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第二天上午8点30分，老头按时走进了优质服务科办公室。当他走进办公室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两个有点面熟的中年人坐在那里，但又记不起是在哪里见过。那天的驾驶员和售票员都到了。他忽然记起来了，这两个中年人好像那天也在车上，其中一个还说过我。他还没来得及坐下，其中一个就招呼他：“大爷，你好？”
“你是谁，好面熟啊？”
“那天我们同在一个车上。大爷，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何必跟年轻人一般见识，那天你做得确实有些过分，我们看不下去了才说你几句。”
老头正想回答中年人的话，张洪发一头走进了办公室，看着老头热情地招呼：“大爷，你挺准时呢！”招呼之后他就坐在老头对面继续说道：“今天，和你同乘一个车的乘客来了，听了他们的情况介绍，可以肯定地说那天发生的事你做得不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老头自觉理亏地：“昨天我说过，只要你们找到了证人，就算我错了。现在你们把证人找到，我还有什么话说呢？希望你们继续加强对职工的教育，对老年人应该尊重一些。”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坐在屋里的人看着老头走出了优质服务科办公室，面面相觑了二十多秒钟，突然大笑起来……
老年人实行免费乘车，给城区的老年人带来了方便的乘车条件；哪怕是一站路或买一两元钱的小菜也不愿意走路，都要乘坐公共汽车。残疾人联合会为了给残疾人谋福利，也向市政府提出了“残疾人免费乘坐公共汽车”的申请。市政府经过认真研究，同意残疾人联合会的申请，对残疾人实行免费乘坐公共汽车；免费乘坐的线路与老年人乘车免费的线路相同。与此同时，岭南市正在创建双拥城市，为了获得双拥城市称号，市政府又规定：“凡是军人，包括士兵，都可以免费乘坐公共汽车。”免费的线路是除中巴以外的所有大客车。增加两类免费乘车范围，给公共汽车公司带来了管理上的困难。高科技使许多假证频繁出现，公共汽车公司不得不在识别假证上下工夫，给职工增加了工作量，减少了公司的经济收入。林志山清楚地知道，光靠公共汽车的营运收入做大做强企业是不可能的，应该在开发其他项目上下工夫，逐步达到以副补主的效果。目前，已经开发的两个市场收益固定，经营情况良好；还应该寻找更有发展前途的项目。公共汽车现在的票价远远低于同类其他城市。两年来，政府为了给市民做好事，出台了老年人、残疾人、军人免费乘坐公共汽车政策，公司的经济收入大减。为了减少公共汽车营运收入亏损，决定向市政府和物价局打报告，提出调整公共汽车票价申请，主要理由有三：一是和同等城市或比我们大一点城市相比，我们的票价偏低；二是燃料及原材料普遍涨价，企业的运输成本大增，如不及时调整票价，企业难以正常运转。三是老年人、残疾人、军人实行免费乘车，减少了很大一笔经济收入，初步估计一年少收入1500万元左右。要求将五角的票价调整到一元；如果调整一元有困难，可以调整到八角。调整票价的报告由营运科和办公室负责起草、报送。
李渊明向林志山通报了一个信息：“听说市上最近要拍卖一批出租汽车经营权。我个人认为，出租汽车的发展势头良好，市民普遍接受了这个新型交通工具，我们是公共汽车公司，应该有这样一个项目。出租汽车和公共汽车是城市发展不可缺少的交通工具，我们已经占领了公共汽车这个市场，出租汽车市场还是个空白。”
另一个中层干部听了李渊明的这个信息不置可否。向林志山谈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公共汽车公司主要发展对象是公共汽车，服务的对象是大众化。而出租汽车的服务对象是少数人，一次性投入的价格高。搞出租汽车万一亏了本怎么办？最好不要经营出租汽车，把我们的公共汽车搞好就行了。
两种意见提醒了林志山从多方面去考虑问题。出租汽车从目前发展的状况来看，确实比公共汽车好得多，前景十非广阔，市民普遍接受、认可；它是城市发展过程中不可缺少的交通工具之一。我们已经占领了公共汽车这块阵地，出租汽车却是个空白。作为城市公共交通工具重要组成部分的出租汽车行业，我们不能是一个白点。至于那个同志担心的亏损不得不去考虑。他认为两个同志的意见都很好，值得他认真地思考；他要求李渊明继续关注这件事，随时向他提供可靠信息。”
李渊明向林志山提供信息的当天下午，林志山没有开吉普车回家，而是专门坐了一次出租汽车在城里走了一圈，向出租汽车司机了解了有关出租汽车经营方面的情况。他向出租汽车驾驶员问道：“你是老板吗？”
驾驶员回答：“我不是老板，是帮老板开车的。”
“这辆出租车是哪个公司的，属于啥子性质？”
“这辆出租车属于私人性质，挂靠在兴悦公司，每个月给公司缴200元管理费。”
“有没有属于公司性质的出租车。你们给公司缴纳200元管理费，他们有哪些服务项目？”
“哥子，现在是市场经济，大部分出租车属于私人；只有少量的出租车顶子（经营权）属于公司，车子还是个人的；他们每个月给公司缴几百元顶子费，还要缴200元钱的管理费。公司代我们缴纳各种规费、税费，车辆年审、检测、保险等，协助处理交通事故、理赔及其他服务内容。”
“你们公司有多少辆出租汽车，你认为出租汽车有没有搞头？”
“我们公司有一百四十多台出租车。老板，你想投资出租汽车？你算是问对了。我认为出租汽车是有搞头的。只要你有钱，买一辆出租汽车找两个驾驶员给你打街，每天坐在家里收现钱；也可以包死，按月给你交承包费，坐在那里赚钱哪点不好。一辆出租汽车除了各种费用和驾驶员的工资、修理费，每月纯收入在5000元以上，一年就是6万多元。市面上的出租汽车价格是十五万元左右，不到三年就把本钱拿回来了，你说划不划算？”
“一辆车要15万元，车才值几个钱？”
