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张瑞仪惨笑道：“侯爷既已知道，何须再问？”孙恒气的浑身抖做一团，直将要将牙咬碎道：“那我问你，你既然已经同他苟且，为何还要毒害嫣儿？”
张瑞仪不再掩饰眼中的厌恶和怨毒，表情狰狞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看着我冷冷笑道：“我为何不毒害她？她出身微贱，却得到了我丈夫全部的爱，自从她进了侯府，你就再也没有在我房中吃过饭，过过夜。长夜寂寞，你又知道多少？最可恨的，她竟然还怀上你的孩子！我与你夫妻十年，还不抵这贱人和你这半年的情分。”
张氏杏眼圆瞪，流下两行清泪，玉指颤抖的指向我：“所以我要这贱人不得好死。王上早就对她垂涎，是我故意牵线让王上见到她。我不知道你为她准备了什么，但是只要是你给她的，我都要破坏！”
孙恒早已经被气的脸色铁青，怒声道：“你这毒妇，我竟不知十年来我枕边竟是你这样一个毒如蛇蝎的女人。”我按住孙恒的手，垂泪道：“大夫人，我自入府以来，事事恭谨，从未有一言半语顶撞夫人，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夫人，连带腹中无辜稚子都要遭此大难。”
那张氏冷笑不断，“你休要做这幅可怜样子，就因为你抢了我的男人，你该死！若是你生下孩子，岂不是我正妻的位子都要给你坐。只可惜贾氏那次下药未能打掉那个孽种，才惹得我通过太后之手将他除去。淳之，那孩子必不是你的，你我十年都没有子息，怎的她一入府就有了。那是个孽种，孽种！”说道最后，张氏声音凄厉宛若鬼叫，震得人耳膜生疼。
我脸上挂了凄惨的笑容，走到孙恒面前跪下道：“淳之，嫣儿有罪。”
孙恒动容，目光闪动，却并未说话。我对红翡点点头，红翡转到屋后，拿出两样东西。一样正是当日我从张氏那里得来的胭脂，另一样却是宫中赏给孙恒的玉液酒。孙恒面露疑惑，满屋人都不敢出声。我将浅粉色的胭脂挑出一点，混在倒了玉液酒的白瓷杯中，只见酒液霎时变红，状若鲜血。
“这……这是……”张氏惊诧道。
我柔声说：“这是宫里赏下的胭脂和玉液。侯爷和夫人多年不孕正源于此。这胭脂中混入了一种叫金线草的草药，而这酒中混入的则是一种叫红云藓的苔藓汁液。侯爷常饮此酒，夫人常用此胭脂，故而不孕。”说着抬起泪眼，望着孙恒道：“红翡早已察觉，嫣儿却怕落得个离间侯爷与王上亲情的罪名，才将此事瞒了下来。那盒胭脂嫣儿从不敢用，所以嫣儿可以怀孕。”说罢伏倒地上，泣不成声。
而我身后的张氏，则是傻了一般，一时间难以接受，问道：“你说什么？”
孙恒冷声道：“那日嫣儿滑胎，有人在本侯饮食之中下了大量的红云藓，才致使本侯难以自控，伤了嫣儿，累及她腹内孩儿。你这毒妇，被人当了枪使犹自未觉，当真蠢钝至极。稚子无辜，你连尚未出世的孩儿都不放过，可见居心之毒。枉你还是出身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
孙恒垂下眼帘，长叹一声：“你有封诰在身，我也不能将你入罪。我们十年夫妻情分，你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我仅给你一纸休书，你且回家去吧。”
张氏恍若未闻，许是这真相太过残酷，口中仍喃喃道：“不会的，太后他们不会这样对我的。”孙恒不忍，喝道：“怎么不会，你看清楚，那杯中的就是证据。他们不仅要害我无嗣，还要将我多年经营一并铲除。那日你引孙晟去劫嫣儿，你以为他是垂涎嫣儿美貌？糊涂至极！他是要探知我有多少势力，好将我连根拔起！我险些被你害死！”
张氏犹如当头棒喝，醒觉过来，泪水涟涟，向着孙恒磕头道：“是我糊涂，是我太糊涂！侯爷，瑞仪对不住你！”说罢，猛然起身，撞向孙恒身边的桌子。
骤变突生，就算强如孙恒也是始料未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张氏将头撞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眼见是不活了。孙恒一把抱住，张氏面色惨白，姣好的面容上满是血污，握住孙恒的手，气息微弱道：“侯爷……瑞仪虽有……对不住侯爷……但……但一生，只爱侯爷一人……瑞仪，瑞仪不想被侯爷休离……”
孙恒虎目含泪，毕竟十年夫妻，一面命人传太医，一面安慰道：“瑞仪，你这是何苦……”张氏喘气道：“我不想……不想被侯爷……休，休离……就是死……我也要做侯爷的鬼……”说着就断了气。
孙恒泪如雨下，将张氏抱在怀中，只喃喃道：“瑞仪，瑞仪……”我长叹一声，带着曹继红翡等人退出门去。
张瑞仪死后七天，孙恒依照侯府正室之礼将张瑞仪厚葬，对外宣称是感染急病。吴王孙晟遂下旨，追封张瑞仪为正一品诰命，号昌平夫人，牌位可入吴国王室太庙供奉。孙恒携全府人感念圣恩。
这一年的隆冬，早已剑拔弩张的楚国和魏国，终于再也忍耐不住，魏国率先起了刀兵。
楚国向吴国借兵，吴王孙晟加封孙恒为三等忠勇公，准备率兵沿着吴楚边界切入战场，助楚国一臂之力。腊八那日，正是百官朝拜，阖宫觐见，吴王孙晟在天仪殿大摆宫宴为孙恒送行。
张氏死后孙恒将我扶正，也加封了正二品诰命，号长乐夫人。我穿了绛红的吉服，头绾宝凤髻，簪了累丝缠玉掐金凤步摇，携了孙恒的手步入天仪殿。
