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接第九章
姑娘被他的这几句话说得很不自然了。这些话都是实在话。给父亲治病的钱有一半是借的，他救助了我们；哪怕是再困难也要表示表示我们的心意。她仍然坚持地说：“钱，请你一定收下，这是我们全家的心意。”
张洪发劝解：“姑娘，你的心意他领了。钱，他是不会收的，拿回去给你父亲治病要紧；我估计，你们为了给父亲治病，一定借了不少的钱。”
王玉芬劝解地：“我们这位师傅就是这个德性，做了好事从来不需要回报。你父亲的病需要继续治疗，急着用钱呢。”
杨学辉：“小妹妹，你的心意我领了，如果你要真心地感谢我，就把你的地址留下。明年春天我抽个时间到你们山里来玩，给我办两天招待好不好？算是对我的感谢。”
张洪发和王玉芬异口同声地：“对，这个办法好，明年我们和他一起来，你们欢不欢迎？”
姑娘忙不迭地：“欢迎，肯定欢迎。你们可不能骗我们哦？”她无可奈何地收起红包，给他们留下了地址；千恩万谢地扶着母亲走出了办公室。
张洪发、王玉芬、杨学辉把她们送到了门外。
汽油的价格从一元八角五涨到了一元九角八。一升涨了一角三分钱。对于一个靠汽油为燃料的公共汽车公司来说，增加了成本支出。面对这个现实，林志山心里很是不安。油料成本上升，意味着在其他方面必须压缩开支，才能取得收入与支出上的平衡。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从参考消息上了解到国外用天然气做能源。汽车如果烧天然气，成本将会下降许多；他决定把这个消息核实一下。经过朋友的帮忙，了解到德国大部分城市公交车烧天然气，效果相当不错。事隔不久，北京一家科技公司正式推出了汽车安装天然气技术培训班；他得知这一消息立即安排李渊明具体落实此事，消息可靠派人去学习，回来之后在公司内部安装几台车进行实验，效果可以全面推开。李渊明经过认真考察，了解到此项技术确实可靠，天然气价格是汽油价格的一半，国内有个别城市也在公共汽车上进行试验。林志山听了李渊明的汇报，立即安排两个修理工到北京参加培训学习，又对安装天然气的材料进行全面了解。与此同时，修理厂基础建设一期工程峻工，开始了搬迁修理厂的工作。林志山亲临现场指挥，营运科、技安科通力协作，三天时间完成了搬迁修理厂的任务。场地还没有完全清理出来，林志山同班子成员商量：腾出来的场地搞市场，修建临时建筑还是长期建筑开展了讨论。顾宏锐：现在是一个土坝坝，把它打成水泥地坪，在地坪上搭建临时棚棚就可以做市场，搞临时建筑投资小见效快。黄明远则认为：搞市场就要搞得像眉像眼的，不能有临时观念；先搞一个长期的总体规划，然后分段实施；先期的投入可能要大一些；但是，今后就不需要再投入了。旁边的几个市场都是脏兮兮的，既不规范也不顺眼，我们和他们应该有所不同。
两种意见各说各的理由，都是为了企业的发展着想。对于两种意见，林志山赞成第一种。他认为：近一年来基本建设投入太大，搬迁修理厂，修建火车站综合楼等项目，已经向银行贷款一百多万元。如果建正规市场，又要投入上百万的资金，资金从何而来？只有向银行借款，这样的话，企业的资金压力太大。待大家发言完毕他作了总结性发言：“你们的两种意见都很好，各有各的优点。从公司目前的经济状况来看，我们的投入不能太大，要摸着石头过河；市场我们没有搞过，也没有经验；考虑长久性建筑投资太大，万一市场搞不起来就麻烦了；我同意用投资少见效快的方案办市场，把地坪打成水泥的，用钢管搭成长条形临时大棚，摊位朝两边开，中间留一条八米宽的通道，方便车辆运货和市民进出。隔壁市场的房租每平方20元，我们只收18元。我算了一下，除开通道有八十多个摊位，近二千多个平方，每个月租金三万多元；不到一年就可以收回基建投资。市场如果搞不起来，我们的损失也要小些，拆除大棚可以停车。经他这么一讲，大家同意了他的方案。
市场还未修建，他们就加大了宣传力度。在办公室靠街面的墙上，画出了市场的平面图。平面图的两边作了文字说明，内容两条：一是市场两个月之内建成；二是摊位的价格每平方米不超过二十元。事先预订的客户可以优惠一个月的租金。宣传不到一个星期，前来咨询、登记的客户不少；水泥地坪刚刚打好，客户预订的摊位达到30%；不到一个月，所有摊位预定结束，比预期效果还好。在市场的管理上，主动邀请工商部门进场指导，与市场管理人员联合办公，提高了办事效率，简便了办理工商、税务手续，加强了对客户的管理。