“车子不贵顶子贵，像我这样的旧夏利车，只值四五万元。老板，你如果有钱，现在投资出租汽车正是时候；今后顶子一炒，出租汽车的价格还要上涨。”
“这辆车办顶子的时候给了多少钱，市上如果公开拍卖顶子，你估计要得多少钱？”
“我们办出租汽车的时候没有给钱，只给了几十元钱的工本费。那个时候是出租汽车的发展期，全部放开；现饱和了，就要进行控制。都认为出租汽车有赚头，都想进入这个行业，把出租汽车的价格炒起来了。我估计，市上如果再拍卖出租汽车顶子，至少在10万元以上。”
“现在的生意好吗？一天能打多少钱？”
“白天打街收入在200元左右，晚上一百六七十元。一个月的毛收入在11000元左右。”
林志山坐了一趟出租汽车，掌握了出租汽车的基本情况。他认真地算了一笔账，兴悦公司一百四十多台车，每台车每月挂靠费200元，一个月就是3万元；管理上最多需要四个人足够了，4个人的工资及其他开支不过六七千元，余下的就是利润。关键是我们没有这个项目，如果把出租汽车的价格炒起来，出租汽车的价格高了，投资成本增大，价格就会进行适当调整；出租汽车的价格高了，许多人不愿坐出租车来坐公共汽车；公共汽车的信誉就会更高，乘坐的人也会更多。他决定填补没有出租汽车这个项目，争取在两三年内达到一百多台。
李渊明也从各个方面了解了有关出租汽车的管理和经营情况，向林志山作了详细汇报：如果要想招揽更多的挂靠出租车，必须采取相关的优惠政策：一、凡是愿意挂靠我公司的出租汽车，优惠半年或一年的挂靠费。二、如果资金困难，可以向我们公司借款。
林志山听了他的汇报，当场拍板：一、凡是愿意挂靠到我公司的出租汽车，优惠一年的挂靠费。二、资金确有困难的车主，可以向公司借款购买顶子。三、为了鼓励公司职工经营出租汽车，职工借款可以达到顶子全款的60%。三个优惠条件近快散布到社会上，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政策。
这个消息一散布，引来了很多人的咨询。营运科专门派人进行解答，对咨询人的电话进行了登记。市交通局在《岭南日报》上登载了拍卖5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的公告。起拍价10万元，竞价以1000元为起点，单位、个人均可购买，报名费200元，购买一个出租汽车经营权必须缴纳定金1万元。林志山看了这个公告，决定购买2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由顾宏锐代表他参加竞买，随时与他保持电话联系，让他心中有个底数；他认为价格不超过20万元都可以购买。
公开拍卖出租汽车经营权是岭南市的一件大事，也是岭南市第一次将行政许可权进行公开拍卖；引起了市民和新闻媒体的特别关注。市上各大新闻媒体派记者参加，省报也派员亲临拍卖现场。拍卖会在岭南高中阶梯教室里进行。该阶梯教室可以容纳四百多人，每个竞买者可以带一人参加，参加竞买者达到了一百六十多人。顾宏锐与黄远明坐在拍卖场的正中，手里拿着一个15号应价牌。他们是第一次参加竞买现场，心里不单是惊奇，还有些紧张。市交通局张副局长代表市政府宣读了拍卖出租汽车经营权的决定，详细介绍了拍卖细则。拍卖师走上了拍卖台，再次说明每个出租汽车经营权的起拍价是10万元，竞价以1000元为数，可以高于1000元喊价，而不能低于1000元喊价。报价后连数3声没有人再应价，该经营权拍卖成功。买到经营权的竞买者到前台与交通局负责人签订拍卖合同书。交代完毕之后，他清了一下嗓子叫道：“1号经营权竞卖开始，请竞价。”
坐在前排的中年男子举起五号牌叫道：“十万零五千。”
他的话音刚落下，坐在后面的女士举起了十三号牌报价：“一十一万。”
7号牌举起，青年男子大声叫道：“十一万四千。”
5号牌举起，中年男子叫道：“一十二万。”
33号牌出现在左后面，一个青年女子大声叫道：“一十二万六千元。”
5号牌又举起，那个男子做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叫道：“一十四万六千元。”这个价一报出，全场静悄悄的，人们都用惊奇地眼光盯着他，拍卖师大声叫道：“一十四万六千元一次。”停顿大约有三秒钟之后他又大声叫道：“一十四万六千元第二次。”拍卖师的眼光迅速搜寻全场，希望有人再次举牌，冲破一十四万六千元这个数。参加竞买的人屏声静气，希望不要有人再叫出一个比现在价格更高的数。拍卖师终于叫出了一十四万六千元第三次，又等了大约三秒钟，拍卖师举起了手中的棒锤，敲响了放在桌子上的“锣”。一声清脆的“锣”声传出，宣告了第一个出租汽车经营权以一十四万六千元竞卖成功。两个工作人员立即走向手持5号牌的男子面前，示意他走出会场；手持五号牌的男子跟着他们他来到了前面，与交通局负责人签订拍卖合同书。5号男子签字完毕，拿着了一份合同书走出了会场。
拍卖师宣布第二个出租汽车经营权拍卖开始，经过像刚才那样的激烈竞争，21号女士以一十四万四千元的价格，买下了第二个出租汽车经营权。当第二个经营权拍卖敲锤定音之后，会场立即沸腾起来；相隔不到三分钟，第一个经营权的价格与第二个经营权价格相差2000元；这是一个比做什么生意都来得快的买卖。顾宏锐和黄明远都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头两个经营权的拍卖，他们根本没有举牌的机会；这么激烈的竞争，这么高的价位，他们不敢举牌竞买，怕买回去之后不好处理。当第二个经营权拍卖结束后，顾宏锐立即将拍卖情况向林志山作了汇报；林志山在电话里指示：“这个价格比我预想的低，只要不超过18万，都给我拿下。价位超过了18万再给我打电话。”
