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分数名次的魅力
分数是多么锋利的剑，我一定要好好利用这柄剑刺醒生命。在张贴栏最显眼的位置，是排列齐整最有魅力的表格——月考成绩表。每张表在诞生时都曾产生剧烈的震撼力，有人魂飞魄散，不亚于从天而除的灾祸；有人窃喜，如同突然拾到黄金；有人扬眉吐气，得意忘形，蕴藏着下次的失败。一张看似普通的纸暗藏命运秘笈，人人仿佛窥见高考神秘的面纱。对于前十名，这是光荣榜，既标志学业荣耀和大好希望，又标志老师恩宠于一身；对于后十名，这是耻辱柱，不仅标志学业灰暗，更标志备受冷落：真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的责任是对这张表格做足文章，把麻木的灵魂敲击出痛苦的火花。在全班大张其鼓表扬第一名和进步最大的孩子，用勤奋的事实为我的教条作注解，最充分地发掘第一名身上的教育资源，刺激孩子们的忌妒和艳羡，让第一名光彩夺目，刺激某些孩子争夺第一名的雄心。立于讲台，我比第一名还要幸福，我把第一名的大旗高高擎起，就如擎起正义的大旗，挥舞大旗，扫荡文化的阴云，使超然学业的懒惰者猥琐得失去藏身之地。第一名的胜利是正义对邪恶的胜利，是光明对黑暗的胜利。第一名是神圣，是用时间、汗水和智慧浇铸的丰碑，是夜里一点不睡觉，是生命演绎到极致的报酬，是雄视二十万考生挥剑直指霄汉的豪迈，是把高考玩弄于手掌间的英雄，是用李白生花之笔挥洒出不羁的豪情，把出生的灰暗命运践踏于脚下。第一名决不是低能，而是把青春变成一曲激昂的战歌，进攻道道难题的堡垒，把战歌演唱得激越澎湃，失败的低谷不过是胜利必需的铺垫，旋律的低回不过是高潮到来的准备。第一名决不是呆子，沉静里蓄满的是力量，“若愚”里暗藏着“大智”，外冷里充满火热的激情。第一名是情节曲折的神话，把命运规定的所有不可能变成现实，用伟大的气概扭转宿命？难题是专为第一名准备，正是难题创造奇迹赢得世界刮目相看。第一名是消灭腐朽文化的勇士，是市场文化的先锋，是对竞争与忧患的生动诠释。不想争第一名的是蒙昧生命，注定沦为应试的牺牲品，给命运抛进社会底层。
我理直气壮地把光荣给予第一名，就同时把耻辱的帽子强行戴到最后一名的头上。知耻而后勇。倒数十名是什么概念？是高考失败的信号，是尊严惨遭蹂躏，是最有意义的耻辱，是发现蒙昧自我的良机，是痛苦的源泉，又是觉悟的开始，是黑暗走向光明的转折点，是发现自爱的契机。倒数一名是什么概念？是歧视和怜悯的诞生地，是种种晦气的聚焦点，是父母不幸的标志，是老师忧虑的大问题，是同学肆意贬低的对象，是最具感染力的耻辱碑，是痛苦的专利，与一切快乐和荣耀无缘。对于觉醒的生命，倒数第一名是天地间做人的底线，只要是人，谁不对此怀着恐怖，唯恐避之不及，最后一名哪里是人能承受的呢？只要自我也是直立的人，拥有人人都拥有的尊严，不论在哪种情况下，都不堪忍受最后一名的奇耻大辱啊！是的，总有最后一名，可总不能第二次占有最后一名的殊荣啊！最后十名的逻辑一样，觉醒的生命无不拼命远离这耻辱，这是自尊最敏感也是最痛苦的神经。有的孩子不甘堕落于后十名，却用虚妄的偏见安慰自我，比如，高分是低能儿，我才不做这样的低能儿，或者，成绩虽差一点，可我做人真诚，甚至用追星来获得可怜的自尊。这些理由既站不住脚，也是一种自欺，因为自我分明清楚，没有分数就失去升学的权利。不指引孩子从自欺的陷阱里挣脱，就是我的失职。恶习是多么强大的敌人，特别是善于极尽欺骗之能事，引诱孩子自欺。
