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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窥视的眼

    擂台赛热火朝天惊心动魄地过去了一星期。不但参赛的人筋疲力尽,就是没参赛的人每天也为了争工分和完成套沟任务,被这一尺七寸深的沟搞的腰酸腿麻,手掌疼痛。

    周家庄万籁俱寂,江南的冬夜可没有那么多的诗情画意。缺少南方温热的空气,又没有北方的暖气管和坑。西伯利亚的寒流一批批地压过来,把最后一点热度也赶走了。只有寒风肆虐着大地。又劳碌了一天的人们早早地在阴冷的屋中钻进凉飕飕的破被里,用相互的身体温暖着对方。村东土坡下的知青屋中一盏25 支光的白织灯泡发出昏黄的亮光,班驳的墙上映出荷花和王容的身影。

    “别动!还有一个,这已经是第二十六个了。”荷花心痛地说。

    “好啊!打台-湾就不缺大炮啦,”王容笑着说。

    是啊,他为什么不笑呢?几天前比赛失败的阴影一直笼罩着他的身影压着他的心,连平时上顿不及下顿的午饭都难以下咽。后来的比赛他没去参加。队里根据洪山的要求换上了周建国。

    其实王容也确实去不了了,打泡的手掌一碰就钻心的疼。虽然老顺为招顾他,叫他和妇女们一起做碎土的活。不过当听说是刁小山的主意把他剔出了比赛,心里这个结怎么也解不开。他不想让刁小山增加嘲笑他的资本,不想错过套沟定的高工分,不想被队里其他知青超过所得工分总数。他也真想多争一些工分。他不顾小泡变成大泡,大泡变成血泡,血泡变成脓泡,要求定额套沟。

    虽然有时带上白纱手套,速度也比擂台赛上慢了许多,但泡的增加并没减慢。不过现在在这冷冷的夜黄黄的灯光下,由自己心爱的姑娘用纤细而有老茧的双手温柔地给自己挑泡,还不时耳鬓厮磨轻言细语地安慰,让他忘掉了所有的不快。

    “不早了,你也早一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干活呐,”荷花说。

    “反正你爸不在家,你弟恐怕也早睡了,今天就在这里,明天早一点起来不就得了。”王容有点紧张地说。

    这些天因为金白不在,船生在鳄岛上回不来。再说他就是回来也做不了什么,这风湿病是越来越重了,也乐得在岛上混工分。时间长了也不觉得岛上可怕。何况他认为这辈子够倒霉的了,已经到了这把年纪也不怕什么厄运歹运的。

    齐季呢,不知是因腿伤的缘由还是被什么事攀住了,在城里也懒着不下来,虽然大家都盼他早一点归队。特别随着比赛的深入,周东队套沟总数和输赢次数均落在了张家坝二队和河西队的后面,成了老三。国平建琴建国都说,要是齐季在,第一是肯定跑不了的。齐季的尾巴建国更是逢人就宣扬他大哥的神通广大。虽然洪山和刁婆他们对这些议论翻一下眼皮伸一下舌头表示不肖。认为套沟这玩意儿既是力气活又是技术活。平时干活只是毛手快,又从来没有套过沟的齐季,下场肯定比王容也好不了多少。不过大多数社员还是和国平他们意见一致的,认为就是齐季对套沟生疏一点,但现在下来是生力军,以逸待劳,体力上胜了一筹。

    老顺今天下午又来问,齐季什么时候下来。意思可能还想叫王容能否赶上城去叫他快点下来。明天是最后一天,胜败在此一举。

    其实标兵书记刚一宣布比赛规则的时候,国平就对王容说,要早一点叫齐季下来。如果能拿第一,不但队里得了实惠,知青们在招工参军上也会有好处。虽然王容对标兵书记的话将信将疑,不过也相信他个万一吧。其实当时他认为自己也有这个实力,潜意思里也怕齐季抢了他的头功。

    被淡淡的灯光抚摸的小屋,像个温暖的两人世界。被染成湖蓝色的帐纱做成的窗帘复盖着的南北两扇玻璃窗都散发出一种温馨的感觉。连被一把把稻草堵得严严实实的东窗都有着一点暧昧。他知道这都是面前的姑娘引起的,她一走这一切就随之不存在了。齐季金白不在的机会就变成了孤单单一人的冷清。他鼓起勇气一把抓住了想要离去的姑娘,姑娘就势倒在了他身上。