接到了林志山的指示，顾宏锐的胆子大了；从第四个开始，他以财大气粗的气势，一口气竞买了16个出租汽车经营权；其中一个价格最高，已经炒到了162000元，成为拍卖会场的风云人物，很多竞买者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从拍卖第二十二个经营权开始，有些人坐不住了，只要一看到15号牌举起，就有人以高出他的价标竞争；纷纷以高出165000元的价格，买走了一个又一个的经营权。拍卖到第三十五个经营权的时，以172000价格成交，该经营权价格比前面一个少了2000元。竞会场立即骚动起来，顾宏锐和黄明远商量，再次出手的时候到了，价格只能上升，绝不能回落。当拍卖师宣布拍卖第三十七个经营权开始时，顾宏锐像一匹黑马举牌应价，脱口报出了17万价格，使在场的人感到恐慌，拍卖价格没有一点回落的迹象；会场静了片刻，拍卖师宣布十七万一次，十七万二次，十七万三次刚刚出口，后面突然举起了107号牌，一个年长的声音传来：“我出十七万三。”黄远明回头一看，举牌者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头；顾宏锐想到，你算老几，敢和我竞争；立即举牌报出了十七万八的价格；老头的竞价牌落下了，从此再没举起过。拍卖师立即叫喊道：“十七万八一次。”他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努力在会场寻找那个敢报更高价格的号牌举起；他失望了，随即报出了178000元第二次，顾宏锐举着的竞价牌始终没有落下去；他想，只要哪个敢报179000元，他将会不惜一切地冲出十八万元；拍卖师终于报出178000元第三次。他知道自己胜利了；拍卖师的定锤“锣”敲响，他的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喜悦。他又以同样的方式连续竞买了3个出租汽车经营权，最高的一个是179000元，圆满地完成了购买2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计划。还剩1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了，有些人再也坐不住了，纷纷开始了最后的争夺，他们更怕顾宏锐与他们竞争，在拍卖第四十一个经营权的时候，价格直接冲上了18万元；最后1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拍卖价格，都在179000—184000元之间；坐在黄明远身边的一对男女向他们问道：“你们是单位购买？”
黄远明点了点头。
女的：“我们还有两个竞买指标；如果你们愿意把我们的报名费认了，我们帮你们买两个。”
黄远明从她的话中知道两个人不愿意丢报名费，就向顾宏锐：“他们的这个意见可以考虑。”
顾宏锐想了一下：“你们的要求我们完全同意，竞买价格控制在182000元以内。”他估计最后几个出租汽车经营权的价格一定在十八万以上；否则，我们所竞买的出租汽车经营权价格就要受到损失。
最后4个经营权拍卖出现了价格回落，那一男一女举起了号牌，连续以182000元的价格，买下了两个出租汽车经营权。最后两个经营权的拍卖价格是183000元和184000元。5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拍卖进展顺利，圆满地结束了。
公共汽车公司以其雄厚的经济实力，在出租汽车经营权拍卖会场上出尽了风头。从此，人们知道了公共汽车公司是一个经济实力相当雄厚的公司。公共汽车公司进入出租汽车市场，打破了原有的出租汽车管理公司各自分割的局面；纷纷制定各项优惠政策抵制新增加的出租汽车经营业主进入公共汽车公司。公共汽车公司制定的自愿挂靠到本公司的出租汽车业主，优惠一年管理费的政策，他们也照样实施。并散布谣言：“公共汽车公司对出租汽车管理没有经验，不可能搞好后勤服务，等等。”但是，公共汽车公司我行我素，以2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为基础，成立了岭南市公共汽车公司出租汽车分公司。对2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采取对外招标方式进行转让，通过新闻媒体进行宣传。林志山和顾宏锐分析了当前出租汽车经营情况，形成了统一认识；如果把出租汽车经营权顶子承包出去，租金难以确定；定高了承包不出去；定低了公司的经济压力太大，几百万元的贷款难以还清；唯一的办法就是把20个经营权定一个统一的价格转让出去，愿意经营出租汽车的人资金不够，可以以经营权作抵押，向公司借款50%，按期还本付息。竞买回来的2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价格高低平拉，每个出租汽车经营权的价格为175000元；一次性付款优惠一年的管理费；在公司借款的优惠3个月的管理费。
该消息一传出，立即有人上门咨询；不到一个星期，2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全部转让出去，他们都是冲着借款来的。11个买了经营权的业主，一时冲动买下了经营权；回去筹措资金困难，正当他们为缴纳经营权费用发愁的时候，听说只要把出租汽车挂靠到公共汽车公司，就可以借到30%的款。便纷纷地跑到公共汽车公司，愿意把新买的出租汽车挂靠到公共汽车公司。公司来者不拒，基本上满足了业主的要求。第一次拍卖出租汽车经营权50个，公共汽车公司就以它雄厚的经济实力买下了20个，加上挂靠的11辆出租汽车，达到了31辆出租汽车。在岭南，敢给出租汽车业主买经营权借款只有公共汽车公司，它是林志山的首创，也是他大胆决策的结果。出租汽车只要保险到位，借出去的款是没有风险的。假如业主还不起借款，公司可以把车扣了，变买后还借款，公司的经济利益始终不会受到损失。银行贷款年息是六分，他们借给出租汽车业主的借款年息是八分四，比银行贷款利息多了二分四，算是增加了企业的经济收入；这些都不是重要的，关键是他们占领了出租汽车市场。
