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通知下发到各个部门，得到下属部门地热烈响应。杨学辉接到这个通知，立即与副经理王玉芬进行了认真地研究：“公司成立二十五周年庆祝活动，是一次比较大型的庆祝活动；公司领导相当重视这次活动，我们必须组织人员参加每一个庆祝活动。你是分工会主席，这项工作由你负责，我一定全力支持你，争取取得每个项目第一名。”
王玉芬完全赞同杨学辉的意见：“为了搞好这次活动，我建议你和我都要有节目，我去参加跳舞，你呢？”她想了一下又：“你来参加跳舞。”
杨学辉急忙：“不行，不行，跳舞我是个外行；表演其他节目勉强能够凑合，我表演一套擒拿法，公司没有人敢跟我比这个。”
“看你这个身材就是跳舞的料，我认为你可以参加跳舞，只要几天就学会了。”王玉芬坚持要他参加跳舞的原因，就是认为他的身材好，是一块跳舞的料；如果跟他跳一个双人舞，没有人比得上（指在公司内部）。
杨学辉听了她的话连连摇头：“不行，我真的不是那块料，你不要为难我了。”他一再坚持说自己不行，王玉芬不好再劝了。
为了搞好这次庆祝活动，选拔各类人才，王玉芬以分工会的名义向线路发了一个通知：“为了迎接公司二十五周年庆祝活动，凡是有文艺、体育爱好的职工，请到分公司登记、报名。分公司根据你们的特长，安排参加公司的比赛活动。凡是得名次者，公司和分公司都要给予奖励。”这个通知一发出，立刻受到线路职工的普遍关注；两天时间就有三十多个职工报名。王玉芬根据登记的情况进行分类，有12个年龄在30岁左右的男职工喜欢打篮球，有8个职工喜欢打兵乓球，有5个职工喜欢打羽毛球，有9个职工喜欢下象棋；有11个女职工喜欢跳舞。据了解，喜欢跳舞的女职工远远不止这些，有的出于腼腆不原意登记，有的认为自己年龄大了跳不动了，还有的因为小孩拖累不愿意参加；她对女职工的情况进行一次大摸底，初步掌握了35岁以下女职工的个人爱好；有舞蹈基础二十多人，其中有两个曾经是教师，当过小学舞蹈指导。她决定首先组织舞蹈队，把二十多个爱好者召集到分公司进行基础测试，挑选了18名女职工为舞蹈队队员，又在男职工中挑选了身材比较好，有一定基础的10名青年职工参加跳舞活动。与此同时，组建了两支男女篮球队：两个比较大型的参赛项目确定后，王玉芬选定了各队的队长；体能训练由队长负责组织，节目排练由她负责。单科比赛项目先在分公司进行比赛，最后确定了兵乓球比赛项目4名职工参加，羽毛球项目5名职工参加，象棋比赛项目4名职工参加。文艺节目方面请市文化馆的张老师进行指导，最终确定了3个舞蹈节目，一个是青一色的女人舞，另外两个是男女混合舞，杨学辉除了表演一套擒拿法外，还和一个比他矮、很胖的驾驶员表演相声；王玉芬独唱《青藏高原》。以上节目敲定之后，开始了紧张的排练。几乎每天下午有一两个节目在分公司会议室进行排练。
杨学辉身为分公司经理，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重量；积极参加公司成立二十五周年的庆祝活动；自告奋勇的担任了男子篮球队队长。为了保证运动会上取得好成绩，身先士卒参加了体能训练。每天早上六点钟准时起床，顺着河堤跑到塔子坝又折回来；一个来回大约有五公里路程。第一天锻炼他没有跑拢塔子坝就不行了，感觉太累，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只好休息一会儿再跑；回去的时候，一半的路程几乎是走回去的。第二天他改变了锻炼的方式，先是以很慢的速度跑，使身体慢慢地适应运动，回去的时候用中等速度，坚持跑完了一个来回。经过一个多星期的锻练，他的身体慢慢地适应了锻炼，跑一个来回感觉到不怎么累了。除了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体能锻练外，还对非常熟悉的擒拿法进行练习。擒拿法是我国公安、侦察部队非常适用的一套拳术，他的动作敏捷、干脆，使人防不胜防，两三个动作就要制伏对方。杨学辉从小就喜欢打打杀杀。当兵后，部队首长见他比较机灵，就让他去当侦察兵。他不负重望，很快成了一名出色的侦察兵。师部召开的比武大会上，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受到师部的表彰。虽然他对这套拳术非常熟悉，很久没有练习全套了，上台表演必须做到动作准确熟练有力。因此，他坚持每天至少练一次。自己加强体能锻练的同时，要求其它队员必须进行体能锻练；篮球比赛的胜负，一是靠技术、配合；二是靠队员的体能；如果队员的体能好，队员之间配合默契，胜的希望有了一半。每个星期一、五的下午，都要打一场球赛。一是了解队员的体能情况；二是加强相互之间配合训练；还要抽一个晚上的时间同袁志雄（驾驶员）练习相声表演。职工看到他的积极性那么高，都主动、积极地参加排练活动。
王玉芬是女子篮球队队长。她向女篮球队队员：“不管我们的技术如何？我们一定要积极的参赛。大家都是过来人，身体素质不比以前好了，我们必须加强自己的体能锻练。每天早上她开始了跑步，每个星期二、四下午，带领女子篮球队在分公司球场进行训练；看看她们之间的配合如何？她还要抽出时间参加舞蹈排练。为了取得比赛的好成绩，主动到附近一些单位和学校联系，邀请友谊赛，达到锻炼球队的目的。经过四个多月的练习，迎来公司职工运动会的胜利召开。
清明节一过，公司的职工运动会正式开始。篮球比赛在户外进行，兵乓球、羽毛球在室内进行。篮球比赛地点在公司办公大楼下面，在丝厂修建的标准篮球场进行；有七个代表队参加比赛。四个分公司、修理厂，市场和机关；最先进行比赛的是男子篮球比赛。比赛顺序进行抽签，每个队都要与另外六个队见面，实行自然淘汰制。篮球比赛的第二场球，是一分公司对机关，比赛的头一天上午，王玉芬就通知各个线路：凡是明天下午上班的职工，上午到公司办公大楼下面的篮球场，观看一分公司与机关的篮球比赛，当好拉拉队，不得缺席。线路职工们听说是自己分公司与机关进行比赛，都愿意去观看，为比赛助威。大部分职工认为：机关代表队都是坐办公室的，从体能上比肯定不如我们，保证能把他们打赢。
