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散修之地（一）
李阡陌失声道：“原来是道家三清留下的传承功法，难怪如此玄妙。”
方心崖缓缓踱步道：“即便是五行宗的门徒，想要观看《五行真经》一眼，也难如登天，只有身具五行灵根且天赋极高的弟子，才能被传此真经。两万五千年前，五行宗出了一个天资绝高的弟子，姓吕，名洞宾，他获得了观看此经的机会，后来他有所成就，却因性格乖张，受到门内许多长老和师兄弟的排挤。再后来那些长老使用计谋，逼迫他做出叛门之事，想要借此将他除去。谁知他一身神通早已在不知觉登堂入奥，逃过了五行宗的追杀。他离开五行宗之后成为一个散修，四处漂泊，最后竟修炼至真君境界，傲绝当世。此人在华山创立宗门，他便是我们的祖师，吕祖自号纯阳子，给宗门取名纯阳，为了小小报复一下五行宗，吕祖将《五行真经》刻于山壁之上，并且放话于修真界：《五行真经》虽然精妙，但他看不上眼，只要拥有五行灵根之人，皆可来我纯阳观看此经，那一段岁月，我们纯阳宫可算得上是正道宗门之首，即便是蜀山派也被我们盖过一头，可惜，那一段辉煌时光我却无缘得见。”
他说至此处，喟然长叹，微露憾色，言语之中，却又蕴含热血之情，似为祖师的光辉而感到骄傲。
李阡陌望着山壁之上的经文，不禁感叹：“原来这部真经的背后竟还藏着这般曲折的故事。”
他沉吟了许久，忽地抬首，满脸严肃之色，道：“方兄，虽说这《五行真经》也算对外公开，但若不是你，我只怕此生都不可能有缘一见了，这番恩情，我无以为报，你以后若有什么差遣，只要我力所能及，我定会竭力去办。”
方心崖笑望着李阡陌，摆手道：“报答之事，你先别着急，带你来看这真经，乃是我太师尊的意思，他老人家说了，以后会有机会与你见面，到时候你再与他好好聊聊。”
“我竟有机会见道虚真人！”李阡陌闻言惊喜不已，急声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老人家？”
方心崖见他如此见不可耐的模样，忍俊不禁，笑道：“你昏迷的时候他已来见过你了，你若要见他可莫要着急，太师尊的意思是他要见你之时，他自然会去见你，你想去找他的话只怕没那可能，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师尊想见他一面也不容易。”
李阡陌闻言顿觉如被一盆冷水扑头浇下，满心的欢喜倏然散去，方心崖见他喜忧于色，毫不掩藏自己情感，心中甚是喜欢，便安慰道：“你也莫要丧气，太师尊既然说会去见你，定会去见你，他老人家可没那闲工夫放空话。”
李阡陌闻言也不再气馁，点头收拾心情，将山壁上真经的经文尽都铭记心中。
看完真经，二人沿原路返回。
李阡陌行走之间看见北边远处的一座山峰上全是白色，不禁问道：“那个山峰怎地看起来是白色，是雪么？”
方心崖顺着他目光看去，点头笑道：“没错，是雪，那是坐忘峰和论剑峰，上面终年积雪，很是寒冷。”
“坐忘峰！”李阡陌闻言一怔，停下了脚步。他想起许芊墨说过很想去坐忘峰看雪，没想到现在坐忘峰竟然就在自己眼前。
李阡陌兀自望着坐忘峰出神，方心崖唤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搪塞了方心崖的问话，继续走路，一路闲聊下来，不久便已回到房中。
第二日，李阡陌早早地起来，前往坐忘峰，由于是在别人的门派之中，他也不敢胡乱飞行，只能步行前往。他卯时出发，巳时才登上这满是白雪的山峰。
李阡陌望着漫山的白雪，只觉心中有说不出的舒畅，呆立了许久，满腔欢快的心情化作一声长啸，响彻群山之中。
长啸之后，李阡陌踏雪而行，步伐不紧不慢。也不知行了多久，只见前方有一块巨石，约有十丈多高，竖直而立，上面刻有两个峥嵘的大字：论剑。
李阡陌看着巨石之上所刻之字，这才知道，原来他还没到坐忘峰，这是方心崖说过的论剑峰。
李阡陌看到“论剑”二字下刻有十几行密密麻麻的小字，约有数百之多。仔细一看，原来是吕洞宾所写，讲诉的是他成为真君之前与五洲四大高手在此论剑，最后侥幸拔得头筹云云。
往前又走半个时辰，李阡陌到了一道深渊之前，这深渊两壁黝黑发亮，直上直下，如被巨斧劈开一般，他站在深渊之边，往下看去，只见下方一片漆黑，阳光难及其底，裂谷之中寒风呼啸，与山顶之上的雪景相比浑是两种风光。
深渊之上有一座吊桥，寒风一吹能晃数下，李阡陌扶着桥绳，踏着桥板，缓步走过吊桥，终于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山壁上刻着两个字：坐忘。下面还有两行小字：忘而化道，何其之难。
“这便是坐忘峰了么？”李阡陌喃喃自语，旋身转了一圈，环顾四周雪景，只见这边树木成林，全是耐寒品种，不似论剑峰光秃秃一片，此番雪景与论剑峰截然不同。
