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念奴（3）
咸阳的夜色如流水，念奴的琴音还没有停下。当华灯初上时，洛邑馆的门口开始人来人往起来，楼下大厅里满面春风的王宫贵族饮酒享乐，一片肆意的喧嚷。
一青衣男子坐在堂下，悠闲喝酒，他闭目倾听，以手撑面，眯着眼睛，望着静默弹琴的念奴，脸上微微浮着醉意。
念奴将目光向他投去，嘴角含笑。
安紫瑶端着酒壶，走过去为卫成功斟了一杯酒，望见念奴眼底的星光。这一定就是卫成功大人了吧，倒也是个俊美的少年郎。她笑了笑，转身继续去后堂沽酒。
“好，好，好！”
一个男子突然从台下的坐席中起身，高喝道。那男子大概有五十岁左右，两鬓已有几丝白发。一身云纹华服，腰上的玉佩彰显着一种贵气。
“左丞相大人过赞了——”
念奴朝他示意微笑了一下，继续抚琴。
“这位姑娘的琴音美，人更美！”
他捋了寽须髯，又高声说道。
这时，宜奴颜扭腰而来，她摇着扇子，挥动手帕，浓妆艳抹的脸在夜晚的华灯里更加妖娆，红艳艳地嘴唇开口奉承道：“左丞相大人可是会欣赏，我们洛邑馆的姑娘哪一个不美啊？”
左丞相满脸红光，又一杯酒下肚，醉意更浓，挥手朝宜奴颜道：“这位姑娘的挂牌，我买下了——”
宜奴颜听此，摇头轻笑道：“那可不行啊——左丞相大人，咱们洛邑馆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一个姑娘只能侍候一位大人，念奴的挂牌已经被卫成功大人买走了——”
“卫成功？”左丞相转脸，斜眼望到了坐在堂中一角的青衣男子，“一个小小的侯卫？”
“卫成功大人，也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啊——”宜奴颜眉目妖娆地对左丞相说道。
“去跟他说，念奴姑娘的挂牌，我要了，让他给个价——”
脸上泛起的红光更浓，左丞相的鼻息稍有些急促，“多少钱都没问题，”转脸望向念奴时，他眼里闪过一丝淫光。
“这——这——恐怕不太好吧——”宜奴颜为难起来。
左丞相憋一眼宜奴颜，不予理会她。旋身向正在喝酒听音的卫成功走去。
卫成功见左丞相大人正向他走来，一惊，连忙起身，笑着行礼道：“左丞相大人，真巧啊，会在这里见到——”
“是很巧啊——”左丞相走到卫成功面前，扫了他一眼，“是很巧啊，咱们喜欢的姑娘是同一个——”
卫成功闻此，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
“你就开个价吧，她的挂牌，我买了——”
“这——”卫成功一脸为难，踌躇着说道，“恐怕违背了洛邑馆的规矩吧——”
“这规矩是人定的——只要这里主事的同意，也该会改改的吧——”左丞相说着转脸望向一旁的宜奴颜，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种迫人的光芒。
宜奴颜感受到了那种压迫，心里又怕得罪左丞相，无奈陪着笑脸，尴尬地说道：“这个嘛——全凭大人们说了算吧，只要大人你们高兴，规矩嘛——好说——”
左丞相听了宜奴颜的话感到十分满意，转而对卫成功说道：“怎么样，念奴姑娘的挂牌转让给我吧——”
“大人——不可啊——”卫成功的脸色完全僵硬掉，眼神惊惶。
“为何不可——”左丞相又向卫成功迈了一步，强烈凌人的气势让卫成功有点喘不过气来。
“君子——不夺人所爱——”卫成功胸口压着一口气，声音微颤。
“哼——”
左丞相一声冷嗤，因为喝酒而发红的眼睛突然狠狠瞪着卫成功，他把脸凑到卫成功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念奴是越之扬的女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小小的候卫敢与罪臣之女勾结，就不怕我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吗？”
卫成功心一凛，惊惶的眼睛与左丞相咄咄逼人的目光对视，一股凉意从他的后背爬起。他僵硬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左丞相见卫成功不说话，凌人的气势更强劲，他把手摊到卫成功面前，慢条斯理道：“挂牌呢，拿出来吧——”
卫成功盯着左丞相，僵的一动不动。
“你是明白人，可别为一个青楼女子而误了前程啊。如果今天你肯给我，我保证给你在圣上面前美颜两句，将来在朝中也好混些——”
左丞相又开始了一阵利诱。
卫成功的脸僵的如铁一般，他的手微微抓了抓袖口。
“敬酒、罚酒，任你选——”左丞相一脸轻蔑地补充道。
抓袖口的那只手终于掏出了一个象牙色挂牌，苍白的手紧紧地攥着它，挂牌上深深地刻着的一个念字，仿佛马上就要被攥水来。
白衣素雅的念奴还在台上弹琴，玉指拨动悠悠琴弦，身边缭绕着袅袅檀香，如池中刚出水的莲花，纯净得纤尘不染。
悲戚的流光扫过她，卫成功的脸没有了一丝血色。
见卫成功已经掏出挂牌，左丞相轻蔑一笑。
失神之间，挂牌脱手而出。
卫成功久久地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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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衣男子坐在堂下，悠闲喝酒，他闭目倾听，以手撑面，眯着眼睛，望着静默弹琴的念奴，脸上微微浮着醉意。