    荷花其实随时随地都想和自己的情人在一起。但村里习俗的束博和自己家庭的特殊和金锁刁婆无时不在的眼光,洪山经常的盯捎和转悠,社员们的闲话笑语不时在提醒她,一着不慎将遗恨终生。金锁正虎视眈眈抓他们的把柄。毁了自己还不要紧,就怕影响王容。那天被武装民兵抓住的言仁英的面容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里,随时都会出现在面前。不过在王容的深情挽留下,在这清冷料峭的冬夜,特别是经过了几天的紧张比赛,整个村庄,不!整个大地都进入了梦乡。而且时刻担心自己的父亲又不在家,喜开玩笑的齐季和细心的金白看样子也不会下来了,确实是天赐良机啊!但是不知怎么搞的,她就是静不下心来。一会担心两个弟弟睡得怎么样,醒了是否会找她。一会担心父亲一个人在荒岛上犯病了怎么办。一会儿总觉得屋外有双贼溜溜的眼睛在盯着她。

    荷花的担心确实不是多余的。在死寂一样的夜色中,一个黑影就像一匹荒漠中失群的孤狼一样在游荡。洪山在白天的比赛中不卑不亢不紧不慢,他只要保住小组第二就是上上签。这是姐夫的旨意,也是徐书记的旨意。在他看来,这就是玉皇大帝的圣旨。但当他看见比赛时,姑娘媳妇们为第一名雀跃的样子,比赛结束狂热的几乎要奔上来拥抱胜利者时,心里不免酸溜溜的。

    几天下来。眼看就要圆满完成党和徐书记交给自己的艰巨和光荣的任务了。在绷紧的神经放松的同时另一根筋绷了起来。这次擂台赛自己不但获得了需要的成果,更主要看到了王容的窘相。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顺顺取消了自己这个对手的比赛资格。他就是要让荷花看看是他强还是王容强。当时他觉得看到了荷花眼里对他的羡慕和对王容的失望。

    虽然几天来他参加了激烈比赛,明天还有关键的最后一场在河西队的比赛。但想到荷花,忘记了疲劳。夜幕降临后就盯在了她的周围。看着她走进了东面的知青屋,而且一直没出来。现在全村都在黑暗中,就那小屋里还亮着灯。他一直在周围踯躅,妒火和欲火燃烧着他的心,他就像一匹寻机扑向猎物的狼。

    他到玻璃窗前探了一探,屋里照出的微弱光线还是把他尖嘴猴腮的真容映在了窗上,吓了他一跳,这可不是偷窥的好地方。他转到了东面,从腰里拔出了一根直径一公分多七八公分长的竹管,把削得尖尖的一头慢慢插进了塞往窗孔的草把中。慢慢地把有点发红的眼珠抵到竹管的孔口。很快从竹管的空洞中就透出了一小束圆圆的光亮,光亮使他的眼球发出莹莹的亮点。他直佩服自己这天才的创造,谁说他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洞里清晰地呈现出王容那正对东窗的床,和床沿上坐着的情意绵绵的两个身影。

    见荷花起身准备回家的时候,亢奋多时的他连忙拔出竹管掩到了墙角边。等了多时也没见荷花的影子,灯到息了。扫兴的他突然猛拍脑门,把准备重新插入窗孔的竹管放回腰间就往李国民的住所急步走去。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不能光吃姐夫的空心汤团。这个大队干部也太窝囊了,连这么一个下放佬和一个四类分子的子女都前怕狼后怕虎的摆不平。他还真有点相信说他姐夫和荷花有一腿的传闻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金锁压根儿就不会帮自己的忙。自己的耐心也太好了,心眼也太实了。本来还真认为王容这小子跌坏了家伙,荷花只是剃头铫子一头热。从今晚的情况来看自己也真是太大意。王容就像一只发情的公猫,不!黄鼠狼,在女人身上噌还擦的。荷花这小骚×别看平时一本正经,原来也是瓮头里失火——闷烧(骚)啊!刚才有点平息的欲火重新燃起来了,连走路都有点异样。被蛇头吓软的东西已恢复了正常,雄赳赳地昂起了头。他干脆把这家伙拉到外面。反正它也冻不坏,这么黑的天,恁谁也看不见,就是看见了他也不怕,自己的东西难道没有放置的自由。他刁洪山别的自由可以不要,这个自由他还是要争取的,没有了这个乐趣,作为男人还有什么意思!他现在觉得自己和两腿间的家伙一样舒服多了。