火车货站综合市场的开发，为公司多种经营开辟了一条新路；新火车客站落成开始营运，给岭南市的经济发展提供了交通上的条件。一个有实力的开发商看重了火车站右边的大地盘，开办了集百货、鞋帽、服装、家庭用品、家具等种类齐全的批发市场。百货批发市场的兴建，为公共汽车公司开发火车站综合楼后面的空地，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火车站批发市场开业之初生意比较冷淡，市政府为了使这里的生意兴旺起来，春、秋两季举行的商品交易会，使这里的生意逐渐兴旺起来。林志山看到批发市场的前景，想把新火车站综合楼后面的空地利用起来，搞百货批发市场。该宗土地的地理位置紧临火车客站进出口，是旅客必经之地。附近居民小区逐渐增多，人民公园、老北街是市内最热闹的商业区；火车客站批发市场是市内第二个商业批发区。政府扶持的火车站批发市场逐渐兴旺，我们应该利用这个机会把市场搞起来，就像火车货站综合市场那样，采取投资小，见效快的方法办市场。自己没钱只要有地盘，就可以搞市场了。此时正是建筑企业发展期，许多建筑企业没有活干；听说那个地方有工程，采取各种手段来争、来抢。林志山利用这个机会接触几家建筑企业，了解建筑企业的情况。他的观点是；“没有钱只要有地盘就可以搞项目。想做工程必须垫支，愿意垫支我们就谈；不愿意垫支就免谈。”他的这个要求使一些没有经济实力的建筑企业望而生畏。一天，一个自称是市第三建筑公司的孙经理找到他：“我有点钱，愿意和你谈谈，把你们的市场搞起来。”
林志山：“我们这个市场很简单，一是做地平；二是在四周修一排排平房做店铺，中间两排平房也是商铺。平房与平房之间留8米宽的通道，通道顶部用透明的采光棚挡风遮雨。”
孙经理听了林志山的介绍问道：“你们没有钱，要我们出资把市场修好，用房租付我们的建筑费。我想问一下，建筑材料哪个买？”
林志山：“材料我们买，你只垫支施工费。”
“垫支时间多久？几年付清？”孙经理问道。
“三年，三四三。”林志山说。
“林经理，你太亏我们了；你想想，一百多万的工程，一年的资金利息是多少？”
林志山想了一下：“第二年和第三年的付款，按4%付利息。”
孙经理暗自算了一下：“对你个人有什么要求？”
林志山：“没有什么要求。管理费只能按集体二级计付。”
“我同意。承包合同是你们准备，还是我们准备？”孙经理问道。
林志山：“合同由你们准备，准备好了就给我来电话。”
新市场正式开工建设。修建期间林志山开始筹集资金。这个位置上的门面、摊位不能采取上次的办法。这里的市场成熟，门面紧张且价格较高，加之批发市场成功运行，很多人都想来这里做生意。批发市场的门面是20—30元一个平方，价格高低由门面的地理位置决定。我们这个市场地理位置比他们的地理位置好，门面租金不能比他们低。每个平方每月的租金究竟多少？现在不能确定；只有看客户的多少灵活掌握。为了筹措资金，租用门面先不谈租金是多少？只收门面定金。假如一个门面的定金是5000元，320个门面就是一百六十多万元。有了一百多万元资金，可以解决修建市场的材料费和人工费。借大家的钱来办大家的事，这个方法不好吗？。他把自己的想法交给班子讨论，得到班子的一致认可。经过与工商部门协商，同意在此地盘上修建一个专业性很强的市场——服装、鞋帽市场。同时加大了宣传力度：预定服装鞋帽专业市场门面，每个门面缴定金5000元，三个月不收租金。门面的选择按交定金的先后顺序排列。先办手续的先选，后办手续的后选；预订门面可以随时退还，未经同意不得转让。黄金口岸，财源滚滚，切莫错过发财良机。在综合大楼前面打了一幅红底黑字大广告，标识了联系咨询电话。还在城内的主要街道角落张贴了宣传广告。第一天没有人咨询，第二天也没有人咨询。从第三天开始，值班人员陆续接到了咨询电话，分别了解该市场情况：三个月不收租金从何时算起等问题。一个星期之后陆续有人预定门面，都是冲着火车站这个牌子，冲着这个黄金口岸来的。他们认为：公共汽车公司在火车货站搞的那个综合市场，运行情况良好；有了成功的经验会办得更好。由于相互之间的宣传，预定门面的客户越来越多，不到三个月，三百多个门面预订结束，一共收到订金一百七十多万元，解决了资金上的困难。