念奴将目光向他投去，嘴角含笑。
安紫瑶端着酒壶，走过去为卫成功斟了一杯酒，望见念奴眼底的星光。这一定就是卫成功大人了吧，倒也是个俊美的少年郎。她笑了笑，转身继续去后堂沽酒。
“好，好，好！”
一个男子突然从台下的坐席中起身，高喝道。那男子大概有五十岁左右，两鬓已有几丝白发。一身云纹华服，腰上的玉佩彰显着一种贵气。
“左丞相大人过赞了——”
念奴朝他示意微笑了一下，继续抚琴。
“这位姑娘的琴音美，人更美！”
他捋了寽须髯，又高声说道。
这时，宜奴颜扭腰而来，她摇着扇子，挥动手帕，浓妆艳抹的脸在夜晚的华灯里更加妖娆，红艳艳地嘴唇开口奉承道：“左丞相大人可是会欣赏，我们洛邑馆的姑娘哪一个不美啊？”
左丞相满脸红光，又一杯酒下肚，醉意更浓，挥手朝宜奴颜道：“这位姑娘的挂牌，我买下了——”
宜奴颜听此，摇头轻笑道：“那可不行啊——左丞相大人，咱们洛邑馆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一个姑娘只能侍候一位大人，念奴的挂牌已经被卫成功大人买走了——”
“卫成功？”左丞相转脸，斜眼望到了坐在堂中一角的青衣男子，“一个小小的侯卫？”
“卫成功大人，也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啊——”宜奴颜眉目妖娆地对左丞相说道。
“去跟他说，念奴姑娘的挂牌，我要了，让他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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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相憋一眼宜奴颜，不予理会她。旋身向正在喝酒听音的卫成功走去。
卫成功见左丞相大人正向他走来，一惊，连忙起身，笑着行礼道：“左丞相大人，真巧啊，会在这里见到——”
“是很巧啊——”左丞相走到卫成功面前，扫了他一眼，“是很巧啊，咱们喜欢的姑娘是同一个——”
卫成功闻此，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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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卫成功一脸为难，踌躇着说道，“恐怕违背了洛邑馆的规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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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相听了宜奴颜的话感到十分满意，转而对卫成功说道：“怎么样，念奴姑娘的挂牌转让给我吧——”
“大人——不可啊——”卫成功的脸色完全僵硬掉，眼神惊惶。
“为何不可——”左丞相又向卫成功迈了一步，强烈凌人的气势让卫成功有点喘不过气来。
“君子——不夺人所爱——”卫成功胸口压着一口气，声音微颤。
“哼——”
左丞相一声冷嗤，因为喝酒而发红的眼睛突然狠狠瞪着卫成功，他把脸凑到卫成功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念奴是越之扬的女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小小的候卫敢与罪臣之女勾结，就不怕我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吗？”
卫成功心一凛，惊惶的眼睛与左丞相咄咄逼人的目光对视，一股凉意从他的后背爬起。他僵硬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左丞相见卫成功不说话，凌人的气势更强劲，他把手摊到卫成功面前，慢条斯理道：“挂牌呢，拿出来吧——”
卫成功盯着左丞相，僵的一动不动。
“你是明白人，可别为一个青楼女子而误了前程啊。如果今天你肯给我，我保证给你在圣上面前美颜两句，将来在朝中也好混些——”
左丞相又开始了一阵利诱。
卫成功的脸僵的如铁一般，他的手微微抓了抓袖口。
“敬酒、罚酒，任你选——”左丞相一脸轻蔑地补充道。
抓袖口的那只手终于掏出了一个象牙色挂牌，苍白的手紧紧地攥着它，挂牌上深深地刻着的一个念字，仿佛马上就要被攥水来。
白衣素雅的念奴还在台上弹琴，玉指拨动悠悠琴弦，身边缭绕着袅袅檀香，如池中刚出水的莲花，纯净得纤尘不染。
悲戚的流光扫过她，卫成功的脸没有了一丝血色。
见卫成功已经掏出挂牌，左丞相轻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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