    来到荷花家隔壁,李国民的后门口时,刁洪山有点犹豫:他们都是知青,是否会互相包庇。不会!抓言仁英那次李国民不是配合的很好吗?想到在言仁英身上揩的油不禁又心旗摇弋起来。不对!那是在徐书记的命令下,自己可没这么大的权力!要是去叫金锁,他肯定又推三过四。自己已上了几次当,要不荷花早就到手了。去向徐元臣汇报?一是来回时间太长,夜长梦多失去捉奸最佳时机,二来兴师动众自己没有了私了的主动权。对!还是如此这般……。

    从来不动脑子的木瓜脑袋今天在欲火的驱使下算是开足马力了。小时候听祖父讲的没有记住多少的《三国演义》里的计谋今天也跳了出来。他掉转身快步朝西面走去,不一会又跑了起来!

    村口远远传来自行车的声音吓了他一大跳!谁这么神出鬼没!这些匠人要钱不不要命,这么晚才回家,套沟到不起劲。洪山嘟哝着拍着宽宽的胸。沉沉的夜幕遮没了他向不远处的张家坝村跑去的身影。

    王容把荷花压在散发是稻草香味的铺上,竹床发出一阵阵快乐的呻吟声。自从王容功能慢慢恢复后,荷花反而不主动甚至躲避了。对于荷花来讲这已不是大姑娘上轿,也用不着羞涩和遮遮掩掩。但从底子里还是中国传统妇女的荷花痛恨周金锁夺取了她的贞操,又不得不怀着对自己恋人的爱毅然献出自己的全部身心,使王容在万劫不复中翻了身。这特殊的使命完成后她重新恢复了平静,她要使和王容的爱情在平静中重新慢慢达到轵热,决心要在新婚之夜达到激情的最高点。她要弥补自己的失贞带来的不足和对王容的负疚感。可现在在这撩人的气氛和王容激情的进攻中她再也守不住了,任王容带着燎泡的手伸进衣服中……

    寂静的空气中传来敲门声。这声音就像猛烈的擂鼓声把王容一个鲤鱼打挺从荷花身上翻下来,荷花也用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整理起衣服来。

    王容一边说:“谁呀!”一边迟疑地磨磨噌噌走向门口。想根据来的是什么人而准备对策。其实此时的他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一阵自行车铃声使他放开步伐连忙把门打开。

    “什么回事啊!大老爷的怕人强 奸啊!”齐季的大嗓们好像不把全村人吵醒誓不罢休的样子。

    “鬼鬼祟祟的,我还当是鬼子进村了呢!”王容终于压住了剧烈跳动的心回了齐季一句。

    “奇袭白虎团,还要敲锣打鼓啊!你想热热闹闹就等到娶荷花这一天吧!”齐季一边打趣着王容一边把自行车推进门来,撑好就一头撞进了东间。

    荷花在忙乱地整理着稻草上面的床单。

    齐季咯噔一下:“抱歉抱歉,不知嫂子在此,搅了兄弟好事,多有冒犯,罪过罪过!”

    把荷花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金白跟了进来,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说:“知错要改,还贫嘴贫舌的,当心王大哥找你算帐!”

    “小弟一定将功补过,不过先给我把肚子填饱才好说话不是?”齐季越想刚才说的话越唐突就越装疯卖傻起来。

    他肚子也确实饿了。为了动员金白早早离开那风骚的“黑牡丹”,也为了使金白尽快忘记和成华的不快,最终目的还是想帮助他(她)俩消除分歧消除隔膜继续发展恋爱关系。他早早吃了晚饭就赶到区医院假传圣旨让金白和他一起下来。

    其实金白早就接到老顺叫小店徐春芳打到医院找他的电话,要他设法通知齐季早一点下去,为队争光。只是碍着徐灵琴的面子,又有徐元臣这条跨不过去的坎,他下不了决心。那天好不容易和成华见面又为了相互间的一点自尊成了“对面相逢不相认”的结局。听了齐季的劝赶紧回到医院,成华早走了。虽然他胸有成竹早作了最坏的打算,不过这么多年的情谊一朝抛弃还是耿耿于怀不能割舍。听着大辫子娇嘀嘀的声音扭捏捏的身躯总觉得是那样的虚无缥缈那样的不可靠。相处稍微多了一点就发现徐灵琴恼人的小性子和不易觉察的优越感。虽然对他已收敛了很多,但还是不时能感觉到。他整日就沉浸在软语温情打情骂俏嘻嘻哈哈之中。不过一静下来就觉得自己好象是荡在空中的芦丝飘在水面的浮萍。加上老屋被毁和外婆之死及父亲告状无门的无奈和愤怒,心里百感交织无法排解。幸亏每天晚上齐季的调侃戏说喜笑怒骂让他暂时忘记现实的烦恼。