李阡陌寻一高处，扫开一片积雪，缓缓坐下，望着一望无垠的雪景，心中似有所感。他取出竹笛，横于口边，轻轻吹奏起来，只听得笛声悠扬温润，闻之清寒，此曲正是那《阳春白雪》。
李阡陌在纯阳一待便是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李阡陌每日都去坐忘峰看雪，每次看雪必吹笛，每次吹笛必是《阳春白雪》。
三个月下来，他的《阳春白雪》已初具神韵，意境已在许芊墨之上。
李阡陌自觉在纯阳宫待的时间太长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他与方心崖道别，方心崖也不多做挽留，将他送至纯阳宫门口，望着他飞入云层之中。
飞了两个时辰，李阡陌停了下来，望着满天的白云，他一时间不知该去往哪里。
他想去寻李逸之报仇，只是李逸之有三个奇穴七重的散修相助，自己断然不是对手。
他又想回逍遥谷，那里有他想念的人，只是他出来一阵时间，却什么事都未能做成，自觉没有脸面回去。
思量了许久，李阡陌最终还是决定再在外面历练一番。
心中计议已定，李阡陌驾驭飞剑，往西北方向飞去，目标地点则是东胜神洲一片颇为出名的地方，名为混乱之领。
混乱之领约有万里方圆，这里有许多散修专用的交易市场和修真城池，是东胜神洲散修的聚集地。
李阡陌耗费了十天的功夫，才飞到混乱之领，没想到进城之时竟索要二十两灵石的入城费用，好在李阡陌出谷之前有所准备，否则到了这里连城门都进不了。
这座修真城池叫做“聚流城”，是混乱之领中最大的一座修真城池。来到聚流城之中，李阡陌被眼前景象所惊，满城都是修真之士：摆地摊的，开酒楼的，开小店的，甚至还有女修在勾栏卖笑的完全颠覆了修士在他心中的印象。
李阡陌甚是不解，为何在凡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仙人”竟在这里做如此贫贱之事，在酒楼吃饭之时，李阡陌向掌柜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掌柜是一中年人，修为不是很高，奇穴八重境界。他修为虽然不高，但在此处见惯了南来北往的客人，心眼儿甚是活泛，一听李阡陌问出如此问题，便已猜出大概，笑问道：“这位小兄弟怕是刚从门派里出来历练吧。”
李阡陌尴尬一笑，拱手回道：“掌柜的眼睛端地厉害，小子确是第一次出师门。”
酒楼之中此时也没其他客人，掌柜索性来到李阡陌桌前，在他对面坐下，说道：“闲来无事，我便与你喝上几杯吧。”
李阡陌闻言喜道：“好啊，掌柜的如此热情，我便舍命陪君子了。”
掌柜差酒保送来几壶酒和两只酒杯，给李阡陌和自己斟满，举杯道：“我虚长你几岁，便恬称老哥啦，老哥我叫万江流，敢问小兄弟叫什么姓名？”
李阡陌也举起酒杯，拜礼道：“在下逍遥谷李阡陌。”
万江流与李阡陌一碰酒杯，同声道：“干了。”齐齐仰头将酒饮干。
李阡陌“笃”地一声放下酒杯，只觉此酒入口无甚辛辣之感，却有满口芬香，咽下之后，腹中涌起暖流，酒水中竟有淡淡灵气散发。
李阡陌满面讶色望着酒壶，遂又看向万江流，道：“万兄，这酒中居然有灵气？”
万江流哈哈一笑，拎起酒壶将二人的杯子满上，得意道：“我这酒叫做灵梅酒，乃是用灵果山上的灵梅酿制而成的，加之特殊手法，使其蕴含了灵气，咱们修士喝一般的酒可能不容易醉，我这酒你若是喝多了，怕是要东倒西歪啦。”说罢捋须直笑。
李阡陌闻言直竖拇指，赞道：“好酒，好酒！”
万江流被他一赞，开心不已，哈哈笑道：“既是好酒，那便要多喝，酒钱算你一半，哈哈。”说罢再次与李阡陌碰了一杯。
二人又喝了数杯，李阡陌又问出了之前那个问题：“为何这些修真之人在这里做如此贫贱之事。你开酒楼做掌柜，这已算很好了，可我看到那些散修在街头摆摊，还有替人做向导，给人做护卫，这些事不都应该是凡人该做的吗？”
万江流闻言只一个劲地笑，半晌之后，笑声之中略有苦意，良久，他喟然长叹道：“小兄弟，你是不知道我们散修的难与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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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心崖缓缓踱步道：“即便是五行宗的门徒，想要观看《五行真经》一眼，也难如登天，只有身具五行灵根且天赋极高的弟子，才能被传此真经。两万五千年前，五行宗出了一个天资绝高的弟子，姓吕，名洞宾，他获得了观看此经的机会，后来他有所成就，却因性格乖张，受到门内许多长老和师兄弟的排挤。再后来那些长老使用计谋，逼迫他做出叛门之事，想要借此将他除去。谁知他一身神通早已在不知觉登堂入奥，逃过了五行宗的追杀。他离开五行宗之后成为一个散修，四处漂泊，最后竟修炼至真君境界，傲绝当世。此人在华山创立宗门，他便是我们的祖师，吕祖自号纯阳子，给宗门取名纯阳，为了小小报复一下五行宗，吕祖将《五行真经》刻于山壁之上，并且放话于修真界：《五行真经》虽然精妙，但他看不上眼，只要拥有五行灵根之人，皆可来我纯阳观看此经，那一段岁月，我们纯阳宫可算得上是正道宗门之首，即便是蜀山派也被我们盖过一头，可惜，那一段辉煌时光我却无缘得见。”