第三建筑公司看到这个前景非常高兴，调动大量的工人参加建设，加班加点地干活；只用了三个半月的时间，完成了承建工程；一座具有现代化气息的大市场摆在了火车站门前。开业的那天，建委主任陪同木副市长到现场剪彩，发表了热情洋溢地讲话：“这个市场是经过市政府批准的专业化市场，我们要以此为依托，在已有的火车站批发市场带动下，把火车站附近的商业网点搞起来，使它成为岭南市第二个购物中心，推动岭南经济的快速发展。公共汽车公司在综合发展方面开了个好头，要不断努力，继续开拓；副业发展的同时，一定要把主业搞好，推动我市的城市建设与经济建设。”
与此同时，汽车改烧天然气的事占据了林志山的心。他从有关资料中得知，天然气的成本低，仅占汽油成本的50%；这是一笔非常可观的经济帐。天然气的污染少，环保卫生，是保护城市环境的首选能源。公共汽车整天穿梭在大街小巷，尾气排放量大，影响了城市的环境，如果改烧天然气，可以净化城市环境。到北京参加技术培训的工人回来说：“北京那家科技公司同意在技术上、原材料上给予大力支持。”
林志山听了汇报，决定首先改装5辆客车，待实验成功后再全面推广。这个想法在几个老职工面前催了催风，没有想到这个消息传出后立即遭到部分职工的坚决反对。反对的职工主要是来自两个方面：一是修理工；二是驾驶员。反对的目的是站在关心企业这个角度上来考虑的，是先进技术与传统习惯的较量。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是谭昆山。一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谭昆山走进了林志山的办公室，向正在看报纸的林志山：“林经理，找你谈件事。”
林志山放下手中的报纸热情地：“谭师傅，请坐。”他一边招呼谭昆山坐下，一边站起来给他泡茶水。
谭昆山：“今天我车休；车子修好后放在停车场，就来你这里来坐坐，想跟你谈谈事。”
林志山知道，一般情况下谭昆山不会轻易到他这里坐坐。今天主动来找他，必然有什么重要事情或有什么话要说。他单刀直入地问道：“谭师傅，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说错了也不要紧；你是单位的老职工，处处都在为单位考虑，我相信你？”
谭昆山看着林志山问道：“你是不是想搞5台客车烧天然气？”
林志山点点头：“班子会上已经定了，先搞5台作实验，效果好的话就全面推开，把所有的客车都改成天然气。”
“我认为5台多了，先搞一两台作实验。你搞了这么多年的汽车，知道汽车一直是烧汽油。现在突然改变它去烧天然气，车子的各个方面能够适应吗？特别是发动机。一、汽油对发动机有一定润滑作用，而天然气对发动是一种干磨，对发动机的损伤很大，寿命可能会受到影响。二、汽油的燃烧力强，天然气的燃烧力弱，动力上要减少许多。三、其他机械部分都会不同程度的受到影响，四、这种技术在国内还不成熟，万一不理想你咋个交代？”
林志山听了他的话心里感到不安。他开了二十多年的车，传统的模式、经验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要改变这种思想需要一个过程。既然坦露了自己的思想，我就应该表明自己的观点，开导他几句：“谭师傅，你的这些担心有一定的道理。我想，一个新生事物的到来，如果我们不去认识它、了解它，它对我们始终是陌生的。要想了解它，就必须去研究、探索、实践；在这个探索、实践过程中，很可能遇到失败，我们不可能遇到失败就不去研究它、探索它。刚才你提的那些都是一种可能，究竟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只有去实验，让实践去证明对与错。如果我们实验成功了，就会节约一大笔资金。与我们的付出相比就太小了。如果失败了，证明这条路走不通，今后不能再走这条路了。我拿5台车来作试验，是有我的打算的。选择不同的车型、不同的车况进行实验，就是想从中找到它们的不同点与相同点。你的担心是对我的提醒，我会尽力把这件事做好的。”
谭昆山：“你对我的意见没有考虑的余地了吗？”
“你提的意见，是汽车烧汽油与烧天然气的区别。是一种猜测，没有理论依据，我不能接受的。只有通过实践才能证明你的担心正确与否。”
