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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五十弦翻塞外声

    我拉着孙恒的手往药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有端着盆和桶的下人着急的救火。我扬起嘴角,看那周围已经没有了曹继和暗卫的影子,心知已经得手。还没来得急张口,就见一个小内监慌忙从面前跑过去。我将他抓住,问道:“里面可还有人么。”

    小太监看到我和身边的孙恒,扑通跪下磕头道:“小的不知,只是听说太医好像还在里面,还有负责值夜的小路子。”我道:“这没你的事了,快去救火吧。”

    孙恒道:“太医是大王指派来给你看病的。要是出了差错,我们不好交代。”我看了看周围,确实不见曹继和暗卫,才胸有成竹道:“淳之放心,且随我回去。一切可见分晓。”

    潋玉轩内,曹继和四个暗卫站在厅中,红翡站在我身后。地上跪了三个人。其中两人正是江太医和小路子,另外一人却是熟人,正是前一阵子日日来我房中问安的那个张瑞仪的小内监。

    江太医仍然惊魂未定,神魂恍惚,直到我示意红翡端了一盏热茶给他,他才清醒过来,见我和孙恒端坐上方,忙不迭磕头道:“侯爷,五夫人,饶了老朽吧,老朽也是奉命行事啊。”

    孙恒和我对望一眼,孙恒道:“你且细细说来,若有不尽不实,本侯也救不了你。”江太医把头磕的邦邦直响,口中只说:“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其他的却是一句不敢多说。我向曹继点点头,曹继上前一步,一把将江太医拎起,作势就要出门,一面走还一面说:“你这老东西,本也不值得咱家救你。如今侯爷夫人问话你等还不如实交代,不如让你等自生自灭去吧。”说罢瞪大眼睛盯着厅中跪着的小路子。

    江太医骇得魂飞天外,那小路子也吓得抖如筛糠。只有那个小内监,眼观鼻鼻观心,好似老僧入定,不为所动,令我和孙恒都大感意外。我并不理会那小内监,只着了江太医询问:“江太医,您老可想仔细了。我给了你交代的机会,倘若你自己不珍惜,出了这个院门,我可就保不了你了。”

    江太医仍然惴惴,不敢多言。我心下懊恼,却见一袭黑衣翻身入院,片刻就进了厅中。正是韩松来了。韩松并不多言,只从怀中掏出一枚素银小锁丢在江太医面前,江太医顿时大骇,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指着韩松。复又回身过来,对着孙恒磕头不止道:“侯爷,老朽说,老朽什么都说,只求侯爷高抬贵手,放过一家老小。”

    孙恒不明就里,但是见我似笑非笑,心中也明白了几分。故意压低声音道:“那就有劳江太医一五一十说清楚吧。”我只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低垂了眼帘,等着江太医说话。

    那江太医清清嗓子,才伏地道:“老朽是奉了太后懿旨,来侯府为五夫人诊治的。来之前,太后把老朽叫道慈安宫中,吩咐说让老朽入府之后一切听从大夫人安排。”我面无表情,手中的杯盖一下一下的刮过茶盏,发出悦耳的声响。

    那江太医见状,更不敢隐瞒,说话都带了颤音:“今天下午,大夫人将我叫道屋里说让我给夫人开安神醒脑的汤药,药中必得有朱砂和远志。我心道这两种药本身就是安神药中常用的,就没有多加思索答应了。谁知开完了药,大夫人却威胁说,今日之事不许跟任何人说起,否则就让老朽全家死无葬身之地。老朽只是一介太医,只想安身保命,并无其他。”我见他哭得老泪纵横,心中也着实不忍,却还是忍了同情,问道:“那今晚是怎么回事?”

    江太医擦擦眼泪道:“今晚听见外面都是猫叫,我不敢出门,就打算在药房里凑合一宿,谁知刚刚躺下,就见这位公公从门口丢了一个黑色的弹丸进来,还冒着浓烟。继而他又点亮火折将屋中药材点了,这才离开。我知道浓烟肯定有毒,撤下衣襟将口鼻掩了,恰巧这时这几位壮士冲进来,才将老朽救离火海。”

    孙恒双手握拳,脸色青黑,显然气愤之至,他声音冰冷如水道:“你说的可都是实话?”那江太医复又磕起头来道:“不敢瞒侯爷,如今老朽全家都在这位壮士手中,老朽万万不敢有一句虚言啊。”

    孙恒方才点点头,复又问一旁的小路子:“你可有要说的?”那小路子不过是一个小内监,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早已吓得头如捣蒜道:“奴才都说,奴才都说,侯爷不要杀我。”我见他这般,心下厌恶,道:“那便快说。”

    小路子仍旧不敢抬头,道:“今日早晨,大夫人唤我去她房里,给了奴才一包银子,让奴才去将远志的中心挖空,灌入朱砂,说下午就要用了。奴才不敢不做,果然下午碧翠姑娘拿着药方来,上面用到了远志。我才将做了手脚的远志配入药中。”

    我又看向那个小内监,仍然是不为所动,冷笑几声道:“可是大夫人命你去杀人灭口的?”他也抬起头来,一样冷哼道:“侯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我背叛夫人却是不能。”孙恒正要发作,却被我拦住道:“淳之莫气,倘若真这般杀了他,倒是成全了他忠仆的心愿,反倒显得我们大奸大恶一般。曹继!”

    “奴才在。”“你和几位暗卫将这人衣服除去,且让侯爷看看清楚!”那人脸上才闪过一丝惊恐,我将脸别过,听得布帛撕裂,半晌孙恒才怒道:“将这厮拉出去,关入地牢。都给我看好了,不许他自尽!”

    那人犹自不甘,喊道:“贱人,你不得好死。贱人……”我轻叹一口气,看孙恒气的全身颤抖,双目通红,吼道:“来人,把张氏带过来!”

    张氏来的时候,仍然是一身大红宫装,头簪步摇,端庄大方,妆容一丝破绽也无。显然是早已预备好了。只见她施施然走向孙恒,缓缓跪下,面容不可方物。犹自温婉笑着道:“侯爷都知道了?”

    孙恒全身颤抖道:“瑞仪,你我十年夫妻情分,就换来这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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