    今天齐季到医院来,当着灵琴的面说老顺叫冬发特意跑了一趟,来叫他和金白下去参加明天最后一场比赛。还说县里区里公社领导都会象开始时一样来观战。还要颁奖。齐季还强调徐书记对这次比赛很重视。

    金白其实知道这是齐季的把戏。队里来叫他是可能的,来叫自己就是虚言了。至于抬出标兵书记来这就更假了,这小子什么时候对徐元臣的意见重视起来啦。不过为了摆脱目前的尴尬地位来了个顺水推舟,连灵琴叫他们吃了晚饭走都等不及。徐灵琴虽然一百个不愿意金白离开,不过在齐季面前又不好力争。她知道就是争也争不过他,他的“铁嘴”是人所皆知的,而且没有他说不出的话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就是大哥徐元臣对他一百个意见也只好放在肚里。不要说这次还有自己大哥发起的套沟竞赛这把上方宝剑在他手里,也就作了个顺水人情。到是小辫子徐灵仙撅了个小嘴一百个不高兴,金白一走没了偶象不说,还增加了她看护的负担。

    齐季吵着肚子饿的声音把金白拉回到了寒冷不过又有点温馨和热烈的知青屋。他知道这是荷花和知青兄弟们带来的。

    荷花叫王容把挂在梁上已结满了蛛网的几个山芋摘下来。

    王容说:“你为什么不叫那个饿杀鬼投胎的自己动动手!”他好像还在为刚才被打断的好事懊恼。

    金白见了说:“我来我来!你不知道他是个一饿就浑身无力,一饱就满嘴胡诌的家伙啊!”

    “哪就让他永远半饥半饱!”王容说。

    “你也太狠心了吧!我们本来就是过着吃不饱饿不死的日子,你还存心折腾我,良心大大的坏啦坏啦!”齐季大叫起来。

    “你还想把全村人都叫醒陪你疯啊!”金白说。

    “满嘴大大的、坏啦坏啦的!老农还真当鬼子进村了呢。”王容加了一句。

    荷花边把山芋洗净切好下锅边听着他们贫嘴也不禁笑出声来:“人家说‘三个女佬一台戏’,你们三个大男佬也快成一台戏啦!”

    “大嫂,不!大姐,我们现在是三个和尚没水喝,要不是有个小尼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齐季说。

    “我看你啊,还真是要找个尼姑来管管了,要不还有谁收罗得了啊!”荷花心定了下来,也就不怕齐季的调侃了。就接着他的话头数落起来。

    “他啊!要找就找个凶一点的,狠一点的,管得他动不了的!”王容显然今天对齐季特别有意见。

    “要是没有高楼房最怎么样也收罗不了他!”金白见大家说的来了劲,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添上了一句。

    “哟!高楼房可只好到城里去找了,还要到大城市去找!找个三层楼上的小姐让我们大家跟去开开眼。”荷花说。

    齐季和金白都哈哈大笑起来,王容一个劲地给坐在灶堂里的荷花递眼色。

    “你们不要笑,你们金溪城里还真没有超过三层的房子呐。” 荷花一本正经地说,她可不知道齐季的“乳房哲学”。

    “金溪城里是没有,可我们村里到有。”齐季一本正经地说。

    “那有啊!”荷花抬起被火光烤红的脸不解地看齐季。

    没看清齐季的脸到看到了王容在向她挤眉弄眼,更是大惑不解。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齐季故弄玄虚。

    “好啦好啦!不要胡说八道了”王容嚷了起来。

    “IS、IS 、大哥发话,小的就不说了。”齐季也就顺水推舟不说下去了。

    “说吗!说吗!让他说吗!”荷花却硬要齐季继续。

    “他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金白说。

    “不管什么牙,你就吐!”荷花一个劲地缠着齐季,连火都不烧了,从灶堂里站了起来,来到齐季面前。

    “可不!楼房离我越来越近啦!”齐季调笑起来。

    “我像楼房吗?我像楼房吗!我看你自己到像个楼房,又高又瘦!”荷花说。

    “我像我像!可我这里什么也没有啊!”齐季还是忍不住用双手在自己的胸前比划着。

    这时荷花像发现了什么,停住了向齐季逼近的脚步,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把棉衣都撑得鼓鼓的胸脯,一朵红云飞上了脸颊。