谭昆山想；是啊！我刚才说的那些只是我们的一种估计，谁也没有实践过。只有通过实践才能知道我们的担心正不正确。他从全局来考虑企业的发展，引进先进科技成果，即使失败了，也是给我们一个教训，这条路今后不要再走了。想到这里他向林志山：“林经理，既然你要坚持搞5台车进行试验，我希望做好准备充分，争取一次性成功。”
林志山见他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了，诚恳地对他：“你在职工中的威信高，希望你支持我的工作，把你开的那辆车作为我们实验中的一辆，在试验过程中希望你积极配合，多给我们提供好的建议，试出真正的效果。”
黄明远突然走进来：“老林，到建委开会你怎么还没有走？”
林志山恍然大悟地：“光顾跟谭师傅说话，把开会的事忘了。谭师傅，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今后有时间我们再好好地摆谈摆谈。”说完，他站起来就向外走，谭昆山也跟着走出了办公室。
从建委开会回来，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林志山没有立即回家，他把开会发的资料放到办公室，驱车来到修理厂，找到修理厂负责人何富贵，同他谈谈汽车改烧天然气的事，希望得到他的理解与支持。下午在建委参加了建委系统下属企业工作情况汇报会，他汇报了汽车改烧天然气一事；建委主任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要求他尽快落实这个改革举措。谁都知道天然气的价格比汽油的价格低，汽车改烧天然气成功，运输成本将会大大降低，企业效益会得到明显提高；要完成这个改革必须做好职工的思想工作，得到职工的大力支持才行。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何富贵的，相信何富贵能够支持公司的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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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洪发劝解：“姑娘，你的心意他领了。钱，他是不会收的，拿回去给你父亲治病要紧；我估计，你们为了给父亲治病，一定借了不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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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学辉：“小妹妹，你的心意我领了，如果你要真心地感谢我，就把你的地址留下。明年春天我抽个时间到你们山里来玩，给我办两天招待好不好？算是对我的感谢。”
张洪发和王玉芬异口同声地：“对，这个办法好，明年我们和他一起来，你们欢不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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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洪发、王玉芬、杨学辉把她们送到了门外。
汽油的价格从一元八角五涨到了一元九角八。一升涨了一角三分钱。对于一个靠汽油为燃料的公共汽车公司来说，增加了成本支出。面对这个现实，林志山心里很是不安。油料成本上升，意味着在其他方面必须压缩开支，才能取得收入与支出上的平衡。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从参考消息上了解到国外用天然气做能源。汽车如果烧天然气，成本将会下降许多；他决定把这个消息核实一下。经过朋友的帮忙，了解到德国大部分城市公交车烧天然气，效果相当不错。事隔不久，北京一家科技公司正式推出了汽车安装天然气技术培训班；他得知这一消息立即安排李渊明具体落实此事，消息可靠派人去学习，回来之后在公司内部安装几台车进行实验，效果可以全面推开。李渊明经过认真考察，了解到此项技术确实可靠，天然气价格是汽油价格的一半，国内有个别城市也在公共汽车上进行试验。