第二天上午八时半，一分公司和机关男子篮球比赛在公司下面的篮球场进行。机关代表队的领队是顾宏锐，队员有李渊明、张洪发，孙国林等10位同志；一分公司则由杨学辉领队。双方队员在领队的带领下整队入场，站在球场的两头。杨学辉带领的篮球队称为蓝队，每个队员身穿蓝色的体恤衫；顾宏锐所带的机关队称为红队，每个队员身穿红色的体恤衫。裁判员手持一个比赛用的篮球，顺着篮球场的中心横线走到球场中间的圆心边缘，吹了一声哨子，平衡着的右手向下一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邀请双方队员整队入场。双方队员在队长的带领下向中间跑去，杨学辉带领的蓝队队员当要跑拢的时候，队员们突然举起了右拳头叫喊道：“向机关学习，向机关学习。”机关代表队的球员也跟着大声回报：“向一分公司学习，向一分公司学习”的口号。双方队员走到一起，伸出了友谊的双手紧紧地握了一下，表示友谊长存。杨学辉和顾宏锐的手握在一起，杨学辉：“经理，请你手下留情。”顾宏锐笑了一下回答：“比赛场上不分你我，欢迎你大胆地发挥。”只听见裁判员的哨声响起，双方队员自动地退出了球场。
球场中间的中心上，各方只有5个队员出现在那里，做出了抢球的动作。每个队员看住对方一个队员。十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裁判员手中的篮球；裁判员把手中的篮球托得高高的，环顾一下四周，见双方队员做好了抢球的准备，就把手中的篮球轻轻地向上一抛，睁大眼睛看着篮球落入谁手。就在他把篮球向空中抛的那一瞬间，蓝队3号突然从地上跳起来，一个大手腕的姿势，把篮球挖在了手中，他落地以后，身子向下一蹲，找了一个空隙窜出了重围，向红方球场跑去。蓝队球员见他冲出了重围，不分前后地跑去接应；红队6号也不示弱，几个大步跑到他的前面，用手不分左右地阻拦他，他一回转身，见到跑在左边的蓝队5号，蓝队5号已经把看他的红队4号甩在了后面，一反手就把篮球传了过去，一侧身穿过红六号的阻栏，向栏板下跑去；蓝队5号眼明手快，见3号跑进了拦下，来了个虚晃动作，想把球往外传，跟在他后面的四号立即扑上来阻拦，他把球虚晃了一下，从头上传给了三号，已经跑到栏板下的三号跳起来接住了球，再一个弹跳动作，把篮球投进了圈内。一直跟着球跑的裁判员吹响了长哨，右手举起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做了一个从上往下的动作，表示两分有效。球场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一分公司的职工大声叫喊：“好球，蓝队加油，蓝队加油。”
红队见蓝队先得二分，开始奋勇直追。红队七号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速度快，手法灵活，他玩了几个小花样，未等蓝队8号反应过来，他就绕过了蓝8号，把球传给了红6号；红6号已经窜到了栏板下，一个腾空跃起，把球投进了圈内；裁判员立即用同样的手式宣布二分有效，球场上随即传来一片呼喊声：“红队加油，红队加油”的口号。
“红队加油”的口号声刚落，一分公司的职工急红了眼，大声叫喊：“蓝队加油、蓝队加油”口号持续了一分多钟，当他们看到5号又投进了一个球之后，改变了叫喊的方式：“好球，蓝队3号、5号加油，蓝队3号、5号加油。”
机关代表队的拉拉队也沉不住气了，大声叫喊道：“红队加油，红队加油。”
球场四周的拉拉队彼此相互叫喊，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你的声音压过了我，过一会儿我的声音又压过了你，谁也不愿意自己的球队服输。
球场上的比分不分上下，蓝队的比分一直保持在比红队多两分或三分；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红队比蓝队反而多了两分；比分是：红队23分，蓝队21分。
杨学辉见红队的比分比他们多了两分，心里很是着急。他把休息的球员叫到一起：“机关也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大家必须引起高度重视，下半场的人员进行调整，我顶替1号上场；4号的体力有些差，先下来休息一会，由2号顶上去，其他几个不变。”
红队利用休息的机会，对上场的队员进行调整。他们深深地知道要打赢一分公司相当困难。大家要有信心打到最后。
下半场球赛开始，蓝队由于进行了人员调整，战术上有了明显的变化，比赛进行了5分钟，蓝队的比分就超过了红队4分。红队也不示弱，死死地咬住蓝队。只剩最后5分钟了，两个队的比分竟然相等，在最后两分钟时间里，蓝队只投进去了一个球，比红队多了两分。杨学辉告诉大家：“一定要把对方压在他们那边打，绝不能让他们过我们的球场。”
此时的机关队，在体力上远远不及一分公司的球员，有的球员连跑的劲儿都没有了，仅一个球之差输给了一分公司，他们输在了体力上。
一个球之差得胜。一分公司职工立即欢呼道：“我们赢了，我们赢了。”个个脸露笑容喜在眉梢；杨学辉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仅以一个球之差赢了这场，说明我们的实力不够。以后的几场球怎么打，他心里没有底。
接下来的几场赛，他们输给了修理厂和四分公司。在进行最后一场比赛中，仅以6分之差输给了四分公司，取得了本次篮球比赛的第二名。