    她抄起手里的火钳打向齐季:“看你再胡说八道!找个大楼压死你。”

    齐季抱头钻进了东间。

    就在这时,虚掩的大门被猛地蹬开了。刁洪山和张家坝二队的张定华和另一个瘦高个的民兵,手持冲锋枪和步枪冲了进来。

    刁洪山看到屋里和自己的想像已大不一样的情景,和站在屋边的金白,楞了一下,另外俩人更是尴尬万分。刁洪山毕竟是刁洪山,他挺了挺五短身材,清了清嗓子,平息了心脏的异动。用三角眼射出的邪光扫视着面前的三人说:“我们夜巡到此,听到有动静,进来看看!”他把眼光停在了荷花的脸上阴阴地说:“深更半夜,大小娘家家和两个男人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王容气得一个劲地喘气,捏紧了拳头就要冲上去被金白抓住了手臂。刁洪山好像发现了王容的企图把手中上着雪亮刺刀的冲锋枪顺向了前方。另外俩人也把手中上着刺刀的半自动步枪挺了一下。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深更半夜,哪来的绿林好汉,还想打家劫舍不成!”齐季见外面动静不对,一下子从东间走了出来。

    半路上杀出个花和尚,一下子把“刁小山”震住了。他已和齐季多次交过手,吃亏的都是他。特别是那次在麦田向他迎面飞来的蛇头更是使他一想起来就心惊胆战。本来多了个金白他已觉得棘手,现在自己的冤家对头又出现了,一下子举枪的手都发软发酸发颤起来。刚才气势汹汹现在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金白说:“不是打家劫舍而是保护良民来了。”

    金白的话给刁洪山找到了台阶,连忙说:“对!对!我们是刚好路过,过来看看……”

    “有点误会,大家不要见怪,我们马上就走!”张定华也马上说。

    “既然是保护我们,哪要不要请你们吃了半夜餐才走!”齐季还不放松,又追了一句。

    “谢谢!谢谢!”三人连声应着退出了大门。

    王容“砰”地把门关上,在夜空中显得特别清脆。

    “妈的!什么时候真要找个机会办了这小子。”齐季狠狠地说。

    “防着他点就是了,我们犯不着惹他。这小子一门神将都是流氓,现在又背靠徐元臣和金锁夫妻。”金白国恨家仇涌上心头,但又无奈地一江春水向东流。

    四人的心渐渐平静了,不过又香又甜的汤山芋味同嚼蜡。

    荷花在洗碗,她还心有余悸,庆幸金白齐季来的及时。否则言仁英和谈宜的悲剧真要重演了,而且肯定更惨。

    金白、齐季、黄容在东间各自坐在自己的床上。

    金白说:”咱们还是来商量一下明天的比赛吧!”

    “比个屁!我才不和洪山这狗杂种一组”。齐季愤愤地说。

    “这也行,我们一早就去找老顺,他不要黄容,我们也不要他!”金白接着又说:“如果老顺为难,我们就让一步,说到底都是为了队里的利益。”

    “我啊,看你中庸之道越学越好了。”齐季说。

    “其实也不能怪金白,确实是我拖了后腿。如果硬把刁小山换下来结果输了的话我们也不好交代。不过,看这小子的神气样气就不打一处来!”黄容搓着受伤的双手心有不甘地说。

    “当时他的神气劲把肺都要气破!”荷花也进东间来了。

    “那明天就打打他的嚣张气焰!我来和老顺说,后果我来负。”齐季说。

    “既然这样,我们就统一口径。后果大家承担!”金白说。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齐季说着伸出了手。金白和黄容把手放在了齐季手上,荷花也把手伸了上来。四双手握在了一起。

    必须细品的往昔风情 艰难困苦中的极品浪漫。读它就像回到过去,将把你重新带入那段历史,感受艰苦的劳作,鬼魅魍魉的猖獗,当然会感到痛苦痛悲痛心。期间悱恻缠绵的男女之情,小城的山水风光和人文历史,更多的是重温友情爱情亲情带来的永久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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