这一次，终于我不再以妾室身份入宫，终于不再屈居人下，受人白眼。我和孙恒向孙晟行了礼，方才坐定。就听孙晟举杯道：“王叔此去路途遥远，天寒地冻，可要保重身体。孤王在此预祝王叔出师大捷，马到成功。”
满殿群臣也同声道：“预祝静博公出师大捷，马到成功！”孙恒举杯道：“王上放心，臣必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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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仪不再掩饰眼中的厌恶和怨毒，表情狰狞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看着我冷冷笑道：“我为何不毒害她？她出身微贱，却得到了我丈夫全部的爱，自从她进了侯府，你就再也没有在我房中吃过饭，过过夜。长夜寂寞，你又知道多少？最可恨的，她竟然还怀上你的孩子！我与你夫妻十年，还不抵这贱人和你这半年的情分。”
张氏杏眼圆瞪，流下两行清泪，玉指颤抖的指向我：“所以我要这贱人不得好死。王上早就对她垂涎，是我故意牵线让王上见到她。我不知道你为她准备了什么，但是只要是你给她的，我都要破坏！”
孙恒早已经被气的脸色铁青，怒声道：“你这毒妇，我竟不知十年来我枕边竟是你这样一个毒如蛇蝎的女人。”我按住孙恒的手，垂泪道：“大夫人，我自入府以来，事事恭谨，从未有一言半语顶撞夫人，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夫人，连带腹中无辜稚子都要遭此大难。”
那张氏冷笑不断，“你休要做这幅可怜样子，就因为你抢了我的男人，你该死！若是你生下孩子，岂不是我正妻的位子都要给你坐。只可惜贾氏那次下药未能打掉那个孽种，才惹得我通过太后之手将他除去。淳之，那孩子必不是你的，你我十年都没有子息，怎的她一入府就有了。那是个孽种，孽种！”说道最后，张氏声音凄厉宛若鬼叫，震得人耳膜生疼。
我脸上挂了凄惨的笑容，走到孙恒面前跪下道：“淳之，嫣儿有罪。”
孙恒动容，目光闪动，却并未说话。我对红翡点点头，红翡转到屋后，拿出两样东西。一样正是当日我从张氏那里得来的胭脂，另一样却是宫中赏给孙恒的玉液酒。孙恒面露疑惑，满屋人都不敢出声。我将浅粉色的胭脂挑出一点，混在倒了玉液酒的白瓷杯中，只见酒液霎时变红，状若鲜血。
“这……这是……”张氏惊诧道。
我柔声说：“这是宫里赏下的胭脂和玉液。侯爷和夫人多年不孕正源于此。这胭脂中混入了一种叫金线草的草药，而这酒中混入的则是一种叫红云藓的苔藓汁液。侯爷常饮此酒，夫人常用此胭脂，故而不孕。”说着抬起泪眼，望着孙恒道：“红翡早已察觉，嫣儿却怕落得个离间侯爷与王上亲情的罪名，才将此事瞒了下来。那盒胭脂嫣儿从不敢用，所以嫣儿可以怀孕。”说罢伏倒地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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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恒垂下眼帘，长叹一声：“你有封诰在身，我也不能将你入罪。我们十年夫妻情分，你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我仅给你一纸休书，你且回家去吧。”
张氏恍若未闻，许是这真相太过残酷，口中仍喃喃道：“不会的，太后他们不会这样对我的。”孙恒不忍，喝道：“怎么不会，你看清楚，那杯中的就是证据。他们不仅要害我无嗣，还要将我多年经营一并铲除。那日你引孙晟去劫嫣儿，你以为他是垂涎嫣儿美貌？糊涂至极！他是要探知我有多少势力，好将我连根拔起！我险些被你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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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恒虎目含泪，毕竟十年夫妻，一面命人传太医，一面安慰道：“瑞仪，你这是何苦……”张氏喘气道：“我不想……不想被侯爷……休，休离……就是死……我也要做侯爷的鬼……”说着就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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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死后孙恒将我扶正，也加封了正二品诰命，号长乐夫人。我穿了绛红的吉服，头绾宝凤髻，簪了累丝缠玉掐金凤步摇，携了孙恒的手步入天仪殿。
这一次，终于我不再以妾室身份入宫，终于不再屈居人下，受人白眼。我和孙恒向孙晟行了礼，方才坐定。就听孙晟举杯道：“王叔此去路途遥远，天寒地冻，可要保重身体。孤王在此预祝王叔出师大捷，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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