在进行篮球比赛的同时，其他比赛项目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一分公司的杜鹃，取得了兵乓球女子单打第一名；羽毛球比赛，魏勇、柳传国取得了男子双打第三名；象棋比赛中，周飞中取得了第二名。从整个运动会的比赛项目综合排名来看，一分公司排名第三，受到了公司工会的表彰和奖励。运动会结束，杨学辉和王玉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分公司虽然没有取得最优秀的成绩，但是，他们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他们认真地进行了总结，认为还是准备不充分，对人才的培养不够。为了使他们在下半年的文艺会演中取得好成绩，决定从现在开始，对有价值、可能获得好评的节目进行重点培养，将个别职工的工作进行适当调整，多安排一些时间进行排练。王玉芬：“根据我个人的看法，你和袁志雄的相声，是一个比较好的节目；《司机与警察》的内容好，有现实意义，它反映了司机与警察之间既有矛盾，又是为了安全这一主题。安全，是我们公共汽车一直强调的主题；把内容再深挖一下，表演技巧上多下工夫，保准是一个好作品。我们的扇子舞蹈，也是一个好的节目；它有气势，音乐又好，准备重点抓。你的意见如何？”
杨学辉想了一下：“同意你的意见，文艺会演由你负责抓。我和袁志雄的相声，内容必须进行充实，可我没有那么高的水平。”
“你把内容交给林经理看看，他在运输部门搞了几十年，安全方面了解很多，请他帮忙修改修改。”
“他的工作很忙，那有时间看这些。我不好意思去找他。干脆由你代劳去找他。”
“好啊，我提个方案出来，你就栽到我头上，你这个人太狡猾了；看在我是你副手的份上，厚着脸皮去找林经理，看他愿不愿意帮我们修改。如果他推却，毛面子的是我而不是你。”王玉芬说完，眨了一下眼睛笑了。
就在他们积极准备文艺会演的时候，17路出现了一件令多家新闻媒体反复报道的事，把他们推上了浪尖……
17路是一条从市内人民公园发车到槐树镇的公共汽车运行线路；每天早上6点在人民公园发第一班车，晚上20点在人民公园发最后一班车；全天运行时间14个小时，单边运行时间一个小时。第一趟到达石牛镇的时间是早上6点50分；由于该线路较长，一个往返需要两个多小时，一般情况下，前面三个车一个上午可以跑三趟，后面的车跑两趟下早班，跑三趟下晚班，最后几个车只能跑两趟。6月17日上午10时30分左右，敬青山驾驶359号车从槐树镇出发向城内运行，该车经过石牛镇公共汽车站之后，突然看见前方的公路上有三个人，一位中年妇女满身是血，泪流满面地抱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站在路边，六十多岁的老太婆离开了路边，挥手向过往的车辆求救搭车；大大小小的汽车不理她们，从她们面前直驶而去；敬青山看见这种情况，知道她们有急事求救，主动把公共汽车开到她们面前停下，迅速地打开了前后门。老太婆见公共汽车停在了她们面前，感动得“扑通”一声跪下了，在地上嗑了三个头：“师傅，你是大好人，你是个大好人，我孙儿有救了。”
敬青山大声叫道：“说这些干啥？赶快上车。”
老太婆立即从地上站起来，扶着那位抱着男孩的中年妇女上车。中年妇女可能是伤心过度，上车有些困难；敬青山急忙离开驾驶室，与售票员一道把抱着男孩的妇女接上了车。这时他们才看到，男孩的双腿被鲜血染红，呼吸相当困难。敬青山立即向前面的乘客说道：“男孩受了伤，请你们给他们让个座位。”坐在前面的乘客看到中年妇女怀中的男孩伤势太重，自动地让出两排坐位给她们。中年妇女泣不成声地向敬青山：“师傅，请你开快点，把我们送到人民医院，晚了，我儿子可能有生命危险，要多少车费我们都给。”
敬青山看到男孩昏迷不醒，知道他的伤势确实不轻，就对车里的乘客；“各位乘客，这个男孩的伤势不轻；为了抢救他的生命，中途我就不停车了；从医院回来，再把你们送到目的地；今天委曲大家了。”
车内只有十来个乘客，其中几个乘客：“师傅，不要管我们，救孩子要紧。”
老太婆双手打摄向车内乘客：“你们都是大好人，你们都是大好人。”
敬青山打开了应急灯，加大了油门，全神贯注地开着公共汽车向城里急驶……该车甩过了一个又一个公共汽车站，闯了几个红灯。平时只跑四五十码的公共汽车，今天却跑了七八十码，车身发抖似地“达、达、达”响，敬青山不管那么多，全神贯注地开车，避开了一辆又一辆对面来车，超过了一辆又一辆相向行驶的汽车；还向售票员下达了命令：“赶快用你的手机给人民医院急救中心打电话，我们车上有个受重伤的男孩，请他们做好抢救准备，再有十来分钟我们就到了。”平时跑这段路需要45分钟，今天只用了25钟就把车开到了市人民医院。
汽车在市人民医院大门口停下，售票员搀扶着那位抱着男孩的中年妇女下车，早已等候在门口的救护人员把受伤的男孩放到担架上，抬着担架奔向了急救室。
看到受伤男孩送进了急救室，敬青山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想起车上还有乘客，准备用车把他们一个一个地送回去；他回头一看车内的乘客早已走光，便慢慢地打燃了汽车，离开了市人民医院。
第二天的《岭南日报》头版正中有一条非常引人注目的大黑体字标题：“生死时速二十五分钟”的报道：“昨日上午10时10分左右，石牛镇草鞋村村民谭某某的十岁男孩在三楼上玩耍，不慎从窗子上摔了下来，造成双腿大量出血；母亲背着儿子同婆婆一起到公路上拦车，想尽快搭上一辆汽车把儿子送到医院抢救；面对生命垂危的男孩，一辆辆轿车避开他们驰过；婆婆甚至跪到公路上向过往的车辆求情，希望车子停下来把她的孙子送到医院治疗；她们的求救没有引起过往车辆同情。看着孙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们心急如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正当她们快要失去希望的时候，一辆公共汽车开过来，四十多岁的司机急忙把车停到她们面前，与售票员一道帮助他们上了车，驾驶员以最快地速度，高超的技巧超过了一辆辆汽车，平时需要四十多分钟才能跑完这段路程的公共汽车，今天只用了25分钟就把受伤男孩送到市人民医院，为医院抢救男孩生命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实施抢救的医生：‘再晚来十分钟，男孩的生命就会画上一个句号。’”