我不仅在班级竖起高分的丰碑，低分的耻辱柱，而且必须请差生谈话。如果当众是刺激耻辱的觉醒，那么私下交流是呼唤自爱的觉醒。如果当众我是义愤的痛苦，强硬鞭策与尊严呼唤并重；私下就是怜悯的痛苦，是循循善诱启蒙自爱。我请孩子谈失败的感受，调子和蔼平易，俨然慈父，收敛了鞭策，却用痛苦的光辉照耀黑暗的灵魂。我扮演孩子的角色，把失败的痛苦一一解剖，句句话语直捣孩子肺腑，把混混沌沌的痛楚搅起惊涛骇浪。所有人都瞧不起自我，给父母造成大不幸，家庭因为我没有希望而前景暗淡，谁理解父母，孩子学业的失败意味着在同事熟人面前怎样抬不起头，甚至父母怎样凄凉的晚景？自我在同学心目中的地位是怎样可悲？同学是怎样随便地侮辱自我？谁尊重自我？要好的朋友最宝贵的情感也不过是同情——有尊严的生命忌讳他人同情。他人瞧不起自我，掀起怎样痛苦的巨浪啊？这巨浪把自我冲向崭新的人生天地。
只有痛苦的巨浪能把自我带向孤独和反省的天地。我号召孩子扭住痛苦不放手，一定要挖掘失败根源，找到失败的罪魁祸首——恶习。只有在这种时刻，才激发出强烈的不可遏制的憎恨，决心与恶习势不两立。不就是懒惰懦弱导演的失败？不就是浮躁马虎导演的失败？不就因为没有勤奋坚强的个性？不就因为没有宁静的修养和对学业的热爱？
这决不仅是一次考试失败，而且准确地预示未来高考的失败，塑造自卑怯懦的性格。自卑懦弱是应试赐予自我的命运之源，注定没有快乐和幸福，以至整个人生灰暗。好好研读成绩表，自我会发现，看似枯燥的数字演绎怎样精彩的人生！这分数，这名次，就是自我的地位和价值啊！所有人都以此评判自我，抹杀自我，而自我不能不认命。同学轻视的眼神，老师忧虑的眼神，父母痛苦的眼神，无不在向自我表达着这分数和名次的意义。百斤鲜活的生命就是这点分数标价的呀！自我是谁？就是这分数和名次啊！
然而，可怜的分数难道能标志自我的生命价值吗？这枯燥的数字和名次难道就是自我的全部内涵吗？老实讲，只要是有尊严的生命，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点可怜分数的呀！仔细地盯着分数，分明读出未来命运的可悲讯息呀！几个黑色的数字流淌着鲜红的血，血淋淋的痛楚狠狠地敲击麻木的神经，是该反抗劫数的时刻了，如此年轻的生命怎么能任失败命运摆布呢？
无声的成绩单掀起惊涛骇浪，震撼恶习的堡垒。痛苦营造孤独和反省的氛围，在反省的明镜里，自我给照彻得纤毫毕现，为什么失败得如此惨烈？就因为恶习呀！懒惰的安逸把阳刚的生命弄成软体动物。生命的使命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打倒懒惰，塑造勤奋；打倒懦弱，塑造坚强。
每天默读一次成绩表，温故知新，把自我绑到耻辱柱上展览，犹如勾践卧薪尝胆，把痛苦化为鞭子抽打懒惰的灵魂，用勤奋雪耻，用高分重塑自我，赢得世界的刮目相看。
我要求大家把几张成绩表的名次连接成线段，线段就直观地呈现出名次变化的规律，是向上发展，还是向下退步，还是在起伏中曲折前进。这种规律是更有命运色彩的趋势，如果不警惕，自我就会悄然堕落。
