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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勤奋是激昂的诗

    我的使命是启蒙勤奋的觉醒。在我天真的逻辑里,没有孩子不接受勤奋的真理,也就一定可以启蒙。

    放下你居然是可能的。你也坐在教室里,但没有力量主宰我的心情,所有孩子朗然入目,热爱的阳光洒遍每个孩子,我感觉宁静而快乐。跨进教室,登上讲台,热情鼓起希望的风帆,改造生命的渴望让我跃跃欲试。一张张脸是那样亲切可爱,仰望着我的神情那样虔诚单纯。就是几个被懒惰俘虏的孩子,我也能宁静地注视,改造的热情徐徐发散到孩子身上。

    勤奋揭开高分的谜底,只要掌握勤奋的武器,什么样的难题攻克不下?什么高分争不到?勤奋是从卑琐的快乐里解放出来,到远方难题的丛林旅游。在畏怯者眼里,丛林森严布列,怪象环生;可在勇敢者看来,丛林蔚然,秀峰错列,魅力无限。旅游不是没有艰险,而趣味正在于此;不是没有挫折,而它正是力量的证明。跋涉于高深的丛林,时刻闯进新奇的洞天,料想不到的奇花异草跃入眼帘,叫你流连忘返。攀援高大的古木,充满征服的热忱,那是生命远古时代的记忆苏醒。正是虬劲多姿的大树把自我送上湛蓝的天空,与白云游戏。攀爬总是有路径,怪枝不论怎样险峭,怎样望而生畏,或者构筑着怎样的陷阱,都无法遏制向上的热望。孩童原初的热望醒来,生命的唯一乐趣在于征服未知,任你是怎样一棵遮蔽天日的大树,也无从窒息孩子征服的热望。向上,只要有枝桠,即有凭借,不顾一切地向上。决不顾忌回不来,一心只要向上,到达树冠,畅享清风擦拭汗水的惬意。有时是光秃秃的树干,树皮的裂痕也可以成为攀援的理由。手划破皮肉,脚磨上厚趼,挂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饱受惊吓,又有什么关系,青春的味道才会淳厚。仰望树冠,直逼蓝天的滋味实在好哇……

    我一向认定,比较未来人生的种种斗争,这并非复杂的斗争,也决不需要所谓天分,只要用勤奋的武器足以决胜高考。勤奋解开学业命运的密码,所有学业优异的孩子并没有丝毫神秘可言。那个在小学终日与陀螺为伴的男孩,在与难题的斗争中尝到古怪的乐趣,难题取代陀螺,成为反抗命运的武器,一举跳出农门,彻底打败出生规定的宿命。没有任何老师也没有家长指导,可我在冥冥中学会勤奋,并最终树立勤奋的人生观。大概命运的神秘就体现在这些地方。眼下,我的使命就是把勤奋的真理传递给你们,鼓舞你们用勤奋改写失败命运。

    生命是漂泊的游子,苦苦地寻觅寄托和归宿。游戏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寄托,竞技的需要获得满足,排遣无聊又无聊的岁月,童年化成一串串欢笑,带来健壮活跃的躯体。在手工制作(一把手枪、一只陀螺)里,在游戏编程(有多少千奇百怪的游戏花样啊!)里,偶尔还有创作的喜悦,生命的热忱得到滋养,浑金璞玉有了一星智慧的闪光,却又在恍惚中消逝无踪,不留一丝遗憾。

    可游戏是游子的寄托么?游戏是天然陷阱,忘情其中,足以扭住童年的尾巴不松手,不知岁月嬗递,以至荒废学业。游戏的树干腐朽的地方极易寄生一种植物——懒惰,懒惰看似让漂泊的灵魂得到寄托,享用无所事事的安逸,其实是把生命变成荒诞的噩梦。谁能清醒,正是懒惰的荒漠使勤奋的佳木无法生长?许多大师跑来对教师讲,孩子的天性是玩耍,教育剥夺玩耍的权利便是扼杀天性。可谁能教会孩子玩耍的本领?谁能保证,玩耍不是与懒惰形影相随。游戏原来是场弥天大谎,而懒惰不过是让灵魂信步而去,不知所终,丢失自我而浑然不知。懒惰把生命变成挂于枝头的蝉蜕,空洞,轻飘,虚无……无聊的苦痛不是所有孩子都能发现,确需天赋,犹如将死者最终的挣扎,刺激生命有了复活的冲动。谁把无聊的苦头吃尽,谁就有复生的希望,游子找到勤奋的归宿就有了可能。

