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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第五章

    林志山、孙国林、张洪发三人依次向乘客查票。车内共有26个乘客,只有12个乘客手中有票;剩下的14个乘客手中没有车票。经过认真询问:有8个乘客到岭南,上车后拿出钱主动购票,售票员没有给他们扯票;剩下6个乘客是中途下车,远近不等,上车后都买了车票,售票员没有给他们扯票。孙国林、张洪发分别向手中没有车票的乘客取证。

    那些给了钱手中又没有车票的乘客见他们查票,生怕说他们没有主动购票,七嘴八舌地叫售票员过去,证实他们是不是买了票的。林志山用手势压了压:“只要你们给了钱买了票,售票员没有给你们扯票,就是我们售票员的事,与你们无关。但是,你们千万不要冤枉我们的售票员。”

    黄远明清理完票盒里的钱和票;有现金432、5元,票66元,两项合计498、5元;他严肃地向售票员问道:“公司配给你们的票是1000元,钱、票怎么差这么多?”

    售票员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孙国林拿着一个本子走到售票员面前:“杨二娃,起点站上了12个乘客,出站后陆续上了14个乘客,他们都是给了钱买了票的,你收了钱没有给他们扯票,是不是事实?7个到岭南的42元,3个丰隆15元,4个苦树12元,总共收了69元没有扯票,是不是事实?是事实就在记录上签字。”

    杨二娃连连称是。接过孙国林递来的记录本,在询问记录上签了字。而后,孙国林、张洪发向14个给了钱没有扯票的乘客作调查记录。

    这个叫杨二娃的售票员大约二十四五岁,个子不高,生得虎头虎脑的;平时爱扯筋,是公司出名的扯人。只要他有道理,天王老子也不怕。今天他这样顺从、认账、服软,因为证人、证据都被他们抓住了,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脱。十几个证人在这里,没有扯票也是事实,他知道今天栽了,不想再反驳了,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不在乎。几个月来,每天他都要吃个三四十元钱,这三四十元钱他一个人是吃不下去的;跑长途午饭有人捡,是在公路边的饭馆里吃饭;吃了饭,老板还要给驾驶员送包烟,意思是让驾驶员每天都把乘客拉到这里来吃饭,赚乘客身上钱。他是一个售票员,让你白吃一顿饭就不错了,自然没有得到烟的份儿。他想不通,于是就少扯一两个人的票捡一包烟钱。一次住站,他和驾驶员一起去吃晚饭,酒足饭饱以后,两个人都不愿意主动付账;僵持了一会儿,驾驶员说:“二娃子,我忘了带钱,你把饭钱付了,回去再给你”,没有办法他只好从票盒子里拿出14元钱付了饭钱。事后,又跟那个驾驶员跑了几天车,那位驾驶员不再提那天晚上的饭钱。他心里想不通,我一个月只有几十元钱的工资,照这样下去还有什么工资拿?他决定从乘客身上把他的损失找回来;刚开始有些害怕,每天最多少扯两三个乘客的票,大概十多元钱;后来发现没有人管,也没有人查了,胆子越来越大。上个星期五晚上,一个朋友带着一个中年人到他家玩,恰巧父亲出差去了,闲得无聊的他同他们玩起了扑克,打了几圈争上游觉得没有意思,那个中年人:“来点刺激的提兴趣,我教你们刁青。”刚开始他不会,不一会儿就学会了,而且还上了瘾;一元钱铺底,开始时他赢了很多钱,后来又输了一些,打到晚上12点,他赢了九十多元。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还在想昨天晚上赢钱的事;这个钱来得多松活,比上班强多了,相当于半个多月的工资。当天晚上一下班,他就急匆匆地赶回家,晚上8点一过,那个朋友和中年人来了,玩起了昨天晚上的节目;他的手气很不顺,不但把头天晚上赢的钱全输了,还输了五百多元票款。这就是越输越想捞,越捞输得越多。五百多元的票款怎么补上?只好在乘客身上打主意,每趟捞他几十元,多跑几个早晚班就捞回来了。没想到才跑第二个早班,就被公司稽查逮住了。