林志山通过第一次出租汽车经营权拍卖活动，尝到了开辟新项目的甜头。两年时间，全市增加了200辆出租汽车；公共汽车公司就以它雄厚的经济实力买下了不少的经营权，吸收了大量挂靠出租汽车；使出租汽车由零发展到一百三十多辆。成为岭南出租行业举足轻重的大公司。林志山有他更深更远的想法，并且在一步一步地实施：第一，要求出租公司扩大业务范围，利用公司现有的大小车辆，包括自己的坐骑三凌轿车，全面开展租车业务。为婚礼用车、个人用车、单位或团体用车提供方便。第二，在此基础上搞一个礼仪公司，为结婚者和办喜事的人提供全方位服务。第三，创造条件成立一个旅行社，接待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搞好综合业务的发展。他的这些想法正在一步一步地落实。
开拓其他业务的同时，一刻也不放松公共汽车的发展。他想得多、想得远。成都、北京、上海等大城市，公共汽车已经不是单一的一两种车型，而是有不同类型的车型。看到双层公共汽车乘坐舒服、又很气派，就想购买几台回来放到市区的线路上，显示公共汽车在结构上的变化。事也凑巧，江浙一家专门生产柴油客车的厂家来联系，他们生产了一种新型的双层公共汽车，质量保证、乘坐舒适，如果需要，可以亲自把车送来。林志山听了之后心里有些活动。想到目前公司资金困难，拿出钱来购买新车的可能性不大；打算等一段时间再考虑此事。对方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似的：“你们如果诚心要，可以先付三分之一的车款，余款等你们挣到钱之后分两年付清。”
对方解决了他在资金上的难题，决定订购六辆双层车回来，专门跑七八三厂主厂与分厂之间的这条专线。这条线路穿过市区最繁华的街道，路程虽然短，人口流量却大；的确需要大容量公共汽车跑这条线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地争论，最终以每辆26万元的价格成交。双层公共汽车是柴油车，他找到了何富贵，要求马上引进两个修柴油车的师傅，何富贵满口答应了他的要求。一个星期之后，两个三十多岁的柴油机修理工调到了公共汽车公司，专门负责柴油车的维修任务。
两个星期后的一天下午，六台柴油双层公共汽车停在了岭南市公共汽车公司办公室门前的街道上，前来观看的市民络绎不绝，赞不绝口，都认为是一个好车型。林志山认真地观察了车内车外的装饰，车的外形不仅美观漂亮，座位也相当舒适。他亲自开车在主干道上遛了一圈，感觉非常良好。为了保证该车的行车安全，挑选了谭昆山、杨学辉、孟长林等12名技术过硬的驾驶员开双层车，要求他们提前对车辆进行熟悉，便于正式开展营运业务。第三天上午七时半，45路第一辆双层公共汽车从七八三厂总厂出发，向西坝的三分厂驶去。
双层公共汽车出现在岭南市的街头，给市民耳目一新的感觉。不顺路的市民也要抽时间乘坐双层公共汽车，感受一下双层公共汽车的快感。第一次乘坐双层公共汽车的市民，喜欢坐在上面的那一层。坐在上面视野开阔，可以观看沿途的街景，真是美不胜收。双层公共汽车的档次高，乘坐舒适，单边行驶里程只有8公里；经物价局批准，同意将票价定为一元，是市内最高的公共汽车票价。票价虽然较高，乘车的市民仍然不断，有时挤得上面下面都是人，转动一下身子都很困难；一台双层车每天的营运收入达到一千多元。林志山算了一下，照这样下去，一年半的时间就可以全部收回投资成本。他为自己正确选择这种车型感到高兴。
公共汽车线路已经发展到46条，对一个中等城市来说，其密度是可想而知的。林志山并不满足已经实现了的这些主业和副业，还想趁企业经济效益好的时候抓紧机会进行扩张。公司所在地的邻居——丝厂宣布破产，中青年职工相继失业；清算组正愁几百下岗职工无法安置，林志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清算组负责人欣喜若狂，热情地接待了这位貌不惊人的经理，向他介绍了企业的基本情况。林志山关心的不是厂里的人员，而是关心企业有多少外债，地盘有多大；当他听说主厂占地76亩，一个分厂占地面积达到31亩时，立即拍板同意兼并该厂。三百多号职工的安置问题，以及企业两百多万的债务问题保证解决好。他看中的不是几百号人，而是有着增值潜力的地盘；主厂有一段与公司开办的综合市场一墙之隔，还有一段中间隔了个物资车队仓库；该仓库是两排平行的砖木结构大瓦房，估计是20世纪70年代修建的；汽车可以开进开出，占地面积4亩左右。林志山找人了解了一下物质车队情况，愿不愿意处理这块地盘？对方负责人答复：“光是要那两个仓库不行，如果哪个单位想要这块地盘，我们愿意把整个车队交出来。”他听了之后笑了一笑，笑那些人想得太美了。耍惯了的人到我们公司根本不适应？他知道物质车队几块地盘都是零零星星的；只有仓库这块地盘还比较方正。他想，只要把丝厂这个破产企业拿下来，再说物资车队这块地盘；他们有一百多号人，驾驶员、修理工比较多，安排起来比较容易。经过与清算组及丝厂负责人的三次谈判，达成了兼并协议：主要内容有四个方面：一、承担丝厂的债权债务。二、55岁以上的男职工，45岁以上的女职工由政府安排退休；剩下来的职工由公共汽车公司安排工作，不得有歧视行为。三、个别愿意买断工龄的职工，可以按一年工龄1000元的标准买断，有多少年算多少年；买断工龄的期限为一个月，过期不再执行这一条。四、原厂中层以上的在职工干部，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安置到机关或下属部门工作，职务问题均不考虑。对于前面三条意见，丝厂的胡厂长表示认可；第四条他有意见，要求把凡是中层以上的干部安排到科室工作，不任职务；厂级领导干部可以降级使用，到部门任科长或副科长等职务。
林志山对他的要求很有意见，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地：“我不同意给你们厂的厂级领导安排职务。我们是搞公共汽车的，需要驾驶员和修理工；从你们报的花名册来看，三百多人干部就占了92人；把他们全部安排到科室工作，我没有这个能力；总不能叫我原来科室的人都有走。我的意见是，你们厂级干部除了你留在公司当副经理以外，剩下的都到下面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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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好面熟啊？”