    聪颖的生命不需要教师的启蒙,也能识破游戏的骗局,发现懒惰的荒诞,追寻勤奋的寄托。父亲六岁前就成为祖母的帮手,还清楚地记得,祖母在麦地里教会扯猪草的情景,那是春节前,认识了猪能吃的野草,我爆发出怎样的热情啦!那双女性纤细的手指就是在家务劳动中训练得格外灵巧,村里的妇女无不说,我真是赛过女儿家。从此,一口猪差不多是父亲畏肥。谁能相信,父亲既是把游戏做得酣畅淋漓,却又能养成勤劳的习惯?凭游戏的劲头,足以荒废学业,如同许多乡里的男孩,可不论是游戏还是几乎荒弃的学习(小学有两年常常没有教师),都注定荒废不了我的学业。从母亲给我的勤劳的习惯里,我又是那样自然地学会勤奋读书。哪里有教师曾教导勤奋苦读的道理?小学的光阴没有留下勤奋的记忆,家务的责任远比读书重大,我得保证圈里的猪一日三餐有着落,还必须洗衣煮饭,哪里顾得学业?到了初中,因为离家很远,读书突然成了一回事,又幸运地遇到那样好的老师。可以说,从勤于家务到勤奋学习,真的是顺理成章,仍没有一个老师鼓励我要勤奋,要考学,要跳出农门。

    因为能全身心投入,游戏是快乐的,可是孩子何曾自觉地不断地开发游戏?游戏仍是重复,天天的快乐雷同。纵然是快乐,只要是重复的,总有些寡味,数学的趣味却不断翻新,每道难题都不一样,至少看起来不同,难题创造的快乐委实有魅力。生命根深蒂固的欲望在于探索未知,寻觅新的乐趣,无休止的难题——只要是诗意地看待,居然变成快乐的宝藏,决不是什么无边的苦海。不论同学怎样看我,怎样认定难题不可能创造快乐,快乐都在我心底,谁也偷不走。三十年后,初中的同学只记得那个成天在教室里啃难题的男生,坐如古钟,硬是坐出新的人生——打倒出生的命运。生命是个空空的大洞,注定需要填补,游戏是骗局,勤奋是充实的最佳材料。就算许多年后的今天,那些个难题看来毫无用处,可难题为我创造那么多快乐,并塑造勤奋的品质——那可是终身受益的品质啊!虽然现在头脑的工作全然不同,可勤奋的习惯没有改变。

    我愿意诗意地看待人生,并认定这是人生的大智慧。不论怎样的苦难,热情足可以使之变成激昂的诗。何况几道难题,不过是雕虫之技,哪有能耐制造苦难?在我看来,热情正需要小小的难题刺激和培育,也许轻松的学业压根就没有深度注意,哪来个性的塑造?父亲有个偏见,所谓愉快学习便是勤奋求学,大凡轻松的学习只能与懒惰的魔鬼打交道,既无法适应应试,更无法面对未来挑战。小学轻松的学业不是害死许多孩子,剥夺他们升学的权利?美国的高校该是公认的高质量,可不过是残酷应试的样板而已,本科毕业率不到四分之一。我以为美国佬最懂得把勤奋创造的人生视为一首激昂的诗,乔布斯如此,卡梅伦亦然,杰出的美国佬无不追求卓绝的艰苦,从而使天才爆发,把苦与乐融为一体。游戏是快乐,可美国佬把创造事业当成游戏,也才尽享痛苦里的欢乐。

    我是那样深信,你们会轻易掌握勤奋的真理,有我的指导,与懒惰的斗争高度自觉。我是热情的使者,把勤奋的真理解说得简洁明了又豪情满怀。勤奋就是优异的注意品质,与注意的长度和深度成正比。注意的长度指注意的时间,注意时间越长,勤奋的品质越优异。注意同一对象,坚持两到三小时不动摇,心静如水,就是较优异的品质。注意深度指注意时热情的投入,热爱学习对象,怀着高昂斗志,就拥有优异的品质。注意长度是基本要求,与心态的宁静息息相关。只有排除种种诱惑,心态方能宁静,宁静方能致远。可决定学习效率的主要因素是注意深度,只有热爱学习,在与无穷尽的难题的斗争中体验豪迈的激情,方能争到高分,又获得快乐。

