕别人指脊梁骨。可是变色龙的顽强生命力与生俱來,从她卖处的那一刻起更注定了她这辈子决不轻生。她也想过走。趁着红颜未老,浪迹江湖吃青春饭。可要是陈彤放她一马她却走了不是自己露馅?她最希望陈彤能回來。只要你回來,我任你打任你骂甚至任你宰割,我愿一辈子做牛做马赎罪。原谅我吧,我一定会做你的好妻子啊!她就这样一天到晚望着走廊,望着陈彤和她吻别的地方。

    官油是真病了,迷迷糊糊一趟就是三天。那一晚,他是连滚带爬逃回家的。他把所有的门闩防盗锁都用上了,还用根大木头顶了门,又逐个门窗关严锁实了,和衣钻进被窝里。他一直在打着摆子,透心透骨地冷。秀才要给他擦药油又说要请医生,他生怕秀才出房门便死死把她捂住。凌晨,秀才要上班“写大字 ”,他跟着出屋闩门。秀才在大街上宣扬老公昨晚为革命加班累病了,官油却搂着棉被坐守待旦,竖起双耳听动静。冷!冷得全身痉挛。他心知这是惊吓所致,这病只有陈彤能治。他怕陈彤的刀。睡了人家的女人又捉奸在床,人家血气方刚能放过你?他怕陈彤的嘴。只要陈彤说出赵雅的假文凭,他的官也做到头了。血肉生命和政治生命,都捏在陈彤手上啊!陈彤,陈大爷!你能手下留情吗?这三天,他就是在极度的恐惧和寒冷中度过的。

    夜幕降临。官油暗自庆幸又躲过了一天。手机响。他吓得跳了起來。每逢有点动静,他总是神经质地颤抖。他终于读懂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深刻含义。他不敢接。断了又响,又吓了一跳,见是郝家的号码,心霎时凉了 ----东窗事发了!老郝要杀我了!更不敢接。不通人性的铃声再次响起,他看是胡可的手机,料想胡可在老郝家里。杀我不会在家里当着胡可的面杀吧?便接听了。胡可要他马上去郝家,后來又改口说,到贵宾楼吧,就我们俩,我请吃饭。官油松了一口气:胡可是代表老郝和我谈事,肯定不是杀我!看看天全黑了,便向贵宾楼走去。

    胡可已提前到了贵宾楼。和官油见面,确实是老郝支使的。胡丽叫他去吃饭,他见姐夫心事重重不拘言笑,便问姐夫哪里不舒服。老郝摇头不答。胡丽看弟弟一眼,悄悄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暗示他进了厨房。

    “姐夫心里不舒服?什么事?”三少问。 “老郭和吕部长单独找大刚谈话,又听说大刚进鹏安楼时老郭亲自上北京当说客,他就担心大刚要顶了他的位,这几晚尽做噩梦呢!”胡丽说。 “跟大哥说了吗?区委书记可要省委组织部批的,关键时刻大哥说话有分量呀!”

    “哎呀我跟他打电话了!你还不知咱哥那号人?他说要是干得好还要我开口?要是干不好我能硬开口?一句就顶回來了。” “妈的,这叶大刚真不是东西,去年才从镇长提区长,屁股还未坐热就想当书记!” “他要是当书记了,以后你可沒好果子吃哟!更糟的是你姐夫,他怕真的要去顶那死人位了!” “顶就顶呗,能保持个待遇也不亏呀。” “你呀,哪里懂得当官的奥妙呀!不升官谁愿挪位子?就好比蹲马桶,不动啥事沒有,一撅屁股就熏天大臭了,本身的猪肠下水,亲信马仔的瓜瓜葛葛,还不全都给抖搂了!这就叫马桶效应就叫秋后算账,你说能不亏!”胡可恍然大悟。于是关切地询问姐夫怎么办,老郝才皱着眉头吐了两个字:“拉票!”胡丽连忙说:“对对对,拉票!你快叫官油过來商量!”胡可便给官油打电话。老郝忽然说:“别当我的面商量!官油那人,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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