有人忌讳把成绩公之于众，我对孩子讲，这是不负责，用麻木在疮面上结一层后痂，让病灶悄悄溃烂。自尊难道不是在受创的痛苦中觉醒？不用耻辱狠狠地刺激尊严，尊严就渐渐泯灭。平时不排名次，高考排名次必然给淘汰。四次月考名次的变化形成学习变化的生动曲线，是进步，还是落后，还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吗？我要求孩子考试后，用痛苦激励自我，确立下次月考前进3-5名的奋斗目标，并确立相应的同学作为追赶者。只要看见对方，就鼓舞自我奋起直追，特别是看到对方在勤奋学习时，就油然而生竞争之心。目标太遥远就失去魅力，大目标必须化为小目标，学业是渐进的历程。
一间小小的教室，在我的苦心经营中升华为袖珍市场，扫除千年文化积尘，吹拂竞争的春风，所有生命洋溢着盎然生机，每个孩子理想各各不同却又各得其所，寂静里听得出竞争的激越号角，仿佛夏天的山野。纵然是市里的王碑中学，大概也不过如此。
一旦发现懈怠的迹象，我就狠狠地训斥。失败时流点眼睛水不是真觉醒，只有铭记失败的耻辱和痛苦，顽强地奋斗不息，从低谷崛起，彻底翻身，才是真正觉醒的生命；忘记耻辱就是背叛自我呀！我提醒大家，只要懈怠就一定要温习成绩表。薄薄的成绩表蕴藏怎样深厚的内容？简直是学业历程的生动再现，更是未来高考命运的谵语。敏锐的尊严就是在阅读中培植起来，强大个性就是在阅读的激励下塑造。
在我的苦心经营下，纵然是残酷的高考，也弥漫生命原初的生气。只要是迎战，任是怎样残酷的战争也是一种幸福——哪怕牺牲，也是幸福。生命拥有无穷的智慧和不竭的力量，在豪迈者看来，高考不过是雕虫之技，哪能摧残生命？分明是塑造生命。压力只在不愿承受之时，才是一种迫害。高考是激昂的旋律，孩子用青春热血谱写它。
在激情奔涌的时候，我哪里感受到寂静里顽强的暗流……
事实上，庄子和孔子两千年的辛苦工作总要塑造出信徒，个别孩子以惊人气概超然于分数和名次之外，用罕见的从容面对失败，置身于高考边缘地带却无法动摇大山一样的恬淡。可我的愚蠢在于，非要驱赶每个孩子进入高考的轨道，否则不得安宁。当孩子不接受我时，分数的利剑不是刺激尊严的觉悟，而是激起怨恨的怒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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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责任是对这张表格做足文章，把麻木的灵魂敲击出痛苦的火花。在全班大张其鼓表扬第一名和进步最大的孩子，用勤奋的事实为我的教条作注解，最充分地发掘第一名身上的教育资源，刺激孩子们的忌妒和艳羡，让第一名光彩夺目，刺激某些孩子争夺第一名的雄心。立于讲台，我比第一名还要幸福，我把第一名的大旗高高擎起，就如擎起正义的大旗，挥舞大旗，扫荡文化的阴云，使超然学业的懒惰者猥琐得失去藏身之地。第一名的胜利是正义对邪恶的胜利，是光明对黑暗的胜利。第一名是神圣，是用时间、汗水和智慧浇铸的丰碑，是夜里一点不睡觉，是生命演绎到极致的报酬，是雄视二十万考生挥剑直指霄汉的豪迈，是把高考玩弄于手掌间的英雄，是用李白生花之笔挥洒出不羁的豪情，把出生的灰暗命运践踏于脚下。第一名决不是低能，而是把青春变成一曲激昂的战歌，进攻道道难题的堡垒，把战歌演唱得激越澎湃，失败的低谷不过是胜利必需的铺垫，旋律的低回不过是高潮到来的准备。第一名决不是呆子，沉静里蓄满的是力量，“若愚”里暗藏着“大智”，外冷里充满火热的激情。第一名是情节曲折的神话，把命运规定的所有不可能变成现实，用伟大的气概扭转宿命？难题是专为第一名准备，正是难题创造奇迹赢得世界刮目相看。第一名是消灭腐朽文化的勇士，是市场文化的先锋，是对竞争与忧患的生动诠释。不想争第一名的是蒙昧生命，注定沦为应试的牺牲品，给命运抛进社会底层。