    杨二娃在记录本上签了字。林志山向孙国林和张洪发:“你们两个留在车上卖票。售票员和黄主任跟我一起走。”说完,带着售票员杨二娃下了客车。

    回到公司,林志山向南经理汇报了杨二娃吃票款的事。南豫川听完汇报气愤地:“一个车一趟就吃了六十多元,十几个长途客车,一天不知道要流失多少票款。对这种贪污票款的行为必须坚决打击,抽调几个得力的人员专门从事这项工作。今天查到杨二娃吃票款的事,要从严从重处理。”

    林志山趁机建议:“是不是成立一个稽查科,专门从事这项工作。稽查科至少需要三个人组成,人手少了不便于工作,从司法这个角度来说,不能形成有力的证据;我们的车辆越来越多,没有这个机构是不行的。”

    “我同意你的意见,稽查科的主要负责人由谁担任,你考虑过没有?”南豫川认真地问道。

    林志山回答:“我的意见由张洪发担任。另外,再从一线上抽调一个有正义感的青年职工到稽查科;需要一个名女同志,你看抽调谁合适?”

    南豫川想了一下:“女同志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售票员王玉芬,另一个是后勤上的贾敏。如果贾敏到稽查科,王玉芬就到后勤上。王玉芬是顾宏锐的爱人,能够照顾的话我们应该照顾;你看哪个最合适?”

    林志山思考了一下,立即回答:“我看王玉芬到稽查科比较合适,她对票务工作熟悉,便于开展工作。另外,今天查出吃票款的这个人怎么处理?”

    南豫川毫不犹豫地说:“经济上必须打跨,让这些人知道我们的决心;调离原工作岗位,到修理厂当修理工。”

    一张处罚通知贴在公司的大门口。处罚通知的内容是:’

    杨发军,男,25岁,公司售票员。10月23日上午6时左右,从宁昌返回岭南途中,采取收钱不扯票的方式贪污票款69元。此行为严重损害了公司利益。为了维护公司利益,经公司研究决定,对该同志处理如下:一、一次性罚款2000元,此款在10月30日前到公司财务科缴清,逾期不缴按旷工考勤。二调离原工作岗位,学习一个星期之后到修理厂上班。”

    处罚通知一发出,在公司内部产生了强烈地振动。职工认为处理得对,对这种人的处理还应该重一些,开除害群之马也不为之过。也有个别职工认为,对杨发军的处罚太重,应该再轻一点。总之是议论纷纷,各种意见都有。

    稽查科正式成立,给吃票款的售票员敲响了警钟。只要你敢做,就有可能遇到稽查人员的突然检查。王玉芬正式到稽查科上班,她既要负责收集、整理各种资料,还要上路进行检查。她干过售票工作,对怎样查票提出了许多有效的方法;此时此刻,爱人顾宏锐正式到公司上班,被任命为副经理,分管稽查工作,成了她的顶头上司。她也不负众望,认真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杨发军的事处理结束,林志山同张洪发一道乘坐长途客车来到丰隆县。他们先到省汽车运输公司停车场,认真地看了看停在那里的15辆客车;他们认为,15辆客车表面上看起来有些陈旧,但是,省公司的管理制度完善,定期搞二级维护和大修,车况再差也不差到哪里;决定如果价格合适就全部买下。从停车场出来,他们直接到了省运输公司经理办公室,与经理等人进行了商谈,经过两个半天的反复协商,以总价16万的价格,买下了15辆大客车,顺利完成了原定的买车方案。15辆客车回来之后稍加整修就出现在线路上,开通了两条区乡线路。