林志山听了李渊明的汇报，立即安排两个修理工到北京参加培训学习，又对安装天然气的材料进行全面了解。与此同时，修理厂基础建设一期工程峻工，开始了搬迁修理厂的工作。林志山亲临现场指挥，营运科、技安科通力协作，三天时间完成了搬迁修理厂的任务。场地还没有完全清理出来，林志山同班子成员商量：腾出来的场地搞市场，修建临时建筑还是长期建筑开展了讨论。顾宏锐：现在是一个土坝坝，把它打成水泥地坪，在地坪上搭建临时棚棚就可以做市场，搞临时建筑投资小见效快。黄明远则认为：搞市场就要搞得像眉像眼的，不能有临时观念；先搞一个长期的总体规划，然后分段实施；先期的投入可能要大一些；但是，今后就不需要再投入了。旁边的几个市场都是脏兮兮的，既不规范也不顺眼，我们和他们应该有所不同。
两种意见各说各的理由，都是为了企业的发展着想。对于两种意见，林志山赞成第一种。他认为：近一年来基本建设投入太大，搬迁修理厂，修建火车站综合楼等项目，已经向银行贷款一百多万元。如果建正规市场，又要投入上百万的资金，资金从何而来？只有向银行借款，这样的话，企业的资金压力太大。待大家发言完毕他作了总结性发言：“你们的两种意见都很好，各有各的优点。从公司目前的经济状况来看，我们的投入不能太大，要摸着石头过河；市场我们没有搞过，也没有经验；考虑长久性建筑投资太大，万一市场搞不起来就麻烦了；我同意用投资少见效快的方案办市场，把地坪打成水泥的，用钢管搭成长条形临时大棚，摊位朝两边开，中间留一条八米宽的通道，方便车辆运货和市民进出。隔壁市场的房租每平方20元，我们只收18元。我算了一下，除开通道有八十多个摊位，近二千多个平方，每个月租金三万多元；不到一年就可以收回基建投资。市场如果搞不起来，我们的损失也要小些，拆除大棚可以停车。经他这么一讲，大家同意了他的方案。
市场还未修建，他们就加大了宣传力度。在办公室靠街面的墙上，画出了市场的平面图。平面图的两边作了文字说明，内容两条：一是市场两个月之内建成；二是摊位的价格每平方米不超过二十元。事先预订的客户可以优惠一个月的租金。宣传不到一个星期，前来咨询、登记的客户不少；水泥地坪刚刚打好，客户预订的摊位达到30%；不到一个月，所有摊位预定结束，比预期效果还好。在市场的管理上，主动邀请工商部门进场指导，与市场管理人员联合办公，提高了办事效率，简便了办理工商、税务手续，加强了对客户的管理。
火车货站综合市场的开发，为公司多种经营开辟了一条新路；新火车客站落成开始营运，给岭南市的经济发展提供了交通上的条件。一个有实力的开发商看重了火车站右边的大地盘，开办了集百货、鞋帽、服装、家庭用品、家具等种类齐全的批发市场。百货批发市场的兴建，为公共汽车公司开发火车站综合楼后面的空地，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火车站批发市场开业之初生意比较冷淡，市政府为了使这里的生意兴旺起来，春、秋两季举行的商品交易会，使这里的生意逐渐兴旺起来。林志山看到批发市场的前景，想把新火车站综合楼后面的空地利用起来，搞百货批发市场。该宗土地的地理位置紧临火车客站进出口，是旅客必经之地。附近居民小区逐渐增多，人民公园、老北街是市内最热闹的商业区；火车客站批发市场是市内第二个商业批发区。政府扶持的火车站批发市场逐渐兴旺，我们应该利用这个机会把市场搞起来，就像火车货站综合市场那样，采取投资小，见效快的方法办市场。自己没钱只要有地盘，就可以搞市场了。此时正是建筑企业发展期，许多建筑企业没有活干；听说那个地方有工程，采取各种手段来争、来抢。林志山利用这个机会接触几家建筑企业，了解建筑企业的情况。他的观点是；“没有钱只要有地盘就可以搞项目。想做工程必须垫支，愿意垫支我们就谈；不愿意垫支就免谈。”他的这个要求使一些没有经济实力的建筑企业望而生畏。一天，一个自称是市第三建筑公司的孙经理找到他：“我有点钱，愿意和你谈谈，把你们的市场搞起来。”
林志山：“我们这个市场很简单，一是做地平；二是在四周修一排排平房做店铺，中间两排平房也是商铺。平房与平房之间留8米宽的通道，通道顶部用透明的采光棚挡风遮雨。”
孙经理听了林志山的介绍问道：“你们没有钱，要我们出资把市场修好，用房租付我们的建筑费。我想问一下，建筑材料哪个买？”
林志山：“材料我们买，你只垫支施工费。”
“垫支时间多久？几年付清？”孙经理问道。
“三年，三四三。”林志山说。