我理直气壮地把光荣给予第一名，就同时把耻辱的帽子强行戴到最后一名的头上。知耻而后勇。倒数十名是什么概念？是高考失败的信号，是尊严惨遭蹂躏，是最有意义的耻辱，是发现蒙昧自我的良机，是痛苦的源泉，又是觉悟的开始，是黑暗走向光明的转折点，是发现自爱的契机。倒数一名是什么概念？是歧视和怜悯的诞生地，是种种晦气的聚焦点，是父母不幸的标志，是老师忧虑的大问题，是同学肆意贬低的对象，是最具感染力的耻辱碑，是痛苦的专利，与一切快乐和荣耀无缘。对于觉醒的生命，倒数第一名是天地间做人的底线，只要是人，谁不对此怀着恐怖，唯恐避之不及，最后一名哪里是人能承受的呢？只要自我也是直立的人，拥有人人都拥有的尊严，不论在哪种情况下，都不堪忍受最后一名的奇耻大辱啊！是的，总有最后一名，可总不能第二次占有最后一名的殊荣啊！最后十名的逻辑一样，觉醒的生命无不拼命远离这耻辱，这是自尊最敏感也是最痛苦的神经。有的孩子不甘堕落于后十名，却用虚妄的偏见安慰自我，比如，高分是低能儿，我才不做这样的低能儿，或者，成绩虽差一点，可我做人真诚，甚至用追星来获得可怜的自尊。这些理由既站不住脚，也是一种自欺，因为自我分明清楚，没有分数就失去升学的权利。不指引孩子从自欺的陷阱里挣脱，就是我的失职。恶习是多么强大的敌人，特别是善于极尽欺骗之能事，引诱孩子自欺。
我不仅在班级竖起高分的丰碑，低分的耻辱柱，而且必须请差生谈话。如果当众是刺激耻辱的觉醒，那么私下交流是呼唤自爱的觉醒。如果当众我是义愤的痛苦，强硬鞭策与尊严呼唤并重；私下就是怜悯的痛苦，是循循善诱启蒙自爱。我请孩子谈失败的感受，调子和蔼平易，俨然慈父，收敛了鞭策，却用痛苦的光辉照耀黑暗的灵魂。我扮演孩子的角色，把失败的痛苦一一解剖，句句话语直捣孩子肺腑，把混混沌沌的痛楚搅起惊涛骇浪。所有人都瞧不起自我，给父母造成大不幸，家庭因为我没有希望而前景暗淡，谁理解父母，孩子学业的失败意味着在同事熟人面前怎样抬不起头，甚至父母怎样凄凉的晚景？自我在同学心目中的地位是怎样可悲？同学是怎样随便地侮辱自我？谁尊重自我？要好的朋友最宝贵的情感也不过是同情——有尊严的生命忌讳他人同情。他人瞧不起自我，掀起怎样痛苦的巨浪啊？这巨浪把自我冲向崭新的人生天地。
只有痛苦的巨浪能把自我带向孤独和反省的天地。我号召孩子扭住痛苦不放手，一定要挖掘失败根源，找到失败的罪魁祸首——恶习。只有在这种时刻，才激发出强烈的不可遏制的憎恨，决心与恶习势不两立。不就是懒惰懦弱导演的失败？不就是浮躁马虎导演的失败？不就因为没有勤奋坚强的个性？不就因为没有宁静的修养和对学业的热爱？
这决不仅是一次考试失败，而且准确地预示未来高考的失败，塑造自卑怯懦的性格。自卑懦弱是应试赐予自我的命运之源，注定没有快乐和幸福，以至整个人生灰暗。好好研读成绩表，自我会发现，看似枯燥的数字演绎怎样精彩的人生！这分数，这名次，就是自我的地位和价值啊！所有人都以此评判自我，抹杀自我，而自我不能不认命。同学轻视的眼神，老师忧虑的眼神，父母痛苦的眼神，无不在向自我表达着这分数和名次的意义。百斤鲜活的生命就是这点分数标价的呀！自我是谁？就是这分数和名次啊！