    一个月以后,20辆东风大客车回到岭南,平均分配到两条大道上。南北大道称为10路公共汽车,东西大道称为11路公共汽车。11路公共汽车线路虽然短了一点,这条大道两边的居民区多,人口流量大。10路公共汽车线路虽然长一些,这条路上的人口流量小一些,班次之间的间隔时间长一点。两条路线都是从市中心穿过,成为横穿岭南市的大动脉;市上对这两条路线的公共汽车要求较高,一要车子新,二要服务态度好,才能展示一个城市的新形象,也是公共汽车公司的形象。确定两条路线的驾驶员、售票员的时候,林志山和南经理确实动了一番脑筋,他们认为:要把技术好、人品好的驾驶员放到这两条路线上;把工作勤恳,性格温柔、态度和蔼的售票员放到这两条线路上。谭昆山、杨学辉等20个驾驶员确定到11路开车,陈奇亮等20个售票员到11路当售票员,该线路实行上午、下午对班制,早上6点20分发第一班车,晚上22点发最后一趟收班车。在10路、11路正式运行的头一天,跑省城的五台长途客车先后被有关部门扣留,原因之一是他们没有交通部门颁发的经营许可证和线路牌。他们跑的长途线路没有交通部门颁发的经营许可证,也没有省行政部门统一制作的线路牌。放在前面右挡风玻离旁边的线路牌都是他们自己制作的。林志山接到驾驶员打来的电话,立即把这个情况向南经理作了汇报。南豫川沉默了一会儿:“他们真的要对我们动手了。一个月前建委主任找到我:说交通部门找过他,说公共汽车公司经营长途客运不符合规定,要我们给你们打招呼,把车子撤回来不要再跑长途了。当时我没有表态,不管他们那一套,他说他的我跑我的。没想到他们真的动手了。当初缺车子的时候乘客拉不完他们不管,现在有油水了就来控制我们,老子……”

    后半截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谭昆山一头钻进来怒气冲冲地问道:“南经理,他们为什么要拦我们的车?我从宁昌回来,快到麻柳镇的时候,看见王怀中的车被交通部门的人挡了,我见势头不好,看到有两个穿制服的人正要拦我的车,我向他们挥了挥手,指了指路边,意思叫他们让开一点,我的车要靠边停靠。那两个人以为我真的要靠边了,就退到了路边;见他们让开了路,我轰了一足大油门就开跑了;气得那两个龟孙子跳起脚来骂我。明天我们的班还跑不跑?我们有多少辆车在路上被挡?”

    南经理回答:“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有6辆车被拦。”他向林志山问道:“他们挡了我们的车,究竟想干啥?”

    “想罚我们的款。”

    南豫川气愤地:“罚老子的款没门儿。挡在省城的几辆车我负责把它们弄回来;宁昌那边就由你去想想办法。”南豫川向林志山说。

    被挡在宁昌的客车有两辆。谭昆山侥幸跑脱后,宁昌那边的人提高了警惕,增加了检查人员。交通部门的检查人员只有两个带队的,其他的人全是从宁昌县运输公司和省运输公司抽出来的职工,他们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行业利益。林志山与孙国林到了宁昌,找到扣车的交通部门,要求领走被扣的两辆客车。一个穿着制服的三十多岁男子:“你们非法运输,按规定必须罚款。你们是岭南市的,跑到我们宁昌来干什么?没有经营许可证和线路牌,你们说该不该罚款?”

    林志山:“不要动不动就罚款。我们搞长途运输已经三年多了,三年来我们为你们宁昌县运送了多少旅客,为你们宁昌做了多少好事,你知道吗?”

    “以前没有逮到你们,现在逮到了,就要接受处罚。”中年检查人员坚持说。

    林志山问道:“罚多少。”

    “根据你们的态度决定。态度好的罚两千,态度不好的罚五千元。”

    “不给罚款,你又怎么处理?”