“林经理，你太亏我们了；你想想，一百多万的工程，一年的资金利息是多少？”
林志山想了一下：“第二年和第三年的付款，按4%付利息。”
孙经理暗自算了一下：“对你个人有什么要求？”
林志山：“没有什么要求。管理费只能按集体二级计付。”
“我同意。承包合同是你们准备，还是我们准备？”孙经理问道。
林志山：“合同由你们准备，准备好了就给我来电话。”
新市场正式开工建设。修建期间林志山开始筹集资金。这个位置上的门面、摊位不能采取上次的办法。这里的市场成熟，门面紧张且价格较高，加之批发市场成功运行，很多人都想来这里做生意。批发市场的门面是20—30元一个平方，价格高低由门面的地理位置决定。我们这个市场地理位置比他们的地理位置好，门面租金不能比他们低。每个平方每月的租金究竟多少？现在不能确定；只有看客户的多少灵活掌握。为了筹措资金，租用门面先不谈租金是多少？只收门面定金。假如一个门面的定金是5000元，320个门面就是一百六十多万元。有了一百多万元资金，可以解决修建市场的材料费和人工费。借大家的钱来办大家的事，这个方法不好吗？。他把自己的想法交给班子讨论，得到班子的一致认可。经过与工商部门协商，同意在此地盘上修建一个专业性很强的市场——服装、鞋帽市场。同时加大了宣传力度：预定服装鞋帽专业市场门面，每个门面缴定金5000元，三个月不收租金。门面的选择按交定金的先后顺序排列。先办手续的先选，后办手续的后选；预订门面可以随时退还，未经同意不得转让。黄金口岸，财源滚滚，切莫错过发财良机。在综合大楼前面打了一幅红底黑字大广告，标识了联系咨询电话。还在城内的主要街道角落张贴了宣传广告。第一天没有人咨询，第二天也没有人咨询。从第三天开始，值班人员陆续接到了咨询电话，分别了解该市场情况：三个月不收租金从何时算起等问题。一个星期之后陆续有人预定门面，都是冲着火车站这个牌子，冲着这个黄金口岸来的。他们认为：公共汽车公司在火车货站搞的那个综合市场，运行情况良好；有了成功的经验会办得更好。由于相互之间的宣传，预定门面的客户越来越多，不到三个月，三百多个门面预订结束，一共收到订金一百七十多万元，解决了资金上的困难。
第三建筑公司看到这个前景非常高兴，调动大量的工人参加建设，加班加点地干活；只用了三个半月的时间，完成了承建工程；一座具有现代化气息的大市场摆在了火车站门前。开业的那天，建委主任陪同木副市长到现场剪彩，发表了热情洋溢地讲话：“这个市场是经过市政府批准的专业化市场，我们要以此为依托，在已有的火车站批发市场带动下，把火车站附近的商业网点搞起来，使它成为岭南市第二个购物中心，推动岭南经济的快速发展。公共汽车公司在综合发展方面开了个好头，要不断努力，继续开拓；副业发展的同时，一定要把主业搞好，推动我市的城市建设与经济建设。”
与此同时，汽车改烧天然气的事占据了林志山的心。他从有关资料中得知，天然气的成本低，仅占汽油成本的50%；这是一笔非常可观的经济帐。天然气的污染少，环保卫生，是保护城市环境的首选能源。公共汽车整天穿梭在大街小巷，尾气排放量大，影响了城市的环境，如果改烧天然气，可以净化城市环境。到北京参加技术培训的工人回来说：“北京那家科技公司同意在技术上、原材料上给予大力支持。”
林志山听了汇报，决定首先改装5辆客车，待实验成功后再全面推广。这个想法在几个老职工面前催了催风，没有想到这个消息传出后立即遭到部分职工的坚决反对。反对的职工主要是来自两个方面：一是修理工；二是驾驶员。反对的目的是站在关心企业这个角度上来考虑的，是先进技术与传统习惯的较量。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是谭昆山。一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谭昆山走进了林志山的办公室，向正在看报纸的林志山：“林经理，找你谈件事。”
林志山放下手中的报纸热情地：“谭师傅，请坐。”他一边招呼谭昆山坐下，一边站起来给他泡茶水。
谭昆山：“今天我车休；车子修好后放在停车场，就来你这里来坐坐，想跟你谈谈事。”
林志山知道，一般情况下谭昆山不会轻易到他这里坐坐。今天主动来找他，必然有什么重要事情或有什么话要说。他单刀直入地问道：“谭师傅，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说错了也不要紧；你是单位的老职工，处处都在为单位考虑，我相信你？”