这是一次非常生动的救援活动。男孩已经苏醒，他的家人非常感激拯救他儿子生命的驾驶员，他们不知道那位驾驶员的姓名，希望公共汽车公司的领导帮助他们找到那位驾驶员，他们要当面感谢那位好心的公交职工。
公共汽车公司优质服务科科员刘英丽打扫完办公室清洁，坐下来浏览刚刚送来的《岭南日报》。这是她每天的工作习惯，主要了解一下有没有涉及公司的正、负面报道；如果有就把它剪辑下及时处理或做资料保存；好人好事进行登记，作为年终考核驾、售人员的依据，事迹突出的还要请示公司给予表扬或奖励。当她打开报纸浏览时，突然被第一版的九个黑体大字“生死时速二十五分钟”标题吸引住了，她带着一颗好奇的心认真阅读，心想，这个标题用得太好了，把电影片名都用上了，是什么内容值得这夸张？用生与死作比喻。当她阅读下去的时候，被里面的情节所吸引，对站在公路上向过往车辆进行求救的三个人寄予了无限地同情，更对那些从她们面前绕过的车辆产生了憎恨；看到最后她们被公共汽车搭走，她的心才落了下来；仅仅用了25分钟，就把受伤者送到了市人民医院。这是一起多么感人的好事，体现了公共汽车公司职工助人为乐的精神。该报道报道了事情的经过，要求公共汽车公司帮助她们找到那位驾驶员。她正要打电话给一分公司，要求他们到17路去查一查，是哪个驾驶员做的好事。她伸手去拿起电话，桌上的电话却先响了；她拿起电话，以为是投诉乘客打来的，就温柔地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我是《岭南日报》的记者，今天的报纸你们看到没有？昨天上午，你们公司17路一辆公共汽车从石牛镇进城，驾驶员在途中搭了一个伤势很重的男孩，把他及时地送到了医院；男孩已经脱离了危险，男孩的父母要求我们帮助她们找那个好心的驾驶员。那个驾驶员是谁？请你告诉我。”
刘英丽：“我刚刚看完报纸，正准备与下面联系。”
“查到后立即给报社来电话，我们要做后续报道。”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刘英丽拨通了一分公司的电话，接电话的是王玉芬；她向王玉芬：“王姐，17路一个驾驶员做了一件大好事，今天已经上报了；你马上查一查是那个驾驶员做的好事，查到后马上告诉我。”
“报纸上说车号没有？”王玉芬问道。
“有车号我还来找你？报纸上只报道了事情的经过，没有提车牌号，你快去查一查，查到了立即报来。”刘英丽说完放下了电话。正在这时，张洪发科长走进来，她把报纸递给了他：“刚才报社打电话来，要求我们把做好事的驾驶员姓名告诉他们；我告诉他们我们正在落实；刚才给一分公司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王副经理，要她查到后马上报来。”
张洪发看完报道深有感触地：“这个驾驶员做得确实不错，查到后至少给他一个通报表杨。”
然而，查找这个做好事的驾驶员遇到了难题。王玉芬打电话到十七路现场调度室，都说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听到那个驾驶员或售票员谈论此事。昨天上午十点过发生的事，属于对班，今天上午在家休息，下午才上班；王玉芬立即告诉现场调度：“马上给那个班的每一个驾驶员打电话，问他们昨天上午拉一个受伤的男孩到市人民医院没有。”
现场调度按照王副经理的指示，挨个挨个地给驾驶员打电话，都说昨天上午没有拉过受伤的男孩到市人民医院；敬青山也否认此事。
敬青山为什么要否认他拉过受伤男孩呢？公司有明确规定，驾驶员开车不遵守交通法规，撞红灯者，除了交警按照交通法规罚款外，公司还要进行处理；撞一个红灯罚款100元。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撞了三个红灯；如果让公司知道了，就要罚款300元，还要影响年终奖。这个账算下来损失太大了，经济损失至少在1000元以上，他损失不起；因而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做了这件好事。昨天从医院里出来，他就叮嘱售票员不要把送病人到医院的事说出去，说了，我的年终奖就拿不满。售票员连连点头：“敬师傅你放心吧！只要你不说出去，我会守口如瓶的。”
王玉芬没有查到送男孩到医院的驾驶员，就给优质服务科的刘英丽回了电话；“我们挨个问了驾驶员，都说没有这回事；你想想，哪个驾驶员做了好事不愿意揽到自己身上？”
“王姐，你一定帮我再查一查，从报纸上的报道来看，这件事是真实的，肯定发生在你们17路；我快招架不住了，报社找我要人；刚才林经理又打来电话：“建委主任看到这篇报道感受很深，这么好的好事发生在我们建委系统，为什么不大力宣传，叫公司马上把驾驶员的名字报上去，他要重奖。”
这可难住了王玉芬，挨个查找都说没有这回事，上面又坚持叫我们找，我们到哪里去找，怎么办呢？她只好把这件事告诉了刚到办公室的杨学辉，看他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杨学辉听了这件事的全部过程，感到非常为难；驾驶员不承认做了好事，说明这里面有问题，驾驶员有他的苦衷。又一想，这么大的一件好事上了报，那个人都想揽到自己头上，为什么这个人不愿意承认呢？他突然向王玉芬问道；“受伤的男孩住在哪个医院？”
“优质服务科的小刘讲：住在市人民医院。”