    “不缴罚款就扣车。”

    林志山冷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小伙子,做事要合情合理,要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来定。我们在这条线上跑了三年多,现在突然不要我们跑了,车辆和职工的安排还得有个过程,这次就算了吧。”

    “不行!车辆的安排和职工的安排,是你们企业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我在执行公务,必须按规定办。莫说那么多,不缴罚款,车子休想开走。”

    按照以前的脾气,林志山真想揍他一顿。在他面前说不通,只好去找前几年春运期间有过联系的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那斌。

    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那斌听了他的情况介绍,跟着他来到交通部门,找到有关领导:“执行新的许可证制度,是今年才开始实施的。前几年他们为我们县运送了不少的群众和物资;特别是春运期间加班加点抢运回家的群众,县上好多部门深受感动。我的意见是:你们先把他们的车放了,叫他们回去办理有关手续。”

    在那斌的帮助下,林志山取出了被扣的两台客车。他们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出宁昌县城的时候,岭南市发生了一件更大的摩擦。

    职工听说公司的客车先后在省城、宁昌被扣,心中非常气愤。陈奇亮这个平时不多言不多语的小伙子,听说公司的客车在省城被扣,跑到修理车间找到何富贵师傅:“何师傅,找你借个东西,把你们放轮胎气的扳手借给我用用。”

    “你借这个干什么?“何富贵惊诧地问道。

    “我们的长途客车跑到省城被扣,省城也有客车跑我们这里;我要去收拾收拾他们。我们没有扣车的权力,总有收拾他们的办法,我去把他们的客车轮胎气放了,让他们跑不成,看他们还敢不敢扣我们的车。”

    何富贵早就听说公司几辆客车在省城被扣,心中非常气愤,正窝着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放,听陈奇亮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也是一个制裁的办法;就向陈奇亮:“你一个人去不行?万一被他们打倒了怎么办?”

    “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很多售票员和驾驶员,他们在外面等我。你知道我的胆子小,我怎么敢一个人去呢?”陈奇亮毫无保留地说出了真心话。

    何富贵听说有那么多人要去,心里踏实多了。大家都关心企业,我们修理车间也不能落后。他跑到修理车间,看见一大堆修理工围在那里说什么,就大声叫道:“兄弟们,没有活干的跟我走,到路上收拾收拾省上来的客车。”

    围在一起的工人正在谈论这件事,听说要去收拾省上来的客车,大家兴致很高,纷纷围过来问道:“怎么个收拾法。”

    “放轮胎气,让他们的车回不去?”何富贵还没有说完,都异口同声地:“对,这个办法要得。”十几个修理工一窝风似的向外跑去。

    一大群修理工、驾驶员和售票员,满脸怒气地向岭南市客运站中心站走去。

    市客运中心站就是原来的岭南县客运站。地处于城市中心地段,是省汽车运输公司组建的。客运中心站占地面积十多亩,售票厅和候车室连在一起,是一栋二层楼的楼房。正面临街,对着南北大道,楼房的左右尽头有两道大门,是车辆进出的通道。楼房下面是售票厅和候车室。十几间临街门面是百货生意或饭馆。二楼是客运站办公室,紧贴着楼房的后面,有十几个发车站台。再后面是一块大约有一千五六百平方米的水泥地坪,作为应班客车的临时停车场,待班车辆依次地停靠在里面等候应班。客运站虽然不大,却是东南几个县群众出行的中转站,来来往往的乘客较多,客运站显得异常得热闹和繁忙。

    何富贵一行人来到客运站,直接走到里面的停车场。因为是下午,只有二十多辆待班客车停在里面。他们来到待班客车前,挨个地查看车门上的自编号,当他们看到三辆客车的车门上,一个半圆形省汽车运输公司字样的中间,有一个“2”字时候,就在这几辆车面前停下了。陈奇亮和另外两个修理工不由分说,走到客车后轮旁边,拿出小扳子,三下五除二地把气门芯松了,噗、噗、噗地放气声顿时响起,看到轮胎渐渐地瘪下去,他们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正在车上休息的驾驶员听到噗、噗、噗的放气声,急忙伸出头来往下面一看,一大堆人围在车子的周围,喜滋滋地看着瘪气的轮胎。驾驶员大声质问道:“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放我的轮胎气。”一边质问,一边跳下车。

    陈富贵针锋相对地问道:“你看见谁放了你的轮胎气。”

    “我,我的轮胎刚才还是好好的,现在突然没气了;只有你们在这里,不是你们,哪还有谁?”

    其中一个修理工反驳:“话可不要乱说哦?乱说了可要承担责任。”

    “不是你们,哪还有谁?”

