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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续第七章

    陈毅康忽然感到一阵窃喜后的不安,他犹豫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到木昭璐冷若冰霜的坐在椅子上发愣。几天来陈毅康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清木昭璐,惊讶的发现她没有了先前光彩,有的只是面容憔悴目光呆滞。”  陈毅康心酸之余倍感自责。他忍不住轻轻走到木昭璐身边温柔的想要用手去抚顺她耳边的秀发。可是木昭璐却毅然的挡开了陈毅康的手。陈毅康的虚荣心再一次被深深的刺痛。他索性拉着脸坐在一边等着木昭璐开口。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我们到底怎么了”

    “我们分手吧”  就在一刹那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了心里集聚很久的话。木昭璐说到分手陈毅康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心里木昭璐就是他天经地义的爱人。他从未想过两个人会有一天分开。

    陈毅康不由拧起了眉毛下意识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木昭璐压抑着内心不忍和痛苦闭起了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想和你分手”。

    陈毅康心里一阵抽搐,他感到不解,感到委屈,颤着声音问:“为什么?

    木昭璐此时的思维已经陷入了混乱和痛苦当中,她只想尽快解脱眼下的人和事。如此对于她来说没有理由的理由竟也当做了理由:“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分手,看来真是到头了。”

    陈毅康的委屈渐渐变成悲愤:“就因为我那个时候没时间陪你对吗?我整天忙的跟蜜蜂一样为了什么,还不是想给你一个好的未来。你曾经是个很体贴的好女孩。可是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你性子一上来就好几天不理不睬。前些日子我每天晚上都是累倒在床上。即使这样我也没有埋怨过你什么”

    木昭璐听了这些话心里一阵的绞痛。往常和陈毅康有了口角只要她一撒娇就什么事情都过去了。可是现在她再也不能那样了。 她必须寻找到一个能够说服别人也能说服自己的理由,致使自己不会完全走到舆论道理的背面。木昭璐已经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了。

    “其实,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我心里有了别人”。木昭璐为了讨得女人那点最后的虚荣她意识里选择了牺牲陈毅康的尊严。

    陈毅康的心随着那句话就像被抽空了一样。因为就现在的两人的状况木昭璐的话给了一个算是合理的解释。

    陈毅康没有表现太大的愤怒和激动。他的自制和涵养最大程度掩盖了内心的悲伤和挫败。

    木昭璐看到陈毅康那一副阴阳流转的表情,心里充满了无尽悲凉。她接着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坚决吗?”

    “为什么?”陈毅康当然不甘心的问。

    木昭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一字一顿的说:“因为一直以来你的性格里都缺少男人的魄力和野性。你每天都是生活在自己的绵羊般的内心世界里。这个世界看起来平和美好,可是在现实面前它是那样的弱不禁风。面对现实你却又偏偏虚伪浮华自命不凡,年纪轻轻就扮演一个老气横秋的长者。丝毫没有一点自我的真实个性。一天天都是循规蹈矩不痛不痒的说着套话陈词。”

    “够了!” 陈毅康再也无法听下去了。他的内心的一些软痛似乎真的也被她说中了。陈毅康绝望中带着强烈的不甘心:“你今天才认识的我吗?难道我们以前美好的感觉你都是逢场作戏?”

    木昭璐本就是想用这一剂毒药般的的话语毒杀两人的感情,可是又怎么可能一招致死得了呢。木昭璐明白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心肠逼着自己和陈毅康一起喝下这剂枉杀感情的毒药。

    “我是想一心一意和你好来着,但是自从我碰到了他一切都改变了。”  木昭璐一语双毒,自己更是感到痛切。说道最后已经难受的无法护持。

    陈毅康一阵的虚脱,他强撑着精神惭然的一笑说:“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木昭璐憔悴苍白的脸没有半点温情,她冷冷的说:“刘广阳”。

    听到这三个字陈毅康的心脏似乎被重锤狠狠的砸了一下,致使他都无法呼吸。他下意识的从单人床上站了起来,可是终归没有能做点儿什么。少时他又默默的坐回到了床上。脑子回旋着木昭璐和刘广阳第一次在学校见面时的情景。陈毅康忽然笑了,一开始是低笑,慢慢变成大笑,最后竟然狂笑。笑的木昭璐都有些无措。

    终于陈毅康收敛了笑声,他迅速就恢复了平静开口说道:“每个人都有选择幸福的权利,既然你做了这个选择,我祝福你,你可以走了”。陈毅康话语不多但每一字都在零度以下又冷又冰。