“好！我们到市人民医院去看看受伤的男孩，能不能从他们那里找到一些线索。”说完，他们向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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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芬完全赞同杨学辉的意见：“为了搞好这次活动，我建议你和我都要有节目，我去参加跳舞，你呢？”她想了一下又：“你来参加跳舞。”
杨学辉急忙：“不行，不行，跳舞我是个外行；表演其他节目勉强能够凑合，我表演一套擒拿法，公司没有人敢跟我比这个。”
“看你这个身材就是跳舞的料，我认为你可以参加跳舞，只要几天就学会了。”王玉芬坚持要他参加跳舞的原因，就是认为他的身材好，是一块跳舞的料；如果跟他跳一个双人舞，没有人比得上（指在公司内部）。
杨学辉听了她的话连连摇头：“不行，我真的不是那块料，你不要为难我了。”他一再坚持说自己不行，王玉芬不好再劝了。
为了搞好这次庆祝活动，选拔各类人才，王玉芬以分工会的名义向线路发了一个通知：“为了迎接公司二十五周年庆祝活动，凡是有文艺、体育爱好的职工，请到分公司登记、报名。分公司根据你们的特长，安排参加公司的比赛活动。凡是得名次者，公司和分公司都要给予奖励。”这个通知一发出，立刻受到线路职工的普遍关注；两天时间就有三十多个职工报名。王玉芬根据登记的情况进行分类，有12个年龄在30岁左右的男职工喜欢打篮球，有8个职工喜欢打兵乓球，有5个职工喜欢打羽毛球，有9个职工喜欢下象棋；有11个女职工喜欢跳舞。据了解，喜欢跳舞的女职工远远不止这些，有的出于腼腆不原意登记，有的认为自己年龄大了跳不动了，还有的因为小孩拖累不愿意参加；她对女职工的情况进行一次大摸底，初步掌握了35岁以下女职工的个人爱好；有舞蹈基础二十多人，其中有两个曾经是教师，当过小学舞蹈指导。她决定首先组织舞蹈队，把二十多个爱好者召集到分公司进行基础测试，挑选了18名女职工为舞蹈队队员，又在男职工中挑选了身材比较好，有一定基础的10名青年职工参加跳舞活动。与此同时，组建了两支男女篮球队：两个比较大型的参赛项目确定后，王玉芬选定了各队的队长；体能训练由队长负责组织，节目排练由她负责。单科比赛项目先在分公司进行比赛，最后确定了兵乓球比赛项目4名职工参加，羽毛球项目5名职工参加，象棋比赛项目4名职工参加。文艺节目方面请市文化馆的张老师进行指导，最终确定了3个舞蹈节目，一个是青一色的女人舞，另外两个是男女混合舞，杨学辉除了表演一套擒拿法外，还和一个比他矮、很胖的驾驶员表演相声；王玉芬独唱《青藏高原》。以上节目敲定之后，开始了紧张的排练。几乎每天下午有一两个节目在分公司会议室进行排练。
杨学辉身为分公司经理，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重量；积极参加公司成立二十五周年的庆祝活动；自告奋勇的担任了男子篮球队队长。为了保证运动会上取得好成绩，身先士卒参加了体能训练。每天早上六点钟准时起床，顺着河堤跑到塔子坝又折回来；一个来回大约有五公里路程。第一天锻炼他没有跑拢塔子坝就不行了，感觉太累，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只好休息一会儿再跑；回去的时候，一半的路程几乎是走回去的。第二天他改变了锻炼的方式，先是以很慢的速度跑，使身体慢慢地适应运动，回去的时候用中等速度，坚持跑完了一个来回。经过一个多星期的锻练，他的身体慢慢地适应了锻炼，跑一个来回感觉到不怎么累了。除了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体能锻练外，还对非常熟悉的擒拿法进行练习。擒拿法是我国公安、侦察部队非常适用的一套拳术，他的动作敏捷、干脆，使人防不胜防，两三个动作就要制伏对方。杨学辉从小就喜欢打打杀杀。当兵后，部队首长见他比较机灵，就让他去当侦察兵。他不负重望，很快成了一名出色的侦察兵。师部召开的比武大会上，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受到师部的表彰。虽然他对这套拳术非常熟悉，很久没有练习全套了，上台表演必须做到动作准确熟练有力。因此，他坚持每天至少练一次。自己加强体能锻练的同时，要求其它队员必须进行体能锻练；篮球比赛的胜负，一是靠技术、配合；二是靠队员的体能；如果队员的体能好，队员之间配合默契，胜的希望有了一半。每个星期一、五的下午，都要打一场球赛。一是了解队员的体能情况；二是加强相互之间配合训练；还要抽一个晚上的时间同袁志雄（驾驶员）练习相声表演。职工看到他的积极性那么高，都主动、积极地参加排练活动。
王玉芬是女子篮球队队长。她向女篮球队队员：“不管我们的技术如何？我们一定要积极的参赛。大家都是过来人，身体素质不比以前好了，我们必须加强自己的体能锻练。每天早上她开始了跑步，每个星期二、四下午，带领女子篮球队在分公司球场进行训练；看看她们之间的配合如何？她还要抽出时间参加舞蹈排练。为了取得比赛的好成绩，主动到附近一些单位和学校联系，邀请友谊赛，达到锻炼球队的目的。经过四个多月的练习，迎来公司职工运动会的胜利召开。
清明节一过，公司的职工运动会正式开始。篮球比赛在户外进行，兵乓球、羽毛球在室内进行。篮球比赛地点在公司办公大楼下面，在丝厂修建的标准篮球场进行；有七个代表队参加比赛。四个分公司、修理厂，市场和机关；最先进行比赛的是男子篮球比赛。比赛顺序进行抽签，每个队都要与另外六个队见面，实行自然淘汰制。篮球比赛的第二场球，是一分公司对机关，比赛的头一天上午，王玉芬就通知各个线路：凡是明天下午上班的职工，上午到公司办公大楼下面的篮球场，观看一分公司与机关的篮球比赛，当好拉拉队，不得缺席。线路职工们听说是自己分公司与机关进行比赛，都愿意去观看，为比赛助威。大部分职工认为：机关代表队都是坐办公室的，从体能上比肯定不如我们，保证能把他们打赢。