谭昆山看着林志山问道：“你是不是想搞5台客车烧天然气？”
林志山点点头：“班子会上已经定了，先搞5台作实验，效果好的话就全面推开，把所有的客车都改成天然气。”
“我认为5台多了，先搞一两台作实验。你搞了这么多年的汽车，知道汽车一直是烧汽油。现在突然改变它去烧天然气，车子的各个方面能够适应吗？特别是发动机。一、汽油对发动机有一定润滑作用，而天然气对发动是一种干磨，对发动机的损伤很大，寿命可能会受到影响。二、汽油的燃烧力强，天然气的燃烧力弱，动力上要减少许多。三、其他机械部分都会不同程度的受到影响，四、这种技术在国内还不成熟，万一不理想你咋个交代？”
林志山听了他的话心里感到不安。他开了二十多年的车，传统的模式、经验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要改变这种思想需要一个过程。既然坦露了自己的思想，我就应该表明自己的观点，开导他几句：“谭师傅，你的这些担心有一定的道理。我想，一个新生事物的到来，如果我们不去认识它、了解它，它对我们始终是陌生的。要想了解它，就必须去研究、探索、实践；在这个探索、实践过程中，很可能遇到失败，我们不可能遇到失败就不去研究它、探索它。刚才你提的那些都是一种可能，究竟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只有去实验，让实践去证明对与错。如果我们实验成功了，就会节约一大笔资金。与我们的付出相比就太小了。如果失败了，证明这条路走不通，今后不能再走这条路了。我拿5台车来作试验，是有我的打算的。选择不同的车型、不同的车况进行实验，就是想从中找到它们的不同点与相同点。你的担心是对我的提醒，我会尽力把这件事做好的。”
谭昆山：“你对我的意见没有考虑的余地了吗？”
“你提的意见，是汽车烧汽油与烧天然气的区别。是一种猜测，没有理论依据，我不能接受的。只有通过实践才能证明你的担心正确与否。”
谭昆山想；是啊！我刚才说的那些只是我们的一种估计，谁也没有实践过。只有通过实践才能知道我们的担心正不正确。他从全局来考虑企业的发展，引进先进科技成果，即使失败了，也是给我们一个教训，这条路今后不要再走了。想到这里他向林志山：“林经理，既然你要坚持搞5台车进行试验，我希望做好准备充分，争取一次性成功。”
林志山见他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了，诚恳地对他：“你在职工中的威信高，希望你支持我的工作，把你开的那辆车作为我们实验中的一辆，在试验过程中希望你积极配合，多给我们提供好的建议，试出真正的效果。”
黄明远突然走进来：“老林，到建委开会你怎么还没有走？”
林志山恍然大悟地：“光顾跟谭师傅说话，把开会的事忘了。谭师傅，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今后有时间我们再好好地摆谈摆谈。”说完，他站起来就向外走，谭昆山也跟着走出了办公室。
从建委开会回来，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林志山没有立即回家，他把开会发的资料放到办公室，驱车来到修理厂，找到修理厂负责人何富贵，同他谈谈汽车改烧天然气的事，希望得到他的理解与支持。下午在建委参加了建委系统下属企业工作情况汇报会，他汇报了汽车改烧天然气一事；建委主任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要求他尽快落实这个改革举措。谁都知道天然气的价格比汽油的价格低，汽车改烧天然气成功，运输成本将会大大降低，企业效益会得到明显提高；要完成这个改革必须做好职工的思想工作，得到职工的大力支持才行。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何富贵的，相信何富贵能够支持公司的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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