    另外两辆车上的驾驶员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说道:“我们几辆车的后轮突然瘪了,肯定有人搞破坏。前后只有几分钟时间,只有你们在这里;不是你们,哪还有谁呢?”

    陈富贵一下子火了:“没有亲眼看见是我们干的,就栽到我们头上,既然说是我们干的,我们就干给你们看看。兄弟们,拿出你们的家伙,把前轮胎气也放了。再把后面的轮胎拆了,看他们怎么办。”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家都异口同声地叫道:“要得。”分别向前轮和后轮奔去。

    几个驾驶员一看急了,各自跑到自己车的前轮胎面前,保护着前轮胎;他们知道,一旦前轮没气了,整个车子就要跨下去。因此,他们要死死地保护前轮胎,不让它瘪下去。

    一个要坚持放气拆胎,一个要坚决地保护轮胎。在这无休止地扯奔中,几个修理工趁机打了驾驶员几拳;驾驶员立即大声呼叫起来:“打死人啊!有人搞破坏啊!打死人呀,有人搞破坏哦。”几个驾驶员的呼叫声在车场内回荡。

    呼叫声惊动了车场的执勤人员和站上的工作人员,急忙跑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当他们看到是公共汽车公司的职工时,觉得非常难办。其中一个人向陈奇亮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奇亮毫不隐瞒地:“今天,我们的客车在省城被扣了;我们的车子回不来,他们的车子也休想回去。”

    “你们的客车都是今天发出去的,为什么被扣?”

    一个售票员:“说我们没有营运资格。”

    “你们跑了几年的长途,怎么会没有营运资格?”

    “这个问题我们也搞不清楚。反正,我们的车子回不来,他们的车也休想回去。”一个修理工回答说。

    驾驶员虽然保护了前轮胎,却没有护住后轮胎,后轮主胎还是被拆下来了;几个驾驶员看到眼前的事实,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客运站领导赶来,问明了情况之后,立即回到办公室,把站上发生的情况向上级领导作了汇报。

    市上主管领导和交通部门已经知道在省城和宁昌发生的扣车事件。正在通过正常渠道做工作,要求放回被扣押的车辆。由于省城关系复杂,至今仍无结果。此时,他们接到市客运中心站的报告,说公共汽车公司的职工已经把省城来的客车扣押在客运站,把轮胎气放了,后轮轮胎也被拆了,省城不把他们的车放回来,省城的客车也休想回去。矛盾的突然升级,迫使交通部门不得不找到建委,要求近快协调处理此事。直接向省交通部门联系,要求尽快把扣押在省城的岭南市公共汽车公司的客车放了。否则,将会使矛盾更加激化。与此同时,南豫川到了省城,通过一个战友的关系找到了省交通厅的一位副厅长,正式提出了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在没有事先打招呼的情况下,采取扣车的办法不符合改革开放政策。要我们退出长途客运市场,是完全可以的;必须做到有理有节。当初,客运市场处于低谷的时候,我们用城市公共交通车辆支持了长途客运,不辞辛苦地运送旅客。现在,你们有了运输能力,要把我们从长途客运市场赶走,这是什么道理?“吃水不忘挖井人”这句话又怎么讲?

    副厅长知道他是个有点来头的人,更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南下干部,非常谨慎地:“老南,你不要发火。全省从今天起开始整顿客运市场,主要是打击那些非法营运的车辆;你们的情况与他们有所不同,下面在理解上、执行上有一定的偏差;你回去吧!我保证在一个小时之内把扣押你们的客车全部放回去。”

    “我相信你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我在客车上等消息,一个小时之内没有放车,我再来找你。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不讲道理了。”说完,主动地站起来与厅长握手告别。

    林志山刚回到公司,就有人向他报告了在客运中心站发生的事。听说职工在客运中心站把省城来的三辆客车轮胎气放了,他既是气愤,又能够理解职工当时的心情。说明我们的职工是热爱企业、关心企业的生存和发展,只不过在方式方法上有些不妥、过激。再一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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