第二天上午八时半，一分公司和机关男子篮球比赛在公司下面的篮球场进行。机关代表队的领队是顾宏锐，队员有李渊明、张洪发，孙国林等10位同志；一分公司则由杨学辉领队。双方队员在领队的带领下整队入场，站在球场的两头。杨学辉带领的篮球队称为蓝队，每个队员身穿蓝色的体恤衫；顾宏锐所带的机关队称为红队，每个队员身穿红色的体恤衫。裁判员手持一个比赛用的篮球，顺着篮球场的中心横线走到球场中间的圆心边缘，吹了一声哨子，平衡着的右手向下一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邀请双方队员整队入场。双方队员在队长的带领下向中间跑去，杨学辉带领的蓝队队员当要跑拢的时候，队员们突然举起了右拳头叫喊道：“向机关学习，向机关学习。”机关代表队的球员也跟着大声回报：“向一分公司学习，向一分公司学习”的口号。双方队员走到一起，伸出了友谊的双手紧紧地握了一下，表示友谊长存。杨学辉和顾宏锐的手握在一起，杨学辉：“经理，请你手下留情。”顾宏锐笑了一下回答：“比赛场上不分你我，欢迎你大胆地发挥。”只听见裁判员的哨声响起，双方队员自动地退出了球场。
球场中间的中心上，各方只有5个队员出现在那里，做出了抢球的动作。每个队员看住对方一个队员。十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裁判员手中的篮球；裁判员把手中的篮球托得高高的，环顾一下四周，见双方队员做好了抢球的准备，就把手中的篮球轻轻地向上一抛，睁大眼睛看着篮球落入谁手。就在他把篮球向空中抛的那一瞬间，蓝队3号突然从地上跳起来，一个大手腕的姿势，把篮球挖在了手中，他落地以后，身子向下一蹲，找了一个空隙窜出了重围，向红方球场跑去。蓝队球员见他冲出了重围，不分前后地跑去接应；红队6号也不示弱，几个大步跑到他的前面，用手不分左右地阻拦他，他一回转身，见到跑在左边的蓝队5号，蓝队5号已经把看他的红队4号甩在了后面，一反手就把篮球传了过去，一侧身穿过红六号的阻栏，向栏板下跑去；蓝队5号眼明手快，见3号跑进了拦下，来了个虚晃动作，想把球往外传，跟在他后面的四号立即扑上来阻拦，他把球虚晃了一下，从头上传给了三号，已经跑到栏板下的三号跳起来接住了球，再一个弹跳动作，把篮球投进了圈内。一直跟着球跑的裁判员吹响了长哨，右手举起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做了一个从上往下的动作，表示两分有效。球场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一分公司的职工大声叫喊：“好球，蓝队加油，蓝队加油。”
红队见蓝队先得二分，开始奋勇直追。红队七号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速度快，手法灵活，他玩了几个小花样，未等蓝队8号反应过来，他就绕过了蓝8号，把球传给了红6号；红6号已经窜到了栏板下，一个腾空跃起，把球投进了圈内；裁判员立即用同样的手式宣布二分有效，球场上随即传来一片呼喊声：“红队加油，红队加油”的口号。
“红队加油”的口号声刚落，一分公司的职工急红了眼，大声叫喊：“蓝队加油、蓝队加油”口号持续了一分多钟，当他们看到5号又投进了一个球之后，改变了叫喊的方式：“好球，蓝队3号、5号加油，蓝队3号、5号加油。”
机关代表队的拉拉队也沉不住气了，大声叫喊道：“红队加油，红队加油。”
球场四周的拉拉队彼此相互叫喊，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你的声音压过了我，过一会儿我的声音又压过了你，谁也不愿意自己的球队服输。
球场上的比分不分上下，蓝队的比分一直保持在比红队多两分或三分；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红队比蓝队反而多了两分；比分是：红队23分，蓝队21分。
杨学辉见红队的比分比他们多了两分，心里很是着急。他把休息的球员叫到一起：“机关也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大家必须引起高度重视，下半场的人员进行调整，我顶替1号上场；4号的体力有些差，先下来休息一会，由2号顶上去，其他几个不变。”
红队利用休息的机会，对上场的队员进行调整。他们深深地知道要打赢一分公司相当困难。大家要有信心打到最后。
下半场球赛开始，蓝队由于进行了人员调整，战术上有了明显的变化，比赛进行了5分钟，蓝队的比分就超过了红队4分。红队也不示弱，死死地咬住蓝队。只剩最后5分钟了，两个队的比分竟然相等，在最后两分钟时间里，蓝队只投进去了一个球，比红队多了两分。杨学辉告诉大家：“一定要把对方压在他们那边打，绝不能让他们过我们的球场。”
此时的机关队，在体力上远远不及一分公司的球员，有的球员连跑的劲儿都没有了，仅一个球之差输给了一分公司，他们输在了体力上。
一个球之差得胜。一分公司职工立即欢呼道：“我们赢了，我们赢了。”个个脸露笑容喜在眉梢；杨学辉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仅以一个球之差赢了这场，说明我们的实力不够。以后的几场球怎么打，他心里没有底。
接下来的几场赛，他们输给了修理厂和四分公司。在进行最后一场比赛中，仅以6分之差输给了四分公司，取得了本次篮球比赛的第二名。