“那天我们同在一个车上。大爷，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何必跟年轻人一般见识，那天你做得确实有些过分，我们看不下去了才说你几句。”
老头正想回答中年人的话，张洪发一头走进了办公室，看着老头热情地招呼：“大爷，你挺准时呢！”招呼之后他就坐在老头对面继续说道：“今天，和你同乘一个车的乘客来了，听了他们的情况介绍，可以肯定地说那天发生的事你做得不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老头自觉理亏地：“昨天我说过，只要你们找到了证人，就算我错了。现在你们把证人找到，我还有什么话说呢？希望你们继续加强对职工的教育，对老年人应该尊重一些。”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坐在屋里的人看着老头走出了优质服务科办公室，面面相觑了二十多秒钟，突然大笑起来……
老年人实行免费乘车，给城区的老年人带来了方便的乘车条件；哪怕是一站路或买一两元钱的小菜也不愿意走路，都要乘坐公共汽车。残疾人联合会为了给残疾人谋福利，也向市政府提出了“残疾人免费乘坐公共汽车”的申请。市政府经过认真研究，同意残疾人联合会的申请，对残疾人实行免费乘坐公共汽车；免费乘坐的线路与老年人乘车免费的线路相同。与此同时，岭南市正在创建双拥城市，为了获得双拥城市称号，市政府又规定：“凡是军人，包括士兵，都可以免费乘坐公共汽车。”免费的线路是除中巴以外的所有大客车。增加两类免费乘车范围，给公共汽车公司带来了管理上的困难。高科技使许多假证频繁出现，公共汽车公司不得不在识别假证上下工夫，给职工增加了工作量，减少了公司的经济收入。林志山清楚地知道，光靠公共汽车的营运收入做大做强企业是不可能的，应该在开发其他项目上下工夫，逐步达到以副补主的效果。目前，已经开发的两个市场收益固定，经营情况良好；还应该寻找更有发展前途的项目。公共汽车现在的票价远远低于同类其他城市。两年来，政府为了给市民做好事，出台了老年人、残疾人、军人免费乘坐公共汽车政策，公司的经济收入大减。为了减少公共汽车营运收入亏损，决定向市政府和物价局打报告，提出调整公共汽车票价申请，主要理由有三：一是和同等城市或比我们大一点城市相比，我们的票价偏低；二是燃料及原材料普遍涨价，企业的运输成本大增，如不及时调整票价，企业难以正常运转。三是老年人、残疾人、军人实行免费乘车，减少了很大一笔经济收入，初步估计一年少收入1500万元左右。要求将五角的票价调整到一元；如果调整一元有困难，可以调整到八角。调整票价的报告由营运科和办公室负责起草、报送。
李渊明向林志山通报了一个信息：“听说市上最近要拍卖一批出租汽车经营权。我个人认为，出租汽车的发展势头良好，市民普遍接受了这个新型交通工具，我们是公共汽车公司，应该有这样一个项目。出租汽车和公共汽车是城市发展不可缺少的交通工具，我们已经占领了公共汽车这个市场，出租汽车市场还是个空白。”
另一个中层干部听了李渊明的这个信息不置可否。向林志山谈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公共汽车公司主要发展对象是公共汽车，服务的对象是大众化。而出租汽车的服务对象是少数人，一次性投入的价格高。搞出租汽车万一亏了本怎么办？最好不要经营出租汽车，把我们的公共汽车搞好就行了。
两种意见提醒了林志山从多方面去考虑问题。出租汽车从目前发展的状况来看，确实比公共汽车好得多，前景十非广阔，市民普遍接受、认可；它是城市发展过程中不可缺少的交通工具之一。我们已经占领了公共汽车这块阵地，出租汽车却是个空白。作为城市公共交通工具重要组成部分的出租汽车行业，我们不能是一个白点。至于那个同志担心的亏损不得不去考虑。他认为两个同志的意见都很好，值得他认真地思考；他要求李渊明继续关注这件事，随时向他提供可靠信息。”
李渊明向林志山提供信息的当天下午，林志山没有开吉普车回家，而是专门坐了一次出租汽车在城里走了一圈，向出租汽车司机了解了有关出租汽车经营方面的情况。他向出租汽车驾驶员问道：“你是老板吗？”
驾驶员回答：“我不是老板，是帮老板开车的。”
“这辆出租车是哪个公司的，属于啥子性质？”
“这辆出租车属于私人性质，挂靠在兴悦公司，每个月给公司缴200元管理费。”
“有没有属于公司性质的出租车。你们给公司缴纳200元管理费，他们有哪些服务项目？”
“哥子，现在是市场经济，大部分出租车属于私人；只有少量的出租车顶子（经营权）属于公司，车子还是个人的；他们每个月给公司缴几百元顶子费，还要缴200元钱的管理费。公司代我们缴纳各种规费、税费，车辆年审、检测、保险等，协助处理交通事故、理赔及其他服务内容。”
“你们公司有多少辆出租汽车，你认为出租汽车有没有搞头？”
“我们公司有一百四十多台出租车。老板，你想投资出租汽车？你算是问对了。我认为出租汽车是有搞头的。只要你有钱，买一辆出租汽车找两个驾驶员给你打街，每天坐在家里收现钱；也可以包死，按月给你交承包费，坐在那里赚钱哪点不好。一辆出租汽车除了各种费用和驾驶员的工资、修理费，每月纯收入在5000元以上，一年就是6万多元。市面上的出租汽车价格是十五万元左右，不到三年就把本钱拿回来了，你说划不划算？”
“一辆车要15万元，车才值几个钱？”
“车子不贵顶子贵，像我这样的旧夏利车，只值四五万元。老板，你如果有钱，现在投资出租汽车正是时候；今后顶子一炒，出租汽车的价格还要上涨。”
“这辆车办顶子的时候给了多少钱，市上如果公开拍卖顶子，你估计要得多少钱？”