    “谢谢。”  木昭璐低喃一声颤抖着离开椅子站起来,忽然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她赶忙扶住前面的桌子,回过头竟然下意识的还期待陈毅康来扶抱自己。可是陈毅康就像泥胎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木昭璐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她努力挣扎着跌跌撞撞的奔离陈毅康的办公室。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留在屋里的时间就好像凝固了一样。陈毅康木然的坐在单人床上心里充满了悲伤和空落。他的思绪也好像这屋里的时间一动不动的停顿在哪里。直到王瑞推开房门走进来也丝毫没有触动陈毅康的意识。

    王瑞在窗边站了有些时间了。屋里的谈话他也听了一个大概。此时进来感到有些茫然无措,他默默的坐在木昭璐刚才做过的椅子上,踌躇的看着陈毅康的样子,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这位师兄。他酝酿了好久终于咕哝出一句苍白无意的话:“你还好吧?” 这话一出口自己都感到无意。

    又是一阵沉默后 陈毅康轻轻呼出一口,然而心中的压抑却丝毫没有减轻一分。他强打着精神问道:“刚进来的时候你不是还有一件事要和我通告吗?”

    王瑞沉吟着说:“这个月南边的客户多数都停止了要货。而且还有几个客户要退货。”

    一席话让陈毅康的心境犹如雪上加霜。他有些惊异的问:“为什么?”

    王瑞倒是心有知事话不急:“你平时不看新闻你不了解。学生里的激进分子和政府发生了严重的冲突。西方国家借机对我们大打经济制裁的红牌。南方的经贸受到了很大影响。我们正好是这个链条最低的一环,当然最后的牺牲就是我们了。”看到陈毅康还算沉着王瑞接着说:“老师那边好像影响更大。总财务处老敷衍我们已经欠了我们两个月的开销了,听说那边坯子料厂也都半停工状态了。”

    “有这么严重吗?” 陈毅康忽然有一种隔世的感觉。他万万没有想到形式变化的如此之快。

    陈瑞话虽然不急可心里却也是火烧火燎:“我早就说我们学玉壶坊也开个账户,自己管自己的钱。只向总财务处缴纳份钱。可你就是不敢和师父谈这件事。这下好了我们大把利润和他们混在一起,有个风吹草动看谁还来管我们。”

    王瑞的话就像兜头一盆冷水彻底把一直高热自满的陈毅康浇了一个透心凉。他打了一个激灵遍体生寒。陈毅康感到自己浑身虚弱无力,他低沉的对王瑞问道:“当务之急我们还如何作为?”

    “当务之急你马上去找师父尽可能的多争取一些开销,看看能不能度过眼下的难关”。王瑞殷切的说道。

    陈毅康有些精神恍惚的看着王瑞:“我这就去,我相信师父一定能撑得住局面。”  陈毅康说完就往外走,王瑞一把拉住他关切的说:“非常时期,你可千万要挺得住呀!”

    陈毅康无措的点了点头,打起期精神大踏步的走出了博饶内画学校。

    天色如昨,又进黄昏,此时陈毅康走进清艺园却恍如隔世。他只和园中的勤杂王阿姨打过招呼,没有惊动师母就径自穿过清艺园走进后院的佛堂【祖清禅舍】。

    祖清禅舍依旧幽古宁静。陈毅康打开篱笆门迈着沉重的步履顺着甬路来打祖清禅舍的门口。门是关着的,陈毅康揣测老师木子依旧闭关研读师爷的【祖清手录】。说到【祖清手录】陈毅康只是理解为是师爷留下的一部内画技法的手稿。也有传言说是师爷收藏的一部内画心经。更有甚者竟然说是一部能够得道成仙的天书。木云山晚年就是因为这部书得道成了画仙。陈毅康自然明白传言终归是言过其实。自己一直照顾师爷,直到老人病逝也从来没有师爷修炼过什么天书。倒是经常看到他记笔记,有伏案写作的习惯。也许老师就是在研读师爷留下的这些心得体会吧。想到此陈毅康就想推门进入,可是门却从里边插着丝毫没有推动。 ‘看来老师是看累了,晌觉睡过了头。’陈毅康思忖着就不好在有动静。他回过头看到天色将晚估计一会儿师父就得醒来吃晚饭,自己倒不如在外面等着,一会儿在饭桌上说出自己的要求。打定主意自己的精神舒缓一点,他回头看到西面的小凉亭于是就信步走了过去。