    热爱是怎样具有命运色彩的字眼啊!面对无穷尽的难题,不仅不感觉枯燥沉重,反而刺激得生命跃跃欲试,激发古怪的热情。是难题压迫自我,还是自我迎战难题,是有没有热情的标志。生命有伟大的能动性,纵然难题压得我们抬不起头,企图扼杀学习的兴趣,我们仍能以惊人的气概爱上难题。能否激发热情,是学业成败的标志,揭开所有学业优异者全部的秘密。

    遇到难题(追求学业就是与难题斗争),学习热情就激发斗志。斗志源自叛逆,叛逆就是对高考命运的决不接受,决定与难题斗争的基本趋势。二十万考生团结一致要消灭自我,自我决不臣服于失败命运,没有任何人能剥夺我升学的权利,这就是叛逆的神圣。如此年轻的生命怎么可以匍匐于命运脚下,任难题践踏呢?所有争到高分的孩子全部的秘密就在于此,永远保持高昂斗志,在与难题的顽强搏斗中体验生命的伟大力量。学业的希望就在于激发出斗志,只要体验到这种斗争的快乐,就彻底改变失败命运。如果是觉醒的生命,就一定把这种斗争自觉迁移到未来事业,创造辉煌。

    在我看来,勤奋的真理如阳光一样清楚,每个孩子都没有理由拒绝勤奋,无不积极追求勤奋的品质。就像使徒传播爱的真理,我是热情的生动示范者,洋溢着高昂的斗志,怀着必胜的信念。七十二个孩子,个个屏息聆听,教室里响着铿锵的声音,犹如战鼓激昂地敲击着孩子们的心扉。我在黑板上演绎着勤奋的真理,笔迹圆润刚劲,字体秀美挺拔,仿佛把勤奋演绎得分外美丽。我不仅是在传播真理,而且是在传递信仰,只要把生命聚焦于勤奋的信仰,顽强地追求,就一定能争到勤奋的幸福。只要启蒙勤奋的觉醒,生命就开辟崭新的天地,对于每个孩子,勤奋是多么渴望拥有的品质啊!热情固然与情商有关,可是只要在我的指引下,虔诚地追求勤奋,热情就没有激发不出的道理。

    三尺讲台是驰骋的疆场,我的声气是战鼓,声声敲击着孩子心扉,引起强烈共鸣。我的话语是激昂的旋律,在孩子的心弦上演奏,教室空旷的寂静里响着战斗的旋律,催萌沉睡的灵魂。我演唱的是信仰的赞歌,对勤奋的信仰是用热情注解,仿佛浑身洋溢勤奋的激情。我扛着勤奋的大旗,奋力奔驰于难题的战场,激励每个孩子奋勇当先,在难题的丛林杀出崭新的天地。

    成为勤奋的人,主宰自己的命运,想要什么样的人生就一定能争到,那是怎样美好豪迈又快乐的生活呀!我从孩子们放光的眼里就洞见对生活的憧憬。热爱学习是学习的最高境界,与困难斗争是人生早年最快乐的体验,学习优异者没有不深刻体验到这种豪迈的快乐,更不要说希望赐予的幸福了。我的声音洋溢着拥有勤奋的快乐和豪情,只要是打开懒惰的大门,就一定能受到我热情的感染,惊奇地发现勤奋居然是快乐的。生命的快乐决不仅仅在游戏里,在玩乐里,更在开发潜能的过程中,勤奋是证明自我价值的唯一途径。当我用勤奋的镐挖掘出智慧的黄金,打倒一道道难题的时刻,是莫大的快乐。勤奋的快乐也在于挑战自我,再没有比打倒懒惰,拥有勤奋更自豪的快乐了。用勤奋催生一个新的自我的诞生,怎么不充满新生的快乐呢?懒惰如果是对生命尊严的蹂躏,勤奋就是对生命尊严的誓死维护。饱受懒惰的折磨,难道我们还不觉醒吗?在懒惰的淫威下,生命哪里还有一点人样?如此年轻的生命,连对勤奋的梦想也消灭,那就注定走向毁灭。既是如此年轻的生命怎么能甘于毁灭呢?如此年轻的生命,只要想成为勤奋者,就一定能成为勤奋者,为什么要坚定地相信自我就没有希望了呢?为什么没有经过艰苦的战斗就一定要举手投降呢?老师在勤奋中找到幸福,孩子,你们也一定能在勤奋中找到幸福,请相信自己吧!相信自己一定能争到幸福,一定能!