“我们办出租汽车的时候没有给钱，只给了几十元钱的工本费。那个时候是出租汽车的发展期，全部放开；现饱和了，就要进行控制。都认为出租汽车有赚头，都想进入这个行业，把出租汽车的价格炒起来了。我估计，市上如果再拍卖出租汽车顶子，至少在10万元以上。”
“现在的生意好吗？一天能打多少钱？”
“白天打街收入在200元左右，晚上一百六七十元。一个月的毛收入在11000元左右。”
林志山坐了一趟出租汽车，掌握了出租汽车的基本情况。他认真地算了一笔账，兴悦公司一百四十多台车，每台车每月挂靠费200元，一个月就是3万元；管理上最多需要四个人足够了，4个人的工资及其他开支不过六七千元，余下的就是利润。关键是我们没有这个项目，如果把出租汽车的价格炒起来，出租汽车的价格高了，投资成本增大，价格就会进行适当调整；出租汽车的价格高了，许多人不愿坐出租车来坐公共汽车；公共汽车的信誉就会更高，乘坐的人也会更多。他决定填补没有出租汽车这个项目，争取在两三年内达到一百多台。
李渊明也从各个方面了解了有关出租汽车的管理和经营情况，向林志山作了详细汇报：如果要想招揽更多的挂靠出租车，必须采取相关的优惠政策：一、凡是愿意挂靠我公司的出租汽车，优惠半年或一年的挂靠费。二、如果资金困难，可以向我们公司借款。
林志山听了他的汇报，当场拍板：一、凡是愿意挂靠到我公司的出租汽车，优惠一年的挂靠费。二、资金确有困难的车主，可以向公司借款购买顶子。三、为了鼓励公司职工经营出租汽车，职工借款可以达到顶子全款的60%。三个优惠条件近快散布到社会上，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政策。
这个消息一散布，引来了很多人的咨询。营运科专门派人进行解答，对咨询人的电话进行了登记。市交通局在《岭南日报》上登载了拍卖5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的公告。起拍价10万元，竞价以1000元为起点，单位、个人均可购买，报名费200元，购买一个出租汽车经营权必须缴纳定金1万元。林志山看了这个公告，决定购买2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由顾宏锐代表他参加竞买，随时与他保持电话联系，让他心中有个底数；他认为价格不超过20万元都可以购买。
公开拍卖出租汽车经营权是岭南市的一件大事，也是岭南市第一次将行政许可权进行公开拍卖；引起了市民和新闻媒体的特别关注。市上各大新闻媒体派记者参加，省报也派员亲临拍卖现场。拍卖会在岭南高中阶梯教室里进行。该阶梯教室可以容纳四百多人，每个竞买者可以带一人参加，参加竞买者达到了一百六十多人。顾宏锐与黄远明坐在拍卖场的正中，手里拿着一个15号应价牌。他们是第一次参加竞买现场，心里不单是惊奇，还有些紧张。市交通局张副局长代表市政府宣读了拍卖出租汽车经营权的决定，详细介绍了拍卖细则。拍卖师走上了拍卖台，再次说明每个出租汽车经营权的起拍价是10万元，竞价以1000元为数，可以高于1000元喊价，而不能低于1000元喊价。报价后连数3声没有人再应价，该经营权拍卖成功。买到经营权的竞买者到前台与交通局负责人签订拍卖合同书。交代完毕之后，他清了一下嗓子叫道：“1号经营权竞卖开始，请竞价。”
坐在前排的中年男子举起五号牌叫道：“十万零五千。”
他的话音刚落下，坐在后面的女士举起了十三号牌报价：“一十一万。”
7号牌举起，青年男子大声叫道：“十一万四千。”
5号牌举起，中年男子叫道：“一十二万。”
33号牌出现在左后面，一个青年女子大声叫道：“一十二万六千元。”
5号牌又举起，那个男子做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叫道：“一十四万六千元。”这个价一报出，全场静悄悄的，人们都用惊奇地眼光盯着他，拍卖师大声叫道：“一十四万六千元一次。”停顿大约有三秒钟之后他又大声叫道：“一十四万六千元第二次。”拍卖师的眼光迅速搜寻全场，希望有人再次举牌，冲破一十四万六千元这个数。参加竞买的人屏声静气，希望不要有人再叫出一个比现在价格更高的数。拍卖师终于叫出了一十四万六千元第三次，又等了大约三秒钟，拍卖师举起了手中的棒锤，敲响了放在桌子上的“锣”。一声清脆的“锣”声传出，宣告了第一个出租汽车经营权以一十四万六千元竞卖成功。两个工作人员立即走向手持5号牌的男子面前，示意他走出会场；手持五号牌的男子跟着他们他来到了前面，与交通局负责人签订拍卖合同书。5号男子签字完毕，拿着了一份合同书走出了会场。
拍卖师宣布第二个出租汽车经营权拍卖开始，经过像刚才那样的激烈竞争，21号女士以一十四万四千元的价格，买下了第二个出租汽车经营权。当第二个经营权拍卖敲锤定音之后，会场立即沸腾起来；相隔不到三分钟，第一个经营权的价格与第二个经营权价格相差2000元；这是一个比做什么生意都来得快的买卖。顾宏锐和黄明远都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头两个经营权的拍卖，他们根本没有举牌的机会；这么激烈的竞争，这么高的价位，他们不敢举牌竞买，怕买回去之后不好处理。当第二个经营权拍卖结束后，顾宏锐立即将拍卖情况向林志山作了汇报；林志山在电话里指示：“这个价格比我预想的低，只要不超过18万，都给我拿下。价位超过了18万再给我打电话。”