    正是春夏交替时节,凉亭掩映在一片翠绿中。陈毅康坐在石凳上心绪烦乱,半点惬意的感觉也没有。正百无聊赖,忽然听到亭子前边荷花池里有‘咕咚’的水声。陈毅康本能的站起身子走到亭子边观看,原来是几只金鱼在追逐嬉戏,偶尔有跃出水面溅出水声。陈毅康无意识的蹲下看着眼前游离的鱼群发起呆来。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陈毅康隐约听到了祖清禅舍开门的声音。他赶忙站起身来想要迎上老师木子山。可是蹲的时间有些长了,腿发麻的厉害。他只能站起身扶着凉亭的柱子半步也迈不起来。

    这时甬路那边却隐隐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陈毅康无意中掩隐在凉亭的柱子后面,说话的两个人没有发现他。相反陈毅康却能清清楚楚看到说话的两个人一个是老师木子山,另一个是师姑张雨欣。两人谈性很浓只走了几步就基本上原地徘徊起来。陈毅康的腿终于缓过劲儿来,他刚要走上前去打招呼,惊人的一幕让他重新定在了那里。他看到老师木子山和张雨欣竟然拥抱到了一起。他还看到老师的一双手在张雨欣的背部臀部揉捏的不亦乐乎。

    陈毅康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他该觉自己灵魂驻守的象牙宝塔和正个精神山岭,一层层一块块的崩塌沦陷,跌进无底的冰冷的深潭海眼。他倚在那里仿佛石化了一般无法动弹。

    “我看你还是照顾一下小康他们学校一下吧,听说他们那边影响也很大。” 木云山低语着说道。

    “人家现在翅膀很硬啦,有的是办法和手段,根本不把你这个师父放在眼里。还是顾好广阳吧,那可是你儿子,是你真正的继承者。”张雨欣扭捏着说道。

    木子山再次搂住女人的腰肢萎靡窃笑的说:“我怕是早晚葬送在你这个妇人的手里。。。。。。。”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陈毅康慢慢的从惊撼僵硬中复活过来,心绪低落到了麻木。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深深的叹了出去,这才一步一步从凉亭走了下来。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木子山此时却去而复返。师徒突然就对立在院子中间。两人无不惊骇。

    木子山面色尴尬,一张老脸红的就像山楂一样。他强撑着身份语无伦次磕磕绊绊的问道:“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陈毅康此时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他只得低着头说:我。。。。。。我来了一会儿了。他说话也口吃的厉害。

    “那一会儿吃了饭再走,我去拿我的眼镜”。木子山颠三倒四的说完就径直走进祖清禅舍。 陈毅康也没有勇气在等老师出来。自己逃也似的离开了清艺园。

    橙红的夕阳在地平线上显得笨拙而沉重,被染成金色的浮云映衬着蓝宝石一样的天空。陈毅康推着自行车沿着滹沱河茫然没有目的的走着。脑子里时空掠影,交错着自己曾经以为的世界。

    “我们以民族之性为根,我们以民族之识为本。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德为我们内画艺人润身处事之原则。由此我们内画功夫才会长青不衰。” 木云山映着蓝天夕阳语声凿凿。陈毅康似乎透过蓝天也看到父亲陈立功和师父木子山以及师叔们围坐在师爷跟前,真诚和喜悦荡漾在每个人的脸上。这一切曾经是他的世界,最起码是他坚持信仰的那个世界。然而就从刚才陈毅康感觉那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好像早就随着师爷木云山一起满葬在了博饶厚厚的泥土下面,而现在陈毅康眼前的这个真正的世界如此丑陋不堪。陈毅康丢掉自行车,虚弱的依着河边的栏杆坐了下去,自嘲的讥笑伴着眼泪一同洒进滹沱河水里。

    直到夜色笼罩,露水凝结到了身上,陈毅康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寻到自行车,一路沉重的踏回到学校。办公室里王瑞正和看门的老头下棋,看到陈毅康脸色阴郁,看门老头知趣的就离开了。陈毅康从柜橱里拿出白干酒摆上两个杯子倒满:“来,陪着我喝一杯。”说完径自就喝了一口。登时的苦辣把他搞得一脸的难受相。

    王瑞看着他的样子愣了一会儿说道:“你还没吃饭吧,空着肚子喝酒可是很伤胃呀”。

    陈毅康眼睛迷离着说道:“现在不是胃疼,是心疼。”