然而，可怜的分数难道能标志自我的生命价值吗？这枯燥的数字和名次难道就是自我的全部内涵吗？老实讲，只要是有尊严的生命，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点可怜分数的呀！仔细地盯着分数，分明读出未来命运的可悲讯息呀！几个黑色的数字流淌着鲜红的血，血淋淋的痛楚狠狠地敲击麻木的神经，是该反抗劫数的时刻了，如此年轻的生命怎么能任失败命运摆布呢？
无声的成绩单掀起惊涛骇浪，震撼恶习的堡垒。痛苦营造孤独和反省的氛围，在反省的明镜里，自我给照彻得纤毫毕现，为什么失败得如此惨烈？就因为恶习呀！懒惰的安逸把阳刚的生命弄成软体动物。生命的使命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打倒懒惰，塑造勤奋；打倒懦弱，塑造坚强。
每天默读一次成绩表，温故知新，把自我绑到耻辱柱上展览，犹如勾践卧薪尝胆，把痛苦化为鞭子抽打懒惰的灵魂，用勤奋雪耻，用高分重塑自我，赢得世界的刮目相看。
我要求大家把几张成绩表的名次连接成线段，线段就直观地呈现出名次变化的规律，是向上发展，还是向下退步，还是在起伏中曲折前进。这种规律是更有命运色彩的趋势，如果不警惕，自我就会悄然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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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小小的教室，在我的苦心经营中升华为袖珍市场，扫除千年文化积尘，吹拂竞争的春风，所有生命洋溢着盎然生机，每个孩子理想各各不同却又各得其所，寂静里听得出竞争的激越号角，仿佛夏天的山野。纵然是市里的王碑中学，大概也不过如此。
一旦发现懈怠的迹象，我就狠狠地训斥。失败时流点眼睛水不是真觉醒，只有铭记失败的耻辱和痛苦，顽强地奋斗不息，从低谷崛起，彻底翻身，才是真正觉醒的生命；忘记耻辱就是背叛自我呀！我提醒大家，只要懈怠就一定要温习成绩表。薄薄的成绩表蕴藏怎样深厚的内容？简直是学业历程的生动再现，更是未来高考命运的谵语。敏锐的尊严就是在阅读中培植起来，强大个性就是在阅读的激励下塑造。
在我的苦心经营下，纵然是残酷的高考，也弥漫生命原初的生气。只要是迎战，任是怎样残酷的战争也是一种幸福——哪怕牺牲，也是幸福。生命拥有无穷的智慧和不竭的力量，在豪迈者看来，高考不过是雕虫之技，哪能摧残生命？分明是塑造生命。压力只在不愿承受之时，才是一种迫害。高考是激昂的旋律，孩子用青春热血谱写它。
在激情奔涌的时候，我哪里感受到寂静里顽强的暗流……
事实上，庄子和孔子两千年的辛苦工作总要塑造出信徒，个别孩子以惊人气概超然于分数和名次之外，用罕见的从容面对失败，置身于高考边缘地带却无法动摇大山一样的恬淡。可我的愚蠢在于，非要驱赶每个孩子进入高考的轨道，否则不得安宁。当孩子不接受我时，分数的利剑不是刺激尊严的觉悟，而是激起怨恨的怒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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