在进行篮球比赛的同时，其他比赛项目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一分公司的杜鹃，取得了兵乓球女子单打第一名；羽毛球比赛，魏勇、柳传国取得了男子双打第三名；象棋比赛中，周飞中取得了第二名。从整个运动会的比赛项目综合排名来看，一分公司排名第三，受到了公司工会的表彰和奖励。运动会结束，杨学辉和王玉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分公司虽然没有取得最优秀的成绩，但是，他们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他们认真地进行了总结，认为还是准备不充分，对人才的培养不够。为了使他们在下半年的文艺会演中取得好成绩，决定从现在开始，对有价值、可能获得好评的节目进行重点培养，将个别职工的工作进行适当调整，多安排一些时间进行排练。王玉芬：“根据我个人的看法，你和袁志雄的相声，是一个比较好的节目；《司机与警察》的内容好，有现实意义，它反映了司机与警察之间既有矛盾，又是为了安全这一主题。安全，是我们公共汽车一直强调的主题；把内容再深挖一下，表演技巧上多下工夫，保准是一个好作品。我们的扇子舞蹈，也是一个好的节目；它有气势，音乐又好，准备重点抓。你的意见如何？”
杨学辉想了一下：“同意你的意见，文艺会演由你负责抓。我和袁志雄的相声，内容必须进行充实，可我没有那么高的水平。”
“你把内容交给林经理看看，他在运输部门搞了几十年，安全方面了解很多，请他帮忙修改修改。”
“他的工作很忙，那有时间看这些。我不好意思去找他。干脆由你代劳去找他。”
“好啊，我提个方案出来，你就栽到我头上，你这个人太狡猾了；看在我是你副手的份上，厚着脸皮去找林经理，看他愿不愿意帮我们修改。如果他推却，毛面子的是我而不是你。”王玉芬说完，眨了一下眼睛笑了。
就在他们积极准备文艺会演的时候，17路出现了一件令多家新闻媒体反复报道的事，把他们推上了浪尖……
17路是一条从市内人民公园发车到槐树镇的公共汽车运行线路；每天早上6点在人民公园发第一班车，晚上20点在人民公园发最后一班车；全天运行时间14个小时，单边运行时间一个小时。第一趟到达石牛镇的时间是早上6点50分；由于该线路较长，一个往返需要两个多小时，一般情况下，前面三个车一个上午可以跑三趟，后面的车跑两趟下早班，跑三趟下晚班，最后几个车只能跑两趟。6月17日上午10时30分左右，敬青山驾驶359号车从槐树镇出发向城内运行，该车经过石牛镇公共汽车站之后，突然看见前方的公路上有三个人，一位中年妇女满身是血，泪流满面地抱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站在路边，六十多岁的老太婆离开了路边，挥手向过往的车辆求救搭车；大大小小的汽车不理她们，从她们面前直驶而去；敬青山看见这种情况，知道她们有急事求救，主动把公共汽车开到她们面前停下，迅速地打开了前后门。老太婆见公共汽车停在了她们面前，感动得“扑通”一声跪下了，在地上嗑了三个头：“师傅，你是大好人，你是个大好人，我孙儿有救了。”
敬青山大声叫道：“说这些干啥？赶快上车。”
老太婆立即从地上站起来，扶着那位抱着男孩的中年妇女上车。中年妇女可能是伤心过度，上车有些困难；敬青山急忙离开驾驶室，与售票员一道把抱着男孩的妇女接上了车。这时他们才看到，男孩的双腿被鲜血染红，呼吸相当困难。敬青山立即向前面的乘客说道：“男孩受了伤，请你们给他们让个座位。”坐在前面的乘客看到中年妇女怀中的男孩伤势太重，自动地让出两排坐位给她们。中年妇女泣不成声地向敬青山：“师傅，请你开快点，把我们送到人民医院，晚了，我儿子可能有生命危险，要多少车费我们都给。”
敬青山看到男孩昏迷不醒，知道他的伤势确实不轻，就对车里的乘客；“各位乘客，这个男孩的伤势不轻；为了抢救他的生命，中途我就不停车了；从医院回来，再把你们送到目的地；今天委曲大家了。”
车内只有十来个乘客，其中几个乘客：“师傅，不要管我们，救孩子要紧。”
老太婆双手打摄向车内乘客：“你们都是大好人，你们都是大好人。”
敬青山打开了应急灯，加大了油门，全神贯注地开着公共汽车向城里急驶……该车甩过了一个又一个公共汽车站，闯了几个红灯。平时只跑四五十码的公共汽车，今天却跑了七八十码，车身发抖似地“达、达、达”响，敬青山不管那么多，全神贯注地开车，避开了一辆又一辆对面来车，超过了一辆又一辆相向行驶的汽车；还向售票员下达了命令：“赶快用你的手机给人民医院急救中心打电话，我们车上有个受重伤的男孩，请他们做好抢救准备，再有十来分钟我们就到了。”平时跑这段路需要45分钟，今天只用了25钟就把车开到了市人民医院。
汽车在市人民医院大门口停下，售票员搀扶着那位抱着男孩的中年妇女下车，早已等候在门口的救护人员把受伤的男孩放到担架上，抬着担架奔向了急救室。
看到受伤男孩送进了急救室，敬青山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想起车上还有乘客，准备用车把他们一个一个地送回去；他回头一看车内的乘客早已走光，便慢慢地打燃了汽车，离开了市人民医院。
第二天的《岭南日报》头版正中有一条非常引人注目的大黑体字标题：“生死时速二十五分钟”的报道：“昨日上午10时10分左右，石牛镇草鞋村村民谭某某的十岁男孩在三楼上玩耍，不慎从窗子上摔了下来，造成双腿大量出血；母亲背着儿子同婆婆一起到公路上拦车，想尽快搭上一辆汽车把儿子送到医院抢救；面对生命垂危的男孩，一辆辆轿车避开他们驰过；婆婆甚至跪到公路上向过往的车辆求情，希望车子停下来把她的孙子送到医院治疗；她们的求救没有引起过往车辆同情。看着孙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们心急如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正当她们快要失去希望的时候，一辆公共汽车开过来，四十多岁的司机急忙把车停到她们面前，与售票员一道帮助他们上了车，驾驶员以最快地速度，高超的技巧超过了一辆辆汽车，平时需要四十多分钟才能跑完这段路程的公共汽车，今天只用了25分钟就把受伤男孩送到市人民医院，为医院抢救男孩生命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实施抢救的医生：‘再晚来十分钟，男孩的生命就会画上一个句号。’”