    “行了,你先等会我去整几个菜来。”说罢王瑞拿开了桌上的白干匆匆的跑进食堂厨间,亲自开火很麻利的炒了两个肉菜。

    等王瑞端着菜回来的时候,陈毅康那杯酒已经快喝干了。

    “你慢着点,先吃点菜。”  王瑞把两个肉菜和筷子放到陈毅康面前。

    “ 你见到师父了?” 王瑞也坐下来试探着问道。陈毅康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王瑞还还想问点什么,陈毅康一挥手说道:“以后恐怕就要靠我们自己了。”

    “他们不管我们了,老师难道连师爷留下的学校也不管了吗?你这个接班人他也不顾及啦!” 王瑞心里一阵的冰凉。

    “我是接班人,这是一个天大笑话!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明白这只是一个笑话!”  陈毅康说到激动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瑞疑惑难解:“你这是到底怎么了,去了一趟清艺园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陈毅康摇晃着身子一只手搭到王瑞的肩上,扭曲着面容凑到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刘广阳和老师是什么关系?”

    “师徒关系,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吗?”王瑞随声说道。

    陈毅康一阵的冷笑:“他是老师和刘雨欣的私生子”。

    王瑞愕然,老半天才问:“你是怎么知道,不会是谣言吧。“

    陈毅康冷笑着摇摇头,低低的声音把下午去清艺园的见闻一股脑告诉了王瑞。

    王瑞听完大骇失声:“我的天呀!”   一声未落他又惊呼道:“这么说璐师妹和刘广阳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那他们岂不是。。。。。。”

    陈毅康听到此处曾就站了起来,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想起刘广阳和木昭璐的连锁关系。王瑞一把拉着他急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陈毅康方寸大乱:“我要马上告诉小师妹去”。

    王瑞用力摁住陈毅康回头看了看表刚好八点半,他又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想小师妹和刘广阳的恋爱关系老师和刘雨欣肯定还不知道。眼下的事情扑朔万变,及早告诉小师妹也许还能挽回你和她的感情。事不宜迟我陪你一起再进清艺园。”

    陈毅康有些感动的看着王瑞说:“这倒霉凌乱的时候,身边能有你这么个体恤完全的朋友,真是万幸。”

    “都这个时候就别说这个了,走吧。” 两人说罢就一起离开学校,匆匆骑上自行车直奔清艺园。

    清艺园里夜色欲沉。在闺房中木昭璐坐在自己的床上低着头思忖着什么。刘广阳坐在对面两片嘴殷勤的讲道着:“这世界万物皆同一理,千般不是万般顺从,都是缘分。你高兴也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何苦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呢。书呆子这两天没来吧。”看到木昭璐瞪起眼睛刘广阳赶忙改口:“那个,那个,我送你生日礼物的那个大踏板,所有的行车手续我都办好了,明天你就可以骑着它在你们单位里牛一把了。”

    “我从来就没骑过摩托车,摔了怎么办?”  木昭璐低低的声音像极了一个刚刚被驯服的小动物。内心矛盾却也无可奈何。

    这种声音刘广阳听起来仿佛心上放了一支痒痒挠,划痒的心头又酥又麻很是受用。他像是嗅到了鱼腥的猫一样‘哧溜’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就顺到了木昭璐的身边。呼吸粗重的说:“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发誓要一辈子对你好。”说着就将木昭璐环抱入怀。木昭璐没有执拗,她已经衡量的很清楚了,即使自己拒接了刘广阳也不可能在回到陈毅康的身边。就在两个人的温度急剧上升的时候门‘哐’的一声被人推开了。木子山一步就踏了进来。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吓得魂飞魄散。木子山脸色铁青早就没有大师的风范。一把揪起刘广阳喝问:“你们在干什么!”  刘广阳被吓得亡魂皆冒,咧着大嘴一句正话都说不出来。木子山高高扬起手臂,吓得刘广阳闭上了眼睛。可是木子山的巴掌没有落下来。他一把搡开刘广阳低吼道:“滚!”  刘广阳像漏死保命的伤兵,跟头把式的就跑出了闺房。还未等出得清艺园迎面就和陈毅康、王瑞装了个满怀。陈毅康一时情急一把就揪住刘广阳的衣领喝问:“你来干什么?”

    刘广阳惊魂未定被喝的脸色煞白,等回过神来借着月光一看是陈毅康和王瑞不由气胆双生。他一把打开陈毅康揪着自己的手,一边整理衣领一边说:“陈师兄你疯了吧,我来清艺园还用得着你批准吗?”