接到了林志山的指示，顾宏锐的胆子大了；从第四个开始，他以财大气粗的气势，一口气竞买了16个出租汽车经营权；其中一个价格最高，已经炒到了162000元，成为拍卖会场的风云人物，很多竞买者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从拍卖第二十二个经营权开始，有些人坐不住了，只要一看到15号牌举起，就有人以高出他的价标竞争；纷纷以高出165000元的价格，买走了一个又一个的经营权。拍卖到第三十五个经营权的时，以172000价格成交，该经营权价格比前面一个少了2000元。竞会场立即骚动起来，顾宏锐和黄明远商量，再次出手的时候到了，价格只能上升，绝不能回落。当拍卖师宣布拍卖第三十七个经营权开始时，顾宏锐像一匹黑马举牌应价，脱口报出了17万价格，使在场的人感到恐慌，拍卖价格没有一点回落的迹象；会场静了片刻，拍卖师宣布十七万一次，十七万二次，十七万三次刚刚出口，后面突然举起了107号牌，一个年长的声音传来：“我出十七万三。”黄远明回头一看，举牌者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头；顾宏锐想到，你算老几，敢和我竞争；立即举牌报出了十七万八的价格；老头的竞价牌落下了，从此再没举起过。拍卖师立即叫喊道：“十七万八一次。”他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努力在会场寻找那个敢报更高价格的号牌举起；他失望了，随即报出了178000元第二次，顾宏锐举着的竞价牌始终没有落下去；他想，只要哪个敢报179000元，他将会不惜一切地冲出十八万元；拍卖师终于报出178000元第三次。他知道自己胜利了；拍卖师的定锤“锣”敲响，他的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喜悦。他又以同样的方式连续竞买了3个出租汽车经营权，最高的一个是179000元，圆满地完成了购买2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计划。还剩1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了，有些人再也坐不住了，纷纷开始了最后的争夺，他们更怕顾宏锐与他们竞争，在拍卖第四十一个经营权的时候，价格直接冲上了18万元；最后1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拍卖价格，都在179000—184000元之间；坐在黄明远身边的一对男女向他们问道：“你们是单位购买？”
黄远明点了点头。
女的：“我们还有两个竞买指标；如果你们愿意把我们的报名费认了，我们帮你们买两个。”
黄远明从她的话中知道两个人不愿意丢报名费，就向顾宏锐：“他们的这个意见可以考虑。”
顾宏锐想了一下：“你们的要求我们完全同意，竞买价格控制在182000元以内。”他估计最后几个出租汽车经营权的价格一定在十八万以上；否则，我们所竞买的出租汽车经营权价格就要受到损失。
最后4个经营权拍卖出现了价格回落，那一男一女举起了号牌，连续以182000元的价格，买下了两个出租汽车经营权。最后两个经营权的拍卖价格是183000元和184000元。5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拍卖进展顺利，圆满地结束了。
公共汽车公司以其雄厚的经济实力，在出租汽车经营权拍卖会场上出尽了风头。从此，人们知道了公共汽车公司是一个经济实力相当雄厚的公司。公共汽车公司进入出租汽车市场，打破了原有的出租汽车管理公司各自分割的局面；纷纷制定各项优惠政策抵制新增加的出租汽车经营业主进入公共汽车公司。公共汽车公司制定的自愿挂靠到本公司的出租汽车业主，优惠一年管理费的政策，他们也照样实施。并散布谣言：“公共汽车公司对出租汽车管理没有经验，不可能搞好后勤服务，等等。”但是，公共汽车公司我行我素，以2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为基础，成立了岭南市公共汽车公司出租汽车分公司。对2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采取对外招标方式进行转让，通过新闻媒体进行宣传。林志山和顾宏锐分析了当前出租汽车经营情况，形成了统一认识；如果把出租汽车经营权顶子承包出去，租金难以确定；定高了承包不出去；定低了公司的经济压力太大，几百万元的贷款难以还清；唯一的办法就是把20个经营权定一个统一的价格转让出去，愿意经营出租汽车的人资金不够，可以以经营权作抵押，向公司借款50%，按期还本付息。竞买回来的2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价格高低平拉，每个出租汽车经营权的价格为175000元；一次性付款优惠一年的管理费；在公司借款的优惠3个月的管理费。
该消息一传出，立即有人上门咨询；不到一个星期，20个出租汽车经营权全部转让出去，他们都是冲着借款来的。11个买了经营权的业主，一时冲动买下了经营权；回去筹措资金困难，正当他们为缴纳经营权费用发愁的时候，听说只要把出租汽车挂靠到公共汽车公司，就可以借到30%的款。便纷纷地跑到公共汽车公司，愿意把新买的出租汽车挂靠到公共汽车公司。公司来者不拒，基本上满足了业主的要求。第一次拍卖出租汽车经营权50个，公共汽车公司就以它雄厚的经济实力买下了20个，加上挂靠的11辆出租汽车，达到了31辆出租汽车。在岭南，敢给出租汽车业主买经营权借款只有公共汽车公司，它是林志山的首创，也是他大胆决策的结果。出租汽车只要保险到位，借出去的款是没有风险的。假如业主还不起借款，公司可以把车扣了，变买后还借款，公司的经济利益始终不会受到损失。银行贷款年息是六分，他们借给出租汽车业主的借款年息是八分四，比银行贷款利息多了二分四，算是增加了企业的经济收入；这些都不是重要的，关键是他们占领了出租汽车市场。
林志山通过第一次出租汽车经营权拍卖活动，尝到了开辟新项目的甜头。两年时间，全市增加了200辆出租汽车；公共汽车公司就以它雄厚的经济实力买下了不少的经营权，吸收了大量挂靠出租汽车；使出租汽车由零发展到一百三十多辆。成为岭南出租行业举足轻重的大公司。林志山有他更深更远的想法，并且在一步一步地实施：第一，要求出租公司扩大业务范围，利用公司现有的大小车辆，包括自己的坐骑三凌轿车，全面开展租车业务。为婚礼用车、个人用车、单位或团体用车提供方便。第二，在此基础上搞一个礼仪公司，为结婚者和办喜事的人提供全方位服务。第三，创造条件成立一个旅行社，接待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搞好综合业务的发展。他的这些想法正在一步一步地落实。