他说至此处，喟然长叹，微露憾色，言语之中，却又蕴含热血之情，似为祖师的光辉而感到骄傲。
李阡陌望着山壁之上的经文，不禁感叹：“原来这部真经的背后竟还藏着这般曲折的故事。”
他沉吟了许久，忽地抬首，满脸严肃之色，道：“方兄，虽说这《五行真经》也算对外公开，但若不是你，我只怕此生都不可能有缘一见了，这番恩情，我无以为报，你以后若有什么差遣，只要我力所能及，我定会竭力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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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心崖顺着他目光看去，点头笑道：“没错，是雪，那是坐忘峰和论剑峰，上面终年积雪，很是寒冷。”
“坐忘峰！”李阡陌闻言一怔，停下了脚步。他想起许芊墨说过很想去坐忘峰看雪，没想到现在坐忘峰竟然就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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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下来，他的《阳春白雪》已初具神韵，意境已在许芊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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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修真城池叫做“聚流城”，是混乱之领中最大的一座修真城池。来到聚流城之中，李阡陌被眼前景象所惊，满城都是修真之士：摆地摊的，开酒楼的，开小店的，甚至还有女修在勾栏卖笑的完全颠覆了修士在他心中的印象。
李阡陌甚是不解，为何在凡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仙人”竟在这里做如此贫贱之事，在酒楼吃饭之时，李阡陌向掌柜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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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差酒保送来几壶酒和两只酒杯，给李阡陌和自己斟满，举杯道：“我虚长你几岁，便恬称老哥啦，老哥我叫万江流，敢问小兄弟叫什么姓名？”
李阡陌也举起酒杯，拜礼道：“在下逍遥谷李阡陌。”
万江流与李阡陌一碰酒杯，同声道：“干了。”齐齐仰头将酒饮干。
李阡陌“笃”地一声放下酒杯，只觉此酒入口无甚辛辣之感，却有满口芬香，咽下之后，腹中涌起暖流，酒水中竟有淡淡灵气散发。
李阡陌满面讶色望着酒壶，遂又看向万江流，道：“万兄，这酒中居然有灵气？”
万江流哈哈一笑，拎起酒壶将二人的杯子满上，得意道：“我这酒叫做灵梅酒，乃是用灵果山上的灵梅酿制而成的，加之特殊手法，使其蕴含了灵气，咱们修士喝一般的酒可能不容易醉，我这酒你若是喝多了，怕是要东倒西歪啦。”说罢捋须直笑。
李阡陌闻言直竖拇指，赞道：“好酒，好酒！”
万江流被他一赞，开心不已，哈哈笑道：“既是好酒，那便要多喝，酒钱算你一半，哈哈。”说罢再次与李阡陌碰了一杯。
二人又喝了数杯，李阡陌又问出了之前那个问题：“为何这些修真之人在这里做如此贫贱之事。你开酒楼做掌柜，这已算很好了，可我看到那些散修在街头摆摊，还有替人做向导，给人做护卫，这些事不都应该是凡人该做的吗？”
万江流闻言只一个劲地笑，半晌之后，笑声之中略有苦意，良久，他喟然长叹道：“小兄弟，你是不知道我们散修的难与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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