这是一次非常生动的救援活动。男孩已经苏醒，他的家人非常感激拯救他儿子生命的驾驶员，他们不知道那位驾驶员的姓名，希望公共汽车公司的领导帮助他们找到那位驾驶员，他们要当面感谢那位好心的公交职工。
公共汽车公司优质服务科科员刘英丽打扫完办公室清洁，坐下来浏览刚刚送来的《岭南日报》。这是她每天的工作习惯，主要了解一下有没有涉及公司的正、负面报道；如果有就把它剪辑下及时处理或做资料保存；好人好事进行登记，作为年终考核驾、售人员的依据，事迹突出的还要请示公司给予表扬或奖励。当她打开报纸浏览时，突然被第一版的九个黑体大字“生死时速二十五分钟”标题吸引住了，她带着一颗好奇的心认真阅读，心想，这个标题用得太好了，把电影片名都用上了，是什么内容值得这夸张？用生与死作比喻。当她阅读下去的时候，被里面的情节所吸引，对站在公路上向过往车辆进行求救的三个人寄予了无限地同情，更对那些从她们面前绕过的车辆产生了憎恨；看到最后她们被公共汽车搭走，她的心才落了下来；仅仅用了25分钟，就把受伤者送到了市人民医院。这是一起多么感人的好事，体现了公共汽车公司职工助人为乐的精神。该报道报道了事情的经过，要求公共汽车公司帮助她们找到那位驾驶员。她正要打电话给一分公司，要求他们到17路去查一查，是哪个驾驶员做的好事。她伸手去拿起电话，桌上的电话却先响了；她拿起电话，以为是投诉乘客打来的，就温柔地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我是《岭南日报》的记者，今天的报纸你们看到没有？昨天上午，你们公司17路一辆公共汽车从石牛镇进城，驾驶员在途中搭了一个伤势很重的男孩，把他及时地送到了医院；男孩已经脱离了危险，男孩的父母要求我们帮助她们找那个好心的驾驶员。那个驾驶员是谁？请你告诉我。”
刘英丽：“我刚刚看完报纸，正准备与下面联系。”
“查到后立即给报社来电话，我们要做后续报道。”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刘英丽拨通了一分公司的电话，接电话的是王玉芬；她向王玉芬：“王姐，17路一个驾驶员做了一件大好事，今天已经上报了；你马上查一查是那个驾驶员做的好事，查到后马上告诉我。”
“报纸上说车号没有？”王玉芬问道。
“有车号我还来找你？报纸上只报道了事情的经过，没有提车牌号，你快去查一查，查到了立即报来。”刘英丽说完放下了电话。正在这时，张洪发科长走进来，她把报纸递给了他：“刚才报社打电话来，要求我们把做好事的驾驶员姓名告诉他们；我告诉他们我们正在落实；刚才给一分公司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王副经理，要她查到后马上报来。”
张洪发看完报道深有感触地：“这个驾驶员做得确实不错，查到后至少给他一个通报表杨。”
然而，查找这个做好事的驾驶员遇到了难题。王玉芬打电话到十七路现场调度室，都说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听到那个驾驶员或售票员谈论此事。昨天上午十点过发生的事，属于对班，今天上午在家休息，下午才上班；王玉芬立即告诉现场调度：“马上给那个班的每一个驾驶员打电话，问他们昨天上午拉一个受伤的男孩到市人民医院没有。”
现场调度按照王副经理的指示，挨个挨个地给驾驶员打电话，都说昨天上午没有拉过受伤的男孩到市人民医院；敬青山也否认此事。
敬青山为什么要否认他拉过受伤男孩呢？公司有明确规定，驾驶员开车不遵守交通法规，撞红灯者，除了交警按照交通法规罚款外，公司还要进行处理；撞一个红灯罚款100元。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撞了三个红灯；如果让公司知道了，就要罚款300元，还要影响年终奖。这个账算下来损失太大了，经济损失至少在1000元以上，他损失不起；因而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做了这件好事。昨天从医院里出来，他就叮嘱售票员不要把送病人到医院的事说出去，说了，我的年终奖就拿不满。售票员连连点头：“敬师傅你放心吧！只要你不说出去，我会守口如瓶的。”
王玉芬没有查到送男孩到医院的驾驶员，就给优质服务科的刘英丽回了电话；“我们挨个问了驾驶员，都说没有这回事；你想想，哪个驾驶员做了好事不愿意揽到自己身上？”
“王姐，你一定帮我再查一查，从报纸上的报道来看，这件事是真实的，肯定发生在你们17路；我快招架不住了，报社找我要人；刚才林经理又打来电话：“建委主任看到这篇报道感受很深，这么好的好事发生在我们建委系统，为什么不大力宣传，叫公司马上把驾驶员的名字报上去，他要重奖。”
这可难住了王玉芬，挨个查找都说没有这回事，上面又坚持叫我们找，我们到哪里去找，怎么办呢？她只好把这件事告诉了刚到办公室的杨学辉，看他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杨学辉听了这件事的全部过程，感到非常为难；驾驶员不承认做了好事，说明这里面有问题，驾驶员有他的苦衷。又一想，这么大的一件好事上了报，那个人都想揽到自己头上，为什么这个人不愿意承认呢？他突然向王玉芬问道；“受伤的男孩住在哪个医院？”
“优质服务科的小刘讲：住在市人民医院。”
“好！我们到市人民医院去看看受伤的男孩，能不能从他们那里找到一些线索。”说完，他们向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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