开拓其他业务的同时，一刻也不放松公共汽车的发展。他想得多、想得远。成都、北京、上海等大城市，公共汽车已经不是单一的一两种车型，而是有不同类型的车型。看到双层公共汽车乘坐舒服、又很气派，就想购买几台回来放到市区的线路上，显示公共汽车在结构上的变化。事也凑巧，江浙一家专门生产柴油客车的厂家来联系，他们生产了一种新型的双层公共汽车，质量保证、乘坐舒适，如果需要，可以亲自把车送来。林志山听了之后心里有些活动。想到目前公司资金困难，拿出钱来购买新车的可能性不大；打算等一段时间再考虑此事。对方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似的：“你们如果诚心要，可以先付三分之一的车款，余款等你们挣到钱之后分两年付清。”
对方解决了他在资金上的难题，决定订购六辆双层车回来，专门跑七八三厂主厂与分厂之间的这条专线。这条线路穿过市区最繁华的街道，路程虽然短，人口流量却大；的确需要大容量公共汽车跑这条线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地争论，最终以每辆26万元的价格成交。双层公共汽车是柴油车，他找到了何富贵，要求马上引进两个修柴油车的师傅，何富贵满口答应了他的要求。一个星期之后，两个三十多岁的柴油机修理工调到了公共汽车公司，专门负责柴油车的维修任务。
两个星期后的一天下午，六台柴油双层公共汽车停在了岭南市公共汽车公司办公室门前的街道上，前来观看的市民络绎不绝，赞不绝口，都认为是一个好车型。林志山认真地观察了车内车外的装饰，车的外形不仅美观漂亮，座位也相当舒适。他亲自开车在主干道上遛了一圈，感觉非常良好。为了保证该车的行车安全，挑选了谭昆山、杨学辉、孟长林等12名技术过硬的驾驶员开双层车，要求他们提前对车辆进行熟悉，便于正式开展营运业务。第三天上午七时半，45路第一辆双层公共汽车从七八三厂总厂出发，向西坝的三分厂驶去。
双层公共汽车出现在岭南市的街头，给市民耳目一新的感觉。不顺路的市民也要抽时间乘坐双层公共汽车，感受一下双层公共汽车的快感。第一次乘坐双层公共汽车的市民，喜欢坐在上面的那一层。坐在上面视野开阔，可以观看沿途的街景，真是美不胜收。双层公共汽车的档次高，乘坐舒适，单边行驶里程只有8公里；经物价局批准，同意将票价定为一元，是市内最高的公共汽车票价。票价虽然较高，乘车的市民仍然不断，有时挤得上面下面都是人，转动一下身子都很困难；一台双层车每天的营运收入达到一千多元。林志山算了一下，照这样下去，一年半的时间就可以全部收回投资成本。他为自己正确选择这种车型感到高兴。
公共汽车线路已经发展到46条，对一个中等城市来说，其密度是可想而知的。林志山并不满足已经实现了的这些主业和副业，还想趁企业经济效益好的时候抓紧机会进行扩张。公司所在地的邻居——丝厂宣布破产，中青年职工相继失业；清算组正愁几百下岗职工无法安置，林志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清算组负责人欣喜若狂，热情地接待了这位貌不惊人的经理，向他介绍了企业的基本情况。林志山关心的不是厂里的人员，而是关心企业有多少外债，地盘有多大；当他听说主厂占地76亩，一个分厂占地面积达到31亩时，立即拍板同意兼并该厂。三百多号职工的安置问题，以及企业两百多万的债务问题保证解决好。他看中的不是几百号人，而是有着增值潜力的地盘；主厂有一段与公司开办的综合市场一墙之隔，还有一段中间隔了个物资车队仓库；该仓库是两排平行的砖木结构大瓦房，估计是20世纪70年代修建的；汽车可以开进开出，占地面积4亩左右。林志山找人了解了一下物质车队情况，愿不愿意处理这块地盘？对方负责人答复：“光是要那两个仓库不行，如果哪个单位想要这块地盘，我们愿意把整个车队交出来。”他听了之后笑了一笑，笑那些人想得太美了。耍惯了的人到我们公司根本不适应？他知道物质车队几块地盘都是零零星星的；只有仓库这块地盘还比较方正。他想，只要把丝厂这个破产企业拿下来，再说物资车队这块地盘；他们有一百多号人，驾驶员、修理工比较多，安排起来比较容易。经过与清算组及丝厂负责人的三次谈判，达成了兼并协议：主要内容有四个方面：一、承担丝厂的债权债务。二、55岁以上的男职工，45岁以上的女职工由政府安排退休；剩下来的职工由公共汽车公司安排工作，不得有歧视行为。三、个别愿意买断工龄的职工，可以按一年工龄1000元的标准买断，有多少年算多少年；买断工龄的期限为一个月，过期不再执行这一条。四、原厂中层以上的在职工干部，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安置到机关或下属部门工作，职务问题均不考虑。对于前面三条意见，丝厂的胡厂长表示认可；第四条他有意见，要求把凡是中层以上的干部安排到科室工作，不任职务；厂级领导干部可以降级使用，到部门任科长或副科长等职务。
林志山对他的要求很有意见，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地：“我不同意给你们厂的厂级领导安排职务。我们是搞公共汽车的，需要驾驶员和修理工；从你们报的花名册来看，三百多人干部就占了92人；把他们全部安排到科室工作，我没有这个能力；总不能叫我原来科室的人都有走。我的意见是，你们厂级干部除了你留在公司当副经理以外，剩下的都到下面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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