    陈毅康一时被问的亚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回答。

    王瑞上前一步厉声说道:“你以后离小师妹远点儿,对你有好处。否则你会后悔的。”

    刘广阳不屑的一笑说:“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外县人嘚啵了?我不妨告诉你们,小师妹早就是我的人了,就算师父他老人家一百个不愿意也改变不了了。我还要感谢陈师兄的深情厚谊,要不是你承让,我和小师妹也不可能双宿双飞。”  说罢刘广阳扬长而去。

    陈毅康呆立在月光下面,心里就想油煎一样难受。王瑞走过来轻轻的说:“别听他胡说八道,还是先看看小师妹要紧”。陈毅康无比痛苦的咽了一口吐沫,打起精神往里边走去。

    此时屋里已经是吵成一片。师母拖着虚弱的身体凄厉而悲伤的正在数落:“小璐呀,你这是要干什么呀,要是让你毅康哥知道了可怎么得了呀。”

    木昭璐面色平和一字一句的说:“我和毅康哥已经分手了,我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看看,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真是不知道廉耻。”余怒未消的木子山吼道。

    师母闻言感觉一阵天玄地转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木子山急忙山前抱住老伴儿。只见她已经昏迷不醒。

    陈毅康和王瑞正来得及时,也赶忙奔了过去。陈毅康摁住师母的人中,王瑞倒来一杯水。几番呼唤师母终于醒了过来。她看到陈毅康先是一愣,而后一头扑倒在陈毅康肩头撕心裂肺般的哭出声来。直哭的陈毅康心疼如搅,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扑扑簌簌的落在师母的头上。王瑞站一旁拿着水杯,眼睛里也满是泪花。木昭璐似乎从梦中惊醒了一般,她跪趴着来到母亲身边哭的像个泪人一样哀号着说:“妈,妈,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屋里顿时哭成一团。

    看到陈毅康,木子山感觉浑身不自在,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再在陈毅康的面前撑起师父的尊严。师徒二人近在咫尺,木云山却不得不低下尊贵的头颅,来躲避陈毅康那满是泪水的眼睛。

    哭罢多事,王瑞建议把师母送回卧房。

    陈毅康说道:“你和老师把师母先送回去,我和小师妹说几句话。”此时陈毅康的话好像比命令还好使。王瑞自不必说,木子山心领神会,巴不得如此。他扶起老伴儿,王瑞帮忙往外走去。陈毅康跟着走出闺房,师母才将拉住陈毅康的手松开。陈毅康微笑着向师母点点头示意她放心离去。一直看着三人转进卧房,陈毅康这才复返回来。

    陈毅康默默的走到木昭璐身边蹲了下来。他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同时曾经属于自己的女人,恍然间如同隔世。眼前的她是那样陌生,仿佛就从来不曾了解过。可是他却明明闻到那种熟悉的味道。明明感觉到彼此曾经的同和。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无不勾引出那些曾经阳光灿烂的日子。渐渐的陈毅康心里的光亮被眼前的现实点一点的覆盖住了。 他收起荡漾的神情,慢慢的站起来,在屋里踱起了步子。他在酝酿着如何告诉木昭璐和刘广阳关系。

    他又踱了几步终于开了口:“师妹,你和刘广阳今后不能再在一起了。”

    木昭璐心绪烦乱无章,听到陈毅康这种命令式的口吻就本能哀怨的看了一眼陈毅康。木昭璐的本意有埋怨陈毅康为什么总在事后才来关心自己。然而陈毅康强大的虚荣心却把这种眼神误读成木昭璐对自己的不屑。

    陈毅康自失的一笑,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你别误会,我这次来不是兴师问罪。完全是为了你今后的幸福。”

    “ 为了我的幸福,我的幸福要你做主吗?”木昭璐看到陈毅康恃强凌弱的那幅样子心里就起了逆反。

    木昭璐的话像冰水一样彻底浇灭了陈毅康对她的怜爱。陈毅康心冷了,说话也没了估计:“你和刘广阳最好还是检点一些。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想看到你们铸成大错。”

    “ 我们是正当恋爱关系,谁也管不着。”木昭璐歇斯底里说道。

    陈毅康阴沉的看着木昭璐的造次,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一个用枪瞄准了无知蹦跳猎物的狙击手,一种变态的快感由然而生。他不慌不忙的又走到木昭璐身边,慢慢的蹲了下来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刘广阳是师父他老人家早年生的私生子,你们是兄妹,绝对不会成为正当的恋爱关系。”