    懒惰是把心灵放逐到荒凉的远方,看似自由地徜徉,无所羁绊,超然于沉重的学习,什么都不用思索,什么都不用做,可以信步到童年的乐园里,留连忘返。操场上踢足球的身影……溜冰场流星一样的飞过……春节相聚的欢笑……春游、野炊、玩具……惬意地流动在心灵里,老师的讲课声缥缈如烟,同学远去如梦,时光虚无,空间荒诞。噩梦般的空虚统治自我许多年,心灵太贪玩,不知去到哪片天地,迷失得没了踪影,生命还存在吗?心灵消散于浩渺无涯的远方,生命如粉尘一样飘飞,飘飞……自我哪里去了……啊,心灵收敛到身躯,原来生活并非虚无,而是对学习的厌恶烦腻——不可忍受的厌恶烦腻,这才到远方旅行,可是你逃不掉高考命运的惩罚,也逃不掉老师和家长的责罚。请尝试一种新鲜的生活,那是勤奋。你一定找到生命的寄托。孩子啊,生活总是善于欺骗自我,原来,快乐和幸福的美酒都由痛苦来酿造。勤奋是把生命聚焦成钻头,去向生活的大地钻探幸福的石油,你自然感觉与坚硬的岩石磨砺的痛苦,可希望总是前方快乐无比的明灯。

    流落的魂灵有了归宿,散漫的精神聚拢,那难题的堡垒之所以有价值就在于证明自我的存在。我一次又一次向它进攻,并不冒险,只不过要点坚持的力量,攻下堡垒的快乐静静地等在终点呢!何不去争?一次一次坚实地攻击着难题的堡垒,寻找进攻的缝隙,那是痛苦的快乐呀!这不是应试教育,而是未来事业拼搏的预演。丢失的自我找回,是伸手可以触摸的生命啦!我活着,正因为有了难题的寄托,正因为用难题在不断地称生命的重量。上帝向来既塑造又捉弄着人类,以苦为乐是天底下信得过的快乐,追求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一个难题老是惦记在心头,放不下,舍不得,只要有空,就来填补空闲的脑袋,于是纠缠纠缠,“精骛八极”,“心游万仞”,去到人迹不到的峰峦,非要征服它而不快乐,这就是快乐呀!一个几何图形,翻过来,覆过去,侧看,竖瞧,把每个角琢磨够,把每条线丈量足,答案总在里面。每一次受挫不是在打击自信,而是往自信的盘上添上砝码,进攻,失败,进攻,失败,这种纠结的苦趣,只有懂得生命真理的人才能品尝到。这是整个人生缩影,生命要榨出有分量的汁,非得这样折腾,为什么惧怕呢?人非要抓住点什么,不断地折腾自我,生命方能找到寄托。纵然是瞎折腾,也能塑造勤奋的丰碑。只要勤奋之苦这道坎儿翻越不过,人生就注定平庸啊!

    我的心是闲不住的,平生最害怕的是无聊,最忌讳的是空虚,连睡眠里也不闲着,充实着缤纷惊险的梦呢!找到目标,真是人生的大幸啦;拥有勤奋,真是生活的幸福啊!懒惰的偏见遮挡真理的光芒,打开勤奋的大门,外面是多么广阔精彩的世界。

    这是少有的幸福时刻。我从自己铿锵的声音里听出教室的寂静——令人惬意的寂静,我影响和主宰着听众,勤奋的呼声响彻教室的每个角落,震动着懒惰的灵魂,沉睡的生命在苏醒,仿佛春雷碾过的原野,寂静里,冬蛰的生命在蠢蠢欲动。孩子们凝铸式的坐着,僵直的身子蓄满力量,注视着我的目光热烈宁静,被勤奋的真理震慑住。孩子的眼睛表明,他们是信仰勤奋的,也是信仰我的,对勤奋的渴望如此强烈不可遏制,勃发的生机洋溢在生命中。勤奋的真理之光照耀着前行之路,我影响和塑造着孩子们,希望鼓得心帆满满的,不由得对自己也肃然起敬。我的生命聚焦于演讲,切实地感觉到摧毁懒惰堡垒的强大攻势,相信顽固的生命也在悄然苏醒。手势格外有力,沉甸甸的声音给挥动得苍劲洒脱,仿佛歌词在旋律的支配下把情感表达得淋漓酣畅。手仿佛不是在书写,而是黑板上凿下勤奋的浮雕。有时,疾走两步,仿佛是要撞倒懒惰的断垣残壁,显出不可阻挡的气概。轻松地驾驭着生命,启蒙勤奋的觉醒,做一个教师,能如此强大的影响孩子,并且是把孩子引向光明,还有更幸福的时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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