    陈毅康一语惊雷,木昭璐被轰的心胆俱裂,她大瞪着眼睛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陈毅康看着木昭璐苍白无措的小脸,心里也开始惴惴不安,语气顿时就柔和了许多:“璐璐,你要坚强一些,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木昭璐一把抓住陈毅康的衣领嘶喊着说:“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陈毅康不敢再看木昭璐的眼睛慢慢的低下头,感到了一丝负罪。心里一绞痛眼泪也流了出来。

    “ 毅康哥,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我错了。。。。。。”木昭璐精神世界已经完全崩溃。她痛苦的抓住陈毅康再也无法坚持自我。

    陈毅康看着神情涣散的木昭璐一把揽住她说道:“你以前对我说的那些绝情的话都是假的吗?”

    此时木昭璐已经没有了半点虚荣的防护。她痛苦的无法回答,只有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陈毅康毫无悬念的接着问道。

    木昭璐的头深深的埋在地上颤抖着嘶语:“不要再问了,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再问了。”

    陈毅康心里像被尖刺刺到了一样,他已经明白,一切的一切终于应验在了那个最坏的结果。他默默的扶着木昭璐,失神的看着对面墙上木昭璐那张笑的天真烂漫照片,他感到迷茫,感到失望,感到迷惑。感到彷徨。霍然陈毅康一把推开依附在自己身上的木昭璐,就在刚才,这个女人不再是他内心世界的女神。

    木昭璐停止了哭泣,惊讶的看着陈毅康,眼睛里满是无助和痛苦。陈毅康面部的表情更是复杂痛苦,他失望的看着这个曾经心爱的女人,除了神经质的摇头再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失望和彷徨。

    木昭璐心际一片荒芜,再没有半点矜持,她跪趴着扑向陈毅康,搂住他的大腿破了相的哭喊:“毅康哥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陈毅康阴沉麻木的看着身下这个头发蓬乱,面容可怜扭曲的女人,心里竟然没有了半点感觉。木昭璐的彻底下卑不但没有打动陈毅康,反而使他徒增了对木昭璐的轻贱。

    陈毅康忽然笑了,笑的很慈祥,你没有看错,我说的的确是慈祥。那个长者风度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冒了出来。他一把拉起木昭璐语气和蔼地说:“师妹,不要难过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师母好吧。”

    木昭璐惊恐颤抖的看着陈毅康问道:“毅康哥,你刚才叫我师妹,没有叫我璐璐,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陈毅康勉强维持和蔼的笑容说道:“师妹,我们已经分手了,不存在谁嫌弃谁呀。你先休息一会儿吧,不要胡思乱想了。”

    木昭璐眼睛绝望的看着陈毅康泪水如奔涌的泉水。陈毅康不敢再看木昭璐的样子,作势用手拍了拍木昭璐 肩膀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吧 。 ’的话就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陈毅康走进客厅,发现木子山正在和王瑞谈话,也就随即走了过去。“师母歇息了吗?”  陈毅康问道。

    看到木子山沉吟不语,王瑞只好说:“师母刚刚睡下。”

    陈毅康点了点头坐了下来。三人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木子山说道:“  明天我让会计核对一下账目钱款 ,尽量给你们多一点支应。现在是困难时期,你们两个一定要把学校管好。”

    木子山一番话如春风化雨,陈毅康心中多少有了点儿暖和气。

    “老师,我们具体什么时候能领到钱”。王瑞 不弃时机的问道。他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有一点含糊,否则很难说过后不会失之交臂。他也明白陈毅康根本没有这个心机和勇气直口询问木子山,所以就只好自己硬着头皮直问。

    对于王瑞的直口,木子山倒是没有显出什么不快。陈毅康有些担心的看着木子山,期待他的回答。

    木子山浑然一笑说道:“老师不会赖你们的帐。最晚两天,你们等电话就行了。

    两人一听都很高兴,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了一半。看到天色很晚了,两人起身向老师告辞。木子山送到大厅门口看着二人推车走出清艺园。

    夜路朦胧,少有行人,两人各怀心事也不急行。王瑞忍不住问道:“小师妹回心转意了吗?”

    陈毅康一脸的冷峻:“我们是不可能的了,今后不要再提这个事了。”

    王瑞愕然,情知事情没有想象的好,也不便在追问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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